第176章
没想明白那是一个要讲什么的故事。 岑景侧身过来给她扣好安全带, 淡声道:“普通人,平凡又特别的一生。” “你竟然喜欢看普通人的故事。”越清舒呛他, “你看完这个故事真的能共情到这个角色吗?” 主人公的确是个有些悲惨的角色。 让人想起那充满雾霾的阴天, 偶尔有阳光投射进来以为是救赎, 却又在下一秒被摧毁。 “努力共情。”岑景只能这么说, “难道我要一辈子看《傲慢与偏见》?人总是需要看很多类型的作品的。” “我只是觉得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这本书的基调平缓,故事也是讲得缓慢,从头到尾就没有过激烈的争吵剧情。 家人去世后和哥哥相依为命。 后来最亲近的哥哥也去世, 卖波波糖的店变成了药店, 喜欢着图书馆管理员却也没有后文。 越清舒对文中有些细节印象深刻。 古老的房子下埋藏着新生的青苔, 她很喜欢那段描写。 她回忆到这里, 又继续说。 “我以为你会喜欢更加直观一点的作品内容,战火和纷争,或是猛烈又刺激的那种。” “毕竟你做事情的风格,和这本书的基调完全不同。” 岑景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快准狠且猛烈的人, 日常生活如此,工作风格如此。 甚至在性.事上都难逃这个特点。 越清舒以为会得到他的回答,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岑景的提问,他反问她:“那你喜欢这本书吗?” 越清舒摇头:“不喜欢。” “但你平时明明很有耐心看漫长且无聊的科普和纪录片。”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缓和的基调。” “嗯…可能是心理基调不一样。”越清舒说,“我开始看之前没想过这是这么平缓的内容,但纪录片本身就是平缓的。” 她没做好那个心理准备。 “那这是你对我的偏见。”岑景笑道,“你的心理预期是按照你对我的了解来判断的。” “哦。”越清舒语气很淡。 “怎么了,不开心?”岑景已经学会很快察觉她语气里的情绪。 女孩子情绪来来回回就是快。 他养了好久,才给越清舒养出一点点小脾气。 越清舒没理他,低下头回信息,岑景余光一扫就看到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疯狂点。 他熟悉这套流程—— 通常都是在跟小姐妹打报告。 他们几个男的,没有哪一个能逃脱她们那几姐妹的嘴。 越清舒是真的好一会儿没应声,岑景发觉,她可能是真的不太高兴。 “想吃点甜点么。”岑景又问她,“你例假前总是想吃点甜食的。” 越清舒轻嗤。 他倒是会哄,一句话把什么事都给做了。 既哄她吃甜点,又哄她,表示自己记得她的例假时间,真是个十九孝好男友:) “你记错了。”越清舒不想买他的账。 “记错?” “我最近月经不调,例假时间没那么准。”越清舒微笑着说,“所以不是例假前的情绪问题。” 岑景沉默了半晌,只是侧目睨了她一眼。 半分钟后,他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顺手落下遮挡板,越清舒只感觉到车内一暗。 下一秒,她听到咔哒一声安全带解开的声响,而后,她的下巴被人捏住。 岑景低头咬住她的唇。 “那今天这就是单纯的看我不爽。”他含糊道。 岑景一边询问,一边掠夺她的呼吸,跟她接吻,越清舒自是没有推开,只是在换气的空隙里。 她说:“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岑景压着笑,“这点脾气我都受不了,还怎么娶你?” 越清舒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假装骄纵。 她很快投降。 路边不适宜长时间接吻,他们也只是浅交流了一会儿。 车再一次启动。 话题和情绪也回归正轨。 “我没有生你的气。”越清舒说,“我只是自己有点不高兴。” “怎么不高兴?” “你说得没错,这是我对你的偏见,是我在自我认为你是怎么样的,以我自己的想法来判断你的喜好。” “因为这个不高兴?” “嗯。”越清舒闷闷地回答,“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聊这些,我其实也没见过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只是自认为你喜欢…” 岑景笑了一声:“噢,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不小心滚到床上去,那下次少做点?” 越清舒沉默。 “不符合我们的风格。”她说着,转头看他,“你能忍得住吗?” 岑景也实诚:“不太能。” 越清舒跟着笑,说道:“你每次来都是陪我,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我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不然呢?你是我女朋友,我不陪着你,还能做什么?” “也可以多看一些你喜欢的还有你想玩的。” “我倒是没有那么多喜欢做的事情。”岑景说,“很多事情都是工作习惯。” “没有那么多,也总有,就像今天那本书…”弯弯绕绕,这话又说了回去。 越清舒深呼吸了一口气,往下说。 “我自以为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也跟你在一起有一些时日,我以为我在这场感情里足够了解你。” “但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了解。” “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喜好,不知道你喜欢读的作品,甚至我认为的内容,和你喜欢的完全背道而驰…” 越清舒本想继续往下说。 岑景倏然打断她,叫了她的名字:“越清舒。” 他叫她名字就是有很严肃认真的话要讲。 “你做得很好了,不用觉得对我有亏欠。” 他开始理解别人所说的那句,爱是常觉亏欠,也发觉,其实越清舒根本不需要说出一个“爱”字。 她爱他。 也是他能感觉到的事情。 “一定要很了解才能算得上是爱吗?你可以没有那么了解我,这没有那么重要。” “我不在乎你了不了解,未来也有很长的时间来了解。” 这辈子。 他们都会相依相恋。 “留一些秘密给未来,不也挺有意思的?” 越清舒那有些拧巴的小心情缓解了许多,随后又听到岑景说。 “就像你以为我不会喜欢这本书,你曾经也以为我不会喜欢你。” “你和它给我带来同样的感受。” 她就像是日本文学中那晦涩的文字,有人觉得无聊、难懂、不知所云又朦胧令人困惑。 但对于岑景来说—— “那你觉得它好看在哪里?”越清舒抢先问。 她问的,不仅仅是这本书。 “平和,安宁。”岑景这样形容,“读完一遍还想要读第二遍、第三遍,无数遍。” 红灯恰好亮起。 越清舒看到天色渐晚的云层,被彩色的晚霞氤氲。 “是会让我感觉到幸福安定的文字。” 越清舒也同样。 岑景自认不是一个很安定的人,他做事情的确果断且雷厉风行,对于所有人和事都是这么一套。 他也不介意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所有关系都充满阶段性。 即便是与家人关系不差,岑景却也一直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的存在,他也不喜欢和别人缔结太深的关系。 关系一旦深入,要改变就太难。 岑景十四岁起就开始远离家庭,十八岁开始明白人和人的关系本就浅薄。 每个人都是在海上航行的船,有些船破旧,有些船豪华,但这都不会改变一个事实—— 每艘船都是要出发的。 他知道自己是豪华的巨轮,别的船撞上他可能会粉身碎骨,岑景一直在果断地航行。 未曾想,有一天,他不想再往更深的地方走了。 越清舒是他的归路。 是他想要固定的那一条航线。 [清风霁月①①] “新年快乐,越清舒…… [清风霁月①①] - “春节临近, 全国各地的人民都在激动、欢喜地迎接新春佳节,新年的氛围愈加浓厚…” 电视音响里传来主持人播报新年讯息的声音。 越清舒将一份刚洗好的草莓端到客厅,听到周为在跟岑景聊天, 周为说着。 “其实这几年的新年氛围是越来越寡淡了, 大家对过这个春节好像也那个激情了, 是我们老了, 感觉不到小朋友的快乐了, 还是…” 周为那个还是都没说完。 越清舒弯腰拿了一颗草莓, 她咬了一口, 随后道:“就是你们老了。” “我们老了?”岑景挑眉, “我现在辈分小了, 别算上我。” 越清舒:“……” 周为也是, 看了岑景一眼,有些嘲笑意味地揶揄他:“怎么回事, 不喜欢我家姑娘的时候跟我同辈, 现在跟着舒舒混到我的后辈了?” “嗯, 沾一些她的光。”岑景说着, 给周为斟了杯茶,继续补充:“而且我们本身也是前后辈,你一直是我尊重的前辈。” 周为笑了, 用手指了指他, 无奈道:“你这人真是…油嘴滑舌!” 一句话哄两个人。 周为说完, 看了一眼越清舒, 又说。 “既然是沾了舒舒的光,那晚点给人压岁钱的时候,怎么也得多给一些。” 岑景微微颔首:“那是当然。” “你还知道给我准备压岁钱。”越清舒也顺势坐下准备休息,又叫他们俩去换班了。 他们这次新年过得简单, 就一家人聚在一起。 只是住家阿姨也要回家过年,家里的布置、年夜饭、整理收拾,都要他们亲力亲为。 越清舒更喜欢布置。 下午她和莘兰一起收拾的家里,贴了些窗花,又贴了些可爱的小对联。 家里的彩灯、小配饰,也都是她们俩弄好的。 刚开始还要问一下两位男士的意见。 结果岑景和周为直接说,反正他们俩的审美都是由她们俩掌控的。 他们俩瞬间有种“难兄难弟”抱团的感觉。 周为说,“以前我不喜暖色,家里总是黑白灰,跟她结婚以后,连被套都换成了粉色。” 岑景表示认可。 他说。 “嗯,就像我一直放着的圣诞树。”岑景说,“她喜欢。” 那些东西他家里一直都不会有的,岑景不是一个注重节日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搞这些虚浮仪式感的人。 更别说在他家里放一颗偌大的圣诞树了。 周为点头:“难怪有一次在你家吃饭的时候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有些布置不是你的风格。” 岑景的家有种非常强烈的死人感。 大家都是这么点评的。 但后来某次发现,岑景那里竟然多了些活人气息,点缀的小玩意儿特别多,甚至柜子里的水杯都从清一色的深色素杯多了几只花里胡哨。 那会儿还真就信了岑景那句鬼话。 他说家里有猫,的确是会有更多活物感。 那时候就勾搭上他家姑娘了。 … 晚饭是岑景和周为去做。 莘兰从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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