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没有把越清舒完全淘汰出局。 他们俩还处于互相接触的情况下,自然不用这么着急下定论。 纪博洋其实刚开始的确没什么想法,不觉得家里介绍的能好,他觉得还是得在自己熟悉的圈子里找。 但刚才见到越清舒。 他承认她很漂亮。 男人都是无法拒绝漂亮的女人的,即便第一眼没有那么喜欢。 但这么漂亮,为什么不给自己多留一条路呢? … 一整晚的饭局都没有冷场过,纪博洋也几乎没有说什么让人觉得会尴尬或者接不的话题。 越清舒自认为不是一个特别会聊天的人,但还是被纪博洋带得聊了一整晚。 饭局上她吃得少,大部分胃口都被甜品占满。 纪博洋也说:“对了,有一家粥底火锅挺好吃的,我下次带你去吃?” 越清舒稍微愣了下,竟然还有下次? 她来的时候其实没想下次。 怎么也算是家里安排的“任务”,他们都得完成一下,越清舒不想让任何人难堪。 所以她也主动约了时间,想把这件事当成任务的一项给完成掉。 她倒不是排斥跟别人接触,只是越清舒觉得她暂时还没有做好要认真谈恋爱的打算。 爱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非常辛苦的事情。 并不是嘴上随便说说而已。 她跟岑景的纠葛太深,就算分开也没有那么快能修复好所有的心力去爱下一个人。 而且她接下来还打算搬家去珠洲发展。 怎么想来,这都不是一个适合谈恋爱的节点。 但越清舒也没有那么快就拒绝,她也保留一切的可能性,告诉他。 “好,那我们下次再约时间。” 这个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会不会实现,那都是后话了。 这是一顿很愉快的饭局,刚开始纪博洋说送她回去,越清舒看了看他的“座驾”。 跟徐澈时一样,玩赛摩的。 越清舒坐过一次徐澈时的车,对这种赛摩的印象不算好,她觉得危险得很。 嗯… 她还是喜欢沉稳一点的。 越清舒找了个理由拒绝,她怕扫别人的兴,赶紧往自己的安排上揽。 她说一会儿还有事,跟朋友约了喝杯酒再回家。 酒吧就在隔壁,她走路去都行。 纪博洋的确是个识趣的人,不追着纠缠,只是听着远处嗡嗡泛起的雷声。 “快下雨了。”纪博洋提醒她,“早点回家。” 越清舒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胶囊雨伞:“我带伞啦。” “行,那我不打扰你了,回家报个平安就成啊。”纪博洋说。 越清舒点头说好,随后跟他挥手道别。 总的来说,她觉得他人还挺好的,相处起来也舒服,没有出现过让她觉得不开心的时候。 已经是秋季,没想到还有莫名的暴雨侵袭。 纪博洋刚走不久,乌云就飘到了她的上方,哗哗啦啦地下起雨来。 这暴雨连天的异常天气令人头疼。 越清舒准备走几步路再打车回家,她沿着这条路撑着自己的雨伞慢悠悠地走。 她并不讨厌下雨天。 只要有雨伞。 越清舒发现自己带的这把胶囊雨伞,虽然很小,但也足够把她保护在伞下。 而且很方便,她可以轻松地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越清舒踩着雨点的节奏往前走,一路心情都不错,后面感觉到衣角有些湿了,她才停下来准备去打车。 手机从衣兜里拿出来。 越清舒才发现自己收到了一则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那会儿大概刚开始下雨,越清舒看到那两条消息。 无需多想。 越清舒一眼认出是谁,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陌生的号码发短信给她。 - - 他是不带伞的人吗? 不是吧。 这意有所指得过于明显。 越清舒的心脏被捏紧了一瞬间,想起某些碎片化的过往t,只是她不想去懂。 雨滴洒在了她的屏幕上,模糊了屏幕,也模糊了记忆。 越清舒伸手擦干净那些溅起的水珠。 多看了几眼后,她决定把这两条短信删掉。 岑景用着如此平静述说的语气,却是让越清舒最心慌的。 他的平静是一种令人恐惧的压迫感。 这代表着他已经有了精妙、完整的计划。 她删掉短信,打好车后又将手机揣进衣兜里,这之后,越清舒就不再看新的信息。 车停在楼下,雨还没停。 越清舒从车里钻出来,跟司机说了谢谢,又撑开自己那把小小的伞往里面走。 只是她刚刚下车,往前走了几步。 身后就传来一声—— “越清舒!” 就着雨滴拍打在雨伞上的声音,岑景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越清舒不知为何来的几分慌张。 她本来想假装没有听到,但无奈身后的人又追了上来,越清舒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近。 直到他的呼吸无限逼近她。 岑景只是随意地迈了几步,就挡在了她面前,一起挡过来的还有一把偌大的、漆黑的长柄雨伞。 越清舒的小伞也被笼罩在下面。 “……”越清舒沉默两秒,装疯卖傻,“你不是带伞了吗?” “你别装傻。”岑景不跟她搞那些弯弯绕绕,“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不是外面在下雨。 是某个世界在下雨。 越清舒的确在雨伞这件事上耍过一点小心机,也试图用那把伞的存在增加两人的缔结。 只是她忽然想到前段时间Vivian说岑景是故意的那次。 他想与她保持适当距离,一眼看穿她的小把戏,所以—— 故意说自己有女朋友。 越清舒又定神看了一下他手上那把伞,她愣神认出,那是岑景送她的那把。 这世界上相似的伞那么多,但这把不一样。 因为越清舒很珍惜,所以她偷偷在这把伞上刻了名字,做了属于越清舒的记号。 这把伞一直没扔,一直放在那里。 也是因为越清舒标记过它。 浓浓的夜色之下,越清舒看着那熟悉的、刻画过的痕迹,她下意识瞪了下眼。 “这是我的伞!”越清舒伸手想要去拿。 “是我的。”岑景说,“以前我送你的。” 越清舒不知道这把伞为什么会出现在岑景手上,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要拿它。 “你送我了,就是我的了……!”越清舒提高了一些声贝,“它跟你没关系了。” 这话也是他自己说过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反悔? 岑景属于蛮不讲理,他继续说:“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能要回来?” “不能!”越清舒跟他说话就容易上火,“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岑景对自己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什么道德界限全都模糊。 两人的密话说到这里,岑景再也忍不住,戳破这个事实。 “越清舒!” “你要跟我断干净,就不要留跟我有关系的任何东西!” 他们之间纠缠的东西根本理不清。 越清舒发现他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她伸手,用力把他整个人推开。 “那你拿着你送我的雨伞滚蛋!” 他又何必在她这里说这些话?一把雨伞而已,他硬要拿走,她能有什么办法? 用力推他的时候,她手上的雨伞没拿稳,不慎掉落。 在淋到雨的第二秒,她又被笼在了巨大的伞下,岑景被她推出去几步远。 但还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雨伞倾斜给了她。 那么大一把伞,现在却只遮着她一个人。 每个人都会淋一次名为“爱而不可得”的雨,或早或晚。 雨滴砸在他的身上。 他们都明知话里藏着的意思,但谁都不肯直说。 岑景这个人的确是个打妄语的高手。 生意场上很多事情不必那么明确,黑话有时候比白话更清晰。 雨幕下。 他就这样看着她,鲜少有如此不说暗语的时候。 他只觉喉间微微一紧。 越清舒就着雨滴拍打伞面的滴答声,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越清舒。” “我很想你。” 第80章 [the ninety-seventh …… [the ninety-seventh day] - 没有一滴雨落到了越清舒身上。 她看到这场暴雨砸在岑景的世界, 雨水浸湿他、打乱他的一切。 越清舒有点难以描述的复杂心情。 她把自己手上那把小小的伞递给他,说了句:“你别淋雨了。” 岑景没有伸手接。 路灯的笼罩下,他的影子被拖得很长, 街道边过往的车全都放慢了脚步。 雨天就像是慢放的电影。 繁忙的城市和快节奏的生活很容易让人忽视情绪和感情,因为没有时间去在乎情绪。 被生活推着走的时候, 谁又在乎那一点爱情呢。 可当一切都慢下来后。 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清晰。 他们之间也是如此, 被生活、欲望关系和工作捆在一起的时候, 根本不用在乎那么多。 因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他们依旧会每周都见面, 依旧活在一个圈子里,依旧会有很多事情让他们碰撞在一起。 就像每天都要吃饭、打卡、休息和睡眠那样。 不会改变。 但当他们之间只剩下这不清不楚关系和没有太多关联的人生的时候。 就只有一段无法舍弃的感情留在原地了。 岑景没有回应她的话, 只是忽然对她说:“我们已经二十天没有见面了。” 越清舒微微抬眸:“才二十天。” 过去的两年不也过去了吗? 二十天对岑景来说, 本应该是短暂的, 他身上担着的事情太多, 根本无暇在乎这些时间的流逝。 他总是随便一眨眼,再回首就发现已经过去了一整年。 但这是十分漫长的二十天。 “你完全没有打算找我?”他还继续问。 越清舒看他淋着雨, 实在不忍心, 往前迈了两步, 站在离他更近的距离。 这样他的伞就可以把他自己也笼进去了。 越清舒虽伸手把雨伞往上抬了抬, 但语气和态度还是那样, 没有什么要靠近他的意思。 “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们结束了。” “你若是觉得我两年前的不告而别不够尽兴, 我回来那天我们不也上床了吗?” 越清舒瞬间想到了很多了心酸的过往。 她敛眸, 不去看岑景的模样, 也不看他那不再冷静的目光。 她只是低着头,自说自话, 把过往的满腔心酸全都抖落。 “你以前经常问我,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我满意啊,我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也不要自以为是地觉得我是需要你爱我的。” “我没有说过这句话。” “我只说过, 我对你从来都是别无所求,我们都在那一段关系中选择了自己想要的。” 越清舒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几秒,又问他:“所以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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