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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景终于抬手,敲响了面前的这间房门。 明明是很短暂的回应时间,他甚至听到了房间里隐约的动静,但岑景却忽觉,这一刻非常漫长。 过去两年的时间像是被压缩在这个时间的缝隙里。 突然之间,在这个转瞬的时刻全部炸开、膨胀,蔓延成了那漫长的具象。 两年,整整两年。 她从他身边逃走,已经这么久了。 在这个时间里,他不断忙着各种工作,好像对时间的流逝都失去了实感。 但在等她开门的时候,时间变得很慢很慢。 半分钟后,房门咔哒一声响。 房门透开一个缝隙的时候,像是一把利刃,所有的一切都化作刀片,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灌进来。 越清舒没有抬头,她的声音很轻。 “嗯?怎么了,是一个人害怕吗?我可以…” 岑景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她在说什么,也不关心她在说什么,他只是垂眸看着她。 她的头发是长了一点点。 但那只是跟最后一次见她比起来。 要比起很久之前,她还是带着爱意看他的时候,完全没有可比性。 她那时候头发长,很容易被海风吹得乱糟糟的。 而且越清舒以前喜欢散发,有时候不爱整理,就那样散在两侧,他会伸手帮她稍微理一理。 此时此刻,越清舒的头发长度刚没过锁骨,是刚好可以束一个浅马尾的长度。 她晒黑了很多,身材也比以前更干练。 外面的风越来越喧嚣,岑景的呼吸却是突然在风暴中变得稀薄。 就像是被夺走的信号,他的呼吸也被夺走了。 岑景良久没有回答,越清舒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她明知道来的人是谁,却始终没有抬头。 她在逃避跟他对视的那瞬间。 但就像无法避开的台风,他们之间的风暴,谁也想从中逃走。 又是几秒的沉默,她终于慢慢抬眸。 两人的眼神突然撞上。 岑景的余光扫到她下意识想要关门的动作,抬手,直接捏住了她的门框。 手上的力量越来越收紧。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是。 即便有万千言语,在此时,也一句话都无法说出,他们只是目光对视。 越清舒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睛。 岑景看到她神情间的惊讶、不解,复杂的情绪在她的眼眸中流转。 却唯独。 没有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过往的那种缠绵、纠缠不清的爱恨。 她是对他有怨言的,他知道。 但现在她眼神太清澈,就像被台风洗涤后的天空,一尘不染,所有的东西都淹没在过往里。 毁坏也好,破碎也罢,都会在未来重塑和新生。 她想跟他一笔勾销。 或者说,在她心中,的确已经一笔勾销了。 岑景感觉到她的沉默,最终却也什么都没问出来,他只是继续收紧手。 连自己都能感觉到的青筋暴起,短促而又暂停的呼吸交融之下。 岑景时隔两年,在她的面前,清晰地叫了她的名字。 “越清舒。” 他们的故事,从这个名字开始重新塑造。 只是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在台风肆虐彻底结束之前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所以他们也都不知道。 在这段宿命纠缠彻底结束之前,他们会是什么样。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他们谁也别想逃。 第85章 [the eightieth-sixth…… [the eightieth-sixth day] - 他不会再让她走了。 被越清舒一点点掰开手指的时候, 岑景是这样想的。 她瘦了,有点太瘦了。 他记得两年前最后一次见面前,正好是秋冬, 越清舒被他养得有几分肉感。 此时,越清舒手上的薄茧触碰到他的肌肤。 她的语气非常淡, 面对着那侵袭而来的飓风, 越清舒明显没有任何要叙旧的打算。 “台风来了。” 她的房门关上, 岑景也被催促早点进去房间躲避。 狂风再一次隔绝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呼啸的风声掩埋了一切声音,也掩埋了所有故事。 这场台风的后半段依旧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岑景并没有上床休息, 而是端坐在酒店的书桌前, 用来写宾客意见的纸张被他撕扯下来几张, 写满后又揉碎。 整理不好的纸张就像是那混乱成一团的思绪。 被岑景塞进风衣衣兜里。 下午时分, 风止住了。 岑景是第一批从房间里出来的住户,楼道上有人陆续开始离开, 也有些房间的房门打开了缝隙。 世界刚刚安静下来, 他就听见了隔壁传来的细碎的呻/吟和暧昧喘/息声。 他对这种声音见怪不怪, 也没有任何感受。 甚至觉得刺耳。 只是伴着这些暧昧的男女交合气氛, 对面的房门忽然开了。 那一瞬间, 像是回到过去。 他们也曾有过这样暧昧不堪的过去。 此时 , 越清舒已经将头发梳好, 推着自己的超大号行李箱, 一边又接着电话。 “刚才碰到岑小叔了,他说送我回去。” “不清楚, 但他们做生意的,两头跑也有可能。” 她冷静又熟练地跟电话那头的母亲撒谎,毕竟他们的关系就是一场巨大的谎言。 对全世界说谎, 他们之间也互相不坦诚。 岑景眯了眯眼,看着她。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候都是越清舒找话题。 越清舒挂断电话后,垂着眼拎着行李,岑景伸手接过去。 她连眼神都没抬。 越清舒不看他的眼睛,只是戳穿他:“从南岸过来还挺远的。” 岑景尚未回答,却又听到越清舒略微停顿后对他的称呼,她叫他:“岑叔叔。” 她知道他的所有把戏,也知道他的所有心思,不再在他面前装傻。 他的手微微停顿。 岑叔叔? 她如此适当又巧妙地拉开两人的关系,也如此明确、直接地在他面前表明了她的态度。 她不想继续。 岑景忽然笑了。 他的小清舒,真的变聪明和干脆了不少,不再跟他玩黏黏糊糊的暧昧游戏了。 但这段感情,真的会如此结束吗?他没有同意,自然不会让她逃走。 岑景嗤道,“你这次回来,倒是变聪明了不少。” … 车上。 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越清舒坐在他身侧,岑景侧身过去,本来想帮她系安全带。 但越清舒已经自己扣好。 她的侧脸神色淡,到现在也一句解释都没有。 岑景以为自己能忍耐,他的确是一个可以跟人拉扯长线的人,也觉得人生那么长。 她没玩够,没想好。 可以。 他放手,即便心中有千万句要说的话,他也一句都没有说。 毕竟这是成年人谈感情的体面。 可岑景自认为的冷静、成熟、自持和理智。 却又在越清舒真实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全都被击碎。 不断膨胀的占有欲、控制欲,混杂着愠怒、思念,所有的一切全都被卷成一团。 岑景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发烫。 尝到血腥味的肉食动物不可能再回到素食主义。 他尝过她的滋味,就不可能跟她一样,如此平静地面对着这样的场景。 岑景很想在此时此刻不顾一切地吻她。 但他的动作被越清舒避开,她再一次跟他强调:“你越界了,小叔叔。” 越t界?什么算越界? 岑景点了支烟,咬在齿间,比起这支烟咬在嘴里的感受,他此时此刻更想把越清舒彻底咬碎。 想把她含在口中。 他情绪复杂且不明,爱恨交织。 爱欲让人扭曲,让人分不清原本。 “越清舒,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可她的语气和态度依旧是明朗的冷静,岑景觉得自己跟她比起来,他现在的确像个疯子。 他如此纠缠不休。 如此理智之外。 但越清舒只是疏离又清晰地告诉他。 “没有。” “我只是不再喜欢你了。” “仅此而已。” … 这是越清舒对这段感情的回答。 仅此而已。 别无其他。 九月的夜晚不算太冷。 晚饭后,他们之间的对话依旧不算愉快。 一个默认继续,一个默认离开。 “结束了。” “岑景,别再找我了。” “你知道应该跟我保持距离才对。” 越清舒穿着一件薄款的针织衫外套,转身从岑景的身边走开。 她隐约听到身后有打火机响动的点火声,越清舒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岑景不是一个经常抽烟的人。 他没有烟瘾。 通常只会在情绪极致烦躁的时候抽上一只,越清舒对岑景抽烟的印象不多。 最深刻的那一件不太光彩。 毕竟那时候她躺在他身下,被他狠狠贯穿,被他恶劣地抖落烟灰烫她。 岑景在她身上有种微妙的施虐欲,他喜欢她因为他而感觉到痛楚的感觉,对于恋痛的人来说,什么感觉都可以遗忘。 爱可以忘,温暖也可以忘记。 甚至连怨恨和报复都会忘。 唯独不会忘记对方给自己带来的痛。 不是不能忘,是不想忘。 那疯狂又扭曲的受虐欲,那心脏不断被刺痛的感觉,越清舒时至今日都还记得清晰。 她记得岑景带给她的所有痛和不安。 并且,没有打算遗忘。 跟岑景分开的那段时间,她又用上了尘封已久的那些小玩具来满足自己。 毕竟只真实地睡过岑景一个人。 她的性里充斥着有关岑景的一切。 所以那些时刻,她还是经常会想到他,越清舒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堪或者丢人的事。 脑海中出现谁都可以。 性幻想只是幻想。 只要她自己舒服,是他也无妨。 只是越清舒发现,她经常想起来的,就是岑景把烟灰抖落在她胸口的时候,她喜欢他把她弄痛、弄脏,也喜欢他把她搞得凌乱不堪。 反正谁弄的谁负责。 岑景很会处理。 这么看来。 她其实不适合太过于温和的交往对象。 越清舒继续往外面走,就着九月的风,还记得两年前的九月,她还跟岑景腻腻歪歪的。 当然,那也是她给岑景营造的假象之一。 她很爱,也一定不会离开的假象。 时过境迁,相似的季节,同样的一条路,也还是同样的人,却又是什么都变了。 越清舒一路走到家门口的便利店,从头到尾没有回过头。 她其实什么都没有想买,毕竟刚才借口出来买东西,只是为了跟岑景简单谈话。 越清舒本来只想在收银台附近买个口香糖敷衍一下这段行程,她伸手去拿的时候,发现这里依旧是把口香糖和避孕套放在一起售卖。 片刻思考。 越清舒顺手拿了一盒避孕套,001极薄的。 她比较喜欢这款。 最近倒是没什么想法,但其实也可以备上,万一她哪天转角遇到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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