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拿了一件长款外套,穿上后直接下楼去开车。 小区门口,值守的安保人员觉得奇怪,跟他打招呼。 “岑先生,那位小姐刚走不久,应该不太远。” 从他家走出来毕竟有那么远,而且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公共交通。 这边位于半山腰,偏僻不好打车,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有自己的私家车,很少有人来这边接活。 除非加钱让人来接。 “我看看啊,大概也就是五六分钟前吧,她打了个车走的。” “您现在去追,应该还没下山就追到啦。” 安保人员觉得自己提供的情报已经很充分,也是见怪不怪,有钱人的情.趣他们这些打工的人不懂。 但岑景一直没有把车开出去,前面的栏杆都快要再落下来。 安保人员催促地问:“您不去吗?” 车都开到门口了,不是要去追的意思是什么? 岑景倏然眯了眯眼,看着前面拦车的杆再一次落下,他切了个倒挡。 打开车窗,外面的冷风一吹,他突然就清醒了,觉得这一出极为荒唐、可笑。 “不用。” 第52章 [the fiftieth-third …… [the fiftieth-third day] - 越清舒站在凌晨的寒风中, 给人加了很多价,才等到一位愿意上来接她的车。 接单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姨。 越清舒刚上车,她就跟她聊上天, 同为女性在这种深夜,好像更有话聊。 “这么晚了。”阿姨这个年纪基本能猜到几分, “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越清舒稍微愣了一下。 “不是。”只是说这话的时候, 她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鼻音, “不是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 也不会是男朋友,所以她也不应该对岑景有什么期待。 就这样挺好的。 越清舒否认了他们的关系, 却没有否认他们之间的争吵。 阿姨的车速稍微放缓了一些, 虽然人姑娘是这么说, 但怎么听都能感觉到—— 这是一段有感情的故事。 既然有感情, 就有拉扯的余地。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开始跟越清舒开玩笑:“那咱们要不要等等?说不定他会追。” 阿姨原以为自己说这话后, 越清舒会心软一些, 或者说想回去重新解决问题。 但她撇开头, 神情非常绝对, 回答得也很快。 越清舒没有丝毫犹豫, 她说:“他不会。” 她太了解岑景了, 在这些喜欢他的岁月中, 她早已把他看得无比清晰。 他无情、冷漠、傲慢且自私。 “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不配。” 更加准确地说, 好像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不配得到他的怜悯和爱。 越清舒这话说得很难听, 一下子把阿姨给震住。 是她不配,也没有身份去要求。 就算他追上来,又如何, 这样的时刻,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 阿姨也沉默了会儿,不再劝,发现这小姑娘真就想得挺通透的。 下山以后,她们畅行在宽阔的大路上。 “都是小事啊,你才二十岁呢,人生长得很,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你们年轻人有句话是怎么说得来着?” “人生是旷野。” 越清舒将头靠在车窗上,窗外是一片高大的梧桐树,不断地和往来的车辆擦肩而过。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停顿两秒,又说了句谢谢。 的确,人生的路那么宽阔,就像此时此刻擦肩而过的高楼与人群。 她和他,纵使现在有千般贪念。 未来也总有一天,一如此般地在拥挤的人群中各自奔向自己的路途。 他们一定会分开,也一定会各自光彩。 … 越清舒凌晨到家的时候,恰巧碰到了迷糊间摸黑起来接水喝的邓佩尔。 她晚上团建聚会喝了酒,大半夜口渴得很。 这一下,困意和连带着没有消散的酒意都被越清舒吓没了。 “卧槽!”邓佩尔惊声尖叫道,“你…你…” 越清舒赶紧开灯,安抚她:“是我。” “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今晚家里有事,要回家住嘛?” 邓佩尔整个惊魂未定。 她对越清舒经常要回家这件事没有感到奇怪,她自己就是跟爸妈关系好的类型。 邓t佩尔觉得自己要是离家近,应该也会经常回家。 “不太习惯。”越清舒换好鞋,没有太动身位,“还是觉得住在这边舒服点。” 她没有跟邓佩尔靠得太近。 怕对方嗅到自己身上有过于暧昧的气息。 越清舒说:“抱歉啦,吓到你了…快回去继续休息~” “没事。”邓佩尔摆摆手,“我睡眠好,倒头就睡,你也赶紧去睡了啊。” 越清舒点头说好,等她回房间以后,才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这天晚上,越清舒又没睡,她通宵看了一整部海洋纪录片。 天亮的这一刻,她忽然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出去畅游。 邓佩尔也是宿醉,早早就醒了,早上七点醒来的时候还想着真是可惜…… 难得一个好周末。 竟然这么没有睡意,没有一觉睡到中午的自然醒!! 她带着这样可惜的心情出房间,打算做个早饭,却发现越清舒已经在厨房忙活。 她听到动静,回头看向邓佩尔。 “这么早就醒啦?”越清舒的声音很轻,“那先吃个早饭?” “你怎么也这么早,昨晚那么晚才回来。”邓佩尔打了个哈欠,走过去。 “我没睡。”越清舒也挺坦诚的。 她发现越清舒其实还没开始做早饭,反而在剥葡萄。 邓佩尔问她:“是打算弄什么?” “我记得你上次说喝完酒容易反胃,不太舒服,想吃有点酸甜酸甜的葡萄压一压恶心的感觉。”越清舒说,“我在给你剥葡萄呢,新鲜的巨峰葡萄。” 邓佩尔的心突然被触动,在这种平凡的生活中,她发现自己被人这样在乎着。 邓佩尔伸手环抱住她,说:“呜呜呜我的越越,全世界最好的宝贝,你以后可不能被奇奇怪怪的男人拐走了!!” “我要是谈恋爱,肯定第一个让你审。”越清舒说着,“不过你放心,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真好。”邓佩尔说,“我还可以霸道地独占你一段时间啦~” 邓佩尔这种时候,也自私地想,虽然朋友都会慢慢走散,但她真的很想跟越越呆在一起更久一点。 “今天的早饭我来弄吧。”越清舒说,“你去休息会儿。” 邓佩尔去翻冰箱,准备帮忙:“那不行!你都没睡觉!” “我昨天睡太久了,现在没什么困意。”越清舒说,“想着做早饭消耗一下精神,吃完饭再去睡会儿。” 邓佩尔这才答应,还说她:“看来你昨晚参加的活动不够费劲儿,下次周末再睡不着,我就带你去酒吧蹦迪。” 邓佩尔顿了顿,又跟她开玩笑道。 “不仅带你蹦迪,还要给你塞几个帅哥,选一个带去睡一觉,这样你就会困了!!” “一定会睡个好觉!”各种意义上的睡个好觉。 越清舒笑出声,说:“我口味很挑的。” 邓佩尔往客厅走,在沙发上窝着,跟她继续说话。 “你喜欢什么样的呀?什么类型。” “嗯…”越清舒忽然沉默,“我好像喜欢成熟体贴的一点的,能够在关键时候照顾我的类型吧?” 她说好像是因为不太确定。 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喜欢的,就是岑景那样的人吗? 邓佩尔提问的时候,越清舒也没有照着岑景的样子去想,她只是想起了一些瞬间。 那些被照顾被保护的瞬间,被挡在他雨伞下的瞬间。 虽然那些瞬间的确跟他有关系,但越清舒又总觉得,这不太一样。 她暂时没有找到源头。 “哈哈我懂了!你喜欢成熟的年上,爹系男友。”邓佩尔接话,打断了她的思考,“这找起来可就有点难度了。” “嗯?怎么啦。” 邓佩尔这开始跟她分析。 “众所周知,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你喜欢成熟的男人,那怎么看也得三十岁了…” “三十岁的男人真的有性.能力吗?我怕你吃得不好。” “要不咱们睡觉还是找男大学生?” “而且你都不知道,爹系男友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爹味儿男友,他们就喜欢骗小女孩。” “越越,完美的爹系男友只存在于乙女游戏,你要不玩玩游戏?” 越清舒听完,笑得不行,不再接这茬。 邓佩尔也就感叹到这里,她看到客厅沙发上摆着越清舒的电脑。 越清舒没有将它合上,现在正处于一个全英文的界面,邓佩尔过去的时候大概看到了一眼。 她只能隐约能看懂一些意思,大概是说什么科研、海洋生物、鲸鱼的。 越清舒做好早饭出来,叫她吃饭的时候,邓佩尔便顺口问了句。 “越越,你在看什么东西呀?以我的词汇量,不太能完全看懂。” 越清舒也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电脑。 她没有对邓佩尔隐瞒。 “我正想告诉你,问问你的意思。”她说。 邓佩尔:“嗯?什么事情,竟然还需要问我,哈哈哈!” 两人慢悠悠地吃着这顿早饭,越清舒这才开始告诉她—— 打开的网页显示的是一个对外招募志愿者的科研项目,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报名,越清舒一直都很符合他们的要求。 她大学大部分闲散的时间都在做这类型的研究,也发表过相关的研究论文。 本次项目是去澳洲,主要的研究对象是鲸豚,分为四个部分。 虎鲸、座头鲸、白鲸、抹香鲸。 其实她大学时期就在关注这个项目,只是当时时间不合适,他们一直没有对外宣发。 越清舒不可能一直在美国等,她只能先回国来,最近工作忙,有些忘记了。 或许是因为回国后,她见到他。 与他纠缠时,总会分神。 以前忙碌之余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忙碌之余却是在处理跟岑景有关的事。 喜欢和爱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好像难免会在这个过程中丢掉部分自我。 昨晚熬夜看纪录片忽然想起此事。 她想,她要重新再找一找自己。 “好酷啊!”邓佩尔的第一反应是这个,“那你现在报名了吗?要去多久呀?” “两年。”越清舒顿了顿,“我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所有资料,只是报名的邮件还没发…” 邓佩尔的手倏地就放慢了点,“这么久啊…” 这就代表她要出去两年,她们会两年都不在一起,这个时间说来短,其实也很长。 足够让整个世界物是人非,一切都翻篇。 “嗯。”越清舒知道邓佩尔的想法,想跟她解释,“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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