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听起来像是西南地区的口音。 “嗯,我是云南的!”她说,“最近刚好收到心仪的offer,就来了,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天…” 内陆地区对台风天的存在没有实感,大部分时候都是从新闻上听说的只言片语。 她想着自己也不会遇到,所以从来没有了解过,以前也没放在心上,并不觉得台风是多猛烈的自然灾害。 毕竟生活在云贵川地区,遇到更多的是地震这样的灾难。 “那,姐姐…现在是结束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女生期待地问着。 越清舒招呼她进自己的房间,去给她拿背包里的糖果,分了一些给她。 “现在的平静只是因为我们位于台风眼中,一会儿还会有新的一轮。” 越清舒看向窗外,已经在渐渐明亮的天色。 “台风眼?”女生还是疑惑,看来是真的一点都没了解。 “台风眼就是台风这个热带气旋的中心,在t这个风眼中,风速平缓、天气晴朗。”越清舒说着,指引她去窗边,“天还没完全亮,你现在应该还能看到星星。” 对云南高原长大的孩子来说,星空并不是很稀有的东西,但她确实没见过台风中心的星星。 女生兴奋地趴过去看,而后回头告诉越清舒—— “姐姐!看来,台风天也并不是那么可怕嘛!它还是有很美好的瞬间的!” 赶走雾霾,赶走灰尘,留下冲洗得干净透亮的天空。 “谢谢你呀!本来我一个人远赴这边工作,没有熟人和朋友,一来就遇到台风天,还觉得自己挺可怜的。” “但是遇到你之后,忽然就觉得,其实还是很好的嘛!” 越清舒把女生送回房间再三叮嘱防护事宜后,她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提神。 刚才两人加了微信,女生回去以后又给越清舒发了很大一段表白的文字。 说很感谢她,很喜欢她,说越清舒是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唯一给她依靠的人,也让她对迷茫的未来忽然有了展望。 越清舒看着这段文字突然一阵恍惚。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冒热气的杯子,脑海中出现了四个字。 吊桥效应。 而岑景,恰巧是她在摇晃的吊桥上遇到的那个人。 十年前的这个时候,十五岁的她站在雨幕之中,有人给她递来了一把伞。 从此,她就在这把伞下躲了数年。 那也是她溺水时支撑她呼吸的浮木。 … 走廊上响着对讲机的电流声。 “喂喂喂…五楼接待处,麻烦收拾一下房间,有人要入住。” “啊?”接听的服务生下意识用上本地腔调,“侬搞撒么事啦?这个天气来办入住,啊有搞错,真的是脑子搭牢了!” 电梯都停运了,这会儿上来也只能自己爬楼梯。 入住的宾客都慢慢回到房间,越清舒也合上门,继续检查门窗的加固情况。 外面渐渐起了风。 窗户开始再一次被拍打的时候,越清舒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贯穿耳鼓。 她以为是隔壁房间的女生,起身去开门。 越清舒开门,尚未抬眸,话先出了口:“怎么了,是一个人害怕吗?我可以…” 陪陪你。 但对方良久没有回答。 她只听到静谧的走廊上,风声呼啸,不断靠近的台风边缘在压缩着距离。 越清舒这才看到,视线可及之处,一双略微凸显着青筋的手,他戴着昂贵的腕表。 男人抬起手,一把握住了她身侧的门框,她的呼吸一滞,往后退了半步。 就像窗外无法逃开的台风天,他的气息也这样侵袭而来。 她看着岑景的眼睛,无法判断他在想什么,只是感觉自己被吸进了这道墨黑色的瞳孔之中。 或许…他想说你还知道回来?或许想要质问她为何从来不回复信息。 亦或是问她,现在打算是用什么关系继续相处下去。 不过这些都是她无端且无趣的随意猜想。 岑景简单又直接地叫着她的名字。 “越清舒。” 越清舒只知道。 她又回到他的风暴中了。 第2章 [the second day] 这…… [the second day] - 事实证明。 越清舒的猜想也只是猜想。 她和岑景,谁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即便—— 她从十五岁起,就暗恋着眼前这个男人。 即便—— 两年前,他们曾经进入过一段荒唐晦涩的暧昧关系。 岑景其实什么都没问,只是声音往下压,如沉闷的空气:“我过来接你。” 越清舒想过很多她和岑景再次见面的情景。 却没想到是如此轻松的客套与寒暄。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次有些平静到令人诧异,她淡淡地抬眸,望向他。 越清舒甚至连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没问。 她只是顺势抬手,将岑景握着门框的手指一点点掰开,他的语气虽然清冷,但手却握得很紧。 长时间的海上航行和风吹日晒后,越清舒的肤色也比之前黑了好几个度。 小麦色的肌肤与他重叠。 她手指上有一层新生的薄茧,触碰他时像是隔着浅浅的纱,已不再像两年前那般,一碰到,就会有触电般的柔软。 越清舒把岑景的手挪开,准备把房门关上,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叙旧的打算。 “台风快来了。” 我们独自避雨吧。 她的房门门关上。 风声瞬间呼啸。 越清舒依旧不考虑原因,也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扰乱太多心神,而是听着窗外的动静,开了一盏小灯。 这还是刚才服务生发来的,安装电池即可使用的小台灯。 外面的世界在承受着暴风骤雨和满世界的不安,但越清舒只是一页页地安静看着书。 下午早些的时候,台风止住,各层的住户也开始陆续离开,越清舒第一时间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小舒啊,有没有吓到?”母亲关心道。 “海上的风浪经常比这个更大,这算不上什么的。”越清舒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我们已经安排人等下过来接你,昨晚肯定没睡好吧?再休息休息,一会儿人就到了。” 看样子,家里人并不知道岑景来了这里。 越清舒主动提起。 “不用派人来啦。”她说,“刚才碰到岑景小叔了,他说送我回去。” 越清舒了解岑景。 就算她要逃,他也不会同意,他说来接她,就是来接的,岑景就是这么自我且傲慢的人。 “岑景?他怎么会在洲际酒店?”母亲感到疑惑,“昨天你周叔还跟他通话来着,说是在南岸的度假区谈最近的新合作。” 南岸离定州区可谓是穿城的距离。 从那边到她这里,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当然,这是交通状况好的情况。 越清舒想到前面工作人员吐槽新办理入住的那位,她敛眸,也只是说:“不清楚,但他们做生意的,两头跑也有可能。” “哎哟,真是个工作狂!这都台风天了,他还能到处跑,不会趁着风眼时间就跑过去了吧!这也太危险了,你一会儿说说他。” 这通电话还没结束,越清舒的房门就又被敲响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还在念叨着。 “也好,那你就跟岑景一起回来吧,正好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就不用后面再约着了。” 越清舒打开门,看着岑景与来时毫无差别的模样,过路的服务生询问他。 “先生,您也要退房吗?”他分明刚办理入住不过几个小时。 房间整洁得像是没有人住过。 唯一翻动的只有桌子上的书页和用来写宾客意见的纸张。 岑景头也没回,微微颔首:“退。” 越清舒顺路把自己的行李拎出来,垂着眼毫不留情地揭露他的秘密。 “从南岸过来还挺远的。”她顿了顿,唤他,“岑叔叔。” 岑景沉默半秒,顺手接过她的行李,又示意工作人员帮忙搬运下楼。 随后,他对她嗤道:“你这次回来,倒是变聪明了不少。” 越清舒没说话。 她不是变聪明了,只是人有时候会有装疯卖傻的本能,只听自己想听的,做自己想做的。 两年前。 她还愿意喜欢岑景,还愿意留在他身边,所以一直怀揣着少女时代的梦。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俩是单纯的前后辈,连身位都不会越界。 但没多一会儿,她上了岑景的车。 越清舒刚系好安全带,就扫到岑景的身影渐渐靠近,他习惯性地用指尖轻摩她的唇。 岑景有个怪癖,就是在接吻之前,要先用手指检查她嘴唇的干湿程度。 过于干燥的时候,他会叫她先喝点水补充水分。 心跳在静谧的空气中骤停半拍。 越清舒微微侧开头,让他的手指扑了个空,只能恰好戳在她唇边的梨涡上。 “你越界了,小叔叔。”她用称呼方式简单拉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但岑景只是冷嗤了一声。 “越界?” 他伸手摁开电台,又顺手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咬在齿间。 电台音乐恰好响起熟悉的前奏。 是张学友的《偷心》。 一句句、清晰地唱着—— [我不敢再问,是什么改变你的眼神,对爱厌倦,对爱疲惫,对我已没有感觉。] [温柔地缠绵,难道只是一时的气氛。] [是谁偷偷,偷走我的心。] “用手指碰一下你的嘴唇也叫越界。” “那你在我床上叫得那么好听的时候,怎么不叫我从你身上下去?” “主动用那张嘴咬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们的距离太近了?” 金属外壳的打火机在他手里被把玩得哒哒作响,他打开盖子又合上,却始终没有点燃那支烟。 “越清舒。” “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他放她出去两年,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已经够了。 越清舒听着那“哒哒”声,和慢悠悠唱得如此肝肠寸断的苦情歌。 “没有。” “我只是不再喜欢你了。” “仅此而已。” 不喜欢了,所以想让关系回到正确的轨道上,脱轨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 他把玩打火机的t动静戛然而止,紧接着而来的是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 外面风和日丽,积年的灰尘被吹走,阳光下的世界更为澄澈明丽、绿意盎然。 天气好得仿佛不是刚经历了风暴。 只有倒在路边的树木枝丫和散落的杂物留下了片刻的痕迹。 … 回家以后,越清舒上楼整理行李。 她简单分类一下,跟住家阿姨说:“这些书你就放在桌上,不需要收进书架,衣服我都洗过才带回来的,稍微整理一下褶皱就直接收纳吧。” 她叮嘱完,趴在楼上的栏杆上往下看。 一楼客厅。 岑景正在跟她的继父“周为”聊工作,两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互相斟茶。 他们俩是忘年交,关系一直很好,越清舒之所以跟岑景熟悉,也是她继父与他是朋友的缘故。 越清舒一直没下楼,直到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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