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罪才是。” 鼓点在混乱的战场没啥存在感。 己方兵卒不受影响――除了虞主簿派出来的人马,其他不是国境屏障所属重骑精锐,便是荀贞用钞能力拉来的煞气英灵,活人不多――而十乌兵卒初时并无感知,因为到处都是杀喊声、战鼓声,甚至连自己都喊哑嗓子,耳朵对这些声音都有些麻木。 而等他们发现自己听不到声音的时候,一切都迟了。十乌的文心文士倒是有察觉先锋兵卒开始不听军令、不听调动,整体反应迟缓,但只以为是永固关的文心文士用手段隔绝声音,破掉言灵就能恢复。文心文士之间的交锋本就是见招拆招,不奇怪。 结果可想而知―― 待发现不对,已经在争分夺秒的正面战场浪费宝贵时间,节奏掌控权旁落。 褚曜喃喃:“……这就对了。” 被动拆招从来不是他喜欢的。 他享受的是掌控一切节奏的绝对。 褚杰偶然一瞥,见到立于风雪中的发小,恍惚看到对方略显青涩时的背影。 心中似乎卸下某个沉重包袱,当年最年轻的“褚国三杰”名士,真的回来了。 思及此,他暗中掂了掂被鲜血染湿的武器,思忖――倘若投奔姓沈的,还能如今天一般与无晦并肩行动,又不亏待他帐下的兵马,即便对方没拿到三万首级…… 差那么个几千一万的数…… emmm……看在无晦面子上…… 自己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虞主簿可不知道自家将军脑瓜子想什么,他现在皱眉沉思,与康时一道想着如何破阵。托了荀贞和褚曜两个不按理出牌的文心文士的福,十乌大军所组成的八门八阵,先锋阵与左右两翼侧沿,三个小阵被拖住脚步,看局势,溃败也只是早晚时间―― 哼,能在这俩煞神手中坚持这么久,这些十乌贼子也算死得其所。 但除了这三个,中军左右两侧仍有策应,三军各有兵阵驰援增补。 其上空逐渐凝实的士气光芒,隐约带着不详之色,似有什么熟悉的东西被其汲取。先锋主力和两边侧翼都被打乱,按照正常的战场规律,此时十乌应该阵脚大乱才对,甚至开始图谋如何撤退才能保全兵力。 结果―― 没这个迹象。 后方依旧稳当。 这说明十乌一方不认为局势严峻到无法翻盘,手中还捏着一张底牌! 这张底牌能助他们颠覆胜负! 思及此―― 康时心下一狠,做了个决定。 “虞主簿。” 虞主簿心一紧:“作甚?” 康时:“战场先交由你盯着。” 虞主簿:“……???” 康时简单叮嘱:“下方敌军上空凝聚的士气给人不详预感,似与气运相关,大胆猜测……可能是军阵核心所在……” 虞主簿:“……所以,你准备作甚?” “气运,恰巧是时最擅长的,破了它” 玩气运,他才是行家老手! ------题外话------ (�p��皿��)�s 我发现这本书比之前所有大长篇都要磨人耐心……不好写,还是�M�M那种战场交锋容易刻画,而带着玄幻色彩的战争考验想象力,唉??? 我头发不能再少了o(�i�n�i)o PS:今天突然想起来元良审美,继而萌生灵感,下一个元良仇家就安排一个不笑时一脸人贩相,笑起来猥琐又嚣张的文士好了。 人长得不丑,五官也好,但就是凑一块儿会互相伤害。 明天去温州一医做大排畸,emmm,听说这个检查需要宝宝配合,希望一切顺利。白天睡得太多了,现在正好睡意上涌,睡觉去啦。 PS:8月23号,今天去温州一医做大排畸检查,坐车再加上检查准备太累了,现在回来还感觉人魂不合,所以更新暂缓一天,现在去睡觉恢复元气??? 503:杀退(三) 退下,让朕来 “你……确定?” 虞主簿有些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要欺负他老人家见识少啊,专门走气运流派的文心文士他不是没打过交道,康时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中翘楚,他真的能行? 康时自信道:“这是自然。” 虞主簿神色迟疑。 末了,叹道:“如此,可以一试。” 尽管只相处几日,但虞主簿对他印象不错,也认定康时比褚曜稳重得多――当然,这里头少不了虞紫功劳,虞主簿对这个时常私下照拂自己孙女的文士心存感激。 想来―― 若无把握,此子也不会大放厥词。 有虞主簿应允,康时便放心了。 只见他瞥了眼城下战局,一蹬墙垛,纵身跃出。身体至高点欲坠下时,足下文气爆发,凌空虚点,不过几个呼吸便抵达战场正上方。十乌自然也发现了他的踪迹。 顷刻便有数十名弓箭手瞄准。 弓弦嗡鸣,箭雨如潮。 目标皆是康时一人。 但这些箭矢在半空便陷入泥淖般粘稠的文气屏障,最后卸去力量,下雨般刷刷掉落,无法伤及康时分毫。康时离十乌不远,还未靠近便察觉到下方军阵的诡异。 原先储存在丹府的“气运”受到一股来自下方的吸力,文气运转也多了些艰涩。 因为文士之道,康时的丹府文宫与旁人不同。其他文心文士以文气铸造,而他是用平日积攒的“气运”,因此文宫建设进度缓慢――也不是他不想加快速度,但…… 自家主公是千顷地里一棵苗。 若一不小心克死了…… 那个画面,康时不敢去想。 “原来如此……” 近距离观察敌阵,他喃喃了一声。 难怪当年元良和乐徵只活下来一个,这个军阵效果果然很诡异。乐徵能活下来,有一半功劳要归功于山海圣地关闭。若是持续时间再长一些,谭乐徵绝对活不了。 因为此阵靠的不是文气或者武气。 它汲取的是生气、死气和气运,将它们源源不断转化为士气,供军阵运转。敌人一旦入阵,便会产生春秋更迭、冬夏交替、难辨四方的幻觉,切实影响人的五感。 而战场最不缺的就是活人死人。 所以,一旦成型,十乌会愈战愈勇! 未必不能翻盘! 再从单纯的阵型来说,此阵也甚是精妙,并无主副、首尾之分,也无左、右、中三军之别,只要指挥者愿意,任何一阵都能作为主阵。兼备攻守、刚柔与虚实优点。 一阵上,七阵随! 四头八尾皆可为战,循环往复。 敌方若冲一阵,其余各阵相救,其灵活性、多变性皆是康时平生所见最强。 唯一庆幸的是十乌运用还不熟练,倒不是拿到手多年都没有将其钻研透彻,而是这套军阵变化路数实在多。即便指挥者能熟记于心,但组成各阵的兵卒根本玩不转。 因此,成型困难。 这也给了康时可乘之机。 “天地为局,众生做赌――” 这是康时第一次真正发动自己的文士之道。随着他话音落下,丹府之中未成形的文宫宛若沸腾之水,倾泻而出。他振臂挥袖,只见三十二扇巨型牙牌一一飞出。 共计二百二十七点,排列布阵皆按照星辰分布,另有三枚骰子在他周身漂浮。说是牙牌也不准确,具体造型更似一扇扇精铁铸就的巨门,其上排列不同点数。 城墙上的虞主簿:“……” 沈君帐下还能有个正常的文士吗? 褚曜:“……” 他只知康时文士之道“逢赌必输”,却不知这位同僚发动文士之道会是这情形。 多少…… 看着不太正经。 殊不知,这才是康时。 文士之道跟文士本身息息相关。 而他平生最割舍不掉的两个喜好,一个是看美人,他不看美人正面,光凭骨相甚至是气息,便能判断对方是不是个美人;另一个喜好,便是在赌桌上与人斗牌赌博。 虽说斗牌就没赢过……但在他看来,逢赌必输和逢赌必赢一样有难度。赌桌上他是输得一塌糊涂,但这不重要。只要在战场之上,无人能胜他半子,就足够了! 他翻转一张牙牌。 七星北斗之数。 敌方那边有张牌也翻转过来,乃三星望月之状,顷刻便化为齑粉,向着康时手中的牌飞去。二者碰撞,紧跟着上面的点数相融,化为一名巨型魁梧武者虚影,持弓拉弦。战场上的天地之气如鲸吞海吸般向弓弦聚拢,化气为箭!目标――十乌军阵。 饶是褚曜也忍不住心下瞠目,此前康季寿不是说他的文士之道开启后,能令帐下残兵获得正常言灵数倍乃至十数倍的激励效果?如、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自然是康时没交代全。 也没必要全部交代。狡兔三窟,藏一手露一手才是文心文士的本性。 三十二张牙牌,四张分别代表天、地、人、和,因文宫未成,无法动用。剩下二十八张,他分得十四张,敌人也有十四张。 七张明牌,七张暗牌。 若他翻的暗牌胜过对手,便能顺利发动手中一张明牌,七张明牌分别对应着七种不同言灵。两道进攻、两道防守、三道辅助。 若不能,便会反噬己身。 轻则动摇根基,重则身死陨落。 风险极大,但,威力也极强。 “平明寻白羽……” 弓身被拉至满月状态。 一声爆喝自虚影口中喝出。 箭矢离弦,与空气摩擦。以燃烧的天地之气为燃料,瞬间化作巨型火球。 下方,十乌军阵化气为盾。 试图抵挡这一击。 却不料这只是康时虚晃一招。他真正的目标乃是军阵上空凝聚的士气核心!只听一声轻响,天地瞬间寂静,飘雪停滞。 箭矢深深没入核心,将其洞穿。 康时又随手翻开另一张牌。 六六大顺。 上上大吉! 他冷笑:“运气可真好。” 谁说破阵非得入阵,斗智斗勇? 入阵便是入了敌人的套,面对的是数千上万敌人的包围,入阵者还要疲于应付时不时冒出的幻象,五感被蒙蔽欺骗……倒不如在外部以摧枯拉朽之势,暴力破坏。 既然这套军阵核心便是不断汲取成型的气团,倒不如来一招釜底抽薪。 没了军阵效果的依仗…… 十乌就是拔了牙齿的老虎。 今日,康时要替真正的元良,狠狠扇他们几个(大)巴(比)掌(斗)! ------题外话------ (�p��皿��)�s 这个牙牌原型取自,香菇研究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咋搞――对于一个学习麻将好几个月还不知道怎么打怎么出的人,实在是为难了。 光是这个牌就研究了好久…… 古人赌博的方式也太多了吧…… 作者稀奇古怪的卡文理由又多了一个。 504:黑漆漆的主公(上) 退下,让朕来 康时大发神威。 给予荀贞不小的压力。 他微眯着眸,低喃。 “沈君帐下还真是人才济济……” 他知道宴安看上的文士定有过人之处,却没想到康时展露獠牙如此强盛夺目。 如此也好,自己也安心些。 其实荀贞有些后悔的。 后悔自己下决定是不是太快了? 要不要见过沈君本人再下决定? 倘若沈君厌弃自己,他这一举动岂不是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自讨没趣了? 纵观全局,沈棠除了名声有些优势,其余都是劣势。根基过于薄弱,陇舞郡位置偏僻,各项发展都不容易。在兵戈不止的西北大陆立足,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自己又是这么个情况,忒费钱。 建造文宫、文士之道大成,无一不跟“钱”有关,而这又是文心文士立身根基。 而且,只是费钱也就罢了,文士之道真正发动还有另一重很致命的“门槛”…… 康时和褚曜今日露的这一手,等同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一个宴安推崇,或许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宴兴宁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例如那位糟心师弟,但能让褚曜和康时都真心辅佐,这位沈君必有他不知的过人能耐。自己挑的这条船,可能比他想象中还稳。 如此―― “老夫也不好藏着掖着……”荀贞可没有一点点博取沈棠信任,坐个两年冷板凳,徐徐图谋获得对方重用的耐心。他要的就是入仕即重用,而不是想他这个人才用。 那么,眼前这一战至关重要。 即便战功方面不能略胜褚曜二人一筹,至少也要平分秋色,让人不敢怠慢才是。 荀贞心下打定主意,连带看向十乌侧翼两大军阵的眸也森冷许多。他手中的棋子,走的每一步,都是为完成他目的而生! 踏脚石,就该待在踏脚石的位置上! 啪! 指尖虚指。 由文气凝聚而成的莹润棋子一一落下。 棋盘之上煞气肆虐,时而刀光剑影,时而龙吟虎啸。棋子化为齑粉又重新凝聚。倘若有人在他身边,便会瞧见他棋盘上的黑白二子布局,情形与下方战局吻合。 棋面情势不断变化。 荀贞了然于胸。 十乌两翼军阵欲突围,却被荀贞用钞能力拉来的煞气英灵死死拖住步伐。后者行动如一,反应迅捷,明显有人在背后操控指挥。迫使十乌不得寸进,也难以后退。 两军交锋边界处,鲜血汇聚成“河”,随处可见断肢残骸,可见战况之惨烈。 伤亡数字不断上涨。 十乌这边自然气得目眦欲裂。 永固关出战兵马拢共不过三万。 活人只占三成。 皆是英灵冲杀在前,活人兵马在后策应。己方虽有斩获,但真正斩杀的活人却不多。如此耗下去,损失不可计数。最可恨的是那名文士,似看穿了己方军阵弱点。 十乌方面当即下令截杀康时。 可褚杰赵奉也不是摆设。 岂会让他们轻易得逞? 即使置身危险战场,康时面上也无惧色。不止自身自信,也信任同僚袍泽。 中军主帐,十乌大王面色阴沉。 “我军就没有能人异士与之交锋?” 众人不言,也不敢言。 十乌也养了不少文心文士,或辅佐军阵,或统御全局,也试图与褚曜等文士博弈,但不管如何排兵布阵,都被对方强势压制。特别是左右两翼军阵的文士…… 都不知敌方暗杀从何处冒出。 有个胆大的哆嗦出声:“大王,永固关的几个,似都有文宫、文士之道……” 说句难听的,有这俩玩意儿的文心文士和普通文心文士,差距比人与狗都大。 根本不是一个水准。 十乌大王质问:“我们就没有?” 众人默然。 有,倒是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乌不差钱,靠砸钱也招揽了不少为他们所用的文心文士。 但―― 文心文士又不是冲锋陷阵的主力,自从两军开战,己方文心文士也不曾懈怠渎职。总不能要求他们抄着武器跟对方那几个正面拼命吧?大王这问题问得不太聪明。 十乌大王忍着怒火。 “就没有克制之法?” 众人:“……” 若真有法子也不会藏着掖着啊。这事儿,不能怪他们的文心文士弱,只怪对方文心文士不走寻常路。就说,谁见过比武胆武者冲杀还狠的文心文士?一下来仨! 也不知褚杰上哪儿拉的帮手。 或者是郑乔这兔崽子早有预料,早早埋伏了兵马人手,就等他们钻入陷阱? 已经有人开始后悔出兵。 想想也有道理,关内贱民,狡猾低劣,这一切未必不是请君入瓮的阴谋…… 十乌大王都要崩碎后槽牙,深吸气平复情绪:“苏释依鲁那边怎么说?” 苏释依鲁此时上前线跟老对手褚杰缠缠绵绵去了,放任褚杰这么大号武胆武者入阵乱杀,这厮还有文士在侧辅佐,武气一时半会儿枯竭不掉,人再多也不够他杀。 “回大王,将军说此时不能退。” 十乌大王蹙眉:“理由?” “永固关看似难攻,但他们的兵马足有七成都是英灵,无法长久维系。” 英灵作战虽勇猛,可要的代价也不小,每一息都在消耗海量国境屏障气运。 他们可以耗、可以拖。 只要耗到那时便能赢! 当即就有跟苏释依鲁不对付的重臣出列,质问:“无法长久维系,是怎么个‘无法长久’?总要有个时辰吧?我军多拖延一时,伤亡便重上一分,这些他一人担着?” “就是!” “……是一个时辰,还是半天,还是一天?如此消耗,也不是个办法……” 此前还以为此战必胜,一个个儿抢着请战杀敌,将己方部落精锐安排在中军先锋和左右两翼,结果战局发展不利。 目前还不知伤亡如何。 这一战拖长了,他们的裤衩子都能打没,也意味着部落实力大幅度下滑。 回去之后被吞并的风险极大。 以为此战能立功,增加自己政治筹码的几个成年王子也心急如焚,硬着头皮:“……不若,暂且撤兵,以图后谋?” 有人开了头,便有更多的人选择撤兵,叽叽喳喳,争论不休,他们可不想自己部落的精锐被当成拖延敌人的炮灰。 十乌大王狠狠闭上眼,面皮颤抖,不甘心:“……鸣金收兵,来日再战!” 于是,听到收兵撤退号令的苏释依鲁气得破口大骂,被褚杰踹个正着。 “哈哈哈――你们撤兵了!” 苏释依鲁气红了眼,却也无可奈何。 今天这战确实打得憋屈。 每一步的发展都跟预期不符。 “你等着,下次必取你首级!” 褚杰只差捏着帕子告诉他―― 大爷,下回再来。 苏释依鲁险些被一口老血呛着。 十乌主动撤兵,但,有人不同意。 “此地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荀贞正思索下一步,却没想十乌这个节骨眼要退,他们退了,自己的军功上哪儿捞?当即便一掌掀翻身前棋盘。 发动文士之道。 。 这个文士之道从表面理解,就是危急时刻灵光一闪想到好办法,智商坐上火箭窜上天,但实际应用并非如此。真正妙用,乃是与山海圣地共鸣,获得当前最需要的一道言灵。不管是荀贞学过的,还是未曾学过的! 一旦发动,便是全力! “宜将剩勇追穷寇――”煞气英灵动作一滞,下一瞬煞气自内而外爆发,萦绕周身,化成阴气森然的全副武铠。尽管武铠沉重,可他们的速度却拔高了不止一倍。 文气透支但表面仍做镇定的康时,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可是足足万人规模啊! ―――――――― “我的金块!” 一声惨叫从沈棠口中发出。 她保存在钱囊里的,宝贝的,唯一的一角金子,也化成金雾飞走了…… “康――季――寿――” 沈棠悲恸之下,咬牙切齿! 狠狠跺脚,狂躁发泄! “等我回去!你等着一辈子007!” 她气得浑身发抖,哪怕被诟病该挂路灯的资本家,也要往死里压榨康时! 听到动静的顾池和姜胜立马赶来,二人的表情却是截然不同,前者忍着笑,自家主公的热闹可不是随时都能看的。而后者则是表情懵了一瞬,猜―― 他看到了什么? ------题外话------ (�p��皿��)�s 谁说我杀退三章写不完的? 嘿嘿,旗子没有倒。 PS:今天26号啦,又要月底了,唉,大家还有月票不?咱们离月票第一就差一千五百多票???香菇想一年内冲上荣耀五星。 PPS:荀贞的文士之道不是,这是他发动言灵的前摇。真正的文士之道是,副作用嘛……之前有提过。 以及,其实都是现代的。这也是个很重要的伏笔(#^.^#) 505:黑漆漆的主公(下) 退下,让朕来 愤恨将空空如也的钱囊揉成一团。 火气带来的温度让她脑瓜子嗡嗡。 “不气不气――” “生病没人替――”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深呼吸,再吐气,一二三――” 沈棠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同时闭眼深呼吸,让冰凉空气填充胸腔,物理降温。 如此循环往复十数次。 她靠着惊人顽强的意志力,终于压下的冲动。 干啥呢? 飞回去摁着康季寿暴打一顿。 她有种不祥预感――有这么个僚属,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她这辈子别想发财! “主、主公?” 耳畔传来姜胜带着迟疑的声音。 沈棠何其敏锐? 一下子便听出了不对劲。 心中忍不住嘀咕,自己、自己别不是盛怒之下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吧? 那可就冤枉了。 她说暴打康季寿真就是嘴上口嗨,发泄发泄怒火。毕竟,相较于当个穷鬼,她宁愿当个倒霉鬼。真让她对康时做什么,别说做什么了,就是说两句重话也不忍心。 沈棠理了理粘着汗水的发丝,故作镇定地道:“先登,怎得了?如此瞧我?” 姜胜:“……” 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因为姜胜的目光实在是怪异,视线落点奇怪不说,看她眼神还带着几分怪异的陌生、打量和怀疑。沈棠被姜胜盯得浑身不舒服,想起自己的心声内容,愈发心虚。 “先登?” 姜胜认真看了三息,终于确认自家主公声音是从眼前这团人形黑雾传出来的。 他陷入了沉默。 天地之气,种类驳杂。 运气也是一种气。 姜胜的文士之道乃是,能轻松观看一人运势。他见过走霉运的,但没见过霉运上面长了个人的。寻常人被如此纠缠,早就原地暴毙了,自家主公还坚挺。 霉运往往伴随着死气。 但自家主公没有。 这说明这霉运的来历有古怪。 不致命,但会很倒霉。 顾池也收敛了唇角的笑,意识到不对劲,追问道:“先登,你可看到了什么?” 姜胜斟酌道:“主公这两日运势会很低,吃饭走路小心一些,虽不致命……” 但频率多了也很坏人心态。 顾池怀疑:“……是康季寿?” 沈棠捏紧拳头:“就是康季寿!” 姜胜:“……” 沈棠悲愤道:“他骗我,他‘害命’就罢了,怎得还‘谋财’呢?一点儿不讲文德!” 姜胜:“……” 自家主公的重点似乎歪了。 顾池问:“多久能恢复?” 姜胜掐指算了算,结合文士之道给出了答案:“短则两三日,长则七八日。” 说完,那团长着人的霉运……啊不,自家主公毫无预兆地向前一栽,姜胜和顾池都伸手去搀扶。因为顾池离得近,手又长,最后被他接住。他还不忘揶揄打趣一句。 “主公这是受打击了?” 姜胜捏住沈棠腕间脉搏。 过了会儿才放下:“是怒急攻心。” 这口气缓过来就好了。 正如他说的,沈棠没一会儿就悠悠转醒,只是刚醒来二人便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只见自家主公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左右环顾,仿佛没看到姜胜顾池,径直走向摩托。 翻身上了摩托的背。 抓起缰绳,两指做个捏的动作。 似乎要将什么丢进摩托脖子。 顾池和姜胜下意识屏住呼吸,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担心主公是不是被怒火蒙住心智。就在二人要找医师的时候,主公甩了甩缰绳,摩托温顺地小步子走了一圈。 沈棠表情迷惑。 双眉微蹙,双眸迷茫。 一脸“怎么好像缺了啥”的表情。 然后――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爸爸的妈妈叫什么?” “爸爸的妈妈叫……” 一直从“爸爸的爸爸叫什么”,自带配音,摇到了“妈妈的姐妹叫阿姨”,又做了个投币的姿势,听了一遍“玛卡巴卡、唔西迪西、依古比古、汤姆布利柏”…… 沈棠坐在摩・摇摇车・托背上,神情认真地摇了半天。终于,她心满意足了。 ―――――――― 沈棠感觉自己睡了个餍足,精神大好。 醒来的时候,两张脸在眼前放大。 她没有做出任何应激反应,反而淡定地眨了眨眼,瞪了回去:“你俩干嘛?” 顾池皱眉:“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沈棠懵了一下:“爷爷?” 顾池白占了个便宜。 姜胜一脸凝重问:“玛卡巴卡是谁?” 沈棠咯噔,眼神飘移:“我怎知道?” 顾池:“太阳当空照,我去炸学校?” 沈棠:“……” 一把推开这俩脑子突然抽风的主。 “你们正常点!” 康季寿的debuff还带空气传染啊? 见沈棠表情正常,二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随着顾池讲述,沈棠才知道她以为睡觉的这半个时辰发生了啥――自己投币坐了个摇摇车,搂着摩托深情款款唱儿歌。 “……不、不是,我怎么没印象?”沈棠越听越想捂脸。自己也没喝酒断片,不存在被人盗号的可能吧?不过,那些行为听着真像是在撒酒疯,“医师来过吗?” 顾池道:“来过,主公身体康健。” 沈棠抿了抿唇,理智占了上风。 凝重严肃道:“此事要查清楚。” 姜胜二人点头。 自家主公的状态要格外重视,医师说主公身体壮得能打死牛,那便说明出问题的是她的脑子。人脑又是身体结构最为神秘脆弱的部位,不弄清楚,如何能安心? 沈棠越想脸色越沉:“有谁知道?” 顾池回道:“只有池与先登。” 连医师也没被告知真正症结。 沈棠松了口气:“咱们现在还在十乌境内,王都被摧毁这么大的事情,十乌方面肯定会地毯式搜索。我们更需要小心。我的事情先压着,等回陇舞郡再处理。” 她顿了顿,冲二人郑重吩咐,那架势严肃地像是在吩咐自己的身后事:“若……我有个三长两短,还请望潮、先登念在旧情,将帐下这些兵马平平安安送回故土。” 顾池他们也被这架势吓到。 厉声道:“主公!” “切不可胡言!” 沈棠挠挠头,也不好再说啥了,故作嬉笑道:“唉,我就这么一说嘛。凡事往坏了想,局面才容易不那么坏。我先前……那模样,怎么看怎么不正常……有些傻……” 如果不是撒酒疯,那就是社死了。 三人揣着重重心事。 其中以沈棠这个当事人最为沉重。 一连几日喝水被呛,走路踩坑,天降鸟屎……诸如此类的倒霉事儿,都激不起她多少波澜了。只是可怜她打开的伞,伞面被鸟屎祸害了个遍,这些破鸟故意的吧? 唉―― 沈棠一脸沧桑。 “望潮,我上辈子大概是个神。” 顾池连个眼神都没回复。 沈棠:“被贬人间来当冤种???” ------题外话------ (�p��皿��)�s 棠妹还有24小时抵达,康季寿请做好准备。 PS:棠妹的三种状态。 正常:封印状态,理智武力各占一半。 醉酒:解封冰山一角,智商归位。 幼稚:没有理智全是武力,危险人物。 PS:离第一名月票还差1362张???,目前二十七号,距离月底还有5天,月票再不用就过期啦,球球你们了,香菇非常非常想要冲月票榜一,上五星!想要《退朕》跟《女帝》在五星荣耀名作堂贴贴(*?��?*) 506:局势(一) 退下,让朕来 顾池被逗笑:“冤种?” 沈棠幽幽地道:“还是大冤种。” 顾池看着自家主公愁眉苦脸的样,忍不住打趣:“倘若如此,神仙下凡来做甚?” 沈棠咬牙切齿:“来渡劫!” “你们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劫!” 天底下正常的文心文士何其多? 奇葩何其少? 为何她身边奇葩含量如此高? 要说这不是冥冥中注定,她不信! 顾池无言以对。 骑在马上的他毫无形象地耸了耸肩:“若是来讨债,那肯定不包括池。” 他可是主公的传声筒、解语花。 任何主公不方便说的、不能说的,都由他帮着说出口,坏名声他扛着,好名声都留给主公。跟其他同僚比,他简直是冬日保暖的小棉袄,夏日清凉可口的解渴茶。 沈棠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吐槽道:“……望潮,我就说句胖,你还喘上了?” 一点儿不幽默。 她现在需要吐槽排解郁闷。 顾池可倒好,直接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们都半斤八两……”沈棠小声嘀咕,又提高了声量,期待道,“这次回去,陇舞郡边陲局势应该能消停个几年。趁此良机,好好安抚民生,再招点儿人。” 现在这点人有些捉襟见肘。 “招贤纳士?” “能力不用太强的小吏就行……能力太好的,我这点儿家当也留不住人。不过――若是望潮有合适人选,我也是能争取争取的。说不定王八看绿豆看上眼了……” 顾池:“……” 谁是王八,谁是绿豆? 这时,姜胜加入群聊。 他告诉沈棠一个很残酷的现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望潮是何等人物,跟他相处得来且引为好友的,多半也是同类人。主公不想给‘渡劫’多一‘劫’,得避开。” 沈棠:“……” 她默默看向了姜胜。 姜胜跟沈棠接触久了也知道沈棠这里没那么多忌讳,只要正事做得好,私下不用拘泥主臣身份,甚至可以开玩笑。他便道:“主公可莫要这般瞧着胜……胜的那些好友,虽不至于成为主公的‘劫’,但对于祈元良而言就难说了……未免相争,还是避开为妙。” 他现在跟祈善的关系很微妙。 不会主动招惹,但对方要是倒霉,他也不介意倒上一桶滚沸热水,踩上两脚。 沈棠:“……我知道了。” 根本指望不上这些坑主公的货。 行军第八日,姜胜终于能看清自家主公那张��丽漂亮的脸蛋,这说明霉运已经散去,她终于可以尽情大口喝水,走路不用撑伞了。只是,她现在不能拿钱―― 任何名义属于她的钱都会消失。 沈棠:“……” 她连夜写好“康季寿的一万种压榨办法计划书”,只待回到永固关就执行下去。 对此,顾池二人也是爱莫能助。万幸的是她没有无故昏厥了,更没干出大庭广众下骑摇摇车唱儿歌的糗事。这让沈棠心情多少好转一些,不至于整天臭着脸。 本以为回程之路比来时艰辛,需东躲XZ逃避追杀――大闹十乌王都这么大的事儿,十乌方面没有动静就怪了――但诡异的是,十乌方面还真静悄悄的,让人生疑。 离永固关仅有十日路程的时候,派出去的斥候抓了个行迹鬼祟的家伙。此人外形落魄,衣着却是十乌兵卒打扮,谨慎起见就抓了,一番逼问才知永固关发生了啥。 “噗――咳咳咳――”沈棠被还未滑下喉咙的水呛到,但她来不及整理水渍,急忙追问,“望潮,他说永固关战况如何?” 她的耳朵没有听错吧? 顾池道:“主公没有听错,确确实实是永固关力斩十乌大军四万余,大胜!” 沈棠:“……” 不止是沈棠惊讶,顾池和姜胜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尽管对同僚非常信任,但守关一战并不看好。乐观一点也是能守住,但损失惨重,从未想过大胜这个可能! 姜胜起初还以为是有援兵。 一番追问才知没有。 而且,这个大胜也带着戏剧性。 十乌与永固关兵马对峙,国境屏障被破,关键时刻这玩意儿又升起来了。 情势从此开始逆转。 永固关方面靠着武胆武者和文心文士略占上风,但不足以让十乌造成伤筋动骨。真正拉开差距的是十乌鸣金收兵那会儿。永固关兵马趁十乌撤退,阵型不稳的空隙,骤然发力。追杀十数里,凶悍一批! 十乌兵卒慌乱之间只顾得上逃跑。 越是如此越是凝聚不起来,阵型散乱。 最后被杀得狼狈不堪。 十乌大王见此情形,气得差点儿昏厥,好不容易整顿好兵马,准备修养几天再攻击,谁料这个节骨眼又收到王都被偷袭成废墟的噩耗。偏巧永固关有个胆大的武将趁夜偷袭,又抓了一波时机。十乌士气本就低迷,这一通操作下来哪还有心情攻城? 只得狼狈撤兵,火速赶回王都。 被抓的这个兵卒是临阵脱逃的逃兵。 他担心被军法处置,就趁无人顾及的时候逃出来,在外逃窜,结果栽进沈棠手中。 沈棠瞠目:“永固关何时这么猛了?” 她相信褚曜等人的能力,也相信褚杰将军作为永固关十来年的守将,作战经验丰富,抓战机也非常精准,一有机会就能扩大战果――但这么猛,却是没料到的。 “更何况……我方兵马严重不足,追击残兵有着极大风险,至于半夜偷袭……” 操作性就更小了。 这个结果听着像是天方夜谭。 沈棠还担心自己要面对一个千疮百孔,十户九空的地盘呢。一想到这里,便觉得前几日走的霉运都是值得的。她倒霉一些无妨,糟心又不致命,但陇舞郡庶民、那么多鲜活性命却是真真实实活下来了! 如何不值得? 她不由得暗道一句“康季寿干得漂亮”! 连压榨他的计划书也搁浅下来。 顾池:“……” 是谁羡慕了,他不说。 得知十乌大乱,根本顾不上己方,沈棠一改此前昼伏夜出的谨慎行军,直接加快步伐,硬生生将十日路程压缩到了六天。 随着永固关在地平线升起,沈棠脸上笑容愈胜,归心似箭,恨不得缩地成寸! “我沈棠回来啦!” 褚曜等人提前半日收到消息,早早等候。 荀贞特地梳洗一番,精神奕奕。 然后―― 他看到了两张熟面孔:“先登?” 又看向似乎粗糙不少的林风。 诧道:“这位小友,竟是沈君帐下?” 姜胜也诧异地看着荀贞:“含章?” 紧跟着,心下咯噔。 等等―― 荀含章跟祈元良碰面了没有? ------题外话------ _(:з」∠)_ 月底倒计时啦。 咱们离榜首还差1053票。 月票再不投就要过期了??? 507:局势(二) 退下,让朕来 在场这几个人,人均八百个心眼子。 沈棠本想给褚曜一个大大的熊抱,天晓得她这阵子吃了多少苦头,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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