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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她就气愤地把茶当酒一饮而尽,哼了一声道:“爹,你先前在沂关郡的时候分明说就算反贼真的打到城门外,也要誓死守卫沂关郡,宁可死于剑下,不可跪于人前,怎么后来又变卦帮着反贼做事了?” 温浦长卷着袖子对她脑袋打了一下:“从今日起,你的嘴里不准出现反贼一词,否则我就是再忙也要进宫揍你。” 温梨笙捂着脑袋,瘪着嘴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模样,却也不敢多说。 谢潇南见状,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温浦长道:“做人,就是要识时务,若是我在沂关郡说我支持谢家人,那恐怕还没等到皇上来沂关郡,咱们温家就先被拆了,自然是要假装一下的。” 温梨笙提出的两个问题,他只回答了前一个。 当初温浦长是第一个得知皇帝派来的援兵故意停留在百里城外,不肯进入北境。 接到消息后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赶去接济谢潇南,但终究晚了一步,去的时候他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尸体都被大雪掩埋,温浦长让人翻找了很久,也没有看到谢潇南的尸体,便坚定的认为他还活着。 后来就是在一户乡村人家中找到了他,彼时他中毒负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床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不知名的草药,他正放在口中慢慢嚼着,从那时起,温浦长就坚定了要支持谢潇南造反的决心。 后来京城传来谢家人尽数获罪的消息,昔日势力浑厚,军功显赫的百年大族就此倾倒,谢潇南亲人尽失,一无所有。 若是要说起为何在谢潇南手下做事,就肯定要提起这些往事,温浦长不想再揭谢潇南的伤疤,所幸对后一个问题闭口不谈,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道:“今日就说到这里,日后再细谈,如今新朝刚立,登基大典和封位大典尚在准备,我事情多着呢,你就老老实实在宫里待着,等我忙过了这一阵,再来寻你,知道了吗?” 温梨笙没有应声。 温浦长见她这样,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抹起了眼泪:“我这一年来整日提醒吊胆的,从未有一日的放心,如今你在这皇宫之中我才安下心来,笙儿啊,为父又何尝不思念你?但是为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笙儿能理解的,对吗?” 温浦长也爱哭,以前只要跪在温家祠堂里一哭,温梨笙就没招了。 眼下他又哭起来,温梨笙只眨了下眼,墨色的眼眸也蒙上一层晶莹,她低声说:“父亲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谢潇南看她一眼,只觉得她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失落和难过,低着脑袋的样子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于是说道:“温相近日别忙了,将手头上的事转交给旁人吧。” 温浦长吓得当即变了脸色,马上就要给谢潇南磕头:“皇上,是臣哪里做错了吗?” 谢潇南道:“并非,只是你也忙碌了许久,需要好好休息,今日才跑个两步就喘得厉害,不能再劳累了。”温浦长立马道:“臣的体质向来如此,皇上不必多虑,臣手头上的事已经进程到一半,若是交给别人则更为麻烦,皇上三思!” “我爹就是常年不爱运动才会如此,跟他累不累的没关系。”温梨笙转头小声对温浦长耳语:“爹,你还没听出来吗?皇上是说你老了,不中用了,让你赶紧退位让贤呢。” 温浦长惊得高声哭喊:“皇上!老臣还想伴在皇上身边尽忠!” 谢潇南:“……” 他就不该多管这个闲事。 这个温梨笙完全是个分不清谁是帮她的白眼狼。 谢潇南扶了他一把,笑着道:“看到温相生龙活虎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那温相便好好处理手头上的事,令爱在宫中自是万分安全的,只要她不乱摔东西,一切好说。” 温浦长一听,当即瞪圆了眼睛瞅她,训道:“笙儿,这皇宫里的东西你当是菜市场的菜吗?这些个摸得着碰得到的宝贝都是价值千金的,你还敢乱摔?若是行事再这般不知分寸,我就把你耳朵拧掉!” 温梨笙气得嘴都歪了,这谢潇南到现在还在告状,逮着机会了就可劲儿报复她。 她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摔什么贵重东西……” “任何东西都不能摔!” “知道啦。”温梨笙不情不愿地答了一句。 温浦长这才满意,擦了两把眼泪,又跟温梨笙交代了两句,而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谢潇南也跟着一并离开。 如今把温浦长带来,又告了一通状,若是在留下来,温梨笙指定是要跟他闹的,反正他心里舒坦了,就先回去处理政事去,等过段时间再来。 谢潇南盘算的很好,他刚走温梨笙就气得要掀桌子,不过被鱼桂按住了,没掀成。 “谢潇南就是成心的,我爹既然没死,他为何不早点带来让我们重逢?我爹那么疼我,知道我来奚京肯定是巴不得马上就来见我的,谢潇南指定是从中作梗,故意拖着我爹不让他来,然后再给我送那些纸钱让我误会!”温梨笙自个分析得头头是道,握着拳头一边说一边在桌上捶,是越说越气:“再把我爹叫来告状,堂堂一个皇帝,竟然用这些卑劣的手段!” 鱼桂在旁边小声道:“小姐,其实皇上之前说过……” 温梨笙眼风一扫,鱼桂马上吓得闭上嘴。 许是因为遭遇了那么多事,温梨笙这段时间的情绪很不稳定,有时候坐着坐着还会抓狂一般把自己的头发揉得一团糟,无时无刻不怀着心事,对谢潇南也极是排斥。 不过今日见到她爹了,也坐下来好好说了一会儿话,温梨笙心中的郁结好像慢慢消散了。 其实一直以来她也不愿意认为是谢潇南杀了她爹这种说法,在心中无比纠结,若是换个不熟识的人,她早就拿着东西上去拼命了,正因为他是当初那个亲自上街给手下的将士采买衣裳,在小年是给他们一人买了一盏天灯的谢潇南,温梨笙才一直抱有微弱的希望。 幸好谢潇南在这件事上未曾骗她。 总之,她爹还活着,这就是天大的喜事,虽然对谢潇南陷害她一事心怀不满,但归根结底还是高兴的,坐着沉思了片刻,她露出一个笑容。 也罢,一笔勾销吧。 鱼桂站在旁边看着她那种发自内心的,带着年少朝气的笑,也跟着笑起来。 温梨笙心结一下解开了,往后的几日,寝宫里的宫人立马就发现了她与之前判若两人。 先前的温梨笙总是沉着脸皱着眉,情绪极不稳定,有时候坐着坐着就在宫里闹起来,非常难伺候。 偏生她极得新帝的盛宠,一众宫人在她发怒的时候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平日站在温梨笙面前头都不敢抬的。 但她这几日却一下子开朗起来,笑声从寝殿里传出来的时候,宫人还都以为是耳朵出问题了。 紧接着就见她在院子中喊着宫人们一起嬉闹,或者是爬到树上去越过宫墙往外眺望,要不就是亲手做风筝爬上屋顶上放着玩,跟之前一样,她一刻也不曾消停。 但不一样的是,先前的她总是在发怒,扔东西,要不就是对前来寝宫的皇上冷眼相对,现在的她却满身洋溢着欢愉的气息,让整个寝宫的氛围全变了。 当然,温梨笙自然是不拘于此的,她想出去,哪怕是能在皇宫里转转也是好的,于是频繁地爬上屋顶,纵使一群宫人极力劝阻也拦不住。 这日谢潇南来寻她的时候,就看到所有人站在檐下抬头往上看,面色极为紧张。他脚步轻缓地走过去,跟着其他人一同往上看,就见房顶上是不是飘出一截细纱衣摆,他登时脸色一变:“谁在上面?” 这一声可把宫人们吓得魂飞魄散,一转头发现当今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到身后了,急忙跪了一群人开始磕头求饶,七嘴八舌之间谢潇南总算听了个清楚,果然是温梨笙不听劝阻爬上房顶了。 他沉着脸色道:“你们这么多人,连个人都拦不住?吃白饭的?” 这寝宫本是谢潇南的寝宫,建筑十分宏大,墙体的高度比寻常房屋要高很多,若是不小心从上头摔下来了,骨头摔断几根都是轻的,这么一群宫人竟然让温梨笙爬上去了。 宫人们连忙告饶:“皇上恕罪,不是奴才们拦不住,实在是不敢拦啊!” 听见下面一片杂乱声,温梨笙就将眺望的目光收回来,挪动身子而后在房顶边缘往下看,就见谢潇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身边跪着衣裙宫人,也正仰头看她。 谢潇南看见她探出个脑袋,说道:“下来。” 温梨笙眼珠子转了一下:“我不,这上面风景好,我看风景。” “那屋顶是斜面的,站不住脚太危险,你快下来。”谢潇南耐着性子道。 温梨笙知道站不住,所以她也没站着,是找了处地方坐着呢,之前上来过几回,她已经轻车熟路,知道坐在什么地方不会滑下去,就道:“皇上还是别操这些没用的心,若真是可怜我,就别把我关在这寝宫里。” 谢潇南此次来,也是为这件事的,他说道:“你若是现在下来,我就应允你走出这殿门。” 温梨笙一喜,双眸好似发亮:“真的?” “君王一言九鼎。” 温梨笙当下就乐开了花,迫不及待想马上就出去走走转转,毕竟这里是皇宫,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地方。 她性子向来急,起身的时候动作快了些,脚底就在打了霜的瓦片上滑了一下,身子立刻就失了重心,从屋顶上滑了下去,一声尖叫脱口而出。 下面的宫人见了,也下意识发出惊呼,忙站起来伸手去接。 谢潇南却一跃而起,踏着其中一个宫人的肩膀借力,高高地跳到空中,身手敏捷地将温梨笙抱在怀中,稳稳接住。 温梨笙落入他怀抱的瞬间,就本能地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紧紧给抱住,随后谢潇南落在地上,倒没有第一时间放她下来,只低头看她惊慌失措的脸,说道:“说了危险你还不听,若是没人接你,你猜猜你这身骨头能断几根?” 温梨笙心有余悸,没有立即搭话,这副模样落在谢潇南的眼中,让他忍不住轻笑。 等她回过神,稳了稳狂跳不止的心脏,冲谢潇南扬起个灿烂的笑:“多谢皇上,若不是皇上救我,这下真的要糟,方才我落到空中皇上竟然还能接住,可见您多么英明神武,身手不凡。” 谢潇南都忘记有多久没看到温梨笙这般笑容了,自从重逢之后每回见她,她都是充满攻击性的,乍然这样一笑,谢潇南的心脏立马一紧,继而不规律的快速跳动起来。 他眸光撇开,然后将她平稳放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倒也不用这般吹捧,我既然已经说了让你出去,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好耶!”温梨笙欢呼一声,然后转头就回去换衣裳,一刻都等不了,现在就要出去。 谢潇南就站在院中等着,他目光放到墙边的一棵光秃秃的树上,看着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边勾上一丝笑意。 温梨笙换了身颜色不算鲜艳的衣裙,由于奚京的冬天对她来说不算寒冷,所以只披了一件厚实的外衣,连袄子都没穿,出去的时候发现谢潇南还在,就疑惑道:“皇上怎么还在?” “你出来皇宫不识路,我领着你转转。”谢潇南语气很是理所应当,完全不觉得他一个皇帝主动给别人当带路的有什么不妥。 温梨笙奇怪道:“不用啊,有宫人给我带路,这些宫人在皇宫很长时间了,应该比皇上更熟识皇宫吧?” 宫人们一听,立马吓得缩着脖子不敢说话,生怕被温梨笙点去带路。 谢潇南就看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散了。” 所有宫人如蒙大赦,作鸟兽一般四散离去,温梨笙身边只剩下了鱼桂一人。 谢潇南偏了下头:“走吧。” 虽然不知道谢潇南要领她逛皇宫是出于什么用意,不过现在能确定的是谢潇南绝不会害她,毕竟自己老爹现在是他的忠实狗腿子。况且她急着出去,所以也不想计较这些小事。 踏出宫门的那一刹那,温梨笙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一种肆意的味道在身边弥漫,这是她久违的自由。 终于,摆脱了牢笼。 出了寝宫们沿着石砖路一直走,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大片花园,只不过眼下是冬天,大部分的花都枯萎着,只有少数叫不上名字的花还开着。 温梨笙从没有见过这种话,她快步走过去凑近去闻,没有香味儿,但是开得漂亮。 她就指着花道:“这些花我能带回去一些,种在院子里吗?” 谢潇南缓步朝她走来,倒是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你还真打算在那里常住了?” 这个问题让温梨笙直接愣住了。 是啊,她为什么会觉得要在皇宫里长住呢?她不是应该回温府才对的吗?等她爹忙过了这一阵就该接她出宫才是吧,但是她方才提出要将这些话带回寝宫栽种时,想的却是明年冬天亲眼目睹它们的绽放。 这个想法让温梨笙觉得怪异,一时间没搭上话。 谢潇南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他这话倒不是赶温梨笙走的意思,不过她现在所住的是皇帝专属寝宫,温梨笙若是一直在里面住着,被朝廷的那些大臣得知,肯定又开始啰嗦了。 看着温梨笙脸色愣了一下,他又说道:“我给你备的有别的寝宫,但是不是与后宫的妃子住一处,那个地方只有你住。” 温梨笙疑惑:“后宫的妃子?” 谢潇南不是才住进皇宫没多久吗?怎么就有妃子了? 两人正说着,旁边就传来了女子娇笑的声音,像是几人结伴同行,声音越来越近。 “御花园的花也都谢了,没什么可赏。” “那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如今咱们处境这般尴尬,就是不知晓新帝会如何处置咱们。” “先前不是说了要遣散出宫,自由婚嫁吗?但只有几个人愿意出宫,大部分姐妹都留下来了。” “这出宫了咱们还怎么活?娘家都回不了……” 说着几个女人似乎同时叹息了一声,正巧走到拐角处,她们从另一头绕过来,就看到谢潇南和温梨笙站在不远处。 虽然后宫里大部分的妃子都没见过谢潇南,但从他一身墨金色的龙纹袍子也能看出他的身份,几人当即惊诧于他俊俏的容颜和高大的身姿,傻愣愣地站着,忘记行礼。 温梨笙看着面前这几个穿得花红柳绿的女人,模样瞧着都挺标致,不过照她们的表情和反应来看,双方应该都是第一次见面。 谢潇南眸子一转,看向温梨笙,低低道:“这是前朝皇帝留下的一众嫔妃。” 温梨笙再仔细一瞧,竟然从里面看到个熟人。 那女子穿着素雅的白衣裙,长发绾着,头戴简洁的玉饰,弯眉水眸,生得一副标准的美人脸,看见温梨笙的刹那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这女子名唤施冉,与温梨笙是同个地方,都来自沂关郡的。 先前两人还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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