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辈子都没有心仪的郎君了。 却没想到重活一回,那个让她前世害怕得看见就想躲着走的大反贼,会让她彻底沦陷,沉溺在他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 她忍不住嘴角翘起来。 不过她相信谢潇南肯定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就挑起战争与动乱的人,前世他造反的原因,温梨笙一定要探查清楚。 温梨笙感觉到那块贴着锁骨下方的玉,上面温温热热的,似乎还带着谢潇南的体温。 这块当初让她与谢潇南争抢起冲突的玉,如今竟然被他亲手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想想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从未想过谢潇南还有这样的一面,他应该多笑的,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温梨笙东想想西想想,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思绪,心被填的满满当当,溢出来的东西全是甜丝丝的,涨得她有些晕乎。 回到温府之后,温浦长已等候多时,站在院中没好气的瞪她:“你还知道回来?” 温梨笙嬉皮笑脸道:“我这回来的不算晚,只不过是冬日里天黑得早。” 温浦长听她一惯的狡辩,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说道:“去哪里玩了?” “去找世子了。”温梨笙老实回答。 温浦长眉毛一皱:“你又去找世子做什么?他平日里都有事情忙的,你总去烦他耽误了他的正事怎么办?” 温梨笙想了想:“应该耽误不了吧,我看他还挺开心的。” 温浦长嗤笑:“胡说八道。” “爹。”温梨笙凑过去,小声问:“世子来咱们沂关郡到底是做什么来了?瞧着神神秘秘的。” “你问这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温浦长戒备的看她一眼。 “那关系可大了。”温梨笙心说要先搞清楚谢潇南在沂关郡到底做什么,才能慢慢了解他,挖掘出她想知道的真相。 虽然她重生以来一直都有尝试,不过这些人瞒得太紧了,压根问不出什么东西。 果然温浦长说:“少在这里胡言,我看你是又清闲了,若是没事做明日就去书院念书。” 温梨笙一下就举手投降了:“行行行,我先回后院去了,爹你早点休息。” 她小跑回后院,就见蓝沅站在院中的一棵树下,踮着脚尖伸长了手臂,像是在折什么东西。 温梨笙走过去,仰头看了一眼:“好端端的树枝,你折它做什么?” 蓝沅回道:“想折一支做发簪。” “你想要什么发簪我都有,或者明日我上街给你买也可以。” “不必。”蓝沅撸起了双臂的袖子,然后顺着树干往上爬:“我只是觉得这树的味道好闻,我只折一小支,用不了多少的。” 温梨笙在下面看着,见她高高撸起的袖子露出一截手臂,靠近手肘处的地方有一块黑色的图案,那不是胎记,应该是某个教派的特殊印记。 温梨笙想,这些江湖门派就是这点子麻烦,非要搞点特殊的东西。 她道:“你小心些,我先回去了哦。” 蓝沅在上面应了一声。 温梨笙回去泡了个热水澡,又吃了点东西喝了些热汤,屋内的暖炉烧着炭,整个屋子都十分暖和,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把脖子上的玉取下来放在手心里细细端详。 之前那回匆忙,没来得及仔细看,如今在暖色的光下一瞧,这块紫玉更显得质地细腻光滑,上面雕刻的花相当精致,甚至连花瓣的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温梨笙没见过这种花,不知道是什么,猜测这可能是谢家的家徽。 这块玉一定是非常贵重的,不然谢潇南不可能自出生起就随身携带,顶尖的好玉养人,在身上戴得越久,颜色就会越好看。 一想到这玉被谢潇南戴了那么长时间,温梨笙就觉得极其喜欢,爱不释手的在掌中把玩,直到她困倦,握着玉沉沉睡去。 这次的梦跟以往的都不同。 她看到谢潇南身穿墨黑色的长衣,束起的长发飘着雪白的发带,站在树下。 她走过去,站在谢潇南的身边,一转头就看见他那张俊美的脸有着与往常不同的表情。他的眉眼中像是充满着哀愁,由于面容白皙,他的眼圈一红就会十分显眼。 谢潇南在难过。 一种莫名的情绪迅速将她的心占领,她看着眼圈红红的谢潇南,心里好像也蒙上无尽的悲戚。 她见过冷漠倨傲的谢潇南,也见过皱眉发怒的谢潇南,还有眉眼含笑的谢潇南,但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虽有着无比锋利的爪牙,却还是显出几分可怜的味道。 “起风了。”谢潇南喃喃低语。 温梨笙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看不清楚面前的树,她的眼中好像只有这个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人。 而后果然刮起了一阵大风,一些吵杂纷乱的声音传进耳朵,模糊不清。 温梨笙想触碰他,也想与他说话,但一阵风过之后,她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她意识到是做梦,但仍觉得无比伤心,梦中那个神色受伤悲痛的谢潇南太过真实,以至于让她暂时缓不过起来,心中涌出阵阵难受。 她先前做梦,都是梦到前世的事,所以每回都有非常真实的感受,她一度以为这是她重生之后的一个特性,却没想到这次做的梦这般奇怪。 她不记得有过发生过这样的事,从记忆中也搜寻不到。 难道她已经开始梦到她从未见过,发生过的事了? 温梨笙想不明白。 她将玉又重新挂回脖子上,唤来鱼桂洗漱穿衣,而后穿衣去了长宁书院。 虽说她真的很想一睁眼就马不停蹄的赶去谢府,去找谢潇南,但正如温浦长所说,他有自己的正事要办,她不能总去打扰。 于是打算先去长宁找沈嘉清,之前在山庄上的事还有一些问题她需要搞清楚。 温梨笙穿着鹅黄色的兔毛短袄,配着红色百褶长裙,走路的时候会露出鞋尖上一个毛茸茸的圆球,发带坠着红色的长流苏,随着她的步法一摇一摆,模样看起来既俏皮又灵动。 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学堂里时,姨夫许檐正坐在堂前督课,温梨笙吓了一下,而后抬手冲他大声打了中气十足的招呼:“姨夫早上好呀,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快呢!” 学堂里正在背书的学生瞬间静了,许檐也被她的声音吓一大跳,手上的书差点掉地上,没好气道:“你来这么晚还敢这般招摇?” “姨夫,你这话就不对了,重要的不是早或晚,而是来或者不来。”温梨笙边往里走边说:“正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许檐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句话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啦。”温梨笙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食盒,递给他:“这是我来的时候买的苦瓜粥,特地孝敬给您老人家,愿您吃了这碗苦瓜做的粥,日后能畅游在文学之海中……” 许檐打断她的话:“行了,一大早胡说什么?那有什么苦瓜做的粥?” 温梨笙道:“真是苦瓜做的,王记粥铺出的新品,姨夫尝尝。” 其实本来这碗粥是要买给沈嘉清的,不过她主要是想知道这玩意儿好不好吃,所以给谁吃都是一样的。 许檐瞪她一眼:“少贫,去座位上抄三篇文章,上午放课之前交给我看。” 温梨笙急了:“姨夫……” 许檐道:“谁是你姨夫?进了书院我跟你只有师生关系。” 温梨笙嘴都气歪了,转身甩着身上斜挂着的小锦袋,气闷的往自己位置上走的时候。 只是走到跟前的时候才发现座位旁边竟然坐着谢潇南! 他今日穿得衣着颜色稍显素雅,长发披着头顶戴了个小玉冠,衬得面容精致白皙,像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他正看着温梨笙,眼中似有笑意。 学堂中很暖和,他那件雪白色的大氅挂在旁边的屏风架上。 温梨笙瞪着惊讶的眼睛走过去,在他身边落座,小声问:“我不是看错了吧?怎么我这座位上多了个神仙似的小公子啊?” 长宁学堂与千山不同,江湖人讲的就是兄弟义气,所以更注重同伴之间的关系,学堂里的座位都是两人一张桌的,不过由于温梨笙性子太闲不住,跟别人一桌总是叭叭的说个不停,好几回许檐从旁边路过都在听她吹牛,于是忍无可忍把她调到了最后一排,自个坐一张桌。 结果今早一来,她不仅有了同桌,而且还是谢潇南。 温梨笙直接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往他身边一凑:“世子怎么来这了?” 头还没挨着他的肩膀,就被他的手按住了脑门,继而往后推了推:“坐好。” 温梨笙立即撇着嘴,不情不愿的跟他拉开距离,但却没有坐好,而是脊梁骨软了一样地趴在桌子上,轻哼了一声,小声道:“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小人行径。” 谢潇南笑了一下,低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世子小人行径。”温梨笙的脸贴在桌面上,胆大包天的又重复一遍。 谢潇南手指动了动,问道:“那如何才不是小人呢?” “君子行为很难定义。”温梨笙坐起来,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说:“但是如果你愿意帮我抄两篇文章的话,那铁铁的是个大君子。” 谢潇南温柔的说:“那我还是做小人吧。” 温梨笙摇头叹息:“世子放弃了一个做君子的机会,我对此表示很遗憾。” 谢潇南觉得十分好笑,眸光落在她的唇上,谁能想到这样伶牙俐齿的一张巧嘴出乎意料的香甜。 “不过世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啊?”温梨笙一边拿出笔墨纸砚摆在桌上,一边问道。 谢潇南之前在千山念书肯定也是为了某些目的,但记忆中前世的谢潇南并没有出现在长宁书院,说明这里没有他要的东西,只却不知为何今日突然出现。 “你觉得是为何?”谢潇南不答反问。 温梨笙见他的手搁在座椅的扶手上,往四周瞧了一眼发现周遭的人都在写字背书,没人注意这边,便将手伸过去,手指顶开他的指尖钻到掌心中,然后把手一翻就与他掌心相贴。 他指尖有些凉,但掌心依旧是暖的。 温梨笙笑嘻嘻道:“我爹说你有很多正事要忙,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单纯的念书吧?” 谢潇南的手一用力,就将她的手攥在掌心中,状似随意地说道:“确实是忙,所以才想在闲暇之余多看看你,免得挂念得什么事都做不好。” 温梨笙啊了一声,猝不及防的开始脸红心跳。 第61章 谢潇南本没有什么计划在长宁书院,所以前世的他从不曾来过这个地方,但现在却坐在温梨笙的桌边。 温梨笙后知后觉,自己可能也成了他所有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就在她担心频繁找谢潇南会耽误他的正事时,谢潇南却自己来了这里,来找她。 她心中一阵泛甜,本没有什么想笑的事,但嘴角的笑容却抑制不住,用手背贴了贴有些烫的脸颊,低声道:“谢公子说话可要注意点,夫子还在上面坐着呢。” “说的也是。”谢潇南轻笑着松开了她的手,翻开她面前的书卷道:“我方才听到夫子让你抄三篇文章在放课前交给他,时间紧迫,你现在就开始吧。” “啊?”温梨笙有些傻眼,手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谢潇南抓着手腕提到桌面上,然后塞进来一支墨笔。 温梨笙有些不情愿的看他一眼,却见他已侧过头去,在她原本写的一些东西里翻看。 她在学堂上的东西从不带回家,不管是课上写的文章,还是一些随堂的小测验,全都被乱七八糟的堆在一处。 谢潇南将那些卷了的纸张一一捋平,然后叠放整齐,眸光落在上面认真的看着。 温梨笙的手往旁边挪了挪,然后伸出小手指头,想勾一勾他的手背,却被谢潇南拿着笔在她小指头上点了一下,颇有些严格道:“快抄。” 她用手搓了搓那一点点的墨迹,将半个白皙的小指头都涂黑了,只得轻哼一声埋头抄写文章。 谢潇南翻看着温梨笙平时写的东西,有时候她可能心情好,所以写出来的字又整洁又干净,虽然有些不知所云,有些则是带着烦躁的情绪,字体缭乱,到处都是墨迹,还有许多被涂了的字。 光是看着,谢潇南就能想象到她写这些字时候的神情和姿态。 他眸中含着轻笑,偏头看去,就见温梨笙这会儿正安安静静的低头抄文章,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可能是心情不错的缘故,她抄写的很认真,冬日里的柔光覆在她脸上,将那张平日里显得古灵精怪的脸衬出些许恬静。 恬静一词与温梨笙是完全不沾边的,但她就是长得这样乖巧。 许是察觉到谢潇南的目光了,温梨笙抬头看他,然后凑过来小声道:“世子改变主意了?” “什么?”谢潇南顺着话问。 “是不是还想在跟我牵牵一会儿?”温梨笙把墨笔放下,然后冲他摊开手掌,做出邀请的样子。 谢潇南看一眼她的掌心,哼笑一下,而后将手中的一张纸拿来放到她面前,指着上面一行字道:“这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你的注解是‘春天的时候马因为太过得意忘形导致蹄子瘸了,主人很痛心难过于是将长安的花都摘来给它看,表示人们不应该得意自大,需谦虚慎行’……这是谁教你的?” 温梨笙也低头看,想起那是她很久以前写的东西了,这句话的意思她其实知道,只不过当时夫子提出的要求就是写出另一种对这句话的理解,温梨笙当时就提笔瞎写。 她讪笑了两声道:“这是我瞎编的。” “何以编得出这般让人震惊的注解?”谢潇南问。 “我只是觉得这句话可能有另外一个意思。”温梨笙说:“看起来更通俗易懂一些,而且有教育意义,并且告诉人们凡事都有两面,不能只看其中一面。” 谢潇南听后,点点头嗯了一声:“胡扯的本领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温梨笙咂咂嘴,复又拿起墨笔:“我要专心抄文章了,世子莫要打扰我。” 谢潇南弯着眉眼笑了一下,而后真的不再打扰她,将她的那些东西全部看了一遍,只觉得无比新鲜,上面除了有一些对诗词古话的奇怪解释之外,还有不少她自个编的故事。 例如其中有张纸就写了她九岁去风伶山庄时曾误入一片青蛙池,里面的青蛙个个都有兔子那么大,后腿儿一蹬能跳几尺高,长着一嘴的利牙,前赴后继的往她身上跳。她便在池中奋力抵抗,不是横拳就是鞭腿,将一群兔子大的青蛙打得肚皮往上翻。 最后伙同沈嘉清将那些被打死的青蛙拿去炖煮,结果一锅炖不下。 整个故事洋洋洒洒的写了两篇,其中仅有几个零散的涂改的痕迹,看得出创作的时候思路是非常清晰流畅的。 谢潇南看到最后,就见她写了一句:“由此故事可以得出,养青蛙还是不要养得太大,否则要用好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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