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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还有谢潇南,他就站在这棵树下双目赤红,一副极为悲伤的模样,看得人心碎。 接下来就是一些记忆片段,她看到自己站在繁华的街头买糖糕,然后被谢潇南一把抢走。 看到金碧辉煌大殿里她被宫人服侍着穿锦衣华服,被领到一个极为广阔的青砖庭院内,站着诸多身穿藏蓝官服的人排排列队,她爹位于最前。 还看到许多人跪在她面前,奉上金银玉石,奇珍异宝。 在一些细碎的片段中,温梨笙从梦中醒来,一下就感觉头痛得厉害忍不住痛吟出声。 这是她第一次做梦醒来觉得头痛,那些奇怪的梦境片段只要她梦到了,便会记得极其清楚,不似寻常的梦一般醒了就忘。 疼了一会儿之后才稍微有些好转,温梨笙下床倒了杯茶水,初春的凉茶下肚冷得她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许多。 天隐隐约约有了亮色,街道上也有行人往来,鱼桂听到动静就行了,让人打水给温梨笙洗漱,而后两人下楼吃早饭时,就看到谢潇南席路等人已经坐在一楼大堂一角。 温梨笙走过去时,席路自觉的把位子让开,她便自然落座,凑到谢潇南身旁笑着道:“世子起来的可真早,昨夜睡得好吗?” 谢潇南反问:“如何才算睡得好?” 温梨笙想了想,答道:“闭眼之后很快睡着,不做梦,中途不醒,一眼到天亮。” 谢潇南就道:“那我便不算睡得好。” 温梨笙轻叹一声:“我睡得也不好,做了很多梦。” 谢潇南将桌上的粥和蒸饺挪到她面前:“吃吧,这是刚端上来的。” 温梨笙不跟他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吃一半时温浦长下来,瞧见她坐在谢潇南身边吃得不亦乐乎,露出了一个微笑。 温浦长时常也会觉得欣慰,若是他女儿不开口,安安静静的坐着时,模样还是极为讨喜的。 正想着,就听见温梨笙用炫耀的语气道:“世子,这蒸饺我能一下吞三个你信不信?” 说着她就用筷子夹起三个,张开了嘴往里塞,温浦长猛地咳了两声,打断了她的动作:“笙儿,莫吃太多,当心涨肚。” 温梨笙一想也是,否则等下上马车摇摇晃晃得她会觉得不舒服,这才将蒸饺放下,又喝了两口白粥,觉得肚子饱了就没再吃。 继而沈嘉清也拖着想睡懒觉的霍阳下来,众人吃了早饭之后也没有耽搁时间,就启程出发。 剩下的路程里,日子还是跟往常一样,每日以赶路为主,时而给留一些时间给温梨笙几人稍稍活动一下。 唯一奇怪的地方是温梨笙做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起初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梦,梦到一些她记忆力不曾有,但是又倍感熟悉的画面,后来则是频繁到只要她睡着就会梦到,有时只是闭着眼睛眯一会儿都能做三四个梦境片段。 越来越频繁的梦境里,温梨笙拼凑出了主要场景,一个是谢潇南占领后的皇宫,一个是完全与沂关郡不同的城,温梨笙觉得那就是奚京。 越靠近奚京,她的梦就越多,温梨笙精神日渐消弭,眉眼中笼罩着一股子疲惫。 直到三月十一,一行人终于抵达奚京。 奚京的城门无比高大,老远就能看见城墙上插着一排排高高的旗子,风一吹上面印着的“梁”字的大旗就飘起来,远远看去十分壮观。 到了近处更觉得城门巍峨,门口守着两排侍卫,席路上前将谢家令牌展示只有,两排侍卫皆跪在地上拜迎,在城门中来往的百姓也自觉让出一条道路来,一行人马就这样明晃晃进了城。 温梨笙忍不住撩帘往外看,就见奚京的道路非常宽广,比沂关郡的路宽了足足有两倍还多,两边是人行的路,当中是马车和马匹来往的专属,路的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栽种了一排树,树枝上挂着灯笼,放眼望去整整齐齐。 奚京的地砖颜色浅一些,看起来大气且干净,隔一段路就有衙役守卫着。 温梨笙瞧得仔细,这里的男男女女似乎确实比沂关郡的人要白一些,不少人走在路上还打着伞,即便这只是三月天,阳光还不算浓烈。 喧闹之声不绝于耳,有不少人都认出了谢家马车,纷纷驻足张望,也瞧见了探出半边脸的温梨笙。 她只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奚京与沂关郡的不同。 温梨笙看了一会儿,又把帘子放下来,马车行了两刻钟才缓缓停下。 几人一下马车,抬头就看见面前一座极其巍峨壮阔的府邸,门前两座高大的石像,高门前是朱红的柱子,上面镌刻着鲜艳的颜色,一扇非常大的门上挂着镀金边的奢贵牌匾,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景安侯府。 这便是谢府,谢潇南的家。 温浦长年轻时曾来过这里,虽然只有一次,但这座府邸也足以让他铭记于心,再次看到他禁不住眼眶有些湿润。 弹指间十余年已过,景安侯府还是一如既往,崭新,气派。 温梨笙仰着脸看得有些痴迷,门口守着的侍卫便一起上前来冲谢潇南跪地行礼:“世子,侯爷等候多时了。” 谢潇南轻轻颔首,转头对温浦长道:“温大人,你们刚进城尚没有落脚之处,这几日便先暂住谢府。” 温浦长有些拘谨:“这……会不会有些打扰?” 谢潇南道:“温大人不必多虑,来时的路上我已经跟父亲说过了,给各位的寝房也早已备好。” 温浦长便笑道:“世子当真面面俱到。” 忽而偏门被打开,谢潇南在前面打头,领着一众人往府中而去。 谢家不愧是名声赫赫的钟鸣鼎食之家,方一进门入眼的景象让人立即浮现了“气派”二字在脑中,温梨笙也是打小在富贵窝里长大的,但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惊叹。 连这里的游廊檐下都雕刻着尾羽长长的鸟,栩栩如生,柱子上的雕花,院中的玉石摆件,池中铺满大片品种名贵的睡莲,所过之处的下人皆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处处透露着规矩和世家的气息。 伴着一声声的世子殿下,众人走到谢府待客的正堂前。 正往里走着,忽而有人迎了上来,老远就喊了一声:“晏苏——” 几人同时看去,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大步走来,他身着绛紫锦袍,身量高大腰板挺直,抬步走来时虎虎生风,虽上了年纪却也看得出眉眼英挺,右手的拇指上戴着一个血红的扳指,不怒自威。 都不用问,众人立马就知道这人就是景安侯,谢潇南的父亲——谢岑。 众人立马停住脚步,都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景安侯可是当朝一品大臣,皇帝眼前的红人,谢家又是大梁鼎鼎有名的大族,面前的景安侯搁在奚京里都是重量顶级的人物,更何况他们这些北境来的。 温梨笙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她爹。 沈嘉清也不再东张西望,霍阳吓得直接缩起了脖子。 谢岑走近之后,席路与乔陵便一同行礼:“侯爷。” 他微微颔首,扬起个笑容,周身的威严散了个干净,大掌拍了拍谢潇南的肩膀,嘉许道:“干得不错儿子,总算是回来了。” 谢潇南笑了一下:“娘呢?” 谢岑道:“知道你要回来,这几日总想你想得睡不着,这会儿在房中睡午觉呢。” 说完他看了温浦长一眼,笑容更甚:“这位就是温大人吧?这一路辛苦你了。” 温浦长受宠若惊,立即弯腰行礼:“下官拜见侯爷。” 谢岑道:“你在沂关郡这十来年也着实艰辛,如今事情完满结束,回来可要好好找皇上要些赏赐。” “下官能为守护大梁尽一份力,已是荣幸之至,哪会儿再奢求什么赏赐。”温浦长道。 谢岑哈哈笑了一会儿,拍着温浦长的肩膀:“我就喜欢你们这股子虚假官话的劲儿,你放心,我定会上奏让皇上多给你奖赏的,这几日暂且安心在我谢府上住着,有什么是尽管找晏苏,或者找我也可以。” 温浦长有些傻眼。 温梨笙也看得有些呆,这景安侯当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且谢潇南的性子一点都不像他。 谢岑招手,对身后的下人道:“将府上的客人都带下去好好安顿了。” 下人走上前来,领着沈嘉清霍阳一众人离去,温梨笙正想也跟着一起走的时候,景安侯忽然看向她,一双含笑的眼睛将她打量了片刻,对着谢潇南问:“晏苏,这就是你信中提到的那个姑娘吧?” 温浦长露出惊诧地神色,温梨笙也颇为惊诧,开口说:“拜见景安侯,民女名唤温梨笙,家父是沂关郡郡守温浦长。” 谢岑连连点头,连声音都变得柔和:“我知道我知道,小姑娘瞧着可真乖呀,一副讨喜的模样,今年多大了?” “虚岁十八。”温梨笙道。 “甚好甚好。”谢岑笑着,忽而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前拉了两步,抬手就把右手拇指上的血玉扳指剥下来套在温梨笙手上:“这头回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东西,就把这个赠与你,这扳指跟了我二十来年了,也不算是什么廉价东西。” 那扳指触手光滑,还带着暖暖的温度,是极为纯粹漂亮的颜色,往温梨笙手上一套即便是大拇指也大了一圈,她低头一看,忽然间想起来这个扳指她是见过的。 而且非常熟悉。 前世谢潇南在孙宅住着那会儿,手上就总带着这个赤红玉扳指,他敛眸沉思的时候会有个下意识的小动作,缓慢的转动着扳指。 那个扳指上有个细小的缺口,像是摔出来的,温梨笙低头将面前这个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上面没有,倒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了。 但光从外形上看是一模一样的,温梨笙觉得谢潇南那时候戴的肯定就是谢侯爷手里的这个。 她似乎想起了遗忘许久的问题,谢潇南起兵造反之后,谢侯爷去了哪里呢? 当初并没有听到关于谢家的任何消息,一开始温梨笙还以为是因为奚京跟沂关郡太远,很多消息是传不过来的,但现在想想,谢岑这等大人物,儿子又起兵造反,他的一举一动包括后来谢家的境遇,都应当传得沸沸扬扬才是。 没有听到消息,是不是就代表着有人消息是被人故意封锁镇压了? 温梨笙正想着,思绪恍惚了一下,没能第一时间拒绝手上的扳指。 温浦长就给吓得脸色巨变,动作极快的一把将赤玉从她手指上扒下来归还给谢岑:“侯爷使不得,温家受不起这般贵重的东西。” 谢岑笑眯眯的,又往她手上套:“使得使得,不过是个小小扳指。” 温浦长又捋下来:“不成不成,侯爷如此抬举,下官万分不安。” 谢岑还要往她手上戴,却被谢潇南一把拉过温梨笙的手腕,低声道:“爹。” 温梨笙的大拇指被捋了两下,已经红彤彤的了,谢潇南把她往身边拉了拉。 谢岑又发出豪爽的笑来:“罢了罢了,不急这一时,等你去提亲的时候再送也不迟。” 温浦长惊得下巴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啊?” 第89章 温浦长连忙转头看了看站在边上的温梨笙和谢潇南,然后大着胆子将谢岑往旁边拉了几步,小声道:“这个……侯爷何出此言呐?难不成是世子曾在家书中提到些什么?” 谢岑咧着嘴,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没有啊,但晏苏跟你家姑娘不是年龄正好合适吗?” “啊?”温浦长惊诧道:“这不太合适吧?男婚女嫁的不仅仅是看年龄合适,还要看两个孩子有没有看对眼。” “温大人不必忧心,我们谢家除了那池里的老乌龟,就只有我儿最是乖张,若是他自己不喜欢就算按着头也不会低下半分。”谢岑一边笑着一边拍温浦长的后背,整了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温浦长十多年前曾在朝中有幸看到过谢岑,那时候的他一身深色官袍,头戴官帽,不笑的时候周身的气魄极为有压迫之力,站在群臣之首,与周丞相并列。 却不想私下里竟是这般没有架子。 想到方才刚一见面谢岑就把手上的扳指摘下来给温梨笙,他就仍觉得震惊,这扳指十多年前就见他戴着,戴了那么些年的东西说给就给,该说谢岑太过抬举温家,还是他就是这爱送别人东西的性子? 说起来谢潇南在沂关郡的时候也经常往温府送东西,连厨子都送,想来这父子俩倒是一个模样。 温浦长和谢岑在那头窃窃私语,温梨笙在后边看着,转头望向谢潇南,目光带着询问。 谢潇南低眸,轻轻摇头。 他的确在家书里没写什么东西,打算回来之后与父亲母亲面谈,但许是那回温梨笙在家书中添了一段,让父母看出端倪了。 他也没打算隐瞒,只是还要准备些时间。 温梨笙幽幽出声:“世子,侯爷快把我爹拍吐血了。” 谢潇南无奈扬眉,出声唤道:“父亲,温大人远从沂关郡而来,这两个月舟车劳顿应十分疲惫,先让温大人歇息吧。” 谢岑听见了,就应了一嗓子,转头对温浦长道:“温大人好生休息,我让府中下人备上好酒,晚上给温大人办场接风宴。” 温浦长站稳身体,连连摆手:“不必不必,侯爷太过客气,下官实在担当不起。” 谢岑不与他争论,只挥手让下人将他带去寝房,温梨笙朝谢岑行了一礼,乖巧跟在温浦长后面离去。 父子俩朝两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而后谢岑道:“这小丫头眼睛里就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瞧着挺让人喜欢的。” “她可没有看上去那么乖巧。”谢潇南用切身体会如实说道。 “看出来了。”谢岑说:“否则也不会将你气得连写三封家书。” 谢潇南沉默一瞬。 “你娘也快睡醒了,去洗洗风尘换身衣裳看看你娘去。”谢岑道。 谢潇南应一声,而后神色严肃了些许,说道:“我还有些非常重要的事要与爹商议。” 谢岑就说:“那见完你娘来书房找我。” 父子俩说了一会儿各自离开。 温梨笙被府中下人的带路往谢府深处走,期间路过一片海棠树,零零散散有六七棵树分散栽在路的两边,因着奚京的春天来得早,天气也暖和很多,海棠花已经开了不少,满枝丫的粉嫩颜色,看起来极美。 温梨笙只是偏头看了几眼,并没有驻足欣赏。 而后他们到了一处景色别致的庭院中,院中也栽种了几棵树,已经抽芽冒出绿叶,尚不知道什么树种。 下人道:“这是温大人所居住的院子,温小姐的还需往里走。” 谢岑将温浦长与沈嘉清霍阳三人安排在一个大庭院中,而温梨笙则是在后面的小院。 小院隔着一条小溪,行过弯桥,有一处砌着高墙的庭院,院子前栽满了杏花,春来之时满枝头的小花朵,风一吹落得满地都是,花瓣落在门檐下,越过高墙飘进去,美轮美奂。 温梨笙的脚步停了一下,指着那庭院问道:“那是谁院子,看起来好美。” 下人瞧了一眼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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