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的所有书院都停课,孩子们满大街的蹿着玩,街头上的年轻男女比平日多了好几倍,不管走到何处都是人山人海,从第一声鸡鸣开始就充斥着喧闹与欢笑。 温梨笙白天不出门,根据她往年的经验,白天出门没什么花灯可看,而且人还多,现在虽说是秋天了,但白日里太阳一晒还是很热的,她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 而温浦长今日也休息,不用一大早就去官署。 屋中摆上了月饼瓜果,温浦长领着温梨笙先去祠堂祭拜了一下温家的列祖列宗,而后坐在屋中亲手给温梨笙做花灯。 每年的花灯都是温浦长亲手做的。 他说他年幼的时候家中贫穷,逢年过节根本买不起东西,所以很多都是家中的长辈做的,做花灯的手艺就是温浦长的娘教的。 温梨笙的奶奶说,先把花灯的制作方法教会了,日后家中即便是再穷,逢年过节孩子也有东西可以玩。 实际上现在的温家跟穷一点也沾不上边,但每年温浦长还是亲手给她做花灯。 这一日温梨笙非常乖巧,在这团团圆圆的大日子里,温梨笙和温浦长就两口人,说不上冷清,但也跟热闹没什么关系,偶尔有些欢笑从门外传进来。 吃完了饭,天逐渐黑了,沈雪檀领着沈嘉清上门拜访。 温梨笙回去换上了一件雪白的长裙,裙上是用银丝绣的兔子纹样,灯笼似的袖边绣着云纹,腰带垂着长长的飘带,外面再拢上一层轻薄白色的纱衣,温梨笙一年到头只有在这一日穿得雪白雪白的。 鱼桂给她辫了个俏皮可爱的发髻,在头上的发结处带上几个白色的绒球,坠着及肩的流苏,走路的时候轻轻摇晃,隐隐约约露出洁白的耳朵尖。 她提着温浦长做的小兔子花灯,在其中点上了蜡烛,然后喊着沈嘉清一起出门去。 温梨笙本想着出门就奔着谢府去的,但没想到沈嘉清带了个不大好的消息。 沈夫人平日里结交的好友很多,其中有个门派的门主之女与沈嘉清年岁相仿,于是沈夫人就起了两家结亲的意思,就安排沈嘉清在今晚去跟那姑娘见面相处一下。 但沈嘉清此人,说实话温梨笙是很了解的,他对女人没有兴趣,谁要是武功好,他就乐意跟谁玩儿,这事他肯定是拒绝的。 但沈夫人执意让他去见那姑娘,沈嘉清没有办法,只得喊上温梨笙一块。 前两天沈嘉清还说有个麻烦事,温梨笙并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是这事。 “可是我还要去找谢潇南。”温梨笙说。 “那就带着他一起去见那姑娘呗。”沈嘉清不以为意。 温梨笙想了一下那画面,拉着谢潇南去参加沈嘉清与那姑娘的相亲?那画面是不是有点诡异? 温梨笙摇摇头,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天幕还未完全变黑,于是说:“先去见见你说的那个姑娘吧,现在时间还早,快些把事情解决了。” 沈嘉清没什么意见,就带着温梨笙来到俩家大人约定好的酒楼里。 那姑娘名叫杜瑶,杜家在沂关郡并不算出名,但因为门主是个老好人,每年都会在城中各处发放粮食救济家里比较贫困的人家或者是街头的乞丐,所以杜家在城中名声极好,人缘也不错。 杜瑶跟温梨笙年龄一样大,坐在酒楼的边角位置,穿着一身显眼的梅子色衣裳,经过一番精心打扮。 她等了有一会儿了,时不时朝门外望一眼。 风伶山庄的少庄主在郡城是十分出名的,不仅仅是沈家名声响亮,也是因为沈嘉清本人也俊俏的很,武功又非常厉害,只是经常与温家的姑娘混在一起,落了个不大好听的作威作福名声,但杜瑶是见过沈嘉清几次,他根本不是传闻中的那样不堪。 杜瑶央求了好长时间,才求得母亲跟沈家夫人开口说两家结亲一事,这才换了个见面的机会。 正想着,沈嘉清就从门里进来了,杜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他后面跟了个雪白衣裙的姑娘,冷不丁往灯下一站,上头的灯笼撒下的光拢在那姑娘身上,手上还提着个白兔花灯,衬得她像是嫦娥怀中偷偷下凡的玉兔似的。 杜瑶脸色一僵。 温梨笙进来之后先是左右看了看,觉得酒楼里的人实在是多,就对沈嘉清道:“要不你还是自己跟她说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沈嘉清点头同意了。 温梨笙走到门外去,立即觉得呼吸通畅许多,从温府走到闹市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除却点点的繁星之外,天上就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虽然在这满街的华灯下显得并没有那么亮,却依旧十分好看。 她正在门口站着,就听见有人从旁边路过的时候说:“可真是郎才女貌呢,瞧着般配得很。” 另一人说:“瞎说什么,这位世子爷是要回奚京的,什么名门望族的小姐没见过,还能看得上咱们沂关郡的?” “但是瞧着真的很相配啊……” 温梨笙一下伸手把人拦住:“你们在说什么?谁跟谁相配啊?” 虽然突然被拦住有些惊吓,但那人还是回答:“方才从那走过看见谢家的那个世子在与施家的小姐站在一处说话,便觉得很相配。” 温梨笙脑中浮现施冉的脸,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站在门口又等了会儿,沈嘉清就出来了,只是身后还跟着个姑娘,他疯狂朝温梨笙使眼色做口型:她要跟着。 温梨笙笑了笑,心说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多一个人一起玩也不错,热闹。 她走上前牵了一下杜瑶的手,问道:“你怎么没那小灯笼呢?” 杜瑶对她的动作很吃惊,脸上都是意外的神色,愣了一下之后才回答:“我想着出门再买,你手里这个兔子灯好漂亮,是在哪里买的?” 温梨笙晃了晃灯笼,说道:“这是我爹给我做的。” 她又指着前方道:“前边肯定有买花灯的地方,咱们去看看。” 几人往前走,街道上的人流量很大,所以只能调整着步伐顺着人群走,头顶上都是花花绿绿的灯,映在过路人的身上,显得整条街都变得五彩斑斓。 就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到街边有不少贩卖灯笼的小摊,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天灯河灯,一些戴头上,戴身上的小巧玩意儿,全是与月亮兔子有关的。 杜瑶的脚步慢下来,在摊位上挑选,温梨笙却一个劲儿的往前走,最后在路边看到了一个搭建起来的台子,台下围了很多人,台上站着几个年轻的姑娘。 这个便是方才那路人所说的,看到谢潇南的地方。 她往边上一站,很轻易就找到了谢潇南。 他身上穿的衣裳跟当初在峡谷上遇见那回穿得差不多,洁白的衣袍,衣领袖口绣着精致的金丝流云细纹,并不是在围观台上的场景,而是站在台下的人群边上,是一个极为惹眼的存在,正低着头跟旁边一个模样漂亮的女子说话。 那女子温梨笙也认识,并不是施冉,而是施家的另一个嫡女,名叫施青青。 施青青看起来是性子柔软那一挂的,说话的时候耳朵脸颊都红着,眸中水盈盈的如含秋水般。 温梨笙想了想,并没有喊出声而是走到了两人边上,伸长了脖子想偷听二人的对话。 奈何她的耳朵不如谢潇南那般灵巧,加上周围的人也都在说话非常吵杂,即便是越靠越近,她也没能听清楚两人在说什么。 然而靠得近了,谢潇南的头一偏,就看见了她。 “你快踩到我鞋了。”他说。 温梨笙连忙后退了一步,发现自己偷听被逮到,连忙笑嘻嘻道:“拜月节好呀世子爷。” 谢潇南的眼眸仿佛被眼前这一整个雪白的人给点亮了些许,眸光落在她手中的小白兔灯上,而后道:“拜月节好。” 施青青在一旁也轻声细语道:“温小姐拜月节好,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你。” 温梨笙对施青青没什么印象,总之就是记得她与施冉性格不同,眼下这姑娘软着声音跟她打招呼,温梨笙也点头回道:“同好,我记得你是在羌城那边念书来着。” 施青青点头:“因着节日,所以就回郡城来住几日。” 说话间沈嘉清也跟了过来,先是对谢潇南发出了节日的友好问候,然后对温梨笙小声说:“你走那么快干嘛,那杜瑶差点被甩掉了。” “你不是在后面吗?”温梨笙说:“你自个把人看好。” 杜瑶也拎着新买的灯笼走来,先是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谢潇南和施青青,而后站到温梨笙身边,说道:“温姑娘,你看我手里的花灯如何?” “好看好看。”温梨笙有些心不在焉,她心想着谢潇南找施青青说不定是有事,他们在这也影响两人说话,招呼既然打过了要不还是先走算了。 正想说话,谁知道台上的人瞧见了这边几个俊男美人扎堆了,便走到台子边上对这里喊:“几位姑娘,要不要上来玩玩?” 经那中年女子一喊,周围一下静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这边。 温梨笙抬眸看去,就见台上站着几个姑娘,都是年龄比较大的,于是她摇头拒绝:“不玩。” 拜月节当日,郡城中有很多这样临时搭起的台子,有些甚至都不用搭台子,喊着人群中的年轻男女去玩,其目的就是撮合姻缘的。 那中年女人见他们模样都极为出众,想着拉上台定能博得很多人的关注,自然不想轻易放弃,就扬声问道:“姑娘可有心仪之人?” 杜瑶被问得脸红。 中年女人人精一样,立马就懂了:“那看来是有,姑娘的心仪郎君也喜欢你吗?” 杜瑶不答,而是轻轻地瞟了沈嘉清一眼。 女人勾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而后对温梨笙面前:“你呢小姑娘,你有心仪的人吗?” 温梨笙露出认真的神色,她仔细的思考了这个问题,而后答道:“没有。” 女人怔然,望向她的身边:“你身边站着两个俊俏的公子,都不是你心仪之人?” 温梨笙也转头看去,见谢潇南眉眼平静,淡如一汪清泉的看着她,温梨笙立马咧嘴,露出白白的牙齿,回了谢潇南一个笑容,而后对女人说:“那两个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好兄弟。” 女人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是兄妹关系。” 温梨笙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没有解释,将错就错的点点头:“是呀。” 女人道:“无妨无妨,你上来玩玩,说不定过了今晚就有了心仪郎君呢。” 温梨笙疑惑道:“我为什么要找心仪郎君啊?” 第55章 温梨笙这个问题问得很认真,导致台上的中年女人愣了好一会儿。 为什么要有心仪的郎君?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 “男人升官发财,女人相夫教子,这不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吗?”女人笑得有些尴尬:“姑娘何以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是。”温梨笙扬了扬手,脸上的表情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可爱的无辜:“我的意思是,你是觉得我这模样找夫君很难吗?” 平心而论,站在灯笼下的温梨笙一身雪白的衣裙,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雪纱下套在纤细腕子上的墨玉金镯若隐若现,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有一股子令人一见就心生喜爱的灵动。 明眸皓齿,顾盼生姿。 且出身富贵。 这样的姑娘,整个沂关郡都未必能找出第二个,女人一愣,忽而道:“你是不是那个,温家的……” 温梨笙笑容一下子加深,看起来有些得意:“你认识我?这些日子我虽然老实了不少,但看来我在郡城里的知名度还没下降嘛。” 女人顿时为自己的眼拙懊恼,马上说道:“原来是温大小姐,怪我眼睛昏花了,得罪得罪。” 温梨笙好脾气的笑笑:“无妨,我只是路过。” 她要走了,攥着手里的小兔子灯,一摇一晃的往前走了几步,沈嘉清照例跟在后面,杜瑶也动身,接着就是鱼桂和跟在最后的席路,一众人跟在她身后。 谢潇南的目光随着她动身而移动。 走出一段路之后的温梨笙突然停住,然后转头望向谢潇南,隔着七八步的距离与他对上视线。 其他人也一起停住了。 温梨笙看见谢潇南站在灯笼下,有一半的侧脸背着光,嘴唇抿成一条线,神色晦暗不明,她想起前两日还说要喊他一起玩的话。 温梨笙不是单纯的贪玩,只是想着在这团团圆圆的好日子,谢潇南一个人在沂关郡无亲无故,一定也会感觉孤单。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或许也只能站在谢府的院中,对着圆圆的月亮思念远在奚京的亲人和朋友。 所以温梨笙想把他叫出来玩,至少大家都在一起,他的孤单或许能减轻一些。 不过她现在才发现是自己想岔了。 谢潇南就是谢潇南,这个人是年纪轻轻就扛着大旗从边疆打到皇都的人,是亲手将梁旗折断的人,不论他是反贼还是如今的景安侯世子,他的能力是不会改变的,他从奚京来到此处是有任务在身,没时间去体会孤独或者不孤独。 这里的所有热闹,节日,风俗与他都没有关系,他虽然在沂关郡,却一直都是一个外人。 温梨笙冲他灿然一笑,水雾蒙蒙的眼睛弯成月牙,她说:“世子爷,我先走了喔。” 谢潇南看着她,没有做出回应。 温梨笙也并不在意,转身踩着地上细碎的光影,雪纱裙摆轻轻飘动间走进了一片热闹之中。 坠在最后面的席路也转头,学着温梨笙笑道:“少爷,那我也先走了喔。” 谢潇南冷冷的眼刀甩来,席路连忙溜之大吉。 温梨笙彻底走远了,谢潇南在人群中看不见那一抹白色后,他收回视线,听见身旁的施青青说道:“世子方才问我爹四月到五月之间有没有在施府,我方才仔细回想了一下,四月初郡城边上的廉县河坝崩裂,我父亲被郡守指派去处理,所以四月到五月皆不在家中。” 谢潇南听后反问:“你不在郡城施家,是如何得知的?” 施青青道:“父亲曾从我所住的地方路过。” 谢潇南没有再回应,他已经知道了想要的答案,周围一片喧嚣吵闹,让他莫名的感到不悦。 想回谢府。 施青青见他不说话,便唇角一翘笑得温柔腼腆:“世子,我们郡城每年逢庆节都会在环城河边放天灯,要一起去看看吗?” 谢潇南闻言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眸光落在她满是笑意的脸上,而后道:“不必,没兴趣。” 说完他抬步离开,甚至连一句客套话都不说。 施青青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那雪白的衣袍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像是落在黑暗之地熠熠生辉的明灯。 飞蛾扑火,在这种地方,谁不向往那一盏明灯呢? 只可惜这盏灯,似乎已经照在了别人身上。 施青青轻轻叹一口气,目露惋惜。 温梨笙从台子边离开之后,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路边闲逛,视线划过琳琅满目的贩摊,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突然感觉索然无味。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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