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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想起来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当时给她报信的戏子也是谢潇南着手安排的,他早知道贺府会在那晚遭遇袭击,所以一开始就已经安排好她的去处,只是当时她误打误撞的遇到了易容的谢潇南,以为只有他能救自己,所以死皮赖脸的跟着。 难怪当时的他一直让自己别跟着! 温梨笙顿时心梗:“但凡他多说两句,我也不至于非要跟着他。” 他娘的什么都不说,害得她一路胆战心惊的跟着! 温浦长啧了一声:“你还埋怨起世子来了?” “我不敢埋怨他,我埋怨爹!”温梨笙龇牙咧嘴:“都怪爹你非要我去贺家送生辰礼,不然我也不会遭遇这些事!” 温浦长难得好脾气道:“好好好,怪爹怪爹。” 他用手抹了一把温梨笙头上的汗珠,把有些乱的发丝归到耳朵后:“你看看你这汗,赶快去洗洗。” 温梨笙哼了一声:“我要吃城南的蟹黄糕。” “马上给你买。” “还有城北的水晶冻葡萄。” “都买都买,想吃什么都买。” 温梨笙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抱着冰凉的果汤在房檐下坐着,鱼桂站在边上给她摇扇子,在酷暑的夏日里格外舒坦。 “还是回家好呀。”她发自肺腑的感叹。 “小姐受累了。”鱼桂附和。 她咂咂嘴,忽而问道:“你还记得咱们在梅家酒庄那天晚上在树边碰到的扒手不?” 鱼桂点点头:“记得记得。” “你绝对猜不到他是谁。”温梨笙压低声音道:“我也是昨天才发现的,他就是世子。” 可鱼桂听后却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温梨笙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震惊的声音,一转头见她面色如常,顿时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你早就知道?” 鱼桂坦诚道:“当日在树下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我们习武之人若要认人,并非只看脸。” 温梨笙惊得声音都变了:“那你不早说?你居然敢瞒着我?!当时你改直接告诉我的!我还去抢他的玉佩,我还在他面前诋毁他,还用头撞他的鼻子……” 鱼桂低下头立马认错:“对不住小姐,只是当时世子殿下易容成那般模样,肯定是不愿暴露身份的,若是我说出来了,万一被灭口了怎么办?而且我当时也劝过你的……” 温梨笙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后来对他做的事够他灭口十次的?” 鱼桂缩着脖子说:“后来我被打晕了,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而后就再也没有听小姐你提起过他,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为什么能给自己换脸?还换了声音,完完全全看不出端倪。”这个问题困扰她一天一夜了。 鱼桂便说:“奴婢在幼年的时候曾随着戏班子去过奚京,在那里偶然听说过,据传皇宫中有一种秘技,能够用特殊的泥土捏造人脸,薄如蝉翼,覆在人的脸上就能改颜换貌,失效虽然不长,但几乎与真脸无异,寻常人看不出区别。” “皇宫中?”温梨笙疑惑的皱起眉,那座远在奚京的金碧辉煌的殿堂里,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神秘。 江湖间有着无数的教派宗门,其中不乏各种千奇百怪的秘技,但天下任何一个宗门都比不得皇室所培训的组织。 皇族手中的顶尖人手与价值连城的宝贝,远远高于任何一个民间组织,这便是皇族特权的便利。 温梨笙想着鱼桂竟然早就知道这事,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她伸手夺下鱼桂手里的扇子:“滚蛋,我不想看见你。” 鱼桂只好委委屈屈的撇嘴离开了。 温梨笙喝完了果汤,气哼哼的回了房中,在床头留了一盏灯。 她白日里睡得太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今日在草地上捡的哈月克铜币,放在眼前看。 据说当年谢家授封时,谢家家主曾说的一句话:“只要谢家仍有一息尚存,梁旗便永远不会落地。” 这是谢家的家训。 谢潇南今日一脚踹翻了巴萨尼族的人,用那人的身体接住了落下的梁旗,正应了那句话。 她问他,不是说不管闲事的吗? 谢潇南却说这不算闲事。 她一下子就听懂了,哈月克与巴萨尼之间的族群斗争,他若插手就是管闲事,但维护大梁国威却不算闲事,这是谢潇南的家族世代所做的事情。 她脑海中仿佛又浮现出谢潇南初升的朝阳之下,头顶是白云和湛蓝的天,脚踩着无边无际的绿野,抬头仰望那张飘扬的梁旗时的景象。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一个对这大梁无比热爱与忠诚的少年。 当时哈月克的族人都在欢呼,温梨笙却只想知道,那时候的谢潇南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她记得。 半年前谢潇南领兵砸破沂关郡的城门时,在城中休整了八日,最后一日他亲自扛着谢字旗走上了高大的城门,将城墙上飘扬数年的梁旗折断,换上了新旗。 他真的是心不容情,手段狠辣的反贼吗? 一个谋朝篡位,踩着尸山血海,亲手折断了梁旗的人,竟然也会说出守护大梁,保家卫国。 前世温梨笙对谢潇南的了解,全部是靠听来的,从各种人的口中的描述里,她拼凑出了一个野心勃勃,凶狠无情的谢潇南。 所以她畏惧害怕,觉得当初大梁那么多将士与重臣,千方百计都未能阻挡谢潇南夺王位的脚步,那场他与诸多人的博弈里,他是不可战胜的。 但这几次误打误撞的相处中,她已经完全看不透谢潇南了。 重生回来之后,许多事跟前世都不一样了,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一张网,网中有梅家,贺家,火狐帮的帮主阮海叶,还有她爹温浦长,编织这张网的人,是谢潇南吗? 分明是一样的时间,同在这沂关郡之中,前世的她竟对这些事毫无所知,那时的她除了招猫逗狗就是寻思着如何偷懒旷学。 如今想来,当年活得可真像个傻子。 温梨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日后绝不再旷学,从今日开始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她壮志突发,干脆拿了一本书充满干劲的捧读,看了两页那书就砸在了脸上,她掌心握着铜币,呼呼大睡。 次日一早,鱼桂按照早课时间来喊她,喊几声之后才有了回应。 隔了几层纱帐,温梨笙懒懒的声音传来:“我昨夜起夜的时候摔断了腿,去不了书院了。” 鱼桂:“……小姐,你就算不想去早课,也别撒这种马上就会被戳破的谎言,况且老爷……” “别烦我。” 温梨笙睡到日上三竿。 温浦长一早去了官署,整个温家又剩她自己,她吃饭的时候冲身边的人打听这几日的事。 贺老太君死了,在自个屋子里被杀的,此事翻起了不小的浪花。隔日贺家封宅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独独温梨笙不见了,于是立即将贺老太君被杀一事推到温梨笙的身上。 但温浦长却也不是个软柿子,得知温梨笙在贺宅失踪后,立即就派人将贺宅围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贺家自是斗不过温浦长的势力,无奈之下先将鱼桂和管家一众人给放了,并一再强调不知道温梨笙的去向。 温浦长并没有撤人,直到昨日温梨笙归来之前,贺宅还有包围圈。 温梨笙一边吃饭一边听着鱼桂说这些事,立即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之处。 起初她以为那晚上刺杀她的人是阮海叶派来的,但后来一想,阮海叶是想从她身上获取一部分剑法,不可能一上来就派人杀她,所以那晚的刺客的主子另有其人。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当时的贺家的宾客之中,只有她失踪了,其他人却安然无恙。 就说明,那些杀手是奔着取她性命而来的。 所以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一想到这,她顿时饭都吃不下了,心凉了个彻底。 前世她虽不大老实,或多或少结了些仇,但那些也都是小打小闹,根本没有人会派杀手来。 原来她竟在无形之中,惹了这样大的一个麻烦。 温梨笙心慌的不行,搁了手里的筷子匆忙起身想去找沈嘉清商量对策,刚走两步肚子就有些疼痛,她又坐下来,喘了口气。 “算了,肚子好撑,等会再去。” 她派了人给沈嘉清传信,却得知沈嘉清已经闭关习武六七日了,还需几天才能出关。温梨笙知道他每隔三个月就要闭关一段时间,跟着他师父一起练功,所以也没再继续打扰。 她在家中休息了三日,最后还是被温浦长赶去了书院。 临近武赏大会,长宁书院的纪律也越来越松散了,有些人甚至以练功为主,为武赏会做准备。 温梨笙琢磨着,这段时间长宁书院应该是最放松的时候了,于是就算她早早出门,也并没有着急去书院,而是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去北湖边上的一家面点铺买了几个热腾腾白嫩嫩的蟹黄包子。 就为了排队买这个,早课快要结束了的时候她才姗姗而至课堂。 谁知道刚一踏进去,就看到瘟神姨夫坐在三尺讲台之上,手里捏着一根细细的竹棍,肃着脸。 温梨笙一看情况,顿时知道不妙,转头就要跑,却听姨夫唤道:“笙笙,进来。” 她只好停住,扭头对姨夫笑眯眯,忍痛把蟹黄包交了出来道:“姨夫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过早膳了吗?我这正好买的有包子,还热乎着呢。” 这人名唤许檐,其实是她表姨夫,他媳妇与温梨笙的娘都是表了几表的远亲,几乎沾不到血缘的那种,但温家如今只剩下温浦长和她,温梨笙的娘家中也是人脉单薄,有个舅舅也在她几岁的时候出事故去,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所以温梨笙的亲戚少得可怜,就这么个表姨夫,也跟亲的似的,尤其是在管教她的时候,极其认真。 起初温浦长把她调来长宁书院的时候,简直没人敢管教她,即便是在夫子授课时,她也是说溜就溜了,夫子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完全无视她。 旷学早退跟沈嘉清在书院里胡作非为,长宁书院的院长看了,也只能道一句活泼。 最后还是她自个旷学的时候在大街上闲逛,碰到了外出办事的温浦长,而后拎着她回了长宁将所有罪责问出,当时罚她在房中抄文章抄了好几日。 等再回书院的时候,表姨夫早就等着她了。 学堂里安静的很,许檐总是在早课的时候来逮温梨笙,一逮一个准,所以这种戏码很常见。 许檐笑着点点头:“确实早了,若是再晚点就不知道你早课都快结束了才来。” 温梨笙嬉皮笑脸的走进去:“姨夫……” “嗯?”许檐威胁的瞪她一眼。 “许夫子。”温梨笙立即改口,说道:“我这不是前几日出了点事嘛,这几天没休息好,所以起来的有些晚了。” 前几日她失踪的事闹得动静很大,几乎没人不知道。 许檐在她回府后的第二日就登门拜访了,知道她其实生龙活虎的很,但还是放缓了声音,只道:“下不为例,快进来吧。” 温梨笙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还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夫子你拿个竹棍又要敲我呢。” 许檐扬了扬手里的竹棍:“就想挨两下是不是?” 她嘿嘿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了没一会儿,早课结束的钟声就响起,学堂内的人纷纷站起身往外走,不消片刻就剩下几人。 温梨笙疑惑的走到许檐身旁问道:“夫子,怎么人都走了?去哪啊?” 许檐说道:“去年的新科状元前几日回城来,温郡守便请了他为千山书院的学生开私课,传授中举秘诀。”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仍是不懂。 许檐道:“咱们院长见温郡守偏心千山书院的学生,心中自是不忿,于是找郡守闹了一番,郡守便让步准许咱们的学生也能去听。” 温梨笙顿时无语了。 千山书院武斗不行,偏偏温浦长还非要让他们习武,长宁书院文学不行,偏偏院长也不乐意落千山一头,两个书院不对付久了,什么事都能杠起来。 她一时嘴快:“这不是纯纯的折磨吗?” 许檐瞪她一眼:“新科状元亲授中举诀窍,是多少学子求而不得的,你们有这等福分还不好好珍惜!” 温梨笙忙认错,心想着这福分谁爱要谁要,她是不稀罕的,本打算路上开溜,谁知道许檐早就算准了她的心思,一路上寸步不离,半点不给温梨笙溜的机会。 就这样一路盯着她到了城南苑的乡试大殿。 乡试大殿三年一开,占地广阔,能容纳来自五湖四海的众多考生,每个大殿都极为宽广,坐个四五十人也绰绰有余。 温梨笙跟着众人进去的时候,千山的学生早已落座完毕,殿内隐隐有他们低低议论的声音,听到长宁学生闹哄哄的进来之后,那些声音逐渐停下,皆回头看。 窗户大开,阳光从四面八方洒进来,殿内照得透亮无比。一排排座位早已摆好,统共分为六排,每排八个人,千山的学生占了前三排,一眼望去全是雪青色的衣裳。 温梨笙对这种授课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一想到要在这里枯坐很久就心情不大好,连带着她走路的姿势也变得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她顺着人群落座,坐在了第四排,一看前面坐的竟然是她的冤家之一施冉,便忍不住撩闲:“这不是施家大小姐吗?怎么的,对考取功名也有兴趣?你们施家不是奔着做后宫的娘娘去的吗?” 施冉一听到她的声音,当即就恼了,转头冷嘲热讽:“温小姐都能来这地方,就是街边目不识丁的乞丐来了也不算稀奇。” 她笑了一下:“你这是把千山的学生都比作乞丐吗?” 施冉暗讽道:“自然是比不得郡守大人的独女高贵,不然怎么能让风伶山庄的少庄主跟条狗似的巴结你呢。” 温梨笙听这话,突然想起来当年施冉在千山书院说的那番惹得她大怒的话,不由得叹一口气:“如今沂关郡里,我爹的官是最大的,你看不起;沈家的风伶山庄在江湖上声誉拔尖,你也看不起,还没当娘娘呢眼界就抬得这般高,这郡城里怕是没有你看得起的人了吧?” “哦,还有一位……”说着她顿了一下,而后往前凑了凑,问道:“那从奚京来的世子爷,你看得起吗?” 话音一落,施冉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没有回答反而是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看去。 温梨笙在余光中,也看到有个人转脸看来,她一时疑惑的转头,就看见第三排的边上正坐着谢潇南,此刻正偏着脸看她,面上没什么表情。 这些人都穿着雪青色衣裳,从背后看去大致都是差不多的,加之温梨笙进来的时候兴致缺缺,倒没有仔细去看,是以竟然没发现谢潇南也在殿中。 她几乎是立即把脖子缩回去,飞快的说了一句:“当我没说。” 施冉冲温梨笙勾起一个满带嘲讽的笑,“温小姐也有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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