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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鱼桂气道,“小姐,这孙家也太过分了,虽说咱们也没有花轿,但他竟然不出来亲自接你过门,岂非是看不起咱们大人?” 温梨笙也觉得烦躁,皱了皱眉暗道这倒霉事赶紧结束吧,她走了两条街腿快累断了! 随从将她引进大门,穿过一个宽阔的庭院和四面透风的大堂,周围寂静无比,不说成亲的喜庆,哪怕一点人声都没有,十分诡异。 温梨笙隐隐觉得不对劲。 大堂尽头是两开的拱形门,温梨笙隐隐约约看到门外有不少人,心中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刚出了拱形门,温梨笙打眼就看见一个与方才规格相仿的大庭院,院中两边跪着乌泱泱的一群人,皆低着头瑟瑟发抖,当中青石砖铺的路上,一个身着喜袍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头颅被利剑斩断滚落在一旁,满地的血触目惊心。 温梨笙乍一见这样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一声尖叫脱口而出,险些倒在地上,还是鱼桂在旁扶了一把。 随从上前两步,跪在地上道,“世子,人带来了。” 温梨笙这才看见,庭院的另一头,谢潇南脱了银甲,一身雪白的衣袍沾着血迹,戴着赤红玉扳指的手显得修长白皙,正拿着锦帕慢悠悠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他抬眼,隔着遥遥距离看了温梨笙一眼,俊俏的眉眼忽而染上笑意,“抱歉,还没过门就让你守寡了。” 那声音里却是半点歉意都没有的。 一阵敲门声传来,温梨笙猛地从梦中惊醒,还未从方才的恐惧情绪中脱离出来,坐在床上惊喘。 太真实了,根本不像是梦境,更像是无比清晰的回忆。 她揉了揉脑袋,对鱼桂道,“去问问是谁?” 鱼桂应声,片刻后去而复返,说道,“小姐,方才有人传来消息,说是梅家家主四弟的妻子,昨夜被人杀了,梅家现在请小姐去东院正堂。” 温梨笙并不知四弟的妻子是何人,只不过喊她去正堂想来也是因为昨日的事,于是动作缓慢的从床榻上爬起来。 顺道小小的悼念了一下她那还未说上一句话,就在新婚当日尸首分离的未婚夫君。 第12章 今日雨停却并未出太阳,天空一片阴沉沉的,温梨笙收拾好赶去东院正堂时,屋外站满了围观的人,见她来便小声低语起来,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她半夜被绑走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散播出去的,才一个早晨的时间就传得沸沸扬扬。 她踏进房内,就见大堂的正座竟坐着雪白长衫的谢潇南,他似有些懒散的用手抵着头,墨色的长发铺开,目光微敛一派平静。 温浦长与梅兴安分别坐于两旁。 温浦长冷着脸坐在高座上,看见她之后便蹭地一下站起来,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左右看看,“笙儿昨夜出了事为何不去叫我,有没有受伤?” 温梨笙摇摇头,因着谢潇南在场,她声音都低了很多,“爹我没事,绑我的不过是一个不大会功夫的妇人罢了。” 那妇人正是梅兴安四弟的妻子,昨日初来老树堂那会儿,她被拉去向谢潇南问礼的时候曾见过那妇人一面,所以昨夜看见她之后温梨笙觉得眼熟,笃定她是梅家人。 本以为昨夜梅兴安将人抓起来之后,今日会给一个妥善的处理,却没想到人却被杀了。 温梨笙这句话刚说完,坐在侧旁的一个男子便唰的一声抽出长剑,红着眼指向她,“蓉儿的死,果然是你所为!” 温浦长脸色冰冷,将温梨笙拉向身后,目露寒光的盯着他。 梅兴安也大喊一声,“老四,把剑放下!” 温梨笙眨眨眼睛,“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怎么敢杀人呢?这盆脏水泼的也太夸张了吧?” 她倒不怕其他的,就怕昨夜那个凶巴巴的扒手有没有向谢潇南告状。 偷看一眼,谢潇南仍敛着眉,没有什么反应,似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那拿着剑的梅兴建依旧气冲冲的,“若非是你派人动手,又怎知蓉儿功夫不大好?!” “是她自己对我动手。”温梨笙答。 “所以你怀恨在心,表面让大哥将她抓起来押在房中,暗地里却派人将她杀死解心头之恨,以为如此就能脱了干系!” 温梨笙笑了一下,“那也太费劲了吧,我若对她怀恨在心,昨夜在她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杀了。” “郡中皆传闻郡守之女顽劣不堪,娇纵欺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更是行些草菅人命的混账事,如今一见你果然与传闻中的一模一样!”梅兴建大喊。 温浦长也不是没听过这些传闻,但还没谁胆敢搬到他面前来说,顿时怒冲心中起,刚要说话,却听见,温梨笙大怒的声音传来,“放屁!城中分明传闻我静如云中月,动若水上仙,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一时间堂中无比安静,谢潇南听着这句话,终于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突然想鼓个掌:温浦长生出这种世间罕有的厚脸皮女儿,也是十分了不得的。 正要发怒的温浦长一下子愣住了,也想问一句:你刚说的那个人是我女儿吗? 温梨笙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了,方才也是急眼,毕竟在这个时候任何人在谢潇南面前说温家或者是她一些难听的话,都是特别不利的。 梅兴建也卡壳一般接不上话,被温梨笙的不要脸皮给震住了,“你、你……” 温梨笙微微一笑,“梅叔叔可能是对我有些误会。” 梅兴安见状揉了揉眉心,命人上前将四弟手中的剑抢下,“老四,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莫要轻举妄动。” 梅兴建急道,“大哥,蓉儿分明就是这蛇蝎姑娘派人杀的,若是今日不能为蓉儿讨回个公道,我余下半生则不死不休!” 温梨笙觉得很是纳闷,“我分明是被绑过去的受害者,怎么就把事情全推到我头上?” “稍安勿躁,且等沈家小公子来了再仔细盘问吧。”梅兴安眉头紧锁。 “你若是与蓉儿没有过节,偏生这么多人,她就绑了你?!”梅兴建不依不饶。 温梨笙寻思这人是铁了心的要找茬儿,于是也不与他客气,笑了笑道,“那你可是知道她为什么要绑我?” 梅兴建立即接话道,“你承认了!” 她道,“你媳妇偷汉子被我看见了。” 梅兴建起初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媳妇儿,给你戴绿帽。”温梨笙有一字一句重复, 他眼睛一瞪,满脸的不可置信,“胡言乱语!” 温梨笙一张口就往离谱了说,“还不是你媳妇见你年纪大了,心思打到了年轻小公子身上,昨日幽会的时候被我撞见,怕我说出去这才将我打晕绑走。” 死无对证的话,无法辩驳。 温梨笙脸上半点看不出撒谎的样子,狠狠羞辱了一番梅兴建。 哪个男人家中后院的红杏探出墙,都是脸上无光的。 他怒而大喊,“不可能!我与蓉儿感情甚好,她不可能对我不忠!” 温梨笙哼笑一声,细节更是随手拈来,“她的小情郎比她小了七八岁不止,身量高皮肤白,左锁骨下方两寸之处有一颗痣……” 话还未说完,正座处传来脆生生的声响,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原是谢潇南将茶盏重重一放,方才还是平静的面色此刻有些沉。 他嘴角挑起,似笑非笑,“温小姐倒是记得清楚。” 温梨笙与他对视一眼,心中一跳匆忙转开视线,声音也不自觉低了下来,“我当时离得近,看得清楚。” 谢潇南经她方才一说,又想起昨晚上的糟心事,加上他今日一醒来被撞的脑袋就隐隐作痛,又被喊来这个地方,坐了那么久,耐心终于耗尽。 他脸上顿现冷峻,墨黑的眼眸扫过梅兴安,“梅堂主一早将我请来,定是有什么事吧?” 梅兴安也觉得糟心,按了按弟弟的肩膀,一扬手让随从递上一方锦帕,“谢世子,这是昨日在地下暗房中搜到的,若是梅某没看错,这锦帕是流云锦所制。” 流云锦是南方海岛进贡的珍稀锦布,仅供皇室王侯使用,若是得宠的大臣偶尔也会被赏赐一二,平民百姓毕生难见,更别提在这沂关郡。 梅兴安的意思很明显,这锦帕只能是从京城而来的谢潇南所有。 谢潇南看了一眼那站满血的锦帕,向后一仰靠在椅靠上,姿势随意而慵懒,漫不经心道,“这是怀疑到我头上了?” “梅某不敢,只是希望谢世子能给个解释。”梅兴安低头拱手,看似恭敬,实际上很是强硬。 温梨笙看呆了眼,只觉得这个梅兴安胆子真是大。 谢潇南微微抬头,眸子低垂,“梅堂主是不是觉得本世子脾性颇为良善?” 他就是如此,仿佛温和易亲,又仿佛高不可攀。 堂中寂静到落针可闻,无人敢再此刻发出声音,皆盯着他。 这便是谢潇南与沂关郡的少年郎最大的不同之处,他自有风骨难拓,举手投足间皆是久居高位的压迫气息,他看不起这里的所有人,自然没有半分怯色,不受任何约束。 温梨笙看着他,分明是少年模样,却已有几分记忆中那大反贼的气质,只觉得十分骇人,想立即跪下来给他磕个响头。 梅兴安见状心中一凛,才知面前这世子远不是昨日看到的那番善良可欺的模样,于是腰弯的更低,“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态度没有几分恭敬,莫说在这沂关郡,即便是在京城里,又有几个人敢这样对谢潇南呢? 温梨笙也是后来才了解的谢家,景安侯是梁国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辅佐三代帝王持政,多年来军功不断,侯爵世袭传承,至今仍是炙手可热的重臣,在那个一砖头就能砸死个官员子弟皇亲国戚的京城,谢家也是拔尖的存在。 谢潇南做为侯府世子,嫡脉单传,更是人上人。 温梨笙想至此,越发觉得面前这个世子发起脾气来的恐怖,怕遭牵连,于是在众人不敢说话的安静之中她突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高举双手拖着长腔喊道,“世子息怒——!” 温浦长简直没眼看。 老脸又是被女儿丢尽的一天。 第13章 温浦长无奈的笑了笑,面色自然道,“我这女儿生来就胆小,世子见笑。” 说着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谢潇南眸光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想起昨夜的她,张牙舞爪模样凶蛮,扯他衣襟的时候倒是瞧不出半点胆小。 温梨笙这么一跪,将在场众人都惊到了,当下无人敢说话。 昨日众人试探谢潇南,心思都是差不多的。 若是备受宠爱的小少爷,到了这地方,即便是身份尊贵,自然也斗不过这些盘踞沂关郡多年的江湖老手,再加上他表现出来的温润有礼,涉世未深的样子,都以为他是个好拿捏的。 然此刻的局面让梅兴安有些骑虎难下。 但是要让他像温梨笙那般跪下来高喊世子息怒,那肯定也是做不到的。 梅兴建见自家大哥对一个未满弱冠的少年露了怯,不满的叫嚷起来,“大哥你怕什么,这世子爷在京城自然是尊贵无比,但到了咱们沂关郡,天高皇帝远的谁买那些皇亲王侯的账,在梅家的地盘就要讲梅家的规矩!” 温梨笙一听,连忙拉着温浦长小声说,“爹,咱们先溜吧,这儿有人找死呢。” 温浦长悄悄对着她的手背拍了一巴掌,回道,“你先出去。” 温梨笙吃痛缩回了手,怕自己老爹不长眼睛站错队,不敢走。 这一番话说出之后,梅兴安也深觉得有道理,只装模作样的斥责弟弟,“莫要胡说。” 谢潇南哼笑一声站起身,长发滚落在雪衫上像徐徐舞动的笔墨,不屑之色毫不掩饰,“所以呢?想动我?” 梅兴安见自己被一个少年轻视,脸色自然不大好看,沉声道,“还望世子能想明白,这里是沂关郡并非皇城,若是动起手来,只怕世子孤立无援。” “就凭你们?”谢潇南满脸疑惑。 “你!”这样轻慢的态度激怒了梅兴建,他提着剑指向谢潇南,还未有别的动作,只见谢潇南发丝轻动,一抹银光自他身后迸出,而后“叮”一声脆响,梅兴建手里的那把长剑当即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上,在这寂静大堂里发出刺耳声响。 众人皆露出惊诧的神色。 是他背后的乔陵出的手,这般身份的谢潇南,自是不允许别人用任何东西指着的。 “温郡守,这沂关郡的规矩我不大懂,藐视皇权之罪当如何处理?”谢潇南将目光落在温浦长的身上。 温郡守忙躬身行礼,恭恭敬敬道,“回世子,藐视皇权之罪轻则牢狱,重则抄斩。” 梅兴安听闻脸色猛地剧变,“温浦长,你过河拆桥!” 温浦长奇怪道,“目无皇权的是你,口无遮拦的是你弟弟,这与我又有何干?” “分明是你说这少年世子初来此地,根基尚不稳,且性子温和城府不深,掌控了他就会获利无数……”梅兴安有些急眼。 温浦长打断他的话,“梅家主,世子爷能驾临沂关郡,乃是沂关郡天大的殊荣,我等小官自当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轻视,你可不能因为小官不与你同流合污而诽谤小官。” 梅兴安听了这话,如遭一巨雷劈下,惊惧万分。 谢潇南冷声一笑,“梅家主的算盘倒是打得响,只是这些福分你有命享吗?” 梅兴安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再顾不得什么面子,跪下来大呼,“世子明鉴,小民只是一时糊涂被温浦长那厮蒙骗,绝没有半点藐视皇权之意!” 他一跪,紧接着堂中其他梅家人和下人也跟着跪下来,温梨笙这会儿倒是站着不动了。 她惊讶的看着这情势的走向,也想明白了温浦长先前对她说的“大事情”是指什么。 前世她老早就下山了,并不知道这些事,但也记得正是这个时间,梅家获罪一事在沂关郡闹得风风雨雨,但仅仅一个月后,这个曾经与贺沈胡并称为沂关四大家的酒庄世家,就这般淹没在江湖尘埃中。 只是那时候她回家的早,并不知道当年老树堂发生了什么导致梅家获罪,现在却是站在现场目睹了事情的发生。 原来这就是梅家获罪的真相,她父亲显然也参与在其中,联合了谢潇南设下计谋,将梅兴安引进陷阱里。 难怪她爹一开始就选择了在老树堂设宴,原来很早之前就已有了计划。 她这个老爹,精着呢,哪会站错队,谢潇南昨日才到沂关郡,他就已经勾搭上了。 谢潇南看着跪在地上的梅兴安,声音缓慢道,“为了一本破剑法,你在这里贼喊捉贼,恶事做尽也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 梅兴安听闻惊愕抬脸,张口正欲辩驳,梅兴建却一把拉起他,怒声道,“大哥,咱们中了圈套再求饶也是没用,倒不如与他们拼死一战!” 正在这时,温浦长忽而吹响一声急哨,而后门边传来巨响,数十人持剑破门而入,原地待命,仔细一看竟然是方才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人。 温浦长扬声道,“梅氏以下犯上,目无王法包藏祸心,今日便就地捉拿,押入大牢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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