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 陈秀开口道:“换药了。” 她给了辛家一个眼神,辛家上前轻轻拆掉江津脸上的纱布。 江津闭着眼,脸上还有玻璃划破时没痊愈的伤,辛家在护士的示意下拿着沾了药的棉球往伤口上碰。 她把呼吸压得极低极缓,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江津突然开口:“辛,家?” 辛家不打算在这里演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戏码,陈秀也跟她说好了只是进来看看,不能多做其它任何事情。 陈秀也一直瞪大自己眼睛盯着的,辛家只是拿棉球擦了擦江津的脸颊,但是江津却一下就把她认出来了。 辛家攒了一天的假装开心,一开口却成了‘你没事儿吧’。 江津顺着声音摸着辛家的手腕,他习惯性的摩擦她的手腕踝关节,“没事儿吧?” “嗯,基本上没事了。” 江津:“那就好。” 他唇线抿直,头往她的方向偏,闭着眼,薄薄的眼皮上青色的血管特别清晰,“怎么来了?” “怕你缺胳膊断腿,所以来确认一下。”辛家无声的掉金豆子,脸上的假笑估计都能做成表情包。 “没缺,零件都还好,撞你的车是江怡开的。” 辛家太阳穴一跳,被撞前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江怡看见她转头没有收敛,反而凶猛地再踩了一脚油门。 车轮拐弯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江津出现在她视野中时,驾驶位的江怡和副驾驶座的黄晓茵露出仓皇和惊恐生生转开了方向盘。 辛家应道:“我看见了。” 江津想说什么,有一股陌生的力量生生的压抑住了他的冲动,他囫囵的应了一声,“我...” 辛家直截了当打断他:“我不想打官司,就想要钱,你也知道工作室被你弄了一通,现在我跟我朋友都属于半失业人群,我们需要钱重新开始。” 江津松了一口气:“好。” “这么一想我还挺划算的,住了一个多星期的医院,一出来就赚了人家朝九晚五几十年的钱。” 陈秀给江津换好了输液瓶,她敲了敲表盘,示意时间差不多了,如果辛家还有话要说可以下次再来。 辛家朝护士姐姐比了一个‘1’,然后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江津。 尽管江津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脸上的决绝并没有因此少分毫,辛家开口:“其实我是来跟你道别的,以后希望我们不要再安排相遇的意外,我们不是在演偶像剧,这样真的特没意思,江津,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以后你结婚生子、生老病死都不跟我有关系了,所以我们真的真的就到这里吧。” 辛家说完后就径直跟陈秀离开了,她走在前面,陈秀跟在后面。 她看着辛家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实她最开始要带辛家去病房只是出于一种玩乐的心态而已,在她心里,网红啊,就是吸富人兜里钱的吸血鬼,她们完全靠脸上位,恨不得为了钱可以出卖灵魂。 陈秀小跑一步追上辛家,“你为什么提分手啊?他都救你了,肯定是还喜欢你的。” “我不喜欢他了呀。” “为什么啊...” “人会变吧。”辛家远远看见坐在轮椅上被推出去透气的江怡,眸色渐渐变冷,她停下,远远的看着她,像是说给陈秀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变的人不是坏人,他们没有被感化也从学不会宽容,他们就像是风吹雨打的磐石,坏得从一而终,变的是我们,我害怕因为喜欢这种原本正向的事带来太多厄运,如果要披荆斩棘才能在一起的人生啊,真的太累了。” 第97章 “你会后悔吗?” “我不知道明天会不会, 但是现在不后悔, 就算后悔我也不会再试一次, 熬过去,然后就能痊愈。” 这么难过的时候,辛家居然笑了, 她嘻嘻笑弯眼睛, 微扬头,巴掌大小的脸蛋上把‘超厉害’三个字写在脸上。 陈秀微顿,下意识的顺着夸她一句:“你真厉害啊。” 两个人走到电梯口了。 辛家按了向下的按钮,双手揣进护士服两侧的兜里, 边说道:“我先把衣服还给你们, 然后就直接走了。我离院出走好几个小时了,再不回去估计得看见我的寻患者启事了。” 陈秀往身后安静的通道看了眼,擦得亮堂堂的地板,走廊两侧摆着让人心情愉悦的盆栽以及守在病房门口的两个黑衣男人,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但是她硬是升起几分愤愤不平。 辛家站在电梯里,她按了下一层, 看见陈秀还在念念不舍的往身后看, 她按住开门键, 问道:“秀秀姐,你不走吗?” “哦...走吧。” 她刚进电梯, 辛家正准备关门, 远处的病房门就唰的一下被打开, 江津手里拿着拐杖,摸索着往外走。 “少爷,少爷,你不能出来。” “少爷,你还在养伤,夫人说了在你伤好之前都不能随便走动。” 两个人块头的确不小,但是他们只敢隐隐约约拦着,根本不敢碰到江津,生怕在这么敏感的时候破坏了他的那块零件。 江津看不见前面的路,显得有些狼狈,他踢到走廊边的盆栽差点摔倒。 陈秀惊叫出声,“小心——” 她的声音给江津提供了方向,他用拐杖探路,狼狈的往这边走。 江津穿着医院统一的患者服,因为头上的伤,他剃了平头,露出坚毅的脸部轮廓,他站在离电梯的几步之遥外,静静地沐浴在萎靡的医院灯光下,被平添了几分瓷器般的脆弱。 他下巴微抬,没有血色的唇瓣拉成一条直线,身上的线条利落又刻薄,“辛家,江怡做错了事,那我会让她接受该有的惩罚,不遮掩不放纵,按着规章程序走,所以我想说...” 辛家捏着裤腿的手微微收紧,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像是要用眼神为笔刻录下江津的轮廓。 江津:“我可以让步,不管什么。” 他头侧了侧,唇角勾着浅淡的弧,不带强制性的,没有占有欲的,单纯的提出他的退让条件,朝她再伸手。 辛家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神情有点懵。 江津是会替她决定好所有事情的人,什么颜色的衣服该配怎样的包,怎样的戒指适合怎样的穿衣风格,他很少试图询问她的意见,更别说这样了... 原本一步一个脚印,所有严谨的推算在江津这里栽个了趔趄,她没有主心骨的往四处看。 陈秀鼓励般的看了她一眼,辛家像是受蛊惑的往前走了一步。 没人管束的电梯门发出叮的一声关上,辛家回神,噔噔又往后退开几步。 辛家看着紧闭的电梯门,然后目光上抬落在下行的箭头上,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电梯往下走了呢。” “嗯,你...” “啊——我得快点把衣服脱了回医院了,再不回去的话,就太晚了。” 辛家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得透底,她跑了几分钟就觉得腿疼得受不了。 她金鸡独立的跳了几步,坐在医院前面的花坛前面发呆。 下辈子做个月亮吧,不会发光但是也能亮,没有心脏但能看尽世界上千千万万场离合悲欢。 辛家试着扭了扭脚踝,不觉得疼才重新尝试着站起来,她走到公交车站时正好碰上下班的高峰期。 作为一个不急着睡觉,第二天早上不急着起床上班的残障人士,辛家觉得她有必要给社会献出一份爱。 她想打车,掏包才想起自己还没有买新手机。 她坐回花坛边,又重新盯着月亮发呆。 医院就像是无声守护夜晚的战士,一直亮着灯,整夜不熄。 天空突然有雷光闪烁,伴随着突然而至的大雨。 辛家双手挡在头上,深吸一口气往回走。 她也不清楚自己抱着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好好整理,努力做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好青年。 但是她不知道,整理不出来所以然。 她就是想回去看一眼。 晚上只剩下一个值夜班的陈秀,辛家走过去,戳了戳她的背脊。 陈秀回头看见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微恍,“要衣服?” “嗯。” 辛家重新上了vip楼层,她手臂弯处夹着文件夹,两手端着输液袋、安瓿瓶、针筒和消毒需要的碘酒和棉签。 辛家正要开门,站在门口的一个大汉抓了抓头发,脸上现出几分踌躇的叫了她一声:“护士。” 辛家戴着口罩,低着头应了一声‘嗯’。 “那个您能不能作为医护人员劝我们少爷一下...” “怎么了?” “他买了酒,我们这也不能随便阻止,麻烦您帮个忙。” 辛家进屋,江津还坐在靠窗的位置,不过他桌边搭了一根拐杖,桌脚边放着一箱啤酒。 辛家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边,江津寻着声音抬起头,“滚出去。” 江津的嗓音偏哑,左侧脸沉在夜色的阴影里,浸在灯光里的右脸显出颓废感,他双肩自然的下塌,像是郁郁不得志的青年。 辛家没说话,沉默的走到他身边,把地上的啤酒箱拖远。 江津声音越低,“我让你滚出去,没听见?” “真的要滚啊...” 江津捏着酒瓶瓶口的手猛地一收紧,他扔了手上的酒瓶,一把抓住辛家的手腕。 “你小心点,我还没好全。” 江津手上的力道就像是赛车道上正在冲击第一名的赛车突然哑火了,从千万级别的豪车变成了一辆受尽颠簸的红色小电驴。 “你不是走了吗?” “还没有报答救命之恩,所以我又回来了。”辛家把桌上最后一瓶酒收走,还分出心神看见还没来得及开封的一条烟,她踮脚顺便没收,“不管怎么样,先得把该报的恩都报了。” 她心软得一塌糊涂,试图这样不管不顾的放纵自己,但是她又提心吊胆,生怕辛远志从哪里又听到她跟江津复合的消息,揣着刀来要钱。 江津:“辛家。” 辛家回神,“嗯?” “我想洗漱。” “哦,那我扶你过去。” 二十多年的阶级生活在江津身外铸成了铜墙铁皮,辛家习惯了他的无坚不摧和无所不能,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津,找不到杯子在哪儿,穿衣服会扣歪扣子,不拿拐杖走路就会撞到墙。 这样的他显得平易近人。 辛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津弄上床,她轻呼一口气,帮他盖好被子,“我也是服气了,明明我就是个病号,还要来照顾你这个病号,我们病上加病何时了。” 江津没说话,只微不可见的弯了弯唇。 虽然江津看不见,但是辛家还是调暗了灯光的亮度。 辛家:“你睡觉吧,我也该走了,再不出去,护士这个身份估计是不能用了。” 江津:“明天还会来的吧?” “会。” “那我等你。” “好。” 辛家戴上口罩从病房里出去,两个大块头提心吊胆的看着她,“少爷还在喝酒吗?” “没了,我已经让他睡下了。” 听到这话,两个人探头进去看看,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幽幽泛橙光的台灯。 床上有个安静躺着的人,是他们少爷。 辛家抬眼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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