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城宇就对姜小帅有了浓厚的兴趣。他几乎天天都来,每次都以病人的身份来这讨几声骂,乐此不疲。 “姜医生,我得了很严重的病。” 姜小帅看都不看郭城宇一眼,直接拿起拖把,狠狠拖掉某人踩出来的驴蹄印儿。 郭城宇的那双吊梢眼一直追着姜小帅,眼球里的血丝都要飙出来,变成几根绳子,将这英俊的小医生五花大绑,塞进车里,好好调戏一番。想着想着手就把持不住了,直接揽住姜小帅的腰身,整个人贴了上去。 “姜医生,您这白大褂是用什么洗的?怎么这么香啊?” 姜小帅面露愠色,两道剑眉狠厉地拧在一起,转身朝郭城宇的嘴角砸了一拳,郭城宇躲都没躲,就这么悠哉哉地接住了。而后伸出舌头,动作下流地在姜小帅施暴过的地方舔了舔,目光中尽是侵犯之意。 姜小帅又要出手,但被郭城宇牢牢攥住了,动弹不得。 “你要是给我看病,我就不和你闹了。” 姜小帅漠然松开手,坐到了诊桌旁。 “哪不舒服?” 郭城宇幽幽地说,“昨天我脱裤子一瞧,发现俩蛋一大一小,差得特别明显。你说是我的器官发生病变了,还是我的眼神出毛病了?姜医生,要不我把裤子脱下来,你帮我瞧瞧?看看我这俩蛋是不是一样大……” 欠抽的眼神瞄着姜小帅。 姜小帅不气不恼,甚是冷静地举起两个药丸。 “这俩是不是一样大?” 郭城宇点头。 姜小帅当即诊断,“眼睛没问题。” “那就是我的器官出了毛病。”郭城宇故作一副忧虑状,“要不姜医生你帮我调整调整?你这锦旗上不是写着‘妙手回春’么?我现在亟需你的妙手……”作势把姜小帅的手拽到裤裆上,“……帮我回春。” “没那个必要。”姜小帅把手抽回来,“直接摘了,永无后患。” 刚说完,门被推开了,吴所畏走了进来。 姜小帅刚才还很淡定的眼神,因为吴所畏的一个光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怎么把脑袋剃得这么秃?” 郭城宇也朝吴所畏看了一眼,哼笑道,“这年头秃子泛滥了?”前两天刚碰上一个池大秃子,今儿又碰见一个吴秃子。 吴所畏进屋把脏衣服换下来,出来的时候直接披了一个灰色被单。 郭城宇盯着吴所畏看了好一会儿,这锃亮的脑袋瓜子,溜圆的大眼睛,再配上一床被单……顿时歪嘴一乐,扭头喊了一声,“嘿,旺子,你瞧他像不像一休?” 李旺哈哈大笑。 吴所畏内功修炼得相当扎实,比他师父还淡定的眼神直逼郭城宇的瞳孔。 “你这眼病得不轻啊,眼球里面都进屎了。” 郭城宇没明白,可姜小帅听懂了,当即噗嗤一笑,而后就收不住了,弯着腰冲到里屋,从床上笑到床下,抱着栏杆笑到内出血。 吴所畏是色盲,别人看郭城宇的眼球嵌着红血丝,可到了吴所畏的眼里就成了黄色,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番话。 直到郭城宇走了,姜小帅还乐个不停。 吴所畏摸摸自个的光头,“有那么好笑么?” 姜小帅这才收起笑容,挺认真地朝吴所畏问:“你这头发到底怎么回事?” 吴所畏把床单扔到一边,恨恨地长出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姜小帅。 姜小帅呲牙,“你还真让他逮着了?” “是啊。”吴所畏耿耿于怀,“我明明带着面具,他怎么把我认出来的?” “你以为咱这一片儿有几个敢拿板砖往脑袋上砸的?” 吴所畏却不这么认为,他隐隐觉得是自个的眼睛坏事了。面前就是镜子,他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拿起来照,前后左右多角度观摩,怎么看都觉得自个的眼睛别扭。 “哎,小帅,你说我能不能去整容医院把眼角缝上?我嫌它太大了。” “我抽你信不信?”姜小帅气不忿,“你丫整张脸就靠这双眼撑着呢!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啊!” “眼睛太大,什么心思都罩不住。但凡有城府的人,都不是明眸亮眼。” 姜小帅却在吴所畏黑亮卷曲的眼睫毛上拽了一下,幽幽地说:“你错了,凶器越亮越锋利,你需要的耐心打磨它,利用它,让它变成你专属的利器。” 姜小帅就是没直说,无论吴所畏做了多缺德的事,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姜小帅就觉得他特老实,这种先天优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26换个职业。 (2451字) 池骋在城管局待了不到一个月,又被他爹塞进了公安部门。原因是钟文玉听说了池骋被小贩泼粥的事,心疼得直掉眼泪。这程子她一直在池远端面前唠叨,说城管工作累,社会名声差,不想让儿子待在那。池远端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松口了。 那天池骋被叫回家,池远端是这么说的。 “你的那些蛇我都找人代养着,你要想去看,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单位待着。从小到大,你有什么爱好我都不干预,养蛇这件事我也不反对,但你只能拿它当副业。你斗蛇赚多少钱我都不稀罕,一份正职比什么都重要。还有,你的婚宴酒席我已经预定了,就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你领不回来女朋友,到时我让你娶谁你娶谁。” “可以,只要她不怕蛇。”池骋说。 池远端急了,“你非得把那玩意带在身边么?” 池骋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小醋包的身上,轻柔而缓慢地向下抚摸,宠爱之意显露无疑。 钟文玉在旁边劝池远端,儿子现在没有女朋友,你和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等他有了女朋友,知道心疼人了,自然就分得清孰轻孰重了。 临走前,池远端又朝池骋问。 “姓王的儿子高位截瘫,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王震龙他爸叫王家存,老家在山西,后来到北京经商,赚点儿小钱还不够他儿子折腾的。池远端之所以知道这人,是因为两年前王家存求池远端的下级办过一些事,池远端对这人有点儿印象。王震龙出事,池骋恰好在场,虽然各种调查都显示车祸与池骋无关,可池远端还是担心这是池骋刻意为之。 池骋很淡漠地回了句,“我不认识什么姓王的儿子。” “最好是那样。” 又到了年终,各种奖金,各种红包充斥着人们的腰包,也就到了盗窃高发期。局子里成立了“反扒大队”,百名便衣民警上街围剿小偷,每天都有无数人落网。池骋刚到局子里没几天,就加入到了这个队伍中。 一开始没人把池骋当成队里的主力,毕竟是官二代,背景深底子厚,不靠着这点儿业绩升官发财,只要他不出事领导就踏实了。谁曾想他一副懈怠的步伐晃荡出去,不到半天逮了十几个回来。长时间和动物待在一起,让池骋有着比别人更敏锐的洞察力,哪个是贼哪个不是贼,池骋一扫便知道。 小偷是团伙作案,民警也是抱团抓贼,抓到之后几个扑过去按在地上,直到小偷两只手被铐上了,这人才算是抓着了。 池骋则不,他一贯单独行动。 那天他站在公交车站牌前,懒散的目光四处游走着,瞬间定在了两个小伙子身上。这会儿乘客正往车上挤,其中一个小伙子故意堵在门口,招来众人推搡责骂,另一个小伙子就趁着混乱时刻,把手伸向了一个妇女的上衣口袋…… 即将得手的一刹那,小伙子的手腕被人拽住了,他扭头看到一张狞笑的脸。 那天的公交车开起来之后,所有人都伸着脖子往外瞅,胆儿小的腿都软了。池骋拽着一条胳膊把小偷整个人都抡了起来,拖行五米,半张脸的皮都搓掉了。另一个小偷吓尿了,扭头想跑,又让池骋薅着衣领砸到广告牌上,俩门牙全都磕没了。 …… 这两天感冒发烧的人特别多,诊所都快装不下了,全是打吊瓶的。姜小帅忙碌的穿梭在各个病号之间,给他们换液,拔针头,开药……还得屏蔽无数个孩子的哭喊声。 吴所畏就在一旁悠闲地耍着瓶盖,练习食指和中指的灵活性。 “大畏,递我一支注射器。” 说完转身去拿小药瓶,拿完发现吴所畏根本没动弹,还在那耍瓶盖呢。 “嘿,我说让你递我一支注射器,你没听见啊?” 吴所畏头也不抬地说:“在你白大褂的口袋里。” 姜小帅半信半疑地摸了摸口袋,果真有个未拆封的注射器,邪门儿了,他明明没看到吴所畏站起来,也没感觉有人往衣服口袋里放东西,这注射器是怎么进来的? 吴所畏露齿邪笑,看来这功夫快要练到家了。 下班之后,姜小帅问:“你老玩这个瓶盖干什么?” “想把我这两根手指练得灵活点儿。”吴所畏伸出右手。 姜小帅嗤笑一声,“自个撸还整那么多花活儿。” 吴所畏大窘,用力朝姜小帅胸脯子砸了一拳。 “别瞎说,我这是正事。” 姜小帅微敛双目,“到底有什么猫腻儿?” 吴所畏贴到姜小帅的耳边小声说:“我最近拜了一个师父,手艺超群,他收了好多徒弟,就在这一片活动。我们跟着他学手艺,等到手了就给他20%的提成。” 姜小帅瞬间明白了,当即表示反对。 “干什么也不能去偷东西啊!!” “这有什么?”吴所畏不以为意,“普天之下皆是贼,公款报销是不是偷纳税人的钱?当小三是不是偷别人的老公?你没买过盗版光碟,没看过盗版小说?” 姜小帅被吴所畏忽悠得一套一套的,扭头朝他看一眼,这小子脸不红心不跳的。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缺德都没缺到你这个水准。” “我这是劫富济贫。”话说得响当当的。 姜小帅嗤之以鼻,“你接济谁了?我怎么没瞧见?” “我啊!”吴所畏拍拍胸口,“我不就是贫民么?我想好了,我不偷老百姓,不偷外出打工的,专偷那些缺德的人。比如买东西插队的,公交车逃票的,公众场合举止不雅的,猥琐妇女的……” “啧啧……”姜小帅挑了挑眉,“说得跟为民除害似的。” 吴所畏表面上挺不当回事的,其实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他也不想干这个,关键是年底了,每个人都发年终奖,他妈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辞职了。当小贩赚的是良心钱,可整天让人盯着,活得跟过街老鼠似的。何况那个秃子城管已经认识他了,这抛头露脸的活儿是肯定不能干了。 “我听说咱这一片儿最近严打偷窃,好多民警上街抓小偷。”姜小帅提醒。 “放心吧。”吴所畏拍拍姜小帅的肩膀,“我晚上行动,他们没那个精神头儿陪我打夜班。” 姜小帅还是叮嘱了一句,“差不多就收手,别没完没了的。” “知道了。” ☆、27怎么哪都有你? (1726字) 第二天晚上,吴所畏摸黑出门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下,棉夹克换成长身羽绒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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