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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别觉得不会自己找律师很离谱，现实中很多中老年人连医院线上挂号都不懂怎么操作，寻找好律师这种高难度的操作就更难了，社会发展的太快，以至于落下了一些人。 “谢波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父母无法给予他任何支持，他依靠着自己的天赋走到了这一步，但赤裸裸的现实给予了他沉痛的打击，迎接这位天才的是，无尽的打压和压榨...” “把检察官的信息给我吧。” 这一次是江海城东区检方的检察官亲自出任公诉人，并没有启用公司律师。所以这一次，林默将与真正的检察官对簿公堂。 “这里。” 秋瑛递过了资料说到： “苏阳，现年29岁，城东区检方的新星，是江海最年轻的正式检察官，业界非常看好他。” 林默拿过苏阳的公开资料，细细的研读起来，看完之后，林默嘴角微微勾起：“真是一位天才检察官啊。” “我想的差不多了，召集全律所的人去大型会议室，我有话要说。” 秋瑛眨了眨眼睛：“好！” 拿起手机立马在群里发送了一条信息。在律所内的律师们都收到了消息，纷纷往大型会议室赶去。林默也走出了办公室。办公室外站着谢波的父母，见林默出来，立马就迎了上来期待着林默的回答。 “走吧二位，我征召了律所的全部律师，一起来商讨谢波的事情。” 谢波的父母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露出担忧。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谢波的父亲有些心急问道。竟然要召集这么多的律师一起商量，那说明问题非常的严重啊！林默：“不用着急，等会就知道了。” 没多久，在律所内的律师们都聚集在了一起，包括律师助理们。在场的有20多位律师，包括柳苏等正式律师也都在。谢波的父母惴惴不安的坐在最前列。所有人入座，好奇的看向林默。 “诸位应该也都知道了，秋律师接到了高校天才谋杀案，要为谢波辩护，叫大家来，是想要听听诸位的意见。” “大家可以举手畅所欲言。” 这个案子在圈内还是有一定讨论度的，发生地点又是在江海，江海内的律师几乎都会讨论。众人听闻，也是低声的讨论了起来。有挂靠律师率先举手：“我依旧认为，谢波依旧属于激情杀人，长久的压力使他抑制不住的自己，可以从这个点入手。” 几位刑辩律师也纷纷发话：“林律师，我认为谢波是被压迫的一方，可以利用这个点引起法官的同情，从而获得轻判。” “谢波的杀人手法并不恶劣，而是五连击毙命，从行为上来说，没有虐待....” “....” 大家众说纷纭，但都想着利用辩护的机会，最大程度的降低谢波的刑罚。虽然有一定的偏袒，但对于辩护律师来说，就是为了谢波不被重判。这些点都是事实，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是可以运用的。而这时候，律师助理当中，郝运举手说到：“林律师，我认为谢波属于被压迫的一方，他长久以来陷入精神打压，可能患有精神上的疾病，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点入手进行辩护。” 此话一出，所有律师都瞪大了眼睛。大家都还在考虑合理的降低谢波的刑罚呢，你小子想让谢波变成精神病，然后逃离判决，直接释放？ “郝运，你小子走歪门邪道啊！” “大家别觉得离谱，谢波长久以来受到压迫，真有可能精神出问题！” “....” 由郝运提出来的新点子又引起了众人的讨论。林默则是静静的听着，心中想到：“看来大家还是默认谢波杀害了徐翰，都想着往减刑方面想。” 于是林默敲了敲桌子。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看大家都觉得谢波是凶手，那我就先来简单说说吧。” “谢波作为一名天才小镇做题家，被徐翰看重，收为博士研究生，徐翰发现了谢波无权无势的身份背景，于是肆意的压榨谢波。而谢波知道自己无权无势，只能够熬过这段煎熬的日子。他熬过寂寞与痛苦，他在经历着艰巨且漫长的考验。但随着他的阅历的增长，他越来越成熟，他看清了这个世界，看清了导师的压榨。他知道，就算自己翻过了眼前的大山，等待着他的依旧是无数座大山。每一座都压着他喘不过气来。他疲倦了，厌倦了这种生活。那天夜晚，他又一次遭受了导师的辱骂贬低和PUA。看清了现实的他，彻底被激怒了，扛不住情绪的爆发，跟踪上去，将导师杀害，就像检方提供的证据一样。这样推测逻辑上是完美的对吧。” 林默说完看向了众人。众人都点点头。此刻，谢波的父母捏紧了双手，浑身冒着冷汗。林默继续说道：“那大家有没有想过，这是负责本案的检察官想要大家看见的呢？” 大家面面相觑，并不明白林默的意思。而下一刻，林默峰回路转：“我与大家不一样，我认为谢波并没有杀害徐翰，谢波并不是凶手。” 所有人：“？” “我想你们都被主观的推测逻辑诱导了，认为谢波被压榨，他就一定会反抗。但是你们忘记了，谢波的情商和智商都超高，而且是从小就展现出了天才一般的能力。从小参加各项比赛，就遇到了各种关系户。这样的天才，或许早就在那个时期就醒悟了，但他没有气馁，依旧踩着这些关系户拿下了奖项！我之前说过，科研之路是寂寞与痛苦的，他在经历着艰巨且漫长的考验。我想，身为天才谢波一定知道这个道理。他知道自己在最严厉的磨砺当中，这些磨难都会成为他未来登上科研殿堂的点缀。我为什么这么确定？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那就是只看见了徐翰辱骂压榨谢波。但是没有看见，徐翰在谢波上倾斜的科研资源。徐翰是真骂，但也是真给科研经费，帮助谢波购买器材从未吝啬过。而且谢波发表的论文，他都没有抢注一作。从科研精神上来说，徐翰对谢波不薄。谢波本人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一点。谢波甚至可以反过来利用徐翰的资源，等他羽翼丰满，甚至可以踢掉徐翰。要知道，谢波是天才，除了徐翰以外，他又不是不能更换导师了。” 林默的一席话，让大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秋瑛也是点头，梳理其中的逻辑关系。随后她开口道：“确实，这样的推理过程，才能显现出徐波的天才智商。” 此时，众人也想明白了。对啊，先前的推论，好像把谢波当成了一个不会忍辱负重，不理智的情绪暴徒。这跟谢波天才一般的双商完全不配！而林默这一版推测，才更符合逻辑！ “所以我认为，谢波并不是杀害徐翰的凶手，他是无罪的。” 会议室内沉默了。只有谢波父母的哽咽声音。之前，两位父母听见的全是谢波就是杀人犯，只能够考虑辩护减刑。而现在，林默告诉他们，谢波无罪。当父母的，怎么能够不激动？而这时候，张厚才冷静的说道：“林主任，目前检方提供的证据，都指明谢波就是凶手，光靠逻辑推论无法让法官信服。” 众人都点头。正因为检方提供的证据太硬了，所以大家从潜意识里都认为谢波有罪了。林默冷笑了一声：“确实很硬，但诸位，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一点嘛，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是零碎的，是拼凑到一起，用来误解大家的。” “谢波确实在摄像头里面出现了，但是如果没有证人的证词，说在徐翰遇害前，在实验室辱骂过谢波，谁会去想谢波杀害了徐翰？” “如果没有证词，谢波出现在摄像头里又如何？顶多就是一个嫌疑人，要不是徐翰家门口，屋内都出现了谢波的指纹，谢波连嫌疑人都不是，要知道，检方并没有找到凶器。” 顿时间，众人明白了过来。张厚才的思维也转的很快：“所以是因为证词说了，徐翰在实验室辱骂了谢波，恰好徐翰又被人杀害了，而谢波又出现在了职工小区的监控当中，大家就顺理成章的推论出，谢波被辱骂后，恼羞成怒，将徐翰杀害。这里面的逻辑承接点是，谢波被骂了，他就一定会杀了徐翰！所以这是一种诱导式的证据列举，让大家从心里认定谢波就是杀人犯，因为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徐翰刚刚骂了你谢波，你谢波就出现在了职工小区的监控里面，并且徐翰也死了。那徐翰不是你谢波杀的，还能是谁杀的。” 张厚才这么一解释，大家彻底就明白了。林默也点点头：“所以我说检方公开的证据是拼凑在一起的，把大家都骗了，这个公开证据的检察官很厉害。” 秋瑛此刻也张开了小嘴，变了一个O字。她没有想到，林默竟然能够在这种证据里面找到漏洞！ “那...谢波一心求死是为了什么？” 有律师好奇的问道。 “我不知道。”林默摇摇头，林默知道肯定有内情在里面，但目前的信息来看，推论不出来。下一刻林默说道：“谢波一心求死无所谓，他的意志无法改变法律的判决。法院判他无罪，难不成他还要强制要求法官判他死刑？而且只有他活下来，我们才能知道，他为什么一心求死。” 众人都点点头。确实，不管你犯人如何认罪认罚，只要律师做出了合理的推论，消除罪名，那就是无罪。此时林默又说道：“我说的这些，只是表达了我为什么给谢波做无罪辩护的表层意思，我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众人又看向了林默。而林默则是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电脑的画面出现在了会议室内的大屏幕上。 “这是大学教师论坛，你们看看这里面的言论。” 众人望去，看到里面的内容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学教师论坛里面的言论与外界完全相反。外界都在同情谢波，而这里面的大学老师们都在狠狠的批评谢波。 “谢波这个学生，老老实实挨骂，帮导师干干活不就过去了。” “对啊，被骂两句就扛不住了？我当年读研的时候可是被导师打的呢。” “就是，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想成为角，谁不得挨打啊。” “这谢波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这样的学生，我是绝对不会收的。” “我熬了这么久，成为了硕士导师，难道我就不能压榨学生了？那我不亏了！” “这谢波真是个初生，徐翰那可是领域专家，结果就被谢波这个毫无价值的给杀了，亏大了！” “.......” 这些言论，看得众人那是捏紧了拳头。全都是指责谢波，为徐翰喊冤的。认为徐翰的压榨，辱骂那都是合理的。谢波的反抗才是不对的，你谢波作为一个导师的员工，就应该被压榨！ “诸位，你们觉得这样的科研环境正常吗？看看这些大学教授们的嘴脸。就连谢波这样的天才都被这些老师们认为应该被压榨，被压榨合理。那究竟有多少研究生们遭受着这样的压迫待遇？” 林默也是在查找资料的时候，无意间进入这个论坛的，因为其规模小，人数也小，所以没被人发现。一看，血压都升高了。原来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教授们，是这样的一副嘴脸。 “诸位，还记得我们律所的宗旨和目标吗？” “要让这个世界公平正义！” “现在，我们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科研圈有不公正的现象，我们该如何做？” 林默扫视了一圈众人。众人也都是浑身一怔，期待的看着林默。林默：“诸位，这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如何利用法律修正人的思想和行为。” 林默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现在外界认为谢波就是杀人凶手，那么我会通过外界看来是诡辩的方式，证明谢波是无罪！是的，谢波杀害一名知名教授无罪！即使他已经被众人认定为了凶手，我还是可以让他无罪！”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要告诉这些傲慢的专家教授们，如果你们再压榨学生，把学生们惹恼了，杀了你这个专家，他也是可以无罪释放的。” “这样，这些傲慢的教授才会约束自己的行为，才会放弃对学生们的压榨。” “毕竟，学生们杀了你，不仅不用坐牢，还会无罪释放，谁吃亏了，一目了然。” 当林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从某种方面来说，这就是以杀止杀！张厚才也是补充道：“如果谢波无罪，那么全国各地的被压迫的研究生们也会蠢蠢欲动！” “所以那些傲慢的教授就会因为害怕，而约束自己的行为，以达到净化研究生们生存环境的目的，从而改善科研环境。” 郝运也兴奋的补充道： “林主任，你的第一个学校霸凌案件，也是利用了同样的原理！经过最近几个月的调查，霸凌事件确实少了很多！而且学生们举一反三，发明出了诸多反制的手段，可以把霸凌者们送进去。搞得那些霸凌者都害怕了，学校的环境都好多了！” 林默点点头：“是的，从网上的消息来看，非常多的研究生们都在关注着谢波的判决，如果在如此多证据的指向下，谢波还能够无罪，那么就说明，我林默有能力帮助所有人无罪！要让那些傲慢的教授们，从心底里恐惧！” 坐在一旁的夏灵，有些担心的看向了林默：“老大，那你不就成为反派了.....” 就连秋瑛也没有想到，林默竟然会利用谢波来净化科研霸凌的环境。不过也是，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如果源头问题没有解决，更多的“谢波”受不了压迫，起来爆杀，只会有更多的“徐翰”被杀害。改变环境，才是最重要的。 “外界怎么看我无所谓，是反派也无所谓，我今天来跟你们解释，就是让你们不要误解我所做的，而且谢波的无罪推论你们也不准说出去。我要的就是现在这个舆论环境。要的就是大家都认定谢波是凶手。” 林默也知道，如果在外界都认定谢波是凶手的情况下，自己利用手段证明谢波无罪，将会引起极大的争议！被打上反派，不择手段等标签都是正常的。此时大家都郑重的点点头，都明白林默的良苦用心。张厚才冷静的分析道：“但是林主任，有没有想过，如果脱离了研究生被压榨这个背景，大家会把你当做一个帮助凶手脱罪的人，其他领域的凶手，可能也会效仿，想着反正能够找林主任你脱罪，这样就会引起骚乱的。” 林默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只有将脱罪的方式限定研究生们使用，才能够恐吓到那些傲慢的教授。其他领域是不能用的，我已经有想法了，这个大家不用担心。”张厚才点点头。这绝对是一个复杂的手段，但张厚才相信，林默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