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故而本宫用金钗换了这执镜。”厉青凝僵着身说道。 鲜钰听明白,也想通了。 那时她在执镜之中依稀听见厉青凝问起执镜之事,后来似又让芳心将钱还予那小宫女,再后来厉青凝上了步辇,对芳心道“以物换物”。 原来以物换物是用金钗换执镜。 也不算是换执镜,想来若是她不在镜中,厉青凝也不会拿那执镜了。 她哽了一下,盯着面前坐着腰直背挺的人,从近乎阻塞的喉咙里挤出了声音来,“原来,本座就值一金钗?” 厉青凝蹙眉道:“自然不是。” 鲜钰倾身而下,一张素白却稠丽的脸近乎要抵到厉青凝面前,“你以为一支金钗就能换得到本座么。” “不是。”厉青凝坐直了身,脸侧略微发痒,是鲜钰倾身时,那垂落的头发扫至她脸侧。 鲜钰笑了一声,“那是自然,怎么说也得用残卷来换才是。” 厉青凝额角一跳,“你怎就这般执迷不悟。” 鲜钰放下了抵在她肩上的手肘,索性站起了身,垂着头一副无心无情的样子,眉目间皆是佯装出来的愤懑。 确实是有些生气,不过也不至于愤懑。 鲜钰站起身便往床榻那处走,摆摆手道:“不给便不给,本座还不稀罕了,殿下慢走不送。” 厉青凝倒吸了一口气,虽知这人就是这般反复无常,可还是觉得心尖似被虫啃了一般。 酸酸涩涩的,十分难受。 昨夜里明明还百般纠缠,一会说要一会说不要,一会推开她,一会又要将她的手拉近,可如今却说“慢走不送”。 她这才蹙眉问道:“你为何一定要那残卷。” 鲜钰脚步一顿,微微侧着头道:“前世尚且不敌国师,如今我又是吃了碧笙花才至这般,如今境界虽不低,但却是强行突破的,比前世结婴要弱上许多。” 厉青凝闻言蹙眉,她自然知道鲜钰的担忧,但这却不是能拿性命去赌的。 鲜钰顿了一下,又道:“若是有了下半卷,兴许就不必怕那国师,虽然国师修为高深,而卜算又了得,但若是能将丹阴卷练成,那也多了些许把握。” 厉青凝沉默了许久,朝那红衣灼灼的人斜了一眼,“如今也不必怕他。” “殿下你是不怕,但我怕。”鲜钰咬紧的牙一松,本以为无须再提及往日之事了,可没想到若是不提,厉青凝必不会明白。 她鼻尖一酸,过了许久才开口,“被困在塔中十载的是我,从水牢里捞出尸骸的是我,被留在世上孤身一人的是我,执迷不悟要将你扶到龙椅上的是我。” 一口气将这话说完,她那轻如莺啭的声音已有些沙哑,“这些都是我,你又怎么会怕。” 厉青凝不知道她怕,她便明说了,若是不说,厉青凝又怎会疼她惜她。 方才装出来的愤懑早就在眉目间寻不到痕迹了,只瞪着眼连那酸涩的感觉拼命憋回去。 厉青凝怔住了。 她确实不怕,也说不得怕,前世甘愿被万箭穿身的是她,甘愿下水牢的是她,可她却俨然忘了,忘了还有人在等着她。 她头一回这么迫切地想将前世种种都想起来,若是想起来了,兴许就知怕了,就会更加小心谨慎。 远处站着的红衣人肩背单薄如纸,瘦弱得似是站不稳一般,摇摇欲坠着,似是要被前世所历的种种压垮了。 厉青凝十指往回一缩,不由得暗忖,莫非是她错了。 兴许她真的错了。 她克制着脸上的神情,本想开口,却不了喉咙干涩得很,久久才轻描淡写一般道:“但丹阴卷实属邪物。” “何人说是邪物?”鲜钰蹙眉道。 厉青凝一时不知要如何答,她竟不知是何人所说,只是偶见古籍中列了百种阴邪的功法,其中便有丹阴卷。 若是丹阴卷并非邪物,又怎会被封在星衡柱里,又怎会使人性情大变。 她抿了一下干燥的唇,朝那背对着她的红衣人看了过去,这才道:“若非邪物,又怎会乱人心志,令人性情大变。” “你究竟是从哪听来的。”鲜钰回过身,眼梢已然泛红,唇上仍旧痕迹斑驳,但除了自己咬伤的外,还有厉青凝留下的。 厉青凝移开眼,“古籍里是这么记载的。” 鲜钰气上心头,她往外望了一眼,咬牙切齿道:“你等着。” 说完她便往屋外走,在门外张望了一眼,抬腿便朝侧厢走去。 厉青凝坐在屋里,也不知鲜钰出去做什么,她站起身想跟上去,可方跨出门槛,便看见鲜钰抱着只兔子就回来了。 那兔子自然是白涂,白涂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看着蔫得很。 鲜钰红衣胜火,那兔子又白得一尘不染,那红袂被风掀起的时候,宛如月仙踏来。 厉青凝怔了一瞬,却见鲜钰擦着她的肩进了屋,在屋里道:“便让白涂同你细细讲一讲这丹阴残卷。” 她回头往屋里走,看着鲜钰将那兔子放在了桌上,拉出雕花鼓凳便坐了下去。 白涂腹内传出哈欠声,他闷着声道:“找我作甚。” 鲜钰怒目横张道:“古籍里说丹阴卷乃是邪术,会令人性情大变,嗜血失志,六亲不认。” 白涂刚刚还困倦得很,一时之间便不困了,瞪着一双通红的兔眼道:“胡说八道!” 厉青凝至今听见这兔子说话仍是有些接受不来,市上卖的那些灵宠,虽说开了神智,但却仅仅是比之寻常牲口更通人性一些,绝非能开口说话的。 可这兔子,却似是比鲜钰还要生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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