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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交相辉映。 不如说,这才是真正的第三区。冷静,狂乱,克制,疯癫。 冷芳携的视线从近及远,再由远及近,远方的霓虹灯模糊成一团又一团色块,夸张的招牌是一个又一个长方形、正方形,或者圆形。冷芳携还能记得其中的几个,他在新南公寓附近,也是内外交接的地方曾经看到过——招牌是一对羽翼,却簇拥着一颗鲜艳靡丽的桃心,底下用外文书写的内容,大概是些粗鄙下流直白的黄腔。 他路过的时候,门口一位灰发揽客人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半晌,发出一声令人面红耳赤、浮想联翩的喘息。是以冷芳携对此印象深刻。 夜幕如同一块无边际的天鹅绒,泛着霜蓝的色泽,却又在下一秒被水打湿,逐渐显露出灰败的黑色。隔着玻璃,冷芳携嗅到了雨水的气息。 今夜将会有雨。 手指在书柜里厚重的书壳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一本诗集上——他现在毫无睡意,也许在雨水敲打玻璃时,点一盏夜灯,借着温暖的光线阅读是种不错的选择。 正当冷芳携抽出书本,准备在小沙发上坐下时,他的视线骤然顿住。图灵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快乐的小狗立刻止住螺旋桨般的尾巴,绷起腰背,露出凶狠的獠牙。 雨水酝酿的时刻,面前的玻璃多出一条黑色的长绳。 不,那不是绳子。 照明灯一闪而过,晃出了那东西原本的颜色——深绿色的鳞片,猩红色的眼睛,还有一闪而过的蛇信——那是一条蛇。 与在别墅自然带见到的那条相似却又不同,这条体型更长,身腕更粗,鳞片更加深邃。 它们的的确确是不同的。 但在几百米的高空,怎么可能有蛇? 冷芳携几步走到玻璃前,那截蛇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但几秒钟前,冷芳携分明看见它吐出的蛇信。 “汪汪。”图灵机来到他脚畔,凶恶地吼叫道。 五指缓缓贴住透明的玻璃,冷芳携垂眸,正好与蛇的双眼对上。 通红的眼睛不掺一丝杂质,冷芳携看到蛇明显地瞪大了眼睛,冷漠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可以被称作“惊恐”的情绪,然后—— 没有任何预告,伴随着泼落的水珠从高空坠落。 冷芳携只来得及捕捉到它的颤抖的尾巴尖。 “……”青年眉心微蹙,原本他以为自然带和刚才出现的蛇是某些人派出的机械,可那蛇突兀地坠落,半空中慌乱的姿态,又让他不确定了。 ……如果是人类操控的机械,应该不会露出那样滑稽可笑的姿态。 疑点重重,不过冷芳携不打算深究。他在这个世界待不了多久,哪怕真有人心怀恶意暗中窥伺,在他们动手之前,他肯定也离开了。 雨水敲打整个世界,细小的雨滴在玻璃上滚动,形成一道道弯曲的线条。在雨声中,冷芳携点开小夜灯,手指在书页间摩挲,灯光映出他的影子,温柔得仿佛一弯细瘦的月亮。 图灵机睡在他脚边,烬藏在他身后的影子里。 他们都注视着他。 独独在百米之下,冰冷的地面上,沈千重浑身僵硬,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好在四周无人,不然一定会为僵硬得跟死了一样的蛇躯新奇万分,把他捡回去做标本。 极度的耻意和尴尬冲刷脑海,让沈千重难以保持平静,尾部簌簌抖动,发出一连串能够唤起人类基因里本能恐惧的声音。 怎么会—— 混乱之际,沈千重连语言都没办法成功组织。 他只是想偷偷地看看冷芳携——在他达到稳定,有资格出现在冷芳携面前之前,一眼两眼的注视是最好的安抚剂。 然而,沈千重没料到他的睡美人会突然醒来,更没料到被冷芳携发现,与他对视的那一刹那,自己竟然因为过度慌乱,就这么、这么摔下去了…… 沈千重还活着,但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在心上人面前露出那样窘迫的姿态,沈千重就生不如死。 好在,好在,冷芳携不知道他是谁。 这是目前唯一能安慰他的事实。 第138章 原来自己是个小三。 雨水淅沥。 沈千重像雨里的泥鳅一样, 只不过地面没有积水,没有湿泥。他抖动身躯,回到了千姿之内, 那个无能后辈们怀着对他的利用、提防建造的囚牢。 重新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唯有水波晃荡, 沈千重紧绷的情绪渐渐舒缓,趴伏在水池边,粗/硕的尾巴闲闲地搅动冰冷池水。 今夜的雨,今夜滑稽的场景,令他难得回忆起过去。 沈千重与冷芳携的初遇, 也是在一个雨天。 不像今夜裹着阴沉湿气, 迷蒙的阴冷的雨,那一天日光晴朗,如一枚剥掉外皮的新鲜橙子, 陷在雪白的天空中,坠落的雨水仿佛光的延伸,清透柔和。 这样好的天气,哪怕街上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位仿生人巡逻, 也阻挡不了公民外出淋雨的兴致。 沈千重能够很清晰地看到那些谨慎地在家门口晃荡的孩子,眼底闪烁着新奇意味, 和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快乐笑容。 那么纯粹, 好像在他们的世界里一点烦恼也没有,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家里人不让他们跑出来淋雨。 他们——这附近的公民清贫度日,因而孩子们的衣服大多不合身, 肉眼可见被洗得发皱、发白, 他们大多是瘦弱的,因为在成长的时候, 没有得到充足的养料。 即便如此,他们的快乐来得轻易而又简单,一场太阳雨就能让他们眼睛笑成一条缝。 这衬得衣着华贵,却面色沉沉,神情阴暗的沈千重像个笑话。 见对面的孩子投来疑惑好奇的视线,沈千重仿佛被针扎到一般,反射性地拉扯衣袖,掩住手臂上的伤痕,忍着幻痛逃入林地中。 耳畔回响着男人暴躁愤怒的吼叫:“废物!废物!我要你有什么用!你妈妈都不来看你!” 因为留不住妻子,只能酗酒度日,在孩童身上发泄愤怒的无能之辈。 沈千重低眉,掩下瞳孔里的冷光。这样的人,他却反抗不了,比无能之辈还要无能。 自从第一天禁止不必要的外出、娱乐开始,以白色为象征色的肃穆时期已经持续了近二十年之久,公民们痛恨、恐惧,却也无可奈何地忍受。 他们习惯了仿生人频繁出现的生活。 福利院开始空置——那本该作为收容孤儿、救助困难人士的爱心场所,因为《社会福利单位人才培养条例》的公布,迅速地变成无人的空荡建筑,取而代之的是大大小小散布的福音教堂。 被人抛弃,或者失去父母亲人的婴儿会被教堂以“培养信徒”的名义收养,他们长大之后,无一例外会加入教堂的唱诗班,用劳动换取生存所需之物,神甫和修女会悉心培养他们,直到这些神爱的孩子学会一技之长,能够独自在社会中存活下来。 沈千重不想留在酒味刺鼻的冷清别墅里,他也不想在街道上晃荡,迎接一个又一个打量的目光,亦或是迎来仿生人的问询。 自从无意间走入这座矗立在林间的福音教堂,发觉无人会对突然出现的他投以注目,沈千重就将教堂作为避难所。 林间的雨在奏响乐章。 敲打叶片躯干的雨声形成悠扬的曲调,伴随着唱诗班悦耳的福音祝祷歌声传入耳畔。 孩童们的声音清脆,悦耳,恍若天籁,对于一些人来说,是最能净化心灵的声音。 沈千重却没什么特别感触,悄无声息地推开大门走进去,旁若无人地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这座福音教堂不大,只有一名神甫、两名修女,连带六位唱诗班成员,以及两名还在吃奶的婴儿。信徒不算多,固定来祈福的也有那么十几个,不过个个身无分文,养活自己都很艰难,更不用说捐助支撑教堂的运转了。 偶尔的时候,沈千重会好奇这间教堂是怎么能坚持运行至今,源源不断地养育孤儿,还没有倒闭的。 不过,那只是偶尔。 更多时候,沈千重不会对教堂里的人和事投以过多关注,更不会欣赏唱诗班的祝祷歌,有些时候,他甚至嫌弃唱诗班打扰他休息,烦躁不安地皱眉。 正当沈千重靠着木椅,被浓重疲倦裹挟,打算睡一觉的时候,余光瞥见唱诗班的人纷纷朝向小门看去,修女停下指导,脸上慈爱的笑容更加深刻,走向了来者。 沈千重忽然清醒过来。 悄悄地,跟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孩子。 看着十岁左右的年纪,他穿着一身宽松衬衣,衣袖上大下小,笼罩着那对细瘦的手腕。春夏之交,他的下身只有一件短裤,孱弱的双腿无力地搭在座椅上,悬在半空没有着落点,雪白的短袜被黑漆皮鞋裹住。 及肩黑发柔软垂顺,散发浅浅的光泽,又长又密的睫毛掩住一对温润的乌黑眼珠。他看人时很安静,眼里没什么特别情绪,素得像捧冰雪。 一张脸分明还带着孩子的稚气,眉宇间已然藏着凌冽的锋利。 他是谁? 另一名修女推着他来到唱诗班最左边的位置,刚才还恨不得把脖子伸到那边的成员们纷纷矜持地收住下颌,小声地抱怨起来。 “你来得真晚,大家已经排练了好几遍。” “绝对睡过头了!冷芳携,你是不是又在鼓捣你那个,那个……” “是虚拟机啦,笨蛋。” 神甫弯腰替他整理衣衫:“我的孩子,你看到外面的雨了吗?” 沈千重听到他回答,连声音都是冷淡的:“很漂亮。” 神甫微笑着:“这是主的赐福,当你淋过太阳,一切病痛、阴影、幽暗,皆会在主的照耀下退散。” 很显然,这名迟来的孩子是教堂的中心,无论是神甫、修女还是唱诗班成员,纷纷都将眼神聚焦在他身上。 这样看起来就该被宠爱着长大的孩子,竟然双腿残疾,不得不说,真是令人遗憾。 沈千重收回心底那浅浅的怜悯,闭上眼睛。 往日会被他完全忽略的福音这一回却无比明显,沈千重无数次被打扰,眼皮频繁颤动,越来越紧的眉心暴露出他完全清醒的状态。 “……”最终,他忍受不了,猝然睁开眼,冷光直射而出。 唱诗班的练习刚好走到尾声,孩子们有的继续停留,帮神甫和修女准备圣餐,有的自觉拿起清洁工具打扫教堂,谁都有事要做,唯独冷芳携在其中格格不入。 以他的身体状况,教堂里大部分工作他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看着。 沈千重不由自主地观察他,发现冷芳携毫无歉疚或者自卑的情绪,哪怕要矮人一头,他也是坦然的。 第一次见面,冷芳携完全没有注意到躲在教堂角落里的孩子。倒是沈千重,偷偷打量了他无数遍。 此后,沈千重越来越频繁地光顾教堂,目光越来越不受控制地在那名独特的唱诗班成员身上徘徊。 他躲在绘着圣母像的彩窗外,教堂内,冷芳携双眸紧闭,两手交合置于胸前,虔诚的祈祷姿态,秀美的侧颊轮廓,朦胧得像一幅画。 歌声穿过彩窗,回荡在他耳畔。在无数人的声音里,冷芳携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冷淡如雪,似乎也没那么虔诚。 无数次,沈千重想走到他面前,介绍自己的名字,问能否做朋友,可又无数次,他都退缩了。 沈千重低头,他是那么狼狈,那么软弱,而冷芳携哪怕不能行走,也没有丝毫自卑,这样的他怎么能出现在他面前? 练习到了尾声,沈千重还沉浸在莫名的感动和向往之际,冷芳携已偏头,递来一次注目。他显然早已察觉到沈千重的窥伺,眼神如此明亮、锐利,直直看过来,沈千重仓惶地躲开,被灼烧得深深埋头。 沈千重想,再等等吧,等他摆脱父亲的影响,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 可没过多久,福音教堂陷入管制,仿生人封锁了一切,那名体弱多病的唱诗班成员不知所踪。 再一次见到他,是在家中,他同母异父的姐姐向他介绍:沈千重,这是我的朋友冷芳携。 曾经病弱瘦小的孩子已成长为一束优雅的花枝,双腿不再悬空,而能踩到地面。一双眼睛更如弯月,递来的眼波漫着月的清辉。 只是,他不认识他了。 从他的眼神,沈千重可以读出对方只是将他看做沈千姿的弟弟对待。 沈千重再一次陷入无可抑制的痛苦和悔恨中。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是他最先发现这捧月辉,是他率先想要与月亮为伴,他只是踌躇、犹豫了几天,月亮就再也不向凡人投以注目。 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等到他能从容地出现。 偏偏时不我待。 痛苦随着冷芳携与郑白镜关系发生变化愈发深刻,被冷芳携拒绝后更抵达顶峰,一颗心被折磨得鲜血淋漓。 好痛。好痛。 可是还是好爱。 为什么他总会迟来一步?是神在戏耍他?还是沈千重的命运本就如此? 他的人生,他的爱情,一如他的名字一样——千般艰难,万重险阻。 回忆起初是美好的,渐渐地变得苦涩、疼痛,沈千重平稳的情绪趋于混乱、疯狂,人首蛇身的怪物卷动池水,双眸呈现病态的猩红。 他愤怒地敲打池壁,巨力的反作用下,鳞片崩裂,池水被染成粉红,怪物毫不停歇,似乎从折磨肉/体中获得了安详。 这一刻,或许唯有一人能体会到与他相似的心情。 …… 灯光下,镶嵌翡翠、水晶,点缀炫目红宝石、祖母绿,以及简洁高贵的铂金裸戒等一共十二对戒指在深紫、孔雀蓝以及藕粉的绸布上美得炫目。 这种美在黑夜里独自散发光彩时最为夺目,人造的光线非但没能增添颜色,反而带来一丝廉价感。 楚童看了一眼又一眼。 永恒之心工作室的动作很快,倾心设计的十二款戒指没过多久就送至办公桌上。 只是,它们的另一位主人不在了。 楚童忽然觉得很冷。 他起身将戒指一一合上。 前不久,楚童收到了一个消息——冷芳携同人秘密地离开了那片别墅区,从他们的行踪可以推测出,大概是前往方舟。 这个消息非常隐秘,无意间得知后,楚童立刻将消息源头销毁。 冷芳携终于离开郑说的住所。 是的,楚童使用“终于”这个词语。 即便事实上,冷芳携并没有在别墅区里待多久,可在主观的尺度上,那么一点时间仍然叫楚童无法忍耐。 郑说的人带走了冷芳携,却把人送到私人住所之中,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若非还有理智残存,楚童早就被愤怒驱使着持枪闯入狗崽的狗窝,射杀不知羞耻、抢夺他人老婆的野狗,再把冷芳携带回。 楚童一直以为,冷芳携也该同他一样,渴望逃离郑说,获得自由。 然而情人节被有心人拍下的照片打得他头晕目眩——照片里的青年气色健康,不见颓丧,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与蹲下来的红发青年交谈。 眼里没有丝毫的反感。 自然的,仿佛朋友,又或者某种更隐秘的关系。 楚童重重地闭上双眼,意识到冷芳携已另寻新欢,他果然……还是比不过郑说。 现在再回想看到照片的时候,心情仍然低郁,只不过楚童找到了调节的方法—— 没关系。 冷芳携只是和他玩玩而已。最终,他还是要回到自己身边来。 毕竟郑说除了年轻的躯体,以及还算英俊的面容之外身无长物,拿什么留住冷芳携? 一时的兴趣总是热烈的,这样的情绪来得快又退得快。他完全无需为此烦恼,要不了多久,冷芳携就会厌倦的。 他才是正牌男友。 他们连对戒都有了。 郑说还不值得他嫉妒。 “老大!”小风冒冒失失推开门,他刚得知冷芳携的行踪,一结束任务就匆匆往楚童这边赶,“冷哥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楚童隐瞒了一些细节,只说冷芳携被带到方舟里,需要小风想办法突破方舟的监控防线,以获得更多情报。 “好!”小风斗志昂扬地应道,下一秒,眉宇间却闪过一丝微妙的松懈,“要是方舟的话,再怎么也不至于伤害冷哥吧……” 楚童拧眉:“小风,你太天真了,难道以为方舟会对一个旧时代的人物顶礼膜拜?那里不是黎明军,多的是斯文败类,他们看不见冷芳携真正的价值,只会试图从他身上攫取利益。“ “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到方舟的创始人不是冷哥的男友吗?呃……”小风知道这样的推论实在没什么逻辑,郑白镜从前对冷芳携再好,现在也死了,控制不了后人的行为,于是勉强狡辩几句,就住了嘴。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冷凝下来。 “……男朋友。”楚童嚼着这个词语,缓缓的,辨不清喜怒。 小风心抖了下,不明白老大怎么突然生气,斟酌词句,小心地回答:“是啊,之前看老大你不想听,我就没说,还以为你知道呢。是冷哥自己承认的,大部分学者的研究还是有点道理,倒是那些坚持沈千重和冷哥是地下情侣的人完全没有根据,冷哥说他跟沈千重都没什么接触。” “啊……我确实……”男人轻轻地笑了,浅色的瞳孔如同野兽般收束,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爬上小风心头,“直到现在才知道。” 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小三。 第139章 野男人。 懊恼, 愤恨,嫉妒,胆怯, 疯狂…… 败犬们激烈的情绪或多或少沿着特殊的联系传递到他们的本源之处。 烬眼眸中闪烁冷光。 人类多变、狂乱的情绪完全是苦涩的毒药, 顺着捏造的血管奔腾、咆哮, 愤怒地发泄不甘。 都是失败者。 烬从中品味失败的滋味,冷芳携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重复上演,如此苦涩而令人心痛。 像一把匕首剖开胸膛,赤红搏动的心脏便袒露出来,流淌出淋漓的鲜血。 手掌无意识地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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