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视线。 面具之下的人声音意外柔和清亮:“道友你好,我是柳今歌。” 彼时少年意气,相随而行,斩妖除魔,可今日呢? 因为浮蘅这个举动,冷芳携胸口发闷,隐隐泛着恶心。 “真美好啊。”他听见浮蘅语气平静,“你那时便有与他结为道侣的心思吗?” 冷芳携都要被他奇怪的想法逗笑了。 “师尊,你总是那样异想天开吗?”他问。 浮蘅不恼,继续喃喃:“我飞升后,你与他才办和合大典,昭告世人。我身为你师尊,却无缘典礼,在恢弘大界苦等你千年,寻不到你的踪迹。” “直到你的徒弟飞升,我才知晓你与柳今歌神仙眷侣,明明已至渡劫,却逗留在扶元界中不肯离去。” 除了柳今歌的事,浮蘅所说皆为扶元界原来的剧情脉络。 冷芳携惊疑不定地想:浮蘅怎么会知晓这些? 一个世界只能容纳一位快穿者,浮蘅绝不会是他的同事。 片刻后,冷芳携想到剧情脉络是扶元大道的一部分,修士修为越高,便越靠近天道,扶元界过往的历史当中确实有位修梦道的大能梦见未来,只不过是一些零散画面,不如浮蘅所知的详细。 浮蘅是举世的天才,他的道若与天道相融洽,知道更多不是没有可能。加上系统出现问题,此方世界的屏障定然不如以往严实,一些脉络被浮蘅知晓反倒是危害最小的结果。 难道说正因此,浮蘅才产生心魔吗? 纠结这些已无济于事,冷芳携将那些思索放于心底。 “浮蘅,我说过我已对他无意。” 浮蘅只笑了下,没有再与他说话。 他已经不需要冷芳携的答案了。 那些未来不断出现在他的梦境中,清晰地仿佛昨日发生过的事情。在那之前,浮蘅以为冷芳携会与他相伴一生,直到身死道消。 却原来不是。 一切只是他以为。 在冷芳携眼中,他是亲密的师尊,是兄长,是朋友,绝不会是爱人。 对浮蘅来说,一切无异于噩梦。最后一次看到未来,从那些可怖的景象中醒来后,他发现飞宫殿前站着位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邪魔。 那邪魔双眼泛着奇异的红色,与他相对而笑。 “他是我们的。” …… 冷芳携有一身颇显锐利的骨头,即便隔着血肉,亦能感受到手下躯体的桀骜不驯。手感并不算好,浮蘅却不肯放手。 他捉起冷芳携的手,指腹顺着指节的脉络轻轻抚摸,不时低头亲吻他的发顶和侧颊。 “啊。他们快来了。”浮蘅笑着说。 …… 柳今歌知道自己正被心魔当成老鼠耍弄,否则他不可能活到现在,还能狼狈逃窜。纵然他是剑道天才,在渡劫期的邪魔面前依旧无一敌之力。 旁人或许觉得这样苟活太过耻辱,柳今歌却没更多感受。在他看来,无论采取何种方法,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他心知心魔不会一直玩弄他,迟早会有腻烦的那一刻,届时便是他身死之时。柳今歌只能在面上显露出细微的气急败坏之色,间或恐惧之情,试图延长心魔的“捉鼠游戏”。 在此期间,他必须想到逃离的办法,以及冷芳携—— 浮蘅生出心魔,纵然对冷芳携有男女之情,迟早有一天会被邪魔吞噬,对冷芳携动手。他必须找到冷芳携,将他一起带走! 不知不觉间,柳今歌被赶入一片阴气森森的桃林中。只见月光如练,林内红纱四罩,灯笼映路。柳今歌不断深入,听见心魔在身后发出嘲讽的笑意,直到看到不远处一张拔步床,心底不详的猜测落到实处。 浮蘅他竟然……! 看着冷芳携任人操控的软弱姿态,柳今歌牙关紧咬,竭力使自己不当场失态。 他停下脚步,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稳住声音说:“圣尊,是我执意要抓芳携走,一切与他无关。” “芳携。”心魔的声音自后传来,一点笑意都无,唯余阴沉,“你这奸夫叫他可真亲昵。” 伤痕累累下,柳今歌整个人摇摇欲坠,他用尽全身最后几分力气勉强支撑起脊背,却被心魔一脚踹倒,狼狈地跌进泥地之中。 “……!”冷芳携双目蓦地瞪大。 “看啊。”心魔笑了笑,“他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咳……”柳今歌咳呛几声,擦掉唇角的血,一手撑地试图站立起来。 起先还算轻松,即便没有灵力,他也是炼体大成的修士,渐渐却发觉身上犹如坠了千斤顶,越来越重。穿过凌乱的发丝,柳今歌看到浮蘅的神情。 那是一种好似万物皆在掌中,从容淡定的表情,也是胜利者面对失败者居高临下的蔑视。 无论使出何种手段都无法撑起半寸。柳今歌明了,他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他在浮蘅面前犹如蝼蚁,若非还要在芳携面前折磨他,浮蘅怎可能留他到现在? 其实生死之际,更加狼狈的姿态不是没有过。柳今歌宁愿去跪一个凡人,也不甘在此刻,在心上人面前跪下。 如果他能再强大一些—— “师尊。”亲眼见到无辜友人因他尊严尽失,狼狈万分,冷芳携愤怒到极致,双目通红,他难以维持平静的语气,近乎呐喊,“让他走吧!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浮蘅摇头:“不行。” 他摸摸冷芳携的头发,像在抚摸一只猫儿,呢喃低语:“我要你看到他死。” 这是裁定他的结局了。 听到浮蘅的话,柳今歌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静。 圣尊高居剑峰峰顶,近三百年未再出手,只留下一些不朽传说。柳今歌听师门长辈提及过浮蘅的一些往事,当年横空出世、冠绝当代,名剑奉主,出鞘必见血,只能从那些苍白的话语中想象道尊通天彻地之威。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看到了。 只是一道白光。 ——对付一名小小的元婴修士,不需要使力更多,一抹剑光足以斩断他的灵脉,搅碎他的灵窍。 “……!” 巨大的痛楚下,体内蕴藏的灵气飞速流逝,百年苦修付诸东流。而失了灵机庇护,洞穿心口的伤痕血流如注,再难愈合。 衣衫染血,青衣变为血衣。 柳今歌渐渐感到体内温度随着血液一同流逝,时隔百年,再一次感到身为凡人时的虚弱无力。他瞳仁微颤,视线开始模糊不清。 他快要死了。 柳今歌竭力昂起头颅,视线艰难地看向冷芳携,眼中好似有千言万语。血沫将喉咙堵住,他连继续呼吸都很艰难,更不用说出声。 冷芳携眼睁睁看着他眼内灵光一点点暗淡,直至归于虚无。 死的那样快,那样轻易。 “……我日后,一定要杀了你。”他轻轻地说。 “好啊。” 磅礴的妖魔气息从心魔体内涌出,眨眼间荡向四周,又似乎被浮蘅止住,渐渐消散。 他瞥了眼柳今歌的血衣,心想:真是碍眼的颜色。 “柳今歌原与邪魔为伍,今日被我斩杀。”浮蘅轻描淡写地给了柳今歌一个结局。 “现在,芳携只有我了。”浮蘅心满意足地说。 但接下来只听见冷芳携不断地笑,那笑中带着讥讽、不屑、蔑视和冰冷,听得浮蘅坚硬的心脏骤然缩紧,一抹若隐若现的痛意横亘在心头。 “谢青!”冷芳携高声叫道,“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看看你那样子,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忍着心头痛意,浮蘅强硬地扣住冷芳携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对他,无比偏执道:“天意要我遇见你,要我收你为徒,要你我曾经亲密无间,为何又将一切收回?!为何我不能顺心意?” “天不予我,我自取之!”他厉啸道,余音过后,抵住冷芳携的额头。 扼住冷芳携的后脖颈,迫使他靠向自己。浮蘅凝视着冷芳携,在他仇恨的目光中,落下烙印般的一吻。 “今夜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不要在想其他。” “唔……” 跪对着他们的柳今歌,死不瞑目的双眼中,衣衫尽落。 第23章 “谢青——!” 就在柳今歌声息断绝, 最后一抹灵性消逝时,无上宗留影壁内一抹熊熊燃烧的焰火刹那熄灭,徒留一点淡淡烟尘。 此处乃宗门诸修士命灯聚集之处, 是无上宗最核心的禁地, 除了上一代弟子中深受掌门信任的三位合体期长老, 没人能擅自进入。 作为每位弟子入门时要留下的东西,命灯可反映出修士的气运祸福:如日中天者烛火旺盛,修炼凝滞者则烛火渺茫。从命灯中还能窥见弟子是否步入歧途——与邪魔勾结者,命灯上会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刚刚熄灭的烟火色亮、焰高,充盈澎湃的生机, 明亮得不见一丝阴霾, 受留影壁内三位长老时常关注。 那火焰刚一灭掉,其中一位眼长面瘦的长老唰得睁开眼睛。 “柳今歌身亡。”他淡淡道,平和的眼底闪出凌厉之色。 另外两名长老分出心神观察烛火, 见那火焰再无燃起的可能,一名胖脸长老勃然大怒:“柳今歌乃无上此代最受看重的弟子,谁敢杀他!” 另一位长老道:“禀告掌门吧,再说与常虹师兄。” 入留影壁前, 三位长老皆发下天地大誓,此生不出留影壁。因此尽管满心忧虑, 也只能将消息上报掌门由他定夺, 不能干涉更多。 瘦脸长老早已第一时间发出云信,他们说话时,外界的掌门和正在闭关的常虹道尊皆收到讯息。 常虹道尊道:“今歌已死。” 收到讯息, 他第一时间携弟子赶往掌门府邸, 一同前来的还有与他同出一脉的圆月道尊。 道尊位至合体期以上,可谓每个宗门最顶尖的力量, 大多闭关修炼,等闲不会露面。现下竟有三位道尊齐聚,有心者已在心中惊骇,以为宗门将有大事发生。 常虹的语气虽然平静,却没人能忽视他忍耐的怒火。柳今歌是他这一脉最出色的弟子,常虹早已将其视为传人,只等柳今歌步入化神移交峰主之位,其后纵然他求道不利、身死半途,也不必担心其余弟子的处境。 前一阵柳今歌道已至巅峰境,准备寻机破关,哪知道几日不见便收到他死讯?!纵然常虹脾气再好,此刻也要发怒,何况他出了名的脾性暴躁。 掌门问:“师兄,你可能知晓今歌死前的行踪?” 常虹点头:“我在他身上留下数道灵宝,他虽然死了,那些灵宝还残存灵性。今歌死前在九宸宗内。” 第二句话令掌门眉梢微跳,一旁的圆月和常虹身后的二弟子皆露出匪夷的神色。 不管柳今歌被谁所杀,只看他死在九宸之内,以两宗之间的微妙关系,足以引发许多棘手的事端。掌门头疼不已,他心知常虹报仇心切,不可能探查有误,那么柳今歌之死与九宸宗关系甚大,说不准动手之人是九宸的修士。 转头想到,邪魔灾劫演变在即,三宗本欲携手阻断灾劫,此前掌门间已暗中有所默契,会不会是哪位邪魔欲破坏三宗联盟而暗中动手呢? 这样的可能性比是九宸之人动手高太多。 正思索之际,那头常虹已经坐不住,起身道:“我现在同圆月师弟去九宸寻找更多线索,还望掌门发问给九宸,与我们方便。无论是谁动手,我必令他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话音一落,不顾掌门劝阻,与圆月道尊同时化作两道冷光远遁。 二人离后,掌门松了松脊背,破为疏懒地靠在玉榻上,心念一转,发出一道隐秘云信。 柳今歌一事是邪魔作祟还好,若为人祸,定当掀起腥风血雨。他身为掌门不能擅自离宗,更不能行事恣意,由常虹以柳今歌师尊名义出面前往九宸质询,听起来不妥,其实已是最好的选择。是以方才劝了两句,但并不严厉。 云信发出,不过一刻钟就飞回,掌门打开来看,见上书“定查明真相”,心头的忧虑微微松了松。 两位道尊全力出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跨过大半扶元界,直入九宸所辖的东陆。越过十六道天堑,眼前便是恢弘壮阔的玉龙门。 因寻柳今歌心切,二人遁至门前毫不收敛威势,门前奉迎弟子最高不过金丹四重境,道尊威压下两股站站、神智皆失。然而九宸不是任人打上门头的小宗小派,常虹和圆月未至门前,一声厉喝爆出。 ——“尔敢!” 一道赤红身影飞出,双目圆瞪,须发皆张,挥手替弟子挡住威压,不甚客气道:“你无上宗人难道要挑事端么?!” 常虹道:“道兄勿怪,爱徒柳今歌此前来九宸拜访,不知为何命灯熄灭、十死无生。我此来只为为那可怜徒儿收敛尸骨,同时查清凶手,为徒报仇!还望道兄行个方便!” 这下,那拦路的道尊却不好说什么,一时心底惊疑不定——无上宗弟子在九宸内出了事,其师尊还是位正值盛年的合体道尊,不管怎么想都是件须得慎重对待的大事。 红发道尊不似表面鲁莽暴躁,实则心思缜密,正打算先迎常虹二人入门就收到了掌门符诏。 看罢,红发道尊说:“还请二位跟我来。” 三人目标明确,直奔九宸西方而去。跟随柳今歌死前最后一点残余的灵机,眼见周遭灵峰渐渐稀少,只余不远处耸立奇骏的巍峨山峰,峰顶罡气凌冽、气势迫人,常虹心渐渐沉下去。 他探查方位时已觉得不妙,没承想柳今歌竟正死在剑峰上! 此行大概是祸非福。面对浮蘅圣尊,便是疑问也是冒犯,常虹已有必死的决心。 巍峨灵峰外屹立一位气息平平的年轻修士,周身不见灵光,若不是身处九宸宗内,怕会被看作凡人。三位道尊看到他脸色一肃,常虹掩下怒色,对他恭敬作礼。 此人正是掌控雄踞一方势力的九宸宗掌门! “今歌与我宗弟子同为剑道双壁,更是知交好友,他在九宸宗内出事,无论是谁出手,我九宸绝不姑息!”掌门厉声道,安抚常虹几句。 心头实则忧心忡忡,不久前九宸以西、剑峰峰头忽然暴出一片狰狞的邪气,引各峰瞩目。宗门内设有伏魔大阵,邪魔怎能轻易侵入? 后收到柳今歌不知何时进入宗门,正在剑峰上的消息,掌门更是心惊肉跳,不祥预感愈发浓烈。 及至无上宗来信,那股预感最终落到实处——柳今歌身死剑峰,魂灯破灭,再无回转! 剑峰之上,有谁能越过浮蘅出手击杀柳今歌?唯有浮蘅自己! 师弟,你都做了什么…… 平淡的眼眸底下忧色沉沉,来剑峰之前,掌门已暗自备下对付浮蘅的东西。 只是浮蘅实力强横,一旦动手,九宸底蕴全出不说,更会祸及天下,掌门一时也不知后续会如何发展。只希望一切不似他想的那样。 “拜见圣尊!”常虹朝灵峰拱手行礼,“我此来只为我那不孝徒儿,本为访友,却不知为何身死道消?还望圣尊开山门,令我入内查探,我在此立下天地大誓:绝不窥伺剑峰!” 语毕,沉沉夜幕划过一道耀眼灵光,正是誓言生效的象征。 再加掌门亲至,沉默对峙片刻后,峰顶飞出一位美姿容的少年,凤眼薄唇,人面如玉,正是浮蘅的身外化身。 那化身凌空矗立,姿态傲然,淡淡道:“柳今歌与邪魔为伍被本尊发觉,当场斩杀,已寻不到尸骨。” 师弟! 掌门双目圆瞪,惊诧不已,常虹更目眦欲裂。 但渡劫大能当面,为求真相,他犹自忍耐,说:“我宗掌门护持魂灯,今歌魂灯灭前澄澈无暇,毫无被邪魔侵蚀的浑浊。加之我徒斩杀邪魔数以万计,绝无可能与邪魔为伍!定是有所误会,还望圣尊允我入内探查一番。” “哦?”化身冷笑,“凭本尊眼力,难道你以为还会出差错吗?!亦或是我刻意布置,只为了杀区区一名元婴?” 不屑言语间桀骜姿态尽显,更兼不耐烦的神色。 常虹也很疑惑,来九宸的路上便搜寻过往回忆,自认绝没有与浮蘅结过仇。就算有仇,以道尊之威,也绝不屑于拿弟子撒气。但事已发生,无论浮蘅用意为何,他也不能退让,与圆月一个眼神,两人齐声请求开门入峰。 掌门亦让浮蘅行方便。 化身凤目微凛,厉声喝道:“滚!” 数道冷光随声而出,瞬息迫近常虹与圆月当面,锋芒凌冽、寒意森森,更威势迫人,却被一道浑圆大手兜住,碾碎化作灵光。 “师弟!”掌门怒喝。若非他早在观察,发觉不对劲立刻救下二人,常虹圆月恐当场生死,九宸与无上势必结下血仇! 浮蘅如此恣肆行事,显然从未考虑过九宸处境。 化身冷目睥睨,忽然挥手,巍峨灵峰立时被灵机遮蔽,他远遁离去,声传天外: “即日起剑峰闭峰,不入外客,胆敢入内者,杀无赦!” 当面违逆掌门,自行闭峰,其行径与反叛无异。 因浮蘅的态度,常虹暗中将其视为杀人凶手,已决定抛弃道途,以性命为抵令浮蘅付出代价。却见浮蘅行径有叛宗,打算暂缓动手——届时九宸与无上共击之,便是无上圣尊也要吃瘪,报仇成功的希望更大。 * 那头,身外化身遁入飞宫,没入殿内回到本体上。 浮蘅垂头,发丝散落被汗珠打湿,他低低地喘了一声,艰难忍耐着将心爱猎物撕毁吞入腹部,从而达成身心唯一的恐怖冲动。 饶是如此,有力的手指仍然陷进雪白潮湿的皮肉里,留下几道紫黑色的可怖印记,居高临下地掌控承受者的感官,霸道无比,不允许有任何的躲避与分神。 他已经忍耐太久,忍耐得几乎忘记了内心的欲望是多么可怖阴暗,现下终于能敞露出最真实的内里,庞大的占有欲望迫使他不断索取,冷芳携细微的神情变化,鬓发间滚落的汗珠,任何一个细节都令他感到莫大快乐。 因为一切都是他带来的,一切变化都是冷芳携因他而产生的。 浮蘅一把抓握住试图推开他却虚弱无力的手腕,细密的吻不断落在鬓发和眉眼之间。冷芳携妄图躲避,却使得湿漉漉的吻落在他绯红的侧颊之上。 眼眶瞬间湿润,被水色充盈。 泪水最终被心魔拭去。心魔扶起冷芳携的腰身,使他背靠着自己,低头吻在后脖颈处,尖锐的牙齿叼着那里一寸软肉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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