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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我想走得更远,看得更多,所以抓住了这个机会。” 我转头看她。 “林晚,你也一样。没有我,你的人生依然会很精彩。” “不……不会的……没有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光……”她泪如雨下,“砚砚,十八年……我的人生规划里全是你……是我蠢……是我混蛋……你明明说过不喜欢他的……明明说过的啊……” 是啊,明明说过。 可人生,没有回头路。 那天,夕阳的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她的眼泪都没有停。 她或许终于明白,这十八年的牵绊,我是下了怎样决绝的心,才选择离开。 第12章 12 我回到了北城,投入新的工作和外派准备。 我喜欢北城开阔的天空和快节奏的生活。这里的秋天高远清朗,冬天有凛冽的风和温暖的暖气。 林晚最终去了风腾集团入职报到。 但她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周末都会飞来北城。 雷打不动。 她不会打扰我,有时只是远远地在公司楼下看一眼,有时在我公寓对面的咖啡馆坐一下午。 她每周都来,自然知道我在这里如鱼得水,只是这份鲜活里,再无她的痕迹。 我知道她期待着我回心转意。 渐渐地,我的生活里出现了新的面孔。有欣赏我能力的同行,有主动邀约的伙伴。他们会约我打球,分享行业动态,讨论合作可能。 林晚每次看到我和别人谈笑风生地走出大楼,拳头都攥得死紧,眼圈泛红。 但她没有立场阻止。 她也给我发过信息,诉说过思念和悔恨。我的回复客气而疏离。 既然知道不会回头,就不该给她任何错觉。 外派手续办妥准备离境前,我回南城短暂停留。听赵皑说,周越被那家投行劝退了。 “后来林晚知道了周越在外面造谣的事,直接在他们那个精英圈子的内部平台发了声明,撇得一干二净,说自己有且仅有过一个爱人,是青梅竹马的沈砚,目前在金融圈发展。” 赵皑咂舌,“这事在他们圈里闹得挺大,周越成了笑柄,都说他癫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估计受不了打击,工作上频频出错,犯了个挺低级的核算错误,差点让客户损失一大笔。投行那地方多现实,直接让他走人了。” 我语气平淡“他本来专业底子就薄,那份工作靠的是林晚帮他包装的简历和突击辅导。真金白银的战场,靠的是硬实力,露馅也正常。” 这事大伯也提过,因为周越和他妈之前跑去林家闹着要补偿,林伯父直接报了警。 赵皑继续说“过年时同学聚会,林晚也来了,没见到你,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不过真没以前那种女神范儿了,瘦得脱相,精气神也差了好多。唉,以前真是你把她养得太好了。” 临行前,我在机场又见到了林晚。 她瘦得几乎撑不起那件我们曾经一起挑的风衣,我差点没认出来。 “胃……老毛病,住了一段时间院。”她勉强笑了笑,脸色苍白。 “哦,那个米糊的配方和熬制要点,我整理好发给林姨了,”我想了想,“不过林姨也忙,你要不办个私人医疗服务吧,我给你推荐一家。” 她苦涩地摇头“这是我该受的。我活该。” 我还是把宣传手册塞了一份在她手里。 就当是……最后的善意。 “要……走了?”她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 “恩。”我点头,“下午的飞机。大伯去送我。” “我……以后,能去伦敦……看看你吗?”她眼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我微笑着,缓缓摇头。 “太远了,别折腾了。” 一年的执着该有个终点,她也该停下来了。 可她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 “再见。”我朝她挥挥手,转身走向安检口。 巨大的落地窗外,晨曦正刺破云层,将天空染成一片清澈的金红,如同熔化的琉璃,充满无限可能。 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早晨,我曾拉着林晚的手,指着天空说,以后我们要一起去看更大的世界。 今天的晨曦,似乎比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壮丽。 而我也将独自启程,奔赴那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 谁说,不令人期待呢? 重生醒来出门左拐捡了块顺手的板砖直接将我妈拍晕。 生怕她醒来坏我好事,我还将她锁进卧室,双重保险。 紧接着我快马加鞭应聘上了男主播。 等我妈醒来,我已经应聘成功。 她大骂我是不学无术。 我只留下一句话,“工作不分贵贱!” 前世我参加过2.5次高考。 第一次高考,我妈将我的笔换成热可擦笔。 度的天,我一边答题,一边眼睁睁看着我卷子上的字神奇般的消失了。 我在考场上急得团团转,豆大汗珠顺着脸淌。 还好监考老师发现了我的异常。 “同学,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我当时急得语无伦次,“老师,我的卷子......” 老师看了一眼我几乎空白的答题卡。 “同学你要加快速度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收卷子了。” 我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呜呜呜,老师,我卷子上的字都消失了。” 老师都惊呆了, “同学,你是不是来搞笑的,你怎么能用热可擦笔来答高考卷子?!” 老师嘴上是这么说,但腿跑得比谁都快。 赶紧给我拿来备用笔。 可是只剩半个小时,根本于事无补。 这一年的高考,我只考上大专。 回家后,我质问我妈,她为什么要换走我的笔。 没想到她竟然还得意洋洋的承认, “高考每一步都在筛选学生,谁让你自己考前不检查清楚的?!” 我被气得脸色发青。 我妈想让我读大专,但我平时成绩一直都是年级第一。 老师校长周围邻居亲戚朋友反复做我妈工作让我复读。 “念几年大学将来工资更高,毕业还不得好好孝敬你啊!” 我妈终于同意让我再读一年。 第二年高考我反复检查我的笔袋,甚至晚上睡觉都是抱着睡的。 我妈还嘲笑我, “你以为我会那么笨么?每次都换笔?!” 这次我的笔到是没有问题,但考场上我肚子翻浆倒海的疼。 我想坚持,可惜还是晕倒在座位上。 监考老师急急忙忙将我送去医院。 第二次高考,我连大专都没考上。 我妈摇着头,嘴上叹了口气, “什么人,什么命,你就不是读书的这块料。” “一天天的比猪还能吃,你不食物中毒谁食物中毒啊?” “别念了,进厂比读书强!” 我被逼得没办法。 我当着医院医生护士来看我的学校领导老师的面挣扎着爬下床。 “哐哐哐”,直接给我妈叩了三个响头。 我的额头都磕出血了,但我妈头一扬说什么都不同意。 “我一个寡妇,能供你考两年大学已经不错了。” 现场校领导们知道我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于心不忍。 几人商量后,决定由他们资助我上学。 这一次我万事小心,生怕我妈再闹什么幺蛾子。 距离高考还有7天时间,同班的葛明哲得了重病,急需一大笔钱治病。 学校发动全校师生捐款,同学们全都积极响应。 我将我从小到大藏的钱全都拿出来,一块五块的都有,全部捐出去。 我妈阴阳我, “我儿子可真是个大善人啊!自己都要饿死了,还有钱献爱心!” 隔天,锁在学校的捐款全都不见了。 警察带着学校领导和老师一起来我家例行询问。 “晏无佑,昨天晚上7点到8点在干什么?” 我妈说,“谁知道呢?他之前这时候早到家了,昨晚反常的很,一直到9点多才回来。” 我被惊得目瞪口呆,“妈,你说什么呢?” 我每天放学之后就立马回家复习功课。 昨晚那时候饭都吃了两碗了。 学校领导和老师此时看我的眼神充满失望。 我的班主任老师说, “无佑,我以前只是觉得你运气差,可没想到你竟然是品德败坏。” 我慌了, “老师您为什么这么说我? 是捐款丢失的事情么,我听班长说有监控,已经能确定谁是小偷。” 老师红着眼眶说, “是,我根本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非要领导一起来再问问,没想到还真是你!” 说完,老师将学校财务室门口的监控录像播给我看。 上面清晰的记录着我蹑手蹑脚偷偷进去,又抗了一麻袋的钱出来。 老师接着说, “穷不怕,但你不能偷!这还是全校师生捐的善款,这是明哲同学的救命钱啊!” 我妈见缝插针, “我说他为什么连考两年大学都考不上,原来是缺德啊!” 警察当即将我带走,让我说出把钱藏哪了。 可我根本没偷,我怎么知道藏在哪。 最后葛明哲因为没钱治疗在医院病死,我成了千古罪人。 学校让我退学,我妈让我滚蛋,全网都说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即使被人堵在小巷子里群殴,大家也都骂我活该。 再后来我实在走投无路,只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重生醒来后,我又回到第三次高考前夕。 这次我想明白了,高考可以有无数次,但我的命只有一条。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不跟我妈犟,我不高考总行了吧。 参加男主播选拔时,老板还问我,“小伙子,你成年了么?” 我无比激动,“我成年了!我参加过两次高考,早成年了!” 干行一行爱一行,我是正规主播。 每天培训累得要死,动作必须整齐划一。 由于我脑子不错,又有舞蹈底子,很快站在了C位。 这天老板给我放了假,让我回家歇歇。 我算算日子,昨天刚好是学校丢捐款那天。 我兴高采烈开上我的劳斯莱斯打算衣锦还乡。 刚出门我就碰到我妈葛明哲的妈妈,还有很多家长带着一大群媒体找上门来。 “哎呀,葛妈妈,对不住啊,我们还是晚了一步,你儿子的救命钱全被这个贱货买豪车了!” 葛妈妈大哭, “你和明哲是同班同学啊,你怎么忍心花他的救命钱啊!” “我给你跪下,我求你把车卖了救救我家明哲吧!” 我懵了,这又是唱得哪出? 我都不高考了,怎么还想让我背锅?! 我挠挠头,“我已经很久没去过学校,您还想怎么样?” 我妈一巴掌扇了过来, “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不念就不念了,你对得起那些资助你的人么?这是不忠!” “你将我打晕,这是不孝!” “你又偷了大家给明哲捐的救命钱,这是不义!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义的人就应该被杀了!” “死刑!” “死刑!” ...... 后面还有一大帮家长跟着举手抗议。 “我们家孩子第一次献爱心,没想到竟然被人骗了!” “这是明哲的救命钱啊!” “明哲以前多帅啊,还是童模出身,谁能想到腿摔断后,又突然得了怪病!” “是啊,那孩子浑身青青紫紫的,还经常骨折,去了好几家大医院都没查出来问题。” ...... 那群做自媒体的也不闲着, “家人们,都来评评理啊,世上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啊!” 弹幕上疯狂在刷, ...... 我掏掏耳朵,不是,我没听错吧! “我最近都在公司打工,我怎么偷钱啊?” 我妈将我的劳斯莱斯拍得砰砰作响, “你要是没偷钱,那这车是哪来的?” “小时候我不给你饭吃,你就会偷着吃!” “当初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们晏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无语的点点头,“行啊!既然这样,那我就报警!” 这一世 ,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我就不信,你还能诬陷我! 我刚报警没多久,警察就来了。 我还挺高兴,警察的效率可真高啊! “晏无佑!你涉嫌偷盗学生捐款,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信誓旦旦反问,“警察叔叔,你有什么证据么?” “我最近一直在公司打工,公司要求严格,我从来都没出过门!” 警察愤恨地瞪我一眼, “小小年纪旷课不念书,偷同学的救命钱,现在又死不承认,你真是无药可救!” 说完警察就和前世一样,将学校财务室的监控拿给我看。 和前世一样,画面上清清楚楚的记录了我偷盗的全过程。 早就看过一遍,根本没什么稀奇的。 但一想到接下来我要拿出什么,我就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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