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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往上掂了掂,抱得更紧了。 陈微捶了下他的肩膀,力度跟挠痒痒差不多,然后腔调很软地控诉他,“你为什么不陪我直播?我就要播,我要证明——” 他还没说完话,被周邵言按着亲了一下嘴唇,他用力挣扎出来,才说完了后半句:“我们是真的。” 周邵言说:“自己知道就可以。” “不行!我要让他们都知道!”陈微声音忽大忽小,歪着脑袋看他,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我要播……电脑呢!我现在就要播呜呜……” 他说话几乎每个字都黏连在一起。 周邵言牢牢压制着他,还是回答他两个字:“不行。” 刚才回去借身份证,老张跟他说陈微就喝了两杯,没想到能醉成这样。 陈微着急了,撇嘴做出个好像要哭的表情,“唉——周邵言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你不能这么小气知道吗,反正都播这么多次了,最后一次,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他比了个一,伸到周邵言眼前,细白的手指不停晃,被轻轻咬进嘴里,他立刻害怕地叫了一声,把手抽回来。 周邵言面无表情咬完他,“嗯”了一声,说:“我就是小气。” 陈微没想到他不受激将,直接承认了,被酒精麻醉后单线程的大脑顿时死机,眼睛也转不动了,他最后开始耍赖皮,手揪着周邵言胸口的衣服复读:“反正我要直播我要播我要播……” 周邵言抱着他在房间里走,先把窗帘拉严实,又用遥控器打开宾馆二十来寸的小电视,随意换了个频道,静音。 他转了下身体,让陈微脸对着花花绿绿的电视屏幕,很坏地说:“播吧。开播了。” 陈微挑着眼皮努力分辨了一会儿,抱住周邵言的四肢收紧,人傻笑起来,“……嗯,你真好。” 他又对着电视说:“大家,大家晚上好,我们又来直播了,我跟你们说,不要听网上其他人瞎猜,我们是真的……不是假的……” 陈微偏头去问周邵言,“你,你说,是真的,对不对?” 周邵言看着他,唇角笑意若有若无:“嗯。是真的。” “你们问,为什么不直播了是吧?”陈微煞有介事地读弹幕,“因为我们要回去上学了!都……好好上学,不上学怎么办呀……要进厂打工的……拧螺丝知不知道……累,钱又少……” 酒精似乎并不能让陈微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他说着说着,音量逐渐变低,近乎呢喃:“你们知道吗,钱是很重要的,但是,但是也没那么重要……” 陈微伏在周邵言的肩膀上,周邵言一动不动抱着他,直到身子站得有些发麻,怀里人的呼吸也变得均匀而缓慢。 周邵言小心地把倾身把陈微平放在床上,给他褪去衣物,盖上被子,陈微似乎觉得冷,缩成一团。周邵言摸了摸被窝,有些阴潮。他拿遥控器想开空调,发现制热模式出来的风是凉风,只好又关掉。 他草草洗漱一下,也睡到床上。陈微闭着眼睛,自发地靠近热源,周邵言细看了会儿他的睡颜,手指轻戳着陈微脸颊上的肉。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他哥当时就被轻易迷了眼睛,一头栽进传销陷阱。 因为太想让家人过得更好。 他亲了下陈微的额头,抬手关掉了顶灯,房间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 陈微醒来时感觉身体很沉,他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不是他住过的任何一个地方。他一转头,看见躺在身边的周邵言,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昨天晚上他一开始没觉得自己喝醉了,后来吃完饭,其他人开始打牌,他在屋里呆着,感觉很闷,头晕,心脏跳得好像要脱离胸腔。后来他出去,想到门口等周邵言,盯着门口来往的人看,头越来越晕……这就是他最后的记忆。 “醒了?”周邵言睁开眼睛道。 “嗯……咳,”陈微被自己的嗓子吓了一跳,“这是哪儿?” “厂对面的快捷旅馆。”周邵言回答他。 “哦,”陈微想了会儿,“我昨天本来想,想给你个惊喜来着,然后你不在厂里,还联系不上,老张他们叫我一起吃饭……咳呃……我就喝了点酒。” “下次不许了,”周邵言看着他,“喝多了没人看着,很危险,万一我昨天没回来呢?” “我错了,”陈微手搭上他的胳膊,“对哦,你去哪儿了?” “我哥回来了,”周邵言说,“有点突然,就没叫你。” 陈微身子僵了一下,“那他昨天……” “见过你了,”周邵言肯定了他的猜想,“你一直在说胡话,记得吗?” “啊!”陈微用脑袋顶了下他的肩膀,“我不记得了,我说什么了?” “你说……”周邵言停顿一下,“没事,他没听清楚。” 陈微大松一口气。 两人洗漱完出门退房,周邵言一直牵着他,就连见到他哥的时候都没放开。 周邵言很自然地介绍他:“哥,陈微。” 陈微攥紧了周邵言的手指,“……哥。” “你好,”周邵言的哥哥看起来三十出头,眉宇间稍微有些颓废,不过说起话来和周邵言如出一辙的沉稳,“第一次见不该这样,下次,安顿好了我请你吃饭。” 陈微望了眼周邵言,又说:“谢谢哥。” 周邦言摇了摇头,“应该的。” 在路边摊吃了早饭,周邵言让他哥等一会儿,他先送陈微去坐车回去。 陈微不想让周邦言久等,拉着周邵言走得很快,到了站牌附近,他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等就行。” “不差这一会儿。”周邵言轻晃了晃他的手臂。 陈微因为宿醉,脑袋还有些不舒服,两人坐下一起等车,他靠在周邵言肩膀上,在晨光中半眯着眼睛。 他想起来,他来找周邵言是想说再直播一次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夜过去,他突然觉得用一场直播去说服所有人的想法太天真可笑。 大巴晃晃悠悠地出现在马路拐角处,周邵言看见了,贴近陈微耳边说:“你想播的话就再播一次吧,最后一次。”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就当是为了……”周邵言一时间想不起来怎么说,“为了祝福我们的人。好了,上车吧。” 大巴快驶进市里了,陈微看着窗外,才突然意识到一点—— 所以,昨天晚上他说的胡话,不会是闹着要直播吧?说不定还有更可怕的内容! 陈微坐在倒数第二排,瞬间感觉比昨天喝醉酒还上头,他双手捂住脸,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上门去周邵言家吃饭了。 y 第36章三十五章颜 窗帘被拉得很严实,外头太阳也落山了,没有多少光固执地要钻进来,房间里唯一能用来照明的东西就是陈微在床尾放的一盏小夜灯,在开播前被反复调试过亮度,橘调的微光在镜头里显得愈发暗,一片倾洒在床单上,聊胜于无。 陈微买了个三脚架放在床边,把手机架上去用于最后一次直播,竖屏,画面很窄,也不如电脑外置的摄像头清晰,他和周邵言先试了一次,在昏暗灯光的加持下,拍摄出来几乎只能看清楚身体的轮廓。 他们开播了。 和以前的任何一次直播都不相同,他们关闭了礼物打赏,没有和观众互动,仿佛手机只是个忠实的记录者,纯粹记录他们窝在这张窄床上做爱的过程。 房间太暗了,像阴雨天,这种氛围让人睁不开眼睛,昏昏欲睡。陈微躺在周邵言身下,和他很温吞的接吻,亲着亲着,周邵言的手从他腰部滑到腿根,手指陷进柔软肉缝里摩擦两下,陈微喘息声音变大了些,手贴在周邵言肌肉紧实的后背上,慢慢抚摸。 他们都很喜欢抚摸彼此,陈微的手从周邵言腰侧滑下来,指尖摩挲着他的腹部轮廓,瞬间感觉到亲吻的力度变大,舌尖抵进来重重舔弄纠缠,他很快喘不上气来,手臂紧抱着周邵言。 直播间里的观众只能看见他们脖子到腰胯的位置,两副躯体紧紧相贴,一个精壮,一个纤软。 周邵言放开他,感觉到陈微在大口大口地喘息,虽然看不清,但他脑中立刻具象地想到陈微现在嘴唇红润的模样。他侧躺在陈微身侧,分开他的腿,手在温热滑腻的大腿内侧上摸着,那地方肉很软,但是更软的地方在腿心,他用四根手指把陈微的软穴整个包裹住,用力揉搓到变形,穴口立刻敏感地收缩着,流出粘嗒嗒的液体。 “唔……嗯……”陈微被他揉得腰一绷一绷,头也难耐地扭动。 中指深陷在湿润肉缝里,分开两瓣花唇,打着圈在顶端肉珠上揉搓,指尖偶尔会插进阴道,陈微流了很多水,整个阴部都湿透,糊了一片。他一偏头,能看见三脚架在墙上投下的影子,横纵交错的,不戴头套让他觉得自己像只蚌,从壳里被挖出来晾着,被屏幕后的人肆意玩赏。 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些,周邵言摸着他,鼻尖抵在他胸脯上舔起了他的奶头,两边都吃一遍,湿痕很耐心地顺着肚皮一路向下,像是要遍布他的全身。 陈微战栗着,感觉到他的脸完全埋在自己的双腿间,舌头经过他的小阴茎,停在了肉鼓鼓的阴户上,舔过耻骨前方隆起来的柔嫩外阴,把那地方的软肉嘬在滚烫的口腔里舔弄,粗热的喘息喷洒,周邵言舔了一圈,刻意地只含着大阴唇吃,里头猩红层叠的逼肉没被舔到,却像是已经到了高潮,一阵阵地抽搐着,不停地挤出湿液。 “嗯……好烫……啊……” 陈微的大腿就架在他肩膀上,屏幕里能看到他双腿间的头颅轮廓,稍微动作激烈些,陈微就抓着床单呻吟,像是被欺负狠了在哭,腿心柔韧的舌头猛地闯进逼口,舔吮着里头的湿肉,周邵言又用牙齿叼住他的阴蒂咬,力度有些重,每一根神经末梢如实地传递着快感,穴里面死命地收缩,陈微小腹痉挛着,灵魂几乎脱离身体,小腿在他后背上惊慌地晃,大腿夹着他的脖颈,周邵言整张脸都严丝合缝贴在湿漉漉的阴穴软肉上,被喷出来的水淋湿,呼吸间全是阴穴里腥咸的味道。 空气热潮得好像下一秒就能滴出水来,陈微在高潮的余韵里躺在床上颤抖,张开嘴用力地喘息,周邵言立起身体,叫他:“宝宝。” “嗯……唔!”陈微闷闷地应了他一声,下面被猛然插进两根手指,来回搅弄,发出了点淫靡的水声,周邵言曲着指节找他的敏感点,问他:“流这么多水,喜欢直播是吗?” 陈微正不断深呼吸着,被他问得双颊涨红。他觉得周邵言在这件事情上简直是不讲理,明明都答应这次直播了,还要问他这种话。 “不、不是……唔嗯……”他被周邵言用手指干得浑身发抖,“是喜欢……被你操……” 他说完,整个人都羞耻得要命,肉穴里的手指换成了粗热的阴茎,猛然入侵将他填满,第一下龟头就撞到了宫口,穴肉被刺激得紧绞不止,层叠裹着鸡巴。 “再说一次。”周邵言压着他,嘴唇轻蹭着他的耳垂,呼吸灼热。 陈微不愿意再说了,强忍着不搭话,周邵言顶着他,把他一条腿扛在肩膀上,又折在胸前,他腿分开得很厉害,肉户完全敞着,阴茎每次都能完全插进去,软嫩外阴被挤扁变形,像是被剖开搅着核的肉桃,交合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 周邵言一边挺胯操他,一边用手指揉搓着他的阴蒂,快感由内而外地烧灼成了一片,抽插时黏着的水声越来越明显,动作太深了,陈微自由的那条腿一直在蹬动,上半身也胡乱地扭,他不说话,周邵言就更加用力地弄着他肿凸出来的红蒂珠,赋予他无穷的快感和刺激,陈微断断续续地叫着,想要拨开他的手却没有力气,“轻一点……啊!呃……” “喜……喜欢……”陈微又到了高潮,宫腔紧缩,使劲把阴茎前端往里含,他呼吸都是滚烫的,“喜欢被你操……呜呜……轻一点吧……” 他叫得太可怜了,但依然让周邵言感到很亢奋,就是那种很想把他揉碎了吃下去的亢奋。他们的身躯在昏暗的光线下交缠,好像融为一体不断起伏着,动作越来越理智全无,仿佛脑中只有动物般媾和的本能,完全被激烈的快感所左右。 “啊——啊啊不行……” 快感积累到爆炸,越过临界点,没过头顶,陈微的喘息声骤然停滞,顿了几秒,随后他用力挣扎到了床铺的另一侧,头胡乱地摆动着,身体被干坏了一样痉挛不止。 “不……!呜呜不要了……呜呜……” 周邵言呼吸很重,摸了摸他被干到湿热红肿的逼,抓着他的脚腕又把他扯了回来,他的脊背狼狈地摩擦过床单,抓着他脚腕的那只手显得强硬而不容反抗。 他们换了个姿势,都侧躺着面对面,陈微两只脚腕搭在周邵言胯上,双腿折叠在胸前,腿间被粗长的阴茎用力捣弄拍打,不知道是不是和身体多出来的器官有联系,他的身体很柔韧,即便这样的姿势也不觉得疼痛,只是有些呼吸不过来,蜷成一团又沉浸在快感的汪洋里,被干得像艘小船一样哆嗦着晃来晃去,身体汗意浓重。 这可能是最久的一次直播,做到后来陈微感觉下体甚至被摩擦得刺痛滚热,但是快感一直没有停止过,涨满了他身体的每一寸直到溢出来。最后,他们又换回最初的姿势,陈微腰部悬空,被周邵言掐着把腿心往他鸡巴上送,周邵言把他干到已经喷不出水来,哆嗦着哭着高潮,又俯身和他接吻,啧啧有声,陈微的腿就折起来,夹在他腰侧,两个人肢体紧密得一眼分不清楚。 周邵言的手放在他脖颈下方按着,覆盖着他的锁骨,有点影响他的呼吸,好像在掐着他,陈微抓着他的手臂,声音颤抖:“呃……停吧……不要了啊……啊啊……” “最后一次,”周邵言低声道,“不播久点吗?” 陈微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发着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被吻到嫣红的嘴唇大张着,呜呜地哭泣。 这是还想播呢,周邵言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要突破牢笼闯出来,想法开始极端地往另一个方向演变。 直播的镜头突然被关闭,约莫过了一分钟,又有了画面,和刚才不一样,亮度高了很多,而屏幕上赫然是陈微被干到红肿烂熟的肉逼。 陈微被光刺激得睁开眼睛,就看见周邵言正拿着手机拍他那里,很近,正是因为拍摄过很多次,他太知道这个距离下会拍到如何淫靡的画面。 他下面肿涨得可怕,阴唇大咧咧外翻着收不回去,因此底下的逼口甚至甬道里的软肉都被拍得一清二楚,周邵言伸手给他撑了一下,里头兜着的精液就猛地往外流。 陈微感觉到了,他努力地想夹紧,却只能起到反作用,敏感的湿红阴部整个暴露在摄像头前,在屏幕里一缩一缩,无法合拢流着精液,让人一看就觉得很会吸男人的阴茎。 周邵言这种反常给大家看他的举动让陈微感到惊慌,他想合上腿,又被掰开展示,他流着眼泪,茫然地看着周邵言,对方汗湿的额发下是深静如潭的双眼,紧盯着他。 陈微摇着头,声音发哑,“不播了……不要拍了……” 周邵言压着他的腿,“给他们看看。” 也只能看。 屏幕底端伸出一根粗长的阴茎,前端肉粉色的龟头凸起,太大了,显得和近在咫尺红肿阴道的尺寸很不匹配,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握着茎身,阳具前端浅浅摩擦着一片狼藉的花唇。 一股热液射出来,从前凸红涨的阴蒂头流下来,打得它和两瓣花唇一起簌簌发抖,陈微被那种湿热的感觉占据了感官,几秒钟后才意识到周邵言在做什么。 阳具塞进了甬道深处,子宫被刚才那一阵深插磋磨弄得很柔软,堪称谄媚地把阴茎头迎了进去,不停吮吸着,他很快听到了水声,子宫里每一寸敏感的粘膜都被滚烫液体浇透了,他身体颤抖得比高潮更厉害,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呃……!不要!啊啊呜……你……呜呜呜……”陈微蹬着腿想挣扎,被周邵言用一只手牢牢制住,双手交叉被按在小腹的位置,内里受到挤压反而带来更加诡异的感觉。 两片花唇裹着阴茎根部抽搐不止,甚至仔细看都能看到阴茎上青筋的抖动,陈微里面太软了,好像到处都是水,柔柔地裹着性器,周邵言抽身出来,大股液体泄洪一样从猩红逼口涌出来。 简直就像什么动物在圈地盘的行为一样。周邵言把摄像头关了,手机往旁边一扔。直播间的画面再度变成黑暗,观众只能听到床上很混乱的声音,陈微在哭,哭得失去控制,抽抽噎噎的,而周邵言的安慰显得很虚伪狡诈:“错了……我错了宝宝……” y 第37章三十六章颜 下播后过了好久,陈微才彻底平复呼吸。 刚才一场失控的性爱让他脸上沁着潮红,连眼睛都哭得发胀,眼珠一转有些涩痛。他一想到刚才的场景,就感到羞耻,恐怕以后他连直播网站都不想点进去了。 床上已经收拾清爽,周邵言抱紧他,掌心温热,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肩头,低声道:“还生气吗?以后不会了。” “困了……”陈微睁开眼睛,调整了下在周邵言怀里的姿势,声音越来越小,“不是生气。你喜欢这样……我可以……就是刚才,太突然了……” 周邵言闻言沉默片刻,问:“那你呢?” 这个问题让陈微疲乏的精神稍微一振,他觉得现在讨论这个让他很招架不住,最后只好说:“我不知道,下次再……试试吧。” 他说完,立刻就不想再聊,闭眼睡觉了。 而周邵言也拿准了一件事——陈微是真的很纵容他。 过年期间,周邵言正式从电子厂辞职,准备高考。而陈微也换了一份工作,在商场里一家儿童手作店当店员,氛围轻松,薪资不错,很适合他。 除夕那天,周邵言陪陈微回家扫墓。 他们没买什么点心酒肉,只带了些纸钱,还有两人一起包的饺子。 陈微把饺子摆在墓前,周邵言在旁边低着头烧纸钱,盆里燃烧的纸片随风飘动,最终化成灰烬。 陈微把筷子放好,默然在心里道:“爸爸妈妈,这是周邵言,他对我很好很好。你们放心吧,我快还完债了,我们都在努力生活,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第二天,他们又回了周家。 陈微还惦记着上次在周邦言面前耍酒疯丢人,一路忐忑。 周母确实年纪大些,不过脸上的病气被过年团聚的喜悦冲淡很多,她也不怎么善于言辞,但目光很温柔。 四个大人,两个小孩,团团围坐,陈微久违地又感受到了家庭的氛围。这顿饭到了末尾,周邦言对周邵言说:“我托之前的朋友问了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到高中去借读,他说普通的高中,有戏。我也不懂这个,你自己做决定吧,看在哪复习适合。” 周邦言在外头打了很多年工,认识了不少人。正是因为认识的人太多,鱼龙混杂,他识人不清,才会入狱。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弟弟。 晚上,陈微在周邵言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看着他在这里留下的生长痕迹,直到最后周邵言催促他,他才上床。 周邵言给他盖好被子,问:“你说,去哪儿复习?” “问我啊,”陈微拱了拱身子靠近他,“我觉得去学校好一点?能参加学校的模拟考试,心里有底。你觉得呢?” “哥说了,要住校。”周邵言道。 陈微跟他对视几秒,终于明白他在纠结什么。他们还在热恋期,之前因为周邵言在厂里见面不能那么频繁,他辞职以后住过来,两个人就好像长成了连体婴,不能分开超过四个小时,就算在一起什么都不做,静静待着,也觉得很快乐。 “住校又不是不放假,”陈微感到好笑,一下把半边身子搭在周邵言身上抱住他,“你还怕我跑了啊?” 周邵言揽住他:“恩。” 陈微乐不可支,“还前电子厂厂草呢周邵言,能不能有点出息……唔!” 周邵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用力亲吻。 等到开春,周邵言真去学校复习以后,陈微反倒不习惯起来,他怕打扰周邵言学习,也不敢轻易联系他。 高中管得严,学校不让带智能手机。周邵言于是买了个老年款手机,只能打电话和发短信,两人就在宿舍熄灯前说几句话。 才第四天,陈微按捺不住,想着能不能给周邵言送顿饭。他本来以为学校会不让进,没想到高三来送饭照顾的家长居然不少,就他一个面孔年轻的,显得格格不入。 还没下课,隔着玻璃,陈微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后排的周邵言。他穿着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侧脸沉静,正专注地握着笔写字。 下课铃响后,屋里的学生鱼贯而出,也有几个学生没动身,等着吃家长送的饭,周邵言也没动,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似乎还在做题。陈微在外面看了他一会儿,怕手里的饭凉了,于是蹑手蹑脚进去。 饭盒被放在堆叠的书上,周邵言抬头,见陈微站在他身边,眉目顿时都舒展开来。 陈微被他这身全新打扮弄得晃了下神,占据了周邵言同桌的位置,坐下小声问:“我看别人都去吃饭了,你怎么不去啊?” “现在人多。”周邵言道。 陈微很担心:“那到时候食堂都是剩下的,你吃不饱怎么办?” “……不会。” 周邵言吃饭,陈微在旁边胡乱翻着他的试卷,有个同样来送饭的家长突然凑过来打招呼,说自己是某某某的妈妈,家委会主任,又问道:“你是……” 出于一些身处学校的本能,陈微犹豫片刻,谎言张口就来,“我,我是周邵言的哥哥。” “噢,那你进一下家长群吧,学校有什么事情都在里面通知。” 陈微扫码进了群。 周邵言看他一眼,“哥哥?” “那我能怎么说啊,”陈微低头,发了个表情包到群里,“你现在是高中生,早恋得瞒着。” 陈微还买了些水果来,他交代周邵言:“一天吃一个,吃完就放假回家了。” 教室里有监控,一清二楚,什么过线举动都不行。周邵言最后把陈微送到楼下,见四周没人,短暂地亲了他一口,又按着他的后颈道:“放假来接我。” “知道了。”陈微感觉哪个拐角都像下一秒要有老师出来,丢下句话就跑了,心脏砰砰直跳,真是二十多岁过了把早恋的瘾。 二模过后,学校难得放了两天假。周邵言虽然刚回来系统复习没多久,但考得不错。 陈微要回自己的大学去办一下复学手续,周邵言正好陪着他。两人办完正事,在这座沿海城市游玩,陈微只上了一年学,不怎么出来玩,甚至连海边都没真正去过。 这里气候很热,沙子被太阳晒得发烫。陈微和周邵言牵手,赤着脚走在沙滩上,他们往浅水区走,海浪看似温吞,每次波浪打过在小腿上却很有力量,仿佛能带着人走,这对陈微和周邵言来说都是新鲜的感受。 有不少人在浅滩处赶海,他们也买了个桶,收获了不少东西,海葵,螃蟹,还有些叫不上来名。他们玩一会儿歇一会儿,直到太阳快要落山。 陈微把他们捡到的东西送给了一个小孩儿,他因为总是抓不到螃蟹,哭得很伤心。小孩儿的妈妈看到他跟周邵言紧紧相牵的手,晃了晃手中的拍立得,说要送给他们一张照片。 黄褐色的沙滩后面,是涌动着水浪无边无垠的大海,太阳离地平线很近,一轮泛着白光的圆,照耀着远处的礁石和船只。海鸥从他们头顶掠过,周邵言和陈微牵着手,背影一高一低,在画面正中央被永远定格。 陈微呼吸着海水潮湿的气息,全身心地感到幸福,他想要和周邵言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景致。 回去以后,陈微用一个小号,把这张照片发到了超话里。 配字很短:谢谢大家,我们很幸福。 y 第3章番外一颜 周邵言一开始是从别人口中听说陈微这个人的。 电子厂里的娱乐活动很少,除了玩手机就是打牌搓麻将,更多时候大家就躺在床上聊天胡扯。 那天晚上周邵言洗完衣服回来时,宿舍里其他人正好在聊新进来的一批工人。 “有个叫陈微的,挺可怜。他是我隔壁庄上的。他妈刚去世,是肾有问题……好像是什么肾衰竭。” “我有个亲戚也是得了肾病,癌症,发现就晚期了。” 厂里休息时间很宝贵,周邵言平时上了床就开始酝酿睡意,这些八卦从来不入耳。这天不知道怎么了,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把室友压低声音讲的话全听了进去。 第二天中午,周邵言和往常一样去领免费发放的盒饭。很突然的,他在人群里看到一张生面孔。 脸颊很白,这是他的第一印象,紧接着入眼的就是对方正发着呆的神情,好像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这个人的眼睛应该很漂亮,但却一直在垂着,连探索周遭的欲望都没有,死气沉沉。 电子厂提供了一排长桌供他们站着吃饭,周邵言站在西头,而生面孔站在东头。他抬眼看过去,只能看见对方一直在低着头吃饭,没吃多久就匆匆离开了。 莫名其妙地,大概是凭直觉,他觉得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室友们说的那个刚失去母亲的陈微。 再后来周邵言又听室友提起他,这次神神秘秘的,说陈微跟普通男人不一样。 室友说得扭捏,其他人不耐烦了,隔床铺推着搡着让他直接说出来。 “我听陈微村里人说的,他们村都知道,陈微下面长了个女人才有的……” “我操,真的假的……” 周邵言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虽然还没有完全对上号,但他听着陈微的名字,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很白净的,魂不守舍的脸。 话题越来越往下三路去,周邵言敲了两下栏杆。这是他们宿舍约定俗成的习惯,谁嫌说话烦想睡觉就敲栏杆示意。 这是周邵言第一次敲。很快,所有人噤声,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没过多久,周邵言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他路过管理的办公室时,听见里面传来很难听的斥骂,喊的名字是“陈微”。 他停住了脚步。 没过多久, 那个生面孔,也就是陈微从里面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根本没注意到他。 他默默跟着陈微往外走,始终保持一段距离。陈微的表情、肢体一开始还很克制,到了厂房背阴无人的地方,他突然蹲下,开始哭泣,声音很小,但哭得全身都在用力,甚至喘不过气来,到最后咬住了自己的拳头来发泄,就好像一根弦绷到了极致,毫无预警地断裂。 周邵言在拐角处站了很久,直到陈微开始用手抹干净脸上的眼泪,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奇怪,但他挪不开脚。 又是一天中午,周邵言领完盒饭就站在了陈微斜对面的位置。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陈微的脸,才不到一个月,陈微好像比刚来的时候瘦了些,下巴更尖了。 大概是他的目光有些明显,陈微察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抬眼望过来,短暂的对视过后,陈微立刻低下了头,像是被他吓到了。 周邵言于是让自己的视线尽可能收敛一些。 眼见着陈微咀嚼的速度越来越快,马上要吃完了,他突然开口说:“每次都吃这么少。” 陈微慢慢抬起头来,眼睛里有点诧异,再度注意到周邵言的目光,才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肉眼可见地,陈微变得紧张起来,目光都一直在摇晃。 他马上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太奇怪了,像在没事找事,于是找补道:“剩饭,能不能给我吃?” 陈微似乎还有些害怕,嘴唇紧抿,不敢拒绝他,最后犹豫着伸出手把饭盒往他这边推了推,“给你。” 这是陈微开口跟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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