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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的太多,把她给咒死了。薛大哥,你这张嘴可真毒,生生把你舅母给毒死了。” 这句话也不知怎么就招到了薛蟠的笑点,让他放声大笑起来。 笑罢,薛蟠忽想起一事来,若无其事的问贾蔷道:“你最近怎和那劳什子郡王皇子一起顽了?和他们有甚么好顽的,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还爱拿捏身份,让你磕头……” 贾蔷呵了声,笑道:“磕个锤头!恪和郡王和其他天家子弟不同,没那么多规矩,不是轻狂的。再说,我堂堂一个超品武侯,除了皇上、皇后外,还用得着给哪个磕头?” 又见薛蟠满脸纠结,便笑了笑道:“你无需想许多,咱们是贫贱时的交情,我觉着有你这样的朋友挺好,恪和郡王呢,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差不多。寻得机会,你们见一见认识认识也就知道了。” 薛蟠却苦笑道:“这倒不必了,我家也是皇商出身,知道那些龙子龙孙是甚么人。对你,他们或许是好人。对我们这样的,又是另一种模样了。也罢,我总不好拦着人家和你亲近,又不是小孩子了。对了,还有一事想劳烦你帮个忙……” 贾蔷道:“甚么事,你说。” 薛蟠道:“我看了看上月送来的报账,多了那么多银子,比先前几年加起来的还多。如今有了活钱,我想在这左近寻个大些的宅子。虽说薛家在京也有大宅子,可离这太远,并不便宜。” 贾蔷点点头道:“行,回头我让人去看看。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得闲再来看你。” 薛蟠强笑了声,道:“那行,你去忙罢。” 贾蔷笑了笑后,起身离去。 他看得出薛蟠的失落,但他也是无奈。 不是他贵易友,只是他如今筹谋的事,和薛蟠已经完全是两个环境的存在了。 倒不是不可以把薛蟠拉进来,只是,贾蔷担心果真将他拉进来后,这倒霉孩子多半会成为吸引对手火力的靶子,常年到头下不得炕,丢了性命都有可能…… 且渐行渐看罢。 刚出香儿胡同,却见方才打发去歇息的李婧急急带人走来。 一看她出现,贾蔷心里便是微微一惊,必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李婧近前后,压低声音轻声道:“爷,绣衣卫出事了。” 贾蔷皱眉道:“出了甚么事?” 李婧道:“绣衣卫指挥使魏永先前以罗士宽、曹祥云、李嵩为饵,在山东聊城河阳沟设伏,一举歼杀过千各家好手,让京里各家损失惨重。结果他不见好就收,又让人在京里放风声,说他损失惨重,但罗士宽等人还活着,还在京调集绣衣卫南下支援。没想到,这一回绣衣卫内部有人反叛,出卖了他们。魏永带八百人在武清杨村芦苇荡设伏,结果被别人用火攻反伏杀,八百人逃出不到一半,出来后又被人杀了个通透。只魏永一人逃回京来,也成了废人,不知能不能活下来。罗士宽他们也都死了……” 贾蔷闻言,脸色有些难看,道:“魏永,太小瞧别人了!” 李婧压低声音道:“爷,夜枭的人去杨村查了查,听说当时动手的,好像是军伍之人……” 贾蔷闻言,登时变了脸色,咬牙道:“这群狗贼,着实丧心病狂!” 李婧道:“原先不是有罗士宽的账簿们,看看上面都记着甚么人,应该能查出些蛛丝马迹罢?” 贾蔷摇头道:“那本账簿上记的人太多,宗室占了一半,其他也都是高门大族。眼下……不可能查到底,投鼠忌器。” 李婧忽地一变脸色,道:“爷,林老爷的船今儿就要过武清,会不会……” 贾蔷闻言,眼睛骤然一眯,缓缓道:“他们不敢!绣衣卫设伏,那是暗战。可要是敢袭杀当朝大学士,那皇上就有名正言顺之大义,大开杀戒!便是宗室,也拦不住。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带人沿运河迎一迎罢。” 李婧闻言,担忧道:“爷,千万要小心!” 贾蔷看着她笑道:“放心,此刻北直隶总督早就该调兵遣将,沿河戒严了。武清的事已经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再出点风波,他就不止丢官那么简单了。” …… 皇城,乾清门。 隆安帝看着太医将魏永包扎成了粽子,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 眼睛瞎了一个,耳朵丢了一个半,下巴都被削掉一块…… 再加上身上乱七八糟的伤,隆安帝都想不出,魏永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戴权捧着一漆盒小心翼翼的进来,同隆安帝道:“主子,直隶总督华凌呈六百里加急密折。” 隆安帝没有出声,手往后伸去。 戴权见之忙打开火漆,取出折子来,递到隆安帝手上。 隆安帝打开折子扫了一遍后,冷笑一声,随手将密折丢到一旁,脸色铁青。 华凌率领八千督标营赶往杨村,结果发现北直隶驻武清卫指挥使全家畏罪上吊自尽! 经查,伏击绣衣卫,就是此武清卫指挥使所为。 这种放屁话,竟然也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天地第一总督的密折上!! “查清楚没有,魏永到底怎么走漏了风声,伏杀不成,反倒让人一把火烧成这样?以他的手段,怎会落到这个地步?他昏迷前说绣衣卫内有人反叛,到底是何人反叛?” 隆安帝看着一直被视为得力爪牙鹰犬的魏永昏死在那,成了废人,心中之暴怒,简直难以压制。 戴权却满脸为难道:“主子,中车府和绣衣卫毕竟是两套人手,且中车府的卫士,通常都是暗藏起来的。想入绣衣卫内查内鬼,着实不易。依奴婢之意,还是要选一得力的绣衣卫指挥使,才能把绣衣卫好好清理一遍。” 隆安帝闻言,脸色难看道:“绣衣卫四大千户,除了白虎战死外,其他三人都有嫌疑,尤其是朱雀。谁还能当得这绣衣卫指挥使?” 绣衣卫是官方特务机构,如今大部分人,皆是景初朝留下来的。 魏永执掌大半年,虽然清洗了一批,但主干未动。 因为若是连主干也斩了,那绣衣卫就瘫痪废了。 可若不大清洗一番,这绣衣卫到底姓谁,却不好说…… 听闻隆安帝之言,戴权忽地眼睛一亮,道:“主子,您先前不是还认命过第五千户么?” 隆安帝闻言一怔,随即皱眉道:“你是说,贾蔷?” 第0651章 林如海:蔷儿,送她早日归西 大运河上。 一艘二层官船,风帆借着北风,让大船片刻不停的北向驶去。 船首,一面钦差大龙旗随风招展。 九盏秘制大灯笼固定在旗杆上,纵是黑夜,也将钦差大旗照的一片光耀。 二楼客舱内,林如海坐于书案边静静读书。 乘船虽比奔马慢许多,也不似车轿那边可随时停下驻足,以观风景人情。 但却胜在一个稳字,舒适性强的太多。 即将回京,林如海的心境也不似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 他毕竟仍是人,非圣贤。 此次山东之行,其中之惊险跌宕,便是在其一生中,都数得着。 借贾蔷于山东布置之力,假白莲之手,一举拔出六大山东顶尖巨室。 凭圣府之殇,诛杀山东提督大将军,废黜山东三巨头,一把抓过山东文武大权。 又操持此权,里应外合覆灭白莲,剪除后患,收获粮米银钱无数,解了山东赈济之难。 对了,还有至圣先师之血脉…… 山东一行的收获,远比当初南下时想的要多的多! 但愿曹叡曹子扬,能将山东治好,不负他此番苦心…… “老爷……” 正思量间,老仆林忠入内,与林如海道:“前面就到武清了。” 林如海微微一扬眉头,道:“就是,魏永兵败之地?” 林忠点点头道:“是这里,杨村就在运河边上。老爷,谁也没想到绣衣卫会败的这样惨。魏永也是番卫老人了,不想这次败的这样惨。” 林如海叹息一声道:“他毕竟执掌绣衣卫不到一年的功夫,手下难免出漏洞。而且,也的确心急心贪了。” 林忠道:“做这一行的,最该戒骄戒躁,其次,才是内鬼。偏魏永求功心切,将最忌讳的两处都犯了。这一下,不仅他自己吃了个大亏,连绣衣卫的精锐,也丧失大半。再想从绣衣卫中挑选出千余忠心无二精干锐士,却是难了。只信任一关,就是头等难题。” 林如海摇头道:“此事,只能由天子去思量了。非心腹重臣,方可以大魄力清洗绣衣卫。只是若如此……短时间内,未必能得大用。” 主仆二人正说话间,忽地门外传来仆人声音,道:“老爷……” 林如海微微扬眉,林忠沉声问道:“陈二,何事?” 门外林家世仆陈二道:“方才船把总说码头上有人打旗语,让钦差行船靠岸。侯爷麾下的钟荃上前一看,说是侯爷来了,就在武清津溪码头上。” 林忠忙问道:“可确认了?” 陈二道:“确认了,钟荃、孙尚他们五六个都看过了,我也去看了,是宁侯在码头上候着呢。他背后的铁牛也来了……” 林如海闻言,笑道:“这个蔷儿!真是胡闹!” 林忠却高兴道:“必是侯爷知道了杨村之败,担忧老爷的安危,才急急赶来相迎!” 林如海沉吟稍许,道:“让船靠岸,不过,只让蔷儿带人上船就是,余者不见。” 林忠闻言一怔,道:“老爷之意,还有旁人?” 林如海摇头道:“杨村发生那样的惨案,又怎会无人前来?” …… 武清码头上。 贾蔷头戴紫金冠,身披一件厚锦镶银鼠皮披风,骑在通体没有一丝杂色的照夜玉狮子上,眺望着渐渐靠岸的钦差官船。 在他身旁,则有一位面色凝重肃穆,官威甚重的衣紫大员,身后跟着一营督标军,举着总督大旗。 此人便是天下封疆之首,直隶总督华凌。 太上皇肱骨重臣! 只是此刻,这位天下有数的封疆大吏,神情间却带着一抹阴郁。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句话太能形容华凌心中的悖晦之气,原本因太上皇骤然驾崩,就日日谨言慎行,处理这些年留下的手尾,唯恐让人翻旧账清算一波。 没想到,就在他将诸多可能被利用的证据一一销毁之际,治下却出了这样的祸事! 华凌心中郁闷的想死,却又不肯坐以待毙。 苦寻出路无解之余,得知了天子、皇后跟前的红人,宁荣二公之后,世袭一等武侯的贾蔷,要来武清迎接护送其先生林如海回京。 得知此消息,华凌如同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知道,作为天下疆臣之首,这个位置着实让太多人眼红,也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因为京中纷纷扰扰,且一直以来,他虽然平庸无甚出彩之功,但也无大过。 因此,太上皇大行的这大半年时间里,还没人将他拿下。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若无贵人相救,他绝难逃被清算一途。 如他这样的景初旧臣,果真栽倒,身上可攻击之处,简直车载斗量。 绝不会只简单丢官就能了账的…… 这大半年来栽倒的重臣,有几个逃过了抄家治罪的下场? 南省士林中隐隐流传出“抄家新皇”的名号,却不是空穴来风…… 愈是这般念想,华凌心中愈是惊惧。 他是太上皇的忠臣,也信奉太上皇享福受用的那一套。 富贵太久了的人,哪有不怕死的……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这位京城中近来炙手可热的权贵,对于他这个疆臣之首毫无敬意,连表面的敷衍都不愿做。 如今他只求,清望满天下的林如海,能礼贤下士,给他一条出路。 若能如此,他就算投效门下,认投了又如何? 然而现实,又给了他一个残忍的打击。 钦差行舟靠岸后,下来一行辕侍卫,传钦差钧旨:“请宁侯一行上船,余者不见。” 听闻此言,华凌登时急了,抢先一步道:“请告知林相,本督直隶总督,有十分要紧之事求见林相!” 那行辕侍卫却摇头道:“这位大人不必多此一举,钦差行辕一路北上,途径数省,想要求见相爷的大官何止督臣一位?只是相爷言其身负圣命,交旨前不见外臣,见谅。” 贾蔷不理此人,率百余骑鱼贯登船后,船板被收回,官船被船夫摆回河道中,继续杨帆起行。 …… “先生!弟子拜见先生!” 楼船二楼书房内,贾蔷看到林如海笑吟吟的坐在书案后,忙上前大礼参拜道。 林如海呵呵笑着叫起道:“蔷儿,起来起来,快起来。明日就要进京,这会儿你怎又来了?大燕虽只禁宗王出京,可勋贵也不好无旨擅离。否则,容易被外面的官员弹劾惊扰地方,这可是夺爵之罪。” 贾蔷笑道:“弟子出来一路专捡偏僻小路,避开繁华地,谁弹劾弟子,谁就是诬告!”顿了顿,看着面容清癯的林如海,又笑道:“先生瘦了些,回京后得好好休养些时日。不过精神看着还好,可见人逢喜事精神爽!” “你啊……” 林如海终究还是高兴,没有再多批评,问道:“可是得了杨村事件之信,放心不下才赶来的?” 贾蔷点点头,却又笑道:“先生也不先关心关心家里?” 林如海和一旁的老仆林忠都呵呵笑了起来。 贾蔷与林忠问候了声:“忠伯好。” 林忠笑道:“侯爷也好!好叫侯爷知道,老爷在外面从不关心家里事,因为有侯爷在,何须关心家里事?” 贾蔷笑道:“忠伯这样夸我,我就骄傲了。不过这回还真有些险,起初丝毫没得消息,姨娘有了身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万幸那日师妹回家,发现姨娘身子很不适,就来寻尹家郡主。请了去后,又进宫将皇后娘娘宫里的老供奉请了来,一道商量了用针入药,总算将姨娘安稳妥当了。除此之外,家中再无大事。” 林忠高兴的不得了,眼眶都有些红了,道:“好!好!好!多亏了姑娘,也多亏了侯爷!万幸啊!” 林如海倒淡然,微笑道:“家中再无大事?也不尽然罢。你这回连蹲天牢、诏狱,身处险境,也不算大事么?” 林忠知道这师徒二人有事相谈,便先一步告退了。 林忠走后,贾蔷得了林如海示意落座后,笑道:“大致都在谋算中,虽然有不小的风险,但都值得。” 林如海闻言,面上的笑容却淡了些,叹息道:“为师却有些后悔了,不该将你陷入险境。果真有些闪失,出了事,却是追悔莫及。” 为社稷谋福祉时,他愿意承受足够大的风险。 可他终究是一位老人,是一位亲长。 事后回忆,也常常被惊出一身冷汗,而并非只是沾沾自喜。 不过他也并不是矫情之人,心中打定主意,往后再不能让晚辈行险后,就没有继续多言,而是岔开话题道:“我得了老太太的信,说是你闹的太厉害,她支撑不住了,求我圆和圆和。我并大致也了解了些贾家的事,你怎么说?” 贾蔷摇头微笑道:“没甚么好说的,我入天牢时,贾家无一人想着替我张罗一二,寻门路捞我出来,哪怕是去看看我关心关心我之生死的人也无。倒是想着带人打上门去,侵占东府原本的家业不说,连我外面的生意,也都想霸占了去。 那王夫人说的更好听,我乃福薄之人,当不起这份富贵,天命如此。 这一伙实是自私自利厚颜无耻到了极致,弟子着实想不出继续留下他们的道理。 留着,必成祸患!” 林如海见贾蔷气愤至此,却是笑道:“蔷儿,你啊,入了一个偏理。” 贾蔷奇道:“先生,甚么偏理?” 林如海笑道:“你不该如此伤心着恼才是,因为你原本就从未当这几人为亲人,又何必盼着他们去救?” “这……” 贾蔷变了变面色,最后还是摇头道:“虽弟子从未拿这几个当亲人,可他们毕竟有族中亲长之实,留着是有可能坏事的。” 林如海笑道:“那这就很好办了,废了他们坏事的本领就是。只是,你想把赦老爷夫妇送到甘肃镇,你以为,这样的安排合适么?” 贾蔷原本没怎么在意过,这会儿听了林如海之问,方仔细想了想,半晌后缓缓道:“先生之意,是担心贾赦落入外人手中,反倒更不利?” 林如海颔首道:“他说到底,也是先荣国嫡长子,身上袭着爵位。敬大老爷逝去后,贾族以他为尊长。你将他拘在跟前,以他的能为,其实做不出甚么坏事来。果真厌烦了,也只需派人看紧了,不许其再露面为恶就是。 若是实在连一个宅子都不想共处,打发到城外庄子里圈养着难道不成? 可你要将人送到甘肃镇……你和甘肃镇新总兵还没那么深的交情罢? 若是让有心人挑唆,或是控制住贾赦,在要紧的时候,以贾赦之名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 那你将会很被动。 所以,遇事先将恼恨丢一旁,不可意气用事。 想想看,是不是这个理?” 贾蔷被说动了,点头道:“先生,是我意气用事了。回头就打发人送这两个去城外庄子,安排人严密看着,对外就说他们去了甘肃镇。总之,再不许他们此生出现在贾家就好。那,二房那边……” 林如海见他听劝,还想出这么个法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林如海并不知道,即使名义上,也要打发贾赦夫妇滚去甘肃镇的缘由,是为了一凤。 不过的确没必要非要送去甘肃,留在近前,果真再有甚么不对,也可随时送二人上路…… 林如海又道:“二房那边,倒是要仔细些。不过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正本朔源,拨乱反正,从二房手中收回荣禧堂,交还大房,一举废了存周的管家权…… 其实至此,二房已经没甚威胁了。可你心中还是有气,这股气或许也并非是为你自己,也可能是为了玉儿? 王氏当年就和你师娘不睦,嫉恨之心甚炙,她对玉儿,怕的确难安好心。 老太太在信里也说了,准备打发到佛庵里礼佛。你之意呢?” 贾蔷道:“这也是弟子的底线。” 林如海沉吟稍许,道:“为师非为王氏说话,也并非碍于国公爷和老太太的情面说情,只是,蔷儿可曾想过宫里?” 贾蔷道:“宫里皇贵妃那边,弟子可以亲自去凤藻宫说个分明。” 林如海缓缓摇头道:“蔷儿,你当明白,此事不论行,论心。莫说皇权,便是你,若你房里人之母,譬如那个封氏,被人‘逼’的不得不入佛庵礼佛,你又当如何作想?尤其是,封氏不过说过几句出格的话。皇贵妃的分量,远比一个房里人贵重何止百倍?那可是副后,亦是天家脸面人物。” 隆安帝不说甚么,不代表隆安帝不会想甚么。 此举从天家角度来看,着实是打脸之举。 也可见,贾蔷对天家没甚敬畏之心。 很多时候,这个看法都很致命。 贾蔷却不得不提醒道:“先生,正是如此,留下此人,才是后患无穷!一旦先生与弟子再有甚么变故,贾家无人能制此人!天有不测风云,谁又能保证往后再没个变故?” 林如海思量稍许后,微微摇头道:“既然如此,你也不好这个节骨眼儿上和老太太他们打擂,着了相。等过了这个风头,直接做的彻底些,岂不更好?” 贾蔷:“……” 卧槽! 先生,您这病阎王之名,还真是名不虚传呐! 自诩心狠手辣铁面无情的贾蔷,心中疯狂呐喊。 见贾蔷似乎被唬住了,林如海哑然一笑道:“莫非在你眼里,为师是迂腐之人?蔷儿,莫要被意气左右。但该下手时,也莫要心慈手软。王氏那个位份,的确有些棘手。和大房无能之辈不同,纵容她不得。” 贾蔷回过神,忙笑道:“没没!弟子是在震惊先生之杀伐果决!又上了一课,学到了。嘿嘿,先生,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好,那就等省亲之后!皇贵妃这些年很不容易,总要让她回家好好过个年!另外,有先生出面,暂时宽宥王氏一马,到时候也不至于包藏祸心……” 林如海却又摇头道:“宽宥甚么?虽不必送入佛庵,让天家脸面难看。也要圈在院子里,除非皇贵妃省亲可露面,其余时候,就安生礼佛罢。” 贾蔷立时明白过来,这样安排才是真正的天衣无缝。 且被圈的久了,自然而然就容易病逝。 若是按贾蔷那样办,人死了,那叫暴毙,是下乘。 见林如海这一套行事手段,他心中实在敬服。 有理有据,有收有放,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举重若轻罢。 贾蔷点点头,钦佩笑道:“先生,弟子明白了。” 林如海微微颔首,道:“听说,二房长孙名唤贾兰者,天资不错?” 贾蔷点头道:“是个有志气的。” 林如海道:“既然是有志气的,那就好生栽培教化。为师当年受先荣国恩惠不浅,总要保西府一子孙,能维持贾家门楣不坠。” 贾蔷笑道:“先生放心,我在贾家族学上花了大钱,足以保证学员们能受到最好的教育。” 顿了顿,见林如海不再提贾家事,贾蔷便又将他和姜家,还有他和窦现的几次交锋恩怨都说了遍。 林如海闻言,却是渐渐皱起了眉头…… 第0652章 磐石口渡聚人杰! “窦广德那边不需敌视,此人虽亦有谋,但偏于刚烈,过于追求‘清正’二字,有法可循。” 两座灯架上的灯烛将书房照耀的明亮,林如海轻轻啜饮了口山东清茗后,缓缓说道。 贾蔷也嗤笑了声,道:“极是!到了他那个官位,不提俸禄多少,就是朝廷每月发的布、肉、冰、菜,都足够他一家过上富庶的生活了。连家里的赶马车的车夫轿夫,都是由朝廷发的月钱。结果这位老大人,依旧将官袍洗的发白,就差没在领口打个补丁,也不知在做给哪个看!” 林如海听他说的刻薄,摆手笑道:“倒并不是故意做给哪个看,窦广德是以尚俭为修身量尺。蔷儿,须知人无完人,心胸要广阔。只要此人偏属正派,则可多些包容。常看人之长,学以己用,方为长远之道。” 贾蔷躬领教诲后,又听林如海轻声道:“至于姜家……军伍之事,为师教不得你甚么。你先前行事,虽仍显稚嫩,却也算攻守得当,非一味的莽冲莽打。只一事你务必要仔细,姜家那位老狐狸,甚么时候都不可小觑。 元平六大国公,哪一个不是当世人杰?先荣国在世时,以其惊艳之才,亦对英国公、成国公两位当世豪雄钦佩不已。然就是这样的世之虎贲,最后都栽倒在蔫儿不叽叽的姜铎手中……任何轻视这老儿的人,都会付出极惨重的代价。” 贾蔷面色肃然,缓缓点头道:“弟子也不敢小觑。俗话说,断人财路,更甚杀人父母。可是姜铎不仅将一大批手握兵权的元平功臣的财路给断了,连兵权也一并扒了个干净。这样剧烈的动作,下那些马的元平功臣除了敢背后说几句风凉话,面上竟无一人敢嚷嚷,更别提反抗了。由此,足可见这老儿的可怕! 先生,我怎么觉着,连天子都在哄着那老鬼?” 林如海摇头一叹,道:“说起来,都是先帝的昏庸所致。先帝执政头十年,还算是励精图治,心怀大政。论帝王之术,之权谋,之手段,都当得起明君二字。 诛二贼后,以先荣国和赵国公为军中支柱,也称得上明智之举。 可惜,到了后期,过于耽于享乐。就连先荣国薨逝后,军中势力失衡都不理不顾,这才让赵国公一门坐大。 到了如今,便是皇上,也只能等这位老鬼慢慢老死。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放心,姜家虽军中势力极高,高到不得不自己给自己降火的地步,但姜铎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甚么不明智的事来。若不然,他也不会朝自己开刀。 所以,皇上也愿意与他共处完此老的最后一程,给予他莫大的荣宠。 蔷儿,你明白我的意思?” 贾蔷苦笑点点头道:“尽量少与姜家起根本性冲突,我才这么大点,总能熬死那老头儿罢?” 林如海皱眉道:“不是让你一味的避战,而是告诉你,这老鬼极难对付,而你一旦懈怠,哪怕只想等着熬死他,他也不会放过你。他一定在等着你的破绽,然后一击之下,让你万劫不复。” 贾蔷惊了:“先生,你说那老鬼在盯着我?还想要干掉我?” 林如海奇道:“蔷儿,你到现在也没这个认知么?你最近在忙些甚么?” 贾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林如海也没苛责,提醒道:“你已经将开国功臣一脉都拢了起来,而无论从为师这里,还是从圣眷,还有你的天资,都非姜家后辈可比。你在等着姜铎老死,你想想看,不剪除大患前,他放心去死么?” 贾蔷闻言,悚然而惊! 他是知道两家很难和平共处的,也没幼稚的想过其乐融融。 可他真没想到,那边已经对他生出了杀机! 这样狠的么…… 而贾蔷仔细想了想,发现以姜家在军中之势,果真对他发起强杀,他还真未必一定能躲得过。 想想魏永…… 就目前来看,只付出一四品都司自尽的代价,堂堂绣衣卫指挥使都沦落到这个地步。 军权,从来都是畸形的怪兽,张口就能将人吃个粉身碎骨! 该如何应对? 总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难道要先下手为强? 而看出贾蔷眼中透露出凶光,林如海笑了笑,道:“姜家靠阴人起家,寻常手段,根本近不了姜家的身。蔷儿也无需畏惧,行事时只要记得不是一味的猛攻,还要严密防守即可。 姜家最大的后患,其实并不是你,而是后继无人。且姜铎又太过年迈……总之,只要拿捏得当,便无需惧怕甚么。” 贾蔷闻言笑的有点苦,但眼神依旧十分坚定。 尽管以他二世的学识储备,甚至连“键盘王者”的功力都加上,应对起这些来仍觉得吃力。 可有如此明师在前,只要肯用心学习,贾蔷以为,必不会差到哪去…… 其实想想看,也难怪荣府那一窝子没人愿意出来做官。 这样的劳心算计,胆战心惊,甚至动辄有生命之忧,哪有在家搂着小老婆吃酒高乐快意,要不他也…… 这种念头在贾蔷脑子中一闪而过,就被碾成骨灰,抛出脑外。 但凡有一丝偏安偷懒之心,下场怕是比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还要惨。 因为他已经上了船,还是这座大船的主人。 要么将船打造成无敌巨舰,碾压一切敌人。 要么,船毁人亡,绝无后退的余地…… 在一旁观察着贾蔷神情的林如海,见其神色变化一阵后,终究没有让他失望,微微颔首微笑。 如此,家事公事都说的差不多了。 贾蔷正想让林如海早去歇息,却忽然见林忠进来,面色凝重的同林如海道:“老爷,前面有四条官船停在河口小渡,打旗语让咱们的船过去。” 贾蔷闻言,心中一惊,起身道:“可是官兵?” 该不会是姜铎那老狗疯了,想如杨村那样,也付出一个都司来,团灭了这一船…… 不过随即他又反应过来,不能啊! 若船上只他,或许还有些可能。 可船上有林如海在,害了林如海,姜家干脆直接造反得了。 可姜家又没有造反的心,不然也不必在军中旧部内展开大清洗,自毁根基。 如此算来,姜铎绝不敢杀了林如海和天家决裂。 果不其然,林忠摇头道:“不是,是韩彬、李晗、张谷、左骧四位大人进京的官船!也不想怎么就前面码头停下不走了,还拦下了咱们的船。” 林如海闻言,却是很有几分高兴,同贾蔷道:“走,为师带你去见见这几位当世人杰!往后,你务必要虚心学习这几人的手段,皆是大才啊!不过一岁光阴,就在数省之地,为铺展新政打开了局面。当初离京,说起来竟成了好事!” 贾蔷缓缓点了点头,道:“就怕能为太强的人,性格也十分强势。分开单打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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