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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能教唆坏我?” 探春一听就明白了,道:“他打人自然有他打人的道理,蔷哥儿如今是族长,别说钱槐,连你也打得!你想让他打钱槐,还是想让他打你?” 贾环连忙道:“那还是打那个球攮的罢,蔷哥儿说的对,我都被他教唆坏了。” 众人:“……” “行了,银子我不要,你自己拿去罢!” 探春再次赶人,贾环感动坏了,留下了句“这是你自己不要的啊”,然后快快将银锭收好,“嗖”的一下转身跑远。 等他走后,湘云也要走,满脸不安道:“我去荣庆堂看看!” 宝钗忙拦道:“你去了能做甚么?没的给自己添恼!此事既然是蔷哥儿出了面,就都交给他就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了又能做甚么,不过是给蔷哥儿拖后腿。” 湘云闻言,圆脸上满满的难过,眨了眨眼,终是落下泪来…… 不过,也没等许久,就见李纨的身影出现在院里,笑意吟吟的请姊妹们前往荣庆堂…… 第0458章 苦湘云 大明宫,养心殿。 着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锦衣的尹皇后,笑颜如花的站在御案边,只看容颜,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尹后和一个三十几许的妇人联系在一起。 她对隆安帝道:“五儿到底还是央磨的贾蔷没法子,二人准备合计做些营生了。结果尹家听说贾蔷受了伤,将他唤了去后,大太太听说他准备拉扯拉扯开国一脉的将门,就让尹家也加了进去。因为那营生五儿入了后,其他将门就不好入了。如今就等着皇上点头,他自己不敢来问,就跑到臣妾那里去撒娇了。这样大的人,也是不知羞!” 隆安帝目光不善的看着殿内耷眉臊眼,既有主意得逞后的得意又有些拘谨的小儿子,哼了声。 李暄和田傅去宁府一事,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李暄给贾蔷送去了两个硕鼠,奶娘的事他也知道,以为实在顽劣荒唐。 不过,在得知李暄绞尽脑汁赚银子,也只为了给他和皇后修缮芙蓉园后,隆安帝心中还是十分感动受用的。 这个朝野间皆是荒唐名的幼子,显然和大位无缘。 他的几个哥哥,哪一个都比他强。 或在兵部,或在工部和礼部当差观政,皆有贤名,也在各部结识了不少官员。 唯独李暄,放在内务府里,非但不知道结交内务府大臣,还为了些狗皮倒灶的事,追打过别人。 要不是此事被压了下来,有李暄的好果子吃。 不过,为人父母,能有一个知道孝悌的儿子,心中终究还是偏疼些…… 所以对李暄和贾蔷顽的开,隆安帝并未往旁处想。 他顿了顿,问道:“你们要做甚么营生?” 李暄闻言眼睛一亮,忙高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和贾蔷……还有尹浩,要一起做马车的生意。不过不是寻常马车,是四轮马车。贾蔷真有法子,居然找到了解决四轮马车不能转向的难处,儿臣专门去将作监问了,这个法子多少年都没人能解决。可见,儿臣还是有识人之明的……” 看着眉开眼笑的李暄,隆安帝没理会,沉吟稍许问道:“贾蔷这个主意,能赚到钱?” 李暄忙笑道:“当然!父皇您想啊,这两个轮子的马车,再怎么样,也没四个轮子的稳当不是?贾蔷还说,这四个轮子的马车,车厢可以比两个轮子的大的多。做的好了,直接做成一间甚至两间屋子大小,人在里面吃喝拉撒,都能解决,舒服着呢!啧啧,那些贪图受用的宗室诸王,还有公候高门,会不去买?他们买了,外面那些富商巨贾们也会买,天下有钱人多的是!到时候,还不发大财?” 隆安帝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其中的利益,连他都忍不住心动,虽然不至于跟几个小儿辈抢营生,却还是问道:“你不是一直要给内务府寻路子么?怎么如今有了路子,你们倒要单干了?” 李暄忙诉苦道:“父皇,这不能怪儿臣啊!儿臣但凡一开口,贾蔷必拿内务府硕鼠太多来搪塞。实在没法子,儿臣只能以个人的身份和他合伙。父皇,果真不能动一动内务府?别说贾蔷,连儿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那些人,胆子实在太大了。天家内库,都快当成他们自己个儿的了……” 隆安帝面色沉了沉,摆手道:“此事不到时候,你不要再提。” 如今内务府最大的支出,就是给九华宫里送修道炼丹之材质。 隆安帝当然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猫腻,但他怎么会小不忍乱大谋? 他这样纯孝的人,还会舍不得给太上皇花银子? 他内心深处,巴不得太上皇多炼些丹,早日成仙呢…… 当然,这种话便是连枕边人都不能说。 不再理会李暄,隆安帝看着尹后笑道:“尹家素来甘于清贫,怎么这回愿意出手了?” 尹后闻言,如诗如画一般美艳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羞赧之色,迟疑了下,方道:“臣妾本都不好说,只是陛下问了,不能不说……原先倒也没甚么,可如今尹家为了准备子瑜的嫁妆,才发现居然凑不出三十二抬像样些的嫁妆来。尹家使人打听了,当年荣国公贾代善嫁女时,铺十里红妆,一百零八抬嫁妆,惹得多少人眼红。如今这些嫁妆必是要都留给林家那丫头,尹家不能和贾家、林家这样的世代公候之门相比,可三十二抬总还是要凑出来的。臣妾虽贴补了些,但也还差许多。所以……” 隆安帝闻言,居然跟着有些惭愧起来,道:“历朝历代,何曾有后族窘迫到这个地步……” 尹后忙笑道:“也是赶上了人家富贵几辈子的人家,不然尹家其实过的很好了,也皆是托了皇上的福呢。” 隆安帝叹息一声后,牵起尹后白皙的玉指,轻声安抚道:“快了,快了,皇后且再忍忍罢……” 尹皇后闻言,凤眸中闪过一抹亮光,愈发笑的倾国倾城…… …… 荣国府,荣庆堂上。 湘云等人进来时,琥珀、翡翠正带着几个小丫头子擦地上的狼藉污渍,和血迹。 看的一众姊妹们心惊胆战。 高台软榻上,王夫人和来说话的薛姨妈正在劝贾母,贾母抹泪抹的厉害…… 贾蔷倒还好,坐在下面椅子上,自在的啜饮着茶水。 不过看到贾家姊妹进来了,还是得起身,辈分矮着呢…… 看着湘云苹果脸上,一双大眼睛巴巴的死盯着他瞧,贾蔷呵呵笑道:“你惨了,往后侄孙女儿成为亲孙女儿,岂不是要被宝玉欺负?宝玉可是很坏的。” 湘云闻言,忍不住笑了笑,贾蔷没理张牙舞爪的宝玉,对高台上的老太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拦得了?再说,史家第一代出了一个保龄侯,何等了得。第二代虽然反叛到元平功臣那边去了,可一门出了双侯,也是风光到了顶点!可天下事总不能甚么好事都让史家占了罢?俗话说的好:十分能耐使七分,留下三分给儿孙。十分能耐都使尽,后辈儿孙不如人……便是这个道理。不过咱们这样的世勋之族,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只要不作死,哪怕平庸上二三代,缓缓劲儿,到了下一代,总能出现个有出息的。我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史家这一辈还有侯爵,哪怕再废物个几十年,也能熬出一个成器的来。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里还用你老来哭他们是废物……” “呸!我是在哭他们?” 一番话说的贾母解开了心结,只是面子上实在过意不去。 史家人太不争气是一个缘故,贾蔷拿史家人当傻子涮,也是一个缘故。 史鼐夫妇前来救儿子,盛气而来,结果遇到比他们还横的贾蔷。 非但抢先发难,指责史思强抢自家姐姐的辛苦银子,还怒斥史家霸凌兄嫂遗孤,要上折子弹劾史鼐,非夺了他的差事不可。 等史鼐夫妇畏惧软和下来后,贾蔷又说贾母要收养湘云,强让史家分出一半家财来,当湘云嫁妆。 这不是要人亲命么? 史鼐夫妇差点跳起来,老保龄侯府当年未必比贾家差多少,可到了第二代,就因为要分出一个忠靖侯府,家底一下就分拆出去一半。 可别小瞧这种分拆,虽然说财富只分成了两份,可日常开支却增长了一倍! 人情往来从前只用送一份,如今却要分开送两份。 再加上当初还接济了不少属下亲兵家将,这才造成了到这一代里,保龄侯府和忠靖侯府穷的响叮当。 如果再拆分一次,保龄侯府还活不活了? 史鼐当场跳脚翻脸,说想都别想,要人可以,要钱,一文没有!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超品武侯能说出的话…… 不过,别说武侯,王朝末期,古代昏君连“何不食肉糜”都能说得出口,史鼐能这样表现,也就不意外了。 然后在贾蔷三言两语的相激下,史鼐就签下了类似出继文书的一份文书,将湘云的抚养权转给了贾母,然后就带着吓破胆的史思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史家儿孙成了这般德性,贾母既感到丢尽颜面,又感到悲痛。 任王夫人和薛姨妈怎么说,也难以释怀。 直到贾蔷说出这一番话来,倒是宽慰了她。 想想也是,史家日子还长,这一二辈不成器,过两代总有成器的。 宁府不就是这样? 史家再不肖,在贾母看来,也还不到宁府那爷仨的地步…… 安下心来,贾母对湘云道:“你二叔二婶婶要去外省,思哥儿他们也大了,快要娶亲了。史家并不宽裕,我舍不得你在那边吃苦,往后就住在家里,当我的孙女。左右,你小时候一大半功夫都在贾家长大的。” 湘云心如刀绞,知道她果真被史家给扫地出门了。 豆大的泪珠子落下来,那毕竟是她出身的地方,虽然她吃了很多苦头,但除了宝钗谁也没告诉过。 即便是宝钗跟前,也只含含糊糊的说几句累。 若非将那里当家,将史鼐一家当家人,她辛辛苦苦赚的几十两银子,又怎么可能交出去?尽管心疼的不得了,可她还是给了。 却没想到,连最后的家也没了…… 看着素来爽朗痛快,喜欢仰着脑瓜哈哈大笑的湘云,此刻紧紧抿着嘴一声不吭的落泪,别说其她姊妹们心疼的掉泪,连贾蔷也有些受不了。 他轻声道:“史妹妹,亲人之亲,不止因为血脉,更因为亲情。有亲情的亲人,才是真正的亲人。而家,同样不止是因为血脉相连,更重要的是,有疼爱你,关爱你的人在,那才叫家。我们命运相似,都没老子娘,都有一些混账亲戚。但那又如何?我有舅舅一家,又有先生一家,待我亲如骨肉。你呢,你有老太太在,有这么多姊妹在,不一样亲如骨肉? 我们不会活的比谁差,我们会活的更好!你放心,有西斜街那个门铺在,你每个月随便做些针凿女红,就能过的很好,积攒上几年,你的嫁妆不会比谁差。等你出阁的时候,老太太添一笔,我和你林姐姐再给你添一笔……当然我们这边是小头,你只要把宝玉打倒,老太太压箱底的都是你的!” 也幸亏湘云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听闻贾蔷宽解后心里不再揪痛,又听他还是拿宝玉打趣,“噗嗤”一笑,可恼,方才哭的太委屈,这一笑,鼻子里吹出一个泡来,终惹得哄堂大笑! 第0459章 不着调 “你干甚么去?” 荣庆堂的气氛因为贾蔷两番话终于欢快了起来,贾蔷却要告辞离去了。 贾母登时不高兴了,姊妹们也不乐意。 旁的时候看不出来,可果真出了事后,才知道家里有个能扛事的男人,有多安心。 若没有贾蔷,湘云被夺了银子一事,大家也只能当做小事给糊弄过去。 至于湘云被史家如何欺负,那也是她命苦,怨不得人。 而贾母呢,看到史家堕落成这个样子,除了心中悲痛,还能做甚么? 可贾蔷一番干净利落的动作,不仅替湘云出了大口气,还将她要到了贾家来,整个命运都为之变化。 史家这边他虽没做甚么,可那番话却给了贾母无限的希望。 不管甚么事,苦不怕累不怕,就怕没有希望。 如今有了希望,这位史老太君也不用再为史家内心愁苦。 甚么叫做家族主心骨? 无过于此。 刚发生这样大的事,她们一时间都不想让贾蔷离去…… 倒也可以理解,便是贾蔷前世,虽然有无数女拳师拳法犀利全网无敌,也不能改变女人依附于家庭的主流传统。 那时尚且如此,更何况当下? 贾蔷耐心解释道:“最近一直忙外面的事,今日得空查看查看家里的事……后街薛大哥那边也该去探望探望了。” 见贾母还不准备放人,贾蔷使大招:“我留在这,你又总说我欺负宝玉。我多咱欺负过他……” 说着,胳膊将宝玉一搂,宝玉就痛叫起来:“该死的,快松手!” 贾蔷松手后,哈哈笑道:“明儿早上去东府校场,一起举石锁罢。你看你,白长这么胖。” 宝玉闻言脸都变了,让他研磨研磨花朵做胭脂,帮着姊妹们绣绣花还行,让他举石锁? “快去你的罢,快去你的罢!整天就知道欺负宝玉!” 贾母果然气恼的开始赶人了。 宝钗笑道:“我妈在这,家里没人,我陪你过去罢。” 薛姨妈也笑道:“我家那个孽障,这几日成天嗷嗷叫,埋怨你也不去看他了,难为哥儿这样忙,还想着他。” 贾蔷微笑问道:“薛大哥差不多快好了罢?” 宝钗摇头道:“还早……郎中说了,务必躺满一百天,否则要留后患。” 贾蔷点点头道:“那行,听郎中的罢。” 告辞众人后,二人一起前往后街香儿胡同,薛宅。 …… 下了马车后,小巧的抄手游廊上,宝钗看着贾蔷笑道:“真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帮云儿。” 宝钗今日穿了身霁月锦绣流云裳,虽然颜色依旧偏素雅,但比起从前的寒素,如今算得上暖素了。 未独处时,贾蔷还未在意,这会儿他忽然想起黛玉之言。 果然有些不一样了呢…… 大概是被贾蔷打量的有些害羞,宝钗轻轻垂下眼帘去。 贾蔷笑了笑,道:“天下苦命之人太多,全帮肯定帮不过来。但眼前的,能帮的顺手也就帮一把。我和林妹妹也都喜欢云丫头的性格,以为她这样的姑娘,不该吃那样多的苦……” 宝钗闻言,感叹道:“何止云儿,便是我,不也得承你和林丫头的情?” 贾蔷笑了笑,道:“原是应该做的……对了,过几天是尹家郡主的生儿,你觉得,我该送一份甚么礼给她?已经许诺一罐药酒……但应该不太够?” 宝钗闻言,忍不住掩口轻笑起来,道:“那如何使得?先前林丫头的生儿,你造出那样大的动静,只一炉中生莲的佛门至宝,就让满京城的诰命都知道了她。再加上宫里又是赏赐金册,又是赏赐凤辇,何等荣光……”宝钗如此说,眼中难掩向往。 不是她市侩,任何一个姑娘,都不可能不艳羡这样一个生日。 相比之下,贾蔷就给尹子瑜准备了一罐药酒? 身为长乐郡主的才人赞善,宝钗还是十分明白自己的立场的,她正经道:“有林妹妹珠玉在前,这个生辰之礼,断不能轻减了。不然,怕是要起是非呢。” 看着宝钗清明的眸光中,满满是温和的劝谏,贾蔷笑了笑,点头道:“我记下了。” 这话倒是让宝钗面色一红,分明是贾蔷在征询她的建议,她答了两句,怎么就成叮嘱了呢…… 贾蔷又请教了遍:“那薛妹妹以为,该送甚么才好?头面首饰,奇珍异宝?” 宝钗连连摇头道:“郡主原不爱这些,再者,还有甚么奇珍异宝,能及得上那香炉?” 贾蔷皱眉道:“那该送甚么?” 宝钗闻言,仔细想了想后,轻声道:“郡主最好杏林之术,若是能得到前朝名家的医书,或是……银针,想来郡主会喜欢。” 贾蔷好笑道:“这等好东西,宫里不比我会找的多?皇后那么宠她,早打发人送去了。她如今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贫穷限制了妹妹的想象力啊…… 正当宝钗有些惭愧时,贾蔷却忽地眼睛一亮,道:“薛妹妹说的对!我怎么忘了那东西,送那东西,尹丫头肯定喜欢!” “甚么?” 宝钗好奇追问道。 贾蔷嘴角浮起一抹坏笑,道:“她最痴迷医术,寻常医书她肯定看的多了,你说,我送她一副骷髅,让她好好研究一下人体骨骼如何?” “你……你胡说!” 宝钗差点没气死,也是气极了,才失言啐道。 说罢就后悔了,不过没等她道恼,贾蔷就哈哈笑道:“放心,逗你顽呢。我又不是你哥哥那种奇葩……” 宝钗居然大为赞同这句话,连连点头道:“可不能跟他学呢,着实不怎么靠谱……那,你想送甚么?” 心有余悸的模样,看来还是有些不放心。 贾蔷弯起嘴角笑道:“你放心,必是一个称心如意的好东西。虽比不上那香炉,可也是一等一的好物什,至少京城中认得那东西的,屈指可数。” 宝钗闻言抿嘴笑道:“若是如此便好,只是,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林府那边,还是要提前透露出名堂的。” 见贾蔷面色一滞,宝钗实在忍不住,用绣帕掩口笑了起来。 她本就生的秀美,再加上,肌肤若雪,虽不施粉黛,却仍眉眼如画,似一树梨花淡雅而开。 这一笑,愈发显得清丽无双。 淡极始知花更艳…… 春天到了,愈发暖煦的春风吹拂过抄手游廊,撩起几根青丝。 贾蔷欣赏的看着眼前的春日仕女图,心中并无甚么波澜,只是觉得很美。 宝钗亦是如此,她已经拿定主意,在尹家郡主身边,安静的当上几年女官,不去思虑其他。 所以,才能坦坦荡荡的说出与贾蔷一起过来,并没甚么负担的与他交谈。 感到贾蔷目光温润的看着她,宝钗虽有些羞,却也坦然。 贾蔷亲口对她说过,不想让她当尹家郡主的女官,可以进宫替她讨个人情。 宝钗以为,但凡他对她有一丝觊觎之心,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明白,尹家让她充作尹子瑜才人赞善的目的的…… 果真贾蔷是个有坏心的,他也不会这样建议。 可见,他实是个心中磊落之人。 许是接触了尹子瑜那样性子的人,让宝钗明白了许多道理,总之,她比从前还大气许多。 缓缓抬起眼帘,迎上贾蔷的目光,宝钗浅浅一笑。 贾蔷也笑着点点头,总觉得,似有些君子之交的意味。 除了…… 他觉得这姑娘近来,多半没再用裹胸了…… 正当贾蔷又想说些甚么时,就隐隐听到不远处有古怪的声音传来。 他和宝钗不约而同的转过脸去,就见最里面的厢房窗户上,一颗好大的脑袋伸出窗外,看着两人焦急的不得了,挤眉弄眼不说,两只手的大拇指还在那怼啊怼啊怼! 傻子都知道他表达的是甚么意思,宝钗俏脸登时通红,咬牙道:“哥哥在做甚么怪相?” 贾蔷也是无语,这位兄弟是不是傻了? 薛蟠还是有些怕宝钗的,见宝钗果真动怒了,忙挤出笑脸来,道:“我瞧着妹妹和蔷哥儿聊的太欢喜,想叫你们,又不敢打搅,所以才犹豫来着,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想让你们搂在一起亲嘴儿……” “呸!” 宝钗简直疯了,连话都不敢多说,怒啐一口后,一扭身就中堂去了。 贾蔷倒还好,却也皱着眉头走过去道:“薛大哥这是撞客了不成?哪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薛蟠自知失言,也隐隐听到隔壁房间莺儿似乎在劝慰宝钗别哭了,他铜铃大眼转了转,然后悲声道:“蔷哥儿,不是我碰了鬼,我是害怕啊!你瞧瞧我,这会儿都不能下炕,心口还总是憋的慌,就怕哪一天不知甚么时候就坏了事。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的不怕,就怕我这妹子没人照顾,落了个没下场。” 贾蔷无语,这都他么用了几百回的老借口了,可是他侧耳听里屋内的动静,居然小了下来。 再看薛蟠冲他挑眉,隐隐得意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薛蟠虽有些不着调,典型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可看来对付薛姨妈和他这个妹妹,倒是拿捏的死死的。 不过想想也理解,薛家毕竟只剩这么一个独苗了,果真有个闪失,别说薛姨妈,就是冰雪聪明的宝钗,也未必承受得住打击。 “蔷哥儿,我到底甚么时候才能好?你最近可是热闹了,我错过多少好顽的!” 等听到宝钗不怎么哭了,薛蟠就撂一边去了,看着贾蔷抱怨道。 贾蔷呵呵笑了笑,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事?” 薛蟠嘿嘿乐了起来,道:“你舅舅家就在隔壁,我妹妹和你那表姐要好,她去东边儿做客时,你表姐说的。怎么样,我妹妹聪明罢?” “……” 贾蔷摆手道:“你少胡扯两句,这都哪和哪?果真闲的无事,回头我让人接你去西斜街那边,看看武勋子弟打擂,那边热闹。行了,见你无事就好,我还忙,先走了。” “别啊别啊!好兄弟,我还有事问你呢,花解语,我花妹子,最近如何了?” 薛蟠有些激动的问道。 贾蔷闻言一怔,他还真将这个花魁给忘了,皱了皱眉,道:“一会儿我打发人去看看,再让人来告诉你。” 薛蟠忙道:“你代我去看看最好,看看还缺甚么不缺,她们主仆俩孤身在外面,可别被人欺负了去,问问可受甚么委屈了不曾……” 贾蔷想了想,点头道:“得空我去瞧瞧,你好好休息罢,我回头看完了那边,就来跟你说。” 薛蟠百无聊赖道:“那行,好兄弟,你那书也快些写,如今全靠那个活着呢!对了,蔷哥儿你老实说,那郭靖是不是描着我写出来的?我怎么总觉着,那郭靖就是我呢?” 仔细看了看薛蟠的神色,发现他居然不是在开顽笑,贾蔷也是无语了。 忍不住给他比划了跟中指后,贾蔷又在窗外与宝钗道了个别,随后转身离去。 …… 第0460章 纷至沓来 宁国府,账房。 贾蔷正跟着几个管事并掌柜,核算上个月的收成和开支。 其实主要还是开支…… 各处的银子淌海水一般往外放,李用和几个管家看的心惊胆战。 眼见要见底之时,万幸和齐家并牛家、柳家那些开国勋臣们合伙开的万香楼开了张。 再加上从宁国旧仆中抄出来的一些金银,总算能缓过一口气来。 抄出来的家财,着实解了燃眉之急,不然贾蔷真要去林如海那边拆借一些周转周转了…… 先前宁国旧仆的家当当然已经抄完了,上月抄的是城外庄子里,以及黑辽庄子上的家奴。 便是原著里,管着宁府那么多庄子,到头来只奉上一堆杂色顽意儿,合起来共折银也不过两千五百两的乌进孝。 想想也明白,宁国府贾珍爷俩儿眼皮子底下的奴才,一个个都吃的盆满钵满,更何况远在千里之外的黑辽? 合起来五六万亩的大田庄,一年到头下来就那么点收成? 就是全部租给佃户,都不止那么点银子! 贾蔷派人去查探了番,果不其然,乌家上下都他娘的成了地主员外,过的那叫一个自在。 穿貂嗑人参,都只是常规操作。 若不是李婧派去的人将东西抄回来,贾蔷都不敢相信,乌家堡里银库里的金子,比宁国府都多。 另外还有东珠,紫貂皮,各色狐皮、熊皮、猞猁皮、鹿皮、人参、鹿茸…… 总之,正是靠这些顽意儿输血,贾蔷才撑到了现在。 他本身没甚么用钱的地方,但李婧麾下的那数百暗间,尤其是那三百余潜伏到水底深处的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进展扩张着。 这些人简直就是无底洞,每天投进去的银子,都足够一个四口之家逍遥痛快几年了。 再加上先前和开国一脉合伙也要前期投入,西斜街那边也要用钱,总之花钱无数。 险些资金链都要断裂…… 而进出流水这样大,审计方面自然不会放松一点。 家里有十八名账房组成的总清司不说,李婧麾下也有一套掌管金银进出的班子。 贾蔷前世的见识告诉他,一个严密的组织结构,一套缜密的管理条例,一套严格的纪律家规,是成功的基石。 或许会增添许多麻烦,延缓一定的效率,但当底盘越做越大时,这些“枷锁”反而会成为绝大的助力。 “好了,如今西斜街那边也开始有大进项,万香楼、冰室甚至铁头、柱子他们的船队,也都会开始进项。最难的关卡,总算熬过去了。” 贾蔷心情不错,和李用说道。 李用和那些大账房,都是从扬州寻摸出来的。 大部分都是抄白、沈、周、吴四家时抄拿的罪犯,让他截留了下来。 几经考验筛选后,才带进京的人才。 当然,家眷也都在这边,各家身边也都有人保护着…… 不算人质,想做甚么就做甚么,只要李用这些人懂事。 李用看着贾蔷道:“侯爷,还是要再寻一个真正能掌总的。奴才虽自认能为不差,也对侯爷忠心耿耿,可如今摊子铺的越来越大,好多事物都是奴才不明白的。虽说赵举他们也可以分担,可缺少一个掌总的,短时间内,还没甚干系。但再过些时日,摊子越来越大,数目也越来越大,没一个真正明白人,时间长了,一定会出问题,还是大问题。” 贾蔷闻言,看着李用点点头,道:“老李,难为你这样着想。至于掌总的人,我心里琢磨一下,你再坚持坚持……对了,你小孙子也该到了读书的年纪?” 李用忙道:“才请了西席……”顿了顿又补充道:“一个举人!” 贾蔷笑了笑,道:“这西席留给旁人吧,你小孙子送去贾族族学。外面人不知道贾族族学意味着甚么,你总该知道吧?” 李用闻言一下激动了,当场跪地磕头。 他岂止知道,他太知道了! 贾蔷往族学里砸进去的金银,连致仕的翰林都经不起动了心! 再加上里面不仅教文,还有武教习授艺,就算学不成文武双全,也能打熬出一副好身体。 但凡能成器的,将来都能有个好前程。 就算不是读书的料子,可和贾家这么多主子打小一起长大,以后还能差了? 贾蔷将李用扶起后,笑道:“好好做事,我没想过让你家世世代代当奴才,想在府上当差的当然极好,想读书上进的,我也绝不拦着。你家小孙子我见过,是个机灵的,好好读书,将来说不得能考个功名,当个官。” …… 将库上事处理顺当后,贾蔷回到后宅,正准备去东路院那边看看贾蓉。 听说这位曾经的伴当兄弟,快把他自己怄死了。 不过还未去,吴嬷嬷就领了两人进来。 贾蔷一看,忙起身迎道:“两位婶婶怎得闲过来?” 来人正是李纨和贾菌之母娄氏。 二人穿着都是极素的衣裳,一个是象牙白暗花绸面圆领偏襟衣,一个是莲青纹锦暗花长衣。 娄氏和贾菌原是荣府近支,娄氏和李纨命运相仿,早年丧夫,一个人拉扯着贾菌度日。 这样年轻就立志守节的寡妇,连贾母平日里都让凤姐儿额外关照一些,贾蔷当了族长后,自然不会疏忽。 贾菌和贾兰都是一般的待遇,送去了族学读书。 李纨笑道:“兰儿和菌儿得你照顾,我和你四婶婶都感激你。可也没甚么好送的,就一人缝了一套衣裳送你,虽穿不出去见人,在家里清闲时候穿也好。” 贾菌父在他那一房行四,因此论辈分,贾蔷要喊娄氏一声四婶婶。 娄氏和贾蔷比较陌生,有些敬畏,这会儿只是赔笑。 看的出来,两人都有些紧张和讨好神色。 当娘的,从来不易…… 看二人打开包袱拿出衣裳来,一套石墨青色,一套绛紫绣金的,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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