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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嘎嘎嘎!母后,贾蔷还是听您的。有机会的时候,您多和他谈谈。一个臣子,要那么大的势力做甚?还是交出来的好,母后和朕两人,必保他满门富贵!这是儿臣的心里话……” 尹后沉默稍许后,道:“回头见了他……罢了,待日后再说罢。眼下林如海刚走,咱们娘俩儿就急着谋取德林号,吃相太难看。日子还长久,一二年的功夫里,慢慢熬浸罢。” “母后高明!” …… 李暄去后,尹后看着牧笛,轻声问道:“可查清楚了?尹朝手里那部人手,皇上可是早就接触过,已经接手了?” 牧笛躬身道:“娘娘,奴婢让人悄悄去查问过,管那支人手的内侍是李春雨。这厮,的确早早就认投皇上了,不然皇上想要重组内卫,也不会第一个就来娘娘这里求他。” 尹后闻言嘴角扬起,觉着好笑,防谁,都没防过这个幼子。 却未想到,这个幺儿隐藏的最深。 再者,她那个二弟也真是不靠谱,这样的事,居然会让李暄早早接触到…… 忽地,尹后不知想到了甚么,面色隐隐一变,抬眼看向牧笛,沉声问道:“牧笛,当初林如海之女遇刺,马车被焚,之后乘船南下扬州时,又被人伏杀,事后百般查探,都无下场。会不会是……” 牧笛闻言,脸色亦变了变,却是皱眉道:“没道理啊……” 那两场刺杀,一场让皇次子李曜身败名裂,失去了继承大位的希望。 另一场,却是牵连到了大皇子,李景! 也是自那一回后,隆安帝对李景这位嫡长子的信心,消失大半…… 若果真如此…… “去查!” …… “王爷、王妃回来啦!” 荣国府,贾母院门口方向,几个穿着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小丫头子们跳脚拍手欢呼道。 贾母、薛姨妈、贾政、傅秋芳、宝玉并赵姨娘等,都候在抄手游廊下。 大半年未见,一家人分离天南海北,如今终相逢,连贾政面色都隐有期盼。 未几,就见好大一群人说笑着进来。 老远就听凤姐儿在那高声喊道:“哎哟哟,我的老祖宗,可算是家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听到这熟悉亲切的声音,贾母等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 贾母亦是高声笑啐道:“天南海北的逛了老大一圈,原以为长进了,没想到还是个泼皮破落户!” 众人大笑,久别的疏离散去大半,一下亲近起来。 贾母仔细的看着步步走来的一众孙女儿孙媳,连连点头赞叹道:“可见出去逛一遭,还是有好处的。这精气神大不相同,比原先更好许多!果然是不同了!” 贾政都忍不住道:“读万卷书,亦不如行万里路。女孩子们能开阔眼界,这份造化世间少有。” 终至跟前,呼啦啦一片人俯身拜下。 鸳鸯许是早得了贾母的嘱托,黛玉刚有动作,就被劝下了。 贾母看着面色讶然的黛玉,笑容满面道:“如今你是郡王王妃,是娘娘了!国礼大于家礼,往后可不兴见礼了。” 黛玉好笑道:“家里还讲这个?若讲这个,原先咱们全家都要给子瑜姐姐见礼,她还是长乐郡主呢,比同郡王例。先前不讲这个,如今也大可不必。不论甚么时候,外祖母仍是外祖母。” 说罢,到底还是福了一礼。 这举动,自然赢得满院人暗暗喝彩。 贵人,到底是贵人。 行礼不行礼的,又何须看在眼里? 这个礼下去,旁人只会愈发尊重黛玉。 “快快快,里面去坐坐。我让人把园子里凸碧山庄收拾利落了,一会儿就摆饭!” 贾母牵过黛玉的手,一迭声吩咐道。 回头又看了凤姐儿的肚子一眼,笑道:“生了?” 凤姐儿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点头道:“生了个哥儿,名唤贾乐,小名平安。” 贾母神情微微有些复杂,不过也没说甚么,问道:“孩子呢?” 凤姐儿笑道:“林妹妹和子瑜让留在小琉球了,说路途遥远,孩子太小,不敢冒险。” 贾母笑了笑,便在一众孙女儿孙媳的围绕下,欢声笑语的进了荣庆堂。 贾蔷在一旁,看着神采飞扬咧着嘴只顾乐的宝玉,低声笑问道:“傻狍子,怎么不问问你媳妇儿哪去了?” 宝玉:“……” 第1067章 人想找死,皇上你拦不住的 荣国府,荣庆堂上。 贾母执黛玉的手一道上了高台软榻,又挨个仔细看了看贾家姊妹并子瑜、宝钗、宝琴等。 最后奇道:“还短了不少人?兰儿他娘呢?还有宝玉家的怎也没回来……” 黛玉不开口,似笑非笑的看向贾蔷。 贾蔷干咳了声,道:“大婶婶和秦氏在小琉球寻了处观音菩萨的道场,发下宏愿,祈福去了,怕是要一年光景。至于宝玉媳妇……老太太别看我,和我没甚么相干。那位在小琉球上练了一营女兵,不亦乐乎。正好岛上新定,有专门的女子作坊,她那一营女兵正合用,就让她留在小琉球了。” 贾母闻言看向黛玉,黛玉颔首笑道:“确实如此,姜英姐姐如今威风着呢,带着一千余人,结阵放对,听说连那些男兵都不惧。” 听闻此言,贾母、贾政的脸色却难看起来。 国公府的嫡孙媳,带一群女兵和男兵放对,传言出去,宝玉还怎么做人? 黛玉自知失言,不过如今以她的身份地位,却也不需要找补甚么了,她同贾母笑道:“老太太倒也不必多怪,如今小琉球上人最金贵,处处缺人手。如今有全部都是女子工匠的工坊,效用很不错。 不止她们,连我们这些知点文识点墨的,这段时日也都派上用场,抄录些名案卷宗。小琉球现有丁口三四十万,每日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新人。多亏了姜英姐姐的女营,解决了大难处呢。你老若怪,就怪蔷哥儿罢。谁让他折腾到这个地步……刚才,我爹爹去码头迎我们,上了船就直接南下小琉球了。也是蔷哥儿说那边着实放心不下,托爹爹去照看。” 此言一出,贾母、贾政、薛姨妈等闻言无不面色骇然,连姜英也顾不得了。 林如海是谁? 那是当朝军机宰辅,隆安帝“遗命”辅政托孤大臣! 真正的朝廷巨擘,顶了天的大人物! 居然,跑去小琉球?! 林如海在大燕能主宰亿兆人口的命运,去小琉球能做甚么? 管那三四十万流民? 贾母满是不解的看向贾蔷,这不是在坑老岳父么? 不过贾母到底不全是没见识的老太太,忽地脑子里一亮,脸就白了,看着贾蔷有些哆嗦道:“莫非,还有不大稳妥的事?” 贾政等也都是遭过难的,一听也明白过来。 贾蔷笑着摆手道:“和你们不相干……若是担忧,不若翻过年,送你们去小琉球。” 他可没心思再与贾母等解释一通,太水。 除了让她们日夜担忧惊惧外,也没甚用处。 “呀!还去?” 却是迎春最为吃惊。 贾蔷回头看向她,笑眯眯道:“二姑姑不喜欢那里?” 迎春有些羞赧,也有些压力,轻笑着解释道:“好是好……没家里安宁。” 湘云倒是豪气笑道:“若是家里都搬过去,也不是不行。那里也有安宁的地儿,我们去过!” 贾蔷笑道:“且先好生过年罢,翻了年,二婶婶肯定还是要过去的,孩子在那边。其他的,爱去逛的再去,不爱去的在家也没甚。” 贾母闻言方宽下心来,笑问诸姊妹道:“这次出去,可开了眼了?连我也没见过海是甚么个模样,你们倒比我还长了见识。” 一群女孩子们,开始叽叽喳喳兴奋的说起海边见闻。 甚么海之大,不知几万里啦…… 甚么瓦蓝蓝的天上飞海鸟啦…… 椰子好喝,贝壳很好看,螃蟹好吃啦…… 沙滩踩着很舒服,赶海很有趣,日出很壮观啦…… 这一说就停不下来,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说了小半个时辰。 说到最后,湘云眉飞色舞发宏愿:“明年我还去!日后要是能京里住半年,小琉球住半年,就极好啦!” 黛玉笑道:“怪道你叫云,赶紧上天罢!” 众人哄笑罢,贾蔷乐呵呵道:“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不过我听说那边忙的紧,人手着实缺的厉害。主要是缺通文识墨的,女工太多,识字的女管事更少。回头你们在京里顽够了,还是早早过去帮忙才是。 便是不耐和人打交道,帮着教一些小孩子认字也是极大的帮助。也是实在没法子,万事开头难。” 湘云闻言一下得意了,手舞足蹈道:“看罢看罢,我就说行!” 宝钗将她拉扯着坐下,嗔道:“云儿愈发顽皮了!” 宝琴则“阴恻恻”的提醒:“云姐姐,蔷哥哥说的未必作数,可你恶了林姐姐,那必是作不得数的哦。” “嘎!” 湘云脸上的得意一滞后,转头去央磨起黛玉来:“林姐姐~林姐姐~” 黛玉“嫌弃”的推开后,笑啐道:“少人来疯!”又同贾母道:“时候不早了,该用饭了。” 贾母欢喜的拉着黛玉的手起身道:“好好好!我都欢喜傻了,都忘了。玉儿如今愈发长进了,去小琉球那边,可是管事了?” 黛玉笑道:“我能管甚么事,并没有。” 凤姐儿在一旁叹服道:“到底是宰相千金,读过书的不一般。林妹妹在香江时还好,只管我们这一大家子。到了小琉球,方显出真能为来。好些事,那边都寻她来拿主意。她也必能想出好法子来,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要我说,真算得宰相之才了!” 见贾蔷都看了过来,黛玉红着脸啐道:“少浑说!又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还有子瑜姐姐,宝丫头、三丫头她们一并出主意。” 贾母稀奇道:“前面的大事,你们也能拿主意?” 黛玉摇头道:“还是那些女作坊,那么些女人做事,男管事们也没经历过这些。蔷哥儿定下的规矩又极严,敢叨扰者直接打死。所以他们就传到里面来问话。起初凤丫头出面,后面我们也一并想主意了。也是磕磕碰碰的,遇到了事再想法子化解。” 贾母闻言明白过来,嗔怪贾蔷道:“怪道你让她们还去,你倒会使唤人!” 贾蔷哈了声,也不言语,一家子说说笑笑的往园子里去。 重入大观园,上了后山山脊凸碧山庄。 今日是十六,月儿正圆。 虽晚秋夜风清寒,耐不住诸人归家,兴致高扬,并不怯寒。 站在山脊上,随也只几丈高的小山,此刻却有登高俯视的感觉。 大观园内早已点满了玻璃风灯,星星点点。 天上一轮皓月,山下沁芳湖水中,亦倒映一轮水月,上下争辉,如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 倚栏杆观景,月明灯彩,人气香烟,晶艳氤氲。 微风一过,愈发令人神清气净。 贾蔷寻一角落坐着,看一堂热闹,也不多言,只是微笑。 姊妹们说话问他,他就答应一嘴。 直到尹子瑜坐到他身边,与尹后有七成相似的俏脸上,气韵却截然不同。 见尹子瑜浅笑望着他,贾蔷扬起嘴角,轻声笑道:“路上可累?” 尹子瑜微微摇头,坐船而来,怎会累? 她一双静韵清神的眸眼看着贾蔷,迟疑稍许,还是拿出手抄本,以墨碳笔书道:“爷欲反乎?” 贾蔷笑道:“怎会问这个?” 尹子瑜眸中浮现担忧之色,落笔道:“想不出第二条生路。” 贾蔷摇了摇头,道:“不反黎庶,不叛苍生。” 这八个字,让尹子瑜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方明白过来。 不反黎庶,不叛苍生。 但是,却未说不叛天家和朝廷…… “放心,不会叫你为难的,我心里有数,你还不了解我?且信我罢。” 尹子瑜缓缓颔首,明眸内蒙上的那一层担忧,缓缓散开。 愈是读的书多,愈知今日之险。 不过,既然贾蔷如是说,她信之便是。 “咦,东府大嫂子她们怎没来?” 黛玉同贾母等说了好一起子话,连金陵被抓,半步被救之刺激过往都聊了遍,最后看府上诸人缺了尤氏和尤三姐姊妹,便笑问道。 贾蔷回话道:“送去小琉球了。” 黛玉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眸光满是深意,道:“好端端的,怎送去那边了?” 贾蔷笑道:“我把平康坊七十二家青楼都查抄了,救出清倌人大几百人,多是知文通墨的,另外还有丫鬟之流二三千。这些人里,尤其是识字的那一批,都是极好的录事文员。可要大用前,得洗脱身上的风尘气。尤三姐性子刚烈桀骜,最适合教训那些人。我就托付了她,去管教那些人,再送去工坊吃半年苦,也就差不多了。回头你们再去小琉球,手下就有能用的人了。” 黛玉好笑道:“你也是想绝了,甚么样的人都敢用,也不怕外面人啐你。” 贾蔷呵呵笑道:“如我这般当世英雄,自然是誉满天下,谤满天下。罢了,随他们去罢。” 看着周身灵秀气息的黛玉,如一泓秋水所化,贾蔷目光渐渐炙热。 黛玉不动声色的白了他一眼,身子也有些发热,赶紧不理他了。 好在这时凤姐儿带着林之孝家的,引着一众婆子丫头,提着食盒进来开始摆饭。 此时已是二更时分,风清月朗,上下如银。 大半年光景,贾母还是头一回吃上一顿团圆饭,胃口大好,多用了一碗。 待饭罢,已是子时,贾母同黛玉等道:“早二日就叫人将园子都拾掇出来,晾晒的晾晒,熏香的熏香。今晚你们也别回东府了,就在这歇下罢。” 黛玉等笑着应下后,贾母、薛姨妈并贾政等就先告去了。 宝玉虽一万个不想走,可眼下他都成亲了,自然留不下。 好在看到贾蔷也要回,心里受用了些。 只是他自然不知道,贾蔷不是一个人回,而是同黛玉、子瑜一道折返宁安堂…… 三人有太多的话要说…… …… 翌日清晨。 宁安堂,内堂。 候在湖光山色屏风后的紫鹃和南烛听闻动静后,都赤红着脸进来,紫鹃服侍贾蔷更衣,南烛服侍尹子瑜穿衣。 至于黛玉……她不急,还要睡一场回笼觉。 踩在金丝锦织珊瑚地毯上穿戴齐整后,贾蔷就着一只莲瓣纹鸡心小碗吃了盏茶,回头与螓首埋在锦被里不肯抬头的黛玉打了声招呼道:“妹妹且在家休息,我和子瑜进宫了,争取早去早回。” 黛玉也不起身,只在锦被里“唔”了声,算是知道了。 …… 九华宫,西凤殿。 尹后满面爱怜,喜之不尽的握着子瑜的手不放开,坐于凤榻上,看了又看。 待看到她满面红润时,自然知道昨晚发生了甚么。 看贾蔷时不动声色的白了眼,随后拉着子瑜问了好些话。 殿下,李暄看着贾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贾蔷瞥他两眼,莫名其妙道:“瞪我做甚么?” 李暄生生气笑,咬牙骂道:“好球攮的!还有脸子问朕?来来来,你给爷说说,你先生,朕的顾命大臣,军机处大学士,哪去了?!” 听闻此言,高台凤榻上的尹后都侧目看了过来。 贾蔷呵呵笑着解释道:“此事当真是臣先生临时起意,昨晚上臣都未想到他会来码头迎接,还只乘了一顶小轿,就带了四个长随。听说他现在要走,连臣都大吃一惊。问明白后,才知道竟是因为和韩彬等割袍断义了。因为韩彬他们一伙子,分明都查明了何澄、李晗干的那些忘八事,居然要压下去。啧啧啧,这和景初旧臣有分别么?臣先生何等风骨之人,一气之下,就挂冠而去了。不过毕竟受天家恩重,此次南下,也不全为了置气,还要督导明岁灾粮赈济之事。” 李暄闻言咧了咧嘴角,笑骂道:“你就扯你的淡罢!算了,你们师徒和武英殿斗法,朕也插不上手,到底还没亲政。 不过你下手的时候轻些,别把他们折腾毁了。尤其是西南那边,何澄在那边干了不少年,换个人去怕是更麻烦,你且容他一阵。 说来也是头疼,要是不当这个皇上就好了,咱俩还能一起和他们过过招,狠狠拾掇他们。 如今,反倒不好出手了。” 贾蔷闻言连连摇头道:“皇上多虑了,臣下甚么手?臣素来规矩本分。” 李暄差点没笑死,道:“你还规矩本分?随你罢。对了,有一事知与你。李晗今日一早上了一本,还是轮换京营和九边军镇的事。他要将丰台大营和西山锐健营一并调出京畿,调边军入神京……不过母后没准,朕也觉得不妥。你以为呢?” 贾蔷呵呵笑道:“皇上,下回他再弄这些动作,你和太后娘娘千万别拦着。人想找死,皇上虽为帝王贵胄,也拦他不住的。” 李暄:“……” 第1068章 反击 “贾蔷,你说甚么?” 李暄愣了片刻后,看着贾蔷眨眼问道。 贾蔷也眨了眨眼,道:“臣说,娘娘和皇上下回莫再拦着他了,人想作死,您二位虽为至尊,也拦不住的。” 李暄又无语了半晌后,咬牙骂道:“你们球攮的都有能为!一个个都比爷厉害!” 凤榻上,近乎两张相同的脸,一张面色淡然,一张隐带忧色。 贾蔷先与尹子瑜一个宽慰的眼神后,哈哈笑道:“没有的事,李子升这样做,不是他真敢这样做,就是想看看,太后和皇上是甚么样的态度。 昨儿臣先生离去,他就来这一出,他这是在揣测圣心是否暴怒,生出忌惮乃至铲除臣这类权奸的心来,看看太后和皇上是不是还被我这个佞幸给迷惑着。 其实娘娘和皇上若果真应下了,二韩那边也会拦下,不会让他作死。 啧,以臣子试君,其心可诛! 不给他一个教训,他李子升还真以为他权倾朝野,封疆总督都要巴结着给他献夷女呢。 怎样,皇上要不要继续护着他?” “护个屁!” 李暄闻言一张脸黑红,恼火道:“随你怎么都好,直接打死拉倒!” 不过骂完又气呼呼道:“你想怎么打死都成,别扯夷女的事。他李子升臭不要脸,朕和朝廷还要呢!” 贾蔷惋惜道:“皇上和太后都驳回去了,还怎么打死……李子升目前还得留着,兵部的事千头万绪,国有战事,李子升品性德行不佳,但的确是太上皇简拔起来的干臣,能力强悍……”这会儿杀了李晗,兵部的事绝对要赖到他身上。 李暄这个忘八蛋怕就等着他出手。 也不怕他插手兵权,因为没甚可插手的。 余下所要做的,就是繁琐的部务,主要是辎重粮草和边关将士的棉衣棉鞋等。 贾蔷这会儿可不愿接手这个“烂摊子”…… 最重要的是,他要替德林号和小琉球,尽可能多的争取稳健壮大的时间。 不过听闻他依旧以国事为重,尹后眼眸微微眯起,眸光中神采动人。 李暄也变了变面色,有些拧巴着脸看贾蔷道:“朕还以为,你想直接弄死李晗呢。贾蔷,说真的,你果真下了狠心要弄死他,朕不会拦你的。李晗根子都烂了,朕都不想再忍他了。你倒成了好性子……” 贾蔷笑了笑,狗屁好性子。 见贾蔷自嘲的笑了笑,一脸相忍为国的苦涩模样,李暄眼角都抽动了下,他拍了拍贾蔷的肩头,问道:“你准备如何给他一个教训?你只管去办,朕给你兜着! 咦,要不你认朕当义父,做个干殿下如何?以后他们就再不敢欺负你了!嘎嘎嘎!” “……” 贾蔷看着眼前这个被他自己的“幽默”打动,笑的前仰后合的二货,目光转向高台凤榻,在尹后、子瑜两张几乎无二样的脸上掠过,见尹后凤眸中含有嗔责警告之意后,心里满足的笑了笑,道:“李子升掌兵部事,这二年来,在兵部大肆安插党羽,甚至将手伸至京营、九边军镇和外省驻军大营。他确实能力了得,不过二年光景就布下一张网来。只可惜,到底心焦了些。 这样仓促奔投他的人,有几个好东西?就臣所知,那些人克扣军饷、奴役士卒乃至盗卖军械的事层出不穷,且证据确凿。而买卖武官官位,更成了一大块肥肉。对了!李子升虽然没收银子,他大儿子忙着寻夷女开青楼,却收了不少。关键是他二子,那小子真是个人才,坐庄抽水,当幕后老大…… 皇上,你若是不护着,臣可要出手了。这一回,非将他拔成了脱毛鸡不可!” 李暄闻言,咬牙笑骂道:“爷就说你小子怎么可能转性了……贾蔷,你这虽未杀人,可诛心更狠啊。李晗非被你这一家伙打击颓败了不可。 朕护甚么?只要证据确凿,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一群贼忘八,对阵景初旧臣时一个个喊打喊杀,骂人家卖官鬻爵。如今他们上位了,倒比景初旧臣还狠。只要不耽搁西北、西南两处兵事,其他的随你处置就是。 那起子,真当天家成了摆设了!” 一直作壁上观的尹后忽然开口淡淡道:“皇上说的在理,也要给那边儿提个醒,莫要太过分恣意了些。为了私怨,连调离丰台大营和西山锐健营的话也敢说。 贾蔷,此事关键要证据确凿,经得起查验,让人说不出话来。再者要快,速战速决。” 贾蔷点点头,对凤榻不远处躬身侍立的牧笛道:“小牧子,帮我传个话出去,就两个字,动手。” 牧笛:“……” 李暄在一旁已经咧着嘴快笑抽过去了,小牧子!! 尹后和尹子瑜也抿嘴浅笑,形容无二。 贾蔷与尹子瑜悄悄挤了下眼,惹得她目光娇嗔一下。 一旁处,尹后似笑非笑的看了贾蔷一眼,很会哄女人嘛…… 牧笛则顶着一张懵然的白脸出去…… 他虽才三十出头,可却是满皇城内侍的老祖宗了。 被人叫一声“小牧子”,还是头一回。 …… 武英殿,东阁。 李晗正面色凝重的与韩彬商议兵事。 虽然听起来西南糜烂很是骇人,实则远不及西北严重。 便是最强硬的邓横寨,也不过千余兵马。 大小土司四散开来,只是借地利起事。 何澄上报朝廷,与其说是在求援,不如说是在诉苦,以示西南艰难,顺便要些钱粮,待平叛后再表功。 只可惜他未想到,西南土司里发生的事,朝廷居然会有人知道,顽脱了…… “西南事何毅庵必能干净利落的抹平,不足为虑。调山东大营的兵马,也是为了驱散危险。山东就在北直隶,距离京畿太近。可恨山东提督谢鲸,身为定城侯,世袭一等子,如此皇恩浩荡,竟然也自甘堕落从逆!不将山东大营肢解分散,京畿难安!不过……” 李晗面带煞气的挥手说道,只是话末,语气却又是一变。 韩彬淡淡道:“不过甚么?” 李晗道:“也不可操之过急,西北那边打了几个折子上来,要厚棉甲,厚棉布。今岁甘肃镇干冷异常,因冻寒而殁的士兵,比往年多了不少。棉布采买,进展的有些慢……” 韩彬闻言,皱眉道:“户部先前不是库存了不少存货么?怎会缺少棉布?” 李晗苦笑道:“半山公,如今户部哪里还能存得下东西?但凡有些家底儿,都运往灾区发给百姓了。若非如此,这样百年难见的大旱,怎会只死那么点人?林如海行事霸道,为了赈灾搏虚名,京城六大布号的布,除了京城百姓的余量外,都叫他买光买尽了。眼下陡起兵事,朝廷便是有银子,都没地儿去买布。” 韩彬摇头道:“此事武英殿不好插手,即便舍下面皮来让那位去啐,也无济于事,还是请皇上出面罢……” 言至此,韩彬面色忽地变得极其复杂,道:“子升,以后莫要再以国贼之名称呼林如海师徒了。只是理念不同罢,林如海为贾蔷所言海外盛景所迷,他相信开拓海外之地,能解王朝三百年之厄。我们却以为,只要不断深化新法,便能解决此难。海外之领,近乎无稽之谈。但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大燕社稷。唯一的担忧,只是贾蔷的德林号强的太过。眼下一二年内,灾情和边戎不断,不要再掀起内斗。今日上书一事,就十分冒失。一旦贾蔷得知后反击……” “他敢!” 李晗怒道:“调换京畿军营,原是本阁分内差事,他敢……” 话音未落,就见一军机处行走急急进来,同李晗道:“李相,不好了!” “甚么事,慌慌张张。元辅当面,成何体统?” 李晗斥责道。 他手下这名行走却顾不得许多,道:“李相,绣衣卫突然出动,于兵部抓捕了兵部右侍郎,三位郎中,六位主事。另外,武选清吏司和库部清吏司也被查抄了,连武官升迁的卷宗和库部账簿都抄了去……” 李晗脸色铁青下来,回头看着韩彬怒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元辅,你看看这个权奸,跋扈到甚么地步!” 韩彬闻言,面色却十分淡漠,缓缓道:“你调京畿兵马,轮换山东兵马,是分内事。他为绣衣卫指挥使,查抄奸佞不法事,难道不是分内事么?” 李晗闻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半山公,兵部诸官,怎会是奸佞不法事?” 韩彬叹息一声,道:“这两天,查何毅庵之余,老夫还让人打听了下兵部的情况。虽还不至于如景初年间那般一塌糊涂,但又能好到哪去?子升,贾蔷现在敢动手,除了是还击外,也代表了天家的意志。若无太后和皇上点头答允,他会这样做么? 都熬到了这个位置,好些事你并非想不到,只是不愿去想。只觉得如今大权在握,待将贾蔷兵马驱逐出京城,十二团营握在手中,便谁也不放在眼里…… 如今你当明白,为何天家不肯让贾蔷离去了罢?” 李晗:“……” 然而坏消息仍未尽,又过不到一刻钟,李府管家被引入宫中,一见面就哭道:“老爷不好了!锐大爷和钰大爷被绣衣卫的人抓走了!” 李晗:“……” 这一刻,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 午膳罢。 贾蔷一边懒散的倚坐在椅子上,一边同李暄笑道:“前儿得了回信儿,安南、暹罗那边也渐渐不素净了。咱们买了太多的粮食,多的叫他们有些吃不消了。分明收成不错,粮价却节节上升。好些百姓吃不起饭,情绪很坏。那边儿传信回来,说怕出事。” 李暄闻言转过头来,问道:“那怎么办?把你的德林军调过去镇压?” 贾蔷笑道:“镇压个啥?眼下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再者,在那边已经租了足够的土地,明岁直接自己栽种粮食。 另外,既然他们养不起,那就由臣来养。小琉球那边到处是荒地等着开垦,也能做到一年三熟。织造女工更是奇缺,所以就从那边招工…… 当然,他们那边是当人口买卖。一个十六七的女孩子,不过二两银子。德林号准备五年内拿出两百万两银子,从那边招女工。一来解决用工难的问题,二来缓解安南、暹罗等国的压力,第三嘛,给小琉球的男人寻个婆娘。” 尹后在上面与尹子瑜听着,至此笑道:“贾蔷,一个小琉球能养民几何?你从大燕昼夜不停的往那边迁人,还不够?” 贾蔷摇头道:“迁不了多久了,军机处为了打压臣,最多一年后,就开始动手脚。不给拉倒,他们愿意关门就关门罢。如葡里亚、尼德兰等西夷番国,人口也不过二三百万罢了。臣在小琉球使子民繁衍生息上十年,总有五百万之数,而后对外开海。人口不足,就少占点地儿。争取三十年后,能占据三到五块地盘。再用三十年来发展……唉,这辈子估计也就能开个头。后续之业到底如何,能不能继续向外与西夷争锋大海,就看后世子弟争不争气了。” 尹后还从未听说过贾蔷如此意气消极的话,奇笑道:“你今儿怎么还谦逊起来了?不想着占尽天下膏腴之土了?” 贾蔷落寞摇头道:“没人口啊,精穷。若朝廷上下齐心,以举国之力对外,那还有可能。只是这种事又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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