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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奸,才被放逐辽东的。 一时间,清流士林对骄奢靡烂的贾家口诛笔伐,使得贾家在京城口碑大毁,名声大臭! 再有人将贾蔷那些风流事传出,连国子监的监生们都被鼓噪起来,联名上书朝廷: 诛贾家,以净天下! 贾家身为开国功臣,已享五世富贵,如今堕落至斯,更祸国殃民,再无存在之理! …… 第0812章 封国公! 傍晚。 皇城,凤藻宫。 偏殿内,李暄眼神有些焦急,垮起一张脸道:“母后,贾琏那些破事,上回不是已经鼓噪过一回了么?父皇已经给了旨,让三司严查,若果真有罪,严惩不贷。贾蔷也表过态,不会包庇。这会儿又为哪般?儿臣看那群球……那群忘八都是闲的了!一天到晚婆婆嘴一样,叽叽叨叨个没完!” 尹后淡淡笑道:“你又担心甚么?” 李暄急道:“母后,这次和往常不大一样。往常都是贾蔷占着理,所以后面弹劾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一次,辽东死了那么多无辜百姓,辽西蒙古又打着为特木耳部落复仇的出师之名……” 怎么看,贾家这次也逃不了一难。 尹后笑了笑,道:“百姓的确无辜,不过辽西蒙古到底为何兴师,还待查验,不能由敌人说甚么,朝廷就信甚么。京城士林向来听风便是雨,朝中也有人在鼓噪,可你听说武英殿那边有甚么说法?林如海也不过说了句,待查证后处置,连贾蔷那些玉米也不许动,皇上还不是允了?” 李暄闻言眨了眨眼道:“可是母后,御史大夫韩琮不是说话了么?” 尹后笑道:“你呀,平日里看着机灵,有几分小聪明,怎如今连正经话也听不出?韩大夫只是转述了御史台内言官们的话,这些他不能不说。但他自身,却并未表态。” 李暄疑惑的看着尹后片刻后,奇道:“母后,儿臣怎么瞧您似乎并不觉着这是件大事?您是没瞧见如今外面的风向……” 贾蔷临走前分明将贾家托付给了皇后,怎么如今闹成这样,他这个母后还如此风轻云淡…… 尹后笑了笑,道:“民意向来容易被挑唆蛊惑,若是靠听他们的动响来执政,那甚么也别做了。再说,也没谁说要包庇贾琏。贾蔷和林相都先后表过态,依国法行事,还想怎样?” 李暄眉头紧皱道:“可外面人都说要诛贾家……” 不过说完,他自己就反应过来,就凭林如海和贾蔷师徒二人联手解了粮荒之忧,甚至不惜为天子和朝廷背上许多骂名,就不可能真的去诛甚么贾族,顶了天了也就是斩贾琏谢罪。 这次反应那么大,显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带节奏。 想明白过来后,李暄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见其神情有些夸张,尹后笑道:“你不是素来不将清流的话放在心上?整日里吊儿郎当,随心所欲,弹劾你的人少了?也没见你这样着紧过。” 说着,尹后狐疑的看向李暄,再想想贾蔷那俊秀的不像话的外表,该不会真有甚么罢? 不过再一想,幼子跟前人从没发现过有这方面的迹象,再加上,某个混账虽色胆包天,可也没听说过那种恶心腌臜的勾当…… “母后,您说他们这一遍一遍的弹劾贾蔷,喊打喊杀,儿臣以为,他们明明知道杀不了他,为何还要这般做?贾蔷在宣府抄了范家,解了宣镇之难,也解了朝廷之难,就凭这个功劳,朝廷这回也不能将他怎样。那是贾琏的锅,又不是贾蔷干的。可他们仍要杀贾蔷,好似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这又是为何?” 李暄解开一个疑问,又陷入新的疑惑中。浑然不觉,他母后差点怀疑起他和贾蔷之间的纯洁友谊。 听闻此言,虽然知道只因事涉贾家,李暄才这般勤学好问,但尹后仍乐意为这个傻儿子教些术道…… 她微笑道:“皇儿岂不闻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之典故?” 李暄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惊道:“母后,您是说,那些人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诋毁贾蔷,就是为了积累起来,然后最终就能杀了他?” 尹后眉尖轻轻一扬,道:“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若是第一回发生这样的事,你会这样着紧此事?再瞧瞧现在,如今连你都担忧起来,觉得这一回贾蔷险了……待这一次再过了关,等到下一回,下下一回呢?会不会总有一天,天下人都会觉得贾蔷该杀? 皇儿不要小瞧那些文人,论起使绊子整人,他们有几千年的智慧传承。 一次次弹劾虽未必能将贾蔷如何,却也在削弱他的根基……” 李暄惊道:“那贾蔷岂不是糟了?” 尹后弯起嘴角笑道:“换个人真难逃死结,不过嘛,贾蔷那个混小子建功的速度,比那些人弹劾的速度快的多,且他又能折腾,每一回动静又大又快…… 那些人用这种法子来对付他,怕是要失望了。” 那些人为何要围攻贾蔷?正是因为贾蔷太能折腾,而且折腾的东西,多是前所未有的,超出了大部分朝臣的认知范围。 稳定压倒一切,是几千年来的儒学经典。 对于不稳定的跳脱份子,没有哪个儒家官僚会看的顺眼…… 只是他们虽看不顺眼,偏偏又干不掉贾蔷。 因为贾蔷立功的速度,太快了…… 李暄恍然,喜道:“如此说来,父皇和军机处几位大学士都知道他们这套路数,所以才不与理会的?” 尹后笑道:“到他们那个位置,岂能没点主见?所以,皇儿且安心罢。” 李暄高兴起来,道:“如此就好……母后那天也瞧着了,贾蔷临走前虽未好意思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将贾家暂时托儿臣一托,帮他照看一下。他虽明着托付母后,可也晓得宫外的事,母后怎么可能出面?所以其实是在托付儿臣。 母后别看那小子平日里大大咧咧,可却是个极要强的,从不求人。非极信赖,心中分量极重,且十分要好者,他断不会开这个口的。他既然开了口,儿臣给他这个体面,所以就多关心关心!” 话音刚落,却见他的伴当内侍陆丰随凤藻宫总管太监牧笛急急进来,先与尹后见了礼后,同李暄道:“王爷,快家去罢,王妃生了!” 尹后闻言神情一震,李暄则怔在那,疑惑道:“太医说的不是要过了十五么?怎今儿就生了……” 尹后瞪他一眼,道:“这又岂有那么准的?”斥罢,问陆丰道:“是儿是女?” 陆丰小心的看了李暄一眼,道:“是个小郡主……” 李暄闻言,登时咧开嘴笑道:“女儿?嘿嘿,女儿好啊!女儿是爹爹的小棉袄!走走走,快回府上看闺女去!” 说罢,与尹后匆匆作别后,急忙忙的出宫回王府了。 却未留意到,尹后眼中那抹失望神色…… …… “大捷!” “大捷!!” “宣府大捷!!” 临夜,即将关城门时,四名身着羊皮袄的宣镇骑兵,背红翎信旗,一路狂吼入城。 此时多是出城走亲百姓回城之际,城门将听闻“大捷”二字,登时精神一振,一扫年关留值一天的郁气,大声问道:“何处大捷?” 四名宣镇骑兵嘶吼道:“宣镇大捷!宁侯夜袭金帐,阵斩博彦汗,宣府二万对八万,击溃卫拉特部,斩获无算!我大燕万胜!!” “轰!!” 城门口无论门卒还是百姓,一下就炸锅了。 好家伙! 好家伙!! 今日整个神京城吃了一天豪门秘(艳)史的瓜,甚么婶子、嫂子、姑姑……应有尽有,要多香(涩)艳(情)就有多香(涩)艳(情),过足了瘾。 本以为贾家这次怕是要倒大霉了,多少人等着贾家抄家时,好好去看看那些婶婶、嫂嫂、姑姑们到底生成甚么神仙模样…… 谁曾想,人家在九边竟夜袭金帐,阵斩了可汗!! 老天爷,这是多大的功劳? 放在开国时,这是能封王的功勋了! 即便现在,也绝跑不了一个国公! 哎哟哟,这可热闹了! 那些读书人今天骂的最凶,按理说唾沫星子堆起来都能淹没了贾家…… 可怎又抵得过这等盖世奇功? 贾家那些事,放在无能之辈身上,那叫腌臜下作,恶心令人作呕。 可放在这样一个少年英雄身上,那叫自古英雄出少年,而这英雄又难过美人关! 这是风流韵事,是他娘的美谈佳话!! 随着宣镇骑卒一路怒吼宣扬,本已经快要平静下来进入夜晚的京城,再次沸腾了…… …… 大明宫,养心殿。 隆安帝并韩彬、林如海、李晗、张谷、左骧还有御史大夫韩琮六位大学士,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殿内,讲述着昨夜的情形。 如闻说书一般不真实…… 宣府的战况一直以六百加急送往京城,宣镇距离京城还不到四百里,基本上当日就能送到。 就在昨日,宣镇呈上来的战报上,还写着战死过千,伤者数千,战况极为惨烈凶险。 有几回,鞑子甚至已经攻上城头,又险险被撵了下去。 尽管敌人的损失更大些,但以八万众来熬,最后胜利者未必是宣府。 虽然朝廷仍旧坚信淮安侯所言,宣镇稳如泰山,但也已经下旨,从别处调兵增援了…… 结果不过一天功夫,悍不畏死的卫拉特部八万铁骑就溃散了…… 汗王金帐被烧,野心勃勃的博彦汗,还被贾蔷阵斩了…… 被华安派来的信使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口才了得,将昨夜之事渲染的跌宕起伏。 从宁侯大战时如何看着战死的宣镇士卒眼圈发红落泪,如何在日落时握起年轻战死的兵卒的手,抚合他们的眼睛,最终下了奇袭金帐的决心。 又说到在寒冰彻骨的冬夜,冒奇险,翻阅雪山冰川,终于到达了虎丘山…… 因预料到断后最是艰难,所以让宣德侯世子董川带人下去放火,之后董川因耽搁了些,使得被敌人发现,招惹来上千追兵紧追不舍。 贾蔷如何严厉命令亲兵先走,他和华安留下断后,又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背起了走不动的董川,并舍身一击,毙杀了博彦汗,又不放弃任何一个兄弟,背着董川折返回镇城。 蒙古大军因绝望而溃散,草原又起白毛灾,下起了大雪,预计八万人能回去两万都是幸事。 卫拉特部灭亡了!! 那信使头也不敢抬,嘴却不停,描绘的栩栩如生,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满嘴胡言,夸大其词。” 不过待让这宣镇信使下去后,林如海率先摇头说道。 “诶……” 韩彬哈哈笑着摆手道:“事情或许有些出入,宣德侯世子不会那样不堪,但贾蔷勇冠三军是公认的,前几日其勇猛,已经得到确认。今日阵斩博彦汗……啧啧,倒也及时。皇上见他年轻,总想压一压,对他也有好处。可如今还怎么压?” 林如海摇头道:“辽东的事还没个结论……” 韩彬看了沉默的韩琮一眼,笑道:“将这战况以八百里加急送去辽东,摔到辽西蒙古可汗脸上,问问他,果真是要找贾家人算账么?那好办,随后,大燕宁侯率大军出征,与其会战辽西草原!贾琏之罪,朝廷一定会罪之,但这不是辽西蒙古胡作非为的理由。放心,有此二万横扫八万,击杀博彦汗的战果在,辽东弹指可平!” 君臣都笑了起来,李晗笑道:“今日元辅竟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兴致,看来是真高兴了。” 韩彬看向隆安帝,不掩喜悦的拱手道:“皇上,此战,足可见天命在我大燕,在新政!隆安七年之始,虽经历诸多波澜险阻,但终究都化险为夷!朝廷大可借此战之赫赫武功,将新政平铺大燕十八省!” 隆安帝若有所思道:“元辅之意,是大加宣传此战功,以威天下不安分之人?” 韩彬点头道:“正是如此!皇上,推行新政,唯有施霹雳手段,方得显菩萨心肠。没有强力威慑,必会遭受各般阳奉阴违!借此战之威,倒是能让诸屑小知道些分寸。” 隆安帝笑了笑,道:“元辅言之有理,施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说的好!不过,若是大肆宣传此战之功绩,朝廷少不得要给贾蔷封一顶国公的帽子戴戴了……当然,朕不是小气,舍不得这顶帽子,只是……是不是太年轻了些?” 韩彬不给林如海开口的机会,摇头道:“皇上,贾蔷又不是个爱做官的,终不过是升个爵,加些年俸罢了。他住的本就是国公府,规格都不必改,朝廷也不必另外赐宅。这些都是小事……” 一旁张谷呵呵笑道:“如此,是不是太小气了些?立下这样大的功,又着重宣扬,结果朝廷只晋爵一级,没有职官?天下人跟前说不过去呐。” 左骧摇头道:“朝堂上他不愿入,他的性子也不适合位列朝班。总不能再让他回内务府罢?” 这话让隆安帝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大自在…… 分掌兵部的李晗忽然笑道:“贾蔷不是好海事?何不将南洋、北洋两支水师从兵部提调出来,专门组建一个海疆都督府,让他去当个正一品的大都督?当然,近几年朝廷无力发展水师,等过些年一定鼎力支持。”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水师强大与否,对大燕天下影响着实不大,再精锐的四海龙王上了岸也就是个软脚虾。 而此举还能随了贾蔷的心意,亦能让天下人信服,两全其美! 隆安帝目光看向林如海,心里其实有些过意不去的:“爱卿以为如何?” 这冠冕堂皇之策,能糊弄得了天下人,又如何糊弄得了林如海? 说是给了两支水师,其实那两支水师加起来还没运河水师靠谱…… 两支水师加起来船不到二百,还都是陈年老船,朝廷每年拨付少许军费,水师兵卒兼职打渔的都不少…… 且大燕水师分内外洋,两洋海师只管外洋,着实只是个空架子…… 不过林如海显然毫不在意此职之卑微,难得一扫儒雅之态,咬牙道:“等那个孽障回来,臣让他好好讲一讲,冒奇险袭金帐的勇武故事!往后再不准他往九边去,要去就去海边打渔罢!” 隆安帝闻言,与诸军机一起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 第0813章 众生相 朱朝街,丰安坊。 尹家萱慈堂。 当宣府大捷,贾蔷奇袭金帐,阵斩博彦汗的消息传至尹家后,尹家太夫人只淡淡笑了笑后,望着堂下坐着的面色涨红的尹褚,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尹褚尴尬的张了张嘴,尹家太夫人却叹息一声,没让他再多说甚么,摆手道:“你下去罢,我乏了。” 尹褚僵硬起身,转身离去。 尹褚走后,孙氏仍在抹泪。 而尹瀚鼻青脸肿的跪在一旁,脸上神情却一扫沮丧,眉飞色舞起来。 今日国子监的监生把贾家骂成了粪坑,把贾蔷骂的更是成了盖世淫魔,最后还牵扯到内眷身上,连尹家都受到牵连。 尹瀚年轻气盛,哪里能忍? 也不多废话,上前抓住一个嘴碎的监生,打落他一口牙。 他自己也被一通群殴,事情闹大了,监生集体要求开除打人凶手,最后国子监只能惊动了尹褚。 尹褚今日本就如坐针毡,周遭同僚都在唾骂贾家。 将侄子尹瀚带回家后,尹褚就到了萱慈堂,再度郑重的请尹家太夫人重新考虑尹家和贾家的亲事。 他这个做法,传出去绝不会有人说尹家落井下石,只会理解赞同,不将尹家女送入火坑。 孙氏不过忍不住辩解了句:“上回就已经查无实证,血书上都是乱写冤枉的,可见未必见真……” 就被勃然大怒的尹褚训斥道“妇人之见”,“撞客中邪”了! 尹褚是真这样认为,这些内宅妇人,不过见贾蔷生的好,权贵高门,又会赚银子哄女人,所以都被迷了眼。 浑然不觉,这将来必是个祸害,会牵连到尹家。 只是他愤怒的将这些话说完,贾蔷奇袭金帐,阵斩可汗的事就传了回来…… 尹褚只觉得自己那张脸,快被打出火星子了…… 若只会赚些银子,贾蔷的那些胡作非为,便是骄奢淫逸,败坏之风。 可如今阵斩可汗,立下不世功,便是青史之上,也只会留下年少英雄,风流倜傥,多有韵事之说。 等尹褚憋屈离去后,尹家太夫人面色却并不好看。 在世人眼中,贾蔷奇袭金帐,斩可汗立下不世奇功,是件值得乐道之事。 可在关心他的人心里,却是一件鲁莽不知后果的冲动行为。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果真有个闪失,岂是顽笑的? 这个年纪就升国公,也不符合尹家向来藏愚守拙的低调家风。 福祸非知啊…… 不过孙氏抹尽泪水,就开始喜滋滋了,去寻尹子瑜,将这个好消息相告。 这可是要封国公的,如今大燕统共就那么三个国公。两个废的,和不存在差不离儿,另一个则快要老死了。 再过二年,贾蔷就是大燕唯一一位国公爷! 有这样一个光彩的姑爷,孙氏岂能不开心? ……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卧病躺在榻上,头上绷着一条帕子,以缓解头痛之苦。 辽西蒙古列七大罪起兵,三条都和贾琏相干,贾政一些旧交将此事传回贾家后,贾母就病倒了。 她是经历过先荣国贾代善时期的,知道这样的罪名是甚么后果。 这是要牵连整个荣国府都要抄家灭门,男死女娼的下场。 一条条坏消息传回家,朝中官员落井下石大骂贾家,士林清流京城名士也纷纷开口唾骂贾家,许多百姓跟着,甚至跑到荣府外看笑话…… 一时间,荣府风雨飘摇,好似就要被抄家问罪。 不仅贾母病倒,李纨、凤姐儿亦是纷纷称病。 凤姐儿寻来平儿,泪流不止的叮嘱她,若是荣府果真倒了,她受到了贾琏的牵连,就让平儿收养她的孩子。 李纨则一遍遍的叮嘱贾兰,果真来了官差拿人,让他藏去东府,贾蔷回来会保护他的…… 三春姊妹惶恐不安,湘云宝琴垂泪无语。 大祸临头。 这一刻,她们都无比想念贾蔷,期盼他能早日回来…… “如何了?如海怎么说?” 见贾政回来,贾母忙从软榻上撑起身子来,紧张问道。 薛姨妈和贾家姊妹们也都紧张看着。 然而贾政一张脸上,神情却是极为古怪的,一时连口都难开。 贾母和薛姨妈并诸姊妹们见着心惊,颤声问道:“可是……可是坏了事,没法子了?” 好一阵后,贾政方缓缓开口道:“母亲,妹婿不在家。” 贾母:“……” 诸人:“……” 眼见贾母眼中喷火,似要吃人,贾政终于利落了些,道:“不过儿子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宣镇红翎信使八百里加急回京报信儿……” 贾母闻言顾不得震怒这憨批儿子,心惊胆战的惊恐道:“宣府出了甚么事?” 总不能城破了罢? 若是宣府再破了,贾蔷也没了,那贾家的天就彻底要塌了! 不止贾母一人如此作想,连姊妹们也纷纷变色,攥紧手里的帕子,恐慌的看着贾政。 小惜春小脸煞白,嘴巴紧抿,大眼睛中泪珠扑簌扑簌的直落。 贾政却仍如做梦一般,迟迟不能张口…… 就在这时,却见贾环、贾兰、贾菌叔侄三人一阵风一样冲跑进来,都顾不得规矩礼数见礼,三人小疯子一样嘶声跳脚大喊道: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宣镇大捷!宁侯雪夜袭金帐,阵斩博彦汗!” “宣镇大捷!宁侯雪夜袭金帐,阵斩博彦汗!” 贾母闻言,一下懵了,过了好一阵,眼泪才滚落,喜泣长呼道:“老天爷保佑啊!!” 贾政此时方跟着落泪道:“母亲安心罢,应该没事了!” “滚!” …… 大明宫,养心殿。 隆安帝看着李暄,皱眉道:“听你母后说,邱氏不是生了,你不在王府好好的看看孩子,又进宫来做甚么?” 李暄看出隆安帝心情其实很不错,便赔笑道:“儿臣已经看过了……有些丑……” 隆安帝笑骂道:“你知道个屁!你刚出生的时候,还不是一样难看?” 尹后笑道:“皇上甭听他胡说,心疼的不得了,这会儿急着进宫,是为了向皇上讨赏来了!” 隆安帝哼哼笑了声,打量了李暄两眼,道:“讨甚么赏?” 李暄也不绷着了,堆笑谄媚道:“父皇,儿臣是郡王,按例,闺女只能封县主。啧,不大好听,不合儿臣闺女的仪态……能不能看在儿臣薄有微功的份上,封个郡主?” 隆安帝气笑道:“你闺女的仪态?”想了想,到底也是他的亲孙女儿,就不讽刺了,却不无刻薄之意的冷笑道:“你有甚么微功?内务府钱庄如今也成了烂摊子,宗室、勋贵都不大安分了,都是你的功劳?” 李暄一口气差点没气死,不过也明白不是讲道理的时候,赔笑道:“父皇,儿臣如今也有了闺女,如今得当一个正经的父王,办些正经差事了,儿臣要为父皇效力当差!” 隆安帝闻言,眼睛微微一眯,道:“哦?你想效力当差?当甚么差?想去六部观政么……” 心里也稍稍纳罕,若是生了个儿子,起了这样的心思倒可。 可生了个闺女,怎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就见李暄正色道:“父皇,朝廷犒赏宣镇兵马,是不是得派钦差去?儿臣方才自称薄有微功,说的就是此事。要不是儿臣平日里对贾蔷谆谆教诲,让他怀有忠君爱国之心,这回他哪里能立下如此大功?如今见他成器了,儿臣很是欣慰,所以想亲自去宣镇传旨……” “给朕闭嘴!” 隆安帝脸都快青了,喝住这个孽障。 原以为有了孩子果真长大了,谁知还是这么个货! 不过就听到一旁尹后掩面笑了起来…… 隆安帝转面看了一眼,心思微动。 天子从来孤独多疑,尤其涉及皇权之时,便是枕边人,又如何信得过? 他亦知皇后聪明绝顶,这样的人,按理绝不会甘心让那个位置,落到嫡子之外的皇子身上…… 只是皇长子李景的性子执拗僻傲,非人主之相。 那么就剩一个李暄了…… 可皇后为何还如此纵容李暄荒唐胡闹? 难道,果真愿意看到李时上位…… 其实倒也未必是李时,云贵人有了身孕。 而隆安帝自忖,未必不能再活个十五六年…… 不管如何,有一个不偏执不强求皇位的皇后,都是件幸事…… “梓童就凭他胡闹?” 隆安帝心思转罢,看着尹后问道。 尹后温婉一笑,看着李暄耷眉臊眼的模样,温声笑道:“皇上,如今眼见着皇上新政就要大行天下,再无人能阻挡,臣妾除了尽心侍奉好皇上的膳食外,就希望看到几个皇儿都能安康平顺。五儿愿意做闲王,就让他清闲自在去罢。这时日过的可真快,一转眼,他也当父亲了。臣妾却总觉着,他还是襁褓中的婴孩,惫赖顽皮的皇儿……他是个有福之人,有皇上护着,有哥哥们疼着,还有一个臭味相投的知己好友。臣妾以为,这样就是极好的。” 隆安帝闻言,深深看了尹后一眼,再看向正巴巴望着他的李暄,缓缓道:“那就速去速回,传旨之后,和贾蔷先一步回京。你先别咧嘴高兴,去了宣镇莫要插手任何军政之事,敢在宣府胡闹,回来后朕扒了你们的好皮!” …… 宣府,镇城。 城墙上。 若非城墙上仍有断臂残肢和浓郁的血色冻结在砖面上,惨烈凶狠的厮杀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战争,着实残酷残忍。 寒冬月夜下,贾蔷并董川、华安就着火把的光芒走在城墙上,再看一看。 距离回京的时刻不远了,原还想着在宣镇避一避风头,等海粮案过去后再回京。 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林如海在京抄了郑家粮号,他在宣府抄了范家,形势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虽然要承受范家、郑家所在势力的反噬,但相比于和隆安帝、李时父子硬碰硬的干,还是要缓和的多。 这一场,最大的输家应该就是落了个贪婪平庸之名的李时罢…… “快要回京了……” 贾蔷扶着女墙,北望白茫茫一片的草原道:“这一战后,北疆至少能安宁二十年。” 华安笑道:“多亏了良臣。” 贾蔷摇头道:“真正作战的是淮安侯府和宣镇士卒,奇袭五里堡功在子仪。世叔往朝廷上递的折子,有些过了。待子仪太过苛刻。” 华安闻言,面色有些尴尬,道:“良臣,我爹他……” 董川在一旁笑了笑,道:“没甚么,其实也未说错甚么。此战能尽一份心意就好,至少能问心无愧。” 贾蔷拍了拍董川的肩膀,道:“回京后,我会同皇上和军机处详细说明。不过也别怪淮安侯,若他不在这个位置,他也不会这样做。” 董川点了点头,道:“我明白。”顿了顿,又问道:“侯爷,你为何要见那几个鞑子贵人?” 贾蔷笑了笑,道:“就是想看看……” 华安在一旁挤眉弄眼笑道:“有个博彦汗的侄女儿,听说生的极俊俏。” 董川唬了一跳,道:“再美也碰不得,那是王族,不是顽笑的。” 贾蔷笑骂道:“听他扯臊!我自有用意……” 话音未落,就见岳之象引着四五个蒙古贵人前来。 当然,他们如今已是阶下囚…… …… 第0814章 贾蔷就是姜家喂不饱的狗? 月夜下,贾蔷早已去了重甲,里面只穿了件锦衣,外罩玄色毛皮飞滚大氅。 愈发衬其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站在董川、华安之间,周边又有诸亲卫护从,当真显得卓尔不群。 四个不过二十上下的年轻蒙古贵人,这几日过的惶惶不安。 他们既担心自身的安危,又渴望蒙古大军能攻破宣镇。 只是没想到,最终等来的竟是那样的噩耗…… 此刻看到贾蔷这样的人物凝视着他们,惶恐仇恨之余,又有些敬服。 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要见他们的人就是夜袭金帐,阵斩博彦汗之人。 但他们又没想到,贾蔷会是这样出众的一个年轻人。 即便以草原人的审美来看,贾蔷也是当世第一等俊秀不凡之人。 蒙古贵族,又是贪顽享受之人,如今沦为阶下囚,生死未知,自然不会有甚么桀骜之气,看着贾蔷,心惊胆战…… 贾蔷目光审视了一番,抬头望着一抹弦月,轻轻一叹道:“本该喜庆新年,阖家团圆之夜,却因尔等狂妄南下,使得本侯不得不在此候着。不过,边塞山月,也别有一番风趣。只可惜,蒙古八万大军,大半魂丧雪原。博彦汗野心勃勃,却也终为其不该觊觎的野心,付出了代价。” 为首一蒙古王子抿了抿嘴,单眼皮盯着贾蔷看了好一阵,听他话音落,方用有些生硬的汉话道:“草原去年大旱,草都长不好,牛羊饿死了多多的。到了冬天,又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雪,奴隶死了多多的,好多小部落都灭亡了……” 华安恨声训斥道:“你们遭灾,大燕难道就没遭灾?怎没见我们想着去劫掠你们?” 贾蔷摆了摆手,让华安稍安勿躁,问道:“这不会是你们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大灾,往年也总有艰难时,怎不见你们这般规模的南下作战?” 一个年纪最小的鞑子看起来忍不住,气的发抖,大声道:“是你们汉人奸诈,知道我父汗勇武,所以故意卖给他们好多兵器,把草原上的牛羊金银都用完了。要不然,我们就可以用这些财富买粮食,买吃的!” 贾蔷闻言,与董川对视了眼后,问道:“是谁卖给你们武库军械的?” 那小鞑子恼火道:“不是已经被你们抓起来杀了?” 贾蔷皱起眉头道:“你是说,范毓并?” 不应该啊…… 一直未出声的那个生的极俏美的蒙古姑娘摇头道:“不是他,是那个副总兵。” 董川闻言,面色一黯。 侯杰,是宣德侯府最倚重的大将,是他父亲的左膀右臂。 贾蔷扯了扯嘴角,这厮到底是因为贪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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