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不得长生 > 第248章

第248章

里和王子腾的关系还不错,提醒了声道:“老王,虽说大丈夫纵横天下,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可家事不靖,早晚生祸患。该下手时就下手,到了这个年纪,升官发财死老婆是高兴事,啊?” 王子腾头一偏,长叹息一声,道:“今日回去便料理,体面丧尽,难再见人!” 贾蔷闻言笑了笑,道:“且先亡羊补牢罢。至于今日事值当不值当……王大人,王安、王云虽出身不显,但在王家诸子中,却是顶尖儿的。无论性格还是毅力,和牛城、柳珰他们比,也并不逊色,将来必能出人头地。 只是这一次机会,可惜了。” 王子腾感激的看了贾蔷一眼,又有些不解问道:“这一次机会是说……” 贾蔷道:“姜铎那条老狗派去山东的人对我先生不敬,被我先生圈了起来,这会儿已经赶回京中待罪,所以山东大营少一个提督大将军。我打算,举荐谢叔去。另外,牛城、柳珰、谢强他们十来个,这一次全部去山东,真刀真枪的参与剿匪,一来历练,二来积累军功。王安、王云先在京中养伤,以后还有机会。” 此言一出,一群开国功臣就炸了。 谢鲸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哈哈大笑道:“好球攮的,可算捞着机会带兵打仗了!不成,得好好谢谢宁侯!” 说罢,就要大礼拜下。 贾蔷忙上前搀扶起,笑道:“你是长辈,这算甚么?就算是谢,也该是我先生。” 谢鲸哈哈笑道:“我倒是想给林相磕头,可怕是连林家门儿也进不去。再说,他那位置,也不好结交咱们。且给你和给他都是一样的!” 见其满面生光,牛继宗都嫉妒了,道:“老谢,发达了可别忘了咱弟兄们。” 谢鲸愈发高声大笑起来,柳芳笑骂道:“可见是高兴傻了,你看那张嘴,都合不拢了。” 牛继宗的话一点都不假,谢鲸虽是定城侯的嫡孙,也在军中历练过,可至今不过一个二等男。 这粗胚实在不懂人情世故,不比牛继宗和柳芳的手段,在军中得罪不少人,处处碰壁,窝火的很。 如今得了这样一个差事,积攒积攒军功,这二等男至少也能升到二等子,甚至更进一步封伯都有可能。 太平盛世,军功难得。 这个机会,弥足珍贵! 贾蔷对其他人道:“往后应该还有机会,如今朝廷上乱糟糟的,难免有人不死心……闲话且不多提,各位叔伯好好练兵马,随时准备着,总有上阵的时机。” 牛继宗闻言,有些棘手道:“宁侯,老谢得了这次机会且罢了,都是老弟兄,咱们酸归酸,还是为他高兴。只一事,这兵部总卡着丰台大营,武库司不给军械,不拨付粮饷,连空缺的兵员都不给补齐……总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啊,军心都散了。” 贾蔷冷笑道:“不急,兵部大概忘了,他们的粮饷银子是从哪出的。马上又到户部解银的时候了,这次他们能从户部解走一两银子,那才是稀罕事!” 牛继宗哈哈笑道:“好!这才是小财神该有的气魄!” 众人亦大笑起来,贾蔷笑了笑,又问道:“近来万香楼的进项还好?” 贾蔷和这十家都有合作,已经成为京城一绝的万香楼里,汇聚了羊肉锅子、火锅、烤肉和冰饮,又麻又辣又冰,都是对味觉有极大刺激的美味,在北地岂能没有销路? 只这份买卖,一年就能给诸家带来不小的收益。 柳芳笑道:“已经很知足了,家里那么些庄子,加起来一年也未必有几家酒楼添的进项多。国公府前些年都是空架子,内囊耗的差不多了。外面看着光鲜,内里艰难自己知道。” 戚建辉笑道:“大家谁家好过?我们侯府连架子都快支撑不起了。如今添了这份进项,总算能缓过一口气来,不至于让太夫人跟着受苦,连最后几个丫头都裁剪了去。丢人啊!实在不肖,若是让先祖知道了,怕是要锤死咱们。宁侯,还有没有这种好事?” 见众人眼神各异的看了过来,戚建辉忙道:“不是我贪得无厌,也知道这是贾家在提携咱们一把。只是问问,有没有那种需要合力为之的,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出人出力的营生。我是存了帮衬一把,顺带沾光的心思。若没有也不当紧,如今府上进项也够用。” 贾蔷想了想,道:“还真有一份这样的营生,若是你们想跟着一起做也可以。只是这份营生虽然将来得利十分丰厚,却不是短时间内能看到的,需要持续的投入,包括人力和财力。” 牛继宗忙道:“若是投入不是很大,牛家愿意跟一股,十年八年见不着利都不当紧,说句不吉利的,这银子哪怕不回头,牛家也认了。” 柳芳笑道:“柳家也跟一股。” 其他人亦是纷纷表态,贾蔷笑道:“不是别的,正是漕运。这门营生我和漕帮已经谈妥了,你们想来也都听说过。总之,十年内,我不准备从里面赚银子。你们要想投我也欢迎,主要是缺信得过的可靠人。是真正信得过的,最好是各家性子沉稳踏实的子弟。酒楼的生意,或许能做上几十年,或许只能做几年,谁都说不好。但这门生意,是能真正传家的。” 听他这样说,其他人哪还有犹豫的。 一直沉默不言的王子腾沉声道:“王家也入一股,这一股,给王安、王云。” 贾蔷点点头,道:“好。明日你们将账房派来,和府上交接一下就是。” 自古至今,唯有利益,尤其是捆绑在一起,且足够多的利益,才能真正将一个集团彻底绑死! 有了这些公候伯府的加入,贾蔷也能尽早的铺平漕运,转向海运。 俗话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 虽然这些高门不算太出色,但有总比没有强。 他一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 通过一层又一层的利益,将这些人一圈又一圈的死死绑在贾家战船上,值当! 再者,今日是开国一脉一次成功的集团进攻,虽然有些另类,但不得不说,赢的漂亮! 所以,贾蔷今日再分一部分利益出去,也算是酬功! …… 西府,荣庆堂。 贾母疲惫的歪在软榻上,今日一番折腾,她差点没散了架。 王夫人坐在一旁,面色淡漠木然。 贾政、宝玉、贾环父子三人在堂下,贾政坐着,宝玉、贾环站着。 今日便是他们三人出动,护送着贾母先去了北静王府,又一并去了皇城。 堂上无言,未几,见林之孝家的进来,禀道:“老太太,东府的客都走了,侯爷也乘着马车出城了。” 听闻此言,堂上诸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贾母眼中浓浓的失望,唯有王夫人嘴角弯起一抹讥诮。 一家子上赶着给人张罗,配尽脸面,结果倒好,人家连面都不露…… 她却没看到,贾母叹息一声后,看向她的那一眼里,有多少无奈、同情和决绝…… 在王夫人看过来前,贾母就收回了眼神,对面色难看的贾政道:“原是先前咱们做差了,如今只算是将功补过。且不管他领不领情,咱们做好咱们的就是。就算有怨气,咱们多做一些,也早点化散了不是?” 贾政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贾母劝慰道:“也不必觉得面上不光彩,说到底,咱们这样的人家,本是靠能为高低来论事。你们也莫要觉着,当初是我非将爵位给了他,才让他有今日。我终究算是看明白了,爵位本身并不算甚么,当初大老爷和珍哥儿身上难道没有爵儿?可能为不济,到底不顶用。 今日能请得动这么多人去宫里,除了老国公爷留下的体面香火情外,也是人家看在贾家有个了不得的族长。若只是靠祖宗的人情,这会儿子应该是蔷哥儿,挨家挨户的去磕头谢恩,而不是一令将人都调集来。这个理儿,你们都要明白。 总之,你们都是姓贾的,一笔总写不出两个贾字。只要你们往后好好的,即便帮不上甚么,也别拖后腿,早早晚晚能化解这段怨气。” 贾政闻言,缓缓点头,道了声:“但愿如母亲所言罢。” 王夫人仍静静的坐在那,如同一尊木菩萨。 …… 小汤山,桃园。 贾蔷回到草堂时,诸女孩子们正围着六七个木盆,瞧着起劲。 香菱穿一身农家衣裳,俏生生,却学着贾蔷的动作,双手负于身后,只是一脸的眉开眼笑怎么也绷不起。 在她身旁,则是小角儿和小吉祥两个小丫头子,哼哈二将似的,脚下各有一个小木盆,里面几条小鱼苗游的畅快…… “爷回来啦!” 香菱顾盼神飞,却是眼尖,第一个发现了贾蔷回来,欢快叫道。 诸姊妹们忙回头看来,见贾蔷笑吟吟的站在那,都高兴起来。 虽然女孩子们在家自己也能顽的很开心,只是少了贾蔷在,总觉得家里少了一个主心骨,缺了一块一般…… “嘶!轻点轻点!” 香菱这丫头见到贾蔷太开心,走过来太急,一个没留神止不住脚,冲撞到贾蔷怀里,反手抱住了贾蔷的屁股…… 听出贾蔷声音里的异样,香菱忙松手急慌道:“可是撞坏了?” 贾蔷笑着揉了揉她额头,道:“不相干,今儿又挨了廷杖,虽没打几下,还是有点伤……” 众人大惊,黛玉上前蹙眉道:“不是说去邱家给王妃她祖母祝生儿么?怎还挨了廷杖了?” 贾蔷呵呵一笑,道:“坐坐,今儿热闹的紧,且听我慢慢说来。” 黛玉没好气白他一眼,问道:“你还能坐?” 贾蔷笑了笑,道:“这回打的轻,主要都打在恪和郡王那边,不算很碍事,能坐。” 说话间,目光和不远处的可卿对了对。 可卿一张俏脸登时火热滚烫,忙垂下螓首,不敢再看。 上回也是挨了廷杖,趴在那起不来,便是她给上的药。 这坏人,最是会欺负人呢…… 众人便又围着篝火坐起,天上明月繁星,桃林深处有鸟夜鸣,再远一些的地方,可见萤火虫飞舞。 黛玉让紫鹃从她住处取来一软枕,垫在小杌子上让贾蔷坐好了后,贾蔷便笑呵呵的说起今日之事来。 听说他和李暄连邱家大门都没进,在门外祝寿,一众姑娘差点没笑死。 黛玉啐道:“真是很不着调呢!岂有这样的道理?” 贾蔷笑道:“我是真有事,正要说呢。会馆那边擂台上,王安、王云被人打狠了,我要去报仇。开国一脉如今以我为首,小弟被欺负了,我不出头说不过去。” 自古以来,男人在女人跟前就少不了吹嘘。 黛玉似笑非笑的看着贾蔷问道:“很了不得呢,可打赢了?” 贾蔷嘿嘿一笑,道:“当然打赢了,结果那两个不讲究,回家居然告他们老子了。他们老子更不靠谱,居然跑到宫里告状去了。” 一旁凤姐儿闻言一挑眉尖道:“就这?你就被打了廷杖?” 贾蔷摇头道:“要么都说猪队友呢,原本不算甚么,可恪和郡王非同他大哥宝郡王说,我打那两个是为了给宝郡王出气,因为那两货的老子在兵部和宝郡王不对付。结果宝郡王就当了真,在御前把责任揽了过去。可这事如何骗得过皇上?然后就挨了通好打。” 众人闻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宝钗轻声笑道:“那告状的两人,又如何了?” 贾蔷呵了声,道:“那两家比我们还惨,让老太太带了一群老诰命,把脸都抓破了。” 贾蔷将缘由说了遍后,篝火边都精悄下来。 探春、湘云等姊妹们,悄悄的使劲给黛玉递眼色。 贾蔷看在眼里,呵呵一笑,道:“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 西府到底甚么下场,决定权其实不在他这里,而是在那位老太太处,就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糊涂了…… 黛玉闻言,就没有说甚么,瞧着夜色渐深,同贾蔷道:“你今儿受了廷杖,又操持了一天,快回去歇着罢,让香菱、晴雯给你上点药。你不是随身都带着些么?” 贾蔷点点头,道:“都带着呢,那你们也早点歇息,明儿我送林妹妹、平儿和大奶奶你们回城。” 平儿、尤氏、尤三姐齐应下,后日西斜街会馆开集,她们要去准备着。 安排妥当后,贾蔷起身,香菱和晴雯一左一右搀扶着他,与凤姐儿、平儿、可卿一道往山上去了…… 这一夜,万籁无声秋夜静,一轮明月照西厢…… 第0643章 黛玉:蔷哥儿,加把劲儿! 延康坊,王家。 三槐堂。 王子腾自贾家回来后,一言不发,坐在祖宗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留下的堂号下,面沉如水。 对于发妻李氏,他心中曾经始终有一分柔情在。 李家原是内务府大臣之族,是得天家信任,近似于为天家这个大家族,打理田庄、库中的外管家。 王子腾能在都中站稳脚步,除了贾家外,李家亦是对其帮助极大的妻族。 想当初刚成亲时,李氏天真烂漫,虽出身内务府世家,身上却不沾染丝毫世俗,对于“权”和“利”二字,一片懵懂。 嫁入王家后,和小姑子亲密的如同姊妹,家中上下无不交口称赞。 却不知到底是从何时起,这个妻子就变了,等他陡然回首再看时,曾经天真烂漫纯洁无瑕的妻子,两只眼中一只装满了“权”字,一只装满了“利”字,犹如她的心。 曾经能和小姑子甚至家里的下人丫头都能顽到一起,如今却常年苛虐他的两个诞下庶子的妾室,苛虐他的庶子。 她变得利欲熏心,变得狠辣无情,也变得不择手段。 这二年来,李氏和他在贾家的妹妹一起,一次次闯下祸事,他一次次劝说后也毫无用处。 说急了,竟然搬出李氏对他的恩情来,好似若无李氏,便无他王家今日。 这几日,李氏又在拿此要挟他,只因李家这些时日在京察中似不大顺利,李氏竟要他多出银子多出力,替李家奔波操持…… 却不想想,维持王家的局面,他已经何等艰难…… 正当他眉头紧皱之时,却见李氏引着两个丫鬟急急行来。 王子腾看到李氏出现,心头忽然一惊,他惊疑的发现,这发妻何时换了一副嘴脸! 当年原是柳叶弯眉和杏眼,有些婴肥的脸上分明常挂着笑容,怎此刻变得眉弯尖锐,眼似三角,两颊清瘦无肉,目光里也只有急怒? “老爷!” 李氏看着王子腾急问道:“老爷今日去了贾家,可同贾蔷说了,让他进宫帮李家求情的事?林如海那边又怎么说?他们总不能见死不救罢?今儿我娘来说了,李勤李毅他们若果真不能在礼部待了,去外省大州当个知州也行!林如海不是从扬州上来的么?就去扬州!老爷,李家的事你可不能不上心。对了,还有我爹爹!内务府最近也在整人,六个内务府大臣,凭甚么只查我爹爹?我爹爹说了,哪个敢说他是清白的,他能啐那人一脸!听说贾家那野种和五皇子关系亲近,他能溜人家的很。贾蔷生的极好,说不得就是五皇子的娈……啊!”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止住了李氏的喋喋不休。 在李氏不可思议的眼神下,王子腾也是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到底从何时起,变成了这幅令人憎恶的模样?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是当年的你?这些话,是你一个内宅夫人能说的话么?” 李氏又惊怒又害怕,捂着脸看着王子腾,咬牙伤心道:“老爷当年让我千方百计回家求李家支持的时候,可并不是这样说的!” 王子腾语滞,脸上渐渐浮现出颓丧感,缓缓道:“好,该是我的错,我认了。只是,从今往后,你再莫要掺和这些事,可能做到?” 李氏急怒道:“老爷是见李家要败了,就想撇清干系?” 王子腾心累摇头道:“我当年求李家办的事,没一件是贪赃枉法的。且这些年,王家对李家有求必应,事事依从,甚至,为此还借了不少贾家的力。该还的,都还完了。如今李家在礼部、内务府和外省都被人查,是因为李家恣意的太过了,被人盯上了。此事,即便我想说话,也不可能有用。” 李氏忙道:“老爷此话却是推脱没担当,老爷若果真想帮,何不去寻贾家那野……何不去寻贾蔷?他连王安王云都能护着,还会为这样的小事驳老爷的体面?” 王子腾简直想不通:“你和二妹也常书信来往,她难道就没和你说过,宁侯是甚么样的人?她到底同你说了甚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李氏捂着脸道:“淑清说了,贾家男人没一个能在军里露面掌权的,所以即便那野……贾蔷,也不得不给老爷你几分薄面。王安王云就是如此,而且……而且凤哥儿那丫头,你的好侄女儿,如今爬上了人家的床,把人伺候的好的狠,所以愈发会给王家几分面子。只要老爷你开口,再让凤哥儿吹吹枕边风,贾蔷断不会拒绝。老爷,只要李家度过这次难关,我再不会管外面的事了,老爷,如今只有你能救李家了!” 王子腾虎目失望的看着李氏,缓缓道:“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 “甚么选择?” 李氏心中有些不安,看着王子腾冰冷的脸色问道。 王子腾淡漠道:“第一,交出管家权,入家庙修行……” 话没说完,李氏就尖声怒道:“休想!!老爷何其心狠?若是这样,我情愿回李家!” 王子腾闻言点点头,道:“好,这就是第二个选择,现在我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十个白发苍苍的教养嬷嬷进来,在李氏惊恐颤栗下,站在门口,将她看住。 直到这一刻,李氏才终于确定,今晚王子腾的目的。 “老爷,你忘恩负义!” “王子腾,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我便是死,也绝不出王家,王子腾,我恨你!!” “砰!” 凄厉绝望的叫声,传出三槐堂很远…… …… 翌日清晨,天色竟有些阴沉。 远山深处,似有雷鸣。 贾蔷早起登山,立于山坡上远眺。 深秋之后,山野间多有萧瑟意,但远方也有红艳艳的枫叶山林。 许是年轻,又许是日夜春风得意马蹄急…… 总之,即便面对秋之萧瑟,贾蔷亦能从中察觉出光阴岁月之美。 “吱呀!” 身后不远处飞凤亭房门开启的声音隐隐传来,贾蔷诧异,谁一大早来洗温汤? 他回头看去,隔着树丛问了句:“是何人在那?” 飞凤亭内传出“哟”的一声,未几,就见一身影从飞凤亭出来,急急过来,看到贾蔷惊喜唤了声:“爷怎在这?” 等人到跟前,贾蔷看着这张温婉可亲的笑脸,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声问道:“平儿姐姐怎在这?” 平儿这才记得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俏脸飞红。 那是一条丝质的内里裤子…… 贾蔷瞥了眼,奇道:“咦,不是你的,是二婶婶的,怎让你来拿?” “……” 平儿这样好性子的,听了这话都轻咬贝齿,啐了口,没好气道:“奶奶昨儿晚上没穿回去。” 说完,又觉得这话女孩子间说不算回事,让爷们儿听了去却不好。 果然,抬眼就见贾蔷眼睛都炙热了。 平儿羞的不行,却挣开他的搂抱,柔声劝道:“爷也别忒贪恋这些了,仔细身子骨呢。爷还年轻,日子还长远。再说,你还没和林姑娘还有尹家郡主成亲,若是早早生出来许多哥儿、姐儿,林姑娘虽大度,面上也不好看。” 贾蔷羞愧道:“我非沉迷女色之辈,更不是色中饿鬼。只是这身子骨有古怪,饭量那样大,气力也越来越大。到底如何,平儿姐姐也知道。要不……往后我少吃些饭,多饿饿,就没气力了……” “罢罢罢!” 平儿哪舍得让他饿着,忙退步道:“只要爷身子骨结实就好。” 又见贾蔷嘴角弯起坏笑,没好气嗔他一眼,扭身道:“我走了!” 只是刚一转身,人就又被一只手臂带了回来,对着那张极清秀柔美的脸,贾蔷亲吻了上去…… 好一阵缠绵后,平儿才用尽力气逃了开来,杏眼中如凝秋水,瞪贾蔷道:“虽如此,也不能忘了尊重林姑娘。爷,林姑娘已经很难得了。连奶奶那样要强的人,都说林姑娘大度的让人心疼。许多事,你以为她不知道?林姑娘只是心疼你!都说爷将林姑娘疼成眼珠子心尖尖儿,其实照我看来,林姑娘才是将爷疼成眼珠子,心尖尖儿的!” 贾蔷的脸让平儿说的一阵臊红,却还是敢于承认,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平儿姐姐!” …… 辰时三刻,三驾马车在数十骑的护从下,缓缓驶出桃园。 第二驾马车内,宽敞的车厢内设有一面长榻,贾蔷趴于其上装病患…… 对侧设的条凳上,黛玉如冰泉蒙雾般的明眸,没好气的看着他作怪,非要赖在车内。 坐在角落的紫鹃则抿嘴轻笑,她如今愈发觉得轻快了。 眼见距离贾蔷出孝也只有半年光景,等贾蔷和黛玉成了亲,她也不用每天,尤其是每夜里提心吊胆,担心黛玉被人骗了去…… “林姑姑……” “呸!蔷哥儿,再胡说,仔细你的皮!” 黛玉俏脸臊红斥道,这称呼如今已经成了两人私下里约会时叫的。 眼下紫鹃还在,他这样称呼,很是让黛玉害羞。 尤其这货趴在那看着她,傻子一样突然唤一声,也不知心里在想甚么坏事! 贾蔷“嘿”了声,翻了半边身,侧躺着,看着目光不善的黛玉笑道:“先生回来后,九月初一,咱们去扬州逛逛如何?最多二十天的路程,到扬州顽耍几天,十月初一去苏州!” 黛玉闻言,星眸微微一眯,道:“送小婧姐姐回扬州,是为了让她生孩子,我跟着回去做甚么?” 贾蔷温声道:“今年是师母去世的十周年,师母安歇在林家祖地,先生身负国朝重任,身不由己,怕是回不去了。就由你我二人走一遭,也算尽一尽为人女,为人姑爷的孝心。” 黛玉是真不同了,虽也是落下泪来,可面上居然还能抿出笑来,啐了口道:“呸!不害臊!” 紫鹃倒是十分高兴,问道:“侯爷果真走得开?” 贾蔷也没不理这碍事的,到底是个美婢,且对黛玉忠心耿耿,他呵呵笑道:“有甚么走得开走不开的?在我这里,林妹妹的事从来都是第一位的。我又不为官做宰,那么个破兵马司指挥使,打发个人看住了就是。果真有人弹劾,不做都不相干。” 黛玉拿帕子抹干了眼泪,气笑道:“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你最好安顿妥当了再提此事,不然连爹爹那都通不过。” 贾蔷得意笑道:“那不会,先生待我比亲儿子还亲。对了,派往山东的人回来报信儿,说先生大概后日晌午就能回来,你想不想去迎一迎?” 黛玉眨了眨眼,道:“我如何去迎?” 紫鹃听的心惊胆战,见黛玉明显心动,忙劝道:“好姑娘,这如何敢去?那么多生人外客,果真让人见着了,老爷面上也过不去!” 贾蔷“去”了声,驱赶开紫鹃,然后对黛玉道:“这还不简单,我多打发些人手保护在马车周遭。如今我宁国贾蔷的名号和净街虎差不离儿,等闲谁敢招惹?等先生下了船,大家伙儿都去看先生的档口,你掀开窗帘边儿,也看看,谁能发现?虽不能上前相见,可看看热闹也好顽啊!” 紫鹃见黛玉眉眼间都起笑了,急道:“侯爷,虽你对姑娘好是好事,可也不能惯成这样。谁家的千金闺秀,能办这样的事?让人知道了,可了不得!” 黛玉一滞,贾蔷没好气训道:“你懂个屁!见天儿窝在家里不露面就是千金闺秀了?出来见见人瞧瞧热闹有甚么了不起?南宋前,多的是宰相家的闺女,宗室里的郡主去大街上游顽赏灯,唐时就更不用说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有时也会随皇上一起见外臣,有甚么了不得的?退一万步,别家的姑娘不敢随便抛头露面,那是怕将来夫家说嘴。我家谁敢说林妹妹?这才到哪,等下了江南,还多的是好顽的地方,要一起去顽呢。林妹妹可愿女扮男装?” 黛玉虽听的眉开眼笑,可最后还是啐笑道:“你可快别说了,岂有此理?回头告诉爹爹,让爹爹教训你!” 贾蔷干笑了声,道:“别啊!我带你出去耍,你还告我?” 黛玉抿嘴笑道:“谁叫你不着调的?” 贾蔷叫屈道:“我何时不着调了!” 黛玉笑道:“你还说!昨儿你去邱家祝寿,却那样做,岂非就是不着调?” 说起邱家事,连紫鹃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还有人在大门外遥祝拜寿的,怪道邱家王妃气的挺着大肚子进宫哭诉告状去了。 贾蔷笑着解释道:“邱家还是包藏了别的心思,不然断不会如此。” 黛玉奇道:“祝个寿吃个酒,怎还包藏祸心了?” 贾蔷笑道:“如今好些人看着我名下的生意兴盛,尤其是马车行,日进斗金,都管我叫善财金童。既然是善财金童,自然有好多人想沾沾财运。东府门房里,一年到头不知收多少请柬。邱家家主邱辛是内务府广储司郎中,贪了不少,欠的户部亏空也有不少,自然急着见我。不然,我和邱家素无来往,好端端的怎非要请我?” 黛玉闻言明白过来,只是……她蹙了蹙眉心,问道:“那恪和郡王,可知道此事?” 贾蔷笑道:“他虽贪顽,也不想着争那个位置,可人并不傻,相反,其实还很聪明,又怎会不知道这些事?所以,才用那么荒唐的借口虽我一起溜了。他也是用这种做法告诉邱家,好事别想太多,白日莫要做梦。对于邱家的一些人,他也厌烦的紧。不过对于王妃邱氏,他还是心疼,所以做派委婉些。” 黛玉惊叹道:“你们行事,还真是聪明,寻常人哪里想得明白,就只看你们两个整日里行事荒唐了。” 贾蔷笑了笑,道:“荒唐点好啊,俗话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堤高于岸浪必摧之。若非迫不得已,我连赚钱的能为都不想让人知道了去。对了,还有一事……” 贾蔷笑道:“忽然想到一好顽的,小婧同你说了没?” 黛玉偏着头看他,问道:“说甚么?” 贾蔷哈哈笑道:“小婧说这回见识到了你的能为,所以她想将手里一部分人手交给你,听你差遣。有了这批人手听命,下回再遇到有不要脸的打上门来,你可以直接下令悄悄的干掉他!” “噗嗤!” 黛玉闻言生生笑出来,如画的清秀眉眼间,尽是笑意,道:“小婧姐姐怎会有这样的念头?” 紫鹃也在一旁笑个不停,觉着看贾蔷和黛玉说话,都十分有趣,是一种享受。 贾蔷笑道:“她许是觉得你那天晚上太威风了,英姿飒爽,且家里兵丁家将们也都服你。觉得不说服你这样的人才入江湖,实在是江湖的损失!” “呸!” 黛玉啐了口后,连连摇头笑道:“可饶了我罢,越说越离谱!我还是更愿意和姊妹们在一起,写写字读读书,做做针凿女红。那些劳什子江湖事,想也不敢想。” 贾蔷笑道:“好吧,我也觉着有些过了,小婧有了身子后,愈发会异想天开了。林妹妹,你……” 话还未说完,就感觉马车居然忽地停了下来,外面不远处商卓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全体勒马,列阵防备。宋木,前去问来者何人,甚么意图!” 贾蔷眉尖微微一扬,给黛玉、紫鹃了个安心的目光后,听到商卓骑马过来,在车窗外沉声唤了声:“侯爷!” 贾蔷“嗯”了声,道:“甚么事?” 商卓沉声道:“对面官道上行来三十余骑兵马,发现咱们行程后,有十骑前来阻拦。” 贾蔷好笑道:“是哪家王府?算了,我下去看看罢。” 说着,从木榻上起身,不过还是先回头对黛玉道:“放心,没人敢对咱们下手。” 黛玉哪里肯放心,面

相关推荐: 人妻卖春物语   高达之染血百合   心情小雨(1v1强制)   归宿(H)   缠绵星洲(1v1虐爱)   她太投入(骨科gl)   大唐绿帽王   赘婿   倒刺   宣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