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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目光,却不知是该责备、该失望,还是该欣慰,要知道,贾蔷拒绝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那是连他都渴望得到的机会啊! 韩半山之势,景初旧臣最多再压三年,三年之后,势力一飞冲天! 做他手中的刀,到时候岂有不青云直上之理? 不过,既然贾蔷如是说,他也就不再多事,深深看了贾蔷一眼后,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解决罢,只当我们这些老的多事,白担心一场。” 贾蔷哈哈笑道:“师叔哪里话,师叔能来,小侄我感激不尽。也正是有我先生、半山公和师叔这样的长辈在,我才有底气站于此地,与人化干戈为玉帛,哪里会以为你们多事。” 陈荣不欲与他在此地多言,随便叮嘱了句早些回衙,就和李沐一道离去。 等陈荣、李沐等离去后,齐筠一个箭步上前,深深作揖拜道:“多谢良臣兄宽仁大量,多谢良臣兄宽仁大义啊!” 贾蔷上前一步扶起,道:“我说了,只是一件小事。我薛大哥果然出了事,也只让你弟弟抵命罢了,不会无故牵连齐家,德昂兄实不必如此。” 这时终于有扬州名医被请来,现场为薛蟠、齐符救治后,二人都只是受了些不会危及生命的伤,卧床数日也就差不多了。 看着周围嘈杂不已的声势,如同观赏马戏一般看着他们,贾蔷嫌闹,对徐臻道:“寻个安静之地罢。” 徐臻忙道:“还是先回明月舫吧,那里安静些。” 贾蔷点头,没理会刘三爷的挽留,一众人一道折返明月舫。 珍珠阁内一众嫖客们,无不啧啧称奇: 看来扬州府真来了条过江猛龙哪! …… 回到明月舫,贾蔷见薛蟠一直闷闷不乐,便当着齐筠等人的面笑道:“齐符这小青皮打了你,如今也受了教训,和你伤的一般,总不能因为他一个半大小子混账,就杀他满门吧?我也做不到这点啊。” 薛蟠没想到贾蔷直言出他的心事来,臊了个大红脸,只是还是咽不下那口窝囊气,委屈叫道:“我连招惹都没招惹他一下,这球攮的就从后面摸过来狠狠砸我一家伙,还不让我起来,拿着凳子狠狠的砸,你就让铁头砸他一下,这般轻易就放过了?” 贾蔷摆手,没让齐筠再鞠躬作揖赔礼,而是对薛蟠笑道:“薛大哥,你不信问问铁头,他最实诚,他那一下,是不是比齐符打几十下都狠?” 铁头在后面嘿嘿狞笑了声,道:“薛大爷,我是照着你的伤势下的手。他年纪太小,身子骨也不算结实,打人都没力气,挥几下也就没劲道了。可我那一下不同,若不是见薛大爷你没伤到根本,我那一下就能砸出他的脑浆来,至少打碎他的头盖骨。以薛大爷和我们爷的交情,我还能让你吃亏?” 薛蟠闻言,斜眼去瞄唬的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的齐符,见这小子被他一盯就直打哆嗦,嘿嘿乐道:“知道你大爷我的厉害了?”齐符心里骂他祖宗八辈…… 贾蔷问道:“还生气不生气了?” 薛蟠哼哼了声,道:“算了,就当半道遇到疯狗,凭白给咬了口。” 贾蔷呵呵一笑,也没说他说错话,对脸色不大好看的齐筠道:“既然熊孩子不懂事被娇惯坏了,吃点苦头也不算坏事。今日情形如何,德昂兄当心知肚明,我也不说虚的,我不愿与人作刀,是因为我没有半山公他们那样崇高的道德,只是一个自私之人。” 齐筠忙道:“良臣兄过谦了,如你这样的人都自私,那天下可还有公道之人?”又脸色难看道:“我齐家历代皆怀敬忠君父之心,旁的不说,报效的银子堆也能堆出一座银山来。不想半山公却如此视我等为眼中钉,肉中刺!他难道不知,在我等盐商之前,朝廷每年收到的盐税,还不足如今的一成!” 见齐筠如此忧愤,贾蔷挑了挑眉尖,提醒道:“德昂兄,此事你也莫怪半山公,他才是真正没有一分私心的。你们每年所课盐税的确不少,于国于朝廷也算有功,可你要明白,这些银子出自何处?这些都是天下百姓们,吃高价盐凑出来的银子,真正的盐血银子。如今的盐税政策,一层又一层的官爷太多,你们每一个都要孝敬,可孝敬的银子又不能你们凭白变出来的,最后还是落在百姓身上。半山公历经县州府省,岂能不知此间弊端?所以,才不畏背后多大的利益干系,准备变一变章法。从大义上来说,他没有丝毫瑕疵之处。德昂兄,我私下里劝你,最好说服齐家不要阻拦变革,不然不管你背后势力多大,都难挡大势所趋。” 齐筠并才听懂的陈澄、李霄、彭秀等人无不面色大变,齐筠面色惨然道:“照良臣兄之意,我等盐商之族,竟已步入绝境死地中,无回天之力乎?” 贾蔷微笑道:“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猜测,不过就算我不说,其实你们各家自己心里也都清楚……至于是不是绝境死地?我以为,倒也未必如此。” 不管心里信不信贾蔷之言,此刻齐筠都满脸诚色问道:“请教良臣兄,生路在何处?” 贾蔷道:“这个话题若说下去,三天三夜都未必够用。德昂兄若果真有兴趣听我胡言乱语几句,待来日得闲时可来盐政衙门寻我。今日先说另一件小事,徐臻……” 徐臻得闻点名,“唰”的一下站直,看向贾蔷。 贾蔷笑了笑,道:“将先前你我所谋之事,说与德昂兄他们听。以后,他们都是你的大主顾!” …… 盐院衙门,忠林堂。 与林如海商议了许久后,韩彬忽地笑道:“如海老弟也担忧你那侄孙心口不一?” 若是贾蔷说的正直不阿附,结果做出的又是另一种结果,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而无论是韩彬,还是林如海,仕宦多年,见过这样自作聪明者,不计其数。 皆小人耳! 不过,林如海却摇头微笑道:“旁人不敢担保,但是蔷哥儿,知道他虽不久,但这个孩子,不一样。” 韩彬哼了声,道:“你这是救命恩人当前,也误了眼神。老夫就不信,他这样的年岁,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经历,会果真不入官场!老夫给他梯子他不登,非要自作聪明来这一手,品性堪忧。如海老弟你放心,看老夫帮你好好敲打磨炼他一番,总能成些器。” 林如海不去辩解什么,只是笑了笑,正这时,就见王管家前来禀报:“老爷,陈大人回来了!” 林如海眉尖轻轻一挑,道:“勉仁可带回了齐家人?蔷哥儿何在?” 王管家赔笑道:“老爷,只陈大人一人回来了。” 林如海闻言,呵呵笑了起来,看向眉头皱起的半山公韩彬。 总有些人,不在这世俗规矩算计内的…… …… 第0176章 去休!去休! “这小子,还真是出人意料。怪不得他如此尊崇太上皇,如海你看看你这侄孙和光同尘的手段,像不像那起子景初旧臣?” 从陈荣口中得知事情发生后,韩彬老农般的脸上,不喜之色根本不用去遮掩,看向林如海问道。 林如海哈哈笑道:“半山公,你高看他了。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和光同尘是为了官爵利禄,是为了你好我好的当官。蔷哥儿这般做,却是为了和气生财。” 韩彬眼神凌厉道:“堕落成商贾之辈,果然重利忘义,与齐家那样的人,也能沆瀣一气!为了贪图金银财富,丝毫不顾大义所向!如海,你这个弟子,收的不好!” 林如海忙劝道:“半山公,先莫着恼。等蔷哥儿回来了,你再亲自问他。蔷哥儿年岁虽不高,见识也不广,也不见得多聪慧,但至少还是明白一些事的。他若单纯想捞银子,根本不必如此。抱上你半山公的大粗腰,他还没机会发财?” 韩彬不悦道:“老夫一生为官清正,家法严苛,哪个敢乱伸手捞银子?跟着老夫做事,自然没机会发财!” 林如海闻言,却自知不好再多劝,心里对韩彬的性格又有了新的了解。 虽古人云: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然上位者若不刚愎自用,显示领袖之力,则很难尽快的办好大事,尤其是推行新政。 只是,也有些时候,刚愎自用的人,容易钻牛角尖,撞破南墙不回头。 旁人说再多,也难听进去。 除非让他亲眼所见…… 林如海放下劝说的心思,又与韩彬说起两淮盐政来,一直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后,王管家才再次进来禀告:“哥儿回来了!” 林如海微笑道:“叫他先来这里。” …… “你可是听说你姑祖丈还要在扬州留半年,便与盐贼媾和,趁机牟利?” 看到贾蔷到来,韩彬丝毫没有遮掩维护体面的想法,开门见山厉声喝问道。 贾蔷看着这老货,有些皱眉,不过念及此人是真正有信仰,一心为国为民的重臣,所以才按下不耐之意,解释道:“我若有此心,就不会让人把齐万年最宠爱的幼子打了个半死。我之所以没有借机撕破脸皮,仗着总督衙门和盐院衙门的招牌耍威风,是因为我认为,今日本不过是小事,总不至于就因为一个半大孩子打人,就牵连别人家人吧?齐家或许有什么不法之事,但我的确没看到。另外,我也同齐筠说了,盐商之所以这样富,在孝敬了那么多人,那么多银子后,还能赚那么多银子,是因为在喝百姓的盐血,这种暴利,必难长久,让他说服齐家,莫要做无谓的反抗。” “幼稚!” 韩彬简直气笑,道:“黄口孺子,不知天高地厚,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让齐家别反抗,他们就不会反抗?你知道齐家什么来路什么根底,就敢劝人?马不知脸长,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愚不可及!” 贾蔷闻言,眼神深沉起来,道:“半山公,我作为晚辈,尊重你多年为官的政绩和清廉,也尊重你的崇高志向。我愿意聆听你的教诲,听取你的批评,但不代表,我愿意凭白承受你的辱骂。你一非我之亲长,二非我是先生,三更非君父,你凭什么骂我? 你不知道我手里有什么东西能让齐家退步,你不关心也不相信,只一味的教训。 对我个人来说,被你教训一通并不妨事。可半山公若以此等心胸和怀抱去当两江总督,去当军机大臣,那你一定成不了青史之上百世流芳的名臣。” 韩彬闻言,也沉下脸来,看着贾蔷道:“你是在说老夫,刚愎自用,是非不明?” 忠林堂内陈荣脑门上的汗都流下来了,骇然的看着贾蔷,觉得这小子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花样作死作出了神秀境界。 只是他忽然又觉得不对,闹到这个地步,为何林如海还是无动于衷…… 贾蔷不置可否,道:“半山公到底如何,与晚辈无关。只是,晚辈自有晚辈的行事品性。但我只说一句,我若贪财,何须谋取盐利?” “好大的口气!” 听闻此言,韩彬又忍不住讥讽道。 然而这时,却听林如海干咳了声,温声笑道:“半山公,蔷哥儿此话,倒也算不得夸口。” 韩彬闻言,狐疑的望过来,道:“如海,此言何解?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难道还能有陶朱之能?” 林如海也隐隐好奇的看了贾蔷一眼,随后叹道:“许是……奇才天赋吧。我这弟子,似有鲁班之能,于工匠一道颇有些才华,他自己改良了染布的方子,让京城八大布号都为之震动。恒生王家、东盛赵家都花了大价钱,一家三万两银子买他的方子。听说,你还有别的方子?” 贾蔷点头道:“是一种颜色三万两,我还有好几种颜色……布且不说,这是关乎国计民生的东西,我不会刻意在布上取利。纵然有朝一日家里建起自己的染坊,所产出之布帛,也必是同品质中价格最低的。今日我与齐筠、徐臻所议之事另有名头,是制冰。半山公,我已将前宋时硝石制冰的古法重新完善出世,即便在炎炎夏日,也可平地取冰。半山公,你且说说看,我贾蔷想要银钱,还需要与齐家媾和,贪图他家施舍的三五万两银子?他齐家就是给我座银山,又能有多少?你实在太小瞧我了。” 韩彬拧紧眉头,仔仔细细又审视了贾蔷几回后,转头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呵呵笑道:“半山公,若非知蔷哥儿有此能为,我又怎会轻易让他走他喜好的路数?好在他虽然会赚银子,本性却不奢华,品性也还尚好。他想要多开些书局,需要很多银子,还不肯沾我这个半死之人的光,我就随他去折腾,我也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若他果真能做到他说的那般,尽一生之力,助贫苦百姓之子能读得起村头社学,他便是不去做官,又有何妨?” 韩彬面色阴晴不定的看向贾蔷,虽心中仍有不少疑点,只是一时间还理不清头绪。 若贾蔷果真淡泊权势,也说不通。 他结交之人,几乎没有什么白丁。 若说他贪图富贵,更说不通了…… 至于贪财……还是说不通。 一时间韩彬只觉得一团乱麻,索性暂且按下不理,看着贾蔷道:“好,那老夫也盯着你,看看你到底闹的什么鬼!”正要随手打发了这惹人头疼的贾蔷下去,去忽又想起一事,道:“你准备怎么劝服齐家不要抗拒盐税新政?” 贾蔷道:“无非是利益代换罢了……盐业是关乎天下亿万黎庶民生的行当,坐于其上喝盐血确实不妥当,我也劝他,莫要有怨恨之心。至于如何弥补齐家因盐政变动而产生的损失,我只告诉齐筠,我手里有可合作的营生,制冰和开设冰室,只是其中一项,还有别的更大些的营生。至于他信还是不信,我并不在意。齐家死活对我来说,本也不重要。不过我想,待冰室开起来后,他们终究会信的。” 这下连林如海都来了兴致,问道:“蔷哥儿,冰室之事,你准备怎么操办此事?” 贾蔷想了想,也没隐瞒什么,道:“此事由我,徐家的徐臻,还有齐家的齐筠商议三家共同经营。我这边,只负责配料硝石,徐家则负责掌管冰窖制冰,齐家,则负责冰室售冰。江南诸省,尺五见方的冰,一块就要十五两银子。我将价钱降下来,降到纵是寻常百姓,也能买得起一碗甜冰给自家小儿解馋,如此一来,便是一条新财路。扬州、苏州、金陵、镇江,这一线铺开后,一年的进项,未必比贩盐少。” “你就负责配备硝石?那你分几成利?” 韩彬与林如海对视一眼后,追问道。 贾蔷笑道:“因为,我每日里还要读书,所以只负责秘料配制。而方子是我的,所以占股五成。” 韩彬皱眉道:“你就干一样事,还只是庖制个硝石,就要五成的利?他们也愿意?” 贾蔷解释道:“值多少银子,占多少股,其实并非是看出多少力……” 韩彬皱眉道:“荒谬!莫非出力多的,反而只能分润少许?” 贾蔷道:“这里面,有个不可替代性。相对来说,谁的不可替代性高,谁的价值也就更高,也就是说,谁更值钱。半山公,这才是所谓的公平。经济之道,和牧民之道不同。齐家和徐家都是涉及经济营生的家族,所以我只一说,他们就同意了,甚至还很满意。若我果真倚仗盐院衙门的权势,甚至借半山公的官威,即使开口到七成,他们也只能认了。” 韩彬沉默稍许后,问道:“既然你死了心要当商贾,还如此精道,那你还读什么书,考什么功名?” 贾蔷如实道:“读书考功名进学,原因有三:其一,晚辈以为人活着,便不可不读书,不可不明理。当然,晚辈读书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还有第二重原因,就是不愿见个官就要下跪。尽管太上皇金口玉言许我一世闲人,除天地君亲师外,余者皆可不跪。但是……总难免出现一些逆臣,无视太上皇旨意,强摆官威。所以,有个功名,便宜行走。这第三嘛,晚辈以后总还是要成亲的,有个正经功名在,岳家不至于小瞧了去……” “滚滚滚!满肚子得失算计儿女情长,白糟蹋了老天给你的这身才赋!去休!去休!” 贾蔷暗自揣测,这末尾的“去休”二字,想来不是让他离去休息的意思,怕是让他去球的意思…… …… 第0177章 千手观音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贾蔷起床起的有些艰难。 因为香菱实在是太乖了,满足他希望解锁的一切新姿势…… 差一点点,贾蔷就被这腐朽堕落的封建社会糜烂生活给打败。 好在,他终究还是明白,若不努力,眼前的这一切都只能是过眼云烟。 如今在江南的大好形势,大半是仗着林如海这个姑祖丈的光。 可林如海最多半年也就还京了,回到京后,他贾蔷不过是林如海众多妻族中的一人罢了。 纵有救命之恩,可在扬州帮了这么多,再加上收他为记名弟子,替他挡下无数骂名,也算是还尽了。 贾蔷但凡有点自知之明,也该知道适可而止。 所以,终究还是需要自强! 正是抱有这样冷静的认知,贾蔷才能从那温柔乡中爬起来,一如往日的锻炼身体。 他不仅自己锻炼身体,还要求香菱一起。 这个年代,没什么正经防孕措施,尽管贾蔷最后时刻在体外解决,也要以防万一。 而女孩子有一副健康的体魄,可助她们度过“鬼门关”。 只是贾蔷带着香菱刚晨练到一半,就见李婧带着一个面色憔悴的女孩子过来。 这女孩子一见面,就跪倒在地,“砰砰砰”的对着贾蔷磕了三个响头。 贾蔷还好,倒把香菱唬了一跳。 贾蔷看了李婧一眼,李婧忙将这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拉起来,对贾蔷道:“她就是孙琴,昨晚被齐家人送了过来。” 贾蔷见她气色憔悴,微微皱眉道:“齐筠莫非欺负了你?” 孙琴脸色发白,在贾蔷跟前似不怎么敢说话。 李婧替她回道:“这倒没有,不过这些日子,孙琴受了不少打击。原以为凭借她的武功,天下哪里都去得。不想在齐家人跟前栽了个大跟头。齐家豢养了几百个江湖高手,齐大公子身边跟着最为顶尖的两个,一个是江湖诨号摘星手,一个江湖诨号鬼见愁。齐家家大业大,江湖上想要从齐家咬一口的数不胜数,齐筠这些年遇到的刺杀不下十次,都是被这两人化解。孙琴撞在铁板上,自然无处可逃。齐家又拿孙姨娘和富贵楼里的人威胁她,这才让她心里备受折磨。” 贾蔷笑道:“齐筠看起来也不差,既然他看上了你,你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李婧没好气道:“人家有个青梅竹马的,是富贵楼……就是孙姨娘名下那座青楼里的一个臭小子,小茶壶。” 贾蔷闻言有些侧目,打量了小贼婆一眼,道:“嗯,倒是情比金坚,那行了,我这没事,送她去寻那小茶壶吧。” 不想此言一出,那孙琴居然“嘤嘤”哭了起来。 李婧恼火道:“齐家大公子也知道她和小茶壶的事,就派人去寻那臭小子,问他在一百两银子和孙琴中间选哪个,那王八蛋毫不犹豫的选了银子跑了。”顿了顿又恨恨补了句:“就是前天的事!” 此言一出,孙琴的哭声更大了。 贾蔷暗自好奇,这丫头看起来也不算好看,齐筠怎还好这口…… 他哈哈笑道:“这是好事啊!若没有此事,谁能看出此人的真面目?果真和他过一辈子,那才是所托非人。” 待孙琴哭声小了许多,李婧又道:“爷,我寻思着,家里内眷不少,只靠嬷嬷们护着,未必总能看顾周全。外男不得入内,不如就让孙琴来府上做事……” 贾蔷笑道:“你又糊涂了,你自己都不愿拘在二门里,人家就愿意?要是四五十的健妇还行,在二门里守个夜,她才这般大,没必要。让她好好跟着你,学学如何自立自强,如你们这样的习武姑娘,女子又何曾比男人差?” 李婧闻言笑道:“那成,我就带她几年。虽然眼下比不过齐家那两个顶尖高手,不过也是早晚的事。” 贾蔷又好奇问道:“那两个诨号牛皮哄哄的人,到底有多强?能飞檐走壁一掌打出十八条龙么?” 李婧笑道:“哪和哪呀,就是技击手段极高明的高手罢了。遇到大军围剿,十个甲士就能了账,又不是刀枪不入的怪物。不过这些人本也不是和大军斗的,暗地里暗杀,或是当护卫保全安危,都是极好的。爷,你可想要这样的人?” 贾蔷闻言眼睛一亮,道:“我们能寻到这样的人?” 李婧指了指孙琴道:“孙琴干娘,就是我说的那位孙姨娘,就是这样的高手。我爹说,他当年全盛时,都斗不过孙姨娘。如今想想也是,若非有如此能为,孙姨娘也护不住这么多人。这些年,孙琴不是头一个失手的……要不是齐家招揽的高手太多,孙姨娘早就将孙琴救出来了。不过想要孙姨娘到跟前做事,还要把富贵楼里的女人都安排妥当了。” 贾蔷闻言,好奇道:“我听你说过,纵是习武之人,年纪大了后,也会面临血气衰弱的问题。那孙姨娘和你爹差不离的年岁,还是个妇人,居然还这般了得?” 李婧呵呵笑道:“孙姨娘擅长的是精巧的手段,不是蛮力。要不是孙琴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孙姨娘明面上是扬州鼓上蚤的诨号,背地里还有一个更了得的名号!” “扬州孙二娘?” 贾蔷轻挑眉尖问道。 李婧没好气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孙二娘,叫千手观音。一来,是因为江湖中人都知道她的善行,活人无数。有侠义心的,还经常送些银子去富贵楼,不过孙姨娘多半不要。二来,则是她使暗器的手段,独步江湖!齐家那位大公子之所以没敢逼孙琴就范,就是忌惮孙姨娘。” 孙琴终于舍得开口了,咬牙道:“要不是他家财大势大,娘才不怕他们人多。当日我要敢下狠手,也不是不能逃走,就是怕出手后,连累到娘和楼里的姊妹。” 势不如人,真真让她憋屈愤懑。 贾蔷看了她一眼,道:“江湖有江湖的路数,世道逼的你们女孩子活的艰难,我就不说你们行窃合不合适了。不过从今以后,我虽给不了你们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总还是没问题的。往后,就别再去行窃了。” 孙琴闻言,面色一变,张了张口,不过许是顾及什么,到底没说出话来。 贾蔷却猜透她的心思,道:“我此举并非是施舍,在这个世道里,你们能自力更生,活的比许多须眉男儿更有骨气,我是发自肺腑的尊重你们的。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觉得你们可以靠其他方式谋生,依旧靠自己的本事吃饭。至于孙姨娘说过,只要救出你来就为我卖命……我不敢保证在我身边做事会不会有风险,因为我不知道我的敌人会不会派人来刺杀于我。但我可以保证,我不是用几两银子,就糟践你们去卖命的人。” 孙琴看着年岁还没她大,但沉稳端庄,气息隐隐威严的贾蔷,目光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她也算是半个老江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她感觉得出,贾蔷没有哄她。 不想却听贾蔷沉吟稍许后,又对李婧道:“安排一些妇人,靠做事出力来谋生立命不算难事。只是……你爹那个脾性你也见了,万一等那孙姨娘来了后,也如此桀骜不驯,再加上你的缘故,他们还是长辈,到头来,莫让我难做。” 李婧笑道:“爷这是哪里话,便是我爹,如今也勤吃药多用饭,加把劲耍些帮助恢复的拳脚,想早日好了,帮爷做事还债呢。他和孙姨娘都有江湖道义在,我爹收了镖银,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为雇主把镖押到地方,这一点爷放心就是。” 贾蔷点了点头,道:“那行吧……还有其他事么?” 李婧闻言,脸色犹豫了下,轻声道:“爷,买完地霜后,咱们真没银子了,十两都不到了……” 此言一出,孙琴面色微变,目光隐隐古怪起来…… 方才口气大的惊人,好似比扬州首富还厉害,结果只是样子货? 贾蔷闻言却只是“啧”的笑了声,道:“昨儿夜里忘提了,早知道让齐筠和徐臻先借我三五千两银子,应应急。” 他沉吟稍许,道:“这样吧,等我做完早课,中午吃过饭后,咱们再一起出去逛逛,看去哪处弄点银子花花。” 李婧点头道:“那好吧,我先送孙琴回去。” 贾蔷“嗯”了声,道:“早去早回,这几日你忙的也忒过了,今儿回来后好生歇息两天,不准再奔波劳累了,不然仔细着。” 听完贾蔷不容置疑的霸道话后,李婧心里丝甜,应了声后,带着孙琴出了盐院衙门离开了。 二人走后没多久,贾蔷和香菱将将锻炼完身体,吴嬷嬷就来寻贾蔷,说是林如海让他赶紧去忠林堂,因为总督老爷要走了。 贾蔷闻言忙让香菱先自己回房,他则前去送行。 不管如何,既然林如海与韩彬有如此交情在,他身为晚辈,都该去送一送。 香菱一人则回到了小书房,不过没等她洗漱去吃早饭,却见雪雁一蹦一跳过来,看到只她一人在,便问道:“蔷二爷呢?” 香菱笑道:“林老爷招去了,说是去送客。” 雪雁懊恼道:“姑娘还找他哩,算了,你同我一起回吧,不然姑娘问起来,我也不知怎么去答,到时候又该说我笨了!” 香菱只好放下筷子,起身笑道:“就这一句话你也记不住,可不就该说你笨了?走吧!” …… 第0178章 来信 “你们爷呢?” 看到香菱进来,书桌旁刚刚搁下笔的黛玉笑问道。 香菱进来,见黛玉坐在那里,上面穿一云刻丝绛软烟罗琵琶襟衣,下面则是一桃花云雾棉锦裙,便笑道:“林姑娘可真好看。” 黛玉闻言笑骂道:“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你们爷相处了也没几日,倒将他那油嘴滑舌学了去。” 香菱娇憨一笑,道:“我们爷刚被你家老爷叫去,说是总督老爷要走了,让他去送送。” 黛玉没所谓的应了声,又风轻云淡问道:“昨儿个,你们爷几时回来的?我怎么隐约听着,他在外面又惹是非了,还带了个姑娘回来?” 香菱知道的有限,就捡知道地说道:“回来快子时了……那女孩子不是我们爷认识的,是小婧姐姐认识的,好像是她老子年轻时候在扬州府和一个叫孙二娘的,好像是开青楼的老鸨的女儿……因偷东西被齐家大公子给捉了去,我们爷昨儿晚上给要了回来,早上的时候才见着,给我们爷磕头来着。” 这番话,黛玉听了只嗤笑了声,道贾蔷一刻也不安分,至于李婧父亲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也不关心。 可她不关心,紫鹃心里却腻味个半死。 在紫鹃心里,黛玉就恍若月宫仙子一般高洁无暇,不食人间烟火。 长大后即便是说亲,夫婿也当是阳春白雪,温柔多情,家底殷实的如玉公子。 可庇佑黛玉一生不为生活所忧,不为俗事所扰,一世无忧无虑的过活。 再看看贾蔷…… 身边出现的要么是女扮男装在外抛头露面的江湖人士,要么是什么铁头柱子苦力出身的舅舅舅妈。 她不是瞧不起这些人,只是实在不愿黛玉与这样的人有交际。 如果这些勉强还可忍受,那么如今甚至连偷东西的贼偷,开青楼的老鸨都出现了,这简直让紫鹃心急如焚。 一时间,脸色难以遮掩的阴沉起来。 香菱虽娇憨些,可她并不傻,看出紫鹃明显不喜忧虑的神情,不安之间,就想告辞。 不想黛玉却直接说破道:“别理她,她又魔怔了。也不想想,若不是蔷哥儿认识那么些人,又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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