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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白衣傲王侯?琴丫头,你莫不是没听说过醉仙楼遇圣驾,你蔷哥哥说的甚么哟!” 探春、湘云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探春笑道:“了不得了,林姐姐到底还是林姐姐!” 宝琴抿了抿嘴,看了笑吟吟浑然不当回事的贾蔷,而后对黛玉道:“蔷哥哥在醉仙楼上说的话,我爹爹说,唯有真正大智慧的人才说得出。太祖太宗皇帝是让百姓不为异族奴役,太上皇则是让百姓能吃得上饭,不会饿死。蔷哥哥心怀慈悲,所以才会将太上皇和太祖太宗两位圣君并列。” 黛玉伸手捏了捏宝琴的脸,笑道:“可见是吃了你蔷哥哥的迷魂汤了,他做甚么都是对的?” 听闻此言,探春、湘云们不过笑笑,从对面走来的凤姐儿、可卿、平儿等却没来由的红了红脸…… 贾蔷嘴角弯起一抹笑意后,催促道:“快快,该你们写了……林妹妹,你来!” 黛玉没好气道:“来个屁!” 贾蔷都“写”出这样的诗作了,谁再写,岂非凑到跟前寻没趣? 众人一阵大笑,尽管贾蔷再三要求大家遵守游戏规则,君子言而有信,但一群女孩子纷纷自称只是小女子,盖不认账。 可卿上前,看了遍贾蔷“新作”后,幽眸望向他,真真是万般情愫倾不尽。 在黛玉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贾蔷干笑了声,道:“今儿都早点歇息,明儿一早到金陵,都还有的忙呢。” 平儿忽然笑道:“鸳鸯的老子娘在这边看宅子,她还托我带了些东西。” 凤姐儿取笑道:“蔷儿,可要去拜会一番?” 贾蔷摆手赶人:“散了散了,越说越没谱了……” 说罢,在一阵奚笑声中,扬长而去……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天还未明,两艘客船在金陵码头靠岸,早有管事等候在此。 一同等候的,还有漕帮帮主丁皓。 第0743章 妖精 金陵府,紫金山下。 宁荣街,宁国府。 前厅。 贾蔷厉声道:“你不要同本侯说此事是你漕帮内部派系分裂所为,本侯一个字都不信!拉拢金陵四大家族,打着本侯和本侯先生的旗号行事,也是你漕帮内部派系所为?你当本侯是傻子不成! 即便是你内部不受约束之事,你这漕帮帮主也难辞其咎! 丁皓,本侯已经给了你两天功夫,今天最后给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采生折割案所有案犯缺一个,本侯拿你这颗脑袋去抵! 差两个,连丁超一并填进去!” 丁皓长叹息一声,苦笑道:“罢,罢。采生折割,便是江湖上亦是最不耻的大忌,小老儿答应宁侯便是。” 贾蔷闻言,侧眸看着他冷笑道:“你已经动手了罢?” 丁皓点点头,道:“上一回,见宁侯辣手整治内部,颇有所感。漕帮大而无当,浮肿如一胖子,空有其势,内在混乱。所以,老夫就动手开始整治。正好借着年底开漕帮大会,清理了一番。只是原是准备废而不杀,存些江湖道义,减少内部争斗。若是杀了,势必会引起那些人旧部的不满,造成动荡……” 贾蔷摆手道:“你不要与本侯扯这些,此案重大,不直接追究你这个帮主的责任,是因为我觉着,你丁皓也算一世草莽英雄,不至于堕落到野狗一样甚么屎都吃的地步。但不追究你的罪责,不代表不能追究你的罪责。还有,是谁将四大家族的人都扯进此案的?没有你的首肯,谁敢,谁配?” 丁皓苦笑道:“宁侯,小老儿实在是愧对于您呐。盖因上回自京城回来后,小老儿于帮众说起了和宁侯的交情,结果……唉,漕帮内本有江阴一派,和江宁一派。江阴一派以老夫为首,江宁一派,则以梅家为首。梅家听说了小老儿巴结上了宁侯,不怒反喜,借此大肆拉拢贵族子弟入帮,漕帮也的确有招官家子弟进帮吃饭的规矩,所以小老儿愧为帮主,也不能阻拦。只是着实没想到,会有这等事发生。” 贾蔷冷然道:“你倒是会推脱……在此案中,四家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进去?” 丁皓忙道:“都是漕帮之过,和贵族无关。” 贾蔷喝道:“混账!你当本侯是甚么人?丁皓,本侯告诉你,涉及此案者,从上到下,无论官、爵、民,一个都不能少。大燕江山,皇天后土为鉴,若连此等大伤天和泯灭人性的大案都不能一查到底,将恶人绳之以法凌迟处死,那大燕王法何存?本侯这个绣衣卫指挥使,又有何面目立身于世?说!到底牵扯多少人进去?” 丁皓闻言,沉默稍许后,从怀中掏出一叠纸笺来,道:“宁侯,上面有详细人证、物证和账簿。唉,小老儿实在愧对宁侯。” 贾蔷接过那一叠纸笺后,翻看起来,越看脸上冷笑意味越浓,目光冷酷。 最后连冷笑都没了,唯有压抑不住的煞气,寒声道:“好的很,你们连两座空国公府的下人都拉扯进水,为将本侯拖进粪坑里,你们也算是绞尽脑汁!” “金文祥”这三个字让贾蔷回忆了番,才想起此为鸳鸯哥哥的名字。 至于王家那一页上,毫无意外的出现了王仁的名字…… 贾家更是重灾区,一眼望去,从“代”字辈到“文”字辈再到“玉”字辈和“艹”字辈,无一幸免。 丁皓撑不住,跪地道:“宁侯,此皆漕帮罪过。漕帮愿意领全责,绝不推脱到四家身上……” “放屁!” 贾蔷恨不能上前一脚踹翻这个老杂毛。 如此一来,贾家倒是欠他一个大人情,甚至还落一把柄在其手上。 不过,他与漕帮原本就是相互博弈、相互提防,甚至竞争敌对的微妙关系。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会想着覆灭漕帮。 数十万人的生计所在,德林号的船队目前还吃不下…… 且再忍一时,徐徐图之罢。 念及此,贾蔷控制了下糟糕的心情,沉声道:“丁帮主,将你控制起来的人,和这叠纸笺,即刻送去两江总督府,本侯会派绣衣卫与你同去。因此案涉及太多贾家亲族,所以本侯必须要避嫌。我已经写好一封书信,此案交由两江总督府去办。从严,从重!” 新任两江总督李睿乃韩彬所荐,为跟随其脚步多年,志同道合之新政大员,心腹干将。 江南想推行新政,四大家族绝对是最硬的拦路虎之一。 李睿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四大家族连根拔起,也就愧对韩彬所重了。 有了贾蔷暗中支持,不用忌惮林如海和贾家,想来李睿会将此案办的漂亮之极! …… 宁府内宅。 几个衣着光鲜的管事婆子与黛玉、探春等见礼问好。 不过明显看得出,这些人还没受过某人的毒打。 很有几分倚着年岁大,在主子跟前有体面,所以并不很将年轻姑娘放在眼里的气派。 四五个婆子只围着凤姐儿一个人恭维讨好,说些几辈子前的老陈旧事。 凤姐儿竟有些怀念这种感觉了,颇为享受。 不过没受用一盏茶功夫,平儿面色微微有些古怪的上前,轻轻拉扯了她袖角一下。 凤姐儿方回过神来,再转头看去,就见黛玉、探春等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凤姐儿忙同鸳鸯母亲金彩家的道:“如今家里不比从前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你们难道没听说,都中两府的奴才都清理了八回了。凡是仗着曾经在老太太跟前有体面,就不把主子放眼里的,这会儿骨头都化了大半了。你和别个还不同,鸳鸯在老太太跟前极有体面。但越是如此,你越要谨慎些。再按从前那套做派来,那是招祸的。” 金彩家的唬了一跳,忙赔笑道:“甚么时候也不敢将主子不放在眼里,奶奶说笑了。” 凤姐儿摆手道:“行了,这边不用人伺候着。你们下去罢,准备好热水,午饭不用你们烧,船上带着厨娘来了。” 等金彩家的面色悻悻的领着一群婆子媳妇下去后,凤姐儿问黛玉等贾家女孩子道:“你们想吃甚么,她们粗手笨脚的服侍不好你们,还得我来!”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黛玉道:“你少兴。”又问探春、湘云等:“可想再歇息会儿?早上起个大早……” 探春笑道:“这会儿哪里还睡的下?怎瞧着这边的老宅子,倒比都中国公府还要气派些?” 虽未看全,但刚才在马车里沿街过来,遥遥也可看到里面厅殿楼阁,峥嵘轩峻。就是后一带花园子里面树木山石,也还都有蓊蔚洇润之气。 论规模大小,竟比都中国公府还大。 凤姐儿笑道:“这你们就不知了罢?金陵国公府,是太祖高皇帝时所敕造。那时贾家是甚么成色?现下金陵还有歌谣传唱,道‘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那时元平功臣大都还只是泥腿子,自然风光得很。可迁都不过三十年前的事,那时开国功臣一脉凋零,是人家元平功臣的天下了。再起国公府,虽也不差,可哪里能比得上金陵?不说宁荣两座国公府,便是我王家的老宅子,也不比都中的差。” 众人笑道:“可见是真想家了,你快回王家去罢。” 正说笑着,见贾蔷进来,贾蔷道:“怎都不去歇息?” 黛玉道:“都想去逛逛瞧瞧,看看这边和都中有甚么分别。” 贾蔷笑道:“等中午暖和些再去罢,大清早的怪冷。”又问凤姐儿道:“想几时去王家?” 凤姐儿笑道:“瞧你,你甚么时候得闲了,甚么时候去。” 贾蔷点点头,与黛玉对视一眼后,道:“那就,现在过去罢。” 等贾蔷、凤姐儿离去后,探春纳罕的看着黛玉问道:“怎蔷哥儿也过去?” 黛玉笑道:“他有公事,要和几家人详谈……不理他们,咱们看咱们的。” 探春心中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对。 事有反常必有妖! 只是,不管怎么问,黛玉总是笑而不语,让探春、湘云几个恨的咬牙…… …… 马车内,凤姐儿既按捺不住对回家的渴望、兴奋和激动,又感激贾蔷道:“你和林妹妹可解释明白了?” 贾蔷摆了摆手,风轻云淡道:“何必多说甚么?我一生行事,何须与人解释?” 这般中二的话,却听的凤姐儿凤眼迷醉。 没读过书的女人,确实好哄些…… 凤姐儿心里仍是感激,紧紧挨着贾蔷坐着,望着他轻声问道:“你果真要劝我爹娘进京?怎么说呢……” 贾蔷笑道:“这还不简单?就以王子腾的名义来请。说王子腾发妻新丧,明岁要娶亲续弦,请你爹娘进京帮衬。再者,王子腾军务繁重,无暇操持王家族务,故而请你爹去帮把手。” 凤姐儿抿嘴眼睛明亮,笑道:“回头舅舅不认又该怎样?” 贾蔷呵了声,道:“出于我口之言,王子腾不会不认。放心罢,这次回京,你爹娘会随行的。” 凤姐儿闻言,心中着实爱煞了眼前男人,伸手将他紧紧抱住。 贾蔷心里却是一叹,万幸她老子是个胆小怯懦之人,才没掺和到此案当中,不然…… 怕是要下更大的气力才能哄好。 感受着胳膊边的丰腴软腻,贾蔷啧了声,这妖精! 第0744章 李暄の惨状 神京皇城,大明宫。 养心殿内。 忠顺亲王李祐并老承泽亲王李贤、老承礼郡王李赞等宗室诸王跪在地上,为宁王李皙并诸王世子求情。 军机处五位大学士俱至,同样劝隆安天子息怒。 昨日李暄在宁王府中毒吐血,引起朝野震惊。 后宝郡王提刀欲杀宁王,虽被劝阻,却仍挥拳将宁王打倒三次,而宁王未敢还手。 眼下宁王并诸王世子被圈,这些人几乎囊括了宗室所有重量级王府,若果真都出了事,对于天家而言,不啻一场巨大的灾难! 所以当李暄被救的消息传出去后,大宗令忠顺亲王李祐,就被诸王逼的不得不入宫领罪。 五位大学士也进宫,请隆安帝以宽恕为德。 宗亲之治,可以说是天下长治久安之根基。 若是天家大肆屠戮宗室,那将会带来极恶劣的影响。 在这个皇权不下乡的世道里,宗法仅次于国法。 而宗室们说是领罪,实则自然是为了求情。 既然李暄没死,情况没到最坏的地步,那他们就可以请隆安帝看在宗亲的份上,从轻发落。 隆安帝震怒之下,将一众宗室厉声骂了个狗血淋头后,对忠顺亲王李祐沉声道:“你为宗人府大宗令,便是一族之长。宗人府有管教宗室弟子之责,你看看他们,整日里三日一请,五日一宴。章台走马,胡作非为!若非如此,焉有今日之祸?朕知道,必是有那么起子奸贼,在背后等着朕屠戮宗室,也是痴心妄想。朕平日里对宗室子弟虽严厉些,却也是盼着他们能够成才。你将李皙、李旺等带回宗人府好生管教三月,好好学学祖宗家法。 那厨子朕会让人好好查一查,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你们下去领人罢!” 此言一出,李祐等宗室诸王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就……就这样? 李祐有些不确定,鼓气问道:“皇上,那……那该如何惩罚……” 隆安帝冷笑道:“朕若下狠手,岂不随了幕后贼子的意了?反正人就在那,等绣衣卫查出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弄鬼,朕再严惩也不迟。” 李祐这才确定,天子真的没准备大开杀戒,连降爵或废黜世子位都没有…… 因此带领一帮宗室,激动叩首。 那十二位宗室子弟里,也有李祐家的孙子…… 等宗室诸王退下后,隆安帝轻轻呼出口气来。 这一次,荒唐事竟变成了好事。 一来给他提了个醒,仔细有贼人会对皇子下手。 二来,也可敲打敲打怨气太重的宗室。 忽地,隆安帝眼角跳了下,一个前所未有过的念头浮上心头。 不过随即又湮灭了…… 人主,总还是要有敬畏的,不能胡作非为。 李暄…… 奇葩也。 摇了摇头,将这不着边的念头甩出脑海,隆安帝就见五位大学士都在看着他。 韩彬沉声道:“皇上,皇子安危是否无忧?” 隆安帝“唔”了声,道:“宫里老供奉施针用药后,无大碍了。” 此言一出,几位军机大臣彼此对视了眼后,都看出对方眼中狐疑之色。 若贼子都到了下毒的地步,还会给人抢救回来的机会? 再联想到某人的德性,隆安帝方才的宽宏大量……似乎一切有了解释。 毕竟那位皇子干出一些骚操作,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这些军机大学士原是世上第一流的精明人物,一瞬间心里就有了判断。 一个个垂下眼帘,担心让隆安帝看出了他们识破名堂来,让隆安帝这个当老子的下不来台。 隆安帝没发现这点,犹自补充道:“老供奉说,毒药来自颜料库中的几味秘药,看来背后之人藏的很深……” 张谷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好在隆安帝似乎也觉得这件事颇有商榷之处,便岔开话题道:“御史大夫的人选,诸位爱卿可议定了?” 韩彬沉声道:“回皇上,御史大夫人选有三,一为翰林院掌院学士明安,一为工部尚书郑思敏,一为顺天府尹韩琮。论资历,明安其实早已能够入阁……” 隆安帝未等说罢,就连连摇头道:“明安是个好人,是个清官,但只清官不够,只好人更当不得御史大夫。” 韩彬点了点头,看了眼林如海后,道:“臣亦是此意,那么,再有就是郑思敏和韩琮。” 隆安帝闻言迟疑稍许,道:“郑思敏……一年内他先从湖南巡抚掉任江南巡抚,又回中枢任工部尚书。再迁御史大夫,是不是太快了?” 诸军机大臣笑了笑,道:“那就是韩琮了。” 韩琮是真正的孤臣,简在帝心多年,此人与韩彬虽同姓,但几无交集,更不必说其他人了。 有此人在,或许御史大夫才是真正的御史大夫。 …… 凤藻宫,偏殿。 李暄鼻青脸肿的躺在西暖阁内,眼角的泪痕未干。 昨天,他被李景打惨了…… 李景何其骄傲一人,因为听到他这个弟弟被毒死了,大恸之下,从宝郡王府一路大哭至宫中。 甚至不敢去见李暄的“遗体”,得知李皙在隆宗门,提剑要去杀人。 一路上从御林军到城门将军,被他连打带砍闯过一重又一重,最后被夺了剑,也差点用拳头砸死李皙。 结果被龙禁尉带回凤藻宫,原本心都要碎了,从不见泪的他,哭的甚么似的,就看到一个小犊子挤着脸赔笑…… 见李景哭成那样,隆安帝和尹后都没去拦反应过来暴怒的李景捶打李暄。 最后还是戴权、牧笛上前,好歹抱住了李景,不然李暄觉得他没被毒死,却有可能被他那个傻哥哥生生打死。 “还疼不疼?” 正扯着嘴角倒吸冷气,李暄忽听耳边传来冷笑声。 他转头看去,就见尹后正没好气的瞪他。 李暄干笑了声,道:“母后,没事,大哥打的不重,一点也不疼!” “呸!” 尹后啐了口,又问道:“可怨恨不怨恨你大哥,下这样重手?” 李暄忙摇头道:“从未见过大哥哭成这样过……看来儿臣从前误会大哥了。大哥虽生一张硬脸,又骄傲的从不肯低头伏输,可他心地是软的……” 尹后取笑道:“你懂甚么?你大哥心软不软,也要分人看。怕是只有对你这个亲弟弟才会如此,不过,下一次你再弄鬼,就别想再糊弄住他了。” 李暄悻悻笑道:“哪里还敢有下一次,往后怕再也没人敢请儿臣的东道了。” 尹后忍不住在他眉心处点了点,笑骂道:“哪有你这样胡闹的?还有贾蔷,没事弄这些做甚?都是他教唆坏了你!等他回来,本宫再寻他算账,有他好果子吃!” 李暄眉开眼笑道:“就是!母后,儿臣跟您说,这顽意儿就是贾蔷准备假死脱身用的!” 尹后闻言变了面色,皱眉道:“怎么又想着往外跑?大燕难道还容不下他了?” 李暄闻言抽了抽嘴角,叹息一声道:“原先儿臣也觉得这小子神经叨叨的,有父皇在,有母后疼着他,他居然还总觉着朝不保夕,怕不是撞客了……可经历这次风波后,儿臣才发现,这厮居然不声不响间,把宗室、勋臣和文武百官给得罪干净了。这次三哥栽了,要不然……所以,他还是走罢。果真海外有好顽的地方,说不得儿臣也能去逛一圈回来。” 尹后修眉蹙了蹙,斥道:“混账话!哪有那么多险难?既然这次熬了过去,往后不就太平了?他立下那么多功,又不求官要权,这样的臣子,哪个皇上不喜欢?你父皇是个重情义的,总能保他一世富贵。” 这话……李暄有些不大相信。 先前他父皇显然是属意李晓的,难道他父皇不知道李晓对贾蔷有多仇恨? 果真李晓上位,贾家能逃走一只鸡怕都难。 不过这些话不必要再同尹后犟,李暄嘻嘻笑道:“算算功夫,这会儿贾蔷说不得已经知道京城风波了。不晓得会不会吓的他屁滚尿流的往海外跑路……” 说着,李暄吭哧吭哧笑了起来,熊猫眼都睁大了些,嘎嘎乐道:“母后,您说要是贾蔷在江南得了信儿,京里从上到下都对他喊打喊杀,他会不会直接开船出海?左右他府上的内眷都带上了……” 尹后闻言也唬了一跳,随即啐道:“再胡扯,仔细你的皮!本宫就不信,他就敢这样跑了。林如海还在京,再者,还有子瑜!” 李暄见尹后听闻贾蔷跑路吃了一惊,忙赔笑道:“儿臣就那么一说……不过母后,儿臣劝您还是下道懿旨南下,让贾蔷快回来罢。” 尹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暄,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罢?本宫看这才是你盼着的。怎么,没贾蔷在旁边出坏主意,你自己想出来的不够周全,破绽太多不过瘾是不是?” 李暄被揭破心事后,也不羞臊,反而没忍住,仰着脑瓜哈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看到李景的身影出现,笑声才戛然而止。 他忘了,为了给他保密,李景也没出宫…… 坏菜,乐极生悲了! 第0745章 贾琏的野趣味…… 金陵城,王府。 王家大门中开,一架马车自门内驶出,又有数十绣衣卫亲随相伴。 贾蔷头戴金冠,身披大氅,内着斗牛服。 骑在照夜玉狮子身上,面色淡漠,与王家人微微颔首后,拨转马身离去。 数十绣衣卫持绣春刀相随,再加上铁牛恍若罗刹般的身形面容,愈发让在富贵乡里醉生梦死多年的王家感到沉重。 目送很远之后,才关了大门。 …… 宁国府,后院上房。 金陵这边因为没来得及安暖气,所以屋子里摆着的是熏笼。 黛玉、探春、惜春、湘云、宝琴等姑娘围着熏笼而坐,说着古书里对金陵这座古都的记载见闻和诗词。 黛玉双腿并齐,一双绣花鞋踩在熏笼边上,星眸灵秀,不时浅笑。 探春飒然,只一脚踩在熏笼上,嘴角总是带着爽利的笑声。 湘云倚在椅背上,两只小脚丫叠放在熏笼边,美滋滋。 惜春还小,坐在那双脚在椅子边荡起…… 宝琴则是标致的美人侧坐,眉眼间亦都是笑意。 探春感慨笑道:“这回出来可算是涨了见识,见了许多世面了。” 湘云连连点头,嘿嘿笑道:“就差秦淮河咯!可惜,爱姐姐和宝姐姐没跟着来,少见识了多少……” 黛玉笑道:“人各有志,过日子,自然怎么顺心怎么来才好,何苦强求?” 湘云撇嘴道:“这话倒像是蔷哥哥说的。” 黛玉冷笑道:“凭甚么像他说的?合该他像我说的!” 宝琴忽地“噗嗤”一笑,黛玉侧眸觑视问道:“你笑甚么?” 宝琴抿嘴笑道:“我忽然想起蔷哥哥先前说的话……这位姑娘真是好拳法!”语气也模仿的贾蔷。 黛玉蹙眉,她居然不知道这种说法的典故,嗯? 探春等也忙着追问,宝琴笑嘻嘻的说了贾蔷关于“女拳师”的定义后,登时引起一阵哄笑声。 黛玉气的满面通红,起身去追打宝琴。 宝琴大笑跑开,正跑到门口准备出去,不想迎面进来一人,登时撞进怀里去。 贾蔷看着躲进他怀里支架着黛玉来撕扯也不求饶的宝琴,又好气又好笑。 其他女孩子们见黛玉快气坏了,也要笑疯了。 贾蔷将宝琴提溜到一旁,对黛玉笑道:“她还是个孩子……” 黛玉“呸”的啐道:“孩子才该管教……” 不过也没多说甚么,因为看到凤姐儿面色阴沉的从后面进来。 黛玉奇道:“你怎么回来了?” 凤姐儿今日归家省亲,原该住王家才是,怎这幅面色回来了? 不想她不问还好,这一问,凤姐儿眼中登时滚下泪来,唬了众人一跳。 探春、湘云等纷纷站了起来,望向这边。 凤姐儿原是人来疯的性子,这会儿也是别人越关注,她哭的反倒越凶。 黛玉问贾蔷道:“怎么呢?” 贾蔷笑道:“她怪我在王家不给面子……” 凤姐儿同黛玉告状:“再怎么说也是我亲戚,有我爹娘老子,蔷儿去了后,只顾端着他大侯爷大指挥使的派头,就差没让我爹娘兄弟给他磕头了!” “嗯?” 黛玉不解的望向贾蔷。 贾蔷呵呵笑道:“你听她的,我多咱让她爹娘给我磕头了……” 凤姐儿得理不饶人道:“怎么没有?怎么没有?你打进了王家,连个笑脸都没有!” 贾蔷笑着同众人道:“王家那些人……太世故了些,谄媚的让人受不了。” 探春气笑道:“你也不想想你甚么身份?又是从京里来的老亲,人家热情些,你倒受不住?” 湘云也道:“左右看在凤姐姐的面上,也该忍一回才好。” 惜春端起亲姑姑的派头,“威严”道:“蔷哥儿可记住了,下回要仔细呢!” 众人又笑了起来,宝琴却道:“蔷哥哥必是有缘故的。” “呀~~~” 果然引起众怒来。 贾蔷笑道:“王家果真只安排一顿家宴,我自不会如此。可他们弄了那么多官面上的文章,居然还有不少金陵城的达官贵人。最可笑的是,二婶婶她爹居然不是正主,那些人欺负他本分老实,只给了他一个陪座。” 凤姐儿气的脸都红了,道:“那你不会抬举抬举他,让他去坐主座?” 贾蔷冤枉道:“我抬举了啊!可请不动……二婶婶,你爹真是好人。高门贵族里能有这样老实本分的性子,凤毛麟角。多是自高自大,能为没几个口气和贪心比天还大的。等回京后,就让你家安在我舅舅家旁边。想来能和我舅舅处的来,多好!你理会其他人做甚么?” 黛玉笑道:“你在王家当了回大侯爷,笑脸也不给半个,人家还敢跟你回京?” 贾蔷笑道:“今儿我若是好说话,反而不大可能。我瞧出来了,二婶婶她老子也是个不爱动的,好言相劝,未必愿意进京。非得来个公事公办,调他进京,他没法子之下,就只好进京了。” 黛玉好笑的看向凤姐儿道:“瞧见了么,用心良苦呢。话说,你家老爷这样良善的性子,怎就生出了你这样的破落户?” 众人大笑,凤姐儿哭不下去了,啐道:“他还让我兄弟滚远一点!你也不管?” 黛玉面色古怪的看向贾蔷,贾蔷嘿嘿笑道:“那小子也是个混不吝,初见面带了群王八跑我跟前装长辈。没把他门牙打了都算好事了,王子腾在我跟前也是以平礼相待,他还想帮我卖点云锦……” 凤姐儿一张俏脸臊红,湘云安慰道:“二嫂子别害臊,谁家还没几个二百五混不吝的亲戚?” 众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湘云那两个叔叔不也是奇葩? 贾家这边就更不用提了…… 黛玉问贾蔷道:“那凤姐姐怎回来了?难得省一回亲,合该跟家里同住才是。” 贾蔷笑道:“王家娘们儿好人不多,逮着她就问琏二哪去了,甚么时候生孩子,京里她公公如何了……哈哈哈!” 众人无语,凤姐儿羞臊的满面通红,狠狠瞪了贾蔷一眼。 还有脸笑! 贾蔷道:“我让人去准备金陵美味了,再多采买些土物特产。明日去玄武湖乘船,玄武湖上也留下了李白、李商隐、韦庄、王安石等人的诗作,可以看看湖光山色。后天请完亲戚,晚上再逛一遭秦淮,大后天一早回京,准备回家过年了!” 这日程安排的让女孩子们喜欢,探春笑嘻嘻道:“不知这次回去后,日后还能出来不能?” 小眼神疯狂暗示,惹得旁人好笑。 贾蔷呵呵笑道:“下次带不带你们,就不是我说的算了……” 此言一出,宝琴最先反应过来,扑到黛玉身上抱住娇声笑道:“蔷大奶奶,带我一个嘛!” 连凤姐儿都撑不住笑了起来,黛玉臊的满面羞红,啐道:“琴丫头,你要疯!” 却见探春、湘云也过来抱住她,笑道:“好姐姐,往后要叫姑姑了,可要带上我们呢!” “呸!呸呸!” …… 辽东,沈州。 大雪漫天。 三尺厚的积雪,狂风呼啸。 贾家庄子内,贾琏站在窗子前,看着这名副其实的塞外苦寒之地,怔怔出神。 里面设一炕,尤二姐坐在炕边,面带浅笑的做着针线活。 看模样,是在缝婴孩的衣裳…… 等收了针,看向窗子边的贾琏,柔声问道:“爷又想出去顽了?可今儿这天可不敢出去呢。” 贾琏回过头笑道:“不是这事……唉,那些球攮的,咱们都躲这来了,还不让咱们清闲。” 尤二姐笑道:“爷说先前送信,让爷回京的事?爷不是都拒绝了么,怎还犯愁?” 贾琏摇头道:“谈不上犯愁……老爷写信过来,让我回京去告贾蔷,说这次必定能弄死贾蔷。我一听就觉得不靠谱,觉着这一回八成又是贾蔷的甚么计。不然,凭他的能为,大老爷还能打发人找到我?除非家里派人来说,贾蔷死了,已经埋了,不然,我是断不会上当的。那小子的诡计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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