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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意就好呢……嘻嘻。” 小得意的笑罢,才发现贾蔷和可卿神情古怪的看着她,登时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起来。 可卿无奈劝道:“香菱不必如此,你原就……十分可爱的。” 香菱连连摇头道:“爷最喜欢奶奶这样的……” 贾蔷笑道:“你自有你的好,人都一样,那还有甚么意趣?你本性纯真娇憨,可爱心疼,我一直也很喜欢你。” 香菱闻言高兴的红了脸,小声道:“爷喜欢甚么样的,我都愿意去做。” 贾蔷呵呵笑道:“我喜欢你最开心时候的样子。” 香菱抿嘴笑道:“爷开心了,我就最开心了呀!” 可卿在一旁看着纯粹的香菱,也十分喜欢。 在宁国府里,最先往她院子门外晃荡,想进她屋里顽的,便是香菱。 可卿缓缓抚了抚香菱背后的头发,然后偏过脸来,看着贾蔷轻声道:“我也是呢,爷……” 贾蔷倒吸了口凉气后,岔开话题说起正事来:“是这样,那个和秦钟在一起的尼姑智能儿,我已经让人寻到了。她也愿意还俗,只是……你这个当姐姐的,可愿意她和秦钟在一起?” 可卿闻言,面色变了几变后,缓缓道:“她有这份勇毅,能从家庙里逃出来,去寻钟儿,也是不易。此事,便看钟儿如何办罢。果真不行,也求给她一条活路。” 贾蔷点点头道:“好,此事我知道了。” …… 第0562章 “噩耗” 翌日,清晨。 天还未亮,窗子外仍是一片暗色…… 卧房内的花梨木恰花月洞架子床上悬着的天青织金帐打开,一温婉秀美的年轻妇人从床榻上下来,动作轻缓,似腿仍有些发软…… 她先点燃了珊瑚木座屏式灯架上的红烛,罩上灯罩后,灯光晕染了屋内,却又不会惊到床榻上仍睡着的一双人…… 就着烛光,妇人忽地微微蹙了蹙眉心,又往榻边设着的铜刻梅花三乳足香炉内添了枚花蕊夫人衙香,压一压屋内并不是很好的气息。 想起昨夜的荒唐,她仍禁不住面红耳赤…… 换好着装,出了屏风后,她出了屋子,前往伙房取了一壶热水,倒至金丝檀木小圆桌上的龙泉窑缠枝莲纹壶内…… 见天青织金帐内的人儿还在酣睡,年轻妇人微微摇了摇头,出去洗漱清净了番方回。 至榻前,摇了摇赤着上身的少年,唤道:“爷,今儿不是要去衙门么?卯初了,该起了呢。” 少年听到声音后,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处,就是一张极清秀温婉的俏脸,他眼睛一亮,灿然笑道:“平儿姐姐,来抱抱!” 说罢,张开修长的双臂,将年轻妇人抱入怀中。 少年自然就是贾蔷,而年轻美妇,便是平儿。 平儿被抱住后,忙嗔道:“爷愈发胡闹了!我刚洗漱罢,梳了头,哪里经得起爷折腾?” 贾蔷并未再折腾,只那样拥着她,温声笑道:“我喜欢你嘛。” 平儿闻言,责备的眼神融化了些,却又往里面看了眼,仍是埋怨的看着贾蔷。 贾蔷干笑了声,道:“并不是我荒淫无道,不尊重姐姐。只是姐姐也知道,我饭量一直大的出奇,身上力气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坚韧持久……咳咳,姐姐知道啊,每回在一起,姐姐后面都承不住,我这个……怕伤到姐姐。” 平儿红着脸,见他有些不安,且说的也的确是实情,只能咬着牙啐了声,也不知该说甚么才好,只小声道:“爷今儿还要上衙有正经事要做的,快起来罢。” 贾蔷“诶”的应了声,乖的不得了,让伸手伸手,让低头低头,让抬脚抬脚。 平儿伺候他穿好衣裳后,心里又舒适了些。 果真并非不尊重呢…… 见贾蔷一直赔着讨好的笑脸,平儿心地善良,渐生不忍,反倒安慰了句:“好了,你是爷,没事了呢。” 贾蔷闻言大喜,笑着将平儿抱起转了两圈,道:“走,去洗漱!吃完早饭后,我先送你去西斜街那边!晚上再去接你!” 平儿被抱着转了两圈后,心里的小结便散尽了,温柔笑道:“快算了罢!爷那样忙,哪里有功夫送我?我也不敢那样轻狂哩!爷自去忙爷的,我带着小角儿和小吉祥两个,有人送着去会馆那边,晚上也有人接回来。” 贾蔷却不依,道:“亲随送和我送岂能一样?左右近来也没甚要紧事,去衙门那边也不过应个卯……” 平儿奇道:“原我听说,爷衙门那边扩张了十番不止,要生出许多官儿来着……” 贾蔷呵呵笑道:“哪里还能等到最后才去点将?我在东城干了大半个月,岂能真的只是在下苦力?” 平儿道:“莫非,还有甚么玄机?” 贾蔷道:“做上位者,无非是在听下官之言,再观其行,而后揣摩其心性,择可用之处用之。有德而无能者,取其德。有才而无德者,用其德。德才兼备者,可为上官。” 平儿不解道:“德才兼备者为上官,这我能明白。有德而没甚能为者,可敬其德,我也能懂。可有才而无德者,用这样的人,岂不是要时时防着他?” 贾蔷笑道:“平儿姐姐,你说这世上是有德无才者多,还是有才无德者众?” 平儿想了想,道:“应该还是好人多。” 贾蔷大笑道:“英明无过平儿姐姐!” 平儿羞恼的白了贾蔷一眼,嗔道:“爷又取笑人家!” 见她这样娇俏,贾蔷忍不住又亲了口,然后正色道:“平儿姐姐说的再对不过,这世上有德无才者,才是大多数。也就是所谓之‘人之初,性本善’。大多数人,其实远远谈不上恶,但与此同时,他们也都是平庸之辈。靠他们,是成不了事的。但想求德才兼备之人才,又太难太少。所以,想要做事,就不得不用有才无德之人。这一类人,虽不及有德无能者多,却又远比德才兼备者广。 平儿姐姐想想,这世上清官多还是贪官多?” 平儿毫不犹豫道:“自然是贪官多!” 贾蔷笑道:“圣明无过天子,我和平儿姐姐知道的事,皇上自不会不知。可他为甚么明知天下多贪官,却不能去斩尽杀绝?就是因为,朝廷要用这些虽无德,却有才的人来治理天下!俗话说的好,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对于百姓民生来说,一个有才无德之人来当父母官,或许比有德无才者更合适。当然,我不是说那些有才无德者他们缺德就是对的。他们缺的了一时,却缺不了一世。早早晚晚,自有朝廷法度在。便是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正因为明白这个用人的道理,所以我早在做苦力的同时,就已经在那些表现出众的人里,挑选出了相应的官儿。当然,我无法确定十成十都是准确的,但我不急,可以随时调整。 今儿过去,就不是明着去,暗中去逛一圈,看看他们的官儿到底做的称职不称职即可。” 平儿闻言,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阵后,才钦佩的看着贾蔷道:“爷到底是爷,见识不凡,比奶奶还强得多哩!” 贾蔷嗤笑一声道:“你拿她和我比?她不是早就伏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平儿闻言,俏脸登时大红,羞恼的嗔了贾蔷一眼,道:“爷自去忙爷的罢,我是说真的,方才听了爷的话,我心里有了许多念想,正好在路上理一理。” 贾蔷闻言便也不再强求,温声笑道:“也好,你能越来越厉害,我只有更高兴的。往后事业会越来越多,我又没个手足兄弟来搭手,平儿姐姐若能提高水准能为,我求之不得。” 平儿闻言一时亚历山大,连忙摆手道:“我只忙这一摊子都顾不过来了,爷还是饶了我罢!” 贾蔷哈哈一笑,道:“不急于一时,慢慢学个三五年再说不迟。” 平儿闻言,横他一眼后,转身就要走,不过没走两步,又顿住脚,转过身来,俏脸涨红滚烫,咬牙啐道:“爷,昨儿夜里,香菱那小蹄子在作甚么妖?她在学哪一个?” 贾蔷一个闪身,差点没把腰给闪了,干笑了两声道:“这我哪知道?如今这小蹄子愈发古怪,看来合该被好好收拾一回了!” 平儿信他个鬼,啐了口,犹豫了下还是劝了句:“爷这样金贵的品格,连皇后娘娘都相中了爷,将娘家唯一一个嫡亲侄女儿许给了爷。更不用说,还有林姑娘在。爷何必为了些不清不楚的人,坏了自己的名声?按理说,连我也不该要了来呢。” 贾蔷闻言,轻声笑道:“这才是傻话,我又不用去养天下之望,并不想着将来去为相作宰,只要能和喜欢之人,心爱之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能保护得了你们就好。姐姐放心就是,我知道适可而止的。左右只家里这些人,除了尹家子瑜外,不会再有陌生人进咱们家里来了。” 平儿闻言,心里却是轻轻一叹,若贾蔷果真从外面领人,那反倒好了…… 不过,平儿心里也明白,以贾蔷的地位身份和年纪,便是寻一百个姬妾也是寻常,无人会说甚么。 他一人兼祧两房,如今偌大一座国公府后院里,居然再没一个正经男主子。 哪怕为了血脉和香火,贾蔷多讨些姬妾老婆,也没人会说一个不字。 可一直以为,贾蔷房里只这二三人,简直寒酸! 念及此,平儿便不再多说甚么,告辞了贾蔷后,往西斜街会馆那边去忙了。 一场国丧,中断了西斜街太平会馆那边火热的气势,如今国丧完毕,也该重新开放了。 贾蔷能将这样大的事业交给她来掌着,男子讲究士为知己者死,而她能得贾蔷如此信重,莫说是为贾蔷去死,便是生生世世为他做牛做马,她也愿意…… …… 平儿走后,贾蔷吃了早饭后,乘着马车前往东城,微服私访了一大圈后,心中感慨不已。 人心果然是善变的,这大半个月里他虽用心观察,可提拔起来的人,就今日看到的情形,至少有三成是有问题的。 从东市商家手里苛勒银子的有,私自收礼的有,甚至勾结一起,为难其他商户的,也有。 至于随手拿人家的东西,白吃白喝这样的小毛病,更是超过五成人都在犯! 陪同贾蔷观察的高隆面子上抹不开,甚至动了大开杀戒的心思,却被贾蔷劝下…… “是有,就会有贪欲。而能绝对控制得住贪欲的人,那是圣人。高副都指挥,你要和这些人谈话,私下里一个一个的谈,要劝,劝他们收手,交出不法所得。只有先前那种盘剥勒索的,情节严重恶劣的,才能下死手!当着兄弟们的面行家法,让他丢官去职,让他赔个倾家荡产,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用他们的脑袋,来维护军法之威严。但大多数,还是以治病救人为主。” 高隆听闻贾蔷之言后,立刻就明白过来,贾蔷虽是武勋,却绝不是真正的武人将军,所以不会严格以军法来治罪。 不过他也明白贾蔷的苦衷,底子太薄,这些人果真打压废了,就真无人可用了。 因此,他决定再辛苦些,不怕麻烦,将那些小兔崽子一个个叫来谈话,让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是死里逃生! 东城衙门逛完后,贾蔷正想往布政坊林家走一遭,看看今儿能不能等到林如海。 不想李婧急急赶来,给他报上了一个“噩耗”: 贾敬,没了。 第0563章 贾敬最后的杀招 宁国府,宗祠后的一座小套院内。 贾蔷看着发如枯草,面色紫涨,双目死未合起的骇人遗体,面色淡漠。 贾敬之死,并不在意料之外。 上回见他时,就已经不进粒米,靠磕丹药为生,人也糊涂了。 不过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也不知临死前,有没有清醒片刻…… “太爷去世前,可留下甚么话不曾?” 贾蔷看着跪在遗体前的焦大,轻声问道。 焦大瓮声道:“就是骂侯爷不得好死,将来必有业报,他在下面等着……” “放肆!” 商卓一步上前,怒喝一声。 贾蔷摆了摆手,沉吟稍许后,又问道:“太爷去前,可曾留下甚么东西?” 焦大顿了顿后,摇头道:“未曾。” 见此,贾蔷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看了李婧一眼。 李婧会意,退出丹房,带人往焦大住处去寻。 贾蔷看着焦大,叹息一声道:“焦老管事,你是老太爷,老祖宗身边当年的亲随伴当。曾在沙场上救过老祖宗的命,是你将受了伤的老宁国公从尸山血海中背了出来,路上水不够喝,你自己喝马尿,却将水留给老国公。回京后,老国公数度要提拔你,你皆推辞不受,甘愿在马棚里当个马夫。这等忠义,我明白,不是靠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 可你更要明白,我没想过要收买你。你是亲眼所见,贾敬、贾珍、贾蓉祖孙三代,将先祖宁国留下的基业祸祸成甚么模样的。再者,是我苦心积虑来要这份家业的么?贾蓉不给贾珍下那种药,贾珍就不会得了恶疾,贾珍不将贾蓉打成瘫子,贾蓉便是正经的承爵人,完全没我的事。 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能怪我?我得了这份家业,是因为我也是老国公爷留下来的嫡玄孙!贾敬自己将这份家业败落成这样,是老国公爷在天之灵选中了我,来重振家门! 贾敬当然会不伏,他想害我,但不是为了贾家,只是想出一口恶气。可他这样做,一定会害了整个贾家,宁国府首当其冲! 焦老管事,你老希望看到,老国公九死一生留下的基业,就败在那个老糊涂之人手中?” 焦大闻言,魁梧的身躯都颤了下,跪在那,一张黑脸抽搐了几下…… 贾蔷上前半步,陪跪在焦大身边,靠近他观察着他,轻声问道:“贾敬,可是留下了甚么,义忠亲王留下的东西?” 此言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焦大耳畔,他霍然转头,一张老脸如同见了鬼一般骇然的看着贾蔷,失声道:“你都知道了?” 贾蔷闻言,呵了声,道:“大房这一脉,不都是这样?吃不得苦,不愿去九边历练,吃上十几二十年的沙子,又不甘心一代又一代的衰败下去,自然就会剑走偏锋。自以为是的人,多会自作聪明,很少例外。他们将宝压在义忠亲王儿孙的身上,又希冀凭着抚育义忠亲王遗孤的忠心,来获取人家的信任……打的一手好算盘,只可惜,大房没想到,大事未成,义忠亲王的儿子还未成器,大房反倒先死绝了。他能死的甘心? 我猜猜,他若直接让你拿着甚么东西去害我,焦老管事你必是不会答应的,他也知道。所以,他就想让你拿着义忠亲王的东西,寻机会送给宁郡王?好让宁郡王知道,贾家还有一个义忠亲王的血脉,宁府大房是满门忠烈,是不是?” 焦大越听,一张老脸就越白,如同见鬼怪一样的看着贾蔷,不敢置信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贾蔷笑了笑,道:“很简单,贾敬虽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凌迟分尸,可是,他真正能做的却很少,或者说,能对我造成莫大伤害的,唯有这一种法子。” 话音刚落,没等焦大再说甚么,就见李婧急急进来,手里拿着一方小小的东西,被杏黄锦帛包着。 看到这个事物,焦大彻底无声了,灰头土脸的跪在那。 贾蔷接过后,打开那层泛旧的杏黄锦帛,看到里面的东西,却让他瞳孔猛然收缩了下。 贾蔷没想到,贾敬手里留下的,居然会是一方宝玺! 太子当然没有御玺,所以,这方宝玺是当年景初帝,也就是太上皇,赐予义忠亲王的。 这世上,还有甚么能比这个更能证明可卿的身份? 又有甚么,能比这个更作死?! 这东西一旦落入宁王手中,他可以凭此掀起何等风浪! 有可卿在,贾家到时候就是长了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隆安帝哪怕再顾及林如海,可他终究是一个帝王! 连二皇子都能出继,更何况一个臣子? 贾蔷想不出,贾家能幸免于难的可能在哪…… “商大叔,派人护送焦老管事往辽东庄子上,当个工头罢。” 贾蔷站起身后,没有再看焦大,而是吩咐商卓说道。 原是打算给焦大一个善终,可他到底同情长房,办下这等事来,不管有心还是无意,是不是上当受骗,贾蔷都不可能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焦大也没说甚么,辽东庄子上当种地的工头,自然远无法和在国公府里伺候一座宗祠舒服。 可焦大宁愿去苦寒之地,挨冻受冷,也不愿再整日在宗祠内,面对老宁国公的神位。 这样的日子,让他简直备受煎熬! 等焦大出去后,李婧上前,小声问道:“爷,要不要……” 说着,在脖颈上抹了下。 贾蔷摇头道:“算了,没了这个东西,即便有传言传出去,对我们来说也算不得甚么。更何况,焦大是个忠仆,断不会出卖贾家的。就让他去辽东,种地种到死罢。” 说罢,转身出了丹房,对等候在庭院内的管家李用沉声道:“挂白,报丧!” 李用忙应下,不过却禀道:“侯爷,方才前面门子传话进来,说来了客,是赵国公的小孙子夫妇。” “……” 贾蔷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冷笑一声,再吩咐了句:“挂白,报丧!” …… 宁府,前厅。 看着宁国府内纷纷挂起的白幡,姜林马脸似比以往更长了些…… 甄玉嬛俏脸惨白,满目凄然,眼角垂泪似未干过。 姜林看了,心中不忍,自责道:“玉嬛,姜家……原该出面。可你也知道,如今家里乱糟糟的。祖父为了自保,亲自圈了二叔,父亲的世子位都……其他的叔伯,好的也只被打发到西山锐建营里当个小将,差的直接赋闲在家,送进兵部大牢的都有几个。外面都说赵国公府要坏事,这个时候,祖父也是自身难保,所以,对不住你,我心中惭愧,要不,你打我几下罢……” 听到姜林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甄玉嬛还能说甚么,冰冷担忧的心里,倒是多了抹欣慰的暖意,落泪道:“我本是出嫁女,如今是姜家人。姜家也在遭难时,又岂敢因娘家事,再拖累姜家?并不曾怪罪夫君的。只是,没想到,贾家竟也出了事……” 姜林还未开口,就听一道让他打心底里厌恶的声音响起,偏这道声音还温文尔雅: “我贾家虽然出了事,但玉嬛姐姐上门来,我也不能不见。” 话音刚落,姜林和甄玉嬛忙回头看去,就见一身重孝的贾蔷自后而入,眼睛看起来有些红肿,悲泣未散尽,脸上仍有泪痕,但看向甄玉嬛的目光里,却多有关心色。 这一幕,真真让甄玉嬛心中大为感动,连凄然的目光都激动起来。 相比之下,姜林方才的段位就一下被比下去了。 这让姜林原本就有些像鞋拔子的长脸,又长了不少。 眼神不善的看向贾蔷,总觉得这厮有些想往他头上种草原的恶毒心思…… 贾家宁府的那些破烂事,在都中权贵圈子里,可不算甚么新鲜事。 当然,姜家也没好多少。 但姜林自己明白,姜家的那些谣言,真的只是谣言。 老国公姜铎虽然骂的那叫一个荤腥不忌,可私下里对儿媳、孙媳是真当女儿、孙女对待。 但贾家,呵呵…… 贾蔷先与甄玉嬛点了点头,目光随即落在姜林脸上。 男人最了解男人,只看姜林看他那眼神,贾蔷就知道这孙子在想甚么,因而讥讽道:“别把我们贾家人都想成你们姜家人那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姜林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过念及今日上门有求于人,所以没多说甚么,只呵呵了声。 三人落座后,甄玉嬛问贾蔷道:“蔷哥儿,府上这是……” 贾蔷摇头叹息一声,道:“家里老太爷刚刚过世了,因我兼祧长房,所以要以孙礼服哀一年。” 虽然武将不必如文臣那样,需要去官丁忧。 也不必忌讳进宫上衙,但到底是承重之哀,至少要本分半年光景。 听闻贾蔷之言,甄玉嬛连忙向贾蔷致哀道恼,请他节哀顺变。 贾蔷谢过后,道:“二姐姐今日前来,可有甚么事要吩咐?” “这……” 原本甄玉嬛会毫不犹豫的开口相求,哪怕是跪地亦在所不惜。 可眼下贾家出了丧,贾蔷还要服重孝,这个时候再开口,就太过难为人了。 况且,贾蔷服孝期间,也不能让人去为了甄家的事去奔波啊! 甄玉嬛心底善良,不忍叨扰,姜林却没这个顾忌,道:“宁侯,今日我和内子前来,所为者不是其他,而是甄家。我就不信,以宁侯的耳目通灵,还没听说过甄家的事……” 贾蔷摇摇头,惊讶道:“甄家的事?甄家甚么事?我真没听说过,这一二月来,我除了公事就是国孝、家孝,刚除了国孝,如今又来了重孝。我先生也是成天在武英殿住着,等闲不回布政坊,我耳目通灵甚么啊我?” 听他如此说,甄玉嬛心里愈发不忍相扰,犹豫着是不是随一份礼,就回去罢了。 姜林却冷笑道:“也罢,宁侯先前不知,现在我来说罢。甄家是你们贾家百年世交,又是老亲。如今朝廷里以亏空渎职贪腐之罪,要彻查江南甄家,便是以你先生的户部为主。宁侯,以贾家和甄家的关系,这件事上总不好袖手旁观罢?” 贾蔷眨了眨眼,道:“甄家被查怕甚么,清者自清!”然后看向甄玉嬛正色保证道:“二姐姐你放心,回头我一定告诉我先生,断不容任何人往甄家头上泼污水。如今我身戴重孝,不好随意外出,但以贾家和甄家的关系,还有当初在淮阴时二姐姐对我的关照,我保证,绝不会让人诬赖甄家!小弟能做的不多,但总好过一些人,分明家中掌着大燕天下兵马大权,却一毛不拔往外推的好!二姐姐也别太难过,这世上女子,遇人不淑者占十之八九。但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只管送信来告诉我。他们既然知道贾家和甄家是百年世交老亲,我就绝不允许有人欺负你!” 话音刚落,正当姜林的脸都快长到地上时,李用急急进来,道:“侯爷,族内各太爷、老爷、大爷等都到了。另镇国公府、理国公府等公候府第也都来了人。家里只您一个主子,您看是不是……” 甄玉嬛闻言,愈发惭愧,忙道:“蔷弟,你快去忙你的罢,我们且先回了。” 贾蔷点点头应下后,回头又警告姜林道:“本侯不管这个主意是你家那把老骨头出的,还是你小子在憋坏,我都不在意。但本侯警告你姜家,要善待我二姐姐。不然的话,你姜家不是正在装惨么?本侯可以成全你们,让你们变成真惨!” 说罢,冷冷看了姜林一眼后,转身离去。 …… 第0564章 请二婶婶来东府帮几天忙 大明宫,养心殿。 隆安帝听闻戴权之言后,微微一扬眉尖,道:“贾敬死了?哼。”眉眼间,不乏刻薄的讥讽。 对于贾敬,隆安帝并不陌生。 曾有一段时日,他还有些钦佩此人风骨,感观良好。 荣国公贾代善活着时,宁国府袭一等将军贾代化的京城节度之位,还并非只是一个空头衔。 堪称位高权重,十分紧要之职。 而贾敬身为京营节度之子,非但武功骑射不错,甚至文才方面,更是惊艳一方。 时有京城四公子,宁荣两座国公府第的贾家就出了一个,便是文武双全的贾敬。 当时贾敬在贾家,远非贾赦、贾政之流可比,贾家同代人中,可谓无人能比。 所有人都以为,贾敬将来必能光耀门楣,不辱祖宗功业,甚至还能发扬光大。 因为贾敬当时,颇得老义忠亲王,也就是景初年间东宫的器重。 若非贾敬坚持科甲出身,以正途入东宫为官,义忠亲王早就征辟他入东宫为官了。 即便未曾为官,贾敬当年也可随意出入东宫,甚至传言他还可与义忠亲王同车而行,同榻而卧。 是时,便是荣国公贾代善,都对这位东府长侄另眼相看。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东府之势,绝非后来的西府可比。 直到景初十四年,这一年,贾敬高中进士,但也是这一年,义忠亲王坏了事,从朝野称赞的贤太子,突然遭圈禁被废,并于三年后很快就病殁了。 一代贤明东宫,被贬成为义忠亲王,郁郁而终。 自此,贾敬虽名列皇榜,却拒不入仕,甚至连祖宗家业也不就,直接让其子贾珍袭了爵。 他自己则出了城,在道观里出世修道,再不问世间俗事。 这样的忠义,在景初年间时,不止朝野清流,连隆安帝都颇有几分敬重。 但是,等到皇位落到隆安帝身上时,处境不同,地位不同后,再看此人,就怎么看怎么刺眼了。 莫非此辈以为,这位子只能义忠亲王坐,他隆安帝却坐不得? 无知之辈,以为朕之德行,不配为帝? 所以,对于贾敬,隆安帝当初生出的好感一朝丧尽,到后来听说修道修的走火入魔,就唯有嘲讽了。 顿了顿,他问道:“可得善终否?” 宁国府一脉,贾珍暴毙,贾蓉惨死,若是连贾敬都横死,那这一支的风水,就真不算怎么好了…… 戴权忙回道:“是吞服金丹过多,烧胀而殁。” 这个死因,倒是和太上皇一模一样…… 隆安帝眉头皱了皱,也不知想到了甚么,沉默稍许后道:“罢了,前儿才打了人家廷杖,有些冤枉了那个混账行子,今儿朕给他个体面罢。传旨:贾敬虽白衣无功于国,念彼祖父之功,追赐五品之职。着光禄寺按上例赐祭,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钦此。” 听到这等恩典,戴权眼角抽了抽,心里打定主意,让戴缑这二年来最好躲着贾家走。 最起码,林如海不死,别去招惹贾蔷。 刚念及此人,就听有黄门入殿内传奏:“文渊阁大学士林如海求见!” 隆安帝忙让宣入,又让戴权亲自备坐。 等林如海谢过皇恩落座后,隆安帝皱眉道:“本就瘦的不成模样,如今怎又比先前还瘦了?” 林如海笑了笑,道:“皇上不必担忧,臣这身子骨,虽久病多年,但臣料想,总还能再坚持五年。不见新政大行天下,臣岂能撒手?” 隆安帝闻言,心里宽松了稍许,但仍未满意,道:“五年?如此大业,便是十年仍显匆忙,五年如何能够?爱卿好生保养身子,朕还要倚重多年呢。” 林如海笑道:“臣自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过,皇上也不必着急。天下英才无数,如恒河之沙。如今圣天子在上,新政大行时,自有无数英才显现。江山代有才人出,一辈新人换旧人,才是正道。如臣这般老朽,得用时,就该效死命为君上,为社稷,不好惜一时之力。待病弱无能时,该退时就该退。恋栈不去,反倒成了朝廷之累赘,亦非社稷之福。 朝中如今多有老朽之辈,虽无大过,却也无大功。他们本身,也只求无功无过,占着位置不为事。居然还能养出清望来……臣以为,此非正道。” 隆安帝闻言,看着林如海道:“此等情形,爱卿便是不说,朕也看得到。可又有何计可施?爱卿若是身子骨壮实,朕就将吏部分与爱卿掌着。可如今一个户部,就让爱卿如此操劳。朕岂能再赋重差?” 林如海呵呵笑道:“臣岂敢生出贪婪之心?只是臣从户部邸报中看到,今岁两江、鄂、皖、陕、晋等地,形势都在向好。韩彬、李晗、张谷、窦现、左骧等人,不愧是当世名臣!尤其是近二月来,手笔越来越大。更难得的是,不拘一格用人才。很是提拔了一批可用之人,看起来,也是效果不俗。臣寻思着,若是今岁夏秋之后,果真这数省之地安靖平稳,是否可调诸位贤臣入京?” 见隆安帝有些迟疑,林如海笑道:“不瞒皇上,臣也是有些私心的。” 隆安帝惊喜笑道:“爱卿也有私心?朕却从来不知,爱卿也会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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