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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般,以养胎为重,没有侍寝。 此刻二尤看到两人进来,都有些心虚。 尤三姐还好,尤氏一张脸却臊的见不得人,心里暗骂尤三姐方才话多,耽搁了时间,让人撞了个正着。 尤氏姊妹勉强说了两句话后,就匆匆离去。 见其背影,李婧没说甚么,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鸳鸯却嫌弃的看着贾蔷道:“真是甚么肉都往碗里捞!那可是……”她都说不下去了,面皮臊红。 贾蔷呵呵笑道:“你是想让爷去外面风流快活,逛遍平康坊七十二妓家,还是这样?” 鸳鸯一时语滞,这么不要脸的话,居然也说得出口? 李婧上前说正经事:“昨儿京城德林号西市那边三个门铺走水,南城也有三个……” 贾蔷眉尖一扬,道:“纵火之人不会跑了罢?” 李婧不无得意地笑道:“怎么可能?要是白天还说不准,可夜里……京城我们说了算!” 贾蔷笑了笑,道:“问清楚了?” 李婧道:“不过是平康坊受损失惨重的那几家,家中混账子弟气不过泄愤,派人为之。” 贾蔷道:“那就让绣衣卫上门拿人,纵火罪哪朝都是大罪,饶他不得。” 说着,贾蔷赤条条的从锦被里站出来,鸳鸯忙上前服侍穿衣。 贾蔷将她轻轻抱起,放在床榻上,道:“你快歇着罢!” 鸳鸯刚一坐下,却又立刻站了起来,皱起鼻子嫌弃了声:“咦~~” 拿出帕子来拼命擦手…… 贾蔷嘿嘿一笑,伸手在她鹅蛋脸上捏了把后,三两下将衣裳穿好,同李婧道:“外面的事多交给赵师道去办,你们俩现在要多注意休息。想走动走动,也可去园子里散散步,溜达溜达。” 李婧挺着好大的肚子帮贾蔷整理了下玉带后,问道:“爷今儿还有事?” 贾蔷笑道:“有事。先去潭柘寺拜一拜,再去朝廷上自辩。平康坊的事让朝廷炸锅了,没法子,给天子一个面子,去回两句。” 李婧恍然道:“怪道爷要那几家的卷宗……” 贾蔷不再多言,各自拥抱了二女一下,小小揩了把油,才在二人惊羞笑啐中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 潭柘山麓,宝珠峰下。 贾蔷入大雄宝殿,上香祭拜了番后,又回到客舍,去见尹家太夫人等人。 “都说了不必常往这边跑,你偏不听,天天来一遭!” 尹家太夫人嗔怪道,不过脸上的笑容却十分亲近。 贾蔷笑道:“原是应该的,我是尹家姑爷,子瑜不在,我替她尽孝,本分之事。” 秦氏在一旁忍不住道:“蔷哥儿,你大哥、二哥快回来了罢?现在到哪了?” 此言一出,不说贾蔷,尹家人都笑了起来。 孙氏嗔道:“见天儿问,昨儿不是才问过?蔷儿又没生一双千里眼、长一副顺风耳,如何能知道到哪了?” 秦氏也不恼,反而感叹道:“跟做梦似的,在南边儿好好的,转眼就要去西北了……” 贾蔷笑道:“大太太可别怪我,我也不知道大太太不想让大哥、二哥升官啊。早知道,就不举荐他们了。” 秦氏气笑道:“胡说!哪个当娘的,不希望自己儿子升官?只是上战场……是不是太危险了?” 这个贾蔷就没法说了,天下好事总不能都占了。 尹家太夫人提点道:“他两个本就从武,打十来年前就入军中打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更何况还是去做将军的,没多大危险。蔷儿是真正的好意,立下大功后,正好回京担任京营差事。不过……”尹家太夫人话音一转,同贾蔷道:“大老爷同我说了许多话,说尹家为外戚,如今已占了一个顾命大臣、军机大学士,若再提调两营京营,着实太招人眼了。他也同你受了,只是说不听你。如今皇上和他闹着别扭,只听你的……” 贾蔷道:“那老太太之意是……” 尹家太夫人苦笑道:“朝廷上事,我一个糟老太婆哪懂的许多?不过是睁眼瞎罢了。只是,树大招风,外戚之祸从来惨烈,这两点我还是知道的。至于眼下该如何……都道军令如山倒,朝廷军令都已经下了,又岂能朝令夕改?这些事还得看你们爷们儿的,总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不那样招摇,惹人忌惮。” 贾蔷闻言,仔细想了想后,道:“那不如这样,等大哥、二哥凯旋回来后,先入二营,但不直接任指挥,担个副指挥。将指挥空出,做到有其实,无其名。如此一来,就不会太招摇了。” 尹家太夫人笑道:“这能糊弄得过去?” 贾蔷道:“其实真没甚么,皇上用大哥、二哥和五哥在侧,总比用外人放心。等时局平稳了,再调去边镇任大将就是。大老爷的担忧也有些多余,虽然免不了会受些议论,但怕议论还不做事了?如今天下人,谁还比我受到的非议重?” 尹家太夫人笑道:“你还说,若不是我们一家子在这边打醮祈福,不见外客,也少不得门槛被踏破。你啊,千百年来何人想过将平康坊给端了?罢了,不说这些了,你自有你的道理。既然太后娘娘和皇上都信得过你,你自去做就是。对了,今儿都二十七了,不是说要奉太皇太后、太上皇和太后去昌平修养?何日动身?” 贾蔷笑道:“一会儿去宫里自辩罢,就奉贵人出皇城,去昌平行宫。可惜不能久留,不然等到这边法事罢了,老太太一并去就好了。” 尹家太夫人笑道:“还有许多机会,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你既然还有正经事,那快去忙罢。” 贾蔷又说笑了两句后,告辞离去。 …… 九华宫,东殿。 尹后坐于凤榻侧,正与田太后说着闲话…… “等过了明年,朝局安稳下来,就让五儿放了他十四叔出来。万幸他十四叔先前被安置在寿皇宫,不然也让李向那黑了心的害了。如今皇室苗裔凋零,义平郡王当升义平亲王。贾蔷正在外面拓海,据说是能再开拓出一个万里江山来。李景已经眼巴巴的瞅着,何时去外面占一片封国,当个实实在在的亲王了。到时候十四弟若是愿意,也可出去,实实在在的立一片基业,也算是为儿孙谋了。” 因为义平郡王李含在前次风波中阖家幸免于难,并且尹后亲口承诺会还其自由,并晋封亲王。 和隆安帝母子成仇,甚至不惜写下衣带血诏的田太后,竟然和这儿媳缓和了关系。 不仅如此,寿皇宫那边,义平郡王妃还能过来与田太后拉些家常…… 田太后听尹后没甚么章法的说着这些事,居然觉得十分亲切,她对那些条理清晰的话,从来都很厌烦,觉着那样的人,必是抱着心机的,反倒这样的,让人心里踏实。 毕竟,她就是这样的人。 田太后闻言高兴道:“都说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若是太上皇早些听你的,又何至于今天这般下场?他那人,心太狠毒苛刻,六亲不认,不通人情。还是你好,教的孩子也好。小五能答应放他十四叔,可见是个好孩子。至于封国……李景果然要出去?外面不都是蛮夷之地,怎舍得放出去?若有个闪失……” 尹后笑道:“太皇太后若不放心,此事自不必提。不过外面都是蛮夷之地的说法,已经破了。这二三年来,年年大旱。放在前朝,那不定得死多少人,又有多少盗匪趁机造反。可咱们大燕竟丝毫无事,全靠贾蔷从外面运了无数海粮回来。太皇太后您想想,若是外面都是荒芜蛮野之地,又哪来的那么多粮食?还有前儿让人送来的西洋金表,让太皇太后赏人用的,太皇太后不还赞其精良好看?那也是西夷的东西。” 田太后对贾蔷二字,还是有些不大高兴,道:“你也莫要太信贾蔷此子,当初太上皇待他多好?太上皇在时,他毕恭毕敬,表忠心表的连哀家都觉得肉麻,偏太上皇就是信他。结果又如何?” 尹后闻言,凤眸微微一眯,笑道:“太皇太后说的是,不过儿媳不看他怎么说,就看他如何做。嘴上说的再好听,不如做出来的实事可靠。就目前来看,还是一个好臣子,能用。稍许他和皇上还要领着御林,侍奉太皇太后、太上皇和本宫前往昌平行宫修养几日,那里有温汤,还有些山野果物,太皇太后在宫里也闷了许久了,不若一道出去散散心,透透气?也当是皇上的一片孝心了。” 田太后闻言,登时心动,迟疑稍许后巴巴的看着尹后问道:“那……能不能把寿皇宫小十四也带上?” 尹后笑道:“太皇太后都开了口,岂有不能之理?只是一会儿若有朝臣反对,还得太皇太后劝退才是。” 田太后闻言欢喜不尽道:“好好好!凡事有哀家,哀家替你做主!” 尹后闻言,凤眸中浮现出一抹明艳,转头问牧笛道:“去养心殿问问,皇上和贾蔷何时能过来?再传太皇太后懿旨,先送义平亲王一家先往昌平行宫。” 回过头来,又与太皇太后解释道:“不然一会儿朝臣阻拦,也是麻烦。” 田太后感慨叹息道:“你也是忒贤德了些,只是纵着他们,也不是长久的事啊……没事,别担心,他们若是不让,有哀家出面,给你做主!” 牧笛派了黄门去养心殿传话后,折返回尹后身边,心里对自家主子这些手段,敬佩的五体投地。 这么多人一并前去,谁还会怀疑甚么…… 第1057章 渐生波澜起澎湃 大明宫,养心殿。 秋风吹拂,殿外仙楼佛堂内的无量寿宝塔上铜铃作响。 回荡在殿内,恍若梵音阵阵。 站在养心殿上,贾蔷听着这铜铃声,也不知怎地,竟走起神来。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 那艳绝六宫之姿…… 那媚惑众生之容…… 那柔弱无骨之身…… 若非牧笛坏了好事,便在此处,已然种下蟠桃…… “平海王行事太过恣意!纵想做当世圣人,大可将那些青楼女子都赎身,随你如何去做就是!凭甚么行强掳之事?慷他人之慨,以搏圣名,是何道理?” 直到一名御史走到贾蔷跟前,指着他厉声咆哮罢,贾蔷才回过神来。 在韩彬等人防备的目光下,出乎意料,他并未发怒,而是看着这位殿御史点头道:“按常理而言,你说的都对。若是寻常财物,本王若是如此为之,自然不合理,是慷他人之慨。此等行径,本王素来最为厌恶,也最是唾弃。但,平康坊之事,与其他不同。” 这位年轻的殿御史不服,道:“如何不同?她们皆为奴籍,便为东主财物。平海王强掳之,与劫掠何异?” 贾蔷道:“这位御史可知道,除了一众青楼女子外,绣衣卫在平康坊七十二家名楼里,还发现了甚么?” 那殿御史摇头道:“下官出身清贫,也无诗才,从未去过那里。下官只是就事论事。” 贾蔷笑道:“本王知道你,前科探花郎王勃,品行端正,不畏强权,很好。只是王御史不知道,绣衣卫在七十二家名楼,每一家都搜查出至少三具以上的尸骨。即便不在后花园池塘中,也在水井里,要么,就是他们用皮鞭棍棒训练妓子的黑窝房中。当然,你或许还会认为,既然是死契,那么从法理上来说,生死皆随主家,虽不道德,却不违法。 可是王御史不知道的是,这七十二家,自打头的天下第一名楼丰乐楼起,没有一家是真正清清白白的! 他们和人贩子合伙,从外省各地偷、骗、拐甚至明抢来姿色养眼的女孩子,而后用皮鞭、钢针、棍棒逼其就范。女子娇弱,多被逼无奈就范。可仍有不少,宁死不从,随后就被活活苛虐而死! 本王可以将这些证据敞开了让兰台去查,王御史,你愿意就此案深查下去否?不愿也没关系,毕竟背后站着的人,着实了不得。能从景初旧臣手里接过这些销金窟来,里面到底存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本王保证一挖一个惊喜!” 听闻此言,韩彬、韩琮、李晗、叶芸等面色都难看起来。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莫说韩彬、韩琮,即便是当初嫉恶如仇的窦现,眼睛里一样容得下沙子,该睁一只眼时睁一只眼,该闭一只眼时则闭一只眼。 果真死死较真,手下必成光杆。 京城居,大不易。 靠那点俸禄,京官甚至连一家老小的菜肉钱都付不起。 所以在朝廷彻底清扫景初旧臣势力后,空出来的一些见不得光的肥肉,被所谓的新党瓜分了,便是二韩都未计较。 当然,他们自身肯定不会沾染这些东西。 而沾染过这些的人,也断绝了入阁的可能。 但此刻被贾蔷当着君臣众人的面将这层遮羞布扯了下来,他们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李晗面色尤其不自然,缓缓道:“平海王,事情还得分开来论。前任东家的罪过,总不好牵扯到现任东家头上罢?” 贾蔷闻言看向李晗,轻笑了声,道了句:“李子升,你再说一遍。” 此言一出,李晗一张老脸登时涨红,如同被掌掴,羞愤的几无地自容。 他自知家里那点破事瞒不过去,便双手拢起以揖遮面,上前跪地道:“老臣惭愧,家门不幸,有逆子掺和在平康坊中。老臣愧对皇恩,也无颜再立于武英殿,恳求皇上能容臣乞骸骨……” 李暄见之,若有所思的摩挲起下巴来,道:“这样说来,李相家里竟在平康坊……” 韩彬、韩琮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他们没想到,李晗家里居然也卷入此是非中。 不等李暄说完,眼见李晗都已经开始以头抢地,尹褚出列沉声道:“李大人亦为天子少师,皇上岂能不敬?即便李大人家门出了些丑事,也是因为他日理万机,操持于国事。皇上大可想想,这二年来,诸位军机回家过几天?家里子弟无人教诲,被奸人教唆,也是难免之事,岂能如此折辱?岂非寒了天下忠臣之心?” 李暄被劈头盖脸一通教训,脸黑了下来,不过倒也不用他亲自出马,就听贾蔷奇道:“尹大人此言倒是有趣,皇上折辱李大人了?便是本王,也没说过要追究其教子不严的罪过,是他自己跳出来,非要替那淫窝子,下三滥的人间炼狱辩解一番。淫窝子换个主子,就成人间乐土了?怪道朝野上下群情汹涌,清贵如当朝御史,都跳出来替那些淫窝子说话。原来根源在这……这是不是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了!” 眼见贾蔷句句诛心,几乎要赶绝李晗,韩彬不得不出面劝道:“贾蔷,又何必咄咄逼人?” 贾蔷摇头道:“我自知人无完人,也十分尊重诸位大人敢为天下先,为天下黎庶开辟新政谋福祉之抱负。所以,才会每每倾尽全力相助,从不计个人得失。 但如果有一日,你们面对底层百姓之苦难无动于衷,无视她们,践踏她们,甚至还利用她们谋利,事后竟强词夺理! 你们便失去我的尊重,得到的唯有唾弃。 半山公,这绝不是一件小事。 为私利而忘天下公者,何言大义?” 韩彬闻言眉头紧皱,看着贾蔷无言。 韩琮无奈道:“贾蔷,你说的都有道理。那些青楼女子也的确都是可怜人,可她们目前,还不算是民……不然,你先前也不会想着让过这一关节去,非李大人开口,你也没有追究。所以,李大人也还不至于到你说的那种地步。” 见贾蔷看向他的眼神变了变,韩琮都有些头疼,他语气有些艰难地说道:“贾蔷,早在最开始,你之志向只是考取一个举人功名,再去开间书舍当个东翁时,就想着将赚来的银两印成书,捐给村学私塾,老夫便知你心中的仁。但老夫还是小觑了你的心怀胸襟,你的仁义。 你连青楼女子都心怀同情,你的仁,让老夫汗颜…… 但是,你不能在眼下,就要求天下人都按你的标准来。 老夫实话之,便是老夫,也未曾想过,秦楼楚馆处那些人的苦楚。 不止她们,还有世间乐户和贱籍,都未曾去思虑。 你便是去问如海,青楼里那些人算不算大燕百姓,也不会得到肯定的答复。 这世间如你这般仁慈者,少有啊。 老夫等目光,仍只停留在清白百姓的身上…… 当然,你说的,都有道理。” 贾蔷沉默稍许后,点了点头,问跪在地上的李晗道:“李大学士,本王再问你一遍,前任东家的罪责,现任东家担负不担负?” 满身被汗浸透的李晗,此刻即便心中将贾蔷恨之入骨,仍满面诚恳的抬起头来道:“平海王,是仆目光粗浅了。平康坊纵是前任东主之罪过,现任东家也不该阻拦朝廷行王道,伸张正义王法。” 贾蔷看着他的神情,眼中浮过一抹讥讽,随后转头看向后面的几位御史,问道:“你们还有甚么问题,要本王自辩?还要本王担负那些平康坊七十二家名楼东家的损失否?”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正这时,看到陆丰引着一黄门侍郎进来,禀道:“万岁爷,太皇太后懿旨:问皇上和平海王何时去九华宫,奉太皇太后、太上皇、皇太后前往昌平行宫修养?另,太皇太后懿旨,命人先送寿皇宫义平郡王一家前往昌平行宫,天家要于彼处,享天伦之乐。” 听闻此言,一双双眼睛中目光皆含震惊之色。 义项郡王持太皇太后衣带诏起兵谋逆,此事的影响远还未消除。 虽然田太后事后召集诸臣“辟谣”,但相信者寥寥无几。 却未想到,眼下田太后居然都开始传懿旨,要享受天伦了! 此事做不得假,因为如此多天家贵胄要出皇城,出京,军机处诸大学士都要亲自送过去,亲自问安的。 太皇太后此刻既然传了懿旨,一会儿就不会不露面…… 想想就在不久前,母子成仇的骇人局面。 这手段…… …… “臣等参见太皇太后!参见太后娘娘!” 九华宫东殿,君臣众人与田太后和尹后见礼问候。 田太后居然笑容可掬,对诸臣叫起,随后又道:“太后有心,要奉哀家出城散散心。可怜见的,堂堂一朝太后,还奉太上皇命听政,却是大事从来不掺和,任由你们施为,如今连这么点小事,也巴巴的担心会招到你们不喜。 莫不是你们见她们孤儿寡母,便存下欺主之心?” 韩彬等刚起身,又齐齐跪地请罪,言道不敢。 韩琮忍不住更正了句,太上皇尚在,尹后和李暄还谈不上孤儿寡母,结果被田太后指着鼻子一通骂…… 可怜韩邃庵一世名臣,这会儿面对一个撒泼的老太太,却连辩解的话都没法开口。 还是尹后劝了好一阵,才平息下去,尹后同韩彬等笑道:“诸位大臣莫要误会,不是本宫同太皇太后告状,只是担忧出行动静太大,招惹众议不说,还会耽搁诸军机的当差功夫。 本宫是知道诸卿之辛劳的,一个个恨不能将一刻钟当成三刻钟来用。若再为点小事,耽搁上几天,事后不知要熬多好功夫找补回来,本宫于心何忍? 所以今日诸位大人千万莫要相送,就让平海王点上几百御林,奉太皇太后、太上皇和本宫前往即可……原也不远,不必兴师动众。” 李暄忍不住叫道:“母后,还有朕!还有朕!” 尹后没好气道:“你若跟着去,让诸顾命辅政如何自处?” 李暄闻言简直气急败坏道:“前儿才说好的!” 不等尹褚出面,尹后就笑着安抚道:“这样罢,马上就是月末了,最后一日,你再过来。不然牵扯太广,又是内忧外患之时,本宫也不好去了。” 李暄闻言,如霜打的茄子般,低头道:“那……那好吧。” 见他咬牙切齿的瞪来,贾蔷悄悄挤了挤眼…… …… 金吾纛旓,龙驹凤辇,出皇城! 尽管尹后再三强调,不可兴师动众。 可是自月上旬那场剧变后,外界对天家猜疑很多。 甚至有人怀疑,天家已经被某“贾卓”“贾操”给挟持了…… 因此,让天家在百姓见露个面,还是很有必要。 所以此次出行,龙凤旌旗林立,声势浩荡。 贾蔷率一千德林军,两千绣衣卫护卫出行,但是算上宫娥内侍,杂七杂八加起来逾五千人。 一路上五城兵马司、步军统领衙门严密防卫,动用兵马又逾五千。 终是惊动神京。 至神京西城门广安门外后,尹后传出懿旨来,无论如何都不准再送。 文武百官并诸多披甲执戈便在李暄的带领下,亲自跪拜送行。 贾蔷又于万千瞩目下,与李暄见礼,受其托付,护卫好太皇太后、太上皇和皇太后之皇舆。 一众礼来礼往后,已过了午时,銮驾再度出发,驶向数十里外的行宫…… 贾蔷骑于马上,心情渐生波澜起澎湃…… …… 布政坊,林府。 忠林堂上。 送走宫中贵人銮驾后,韩彬前往林府拜访。 斟茶罢,林如海笑道:“半山公也来瞧瞧,仆这称病卧床的司马仲达,到底如何了么?” 韩彬闻言呵呵笑了起来,道:“如海对外面之事,倒也熟知。也怨不得别人……” 林如海颔首道:“是啊,便是贾蔷说一千道一万,谁又能真正放心的下?不过,放心得下,放心不下,眼下也都只能如此了。半山公,于大燕之社稷,于社稷之黎庶,我师徒二人未曾亏欠分毫,只有功,没有过。 贾蔷是仆唯一的弟子,是仆之乘龙佳婿,亦为仆余生抱负之所在。谁杀他,我杀谁。 我师徒二人心中始终存着大义,但贾蔷果真出了事,半山公也莫要与我讲甚么大义理智。” 韩彬深深看了林如海一眼后,叹息一声道:“不至于此呐。” 如今朝廷的确没办法操作甚么,但尹后那边手段高绝,想来能将贾蔷紧紧拢在手心里。 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朝廷渡过难关。 待熬过大旱之年,新政大行天下后,又何惧小小一个小琉球? …… 第1058章 他年我若为青帝 运气不好…… 天家銮驾至昌平行宫时,正值秋雨绵绵。 京城深秋之雨,已带三分寒意了…… 天家贵人们便只能在辇舆中,草草欣赏了番行宫内诸景,汤山神秀,湖泊潇潇…… 与九重深宫中相比,却也得出几分山清水秀,曲径通幽之意,颇有些自然之趣…… 行宫前,设有水宫娘娘庙,原唤龙尊王佛庙,改建而成。 行宫在娘娘庙后。 许是得“娘娘庙”三个字入了法眼,田太后都不顾车马劳累,让人以软轿相抬,与尹后、义平郡王妃等一道,前往庙中祭拜。 看着面容干瘦,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田太后跪在那祈福,守在殿门口的贾蔷神情淡然。 经历了二年折腾后,这位当初景初帝尚在时满面富态的皇太后,其实也已接近油尽灯枯了。 田太后和姜铎还有林如海不同,此二位是在同自身病痛衰老抗争,而田太后,是实打实的处于愤懑忧思惊恐中,苦苦煎熬了两年。 谁都没想到,尹后居然在已经彻底撕破面皮的情况下,将关系又拉了回来,并在满朝重臣面前,上演了出婆慈媳孝的大戏。 田太后为尹后说话时,任谁都看得出,并非受强迫所为。 这使得天家在世人眼里的形象,大大挽回。 而尹后的手段,愈发显得如渊似海。 高明啊…… 其实贾蔷又何尝不知,尹后许身于他,除了地龙翻身那一回,阴差阳错下误入歧途,造成了阴阳和合的既定事实之外,此事未尝没有尹后以此将他死死套住,为其所用的意图。 但贾蔷并不反感,因为他自己也同样并非纯粹的急色…… 他当下所做最重要的事业,不可能缺少大燕的支持,若朝廷严旨禁防子民流失海外,甚至禁止德林号在大燕行商,那么只凭小琉球那点地盘那二三十万人口,几无可能有太大的作为。 除非他能狠下心来,举兵造反。 且不提能否成功,即便成功,那要死多少人? 死的最多的,就是无辜百姓! 若他是真正的高门出身的权贵子弟,或许并不在意这些死伤,还会用“一将功成万骨枯”,“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来辩解。 然而贾蔷前世就是一个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也就愈发恶心为了某些人的雄图大略,让普通百姓变成皑皑白骨中的一根无名骨。 所以,他和尹后,唯有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才能实现双赢。 这也是贾蔷不断让利天家,几乎无微不至的帮助李暄,和舔尹后的根本缘由…… 为了千秋大业啊! 念及此,贾蔷目光落在跪在蒲团上,正叩首祈福的尹后身上,削肩膀,柳腰轻。 以及腰身下那一弯犹如水蜜桃般丰润饱满的圆臀,真真荡人心魄…… 好吧,也不只是为了千秋大业…… 礼佛罢,尹后与义平郡王妃搀扶起疲惫不堪的田太后,随后回头看向贾蔷问道:“太后的温汤池子都备好了?” 贾蔷忙上前道:“回太后娘娘,南池已经备好了。去岁时,皇上命臣营造此处行宫,臣特意寻来御医并都中十位最有名气的神医来此看过,皆言此处‘更得暄暖,乃宜于体’,有安神养体之效,最能去乏。且据说,还有驻颜养容,使得面貌容光焕发之能……” 尹后闻言,凤眸中浮过一抹啐意,嘴角扬起笑道:“好,本宫今日且试试,若果真有效则罢了,若无效,你可仔细着。” 说罢,同身旁田太后道:“太皇太后,我先侍奉您去沐浴罢。” 田太后闻言摆手笑道:“让十四家的随哀家去就好……” 尹后闻言登时不乐意了,嗔笑道:“太皇太后忒也偏心,难道只十四家的是儿媳,我就不是?” 田太后闻言,满面疲惫的脸上涌起笑意来,拍着尹后的手道:“你操持了那么些事,哀家也看在眼里,岂能不心疼?好些人说哀家只偏疼小儿子,却不看看大儿子从前是如何做派。若早先他能如你这般……唉,罢了,不提也罢。你也去歇歇罢,如今回过头来再看,这么些儿孙,还不如你一个媳妇纯孝。先帝在时,就对你赞不绝口,以为佳妇。可惜,老大打小性子孤拐,不听你的劝,不然天家何来如此多劫难?如今却是好了,你听政监国……” 尹后闻言羞臊的脸都红了,拉着田太后一迭声道:“哎哟哟!母后可快别说了,只咱们娘儿俩妇道人家倒也罢了,如今十四叔也在,他是明白的。我连养心殿的门槛儿都没迈过两回,外面的事不过睁眼瞎,听的哪门子政,监的甚么国哟! 一应朝政,不过托付给军机处。好在他们勤勉忠敬,才让国事不至于荒废。” 田太后居然正色道:“这如何能行?小五不是个勤政的,你再不看着些,岂不让人糊弄了去?做臣子的,见天家式微,必起欺君之心。” 尹后叹息道:“其实原是想着,等十四叔明岁重新开府,让他也入军机,当个军机辅政亲王。只是才露出点话风来,就被军机处打了回来。说甚么担忧再起腋肘之祸……” 听闻此言,自见面只问安了两句,就一直沉默不言的义平郡王李含,终于变了面色。 他躬身与尹后无奈道:“太后万万莫再出此言,臣弟……臣弟还想再苟活几年,好与太皇太后,养老送终……” 开甚么顽笑,果真有此议,真当武英殿那几位是好说话的? 李含现在想想隆安帝瘫痪在床榻,被几位军机逼宫之事,就觉得遍体生寒。 那些臣子……当真敢杀人! 便是现在守在行宫的这位,也绝不会容他重新出山。 此刻,他都能感到两道锋利的目光自后方看了过来…… 这才是个真正的杀坯! 田太后在景初帝在世时,当了一辈子的傻白甜,从心所欲,这两年煎熬度过,仿佛大彻大悟了,此刻化身过来人,与尹后笑道:“罢了,除非小五亲政,熬上十来年,把那些黑了心的都熬走了才有可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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