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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是高家管事不让人动兵器,且不停的灭士气…… 而被擒后,高家管事还主动交代了是去杀人灭口的…… 一系列的骚操作,怎能让人相信,此事只是为了伸张正义? 但是,李景的操作,比背后之人的操作更秀。 贾蔷都想不出,该用甚么话来形容他。 一个人,真的能高傲到这个地步么? 当然,或许李景从不自认他只是一个人,他或许自认,是太子,也会是未来的上天之子! 但,贾蔷总觉得,他能想到的,旁人未必会想不到。 李景未必真是背后黑手,不然他又何必派人去顺天府? 可若李景不是幕后黑手,又会是谁? 贾蔷想一想都觉得背后发凉,李婧和夜枭借着高家事随手操弄出来的,本是为了给李晓一个教训的事,居然要演变成一场惨烈夺嫡的开端? 他终于明白了隆安帝为何会如此震怒,如此暴虐带有杀气!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李景的自负,更因为,背后设局之人。 而那个人,在隆安帝心里,怕是已经认定为老四了…… 骨肉相残,担忧已久的事发生在眼前,才是隆安帝心如刀绞的缘故。 可惜了,箭原是射向李晓的,如今看来,却中箭了一圈…… 不过,贾蔷猜测,隆安帝应该会强力制止此事,就看,会不会干翻高岩了…… 果不其然,就听隆安帝斩钉截铁断道:“大理寺和刑部派人去顺天府,与顺天府一道严查高程案!工部左侍郎高岩教子无方,迁为江南布政使。调郑思敏入京,任工部左侍郎。此案到此为止,到底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妄图浑水摸鱼从去取利,朕会让人去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朕就不信,此人还能一手遮天!” 原本听到隆安帝要办死高程,迁高岩出京,心中悲愤交加,彷徨呐喊的李晓,在得闻调郑思敏进京入工部后,面色总算又舒缓了些。 郑思敏原为湖南巡抚,此官在景初旧臣中,算得上是一股清流,务实任事,尤重水利,因此和工部没少打交道,与李晓之间,也算有不浅的交情。 郑思敏曾求助工部良多,好几次都是李晓帮他说了话,才办成的事,郑思敏数次进京,都专程寻他道谢。 有这个渊源在,纵然还比不得高岩,但想来也会有较好的进展。 这让原本以为隆安帝再度偏向李景的李晓,心中好过了许多。 而对于李景而言,此事原非他的手尾,能将高岩搞出京,他最大的诉求已经得到满足,也无所谓了。 原本也没想过,一次就能将老三灭了…… 唯有皇四子李时心里一片冰凉,他不明白为甚么他父皇说出最后那番狠话时,是看着他在说。 此事中,和他有多大的干系? 就算西城兵马司是他让人打了招呼才去的,可顶多也不过是推波助澜的小动作,怎么他反倒成了祸首? 他双眼中满是不解、茫然和委屈的看着隆安帝,可隆安帝只是冰冷的吐出三个字:“跪安罢!” …… 出了宫门后,没走多远,贾蔷就被陆丰赶上,道:“侯爷且等等,我们爷马上就过来。” 贾蔷闻言点了点头,与商卓等护卫微微扬了扬下巴后,随陆丰走到城墙一边,问道:“听说你们爷的黄骠马是母马?” 陆丰下意识点了点头,道:“是啊,侯爷怎么知……” 话刚出口,看到贾蔷脸上的坏笑,陆丰才反应过来,脸色登时惨白,“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哭求道:“祖宗诶!侯爷您可千万别拿这个取笑我主子,不然奴婢非得被打死不可!” 贾蔷哈哈大笑道:“放心放心,我断不会说是你说的,起来罢,仔细等会儿人来了看到,反倒露馅了。” 陆丰慌忙起身,擦干眼泪后,不服气道:“侯爷怎还诈奴婢的话?” 贾蔷摇头道:“哪里是诈你的话?我原就猜着了,才问问罢。行了,你不说,没人会知道。对了,王爷的马呢?” 陆丰往后面指了指,指完就后悔了,果然,就见贾蔷兴高采烈的往后面走去。 还招呼着替他牵马的商卓的弟子将他那匹照夜玉狮子牵来…… 不过,照夜玉狮子刚到黄骠马跟前,黄骠马似乎也发现了甚么了不得的事,就要冲上前踢踏踩咬照夜玉狮子。 正这时,见李暄脸色有些凝重的从宫门急急出来,看到这一幕登时一怔,问道:“这是怎么话说的?怎打起来了?” 贾蔷面色沉重中带着歉意,歉意中带着惭愧,以及几分难以启齿,不过最终担当还是让他开了口,在李暄有些心惊胆战中说道:“王爷,我实在没想到,王爷骑的黄骠马,竟会是匹母马。我那匹照夜玉狮子近来有些……骚动,就把黄骠马给……糟蹋了。” 李暄闻言,脸色那叫一个好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眼眶,都等不及陆丰和几个王府护卫上前解释,就怒吼一声道:“贾蔷,本王杀了你!” 吼罢,追杀向贾蔷…… 第0591章 皇后娘娘,臣是正经人! 凤藻宫,正殿内。 贾蔷、李暄垂头丧气的跪在殿下,上面尹皇后凤眸微红,显然是先前已经哭过一场,这会儿却是怒极,将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从二人这般大了还整日里不着调不靠谱,就知道浑闹说起,又说到二人没有孝心,不知替长辈分忧解难。 李暄身为皇子,看着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知道顽乐。 贾蔷更过分了,他先生林如海此刻为了社稷黎庶,正拖着病体在山东视察灾民,千辛万苦,亦不敢耽搁懈怠分毫。他这个弟子倒好,整日里在国公府里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如今更是闹到宫里来了! 到底是偏向亲儿子些,所以贾蔷承受了大半火力,被骂的有些恹恹之态。 大殿一侧,皇贵妃贾元春和端妃茹氏还有周贵人、云贵人面色各异的看着这一幕。 元春有些关心则乱,见贾蔷被骂的抬不起头来,便担忧的看着他,害怕贾蔷真的恶了天家,那就不妙了。 毕竟,在世上的眼里,贾家眼下的富贵,皆赖天家恩赏。 而端妃茹氏还有周贵人和新进的云贵人等,却是不掩艳羡心里更是嫉妒的发狂的看着这一幕。 她们娘家若是也能出一个子弟,能和皇子一起跪着挨皇后娘娘的骂,那她们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刚才又是为了甚么,在皇城外追逐打闹?宫里才发生了这样的事,皇上在养心殿气成那样,你们都不知道?要不是本宫放心不下你们两个混账,早早的打发人看着你们,一发现端倪就将你二人招了过来,此刻皇上正龙颜大怒,要是得闻你们两个的动静,你们两是要死要活?” 尹皇后真是气坏了,严厉问道。 贾蔷自然不能说,这个时候在外面闹一场,可显示心底无私,和此事无关。 再者,眼下朝堂上风起云涌,打的你死我活,这个时候最好表现的无害一点…… 李暄憋闷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母后,是贾蔷笑话儿臣的黄骠马是匹母马,还让他的照夜玉狮子,糟蹋了儿臣的马……” 听到这个理由,尹皇后不由一阵气苦。 这干的都是人事么? 端妃、周贵人等人更是面色古怪的悄悄笑出声来,果然是个惫赖王爷和荒唐侯爷…… 而贾元春则是愈发担忧,也气恼的瞪着贾蔷,实在不像! 见尹皇后凤眸威严望来,贾蔷忙解释道:“娘娘,王爷绝对是误会了。臣就说了句,没真办。且王爷骑母马怎么了?当年唐朝名将李光弼,就是靠母马计,打败了安禄山胡儿的高头大马!臣绝没笑话的意思……” 李暄气疯了,怒道:“你还敢抵赖?你那照夜玉狮子和你的人一样,都是色中恶魔,你的马糟蹋了我的黄骠马!” 贾蔷绝不认账,连连摇头道:“没有的事!我只是建议,说看看两匹马能不能结个亲,再生出一个马宝宝来,说不定跑的比照夜玉狮子还快……哪里就成色中恶魔了?王爷你还真是淫者见淫啊!” 李暄气的哇哇叫,尹皇后忙让牧笛拦在中间,斥道:“你们两个再没一点正经的时候!本宫就知道,你们两个没个正经差事是不成的,你们若没事,本宫给你们寻点事做!” 贾蔷和李暄闻言唬了一个激灵,正经事哪有那么好做的,尤其是这个时候! 二人对视一眼,也不闹了,贾蔷忙道:“娘娘,臣还是有正经事要做的。您忘了,臣身上还担着五城兵马司都指挥的差事,事关重大,离不得人。再说,臣还在孝中呢。” 李暄居然附和点头道:“真是这样,这小子在孝里,甚么事也不管,马车行的事全是儿臣和尹浩在跑。母后您不知道啊,尹浩跑的腿都快细了,人黑的哟……前儿儿臣去朱朝街丰安坊看望外祖母时,尹浩媳妇乔氏还跟外祖母抱怨来着,说尹浩都快三月没挨家了,好不容易回家一回,黑的他儿子都认不出他来了。儿臣也是,为了多赚点银子,给父皇、母后分忧,儿臣这些时日没少奔波。母后您看,儿臣是不是瘦了许多……” 尹皇后居然点了点头道:“是瘦了不少……如此说来,就贾蔷一人在闲着享福受用?” 李暄脑袋点的和鸡头啄米一样,贾蔷苦笑道:“唉,这有娘的孩儿和没娘的孩儿就是不一样,罢了罢了,娘娘有甚么差事,您直接吩咐就是。” 尹皇后闻言,微微弯了弯嘴角,岁月仿佛不曾在她面上留下一丝痕迹,这般弯起嘴角,竟让贾蔷有种惊艳的感觉,脑海中浮现出惊鸿仙子的模样…… 尹皇后道:“听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本宫和五儿合起来欺负你似的?” 贾蔷果断摇头道:“再没有的事,能给娘娘办差,是臣的荣耀和本分。” 尹皇后笑道:“这还差不多……”顿了顿,又道:“哪有甚么大事,不过还是今儿那些事。唉,贾蔷,原本后宫断不容干政的,本宫也不会坏了规矩。只是今儿这案子,牵涉太广,本宫不得不过问两句。贾蔷,高家一案,你是怎么看的?” 贾蔷闻言,心头一凛,猜测尹后必是让今日之事给惊的慌了神,所以想让他办些事…… 可贾蔷心里原就有鬼,躲开这场风波都来不及,哪里还肯掺和进去? 因此,他仔细想了稍许后说道:“不瞒娘娘,臣觉得,这个案子背后,怕是有不少隐情。” 原就没想过搅乱天家和朝廷,当下也不是大起风波之时,林如海不在京,单靠他自己,未必经得起太大的风浪。 索性,先想法子压下去…… 虽然听起来有些自讨苦吃自作自受的意思…… 尹皇后凤眸微微眯了眯,道:“你且说说看,都有甚么隐情?” 贾蔷闻言干笑了声,道:“娘娘,臣在这里说,怕是不合适罢?” 尹皇后没好气白他一眼,道:“这里都是你的长辈,皇贵妃还是你大姑姑,再者,本宫行事从来无不可告人之处,你只管说便是。” 贾蔷闻言,不再忸怩,道:“臣以为,今日案子背后之人,怕是所谋甚大,绝不单单为了一个高家。” 尹皇后“哦”了声,目光愈发幽深,缓缓道:“本宫也知道此案背后有人在弄鬼,甚至也知道,有人怀疑宝郡王,还有人怀疑是你,甚至,还有人以为是恪荣郡王李时所为……你且说说看,究竟,是何人所为?” 见贾蔷迟疑不绝,尹皇后道:“你也不必为难,实在不愿说就不必说了。本宫也是素来不理外面的事,也不许尹家理会,所以想了解些情况,也没个问话的人……” 听她如此说,贾蔷连连苦笑,只能继续道:“娘娘,首先,臣先将臣自个儿摘出去,因为臣是真不知道有这么桩子事。且,臣也没道理拾掇那劳什子高家。臣别说和高岩,便是和他儿子都没结过仇。娘娘,臣是正经人!” “行了行了,胡扯些甚么?竟干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的糊涂事!知道你是清白的,你继续往下说。” 尹皇后没好气催道。 如今任谁也不会怀疑,西城兵马司今日出手,是贾蔷下令的。 原因很简单,高程和传言中贾蔷的爱好十分近似,贾蔷拾掇高程,说不定就会引火烧身! 即便抛除这一点,贾蔷想掺和到这等事里,也不会做的如此露骨。 他没有李景的身份,也没那么愚蠢。 却不想贾蔷笑道:“臣将自己摘出去后,第二个要摘的,便是宝郡王。” “嗯?” 尹皇后闻言神情一震,凤眸微微明亮,却是不解的疑惑了声,李暄和贾元春等人也望了过来。 毕竟这桩已经闹大了的案子里,宝郡王李景扮演的角色,实在不光彩。 贾蔷却道:“宝郡王是个骄傲的直性子,他是骄傲,但他并不愚蠢。若此事是他所谋,又怎么可能在顺天府主动跳出来,授人话柄?在顺天府越是主动强硬,也就越说明此事绝非宝郡王所为。宝郡王行事磊落,做了就是做了,不会不承认。对他来说,本不是甚么了不起的事……” 尹皇后生生气笑道:“他还磊落?” 贾蔷点点头道:“娘娘不必这样看臣,臣说的是心里话。换其他任何一人,谁有这份气魄,敢在那个时候直接派人去顺天府警告,要公事公办?宝郡王心里不喜欢高岩这个人,他就直接表露出来,并不藏着掖着。难道还不是磊落之人? 至于高家背后可能牵扯到恪怀郡王,臣依旧认为宝郡王行事磊落。王爷他这是明白的告诉所有人,尤其是某人,他就这样做了,如何?其实若是王爷先前就知道了高家干的那些忘八事,他哪里还用高家庄的人去告?王爷怕直接单枪匹马,就去拿人问罪了。根本不会再闹这么一出子……” 尹皇后闻言,面色复杂道:“是,你说的没错。李景他,的确不屑于用这样的计谋……” 唉…… 尹后心中长叹,骄傲二字,实在害人不浅。 说罢宝郡王,贾蔷继续道:“第三个要摘除的,就是恪荣郡王了。” 尹皇后这次有些意外了,她轻轻挑了挑修眉,道:“怎么说?” 贾蔷摇头道:“恪荣郡王是朝野公认的贤王,王府中也是人才济济。那么既然是贤王,且手下又多有贤才,他怎会干出这样的事?” 尹皇后皱眉轻声问道:“哪样的事?” 贾蔷笑道:“这样能够被臣都轻易分析出的事……娘娘,都说哪个受益者得利最大,哪个就是凶手。此事看起来,似乎是四皇子得益最大,可这样想来,岂不就很明显了?而大家多半能想到的结果,恪荣郡王和他手下的人没道理想不到。所以臣认为,多半也不是恪荣郡王所为。” 李暄听着也有道理,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觑眼看贾蔷道:“贾蔷,依你的意思,总不会是爷埋的锅罢?” 贾蔷呵了声,道:“王爷多虑了,臣说的是大家多半能想到,不是说一定就能想到结果,王爷就是其中想不明白道理的人之一……” 李暄奇道:“我听着怎么这样别扭?你好像又在拿爷说嘴,嘲讽爷是不是?” 转了一圈,发现端妃、周贵人等人在笑,李暄暴怒道:“好你个……我就知道你又在拿爷说笑,看我不捶……” “李暄!” 尹皇后喝了声,道:“你再敢放肆!” 李暄埋怨道:“母后怎不教训教训贾蔷?” 尹皇后笑道:“如今本宫还指着贾蔷出力呢,怎么教训他?” 贾蔷也嘿的一乐,却听尹皇后警告道:“你也少得意,通篇多半、可能,这能作数?” 贾蔷忙道:“娘娘,这个到底作数不作数,还要等朝廷查证后再下定论。但臣敢担保,此案绝非诸皇子所为。谁愿意和臣打这个赌,都成!” 尹皇后闻言,面色看起来好多了,忽地,她神情一变,凤眸一动,不过很快目光又收了回来,沉吟稍许,再问道:“那依你之见,此案背后到底何人在操弄?” 贾蔷面色凝重,缓缓摇头道:“臣猜不出……不是托词,娘娘,近半年来,朝廷上变化太快,好些官儿落马,好些人贬官,失去了利益的官儿实在太多。这些人拿煌煌天子无法,拿母仪天下的娘娘您更没甚么好法子复仇。所以,他们多半会谋划一场报复君父的卑劣伎俩。谁都知道,皇上和娘娘待几位皇子都极好。所以这些人才故意行下此计,挑拨离间。” 尹皇后真没想到,贾蔷思维居然如此新奇,竟将事情引到这个方向去。 她凤眼明亮,看了看贾蔷后,又望向李暄道:“果真是这样的?” 李暄连连点头道:“母后,您就别担心了。就像贾蔷说的,便是大哥也是光明磊落的人。高家那犊子做的坏事若早些让大哥知道了,他还会去弄这么些麻烦曲折的事?大哥早一人打上门去,结果了那姓高的。至于三哥、四哥和儿臣,也都是亲兄弟。儿臣除外,他们之间或许会有些争夺,但没谁会想着使阴谋去害对方,因为我们兄弟几个都知道,父皇和母后的底线就是这个,谁敢使坏,谁就要惹父皇、母后伤心,谁也就绝没好下场。所以,谁也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 尹后听他这番表态,高兴的都站了起来,缓缓一步步走了下来,让李暄得意的直朝贾蔷挤眉弄眼。 却不想,没等他得意完,也没听到叫起的声音,尹皇后就从二人身边路过了…… 留下呆滞了的李暄,和幸灾乐祸取笑的贾蔷。 随即,元春和端妃、周贵人、云贵人也赶紧上前。 未几,背后传来尹皇后等后妃温婉恭顺的声音:“给皇上请安。” 隆安帝低沉的“嗯”了声,道了句“皇后请起”后,又听到三道男声传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 尹皇后哽咽的声音传来:“安、安,好,好!只要你们好好的,你们父皇和本宫,就能平安康泰。” “让母后担忧了,都是儿臣们的不是。” 一阵母慈子孝后,一众后妃、皇子簇拥着隆安帝入内。 路过贾蔷和李暄时,恍若地上跪着两个透明人…… 直到隆安帝坐到凤榻后,才目光不善的看了过来,冷哼一声,道:“就是你们这两个孽障,出了宫门又打闹在一起?” 两人差点没把头藏进金砖里。 隆安帝又喝问道:“这次又为甚么打起来了?” 李暄知道隆安帝的问题必须答,再不答就要倒大霉了,所以小声道:“父皇,是贾蔷取笑儿臣的黄骠马是母马,还叫他的照夜玉狮子给黄骠马配种,儿臣以为他已经让照夜玉狮子糟蹋了儿臣的黄骠马,所以才追打他的。” 隆安帝似乎都被这个答案给震惊了,好一阵没说出话来,许是心如死灰,也实在不想理会这么鬼畜的话题,便直接问贾蔷道:“方才你同皇后说的那番话,是真心所想,还是为了哄骗皇后葡萄吃才那样说的?” 贾蔷忙道:“皇上,臣真是这样所想。您也是知道臣的,素来铁骨铮铮,岂有为葡萄折腰献媚的道理?” “你可要点脸罢!林如海堂堂探花君子,何等儒雅翩翩,怎就有你这样的弟子!” 隆安帝也不知是高兴,还是真的嫌弃,笑骂道。 骂罢,在尹皇后的笑声中,他又缓缓道:“朕起初还真没想到,此案可能是仇恨朕,仇天家之人所为,故意离间天家骨肉。此贼,实在可恨。朕将他寻出来,非让他受千刀万剐之刑不可!” 不过顿了顿,隆安帝话锋一转,再问道:“你说大皇子磊落,说李时聪明,还说李暄不聪明,所以都不会做下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那你又是怎么看恪怀郡王李晓的?” 贾蔷闻言,悻悻一笑摇头道:“皇上,臣有自知之明,哪里敢点评皇子王爷之尊?” 隆安帝喝道:“你少废话,让你说你就说。朕算看明白了,满朝大臣,都不如你一个混账敢胡说八道。” 点评皇子,林如海都不曾干过的事…… 贾蔷干笑了声,有些后怕道:“皇上,臣先前只是安慰……咳咳,不是,臣先前说的是心里话。可是,臣对恪怀郡王是真的不熟啊。不知道的事,臣绝不乱说。” 隆安帝闻言,冷哼了声,目光有些玩味的看了贾蔷一眼,却也没再追问。 倒是李晓,目光深沉的看了看贾蔷,也不知在想甚么。 就听隆安帝问尹后道:“皇后方才准备怎么处罚他们俩?” 尹后笑道:“回皇上,臣妾原准备,让这两个惫赖的家伙给臣妾打扫打扫凤藻宫前的皇庭来着。” 隆安帝笑道:“打扫皇庭?好啊!正巧,养心殿前面的庭院也有不少落叶,一并清扫清扫罢。清扫不完,今晚也别吃饭睡觉了。” 贾蔷:“……” 李暄:“……” 尹皇后带领一众嫔妃、皇子,都笑了起来。 尽管,谁都知道经历此事后,天家回不到从前了。 眼下虽和气,内里却不知已经裂开多少条裂缝…… 但至少明面上,天家这个玉盘,又被粘合在了一起。 不过,李景、李晓、李时三人看贾蔷的眼神,都微妙的紧…… 骄傲如李景,似乎都不再只以一寻常下臣来看待贾蔷,居然带着二分亲近。 却不知,这等变化对贾蔷而言,到底是好还是坏…… 第0592章 王爷,西洋去不去? 时已过子时。 养心殿前的皇庭,被清扫的干干净净。 因昨儿傍晚时候的一阵秋风,拂落了皇庭内六棵银杏树上无数落叶,所以此刻皇庭中间,堆了好大一堆银杏叶。 煌煌宫殿前,金灿灿的落叶堆,在月色下,有一种画意。 只可惜,美好的景色,总容易被破坏…… 两把扫帚随意丢在落叶堆两旁,这倒也罢,还有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是半大少年,此刻毫无形象四仰八叉的躺在银杏叶上,不肯起来。 将月夜美景,破坏的一塌糊涂。 其实原本,二人还进养心殿请示了番,能不能将这堆落叶点了,变成篝火取暖。 结果…… 二人差点被扒光了吊井里,好清醒清醒脑子…… “都怪你!” 被狂喷一通后,贾蔷埋怨道。 李暄闻言,脑子里简直有些混乱,仿佛被狗给侵犯了般,怔了会儿才大怒道:“贾蔷,你还算是个人吗?还不都是你惹出的勾当,连累爷跟着吃挂落,你怎么有脸怪爷?!” 贾蔷呵了声,道:“算了算了,你是王爷我只是侯爷……公道自在人心罢。诶诶诶,别闹啊,惊动了里面,真要挨板子的!” 快气炸了的李暄闻言虽恨的要命,却也只能抓起一把叶子,丢这臭不要脸的脸上…… “唉,贾蔷,你说朝廷里最近到底在折腾个啥?爷怎么越看越糊涂?” “糊涂啥?” “还不是那些破事?我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你说那官场上的官儿,一批一批的往下扒拉,可重新上去的,也没见好到哪去,不还都是景初朝的旧臣么?换来换去,还是荆朝云他们的徒子徒孙,这不白费气力了?” “那我哪知道?管他呢,我又不当官。” 贾蔷懒洋洋的回了声,双手枕于脑下,在这数百年的宫廷中,仰望着漫天繁星和弦月,也不知道,这星月,能否照破时空…… 摇了摇头,散去矫情,又想了想李暄的话,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因为每落马一官员,更换一人,都是对天子皇威帝权的加强,也是对荆朝云等人相权的削弱。 官场上向来都是人走茶凉,徒子徒孙又如何? 等韩彬等人归来后,替换了荆朝云、罗荣等辈,新选上来的官,正好改换门庭。 其实除了少有的抱负远大的人杰外,绝大多数中上层官员,哪有甚么政治立场?无非是在做官罢了。 大政走向,永远是朝廷上那些衣紫大员,尤其是军机处的大学士相国们辅佐君王来确定的。 景初朝时,遇到太上皇和荆朝云、罗荣、何振等宽容奢侈的君相,朝廷上的官儿日子过的恣意松快些。 到了现在,遇到隆安帝、林如海、窦现以及快要归京的韩彬等务实严谨的君相,大部分的官儿其实也能变成勤劳用事的官,也就是所谓的好官儿。 所以,眼下三品以下不断落马的官员,说的可悲一些,都是炮灰罢了…… 当然,这些话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即便是对李暄。 李暄气骂了声:“瞧你这没心没肺的德性,就知道靠着你老岳父混日子。爷可告诉你,不是爷说晦气话,就你那岳父老子的身子骨,可不像是好的,能坚持多久谁也不好说。就算再有十年,可十年以后呢?” 贾蔷撇撇嘴道:“我不争不抢,还是功勋之后,难道朝廷还容不下我混吃度日?” 李暄气笑道:“你也不是糊涂的,怎说这样没见识的话?你果真只是寻常勋贵,守着祖业度日,那或许没人搭理你。可你如今那么多产业,都道你是善财金童,若没了林相的护佑,你还不被那些人给撕碎了?再说,你还得罪了那么些人……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你和我三哥是怎么回事?” 贾蔷奇道:“怎么回事?没甚么啊……西城兵马司真不是我动的手脚。个球攮的裘良,这次再放过他我就不是人。我都没想到,连这样的事,这忘八也敢掺和!” 李暄咂摸了下嘴巴,也学贾蔷双手枕于脑后,嘿嘿笑道:“瞧见了么?还得爷提点着才成。不然,你居然被裘良那样的人物给算计了去。瞧你这笨模样!” 贾蔷摇头道:“那蠢玩意儿多半是被利用了还不自知,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说他了,说起那群开国功臣,我都心累。” 李暄闻言嘎嘎乐起来,他也知道开国一脉功臣都是甚么德性,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气道:“不对,你还没说我三哥的事呢。贾蔷,今儿你连大哥都帮着说话,四哥也说了,怎单单就落下三哥?父皇让你说,原本就是给你台阶下,缓和一下你和我三哥的关系,你倒好,只说是不熟。你看看,今儿你给大哥说了几句好话,后面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你怎就犟在三哥那了?”说着,又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傻?难道看不出,那个位置,三哥的希望比我四哥都大?果真将来三哥得了好,爷看你到哪哭去!” 贾蔷啧了声,道:“几十年后的事,管他呢。说不定过几年,我就去西洋逛逛,要是好顽,王爷去不去?” 李暄瞬间领会,嘿嘿笑道:“爷果然没说错,你就是喜欢奶嬷嬷一样的女子,爷听说西洋番鬼的女人都是那样的,贾蔷,你去那里,岂不是去了女儿国一样?嘎嘎嘎!” “我发现了件真相!” 贾蔷忽然正色道。 这般模样,倒是唬了李暄一跳,问道:“甚么真相?” 贾蔷沉声道:“王爷每每诬赖我,这必是在掩饰甚么真相!掩饰甚么呢?是了,越是心虚的人,反倒越会诬赖别人是甚么!王爷,承认罢,你最喜欢的女人,就是奶嬷嬷,是不是?” 目瞪口呆的李暄先是震惊,随即暴怒道:“好你个下流种子,敢诬赖爷?看爷怎么教训你!” 说罢,抓起一把叶子揉成一团,砸到贾蔷头上。 贾蔷岂肯吃亏?也拿起一把叶子揉成一团,砸过去正巧砸在李暄脸上,让他吃了个亏。 李暄愈怒,抱起好大一团叶子,怒吼着冲向贾蔷,贾蔷又不傻,一边绕圈跑一边反击。 没一会儿,才扫干净没多久的皇庭,又乱了起来…… 养心殿窗帷前,看到这一幕,尹皇后气的咬牙,道:“皇上,臣妾这就去教训他们。愈发不像话了,甚么地方都敢浑闹!真真是……” 见尹后气坏了,隆安帝倒是大气些,摆手笑道:“罢了,这两个货敢在朕跟前浑闹,也是因为无欲无求,所以才无畏,忘了这是哪儿了。换些城府深的,岂敢如此?” 听到隆安帝之言,尹皇后心里一惊,绝美的俏脸上,浮现一抹愧然凄色,请罪道:“皇上,今日大皇儿实在是……” 不等她说完,隆安帝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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