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要上了你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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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为给她还债，我拼命挣钱，就连高考第一的儿子，也一天五份兼职。可儿子却在打工路上遭遇惨烈车祸，头裂肚烂，急需大笔钱救命。 “爸，我不治了，我想妈妈了。”儿子撑着一口气哀求道。我绝望地给苏知意打了上百个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赶到她工作的地方时，却看到她正在给别人的儿子办升学宴。 “苏总送海滨豪宅一套，祝贺白舟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苏总送豪车一辆，祝贺白舟一帆风顺，鹏程万里。” “苏总送无限制黑卡一张，祝贺白舟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我看着台上妻子和竹马拥抱在一起，拨通了第101通电话。 “儿子，想见你最后一面。” “临川，我现在在忙工作，你跟儿子乖一点，先等等……” 看着苏知意不耐烦挂断电话，我默默放下了手机。苏知意，儿子已经等不到你了。而我，也不会再等你。 1、离开宴会厅时，我收到了医院的死亡通知书。一想到聪明懂事的儿子才18岁，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肝肠寸断哭到晕厥。儿子只是想分担家里的债务压力，可却被人撞得头裂肚烂，死无全尸。而儿子死前最想要见的妈妈，此刻正在为他竹马的孩子，举办盛大的升学宴会。我强撑着一口气见完儿子最后一面，一个人在江边枯坐了很久，直到绚烂烟花划破夜幕。我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想要拍照发给儿子。他从小就喜欢烟花，却懂事的一次也没有开口要过。烟花中空中炸开，璀璨绚烂，接着汇成了苏知意和竹马陆执礼，以及竹马儿子陆白舟的照片。这才是真的一家三口。我怔怔的看着空中的照片，手机不受控制的滑落，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当年苏知意为了给竹马儿子治病，花光了家中的存款，欠下巨债。我为了这个家，为了还债，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熬得背脊佝偻，一身病痛。就连儿子也兼职做五分兼职，一个人去餐厅当服务生，甚至被醉汉打断肋骨都不喊一声痛。可我和儿子辛苦赚来的钱，也不过是苏知意为他竹马举办烟花秀的一个零头。我蹲在地上，哭的呼吸苦难，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接着便是一阵不受控制的剧烈呕吐。空中绚烂的烟花仿佛是一把利刃，一次次反复刺痛着我的心。回到家已经是半夜。破旧的出租屋里传出苏知意打电话的声音。 “知意，你为了我和白舟，一直在家里装穷，临川要是知道真相，会不会埋怨我们啊？” 苏知意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会，他和儿子已经拥有了我的爱，受点儿苦没什么。” “当年是你救了我，这个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如今白舟已经考上大学了，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他们父子的。” 第2章我站在门口，攥着死亡通知书的手颤抖不止，指甲几乎要刺入血肉。苏知意，你想要报恩，却用的是我儿子的命！ 2、我没有推开那扇门，一个人来到了医院。儿子从小就怕黑。我不忍心让儿子躺在冰冷的停尸间里。第二天去火葬场的路上，我手机里多出了许多苏知意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我没有理会，一个人抱着儿子的骨灰盒，开始联系亲友告知死讯。忙碌了一整天。我重新回到出租屋。苏知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奢侈品套裙重新换成了廉价衣物，见到我回来，主动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昨晚怎么不在家？电话也关机了，我下班后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她的语气温柔关切。我看着苏知意，只觉得有些可笑。她的演技的确很好，可身上沾染的名贵香水味，在这间破败不堪的出租屋里，是那么的刺鼻。 “昨晚陪儿子去了。” 我语气平静，转身准备回房间。苏知意却是看出了我的不悦，伸手环住我的腰，轻声低喃。 “临川，别生气了，我这段时间出差忙，的确忽略了你和成安的感受，可我努力工作不也是为了给我们更好的生活吗？” 我抬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努力工作？她口中的努力工作就是为竹马的儿子举办升学宴。我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只觉得一阵恶寒，用力挣扎想要离开。苏知意却不肯放手，脱去套裙将我拉上床，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的媚态，仿佛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证明她还爱我。 “临川，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和孩子的。” 这句话仿佛尖刀，刺穿了我内心最后的屏障，双手死死地攥在一起。儿子已经死了，她拿什么来补偿？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推开：“睡觉吧，我没心情。” 苏知意看着我不愿配合的模样，心中没来由地生起火气，起身拨通了一个电话，离家而去。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因漏水而墙皮脱落的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心中居然出现了一丝轻松。这十八年来为了这个家，为了苏知意，我没日没夜地工作几乎要将自己榨干。如今，这样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3、儿子下葬当天。苏知意提着衣服和玩具回到了出租屋。 “临川，收拾一下，一起去接成安去看烟花。” 接儿子？还能接到吗？我无视了她脖子上的吻痕，看着那一套益智类的玩具。她大概已经忘了，儿子刚满18岁，参加了高考，早就已经不需要这种幼稚的儿童玩具了。 “赶紧的，我好长时间没见成安了，他肯定也很想我吧。” 苏知意催促着我赶快动身。我心中万般苦涩，原来她知道儿子很想她啊。 “好，我们去接儿子。” 我将南山公墓的地址交给了苏知意。临近葬礼现场，周围响起了丧葬乐曲，苏知意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成安怎么跑郊区来了？周围还在办丧事，真晦气！” 第3章我平静地坐在副驾，一言不发，只是有些好奇她见到儿子遗像时，又会是何种反应。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我真切地听见了陆执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知意，白舟突然发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急，我马上过来。” 苏知意毫不犹豫地在葬礼门口调转车头，仓促间，车轮毫不留情地将儿子的花圈碾得稀碎。 “公司临时通知要加班，我得赶紧回去。” 我看着苏知意驱车离开的背影，一个人走进了葬礼现场，看着灵堂上儿子黑白的遗照。儿子离开前心心念念着想要再见妈妈一面。可惜终究是见不到了。我一个人忙碌着葬礼，招呼亲友。直到葬礼结束，我亲手将儿子的骨灰盒放入了墓中。成安和我相依为命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心中的悲痛彻底爆发，我一口鲜血呕出，倒在了儿子的墓碑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了。我努力撑着身子起身，路过隔壁病房时，看见了苏知意正守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替陆执礼儿子擦拭额头。这就是她口中的忙工作。尽管知道苏知意是来找陆执礼和他儿子的，可当这一幕真真切切地出现在面前时，我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痛。以前儿子生病时总是一个人默默地熬着，我好几次听见他病痛时呼唤妈妈，可却从没见苏知意有过半分的心软。我深吸一口气，擦去了眼角的泪痕。成安已经离开我，这个家不值得我再继续留念了。 “临川，你怎么在这儿？” 陆执礼叫住了我。苏知意擦拭的动作也明显一顿，轻咳一声解释道。 “我刚加班结束，听说白舟病了顺路过来看看。” 4、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骗我的必要吗？ “知意，白舟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了，我和临川多年不见，一起叙叙旧。”陆执礼语气随意，理所当然地仿佛在叮嘱自己老婆。陆执礼带着我离开了病房，脸上的温和变成了挑衅。 “我发现知意真的是个好妈妈，你看她照顾白舟的时候多认真。” 我紧紧地握着拳，一言不发。陆执礼瞥了我一眼，一口雪茄烟雾吐在我脸上，格外呛鼻。 “我和白舟身上的吃穿用度都是知意在负责，她说我一个大男人带孩子不方便，还给我安排了专职保姆和健身房私教。” “倒是你，怎么一副肾虚快死的样子了？” 这十八年来为了操持这个家，我每天兼职14个小时，省吃俭用地存钱，儿子也趁着放学捡水瓶卖钱，从小到大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我心如死灰，无力反驳。 “女人的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知意早就不爱你了，你识相的话，就趁早收拾东西滚蛋吧。” 我默默听着，并没有辩驳。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从始至终，苏知意的眼中都只有她的竹马和竹马的儿子，我和孩子从头到尾都不过这个笑话罢了。突然，陆执礼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笑道。第4章 “对了，前几天知意给白舟买了辆跑车，白舟飙车的时候还撞死了一个兼职的学生，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真可怜……” “你说什么！” 我猛地看向陆执礼。陆执礼先一步后退，故意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下一秒，苏知意冲到面前，高跟鞋用力地踹在我腹部，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小腿淤青的陆执礼扶起。陆执礼搀扶着苏知意的手臂，故作忍痛的模样。 “知意，我没事，临川可能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我让他打一顿出出气就没事了。” 苏知意护着陆执礼，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顾临川！执礼一个人带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你还处处针对她！你怎么这么狠毒！” 我重重地跌坐在地，只觉得腹部阵阵刺痛，鲜血不受控制地涌出喉头。医护人员听到动静，小跑过来准备扶我。 “先给执礼处理伤口！” 苏知意冲着医护人员呵斥。 “苏总，顾先生已经吐血了……” “让他受着！他刚才弄伤了执礼，这是给他的惩罚！” 我一个人蜷缩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额头冷汗密布，腹部阵阵痉挛，刺痛感也越发地剧烈。 “救……救我……” 我努力挣扎，想要呼救。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只剩下苏知意漠视的眼神，和她搀扶着陆执礼离开的决绝背影。 5、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顾先生，你这些年操劳过度，饮食作息紊乱，已经胃癌晚期，只剩下一个月了。” 我浑身无力地靠在床头低喃，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临川！” 苏知意推门而入，见到了我脸色苍白的模样，耐着性子开始解释。 “执礼当年救过我，我答应过要帮她好好照顾她的家人。” “现在白舟已经考上了全省第二，以后我好好陪你和孩子，好不好？” 我眼神空洞地看着苏知意。 “你知道成安的高考成绩吗？” 苏知意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成安也是今年高考？放心，他成绩虽然不如白舟，我也会想办法让他去名校的。” “没机会了。” “没机会？什么意思？” 苏知意眼神一沉，隐隐觉察出不对劲，刚准备继续追问。下一刻，陆执礼的电话来了。 “知意，白舟病房里来了好多警察，你快来……” 苏知意面露犹豫，可还是转身离开，只是多叮嘱了一句。 “好好休息，我处理好执礼的事，就来接你和成安享福。” 看着苏知意离开的背影。我苦涩地摇头，早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苏知意抛下了，但这一次，我不会再继续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