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过分了!你不知道二毛子为你付出多少吗? 要不是他瞎玩,你的轮椅坏了,小姑姑能给你换新的吗? 要不是他讲恶心笑话,你能减肥成功吗? 要不是他整天招猫逗狗惹奶生气,我们能哈哈乐吗?!” 二毛猛地扭头,“严如玉!你到底站哪边的?” 小玉眼睛嘀哩嘀哩转,赶紧捂嘴后退,“我说的都是实话嘛。” 贾亭西怕争执把外婆引过来,压低声音。 “我偷偷告诉你们,你们别告诉你们奶和爸妈。” 二毛和小玉同时重重点头,异口同声,“行!” 就听贾亭西呐嚅,“阮和平在我家。” 二毛脑子转得快,瞬间惊讶,“他离家出走了?” “嗯。”贾亭西叹气。 “他说他后妈污蔑他,他弟弟趁他睡觉,打他,他再也不想回那个家,我就让他在我家躲两天。” 贾亭西和阮和平关系还可以。 主要是上次贾亭西听二毛的建议,给阮和平送一本控制心情的书,之后又意外做同桌,把感情培养出来了。 贾亭西碰见跟个流浪犬似的阮和平,同情心泛滥,就把人带回去了。 二毛倒是没想太多,只感慨。 “他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啊,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现在每天被奶追着打。” 贾亭西:“……” 小玉仰头看两位哥哥。 “我昨天看见阮宁远了~他被打得很惨耶,纱布包脑袋,手吊脖子上,亭西哥哥,阮宁远的哥哥是好人吗?他会不会揍你啊?你腿不好,跑都跑不掉。” 贾亭西愣两秒,“不会吧,我和阮和平是朋友。” 二毛拍拍他肩膀,颇有义气道。 “别多说,哥今晚去你那里睡,保护你,你先等我和奶说一声。” 他扭头就回屋。 小玉噘嘴,她也想去,但用屁眼想也知道,奶不会同意。 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贾亭西。 贾亭西识趣摸出一块钱。 “小玉妹妹,请你严格保密,千万不能告诉大人。” 小玉美滋滋接过钱,轻点头。 “好吧,这是一天的价钱哦,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我多帮你保密七个小时,明早七点你得再给我一块钱,我才会继续保密~” 贾亭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必须睡到七点。 二毛衣服、洗漱用品都没拿,因为他可以穿贾亭西的。 他斜背上自己的吉他大步迈出,贾淑芬在后面追。 “严二毛,你到底为啥要去你姑姑家住?” “哎呀,”二毛摆手。 “奶,男人的事你少管,管多了掉头发,我走了。” 他拉着贾亭西离开。 贾淑芬翻个白眼,叉腰警告。 “不准杀人放火不准出馊主意,要是被我发现,我把你腿打断!” “晓得了。” 兄弟俩离开,贾淑芬的目光落在小玉脸上。 但她还没开口,小玉就扬起手中的一块钱。 “奶,瞧,保密金哦,你起码给我四块钱,我才会出卖亭西哥哥和二哥。” 贾淑芬想拎棍子揍她,气道。 “赚钱赚老娘身上来了,老娘就不给钱,未必还能把我憋死,你赶紧去隔壁练字,别想逃课。” 小玉叹气,“好吧。” —— 贾亦真家。 贾亭西带着二毛进屋。 里面传来警惕声音,“谁?” “是我。”贾亭西赶紧出声。 “二……严川来了。” 几秒钟后,二毛看见走出来的阮和平,顿时大吃一惊。 因为阮和平满脸青紫,眼睛红肿,还一瘸一拐。 二毛围着他走一圈,免不了追问。 “你咋伤成这样了?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是才六岁吗?能把你打成这样?” 其实阮和平之前很厌恶咋咋呼呼的二毛。 因为他感觉严二毛和阮宁远很像,都是父母宠爱的熊孩子,作威作福的。 但在贾亭西的努力下,他没那么讨厌二毛了。 他干巴巴的解释。 “我期末考试考了第三,坏女人不爽,一直针对我,给我钱玩游戏,又挑拨我和我爸吵架, 她还不给我吃肉,问就是工资花完了, 我的伤……有我爸打的,有阮宁远打的, 其实我打得过他的,只是昨天我在睡觉,他突然就扛着凳子打我,我一气之下把他也揍一顿,跑出来摔一跤,就这样了。” 阮和平说完,屋内全是沉默。 二毛都不知道说啥了。 阮和平这一切遭遇,很能说明一句话:有后妈就有后爸。 谁家亲爸能让儿子过得这么惨啊? 他还跟没脑子似的,轻信周杏花的话,打亲儿子。 二毛甚至觉得:其实别看贾淑芬每天拎棍子追着他揍,可要是严刚同志像阮红军这样当爸,贾淑芬必定会撸起袖子猛猛抽他。 不过…… 二毛没忍住,“恕我直言,你有点笨!怪不得你玩不过你后妈!” “二毛!”贾亭西喊停。 他觉得现在不适合讨论这个,阮和平受着伤呢。 阮和平果然被激怒,他瞪着二毛。 “你在健康完整的家里长大,你根本不明白全家只有我一个外人的感觉!” 第291章 给他刮大白 周杏花装模作样,假装好后妈,阮红军眼睛被狗屎糊住了一样,深信不疑。 通常的流程是这样的:周杏花或阮宁远挑衅他,阮红军不信他,揍他,再关禁闭,然后就是不耐其烦的讲道理,让他要听周杏花的话,作为哥哥,要照顾阮宁远。 重复,又重复。 整整八年,阮和平都是这样过来的。 八年啊! 最开始他期待过周杏花是个好妈妈,可是呢,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挨打中明白残酷的真相。 阮和平双眼迅速发红,不受控制的掉泪水。 他急忙用手去抹,咬着下唇,倔强看着旁边墙壁。 二毛有点尴尬,大男孩也哭啊,看来真的很伤心。 他赶紧哄。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你,但是,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办法,我包你后妈玩不过你。” 阮和平再抹一把泪水,扭过头来,顶着满脸青青紫紫的伤,抽噎着问。 “啥办法?” 二毛让贾亭西去拿纸,给阮和平擦擦脸。 然后他坐下,娓娓道来。 “其实你就是当局者迷啦,你想从他们三人身上得到家人的爱,所以你才会被他们控制,所以很简单,你第一个就是不要对他们有期待,就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你爸爸也不要有,能做到吗?” 阮和平面露思索,但很快就下定决心。 “我能!我,我昨天离家出走,偷偷跑去公安局,我爸一点都不想着找我,在他眼里,我不是他儿子,我也不要把他当爸爸!” 二毛让贾亭西安慰他两句,才扯到正题。 “那就很简单了,你后妈不是要做好人吗,你就让她做啊, 你当着别人的面问她要钱买资料,问她要钱上辅导班,她要做好人就必须给你钱,不给你你就卖惨,哭你妈死得早,哭你命不好,哭你爸工资全给她,” 看着贾亭西恍然大悟的模样,二毛继续。 “她总是制造误会,让你爸打你对吧?你要么抓到证据反击,要么你就跑啊, 她要是污蔑你偷钱,你就把钱塞她儿子的书包里, 她要是让你发火,自己摔倒,让你爸看见,你就赶紧给自己两巴掌,哭着让你爸做主, 总之你一定得做,得说,别悄悄就认罪,也别硬挺挺站在那被你爸爸打,然后在心里默念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巴拉巴拉的,你傻啊,痛在你身上哎!他后悔跟你有关系吗?” 阮和平被说得羞愧了。 因为他以前确实是这样,静待事情发展。 “再比如你这次和你弟弟打架,选择离家出走就很不对,你应该比他伤得更重,然后去医院住院,让你后妈出钱出力,让你爸爸丢脸啊。” 阮和平嘴唇动了动,“这不就是装模作样的演戏吗?” “是啊!”二毛毫不犹豫的肯定,语气又充满无奈。 “如果你满十八,我就让你离开家,和他们断绝关系,自个生存, 但你才十四岁哎,你爸还要养你的,他凭什么不养你? 你就得做戏,然后把属于你的一切都拿到手。” 阮和平大受震撼,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这时,贾亭西左右看看,选择站在二毛这边。 “二毛哥说得没错,和平,他们不把你当家人,你也把他们当外人啊,你后妈喜欢演戏,你得比她更会演戏,就赢了。” 二毛幽幽道,“你忍,那就你吃苦,他们享福,你甘心吗?” 不甘心! 凭什么呢? 以前是一叶障目,现在被点拨,他必定要让那三人不好过。 阮和平猛地起身,往外走。 “你干啥?” 贾亭西问。 “我去找我爸,就在公安局门口哭,说是我后妈和阮宁远把我打成这样的。” 孺子可教啊。 这么快就要行动了。 二毛按住他肩膀。 “你等等,你这个模样有点平淡,不够有冲击力,你等我,我去拿我妈的化妆品来给你化个妆。” 阮和平豁出去了,“好!严川,我听你的!” 二毛嘿嘿笑,“叫我二毛哥就行。” “二毛哥。” “哎!不对,这个咋越抹越红,抹不白啊,亭西你看看这是啥?我妈妈唰唰两下就白了,跟刮腻子一样。” 贾亭西四处找盖子,对上一看。 “上面写着腮红,我们要抹的好像是粉底?” “粉底在哪?来,给他刮大白。” 贾亭西:“……”有时候觉得二毛哥多聪明,有时候又太幼稚。 严家和贾家距离不远,很快二毛就拿回化妆品,在阮和平脸上涂涂抹抹。 期间还各种传授知识。 “对准她的弱点就是干,你后妈的弱点其实是她儿子, 回头你被骂,你就骂你弟弟,被打,你就偷着打你弟弟, 只要你更豁出去,你后妈就没办法。” “……干架还有点很重要的是不能被激怒,你一恼羞成怒就会说出不合适的话,她就会趁虚而入! 你得镇定,不管对方丢什么话,你都以你开口,不能以我开头,知道吗?来,咱俩互相骂一句。” “好。” 二毛张嘴就来,“你个怂货,被欺负都不知道打回去!活着是让你丢脸的吗?” 阮和平想了想,“我不怂,我……” “错了!”二毛一字一句的教。 “你应该说,你才是怂货,平时蹦跶得欢,真正需要你刚的时候,掘地三尺都找不着!” 阮和平:“……好的。” 不是。 严川不是父母双全,自由畅快,过得很幸福吗? 到底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干仗经验啊? 他要学废了。 —— 作为严川手把手教出来的第一个干仗派学生,阮和平在1989年7月初二傍晚,开始施展二毛功法。 彼时,找两小时的阮红军已经找急眼了。 家里,学校,公园,电影院等地方都找过了,没人。 他们刚来麓城不久,也没有亲朋好友,阮和平会跑哪里去?能跑哪里去? 一天一夜了。 再耽搁下去怕出事,阮红军不得不发动局里的同事帮忙,没下班的严刚也赫然在列。 一群人疾步往外走。 阮红军还在拜托大家。 “我儿子不懂事,在家揍弟弟,怕我骂他,就跑了,最近到处鱼龙混杂的,辛苦大家了……” 大家自是态度客气。 “没事,先把孩子找到。” “十几岁的男娃都这样,我小时候也离家出走,我爸妈到处找我,结果我在麦子丛里睡大觉。” “……” 严刚一直没吱声。 出于同事之情,他可以个人帮忙找,但他和阮红军关系也就这样,要是好的话,他会发动自己所有的亲朋好友。 但现在,没必要。 这时,阮红军直接安排,“麻烦大家,严局带人去西边,我带人去东边,周……” 他正说着话,突然,有个公安指着门外。 “哎,阮局,那是不是你儿子?他,他咋伤成那样啊?” 第292章 四块钱的封口费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瞧见衣衫破烂、苍白的脸全是伤、双眼红肿、跪在地上的阮和平。 阮和平双眼泪汪汪,伸出一只手,“爸!” 阮红军着急忙慌的跑过去,扶起他。 “和平,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快告诉爸!” “我……”阮和平苦笑,泪水不停往下掉。 “是弟弟,他趁我睡觉,把我打……” 他又急速摇头,“爸,我错了,不是弟弟打的,弟弟还没满六岁,弟弟没错,是我的错。” 阮红军即将脱口而出问他怎么冤枉弟弟的话堵在喉咙。 他干巴巴挤出一句,“你弟弟还小。” “爸。”阮和平拉他衣服,可怜巴巴的哭诉。 “我怎么这么疼啊,我不会要死了吧,我死以后你要把我和我妈妈埋在一起,好不好?我想我妈妈了,妈,我想你……” 虽有做戏成分,但人到悲处,真情流露,阮和平哭得一抽一抽的。 他以前是挨骂挨揍都死活不吭声的男孩子。 这一哭,倒让阮红军想起大儿子小时候乖巧懂事的模样,于是他也红了眼眶。 “我带你去医院,和平,你撑着。” 他抱起阮和平,坐上属下开来的车,往医院赶。 警车离开后,留在现场的几个公安颇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也免不了嘀咕。 “阮局家里挺乱,没想到他两个儿子的妈还不是一个……” “俗话说有后妈就有后爸,弟弟将哥哥打成这样,当爸的好像并不打算教育弟弟,哥哥有点可怜。” “我要是阮局,我就在家里重振军心,必须让媳妇对大儿子好,第一个孩子啊。” “啧……” 人群最前方的严刚站得笔直,喝止。 “该下班的下班,值班的进去,解散。” “是,严哥!” 严刚不用值班,他往前走两步,突然触及一处,他目光幽深,大步向前。 躲藏看完戏的二毛吓得心头一跳,转身就想跑。 “严川!”冷厉声音从身后传来。 二毛僵住步伐,回头,讪讪的冲严刚笑。 “爸爸,好巧啊!不对,不巧,我和贾亭西是来接你的。” 他一说,严刚才发现,旁边墙上,贾亭西跟个壁虎似的贴那儿,试图蒙混过关。 被舅舅盯上,贾亭西硬着头皮,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舅舅,我今天戴假肢太久了,我得回去脱下来坐轮椅,我先走了。” 他想跑! 好兄弟,说好的有难同当呢! 二毛一把抓住他手臂,皮笑肉不笑。 “走什么走,我爸是你舅舅,他背背亲妹妹的儿子咋了,难道他这点子力气都没有吗?” 严刚:“……”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他看向贾亭西,下蹲,露出宽阔背部,“上来。” 没法拒绝,于是贾亭西只能先脱下假肢,给二毛抱着,再趴在舅舅背上。 三人一路回去。 严刚猜测事情真相,只需确认,“阮和平离家出走,躲在亭西家?” 贾亭西呐嚅答应,“是,我昨天在街上碰见他,浑身是伤,失魂落魄的,我害怕出事,就带他回家了。” “为什么不告诉大人?” 贾亭西抿嘴,“他不想回家,舅舅,我告诉你,你会把他送回家吗?” “会。”严刚一点不带犹豫的。 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偷藏别家小孩。 再说他和阮红军关系一般,就更该把孩子送回去。 二毛在旁翻白眼,“爸,那你明知故问做什么?你们大人就是麻烦。” 严刚眯眸,“严川,我还没追究你责任,我问你,阮和平那副惨样跪在公安局门口,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是我啊!” 事到临头,二毛也没什么好瞒的,他果断。 “爸爸,你就偷着乐吧,其实我做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 “你什么意思?” 二毛歪头,“你和阮和平他爸不是竞争对手吗? 他家被搅得团团转,家宅不宁,肯定让他脑阔痛, 他不舒服,你不就舒服了?所以你还得感谢我在你的职场道路上出力。” 严刚嗤笑,“歪理,等回去你妈妈知道这事,看她怎么训你。” 妈妈知道,不是如何训的问题。 让妈妈多思多虑,就是不好的啊! 二毛气鼓鼓,“严刚老同志,你太不讲道理了!咱们男人的事,男人之间解决行不行,你还找媳妇儿,是欺负我没媳妇儿找吗?” 严刚:“……敢作敢当才算男人。” “我当了啊,我在你面前当就行了。”二毛坚持已见。 “我觉得我是在做好事,你又不是没看见,阮和平身上的伤都是他爸和他弟弟打的,要是你和大毛小玉把我打成那样……” 严刚冷笑,“那肯定是你犯下滔天大错。” 二毛:“……”这天真是聊不下去了! 三人气氛不算和谐的往家走,贾亭西尴尬极了,他决定舍弃自己。 “舅舅,其实二毛哥没做啥,收留阮和平的是我,出主意的也是我,你要怪就怪我吧。” 严刚语气从容。 “你没二毛惹事的能力。” 贾亭西:“……” 二毛:“……” 他举起假肢,打严刚的腿,吐舌头, “哟哟哟,贾亭西乖~贾亭西听话~贾亭西不惹事~看,贾亭西的腿打你咯。” 贱兮兮的。 真是让人手痒痒, 严刚磨了磨牙。 旁边却传来惊恐惧怕的声音。 “天老爷!快报警,有个男孩掰下别人另一条腿,用来打人了!” “有命案!断腿狂魔啊!” “救命!” 严刚三人:“……” 没见过假肢吗! 严刚安抚好群众,带着两孩子火速回家。 一进家门,大家都在,严刚先把轮椅扛出来,让贾亭西坐。 等他去书房找温宁说情况。 却发现二毛鬼精鬼精的,已经抢到他前面巴拉巴拉的讲。 严刚:“……”真服了。 院外。 料想里面出不了啥大事,贾亭西冲小玉招手。 “玉啊,能不能把一块钱还给我?随便你去说。”反正也不怕了。 小玉捂住自己的钱袋,鼓着腮帮子,义愤填膺地看着他。 “亭西哥哥,你太可恶啦,给我的钱还想要回去,我告诉你!你和二毛要是不分别给我一块钱,不,两块钱的话,我就把你们偷用妈妈化妆品的事情告诉奶,你和二毛还得挨顿打!” 贾亭西:“……”完了,难道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的零花钱啊! 没一会,贾亭西就冲刚‘逃出生天’的二毛说。 “小玉说她要四块钱的封口费。” 二毛边掏钱,边骂,“她要这么多,我日子还过不过了!?黑心子小玉!” 第293章 我配拥有一碗鸡汤吗 二毛刚从爸妈手下‘无罪释放’,转眼又‘被迫’给小玉四块钱。 他气得嗷嗷的,跑去打后院的公鸡,听公鸡咯咯咯叫,心里爽了,又被贾淑芬拎棍子四处逃。 “鸡惹你了?连鸡都打,你是黄鼠狼转世投胎的啊!老娘干脆叫你严鼠狼!” “我要叫严狼毛!霸气!” “找打!” 贾亭西:“……” 这热闹还是不看为好,他扛着轮椅单脚跳着跑回家。 给路边的游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截肢了的男娃都这么厉害。” 本地人:“……”误会! …… 严家这边正鸡飞狗跳,医院的阮家人也不平静。 医生给阮和平检查伤势,上药,包扎。 比起阮宁远的装腔作势,阮和平的旧伤新伤都很醒目。 他还咬紧牙关尽量不吱声,更是惹人怜爱。 因此,处理伤口途中,医生时不时看阮红军,眼神冒着明显的质疑:你真是孩子爹? 阮红军是个要面子的男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总算熬到完事,阮红军刚送医生和局里同事离开,周杏花就匆匆赶到。 “红军,红军……”周杏花在门口就着急的喊。 “和平没事吧?他被坏人劫持,受伤了吗?” 阮红军正烦躁呢。 家庭不和,两儿子打架,追根究底,不正是周杏花没当好母亲吗? 他语气生硬。 “和平没被劫持,就是被宁远打之后去同学家住一夜。” 周杏花疑惑,“他哪个同学?” 上次学校活动,她特意去一趟,就是想通过激怒阮和平,让他发火,形象败坏,这样同学们就不会和他来往了。 都这样了,还有同学敢让他在家里住? 家长知道吗? 要是她借这件事大闹一通,阮和平在班上的处境肯定会更艰难。 周杏花这还真把阮红军问懵了,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关心这问题。 他朝病床走两步。 “和平,你听见你妈问的话了吗?” 听见了。 阮和平躺被窝里呢,突然发现脸上粉底液都蹭到白蓝色条纹的被子上了。 他赶紧用里面一层擦两下,慢吞吞起身坐着,语气可怜的转移话题。 “阿姨,我,我现在这样我一点都不怪宁远,你……你们别生气,以后我一定会当个好哥哥,绝对会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周杏花大吃一惊,脱口而出的质问。 “你的伤怎么会是宁远打的!宁远才五岁多!” “不是不是,”阮和平一脸着急的否认。 “不是宁远打的,我说错了,阿姨,你放心吧,我到哪里都说不是,我和宁远关系好得不能更好了,我俩都穿同一条裤子!” 周杏花:“……”你听听这像话吗! 你能穿上他裤子吗? 更显得像装的了! 可恶! 周杏花内心不满,试图出大招,阮红军却烦躁道。 “你看着他,我去问医生出院的事。” “好。” 周杏花满口答应,因为出院可以有借口不管,但住院,她得每天送饭,会给她增加负担。 很快,阮红军大步离开。 病房里,周杏花和阮和平四目相对。 阮和平脑海里想起二毛哥说的话。 “表演一定要有合适的观众,才能发挥最大的热情,没观众,那就怎么省事怎么来,但要戒记,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被激怒。” 没观众。 于是阮和平身体一缩,直接躺平,被子盖上脑袋,不肯多看周杏花一眼。 周杏花:“……”总觉得这小混蛋被人指点过了。 她走到床边,语气温和的问。 “和平啊,你告诉阿姨,昨晚是谁收留你的,阿姨买点东西上门去谢谢人家。” 缩被子里的阮和平不吱声。 周杏花又继续,“你是孩子不懂礼节,我和你爸爸却是有工作要脸面的大人,你不告诉我,你爸也会逼问你,不如你和我说,我来解决。” 阮和平还是不吭声。 周杏花伸手去扯被子,却扯不动,因为里面有一股力道在狠狠拽着。 两人互相用力。 突然,阮和平松手! 周杏花受到反弹之力,拉着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混蛋……” 阮和平却坐在床上,红着眼眶。 “阿姨,你想要我的被子就直说,为什么非要来抢,一床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去问护士阿姨要一床。” 周杏花愕然。 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病房门被从外面推开,阮红军和医生的身影出现。 看见屋里情形,阮红军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医生更不客气。 “胡闹!就这样还想出院?家里人照顾不好,先在医院住七天!七天之后看情况!” 医生大步离开。 阮红军瞪周杏花。 “看你干的好事,跟个孩子抢什么被子!?” 周杏花差点气笑了:你还有脑子吗?我抢被子做什么?一看就是阮和平使的奸计! 却听阮和平急道,“爸,你不要怪阿姨,阿姨只是太冷了!我不介意的!她是女孩子,要被我们保护!” 周杏花:“……”她妈的,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她以前使用的招数吗! 她扭头,怒火熊熊的瞪着阮和平。 “行了。”阮红军皱眉吩咐。 “杏花,你回去照看宁远,今晚我在这守夜,明早记得做好饭菜送过来,和平,你想吃什么?” 阮和平一脸脆弱,“我,我配拥有一碗鸡汤吗?我不是真的想要喝,因为我平时都非常懂事,我就是想早点好起来,早点出院,帮爸爸和阿姨干活,陪弟弟玩。” 阮红军颇为欣慰,“和平真的懂事了。” 他扭头看向周杏花,硬气道,“听见了吗?明天炖鸡汤。” 周杏花咬牙切齿的应下,“……好,我炖。” 她把被子送回床上时,双眼一直盯着阮和平。 阮和平趁阮红军不注意,冲她冷笑。 这一下,周杏花气得面色迅速涨红! 好啊。 阮和平果然是故意的! 该死!这小混蛋怎么学会演戏了?他以前不是最直来直往,最容易被激怒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周杏花和阮和平那基本上是天天过招。 都有输有赢吧,但总体来说,阮和平赢得多些。 因为他是个孩子,是个病人,还住在医院。 他可以肆意的哭,可以装不懂事的说很多话,他还有很多观众。 他甚至越过周杏花从一心想息事宁人的阮红军手里拿到钱。 出院后,阮和平立马去少年宫报了个乐器爱好班,然后在这儿和二毛,贾亭西碰面,继续取经。 第294章 小玉:要爬上去蹲着拉吗? 阮和平在屡战屡胜的战斗中,渐渐变得志得意满。 “她说我不收拾家里碗筷,我就趁我爸不在家,把她珍藏的碗和杯子全给砸了, 她送樱桃激怒我,我藏起来,特意等我爸回来,端到他面前,哭着问周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用我妈来刺激我,是欺负我没妈吗? 阮宁远又趁我睡觉爬窗户想进来打我,结果我在窗户那埋了钉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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