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兰表情一怔。 那当然没有,死丫头一条贱命也配?! 她有奶也是给儿子元宝吃。 刘金兰直摆手,“那哪能一样?贱妹根本比不上你家小玉!哎,不说了,我去杀只母鸡给你炖追奶汤。” 她匆匆离开。 门口,听见对话的大毛进来,突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妈妈,二婶对小玉,好像比对贱妹要好。” 温宁心咯噔一跳。 大毛从小就聪明,该不会被他看出来了吧。 第41章 云云怀孕了 不过显然,再聪明的小孩也想不到换小孩这种奇葩事。 不等温宁找借口,大毛小手捂着嘴,悄悄咪咪,“妈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二婶肯定有事要求你,你小心一点,别吃亏。” 温宁失笑,摸摸他脑袋,“行。” 没多久,贾淑芬回来,她利索换回旧衣服,神色恍惚地坐在门口小凳子上。 温宁抱着小玉,走到门口问她怎么心情不好,贾淑芬叹气。 “村尾的李二,你和刚子叫二婶的,她早年丧夫,辛苦把儿子拉扯大,上个月儿子娶媳妇儿缺一百块,她把她自己嫁给一鳏夫凑钱……” 李二人都要养老的年纪了,为儿子娶媳妇把自己卖出去,继续给另一家当牛做马,说到底都是因为没钱。 还有二儿子严辉问她要钱交罚款。 虽然贾淑芬没松口借,但她一下就失去炫耀的心思,她扎别人眼了。 她情绪不高,温宁也没办法,总不能她说去把李二婶接回来。 倒是刘金兰风风火火的杀鸡,放血,给鸡烧毛,开膛剖腹……吸引了贾淑芬的注意力。 听说刘金兰是给温宁追奶杀的鸡,贾淑芬讶异,随即不停夸奖。 “金兰,几个月不见,你人都变大方了。” 等贱妹一哭,贾淑芬立马奔过去抱娃,刘金兰喊都喊不住。 于是,贾淑芬就看见一个光屁股躺地上的,衣服穿得贼拉少的孙女。 她气汹汹的给贱妹把衣服穿好,过程中贱妹多次哭嚎,贾淑芬搞不懂原因,抱起往外走。 “金兰,这么冷的天,你干啥不给她穿裤子就扔地上?” 刘金兰理直气壮,“她总是把裤子尿湿,洗了也干不了,反正屋里又不冷,光屁股好打理。” “哪不冷了?”贾淑芬生气,“你穿条裤衩子在地上躺几个小时试试看!” 刘金兰撇嘴,“我又不是她,一天到晚没事干,到处乱拉。” ? 六个月的娃儿,你还指望她爬起来给你犁三亩地咋地? 贾淑芬一时无语,换个问题,“那她咋这么瘦?” 这时,温宁起身往她怀里看一眼,只见贱妹跟皮包骨似的,头发少得可怜且蜡黄,小脸上许多伤口,不是擦伤就是啄伤,脖子处还有一层黑色泥垢…… 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好,神色呆滞,眼神茫然。 饶是因为上辈子贱妹所为,温宁讨厌她,甚至恨她,可突然在看见这样的她,也心生怜悯。 只是转瞬,温宁就想到上辈子受苦的是她亲闺女,那丝怜悯,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恨意在肆意蔓延。 不知情的严刚在收拾东西的空隙路过,顿时停住步伐。 他英俊的面庞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她脸上怎么这么多伤口?” 磕伤、啄伤,说密密麻麻都谦虚了,她脸上就没几处好肉。 两人语气近乎质问,刘金兰直起身,双手一摊。 “没办法啊,大哥,妈,咱家啥条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带元宝还要干活,贱妹放屋里,总有没看见的时候,鸡鸭就进去了。” 放屁! 贾淑芬想说她那时比现在更艰难,要带三个男娃,还要干活。 她都是前面背严聪,后面背严辉,严刚就放箩筐里自个捏泥巴玩,也没见把小孩带成这样啊! 严刚却扭头,“妈,二弟家情况很糟,明年你愿意留在老家带贱妹吗?” 贾淑芬、温宁以及刘金兰俱是一愣。 贾淑芬倒不是不愿意,她有三个儿子,肯定哪个儿子更困难她就尽力多帮些。 不过家属院那边她刚交上一堆老朋友,有点可惜了。 她正要点头,刘金兰一声尖叫,“不行!” 温宁失去工作不是在接做衣服的单子挣钱吗?她忙,要是贾淑芬不去带小玉,小玉出意外怎么办? 刘金兰奔上来,把孩子从贾淑芬手里抢走,宝贝似的搂在怀里。 “妈跟你们走,我带贱妹!” 她怀里小孩哇哇大哭。 贾淑芬没忍住,“贱妹被你吓到了!你急什么?我又不是不给你!” 刘金兰悠悠小孩,冲刘淑芬、严刚都讨好一笑。 “妈,大哥,我忙不过来就叫我娘家妈帮忙,妈还是跟你们去家属院吧,她肯定都习惯了。” 严刚皱眉,“你有困难……” “没困难!”刘金兰狠下心,挤出笑,“不就是好好带贱妹吗?你们等着看,我接下来肯定好好伺候她,不让你们担心。” 说着,她去屋里找背带,把贱妹背在背上干活。 贾淑芬看不下去,帮忙处理鸡,烧火做晚饭。 不过刘金兰显然存心不想让贾淑芬留下,对贱妹态度还真好了起来。 一直背着,勤换尿片,晚饭还弄鸡汤泡饭,喂贱妹,又给她洗澡,换上稍微干净整洁的衣服…… 饶是严刚都挑不出毛病。 晚上。 小玉已经陷入梦乡,严刚端进来一盆水,和温宁面对面泡脚。 温宁觉得水有点烫,小脚踩在他大脚上 ,直呼气。 突然听见严刚疑惑,“二弟妹怎么那么不想和妈住在一起?” 怕她‘亲闺女’过得不好呗。 温宁不动声色,随便找个理由,“妈性子爆,二弟妹自从生孩子也没以前那般软了,不想处理婆媳关系吧。” 严刚是真的不解,“但你和妈相处得很好。” 那是因为她知道贾淑芬是真的对她好。 “妈嘴硬心软,”温宁嘴角勾出浅浅的笑,“她每次都维护我。” 还真是。 严刚没忍住,“她宁可站你那边,也不站我这边。” 温宁握握他手,她才不会说,妈说了,离婚的话,跟她。 —— 第二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温宁还没醒,严刚严辉两兄弟就出发县城买年货,再顺便通知严聪回乡过年。 去时两大男人,回来除了几包年货,还有严聪周云云两口子。 从自行车上下来的周云云面色娇俏,隐藏得意,右手捂着扁平的肚子。 严聪一如既往地笑眯眯,冲贾淑芬、温宁、刘金兰交代。 “妈,大嫂二嫂,云云怀孕了,你们别让她干活哈。” 贾淑芬三人:“……” 第42章 妈妈,我在做生意呢 这话说得周云云来严家好像干过活一样。 但怀孕到底是件喜事,贾淑芬主动给周云云搬个凳子,“歇歇,和你两嫂子聊会,我去给你化杯麦乳精水。” 周云云答应着,美滋滋坐下了。 等严家三兄弟出去后,她看一眼刘金兰背上瘦骨嶙峋的贱妹,又瞧瞧温宁怀里白白嫩嫩咯咯笑的小玉,撇嘴。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二嫂,你家贱妹咋比小玉邋遢那么多,瞧小玉养得多好。” 搁任何一个母亲都不能听这话。 但刘金兰可以。 她爱怜的看一眼小玉,随意晃晃身体,抖抖背上的贱妹,无所谓道。 “小玉命好,贱妹命差,比不得。” 瞥见温宁似笑非笑的面庞,刘金兰又加一句,“我会好好伺候她的。”所以可别把贾淑芬留下来。 周云云哪管她伺候不伺候,她问,“大嫂,二嫂,你们俩都是过来人,怀孕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啊?” 这个问题,刘金兰巴拉巴拉就来一大堆。 “你不能吃兔子,孩子嘴会裂,不能吃羊肉,孩子会得羊癫疯,晚上不能出门,住的地方不能钉钉子,挪家具……” 周云云烦躁,“你咋跟我妈说得一模一样。” 她眼巴巴看向温宁,“大嫂,你有啥经验?” 温宁想了想,“不要跟人置气。” 她这句话绝对是经验之谈,周云云是罐头厂车间主任的独生女,从小就被宠坏了,脾气大。 上辈子她大着肚子吃严聪和一女工的醋,动胎气,孩子早产,以至于她和孩子身体都病歪歪的,常年吃中药。 不过显然,周云云没把这句话听进耳里。 她咕哝,“谁能让我生气,我锤死他!我置什么气啊。” 这时,贾淑芬端麦乳精水来了。 她不只是给周云云一碗,还给温宁,刘金兰。 不过刘金兰不舍得喝,大声把元宝叫进来,让他咕噜咕噜的喝了。 周云云格外看不上她这小气样,就一碗麦乳精,至于吗? 大嫂也没叫大毛二毛进来喝啊。 不过,周云云突然想起件事,悄悄问,“二嫂,听说你妈卖生子药,你怀贱妹时咋没吃一副?” 来了。 温宁后背挺直,细眉轻挑,问,“什么生子药?” “大嫂你还不知道,”周云云兴冲冲八卦。 “二嫂她妈不是接生婆吗?最近在卖生子药,吃了生儿子,生闺女退全款,好多人买呢!” 温宁看向刘金兰。 刘金兰讪讪笑,“我有元宝了,不追求生儿子。” 她说完,找个借口匆匆离开。 屋内,周云云撇嘴,“谁会嫌弃儿子多啊?大嫂,对吧?” 她觉得那生子药八成是假的,她妈想让她买一副吃,说生闺女反正退全款,可周云云才不想吃农村的脏兮兮汤药呢。 温宁没说话,轻轻勾着唇角,想自己的事。 她哪能不知刘金兰亲妈项春花卖生子药一事,她就是从脑海里想起这事,所以这次过年特意回来报仇的。 这年头搞计划生育,想生儿子来买药的人特别多。 项春花卖生子药,人家生儿子,感谢她,为她宣传。 人家生闺女,她就利利索索的把钱还回去,于是也没人找麻烦。 因此,项春花做这生意才半年,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买,她收钱收到手软,存款多起来,她那没工作的懒蛋儿子都娶上媳妇了。 不过就是这次过年,项春花的家被砸了,家门口被丢了个女娃。 事情没闹大,大家只知道她那生子药是假的,无人去买,项春花却没受到惩罚。 不仅如此,她还靠着先前存款,后面再靠着刘金兰,活得很不错,最起码安享晚年了。 但…… 对温宁来说,换闺女一事是项春花提议,和刘金兰两人一起干的。 温宁怎能让项春花后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 当然是要借此事报仇。 她得静观其变,在合适的时机,添上一把火,最好借机将项春花送去牢里。 吃完午饭,严聪带着周云云先溜了。 说是去挖野葱葱来炒鸡蛋,实则就是到处瞎玩,逃避干活。 严辉邀严刚一起去村里老长辈家拜访。 严刚应下,顺便把小玉带上了。 严辉疑惑着问,“大哥你带她干啥?把她丢家里呗。” 严刚摇头,“妈和你大嫂,你媳妇儿都忙着准备年夜饭,现在我有空,带带。” 严辉:“……”大男人搂个娃算什么回事。 但他是有点怕他哥的,所以没吱声。 等温宁跟贾淑芬忙完家里的事,也出来溜达。 贾淑芬直奔她的老姐妹圈,温宁则是带上沉迷看书的大毛。 “别看书啦,以后近视得戴眼镜。” 母子俩信步闲逛,逛着逛着就到刘金兰娘家附近。 温宁有心打探,但还没思路,突然被大毛扯一下衣服。 “妈妈,你看,二毛。” 温宁顺着他提醒的方向看去,就见二毛正从几个小孩手里收票子。 他美滋滋的点钱,放进自己兜里。 温宁皱眉,“严川,你在干嘛?!” 她是大人,她一喊,二毛对面几个小孩‘轰’一下全跑了。 二毛倒是一个箭步跑过来。 “妈妈,大哥,我在做生意呢?” “什么生意?” 二毛眼睛转得溜溜的,“村里的小孩都没吃过大白兔和硬糖,我把糖卖给他们,一颗五分钱,硬糖是一颗三分钱,我总共赚了一块二。” 温宁觉得不对,“大白兔你爸爸买成五元一公斤,二毛,你卖亏本了。” “没事。”二毛有自己的道理,他拍拍肚子。 “我吃进肚子里拉出来就是屎,别人吃了我还能挣钱呢。” 温宁:“……”合着你爸爸的本不是本。 “大哥,你卖不卖,我帮你卖!”二毛自告奋勇。 大毛摇头,“太亏,不卖。” 二毛不高兴,“那你全留着自己吃啊?你不怕烂牙齿吗?” 回家前,贾淑芬做主,把他俩的糖平分了,二毛现在卖光了,就惦记着哥哥那些。 大毛想了想,“那些小孩,他们有没有其他可以交换的东西?” 二毛摇头,“不知道,咱去问问?” “嗯。” 兄弟俩转眼就去做生意,留下的温宁无言以对。 孩子太有主意,显得她这个当妈的有点落后。 她往前走几步,看见几个妇女在拉呱。 其中一个瞧见她,很是热情的招呼。 “这不是淑芬的大儿媳妇吗?温老师是吧?你来找春花买药的啊?” 第43章 贱妹腿在流血 温宁心念一动,走上前,面若不解的问,“婶子,这个药……吃了真的能生儿子吗?” “是啊!”三角眼婶子斩钉截铁,立马举例。 “我娘家妹子的儿媳妇的大姨的闺女,生好几个都是女娃,一剂药下去,终于生了个儿子!” 另外几个婶子也插嘴。 “我弟媳妇哥哥家的儿媳妇也是吃药生了个男娃。” “多着呢,再说,生出闺女再来把钱退了就是,大家都看着,春花不会骗钱的。” 温宁等她们声音稍小,问,“婶子们知道吃这个药却生出闺女的人家吗?” 几个婶子面面相觑,仔细回想,还是三角眼婶子突然惊叫一声。 “哎,咱村赵家那个儿媳妇秋菊,好像就是生个闺女,她婆婆气得想让她儿子和秋菊离婚,是吧?” “对对对,有这事,她还把秋菊东西丢出来了,我瞧过这热闹 。” 温宁正默默将名字记下,就听见问话。 “不对啊,温老师,你不是有两儿一女吗?还要生?而且你婆婆和春花是亲家,关系近得很,你怎么到外面来打听?” 温宁露出苦笑,“我不生,主要是我娘家有个妹妹,多年无子,我不想我婆婆知道这事,婶子们,你们可别往外说。” “成成成,婶子保证不说,你婆婆铁定不会知道!” “小温!”贾淑芬风风火火的冲进大房屋里,“你娘家哪来的妹妹生不出儿子?” 温宁:“……” 此时距离她交代婶子们别往外说,过去还不到三个小时,她知道她们会说出去,但没想到传得这么快。 她一时没吱声,贾淑芬反倒急了,忙叮嘱,“不管是你哪个妹妹,千万别吃那药,不靠谱,吃出病可了不得!” 温宁讶异,“妈,你不信二弟妹的亲妈?” “不信啊!”贾淑芬毫不犹豫。 “那个项春花大字不识几个,她当接生婆最开始是给猪牛羊接生的,没啥本事,怎么可能搞到包生儿子的秘方?!我看她这生子药就是靠蒙,生出儿子就揽功劳挣钱,生出闺女她也不亏,把钱还回去就是!” 温宁这下是真震惊,她冲贾淑芬竖起大拇指,“妈,你看得真透彻。” 贾淑芬嘴角都快压不住了,她撸撸自己的卷发,微抬下巴。 “那是,怎么说我也在家属院住小半年了,每天听军号起床睡觉,算是接受过党的高端教育!” 温宁:“……嗯,放心吧,我骗那些婶子的,我娘家没妹妹。” “那就好!真急死我了!我八卦都没听完……”贾淑芬直抚胸脯。 傍晚时分,尖嘴猴腮的瘦老太太——项春花正高兴的往严家走来,还没进门先撞见摘菜的亲闺女刘金兰。 “妈,你怎么来了?” 项春花双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雀跃道,“你大嫂和人打听我生子药那事,她娘家有个妹妹生不出儿子,嘿,我这不送上门来了吗?她有钱,我正好敲她一笔。” 刘金兰面色一变,左右看看,拉亲妈到一边,压低声音。 “妈!你药是骗人的,到时不管用我大嫂找你麻烦咋整?” “怕什么?”项春花有自己的经验,“到时我就说她怀孕时犯忌讳了,把儿子吓跑了。” 先前她都是这么干的,比如说孕妇孕期同房,家里挪床,逗猫狗,都会赶走儿子。 反正歪打正着总能对上一个,那些婆婆和丈夫立马就会怪到孕妇身上,大吼大骂,她还拉架呢。 刘金兰还是觉得不保险,她极力阻止。 “不行,我大嫂人虽然温柔体贴,但大哥是军官,他绝不会信这些方子,追究起来妈你得完蛋,再说我从来没听说过大嫂有什么娘家妹妹,她爸妈生她一个!早死了!现在她娘家只剩个奶奶!” 她倒是觉得大嫂问这方子,可能是她想带去家属院卖,她不是失去工作了吗?瞅着这个挣钱吧。 那就更不行了。 小玉怎么能有一个搞封建迷信的妈?! 真是的!怎么就把老师的工作给丢了呢,多体面啊! 刘金兰万般阻止下,项春花终于放弃念头,不过她向来贼不走空,来闺女家一趟怎能空手而归? 她跟着刘金兰进屋子,一眼瞧见柜子上摆着的新衣服,眼睛一亮。 “咦,这料子不错,做得也好,我过年穿。” “妈!”刘金兰忙阻止,“妈,这是我婆婆专门从麓城给我买的,要是被她看见穿你身上得叽歪,等她过完年去家属院,我立马给你送过去。” 项春花撇嘴,眼睛一转,又指着旁边一件黑色西服,“这个你弟弟穿正好。” 刘金兰咬牙,“回头我也给你送去。” 最后,项春花找两件毛衣穿在里面,才满意离开,却见对门的屋前,二毛正坐在小板凳上数毛票。 项春花立马弯腰上前,“这不是二毛吗?咋有那么多钱?” 二毛喜滋滋,“我卖糖得到的~” 一块二毛,他数好多遍了,自从零花钱被扣,他还是第一次摸到这么多钱,真快乐啊! 项春花眼睛一转,指点,“你得把这钱给你妹妹。” 刚想拉亲妈走的刘金兰顿住,没说话。 二毛一怔,“为啥?” “因为那是你亲妹妹啊。”项春花不好骗小孩的钱,但她可以为亲外孙女谋福利嘛。 小男孩得从小教起,这样长大后才会护着妹妹。 项春花语重心长,“哥哥爱护妹妹,那是必须的,有新衣服就给妹妹留着,有钱也给妹妹攒着当嫁妆,这样你妹妹才是幸福的小女孩。” 二毛蹙紧小眉头,倏然把钱收好,站起来,问,“婆婆,你也是这样教你女儿的吗?” 项春花和刘金兰同时一愣,随即,项春花毫不迟疑的点头,“是啊!金兰,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刘金兰直觉有坑,但她还没回答,正屋突然发出‘砰’一声巨响,随即是贱妹的震天哭声。 “哇!” 院子里的,院子外的,灶房里的人全都跑过去,却见木床床尾处正有火在燃烧,木床里贱妹在嚎啕大哭。 距离木床有些距离,元宝正蹲在那,捂着耳朵发呆。 刘金兰第一个跑去抱住儿子,心疼得要命,“怎么了?元宝?你别吓妈啊!” 严辉眼疾手快,将闺女抱出来,拍她襁褓上的火星子。 严刚端水灭火,顺便检查情况。 最终,他面色冷峻,看着严元宝说出判断,“是火炮,元宝在屋里放火炮,丢到贱妹床边,炸了着火。” 他目光凛冽犀利,严元宝‘哇’一声哭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别打我……” 严辉突然惊呼,“贱妹腿在流血……” “哎哟,快送去医院啊!”贾淑芬催促。 第44章 大哥两口子帮他养闺女 严辉抱着贱妹立马往外走。 这时,屋内周云云惊魂甫定,她直拍胸脯,面色涨红,伸手指着刘金兰怀里的元宝。 “刘金兰!你儿子怎么在屋里放炮,家里不是孕妇就是小孩的,他是想炸死谁啊!” 元宝嗷嗷大哭。 刘金兰抱着他,着急,“没有,三弟妹,元宝肯定不是故意的,他被吓着了,我先带他去看病。” 她追着严辉离开。 周云云胸口直起伏,盯着她背影,生气。 “该看病的是你闺女,不是你抱着的罪魁祸首!见过重男轻女的,没见过这么不把闺女命当回事的!你闺女上辈子是造什么孽投你肚子里了!” 骂完,她还不爽,扭头就要求严聪离开,回县城! 严聪犟不过她,和贾淑芬、严刚、温宁说一声,就回屋里去收拾东西,风风火火的连夜离开。 贾淑芬没管他们,她还担心贱妹呢,她往外张望,“我跟去瞧瞧。” “我去吧。”严刚拦着她,“天黑了,妈你眼睛不好。” 严刚冲温宁示意,温宁轻点头。 —— 屋里就剩下贾淑芬、抱着小玉的温宁,以及大毛二毛。 二毛左右看看,疑惑,“刚才二婶的妈妈还在这呢。” 项春花? 温宁奇怪,“她和你说什么?” “她让我把钱留给小玉!”二毛想想还有点生气。 “我为啥要留给小玉,我自己会花钱,而且我又不是要死了还要分遗物,凭啥留给小玉啊!” 因为她想让大家都围着她亲外孙女转,服侍她亲外孙女。 这个狠毒老太婆,快没好日子过了。 温宁心中冷笑,她否认项春花的说法,“她乱说的,你别听,妈妈不会要求你和哥哥凡事都让着妹妹。” “嗯!” 二毛重重点头,“那个婆婆超级奇怪,她要求我照顾妹妹,但是元宝欺负贱妹,她又不吱声!” 大毛幽幽接话,“奶说,闲事管得宽,摇裤儿晒不干。” 这句俏皮话让贾淑芬回神,她直起身,走向灶房,“算了,我先炒菜,炒完你们先吃着,给他们留一份。” 温宁让大毛二毛盯着小玉,去灶房一起帮忙。 但她们菜都还没炒好,人突然就回来了。 二房四人进他们自己的屋子,严刚第一时间洗手,搂着小玉来灶房找温宁,他面色沉得仿佛能滴水。 “怎么样?贱妹到底有没有事?”贾淑芬着急。 严刚眼底掠过一道讥讽。 “二嫂闹着找村医瞧,给贱妹包扎好就要回来,她还找人给元宝叫魂。” 叫魂的钱比给贱妹包扎的钱还更多。 贾淑芬惊呆,“贱妹都流血了,咋能不去医院检查有没有伤到里面!钱,就缺这点钱吗?!我去找他们说!” 她要出去,严刚拽住她手臂。 “我劝过,并且说我出这笔钱,二嫂就说明早带贱妹去医院,应该会去,我看二弟也很生气。” 明早……明早也行吧。 贾淑芬狠狠的用锅铲使劲铲菜,“大过年的,这叫什么事啊!” 严刚突然望着怀里的小玉,“宁宁,要是大毛二毛这么对小玉,你别拦我,我必须把他们屁股打烂。” 温宁还没说话,扒着门偷听的二毛不干了。 他钻出来,不服气,“爸爸,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不是那样人。” “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严刚居高临下望着他。 “平时皮可以,但要有限度,危害到生命安全的,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二毛嘴巴翘老高,他才不是元宝那种熊小孩。 与此同时。 二房屋里。 刘金兰小心翼翼将睡着了的严元宝放在床上,再一扭头,严辉立刻把贱妹塞给她。 “你快哄哄,她一直哭,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疼的,要不现在就送去医院……” “她可不能把元宝吵醒!”刘金兰说出这句话,熟练的弯腰找出只袜子塞到贱妹嘴里。 嚎啕大哭没了,只剩下呜呜声。 第一次见她这样操作,严辉愣了,“你干什么?!” 刘金兰把贱妹送到木床上,又坐到大床边看着元宝,她压低声音,“别吵,元宝被吓着了。” ? 到底是谁的伤更严重! 严辉都迷惑了,他看看大床,再看看小木床,确认自己没傻,怒道 。 “刘金兰!你疯了吧?你闺女腿都见血了,你还在顾着那皮小子,是他放炮……” “都跟你说别吵了!”刘金兰几步上前,握住他手臂,眼底隐约有疯狂。 她声音压得极低,“元宝是我们的命根子,贱妹算什么?她就是个贱货!她现在只是流点血,她就是断腿,我都不会往医院送!” 严辉睁大眼,皱紧眉,“你疯了,她也是你生的……” “她不是我生的!”刘金兰打断,嗓音更低,面对严辉震惊至极的双眼,她勾勾唇角,第一次吐露秘密。 “我生娃那一晚……” 刘金兰将半年前那一夜的事倾诉完,严辉早已呆呆地张开嘴,他倒抽口冷气。 “你怎么能干这种事!那是我们的亲闺女?你送去别人那。” “就是因为亲闺女,我才想送她过好日子!”刘金兰理直气壮,状若癫狂。 “严辉,你去看看,大嫂把小玉养得多好,白白嫩嫩,乖巧可爱,她身上穿的衣服是新布料做的,她喝的奶粉是去医院专门开的,她睡觉都是盖的新棉花做的被子,可贱妹有什么?” 严辉觉得不对,“贱妹是你虐待才过得差!” 刘金兰冷笑,“我没把她直接扔茅坑已经是我好心,我们还为她交八百罚款,够好了!” 这时,堂屋内传来贾淑芬喊吃饭的声音,刘金兰眼睛一转,将严辉推到床边坐下。 “你仔细想想这件事对我们家的好处,对元宝的好处,我出去给你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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