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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当泥腿子有什么好 痛! 身体像是要被劈成两半,疼痛狠狠席卷了温宁。 她下意识攥紧床单,咬紧牙关,猛地睁眼。 头顶是黑色瓦片,周围有伟人画像、破旧木桌、大红色搪瓷盆和印着‘为人民服务’雷锋像的杯子。 这熟悉的布置,好像是她回丈夫乡下老家待产时住的屋子。 不对! 她不是死了吗? ‘咚!’ 腹部被轻轻撞击,温宁下意识低头,看见自己高耸的肚子,她不敢置信的张大嘴。 难道她重生了? 并且重生在闺女被换前?! 温宁艰难坐起身,狠狠掐一把手臂上的肉。 “啊!” 她疼得龇牙咧嘴,转眼却热泪盈眶。 是真的! 老天爷再给了她一次机会! 上辈子和这辈子一样,温宁意外怀上二胎,六个月时,她因脚滑摔了一跤,导致胎像不稳,需卧床保胎。 可她家有念书的七岁双胞胎儿子,爱人严刚是个军人,平时工作就忙,接下来还得出长期任务,无人能照顾她。 温宁的婆婆在乡下,原来打算来部队帮忙,可她的二儿媳,严刚弟弟的媳妇也怀了二胎。 人手着实不足,于是严刚和多方商量后,最终先将双胞胎儿子托给部队战友,又将怀孕八个月的温宁送回乡下老家,预备等温宁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再接回部队。 原本一切都计划得很好,温宁婆婆虽文化程度不高、粗俗、嗓门大,但她嘴硬心软,从不乱来,还每日想法子做好吃的给家里两个孕妇补身体。 问题出在温宁和二弟媳妇生产那夜,接生婆——是二弟媳的母亲。 温宁怎么也想不到,她们竟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过上好日子,随她去城里,把两家的孩子互换了! 温宁和严刚不知情啊,他们花大力气培养以为是亲闺女的侄女,辅导她考上大学,送她出国留学,成为知名钢琴家,还给她定下极好的婚事,前途一片光明。 可他们真正的闺女呢? 被二弟、二弟媳取名严贱妹,自懂事起就干家务活,遭父母和哥哥虐待。 十八岁嫁给残疾老头。 十九岁失手杀死丈夫和婆婆去蹲大牢。 出狱后又死在火灾里…… 温宁是在侄女结婚三个月后才知晓真相。 当时她爱人严刚死于肾衰竭,双胞胎大儿子重度抑郁,吃过量安眠药中毒去世,二儿子为保护假千金,被劫匪乱刀砍死。 三位至亲相继离世,温宁大病一场。 在医院养病时,温宁收到二儿子死前定时发给她的录音,知晓真相,她疯了一般的找侄女质问。 侄女癫狂大笑。 “我的好妈妈,你终于知道了啊,可惜,你家里人就剩你一个,很快你就要下去陪他们了。” “不妨告诉你,严贱妹、你男人、你两个儿子,都是我和我爸妈弄死的,嘻嘻,刺激吧?” 刺激! 温宁被刺激疯了! 她强拽着侄女从十八楼落地窗摔下去,当场丧命。 再醒来,就是眼前。 肚子里的娃越夜越兴奋,时不时踢她一脚,彰显存在感。 温宁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 她轻抚肚皮,低声喃喃,“宝宝,妈妈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 肚皮一阵波浪形涌动,宝宝好像听懂了?! 温宁嘴角弯起,但下一秒,她笑容僵住。 就在刚才,轻轻地,‘砰’一声,她的羊水! 破了! 可她婆婆今夜回娘家奔丧,目前家里除了她,就是二弟媳妇刘金兰和她亲妈项春花! 就因如此,上辈子两人互换孩子才那么顺利! 时间紧迫,温宁肚子传来一阵阵疼意,她还没想出办法,门却被从外推开!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老太太端着碗大步走了进来。 “小温,金兰饿了要喝鸡汤,我给你也盛了点……” 话还没说完,她瞧见温宁大汗淋漓,再往下一看,被褥湿漉漉的。 项春花大吃一惊,随即异常高兴。 “小温,你羊水破了,快快,躺好躺好,我去烧热水!” 不等温宁说话,项春花端着鸡汤,飞快跑去闺女房间。 看见刘金兰正望着桌上的鸡汤发呆。 项春花急得直拍大腿,她压低声音。 “金兰,你咋还愣着啊,你大嫂提前发作了!你赶紧喝鸡汤催产,把娃儿生下来我好换!” 项春花在鸡汤里下了催产药,本想趁温宁和金兰的婆婆不在家,一举成事。 谁知温宁那边没喝就发作了,项春花可不得赶回来催自己闺女。 刘金兰有一张圆润的讨喜面庞,她细眉微蹙,摸着肚子,喃喃问道。 “真要换吗?妈,这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啊。” “必须换!”项春花瞪着她,理直气壮。 “当泥腿子有什么好,以后书都读不起,要当就当军官家的金疙瘩,长大有出息了再帮扶你家元宝,晓得不?” 严元宝是刘金兰三岁的大儿子。 “行了,你赶紧的,我去盯着她。” 项春花说完就走,而刘金兰想到大嫂屋里喝不完的麦乳精、奶粉、果脯…… 她眸中迟疑转为坚定,端着鸡汤,一饮而尽。 温宁也刚刚喝完一大杯麦乳精调的水。 短短功夫,她已经想明白了。 要保住闺女,得一步步稳着来。 项春花和刘金兰胆大包天,要是被她戳穿,说不准就会趁她弱,要她命,再把她们那女婴抱给严刚养。 她不能急躁,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是第一要务。 温宁平躺在床上,架着双腿,忍着滔天恨意和彻骨疼痛,听从项春花的指挥,暗暗发力。 “吸气……呼气……呼气……用力!对,用力!头出来了……头!” 在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喊叫中,温宁只觉浑身一松,有什么东西离开她的身体了。 “哇!”小孩发出响亮清脆的哭声。 “娃儿出生了!”项春花利索的剪脐带,清理孩子,垫尿布,穿衣服。 为了方便换孩子,她故意没说小孩的性别。 她将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放到屋子正中央提前打好的小木床上。 “小温,你歇会,金兰也发作了,我去看看她那边情况。” 温宁垂眸,掩住眸底的恨意,“嗯,麻烦你了,婶子。” 说完,她合眼装睡。 等察觉项春花离开,她立马挣扎着爬起到木床边,仔仔细细看自己的闺女。 皮肤黄黄的还有些许白色胎脂、眼线长长的、小鼻子挺翘挺翘的、嘴巴很小…… 这才是她的亲闺女啊! 两辈子了,温宁第一次好好看她。 温宁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她不再迟疑,将孩子衣服扒开,仔细检查,最后在她右边腋下发现一个鲜红的月牙形胎记。 屋外突然传来女人尖锐痛楚的喊叫声。 刘金兰快生了! 温宁不舍的看一眼自己闺女,帮她穿好衣服,爬回床上,闭眼装睡。 这次,她没等太久,就听见项春花窸窸窣窣进门的声音。 “小温。”项春花站床边喊,见温宁没动静,嘴撇老高。 第2章 身体太虚 “城里的娇小姐生个孩子就没力气了,睡得跟死猪样,哪像我们以前生完还要下地干活,啧。” 她怀里婴儿嘤咛一声,项春花立马晃晃,“别闹,外婆送你过好日子呢。” 缘分啊,两个大肚婆生的都是闺女。 也好,闺女长大了好哄骗,若是嫁个好人家更能给娘家提供助力。 项春花把外孙女放在床上,立马把温宁的闺女抱出去。 她一走,温宁睁开眼,艰难起身。 她憎恶地看一眼木床上躺着的女婴——上辈子,就算不是亲生母女,可她精心养育这女婴二十多年,结果呢? 她害死她全家! 恩将仇报! 白眼狼! 许是刚生产完身体太虚,温宁只是站着,脑袋便一阵晕眩,可她不能休息! 她咬牙打开柜子,拿出细细的针,用力扎自己大腿。 尖锐的疼痛能令她保持清醒。 温宁另一只手抱起孩子,光脚走向刘金兰屋子,怕孩子哭,她把孩子放在避风处的地上,去屋檐下找了根趁手的棍子。 再到刘金兰门前,就听见她满含嫌恶的话。 “妈,这丫头和她妈一样,贱坯子一个,你丢粪坑弄死。” 温宁心惊胆战,又满是不解。 在她面前,刘金兰一向和善友好,谁能想到私底下竟如此恨她。 里屋,项春花反对。 “别啊,这丫头会投胎但是命不好,你随便给口饭当个狗养活,长大了让她干活,到岁数就收笔彩礼嫁出去。” “也行,”刘金兰随口给名,“那就叫她贱妹。” 门口,温宁握着棍子的手青筋爆出,她张嘴,泪水却不知不觉从眼里流出。 上辈子,项春花和刘金兰如愿了! 她亲生闺女拥有比谁都命苦的短暂一生! 凭什么,凭什么就要这样算计她和她的闺女?! 恨意滔天,温宁再不手软,项春花出来时,她一棍子狠狠敲上去。 ‘咚!’ 项春花倒地,晕过去。 “妈?”刘金兰疑惑一喊,猜测许是妈绊倒什么,她刚生完,没力气起床,就没出来。 温宁静静等待着,没一会,她戳破窗户纸,确认屋里的刘金兰已睡着。 这一看,她眼睛又红了。 明明有专门给小孩打的木床,可她们像对待垃圾一样,把她的孩子丢地上! 温宁小心翼翼抱着孩子进屋,悄悄互换,再回自己屋。 一番行动下来,温宁右腿已经被针扎得血迹斑驳。 她忍着疼痛,确认自己怀里孩子右边腋下有月牙形胎记,这才珍重至极地抱着她,躺床上晕晕沉沉的睡去。 再次有意识时,温宁听见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喊声。 “金兰妈,你怎么睡在地上!?” 是婆婆贾淑芬。 她回来了。 温宁松口气,抱紧闺女,静静听着项春花发出慌乱又愤怒的喊声。 “嘶……好疼,老娘要疼死了!昨晚有贼敲我闷棍!等老娘知道是谁打的,我把他祖先坟刨了!狗日的……” 贾淑芬错愕,“什么?有贼?金兰和小温没事吧?赶紧,你去看看金兰,我去瞧瞧小温!” 不等回话,她慌里慌张地直往屋里冲。 “小温,小温,昨晚家里进贼了,你有没有丢……” 话还没说完,贾淑芬猛地瞧见儿媳妇怀里有个襁褓。 还响起小孩嘤嘤嘤的哭声。 她愕然得当场呆住,随后震惊,“小温,你都下崽,不对,你娃儿都生出来了?!” 温宁:“……” 孩子被吵,嘴一撇,哇哇大哭,打破婆媳俩之间的诡异气氛。 温宁连忙拍拍安抚,又扭头冲捂住嘴巴的婆婆道。 “对,妈,是个闺女。” 贾淑芬悄悄凑上前来看,压低声音。 “闺女儿子都好,你没事最重要,不然我咋和严刚交代?我就回去送我妈一程,你就生了,哎哟这丫头挺像你。” 温宁笑笑,“亲生的,必须像我。” 婆媳说话间,门口,项春花和刘金兰赶到了。 两人表情还都是真切的担忧。 刘金兰道,“妈,大嫂,我那边什么都没丢,你这边呢?孩子没事吧?” 贾淑芬扭头一看,差点又尖叫。 关键时刻,她压着声音,“金兰,你肚子咋也瘪了?昨晚生的?” “恩,是个女的,搁屋里睡觉。”刘金兰不甚在意的回答,眼神还专注在温宁怀里。 这才是她如珠似宝的亲闺女呢。 项春花拍大腿,催促,“哎呀,小温,你屋里到底少啥没?” 这屋里是她亲外孙女的宝贝,也就是她亲外孙的,可别被贼偷去了。 温宁低头,掩住眸底的冷意。 她往斗柜那轻点头,“东西没少,我锁在柜子里。” 屋里几人才松口气。 温宁这屋里好东西多,要是被偷,就麻烦了。 贾淑芬觉得奇怪得很,她问项春花。 “不偷又不抢,贼敲你干啥?金兰妈,你来这两天得罪人了?要不我去队里打听打听昨晚有没有人看见些啥。” 项春花脾气直嘴巴毒,又是个接生婆,得罪的人可不少。 搁以前她势必要把这事搞个水落石出,撕扯得翻天覆地。 但昨晚她刚做亏心事,要是贾淑芬把事情闹大,真把人找出来,再顺带扯出她换孩子的事咋整? 项春花忙摆手,“算了,当我吃这个闷亏,亲家,小温和金兰都生了,你要忙的事还多得很,就别管我这一棍子了。” 她舔舔嘴唇,“她们一生,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得回家。” 隐晦意思,要接生的费用。 贾淑芬秒懂,“行,那我就不留你了,你等我一会。” 她赶紧去自个屋里拿钱。 项春花心念一转,跑去闺女房里收拾包裹。 得给儿子带点好东西回去。 这边屋子里就剩抱着闺女的温宁和刘金兰。 后者凑近些,看着温宁怀里的小娃,露出温柔的浅笑。 “她真好看,大嫂,你奶水够吗?不够的话,我来喂。” 第3章 坐月子就催生 温宁心中升起难以掩饰的厌恶。 她脱口而出,“不需要!” 再抬头,她看见刘金兰委屈面庞,“大嫂,你对我好,我只是想帮帮你。” 温宁差点气笑。 刘金兰还知道她对她好!? 严刚是大哥,她是大嫂,自结婚来,他俩能支援弟弟们的,都支援了。 钱、工作机会、彩礼、生活费…… 他们不求回报,但也不至于要被恩将仇报吧! 刘金兰说的帮她?! 若她上辈子没被害得那么惨,若她昨晚没亲耳听见那些话,恐怕还真会信了这鬼话! 刘金兰,她怎么有脸?!她怎么还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在这装?! 温宁指甲狠狠掐入掌心,才能绷住没露出异样。 她平静道,“我奶水够,倒是你,出来这么久,不去看看你闺女?” 刘金兰摆手,“没什么好看的,放屋里又不会被狼叼走。” 她顿两秒,露出艳羡的表情,感慨。 “大嫂,你和大哥条件好,又有两个儿子,得个闺女,自是当成掌中宝,可我和严辉穷,又没啥文化,我们的丫头,从小就得过苦日子。” 说着这些,刘金兰眼底还有丝隐晦的得意。 现在掌中宝是她亲闺女,而从小过苦日子的,呵,是温宁生的贱皮子。 温宁闭上眼。 她恨自己前世眼瞎,竟没能看出刘金兰的狼子野心,明明她的一切表演都很拙劣! 外面传来项春花喊人的声音,刘金兰不得不出去送亲妈。 她依依不舍,温宁却松口气。 她太害怕自己绷不住,揭穿刘金兰的真面目了。 虽然很靠谱的婆婆回来了,但温宁还是没打算说换孩子的事。 原因有三。 第一,是她没有证据,又把假闺女换回去了,事情闹得再大,对方都可以抵死不认。 第二,对婆婆贾淑芬而言,严刚和严辉都是她的亲生儿子,温宁和刘金兰也是她的儿媳妇,事情一揭发,她站哪边呢? 第三,上辈子刘金兰虐待她亲闺女,害死她全家,刘金兰的亲闺女却享尽福气。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这辈子,温宁不仅想护住自己一家,她还想以仇报仇,看刘金兰、项春花自食恶果! 她想等以后,等刘金兰发现自己日日虐待的是自己亲闺女,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现在,把身体修养好才是正事。 温宁很知晓轻重,她闭门不出,专心坐月子,带孩子。 贾淑芬则是屋里屋外一把抓,干活干个不停。 她在温宁生产的第二天,就托去县城的大队长,给部队发电报报喜。 结果五天后,有警卫员把温宁家的双胞胎送回云丰大队来了! 兄弟俩在温宁屋里看妹妹。 温宁看着双胞胎儿子,表情一言难尽。 上辈子她两儿子也来了,她咋没发现这么辣眼睛呢。 无他,只是两个月不见,两个儿子都剃成光头。 大儿子大毛还好,长得白,五官精致硬朗。 但二儿子二毛,晒得黢黑,他还爱露出整齐大白牙傻笑,更显得脸黑。 “严二毛,你去挖矿了?” 严二毛使劲摇头。 大毛告状,“妈妈,你和爸爸不在,二毛在家属院玩疯了,他不仅每天自己逃课,到处乱窜,还带周团长叔叔家的鹅蛋和鸭蛋逃课,鹅蛋和鸭蛋期中考试得了第一名,周叔叔很生气,再加上收到奶发的电报,就把我们送回来了。” 贾淑芬睁大眼,“啥团长啊,儿子考第一名还生气!大傻帽吧?” 大毛撇嘴,“奶,倒数的。” 贾淑芬:“……送回来就送回来,正好帮我干活,不闲着。” 温宁看向二儿子,正想教育他,二毛却望着木床里的妹妹,先开口。 “妈妈,三毛好小一只啊,她会说人话吗?” 温宁还没回答,门口,刚进来的刘金兰疑惑,“什么三毛?” 二毛指指哥哥又指自己,“大哥是大毛,我是二毛,我妹妹自然就是三毛啦,以后我妈妈要是还生弟弟妹妹的话,就是四毛,五毛,六毛……” 他扒拉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算术,没想到刘金兰猛地一声。 “不行!不能叫三毛!” 所有人都看向她。 刘金兰讪讪解释,“你们妹妹是女孩子,不能叫三毛,难听。” 提到这,贾淑芬不理解得很,“三毛也比贱妹好吧?你咋给你闺女起这名字?” 刘金兰扯扯唇,“我妈说贱妹生下来不咋哭,起个贱名好养活,大嫂家的闺女哭得嗷嗷响,没必要,我记得之前大嫂说要给闺女叫美娜,是吧,大嫂?” 美娜。 严美娜。 上辈子死时,她拽着严美娜同归于尽,温宁闭上眼还能回想起那副丑样。 她摇头,“不叫这个名。” 晦气! 温宁望着木床里的小孩,“先叫三妹吧,大名等她爸取。” 二毛很不服,他梗着脖子,“老严同志沉迷工作,抛妻弃子,我要剥夺他对三妹的取名权!大毛,你赞同吗?” ‘啪!’ 大毛拍他脑袋,“叫大哥。” “你只比我早出生两分钟!” “早两秒也是你大哥。” 兄弟俩吵吵嚷嚷,贾淑芬怕闹着温宁和孙女,忙喊出去。 这一来,屋里又剩下温宁母女和刘金兰。 刘金兰本是要出去的,迟疑几秒后,突然停步问。 “大嫂,你有三个孩子了,还要生吗?” 她是想起方才二毛的那句话,再接着生就是四毛五毛六毛。 温宁现在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刘金兰的每句话。 所以此时,脑子里将这句话转一圈后,她浑身都在发冷。 她声音极力平静,“怎么?我还在坐月子,你就催生了?” “没有没有,”刘金兰忙否认。 “我的意思是大嫂你已经生三个小孩了,儿女双全,还是要保重身体,小孩生太多,对你身体不好。” 主要是再生个闺女的话,她换过去的闺女就没那么宝贝了。 温宁没回她。 她在想。 上辈子她后来的确没有再生小孩,一方面确实儿女双全,足矣。 另一方面,她身体很差,医生说她生闺女时月子没坐好,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两亏,需多年精心调理。 仔细想来,明明她自己很保重身体,婆婆伺候她坐月子也伺候得挺好,她怎会气血两亏? 反倒是没怎么坐月子的刘金兰,后面还生了两个儿子。 现在想想,也许她气血两亏,刘金兰出了一份力。 当天下午,温宁听见院子里传来刘金兰她妈—项春花的声音。 第4章 不能抢哥哥的东西 “金兰,你和你大嫂都生了,我带只鸡来看你们,阿嚏……阿嚏!” 刘金兰拉着项春花,“妈,你前几天冻感冒还没好啊,快屋里坐会,我婆婆不在家。” 母女俩很快进屋,温宁听不见更多,心有点不稳。 二毛跟婆婆去队员家买鸡蛋了。 大毛坐边上乖乖的看小人书,同时预备打下手。 温宁招呼大儿子,等他过来才小声交代。 “大毛,你去注意一下二婶和她妈妈在屋里说什么做什么,再回来和我说。” 大毛轻皱眉毛,小脸蛋一本正经,“妈妈,老师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君子是不能偷听墙角的。” 温宁一噎,板着脸,“老师还说百善孝为先呢,大毛,你不去,我就出去了。” “奶说你不能出去吹风,”大毛起身,叹口气。 “算了,我去,妈妈,有时候我真拿你没办法。” 他小大人一般的模样,温宁有点想笑,随即却有点恍惚。 大毛从小懂事乖巧,上学、就业一事上从没让她和严刚操过心,是家属院有名的学霸,上辈子怎么就走到重度抑郁的地步呢? 铁定是刘金兰和假千金作怪! 这辈子,她绝不让她们如意! 温宁下定决心。 另一边,大毛悄悄站在二婶屋门边。 门没关严实,他隐隐约约听见二婶和她妈妈的交谈。 “……对,你想得好……妈,你有吗……有,我一个接生婆……啥都有……放鸡汤里…… ”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毛皱紧小眉毛,想凑近点,下一秒,屋里突然传出小孩嗷嗷哭喊的声音。 随后是刘金兰暴躁的骂声,“哭哭哭,就知道哭!” ‘咚!’ 大毛吓一跳,因为有一双手将一个襁褓丢地上了。 襁褓里的贱妹哭得更大声,刘金兰还上脚踢。 “不许哭!贱皮子!闭嘴!” 大毛陪妈妈看了几天妹妹,已经知道这是小孩饿了的信号。 他推门进去,好心提醒,“二婶,贱妹饿了,你该喂她吃奶了。” 屋内刘金兰和项春花吓一大跳。 回过神,刘金兰立马弯腰抱起小孩,讨好的冲大毛笑笑,随后掀起衣服喂闺女。 果不其然,小贱妹立马不哭了。 项春花则对着大毛啧啧称奇。 “阿嚏……这就是你大嫂的儿子吧,长得可真俊,有他当哥哥,命好得很啊,阿嚏!” 俊大毛皱眉,“婆婆,你感冒了不要对着妹妹打喷嚏,会传染给她的。” “嘿嘿。”项春花不以为意,还冲着刘金兰处,连打两个喷嚏。 “小子,我家这丫头没你妹妹宝贝,能有啥事,阿嚏!” 大毛:“……” 他默默转身走出去,还听见身后传来的对话。 “够了行了,吐出来,元宝还没吃呢。 ” “丢床上,别管了,贱丫头,留她一命算好的。” —— 大毛仔仔细细洗完手和脸,才回屋,他小声的,一字不落的把事情告诉温宁。 最后叹口气。 “妈妈,幸好我们三妹不是二婶的闺女,不然也要饿着肚子,被二婶丢地上踢了。” 温宁搂着襁褓的手在发抖,眼眶中也有泪水在聚集。 上辈子,不就是她的宝贝在受这些罪吗? 她仰头,把眼泪逼回去,冲大毛笑笑,“嗯,妈妈会保护好三妹的。” “我也会。”大毛拍拍自己平坦的小胸脯,“我是三妹的大哥。” 温宁摸摸他脑袋,“嗯。” 门外,二毛如一阵风般跑进来,手里还扬着一布条。 “妈妈,我裤衩子裂开了,快给我补补,屁股漏风,凉飕飕的!” 温宁:“……”二毛一如既往不省心。 她正要接过,婆婆贾淑芬声音追着来。 “二毛!哎呀你快拿来,奶给你补,你妈坐月子,动不得针线,不然以后老了眼瞎。” 二毛一个打晃,笑嘻嘻地又往外跑,“妈妈,我去找奶。” 温宁哭笑不得。 她猜测刘金兰应当是想在鸡汤里给她下损害她身体的药,令她以后不能生产,那就见招拆招吧。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刘金兰就端着满满当当一碗鸡汤进屋。 “大嫂,这是我妈送来的鸡,我炖了一下午,软烂软烂的,好吃得很,你得吃完,这样才能给三妹喂奶。” 温宁不动声色,笑了下。 “你也在坐月子,金兰,你拿一个碗来,这太多了,我们分着吃。” 刘金兰圆脸笑得温和,却拒绝。 “不行,大嫂,这是你的,锅里还有鸡汤呢,我去端一碗来我们一起吃。” 没一会,她重新端来一碗鸡汤。 温宁在她进屋的一瞬间,就大惊失色的喊。 “糟了,三妹尿尿把裤子和床全打湿了。” “哎哟还真是,”刘金兰上前,伸手一摸,湿漉漉的。 “得赶紧换,不然要感冒,大嫂,屋里没有干净的裤子和尿布啊?” 温宁已经把干净的藏起来了,“都在外面晾着还没收。” 刘金兰果然急得很,立马往外走,“我去拿。” 刘金兰一离开,温宁就动作利索的交换两碗鸡汤。 完事后,她缓缓呼口气。 “来了来了,”刘金兰大步走进,瞧见温宁没动手,语气还有些不满。 “大嫂,你快给三妹脱下湿衣服啊,她这么小,要是感冒咋整,你搞快点。 ” 温宁稳住心神,“嗯。” 两人合作把三妹身上处理好,让她躺里面睡觉。 刘金兰双眼满是慈爱的看一会,突然想起鸡汤,又忙招呼。 “大嫂,你快喝鸡汤,冷没?我去给你热热。” “不用,一起喝吧。 ”温宁端起鸡汤,小口小口的抿。 城里人就是麻烦得很。 刘金兰偷着翻个白眼,端起碗大口咕噜咕噜的喝下肚。 这时,门口,吃完饭的二毛领着严元宝跑进来。 “瞧,我妹妹比你妹妹好看。” 严元宝不甚在意的点点头,他目光在屋内打转。 外婆说大伯母这好吃的最多了,咋没瞧见呢。 一大碗鸡汤,温宁着实喝不完,就放凳子上。 严元宝是个霸道性子,动作贼快的捞起就往嘴边灌。 “元宝!”刘金兰急了,一把将碗抢过,力度太大还洒出一些汤在身上。 严元宝嗷嗷直哭,“汤,我要喝汤,我饿……” 刘金兰有点尴尬,她眼睛一转,立马将温宁的那碗递给二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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