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杀了丁屈。他希冀能向魏劭澄清其中误会,但魏劭似乎并不接受。 比彘担心魏劭盛怒之下攻城,所以引军来此防备。 所幸,魏劭虽不见使者,但也一直没有发动攻城。 这样对峙的局面,已经持续数日了。 …… 来的路上,小乔曾设想过许多的可能。 最可怕的,就是魏劭盛怒之下,攻破东郡,父亲身死。 倘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小乔无法想象,即便自己这样赶过来了,于事还有什么意义。 万幸,她最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她身体里那根一直紧紧绷着的弦,松了下来。 松懈的一刻,她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被乔慈一把扶住。 “阿姐!” “我没事。你留下,不必随我进来。” …… “女君随我来。” 雷泽出来,领小乔往里而去。 路上他似乎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最后领她到了中军大帐前,低声道:“君侯就在里头。” 抬手,撩开帐门的那一刻,小乔的心情忽然又紧张了,动作也迟滞了一下。 她定了定神,掀开,入内。 大帐里燃着明烛,光线很亮。 她看到魏劭站在兵器架前,背对着自己。 纹丝不动,犹如一块岩石凝固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她停在帐门口,注视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等待了良久,终于轻声道:“谢谢你,未攻东郡。” 一阵风从她身后的帐门缝隙里钻进,烛火轻晃。 魏劭那道投在帐壁上的被放大了的身影也晃了晃。 他慢慢地转过身,目光落到小乔的脸上。 二人眼眸相对。 大半年没有见面了。他一下就变的又黑又瘦。 神色里,并没有小乔预想中的盛怒。 看起来竟十分平静。 平静的异乎寻常。 小乔的心里,忽然像是被一把钝刀给无声地划拉了一下,胸口一阵钝痛。 “夫君,对不起——” “你回去吧,好生照顾腓腓。毕竟你也替我生了个女儿,作为对你的回报,我会放过兖州的。明日我便撤军。” 他打断了她的话。 语气也和他的神色一样,平静的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小乔怔怔地望着他. 魏劭说完,走到那张案后,坐了下去,随手翻开一卷简牍,低头浏览。 小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魏劭起先十分平静,一直在翻手里的简牍。 不时发出竹片碰撞的轻微响声。 渐渐地,他越翻越快,越翻越快,捏着简牍的那只手的手背青筋,也渐渐地凸显了起来。 突然,“啪”的一声,他手里的那册简牍被重重地拍在了案面之上。 声响之大,惊的烛火也随之跳跃了一下。 “你还不走?还要我如何,你才能满意?” 他抬起头,盯着小乔,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道。 小乔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跪在了他的近旁。 “夫君,你其实已经知道了,是吗?” 她望着他硬朗宛若雕琢而出的侧脸线条,轻声地问。 魏劭闭了闭目,慢慢地转过头。 烛火投在他的眼睛里,令他的一双瞳仁泛出近乎半透明的冷冷的釉色。 “我在来的路上,很担心你已经攻城了。傍晚到了这里,发现你还没有。那时我就知道,不会是因为比彘。倘若你真想攻下兖州,你绝不会因为比彘而停下来。你一定是知道这其中有误会了,是吗?” 144.第 144 章 南窗半敞,有微风拂过窗外植着的美人芭蕉,绿的滴油似的蕉叶丛里,发出细微的簌簌风响。 屋里漂浮着清苦的药味。 小乔从父亲手里接过碗,搁在一旁,要扶他躺下。 乔平微微摇头。 “燕侯不愿收兖州吗?”他问。 “他已经走了。”小乔轻声道。 “是为父拖累你。从前未能及时察觉你伯父异动,酿成了此祸不说,此次出事,他因怒发兵围城之时,我处置也是不当。” “并非为父舍不下郡公之名。兖州不过一块死地罢了。你曾祖为刺史前,兖州也非归我乔家所有。乔家祖籍洞庭,先祖遗骸均葬洞庭。你祖父去世,那时你还小,为父曾带你和你母亲归洞庭守陵了数年。潇湘洞庭,楚天阔处,至今如在眼前。为父为繁牍琐务困了半生,从前也曾想过,等有朝一日你和慈儿各成家立业,我能放下此间事了,我便扶你母亲归灵,于洞庭终老此生。” 小乔怔怔地望着父亲。 “当日他引兵而来,我若开门迎降,他怒气过后,未必也就真会为难城中军民。只是我却不敢冒险。我死不足惜,家将军民,不该因我乔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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