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潘阳屋内陡然充盈起来, “我猜皇陵定然清苦,便临时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 沈月与潘阳站在槐树下,浓密树荫将刺眼的阳光尽数遮挡,投下一片阴凉, 潘阳藏在袖中的指尖颤了颤,眼底多出几分情绪:“居安,能活下来我已经很满足了,曾经总是想着风骨,等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我内心还是想活着,哪怕活的卑微。” “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总是克制不住的想到过去,想到与你,与高兄相处的时日,若是太平多好,若是太平,我便只是潘子恒。” 他自嘲的望着沈月,目光绵长:“我是个伪君子,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毕竟我利用你,欺瞒你,还伤了你。” “过去一切都不重要了,” 长睫微垂,忽略身侧厚重的目光,沈月轻声道:“这一次相见后,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就想着,能多带一些,便多带一些。” 沈月决别的话一出,潘阳脸色陡然僵住,五指紧握成拳, “你要离开京都?” “对,等京都事情都处理好后,我欲去南方一趟。” 沈月唇角微勾,清澈的眼眸倒影着葱郁绿色,流露出一抹向往, “过去的那些年,我都被困在方寸之地,如同井底之蛙只能看到眼前事物,如果有幸取出蛊虫后还活着,我想多出去走走,走自己想走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 潘阳嘴唇蠕动,一息之后,木讷道:“挺好。” 寂静在二人之间蔓延, 沈月静静地站在树下,望着护卫忙碌的搬着箱子,叮嘱:“我给你寻了些书,备了一些笔墨纸砚,留着给你打发时间用,守陵的守卫中有位何宇是高先生的旧识,若是有其他需要采买的,你可以请他帮忙。” “我记下了。” 潘阳的目光紧紧锁在沈月身上,眸光沉甸甸地堆积,在眼底掀出风浪。 微风抚过,带起沈月垂落的鬓发飞舞, 落叶在身边她身旁旋转、飘落,犹如青绿色彩蝶环绕, 潘阳定定看着,像是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沈月仿佛没看察觉到潘阳过界的目光,指尖捏住叶片,继续交代:“放书本的箱子底部我放了些金叶子,金瓜子,不论在哪儿,金银总是必不可缺,你先用,若是没了,请人带信给高先生,他会让人再送些过来。” 她的商行潘阳当初付出不少,更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直接千金相助, 如今,也算是她将过去所欠,还给潘阳。 沈月一件一件交代, 兀的眼前投下一片黑影,她下意识后退避开, “我只是,想帮你将叶子取下。” 潘阳捏着树叶的手僵在半空, 窥见沈月眼中的尴尬,他消瘦的脸上溢出一抹苦笑:“居安,不管你信不信,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伤害你。” “起风了,你身体不好,我们回屋吧。” 潘阳主动往屋内走去,仿佛方才一切都没发生过:“我这边也没什么好酒好菜,就不留你了,你早些返程,免得算错时间走了夜路。” 沈月轻应一声,懊恼的扶额, 她方才怎么就下意识后退了?这动作,简直太伤人了! 潘阳越是善解人意,她心中的愧疚便越浓,心中打定主意,离开之前定要让人再送一些东西来。 两人回到屋内,高仲看到潘阳时依旧有些躲闪, 高仲对潘阳是掏心掏肺,真将他当做亲兄弟手足来看待的,不曾想,一切都是潘阳算计的。 亏他还想将女公子的未来交给潘阳,结果一颗真心喂了狗! 不!说潘阳是狗都是侮辱了狗! 骗人感情者!猪狗不如! 高仲心中憋着气,对潘阳也没什么好脸色,听到沈月准备回去,他立刻站起来,招呼着巫婵往外去, “丫头,走了!” 巫婵听话的跟在高仲身后,临走前瞪了潘阳一眼, 沈月叹了口气,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高仲这人,别扭的很!明明心中还是在乎潘阳的,却偏偏拉不下面子,非要冷着张脸搞得多大仇似的。 无奈笑了笑,她对潘阳安慰:“高先生那性子你也知道,他对你是爱之深,恨之切,自己跟自己较劲。” “本就是我自己犯下的错,高兄生气时应当的。” 潘阳垂在袖中的手指轻轻摩挲落叶,脸上笑容淡淡:“回去吧,” 沈月想着布局之事,便不再寒暄,带着碧叶朝高仲背影追去, 方走出几步,身后潘阳陡然出声:“居安,我最后悔的事,便是将情算计进去。” 他话语沉重,隐藏着痛意。 沈月脚步顿住,复又坚定抬起往前走, 人生没有后悔药,过去的便已成过去,她不想,也不愿去深究潘阳话中含义。 短暂的热闹喧嚣如烟火转瞬即逝, 强撑的伪装在一瞬间被剥离,四周冷的可怕, 潘阳盘腿坐在地上,将手中的落叶贴近鼻尖,心中五味杂陈, 垂眸,将手摊开, 树叶边缘已略显枯黄,如他一般,即便是触碰接近到她,却也只有短暂一瞬。 他是真的后悔了...... 可一切已经无法挽救...... 第435章 做局 回京后,沈月紧闭县主府,命人将县主府的守卫加强了一倍, 高仲大张旗鼓在京都搜查,对外宣称有贼人对安乐县主心怀怨恨,派杀手袭击给县主治病的大夫,他奉皇命,便是将京都翻过来也要将那些杀手绳之于法。 皇宫,净房, 偏僻的院落隐匿于皇宫一隅,阳光似乎都吝啬于涉足此地,留下一片阴郁与沉寂。 院内污水遍地,角落中堆积着恭桶,空气中弥漫的挥之不去的臭味, 一群灰衣嬷嬷蹲在沟渠旁,麻木的挥动手中木刷,溅起片片污水, 整个院落死寂一片,除了刷子与木头摩擦发出“唰唰”的沉闷声响外,在无其他动静, 脚步匆匆的管事嬷嬷推门进来,立刻嫌弃的用帕子捂住口鼻,横眉扫过院落,当即厉声呵斥:“动作都麻利点儿!谁若是敢偷懒,我定不轻饶!” 嬷嬷们麻木应声,眼底只剩下一片空洞。 管事嬷嬷心思不在这儿,草草交代一声后,穿过污水往最里面的屋子去, 昏暗的屋内弥漫着腐朽之味,方才还趾高气昂的管事嬷嬷关门后立即变了个脸色,摸索着往里走,谄媚轻唤:“姑姑?我给您送吃食来了!” 坐着,她从怀中掏出用油纸包着的面饼,张开手站在屋子中央:“姑姑,您放心,我来之前都看过了,没人跟着。”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角落中响起,一条乌黑的小蛇从黑暗中游出,绕着管事嬷嬷转了几圈, “嘶嘶嘶” 黑色的蛇信不断吞吐顺着脚腕往身上爬,管事嬷嬷哆嗦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蛇检查,但是她的恐惧依旧难以遏制, 畜生再怎么通人性也是畜生! 这蛇一看便是有毒,若是它突然发狂,咬了自己一口,自己这条小命恐怕就只能交代在这里了。 黑蛇缓缓游弋,冷硬的鳞片摩擦过轻薄的夏衫,刺痛和寒凉一下下刺激着管事嬷嬷,她屏住呼吸,汗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沿着肥胖的脸颊滑落,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黑蛇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畏惧,动作更加肆无忌惮,用尾巴缠绕上她的脖颈,蛇信一下下在她脸上轻扫, 冰冷而滑腻的触感让嬷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忽略身上的感觉, 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管事嬷嬷脸上的笑容即将挂不住时,黑蛇终于从她身上下来,游到明暗交界处竖起蛇首静静等候, 下一秒,玉嬷嬷的身影从暗处缓缓而出, 花白的银丝梳成发髻盘在脑后,她眼帘低垂,从管事嬷嬷手中拿过油纸包打开:“辛苦你了,做的不错。” 从沈毓婉入宫开始,她便开始给自己留退路,沈毓婉的院子曾有个密道,可以直通冷宫, 当沈毓婉宫殿被朱谨的人围起来的时候,她趁乱从密道逃离躲在冷宫中的枯井中。 直到事态平息,她方才警惕的开始动作,现身到净房管事嬷嬷面前, 净房脏污,寻常搜查都只是走个过场,她藏在这里不仅能跟着污秽一起离开宫中,也能隐藏行踪,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无人会在意到净房多出一个洗恭桶的嬷嬷。 至于管事嬷嬷...... 玉嬷嬷冷笑一声,一个贪生怕死的老女人,只需要下点毒,便乖的同狗一般。 玉嬷嬷小口小口吃着面饼,问道:“外面可有什么消息。” 管事嬷嬷诚惶诚恐的跪坐在玉嬷嬷面前,低声道:“京都处处都是搜查刺客的官兵,说是有人想要安乐县主性命,让人拿安乐县主的大夫性命,如今县主府被护卫围的跟铁桶一般,谁都不知道内里情况。” “不错,我没看错你。” 玉嬷嬷指尖一弹,一枚红色丸子滚落在地上:“拿去吧,十日后,我再给你下一枚,” “多谢姑姑!多谢姑姑!” 管事嬷嬷顾不得丸子上沾染了脏污,从地上捡起来就往嘴里塞,即便是被噎的眼珠爆起也舍不得吐出。 这可是续命的解药啊! 好不容易将丸子咽下去,管事嬷嬷膝行到玉嬷嬷面前,小心翼翼伺候道:“今晚出宫的行头已经安排好了,姑姑今夜可要出去?” “自然是要出去的。” 玉嬷嬷扯起管事嬷嬷的衣襟擦了擦手,眼神透着阴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应该清楚的很,乖乖在这儿等着,若是我死了,你也得给我陪葬!” “姑姑怎么会这样想!我怎么可能会出卖姑姑!” 管事嬷嬷讨好的将衣襟往玉嬷嬷身边凑了凑,讪笑:“那我现在就去安排,等晚上再来接姑姑。” 夜半,装着秽物的马车离开皇宫,玉嬷嬷从马车底部的夹层中钻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 不用出门,沈月闲适的在府中品茶逗娃,消瘦的脸颊也多出几分肉来, 同沈月的悠闲不同,巫溪急得满嘴撩泡,短短几日,整个人瘦了一圈, “县主,您确定这个法子真的能将她引出来?” “我那些族人放在那儿真的不会有事儿吧?” “县主答应过,要保他们性命的!” 巫溪在屋里转来转去唠叨个不停,让沈月想忽视也难, 将小手从朱嘉和嘴中抽出,沈月无奈笑道:“族长,你不累吗?” “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累!一想到族人面临的危险,我根本坐不下来!” 巫溪唉声叹气:“都怪我这个当族长的没本事,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陷入危险之中。” “行了!” 沈月被晃得眼花,只能透露些许:“你放心,那些族人,不会有一丝危险,我的人跟着他们呢!” 第436章 引蛇出洞 一连几日,就当沈月以为自己判断失误的时候,玉嬷嬷终于动了。 夜幕低垂,乌云蔽月, 一抹抹黑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巫族所居住的别庄, 由于大半护卫被调到县主府护卫,别庄防守差了许多, 护卫三三两两懒散地巡逻,脸上满是惺忪睡意:“这荒山野岭的,也不会有人来,随便走一圈就回去吧,早些睡觉,” 另一个人也打着哈欠附和:“对啊对啊,实在是搞不懂一群普通人也要我们守着,简直是大材小用。” 巡逻的护卫晃晃悠悠走过, 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对视一眼,眼底露出一抹轻蔑之色, 这些歪瓜裂枣,哪能值得他们这么多弟兄出马,想必不过一刻钟,屠庄的任务就能完成! 黑纱下一双双眼眸闪烁着寒光,随着一阵低沉的枭声,黑衣人如同潮水般涌向别庄, 惨叫声在别庄内不断响起,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玉嬷嬷隐藏在暗处,看着大门如约定般的敞开,挂上红灯笼,脸上浮现一抹瘆人笑意。 这么多年过去,巫族早就把她和阿爹阿娘忘了个干净吧, 抬手,将手放在眼前,深褐色的疤痕盘桓在手腕之上, 玉嬷嬷笑着笑着,弯下了腰, 报仇这条路,她走了半辈子,直到两鬓斑白方才将阿爹阿娘的仇报了。 也好,也好, 至少到底下,她有颜面见阿爹阿娘。 “阿爹,阿娘,再等等,等杀了那自以为是的毛小子后,我就去看你们。” 一具具染血的尸体被挂上墙头,玉嬷嬷指尖轻点,一具具数着,直到人数同查探到的人数对上, 她混浊的眼底露出一起狠厉的笑,从腰间取出短笛,放在唇边用力吹响, 随着诡异空灵的笛声在夜空中响起,诡异的窸窣声自四周密林深处传来, 地面仿佛活了过来,无数色彩斑斓的毒虫自草丛中蜂拥而出, 细长如丝的身体被鳞甲覆盖,口器狰狞,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随着笛声渐渐高昂,毒虫密密麻麻,如潮水般向别庄疯狂涌去, 所过之处,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腥臭酸腐。 “我去!这老娘们儿就没想让你们活着离开!” 趴在墙头的人看到密密麻麻的虫子蠕动,只觉得头皮发麻, 啧啧两声一巴掌扇在黑衣人头领的脸上,厉声道:“确定方才步骤没有说错?” “爷爷!我真交代清楚了!是她说的,我们将人杀死后挂上红灯笼,然后将尸体一具具挂上墙头,她数过没问题就会将剩下的银子给我们!” 浑身上下被扒得只剩下裤子的黑衣人头领哆嗦地抱着头欲哭无泪:“我哪儿知道她是想黑吃黑啊!” “我们哥们儿都是辛辛苦苦拿命换钱的,她还想黑吃黑,简直是丧尽天良!昧良心啊!” 黑衣人首领欲哭无泪, 他们不过是拿钱办事,替人杀几个人而已,本以为是个轻松活路,却没想这别庄里外就没一个好人!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 黑衣人信心满满地越过院墙,本以为会大杀四方,轻松拿钱, 不曾想脚还没落地,脖子上便架了刀堵了嘴,紧接着就出现了他从业史上最炸裂的一幕。 本该惊惧尖叫的人兴奋搓手,各自有条不紊的分工, 一伙人冲上来,二话不说便开始扒他们的衣服,一边扒还一边惨叫连连, 仿佛他们真的被乱刀加身,一刀一个砍杀一般, 更绝的是,为了营造真实,他们竟然还有人专门负责泼洒血液, 只有一个字,绝! 紧接着他便被拖下去,面对蠕动毒虫的逼问,将一切交代了个清楚。 他是玩命的不假,但也不是非地上赶着送命。 这些人既然一开始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就说明对他们没有杀心,只要他配合得好,说不得还有活命的机会。 心思飘忽的档口,院外毒虫已经逼近, 黑衣人头领从护卫身旁蠕动着身子往后爬,即便是死,他也要做最后死的那个。 “往哪儿去。” 程沣瞥了眼在地上蠕动,白花花一片跟蛆虫一样的男人,冷哼一声将他一脚踩住:“这会儿知道怕了?见钱眼开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程统领,您看是否要让巫族那些人上来?这些毒虫本就是他们的手段,让他们来对付比我们熟悉得多。” 面对手下的人的建议,程沣冷峻的面容划过一抹深思:“还没接到县主的信号,这会儿将巫族人带上来容易打草惊蛇。” 他们之前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引蛇出洞,营造出巫族人已经被黑衣人杀死的假象, 县主这次好不容易才布局将那女人引出来, 若是这会儿将巫族人放出来让他们去处理毒虫,藏在暗处的那女人定然会察觉不对,抽身逃离。 有了前车之鉴,下次再想抓这个人就难了!他不能让县主失望!坏了县主的大事! 眸光在一瞬间变得坚定无比,程沣握紧手中长刀道:“都将解毒丸服下,在院中圈出一块火圈,大家都进去!守一会儿!” 毒虫再怎么毒,那也得近身! 如果他们身处火圈之中,毒虫还不等穿过火焰范围便会被火烧死了! 望着不断逼近的毒虫,程沣冷静指挥护卫将桐油点燃逼退毒虫, 余下护卫抓紧时间将火柴围拢浇上灯油, 随着火焰升起,焦糊的肉香充斥所有人的鼻尖,无数毒虫身体被火焰吞噬,化成一坨焦炭, 可它们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前面死了后面补上,前仆后继地用身体去压灭火苗, “动作快些!我们这边顶不了多久!将火圈烧起来!” 程沣厉声呵斥,弃刀执棍卷着燃烧的布条将逼近的毒虫挑飞, 火龙在夜空中飞舞,玉嬷嬷冷笑:“这群杀手倒是不笨,还知道用火,可惜,人的气力终究是有限的,不如虫蚁无孔不入。” 扯了扯唇角,她用力吹响短笛, 随着笛声逐渐尖锐,毒虫群躁动起来,竟一层叠一层组成了虫潮。 幽黑的虫潮随着笛声节奏翻涌,火堆一节节被压灭, 玉嬷嬷眼底笑意越发深邃,正欲结束别庄一切, 身侧骤然传来一阵破空声, 箭头划破空气带出一阵嗡鸣之声,玉嬷嬷瞳孔地震,来不及思考立刻侧身翻滚躲过致命一击, 羽箭深深插入玉嬷嬷身后树干,尾羽不断颤抖,紧接着林中响起一道戏谑的女声, “哎呀呀!真可惜!太久不练手有些生疏了,我还以为能一箭封喉呐!” 第437章 他比我更恨不得杀了你 “什么人!” 玉嬷嬷翻滚到树后,从腰间扯出长鞭握在手中,警惕的眺望四周:“出来吧,别再装神弄鬼了,我知道你是谁派来的。” 早知道那蛊虫会让安乐县主如狗一般追着她不放,她当初就不应该心软,顺了林霜两人的意。 乌虹一出,从无活口,她本以为禁书中的蛊虫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沈月死掉,却不想她命大,阴差阳错之下,蛊虫竟被发现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中,树影随风摇晃,宛若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人, 玉嬷嬷额间渗出冷汗,明白自己中计了,沈月猜到了她的身份和目的,用巫族人为诱饵将她引出来, 破空声再次响起,箭矢如长了眼睛一般朝她藏身之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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