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让她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她深吸一口气,叹道:“自由自在的味道真好。” 接下来的日子,沈月待在县主府闭门不出,除了调养身体便是养娃, 朱嘉和四五个月,正是乖巧好玩儿的时候,圆溜溜的脸蛋带着健康的晕红,逢人便笑,露出还没长牙的粉色牙龈。 也就是这时,高仲带来了一个消息。 “女公子!有线索了!” 高仲脚步匆匆冲进凉亭,头上满是热汗:“那些个丫鬟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脸红的同猴屁股一般,扯着衣襟扇风,试图缓解热意, 沈月捂着嘴憋笑,赶紧将面前没动的冰碗推到高仲面前:“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凝香刚做的,你尝尝。” 巴掌大的小碗铺着冰屑,上面淋浇了桃红的果酱,酸甜冰霜。 “还得是女公子会享受,不像我,忙的跟个陀螺一样,连歇口气儿的功夫都没有。” 高仲三两口将一盏冰碗下肚,眯着眼舒服的靠在椅背之上,跟个大爷似的吆喝:“凝香丫头,味儿不错,再去给小爷来上一盏。” “就你会指唤人。” 凝香嗔怒的忒了高仲一口,却还是嘴硬心软,将朱嘉和递给沈月,自己洗手重新给高仲做冰碗。 “说说吧,什么线索。” 沈月捏着软乎乎的小肉手,抬眸,眼底流露出一丝阴鸷, 关了沈家人这么久,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有个正房当值的丫鬟说,竹园领的丝线是不同的。” 说起正事,高仲脸上的松散收敛, 他坐直身体冷声道:“循着这条线索我去查了沈府采买丝线布匹的铺子,查过都没问题,后来我查到了库房,审过库房管事后,您猜怎么着,” 高仲故弄玄虚地学着说书人抬起折扇猛拍手心,幽幽道:“竹园领的丝线是专门存放的!可那管事一口咬死了丝线没有异常,他只是遵着夫人吩咐怕怠慢了县主,特地买得上好的丝线,专供竹园。” 他轻咳一声,耳尖通红, “至于丝线有没有毒,还需要借女公子贴身衣物用一用。” 沈月她们的衣裙都是外面绣楼统一量体裁衣,除了部分特殊的布料自己提供外,其余都是绣楼的, 外衫可以请绣楼代劳,可贴身衣物断然不能,是以,各院会各自领绣线缝制贴身衣物。 事到如今,想要查线索,唯有将沈月贴身衣物拿来查一查。 高仲解释,眼神飘忽:“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沈月还没开口,端着冰碗的凝香先炸起来,她用力将冰碗磕在高仲面前, 清秀的面容憋成猪肝色, “放屁!女儿家的贴身衣物怎可随意给人!高先生自喻聪明,怎的在这种小事上转不过弯来!” 凝香双手叉腰,气哼哼道:“你只是要绣线,我们将衣衫上的绣线挑下来给你不就成了!” “也是!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高仲猛拍脑袋,笑得讪讪,他一个大老粗,不懂这些也正常! 凝香那模样,活像是要吃了他! 沈月哄着朱嘉和,看着两人拌嘴,脸上笑意深邃, 这两人,倒是活冤家! 事关下毒之人,沈月半分没耽搁,立刻让人去将近两年的内衫丝线挑下来,分开装在匣子中。 挑线的功夫,巫族族老也被高仲的人抬了过来, 沈月令人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舍,吩咐下人不得随意打扰后,将丝线摆放在巫族族老面前。 “县主,需要一些血。” “乌虹在您心上扎根,已经跟您融为一体,你的血也会对催生乌虹的药物产生反应。” 巫婵充当翻译,从箱子中翻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您放心,不会太多。” “无碍。” 沈月伸出手,微微刺痛后,血珠从指腹冒出, 巫婵拿出几个玉色小碟分别接了几滴,又向血液中滴入药水,将丝线分别浸泡在碟子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屋内众人目光都落在碟子上, 第423章 供词 四个玉盏,其中两盏中混合血液的褐色液体陡然开始向黑色转变, 巫族族老脸色骤然一变,语速极快的说了一通, “堂爷爷说,就是这个!丝线中浸泡了催动蛊虫的药,县主长期贴身穿着,丝线中的药性会渐渐渗入身体,虽说这样吸收的量少,但架不住积年累月。” 巫婵翻译:“堂爷爷说,县主再调养两个月,他便能动手替您取出蛊虫。在这期间县主可以放心去查幕后凶手。” “确定是怎么下的手,想要查出凶手就简单的多了,顺藤摸瓜便是。” 不同时间段的玉盏,只有她在沈府居住时候的发生了变化, 要么便是宋敏吩咐下的手,要么就是背后之人借宋敏做掩护下的手, 总归恨她的就那么几个。 沈月转动着手腕镯子,清冷的面容满是沉静之色,没有惊讶,没有激动,仿佛此事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她掀起眼帘,将目光望向趴在桌上看玉碟变化的高仲, “高先生,此事就劳烦你了。” 沈家后宅之人除了沈盈秋和宋敏,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高仲关在院子中, 再加上沈崇文的判决马上就下来了,树倒猢狲散, 这时候想要查,方便得很。 高仲应声,将剩余丝线用帕子裹着包起来放进匣子中,冷声道:“女公子就放心吧,最多三日,我定将幕后主使抓出来!” 翌日,沈崇文的判决下来, 沈家名下所有家产抄没充公,沈崇文秋后处斩,沈家八岁以上的男丁流放, 虽说祸不及出嫁女,但成为娴妃的沈盈秋也因德行有亏被降为婕妤。 听到判决的沈老夫人当即倒地不起, 刚成为沈夫人还没风光多久的林霜只觉得天都塌了,亲生女儿在宫中了无音讯,捧在手心的亲儿子又要被发配到寒苦之地, 她瘫软的跌倒在地,搂着沈旭晟哭成泪人:“娘苦命的晟儿!你自小娇生惯养又如何吃得起流放的苦!” 沈旭晟已经被吓蒙了,他楞楞的任由林霜抱着,眼神呆滞,口中无意识喃喃:“流放......流放......” “晟儿!别吓娘!” 林霜紧紧抱着沈旭晟只觉心被剜去一般,不可以!晟儿若是被流放只有死路一条! 红肿的眼眸闪烁着幽幽寒光,她将目光落在高仲脸上, 顾不得仪态,她扑到高仲面前,揪着高仲衣摆央求:“高大人!求求你高抬贵手,晟儿是县主的亲弟弟!求求你网开一面留他一命!” 高仲垂眸望着跪在地上哭的几欲昏厥的林霜,眼神凛冽:“若不是看在安乐县主的面上,你认为沈旭晟只是流放这么简单? 沈崇文贪得无厌,竟敢对大钺军需动手,按律诛灭你沈家九族都不为过!” “求高大人替小妇人求见县主!就一面!小妇人只求保晟儿之命!” 此刻的林霜根本听不进去,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亲人就这几个,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走向死路。 “只要县主愿保晟儿一命,小妇人给县主做牛做马都成!” 她砰砰砰的磕着响头,不过三五下,额头便青肿一片,渗出血丝, “高大人!求高大人向县主求求情!看在过往的面子上,保晟儿一命!” 高仲蹲下与林霜平视,眼底划过一抹暗芒:“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 林霜灰败的眼神陡然亮了起来:“有高大人提点!” 高仲凑近,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冷冷道:“县主中毒一事,你可知晓?” “小妇人知道,高大人这些日子将沈家人从上到下审了一遍,为的就是揪出幕后凶手。” 林霜哑声道,眼中满是不解:“高大人是何意?” “林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傻,究竟是真疼爱你的儿子,还是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高仲冷嗤一声,用折扇挑起林霜下颌,紧紧盯着她眸子道, “你既然知道我在查,也当知道我已经查到了有问题的丝线。” “高大人究竟是何意,小妇人真的不明白。” 林霜眼神惊慌不定,一副惶恐的模样:“去年小妇人只是沈府的一个妾,这些个内务采买的事儿,小妇人又如何知晓?” “不明白?” 高仲冷笑,拍拍手掌令人将管事的带上来:“可这管事的怎么说是夫人院中的丫鬟将丝线动了手脚?那丫鬟也指认是夫人所指使。” “冤枉啊大人!” 林霜哭丧着脸,双眼肿的和核桃一般:“小妇人若是有此等本事,何须在前夫人的手下被磋磨这么多年。” 见林霜嘴硬,证据当头都死活不认,高仲没了耐心,令人将傻愣愣的沈旭晟捆起来:“既然林氏你执意嘴硬,那便让子替母受过,来人,先拔两指甲给林氏瞧瞧。” 侍卫领命,两个合力按住沈旭晟 “啊!!!娘!!!” 夹子一个用力,伴随着沈旭晟凄惨的痛呼,血淋淋的指甲盖被扔到林霜面前, 林霜猛的向后跌倒,脸色血色一瞬间消失殆尽:“你冲我来!别为难孩子!” 高仲冷眼瞧着,抬手幽幽道:“别停,继续,十个手指甲拔完,还有十个脚指甲,本官不急,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 一片片指甲被扔到面前,林霜浑身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涌,见侍卫还要继续,她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护住沈旭晟嘶吼出声:“够了!够了!我说!我说便是!” “是秋儿给的药水.......” 林霜抱着几欲昏厥的沈旭晟,嗓音嘶哑道:“我是个没用的,在娘家唯唯诺诺,来到沈家后也没本事护住两个孩子,因为我的懦弱,秋儿懂事的比较早,这些年也都是她护着我,我才能在宋敏的折磨下苟且偷生。” “我这个当娘的没本事,不仅不能帮上孩子的忙,还要拖他们后腿。” 她将头贴在沈旭晟脸上,绝望的眼泪成串落下:“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我怎么去选!” 高仲示意侍卫离开,厉声道:“你说是沈盈秋给你的药水,那她为什么不让自己的人动手?非要绕一大圈子留下你这个破绽?” “秋儿在得知陆管事对我贴身丫鬟梨香有意后,便将药水给我,让梨香去勾引陆管事,借着与陆管事偷情之时,偷换丝线。” 林霜不忍的闭上眼:“因为我这个做娘的没本事,秋儿生下来便是让人瞧不起的庶女,可偏生明德喜欢她,暗地里处处培养,论才情谋略,秋儿并不比沈家任何一个姑娘差,她想往上爬,可面前挡着的人太多,除了下慢性毒,她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慢性毒?” 高仲眸光动了动,剑眉紧蹙道:“沈盈秋与你说过这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林霜摇头,凄然一笑:“她没明说,我猜的。她说这药得长期用,贴身接触才有效果,我想定然是慢性毒药,大姑娘死了,只要二姑娘再死,秋儿便成了沈家唯一的嫡女。” 听了林霜的话,高仲沉思, 按这样说来,幕后凶手确实是沈盈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可一个庶女哪来的这么大本事? “来人,将林氏方才所供全部规整成册,给林氏签字画押。” 是与不是,将人拿下来审一审便知! 高仲拿着供词欲走时,就听林霜在背后哑声呼唤, “高大人之前所说可算数?只要提供县主中毒的线索,就能帮忙求情保我儿一命。” 脚步顿了顿,高仲冷然道:“本官会将今日一切实情告知,至于县主怎么想,那便是另外的事。” 林氏虽然不是幕后之人,但也算帮凶,女公子愿不愿意留沈旭晟一命,权看女公子心情, 他只负责将一切如实带到。 高仲马不停蹄奔向县主府,拿到供词的沈月并未太过惊诧,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将供词还给高仲,她重新倚回软榻:“我是无意之间发现沈盈秋能指挥沈崇文暗线的,当时我就对她多了几分防备,经她手的所有东西我都防了又防,却不想还是技差一筹中了招。” 将药物染在丝线上,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她是急性子,素来喜欢快人快事,这般需要几个月时间去铺垫的事,她从来没想过。 可还有一事她不明白,沈盈秋究竟是如何得到的蛊虫? “高先生一会儿要进宫拿沈盈秋吗?” 沈月支起上身,杏眸眸底森然一片, 因为沈盈秋,她险些丢了命,终究还是想要问清楚的。 “是,女公子可要一起?” 高仲窥着沈月脸色:“陛下有吩咐,事关女公子中毒一事,无论何人无论什么身份,我都可以直接提拿审问。” 提起皇宫,沈月眼神闪烁, 晃神一瞬,她淡淡道:“进宫就不必了,我去刑部等你。” 第424章 挑唆 刑部大牢阴森无比, 明明是夏日,却不断有寒意往骨头缝里钻, 沈月拢了拢身上披风,随着司狱司主事往深处去。 “地面湿滑,县主仔细脚下。” 主事在前面引着路,好奇的眼神止不住往沈月身上飘, 青色衣袂随脚步轻轻摇曳,如初春绽放的兰花,不染尘埃, 杏眸桃腮,精致的眉眼在昏黄的光线下更显深邃,宛若仙女下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帝王也是男子。怨不得被敌国掳去凌辱后还能将帝王心笼络的死死的,这幅花容月貌,那个男人能不被迷花眼,瞧她大夏天的还捂的严严实实,莫非是被玩儿的多了,伤了身子? 不枉他特地跑这一趟,没白来! 主事看直了眼,心中忍不住叹道, 想到那人跟他说的秘闻,主事眼底的惊艳瞬间变了味儿,露骨的目光在沈月身上来回,眼底多出几分轻视, 一个被硬抬起来的县主,哪能比得过祖父,左右安乐县主已经是残花败柳,他若是求求母亲,将她纳到自己府上做个美妾也使得! 越想主事心火越热,眼神也越发放肆起来。 直勾勾的视线让沈月心中有些不适,柳眉紧蹙,她斜眺着衙役淡淡道:“本县主怎么觉得这通道里有脏东西?” 清冷的话音在通道中带出回音, 主事眼神越发露骨,这嗓音,在床上求饶定会让人欲罢不能, 他咧嘴一笑,身子往沈月身边凑了凑,色眯眯道:“通道内黑,县主若是怕,往我这边靠一靠。” 叔可忍,婶不可忍! 沈月提醒本就是为了让面前猥琐的男人收敛一些,却不想他变本加厉! 真当自己好脾气不成! 她停住步伐,抬脚狠狠踹向主事的膝盖窝:“狗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主事被踹的向前扑倒,下巴狠狠磕在青石地面上, “嘶!哈!” 主事扶着墙撑起身,混着带血的唾沫吐出半颗牙, “臭娘们!都被玩烂了,装什么清纯!” 他龇牙咧嘴的指着沈月,狠声道:“你知不知道我祖父是谁!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 “你一个连宫门都进不去的残花败柳,吃了几次龙更,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成?” “哦,那你祖父是谁,说出来吓吓本县主!” 啧啧,原来她这次出宫外面都认为她被朱谨赶出宫抛弃了。 沈月抬手,示意身后跃跃欲试的碧叶等一等, 能教出来这般恶心的人,他家长辈也不是什么好鸟!正好问出来他背后的依仗,一起收拾! 司狱司主事只以为沈月是怕了,抹了把下巴上的血,冷笑, “我祖父可是闵郡王!当今陛下的亲叔叔!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要玩的你下不来床!” 主事恶狠狠盯着沈月,将手中马灯重重砸在地上:“狗日的!一点都不好玩儿!老子就多余跑这一趟!” “本县主让你走了吗?” 闵郡王的孙子,再怎么也不是普通衙役,今日这事儿是有人知道她来刑部特地撺梭的, 沈月指尖点着手背,眼神冷戾:“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闵郡王有个这样愚笨的孙子,还当真是祖坟被人挖了,倒了八辈子霉! “臭娘们儿.......啊!” 主事冲过来想要打沈月,还没到近前就被碧叶一拳捶倒在地, “杀千刀的!竟然敢侮辱县主!” 一拳不解气,碧叶拎着主事衣襟利索的左右开弓,拳拳到肉, “让你嘴臭!让你满嘴喷粪!” 第425章 遮掩 沉闷的拳头敲击声被通道放大,听的人牙酸, 碧叶天分使然,再加上自幼做粗活,力气要比寻常男子都要大的多,几拳头下去将主事打的人事不省,口鼻皆冒出血沫, 沈月站在一旁眼神淡漠的看着, 直到听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她方才出声:“行了,让人将他捆起来,等这边正事忙过我们再去好好清算。” 毕竟是闵郡王的孙子,虽说是个没脑袋的,但是死在她们手上也颇有些麻烦, 等将挑唆之人挖出来后,再继续处置也不迟。 “喏。” 碧叶应声,转了转拳头,将死狗一般的主事踢到一旁,给沈月清出路来。 沈月不动声色瞄了眼暗处躲躲闪闪的人影,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当真是有意思, 她这才刚出宫,就招了别人的眼, 也不知是哪些头铁的人,竟想出这种损招, 主仆一行人顺着通道一路向下,来到审讯的地方,高仲已经令人将沈盈秋捆在了刑架上。 高仲敏锐察觉沈月脸色不对,迎上前询问道:“莫非这刑部之中有不长眼的惹到女公子了?” “嗯。” 沈月轻应一声,顺着高仲的手势走到椅子上坐下:“有个缺心眼儿的,已经被他们捆起来扔到一旁了。” 高仲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京都还真有这样的傻帽!明知道您得陛下看重还敢头铁的冲上来冒犯您!” “他们认为我是被厌弃了,但是又不太确定,这人不过是其他人推出来试探我的而已。” 沈月淡淡道,幽沉的目光落到刑架之上与沈盈秋对上了眼, “如何,可有交代蛊虫的来路?” 高仲摇头:“方才开始,还嘴硬的很,不过您放心,要不了多久您想要的问题就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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