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作羹汤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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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是，空调温度有点低，就冻醒了。”说着裴谨忱就去拿遥控器，调高了些温度。凌晨是有些凉，空调还是不要开太低比较好。楚虞窝在被子里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有几缕翘起显得有些凌乱。在看到裴谨忱重新关上灯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好像裴谨忱挨得有些近了，他甚至听得到裴谨忱的呼吸，他又在黑暗中睁开眼，眨了眨，想偷偷转头看看裴谨忱，又怕自己再次惊动裴谨忱。 “睡不着了？”裴谨忱突然问。 “没。”楚虞小声回答，他还是很困的。 “那就闭眼，接着睡觉。” “好哦。” 身边的呼吸声很快又均匀了起来，裴谨忱也没了意识，睡起了回笼觉。 - 像往常一样，裴谨忱在七点半准时睁开了眼。借着透过窗帘的微弱光线，他转头看了一下楚虞，还在睡，也就没急着下床洗漱，而是拿起了放在边上的手机，开始折腾他的助理秘书们。楚虞醒来的时候，裴谨忱正在穿外套。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很快就彻底清醒了。 “醒了，”裴谨忱回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笑笑，“早上好。” 楚虞点了点头：“早上好。” “衣服放在床头柜，早餐在餐桌上，现在才八点十五，不用着急。一会儿送你回去取证件，上午民政局休息前去把证办了就好，我下午两点有个会。” 裴谨忱边说话边拿起边上的腕表，楚虞看不出来那个logo是哪个奢侈品品牌的，他只觉得很衬裴谨忱。裴谨忱的腕骨不粗不细，因着抻臂扣表的动作，能看到几道青筋从表盘后蜿蜒而出。裴谨忱手指修长也很匀称，骨节分明，如同它的主人，手指好看得恰到好处，动作好看得恰到好处，一切都是恰到好处。裴谨忱出身不凡，能力出色，举止谈吐都很有风度，样貌身材十分出众，关键是心地善良。楚虞再一次意识到这些后，他由衷地觉出一丝惶恐来，因为他就要和这个人结婚了，即使只是名义上的。不过还没等楚虞恍惚纠结完他是不是在梦里的时候，裴谨忱就已经穿戴整齐了。窗帘在遥控操纵下徐徐展开，早晨的阳光洒满了整间房，亮堂堂的，裴谨忱正逆着光看他。 “你也顺便收拾一下从楚家搬出来吧。办完手续带你回家里放行李，看要不要再添置些什么，然后再吃个午饭，下午你想回学校或者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去。” 裴谨忱发现楚虞有些心不在焉，或许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小孩还没来得及消化。他不吝自己的耐心，走向楚虞微微低头和之对视以此来提醒他该回神了：“我这样安排，你看可以吗？” 楚虞意识到裴谨忱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后，连忙点头：“我都可以的，裴先生。” 他还是选择这样叫裴谨忱，昨晚那个称呼，似乎有些亲密过头了，他觉得在私下里，还是保持应有的距离比较好。毕竟裴谨忱太好了，一些人家只是出于礼貌和教养的适时关心，他难保不会当了真。裴谨忱对他又这样叫自己不置可否，他就坐在一边看晨间新闻，等楚虞收拾自己。楚虞抱着衣服去洗手间里换，他身上还是昨晚洗完澡后换上的浴袍。拿进来的是裴谨忱叫人送来的衣服，他知道自己原本的衣服不太适合拍过于正式的照片。这件衬衣有些大，内搭的背心又窄了，箍得有些紧，但好在料子舒服，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裤子倒是刚刚好适合，休闲的长裤不松不紧的挂在他的腰上，露出一小节脚踝。楚虞刷完牙后又照了照镜子，自认为气色还是不错的，没有以往熬到凌晨后的萎靡，他将之归功于裴谨忱叫他睡的回笼觉。楚虞又安静地吃完了早餐，酒店提供的是中规中矩的一份三明治和热牛奶，刚刚好填饱他早起还不是很空的肚子。 “裴先生，”他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四十，他应该没有让裴谨忱等很久，“我好了。” 裴谨忱点点头，起身和他一起离开。 - 在电梯里，裴谨忱问楚虞要手机，输了他的号码，之后又拨了出去，等电梯里响了起来一段古典乐旋律后才挂掉，还给了楚虞。裴谨忱无意之间瞥到楚虞某个绿色软件右上角标着一个小红点，通知栏上还不时弹出新的消息。看来楚虞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交了好些朋友。裴谨忱不免有些好奇，楚虞在他跟前这么听话这么乖，在别人跟前也是这样的吗？他一边想着又一边打开了那个绿色软件，在搜索栏里输入了楚虞的号码，点击发送了好友申请。即使裴谨忱已经收到了一个文档的资料，但他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他自己来了解更为放心。楚虞很想看看手机里的消息，不过他不好意思在裴谨忱身边玩，因为裴谨忱拿手机时的表情很严肃正经，像是在处理工作，毕竟他身后有那么大一家企业，应该是日理万机的。人家在工作，他怎么好意思玩手机聊天呢。而且就这短短的坐个电梯的功夫，他也不想给留下一个沉迷网络的形象。 - 早有司机开车在门口等着了，裴谨忱的秘书在副驾上，楚虞和裴谨忱坐在了后座。楚虞上车后，自以为矜持地等了两三分钟，才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倒是一边的裴谨忱有点急，就在他猜测楚虞不是他家里弟妹那样爱玩手机的恶臭年轻人的时候，楚虞终于摸出了手机。他打开微信就看到了一条陌生的好友申请，名字是串他看不懂的字母，应该是俄文，头像是一片极光。他莫名地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裴谨忱，也就同意了好友申请。那头的裴谨忱看到楚虞同意申请后，道：“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 楚虞有些高兴，可能为裴谨忱加了他的微信，也可能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一边给裴谨忱打上备注，一边点点头：“好哦，我会的。”嘴上应得好，心里想的是，没什么事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吧。楚虞的头像是一群小鱼，应该是在外头什么地方拍的，溪水很清澈，鱼摇着尾巴很漂亮。裴谨忱鬼使神差地就给楚虞备注了个“小鱼”。楚虞看到没有导师的消息多少也松了口气，幸好没耽误上什么事。而除了少数的几条是朋友的私聊，大多数是舍友群里的，他的舍友们，真的很有精力很爱闹腾，其中还有几条是艾特他的，问他晚上什么时候回去，他们打算一起去团建吃烤肉。原来的楚虞是不会奢望这种东西的，楚家虽然说不会亏待他，但是除了学费和书费，他再没动过楚家给他的一分钱。他大一的时候靠着晚上和周末去做家教赚生活费，后来连着拿了一项又一项的奖学金，才不至于一日三餐都是清汤寡水的。他想了想，裴谨忱早上说了吃过午饭之后，下午的时间随他安排，于是也就应下了。楚虞有着说不出的别扭和清高，他虽自认为楚家欠他，那些费用从楚川给他开的账户上划过去的时候他心安理得，但是他以后也会一点点还清。他早先就已经辞去了一部分家教，不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只有周一三五会去，而现在上一个家教刚刚结束，他也没来得及物色新的。刚好有朋友问他，那边有个初中的小孩要补数学，问他有没有这个意愿。他还记得裴谨忱说有时候会有晚宴，要和他一起出席，万一时间上冲突就不好了。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小金库，也不是很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