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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林跃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面色,道,“你昨天夜里失魂落魄的回来,又是挥剑又是砸东西的,可把我吓死了。” 林沈面容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仍是笑:“我昨天只是心情不好,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著,伸手抚了抚林跃的面颊,指尖冰凉。 林跃心头跳了跳,忍不住又问一遍:“真的没事?” “当然。”林沈缓缓勾起嘴角,笑容温软动人,柔声道,“再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林跃听得呆了一下,背後陡然窜起寒意。 他这个大哥自小就是温厚老实的性情,就算被人欺负了,也习惯默默忍著,从不吭声。但是这一回,却似乎有些古怪。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温柔浅笑,瞧在林跃眼里,竟是……无比陌生。 林沈可不知自家弟弟的心思,只笑著跟他聊了几句,草草吃过早饭之後,便大步出了门。 他又去找李凤来。 经过昨天那些事,换成其他人早已是心灰意冷了,林沈却依旧死不了这条心。 李凤来曾经说过,得不到的东西就干脆毁掉。他林沈可不一样,即使明知求而不得,亦要用尽手段,将心爱之人困在身边。 从今往後,再不分离。 林沈知道李凤来这几日为情所伤,必定正躲在某处喝酒,因而径直朝花街柳巷行去,没费什麽功夫,便寻到了烂醉如泥的某人。 李凤来见著他含笑的面孔,倒是大吃一惊,嘴里喷出酒气,有些结巴的问:“你……怎麽会……” 一面说,一面抬手去掐林沈的脸颊,好似想确定面前的是不是真人。 林沈便又笑笑,低声道:“我来陪你喝酒。” “……”李凤来呆了呆,手中的折扇掉了也浑然不觉,只瞪大了眼睛盯住林沈看。昨天的那番冷言冷语,连他自己也觉得伤人,怎麽竟有人毫不在意? 但林沈的确在笑。 他笑著弯身拾起地上的扇子,拿在手里转了转,再塞回李凤来掌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喜欢你。” 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 但实在料不到,竟会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说出口来。 若是从前的话,他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心底定然满满的全是情意。可是现在…… 林沈暗暗叹一口气,除了自己,无人能闻。 面容却仍是平静无波的,续道:“所以,即使被利用,即使被当成陆景的替身,我也想陪在你身边。” 看吧,会说谎骗人的,可不只他李凤来一个而已。 李凤来仍是呆呆的,一副大醉未醒的样子,双眸直勾勾的盯住林沈瞧。 有那麽一瞬间,他觉得林沈清秀的眉眼突然变得光彩夺目起来,震得人心头剧跳,几乎看痴了过去。陆景跟林沈仅仅是背影相似而已,面容可半点不像,那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孔,有什麽值得细看的?怎麽他竟差点著了迷? 真是奇怪。 恍惚间,却见林沈朝自己眨了眨眼睛,又道:“虽然见不到你心爱的陆景,但对著我这半调子的替身,也不算太糟吧?” 李凤来这才回过神来,展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终於恢复成那风流倜傥的模样,眼角往上一挑,轻轻“嗯”了一声。 林沈便垂下眸子,动手斟酒,一杯接一杯的递到李凤来面前去,自己却滴酒不沾。 不是不觉得痛的。 但只要将疼压下去,将血咽进去,哪个笑不出来?纵使伤心痛苦,亦再不会在人前展露半分了。 酒过三巡之後,李凤来觉得有点腻了,便把杯子一甩,又开始缠著林沈弹琴。 林沈也不推辞,只转眼朝四周望了望,道:“这地方可吵得很,还是去城外的竹林吧,那地方清静些。” 李凤来自然没有意见。 两个人便并肩走出了青楼。 李凤来喝得有些醉了,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很是不稳。但衬上他那副轻佻不羁的笑容,倒另有一番风流态度。 林沈在旁边望他几眼,忽道:“我究竟是哪个地方跟陆景最像?” “……背影。”李凤来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林沈於是笑一下,刻意上前两步,道:“我走前面。”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李凤来瞧见的,便是他的背影了。 长身玉立,修长挺拔。 确实与陆景极为相似。 李凤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後头,心中却清楚知道,走在他面前的人……名唤林沈。他转了转扇子,不自觉的伸出手去,一把扯住了林沈的胳膊。 林沈愣一下,愕然回头。但随即微笑起来,柔顺的低下头,任凭李凤来牵著自己的手。 哈! 看见了吧?多麽简单。 只要他还有与陆景相似的地方,就能轻易陪在李凤来身边。 可惜,他偏偏这麽贪心。 除了守在那个人身旁之外,他还想拥抱那柔软的身体,抚摸那黑色的长发,亲吻那温热的薄唇…… 他想要牵住李凤来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第十一章 所有人都觉得林沈变了。 林跃发现自家大哥越来越深不可测,再不似从前那般软弱可欺了。 林盟主认为这个儿子终於有了些出息,不但开始勤奋练武,还愿意跟著他出门办事,大有继承家业、光耀门楣的势头。 江湖人士亦渐渐认识了这个武林盟主家的大少爷,对他的称呼从林公子变成了林少侠…… 唯有李凤来依旧迷迷糊糊的,只一心一意的想著陆景。 期间,他甚至还跑去秋水庄大闹一场,差点被陆景一剑给杀了。折腾来折腾去,最後还是林沈辛辛苦苦的将人弄回了扬州来。 此後,李凤来便不再醉生梦死了。但依然整日游山玩水、寻欢作乐,半点正经事也不干。 林沈只要一有空就会去陪他,或弹琴或赏月,所有的落寞都藏进眼底,而面上则始终挂著浅浅微笑。 走路的时候,也永远比李凤来快上两步。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半年过去。 天气逐渐转凉,林沈出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难得才有机会约了李凤来在竹林见面。 他这次到的稍晚一些,李凤来早已在屋中喝酒了,一边摇扇子一边偏头笑道:“大美人总算肯赏脸啦?你最近可真忙得很。” 林沈的面孔习惯性的红一红,快步走过去坐下了,轻轻的应:“凉州那边出了点事,我爹让我过去帮忙。” “老头子还真器重你。怎麽?他自知年纪大了,有意推你坐上武林盟主之位?” 林沈脸红得愈发厉害了,忙道:“我可还差得远呢。” “逗你玩的。”李凤来便嘻嘻笑起来,略嫌轻佻的眨了眨眼睛,道,“我知你没有那种野心。” 林沈也跟著笑笑,黑眸慢慢垂了下去,微不可闻的低喃一句:“你怎麽知道……我没有……” 李凤来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只顾著把玩自己手中的折扇,目光四处乱扫。隔了许久,方才把视线落在别处,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你这次去凉州,有没有遇见那个人?”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林沈一下就明白了‘那个人’是谁。 除了陆景,还有哪个人入得了李凤来的心? 胸口窒了窒,依然是疼痛刺骨。 但他已学会了压抑这些痛楚,装出毫不在意的表情来,不动声色的应:“没有。陆少侠忙著秋水庄的事,大概没功夫到处乱跑。” 李凤来於是轻轻“喔”一声,眼角往上挑了挑,带几分失落之色。 林沈依然只是微笑,右手慢慢握成拳头,紧紧攥住藏在掌心里的瓷瓶。那是李凤来从前送他的毒药,名唤相思。 名字是他取的,东西也在他手里,可事实上……却是李凤来当初特意为陆景配制的。 没错,又是陆景! 林沈那一日知道真相的时候,简直恨不得将这瓷瓶扔回到李凤来脸上。但现在却庆幸自己没有那麽冲动,至少,这玩意还能派上些用场。 他一面想一面笑,端起桌上的酒杯来喝了几口,忽道:“我这几日练起剑来总觉得不太顺手,不知李公子有没有功夫陪我耍上几招?” 李凤来一怔,这才从对陆景的思念中回过神来,连声道:“好啊。我许久不曾使过剑了,正闲得发慌呢。” 顿了顿,不怀好意的打量林沈一眼,嘿嘿的笑:“不过美人你若是输了的话,可得给我抱一抱才成。” 林沈瞪他一眼,又是面红耳赤。嘴里却并不反驳,只提剑走出门去,寻了个上风处立定了,悄悄打开手中那只瓷瓶的盖子。这毒他曾试过几次,知道药性何时会发作,在那之前屏住呼吸,应该不成问题。 毫不知情的李凤来也跟著走出来,卖弄似的摇了摇折扇,摆一个开战的架势。 林沈望他一眼,挥剑。 李凤来足下轻点,不急不缓的回击。 两个人的招式都算不上凌厉,与其说是练剑,倒更像是在玩闹。 但刚刚过了几招,李凤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奇怪,”他抬手揉了揉额角,含含糊糊的念,“我好像有些醉了。” “是麽?你今天确实喝了不少酒。”林沈柔声附和,人却故意後退几步,立得极远。 李凤来微微一怔,蹙了眉盯住他看,终於觉得不对劲了。自己的酒量再怎麽不济,也不至於晕得这麽厉害,难道……林沈动了什麽手脚? 刚刚思及此处,就觉全身一阵发麻,软绵绵的往後倒去,“砰”一声摔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林沈这才走到他身边来,居高临下的望著他,笑问:“真的醉了?” “你对我下毒?”李凤来手脚酸软,头脑却是清醒的,反问,“是我从前送你的那瓶麽?” “是啊,你还记不记得这毒叫什麽名字?”薄唇轻抿,慢慢吐出两个字来,“相思。” 他当初果然没有取错名字。 相思这两个字,比世间任何一味毒药都更厉害,蚀人心骨,断人肝肠。 李凤来却不知其中的缘故,只道:“这一切都是你事先设计好的?” “错了,我今日不过碰碰运气而已。我想试一试,你特意为陆景配出来的这一味毒,是否当真天下无双,连你这毒龙堡的堡主也能毒倒。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李公子你的心意了。”林沈说著,又勾了唇浅笑,只是那眼底冰冰凉凉的一片,完全不像个笑容。 李凤来呆呆望住他,一时间惊愕不已。 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笑起来温柔沈静的林沈,怎麽竟变成了如今这副陌生的模样? 究竟是……为了什麽? 他心底隐隐知道答案,却又不敢深思下去,只闭了闭眼睛,冷笑道:“林少侠擒住了我这大魔头,又有你爹在旁提点,将来就算想坐上武林盟主之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或许吧。” 林沈淡淡应一句,弯下腰与李凤来对视。 那双黑眸幽幽暗暗的,先是漾满了似水柔情,隔一会儿,却又忽然换成了刻骨的恨意,狰狞骇人。 然後他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挥动手中的剑。 剑法纯熟至极,好似早已练过了千百遍,只听唰唰几声,就轻易挑断了李凤来手脚的筋脉。 殷红的血蜿蜒而下。 李凤来始终静静躺著,哼也不哼一声。 “你不是最喜欢玩麽?”林沈低了头,缓缓吻上那朝思暮想的唇,眼神温温软软的,哑声道,“以後,我有一辈子的功夫,慢慢陪你玩下去。” 第十二章 血仍在继续流。 李凤来面容惨白,额上逐渐渗出冷汗,嘴角却仍旧慢慢勾了起来,现出一副风流轻佻的表情,好似完全不觉得痛。 “原来如此。”他眨了眨眼睛,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只嘻嘻笑道,“哎呀呀,我还真是魅力无边呢。” 林沈将此刻的情景幻想过千百遍,却绝对料不到李凤来竟会是这样一种反应──既无恨意,亦不动怒,只像平常那般玩世不恭的笑著,黑眸中带几分嘲讽之色。 他呆呆盯住李凤来看了许久,方问:“你不生气?” “是我自己不小心著了你的道儿,有什麽好气的?”李凤来一边笑,一边把目光转向了别处,“若是我有机会的话,肯定也会不择手段的将陆景留在身边。” 又是陆景!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心心念念想著的,依然只是陆景。 一瞬间,林沈几乎失去了理智,双手一伸,死死掐住李凤来的颈子。但只稍一用力,便即回过神来,狼狈万分的撤回了手。 然後视线一扫,瞥见了那尚在流血的伤口。 他心头跳了跳,连忙把全身瘫软的李凤来从地上抱起来,大步走回竹屋。屋里早已备好了伤药,他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小心翼翼地替李凤来包扎伤口。 血很快就止住了,但手脚的筋脉已断,任凭李凤来功夫再好、使毒的本领再高,也只是废人一个了。 从今往後,他终於完完全全的……成为了自己的所有物。 林沈这样想著,再次低头吻上李凤来的唇。 期待过无数遍的薄唇,果然如想象中的那般柔软,但是却冰凉冰凉的,冷彻人心。 他心一颤,抬头,正对上李凤来幽幽暗暗的黑眸,那眼底分明含著笑,却偏偏同样的冰冷骇人。 “林少侠废了我的武功,是打算以後都养著我麽?”李凤来的双手软绵绵的垂在身侧,略微偏一偏头,盈盈笑道,“可惜,林盟主恐怕不会答应吧?” “我说过,这一辈子都会陪你玩下去。” “哎哎,能得美人如此青睐,我当真是三生有幸……” 话只说到一半,就又被林沈吻住了。 这次的吻既粗暴又激烈,带著浓浓的独占欲,好似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去。 李凤来便吃吃笑起来,幽深如水的黑眸转了转,似笑非笑。 林沈瞧得怔了怔,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李凤来。 他应该暴跳如雷,他应该冰冷微笑,他应该……至少,绝不该像现在这般,安静得理所当然。 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林沈从前只要一眼,就能猜透李凤来的心思,如今却什麽也不明白了。 身体明明靠得这麽近,心却越来越远。 他猛然醒悟到,自己或许错得离谱。 但是,已经不能回头了。 阵阵寒意从背後直窜上来。 林沈喘了喘气,动手去扯李凤来的衣服。他手指僵硬得厉害,几乎解不开那扣子,费了许多功夫,方才将衣裳撕开来,倾身吻了过去。 李凤来一声不吭,仅是斜了眼睛望住他看,嘴角微微上扬著,带几分挑衅的意味。 林沈啃咬他的唇。 林沈抱紧他的腰。 林沈伸手抓住他的要害。 林沈动作生涩的分开他的双腿。 李凤来始终无动於衷。 即使在林沈近乎粗鲁的进入他的身体时,李凤来也依然是这样一副表情,既不挣扎也不喊疼,只是悠悠的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沈看。 那如墨的黑眸里满是怜悯与嘲讽,却惟独没有恨意。 林沈只与他对望一眼,便飞快地别开了头去,再不敢看。 被废了武功的人是李凤来。 被压在身下凌辱的人亦是李凤来。 但此时此刻,真正可怜的那个人……却似乎是他林沈。 哈,谁说不是呢? 他干了一件又一件的蠢事,仅仅是想将心爱的人留在身边而已。可结果呢?依然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林沈恶狠狠的在李凤来体内撞击著,一下又一下,横冲直撞、猛烈抽插。没过多久,便在那温热的甬道内宣泄了出来。 但他仍觉得不够,又低头吻住了李凤来的唇,恨恨的咬下去,直到嘴里漫开了血腥味,也依然不肯放松。 李凤来没有丝毫反应。 林沈紧紧抱住自己心爱的那个人,却好像拥抱著一具尸体。 那一刻,眼角突然湿润起来,但他却连哭也哭不出来。 熟悉的疼痛再次涌上心头。 在这悲哀又绝望的痛楚中,林沈缓缓勾动嘴角,习惯性的扯出笑容。 他终於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那个人。 嗯,仅仅是身体而已。 三年後,林府。 天色正一点点暗下去,风里带了些野花的香味,暖洋洋的拂过来,熏得人昏然欲睡。 李凤来懒懒散散的倚在床头,百无聊赖的翻看著面前的书页。因为光线的太暗的关系,纸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几乎瞧不清楚。他於是眨了眨眼睛,转头望向摆在桌上的蜡烛。 离得并不算远,只要下了床迈出几步,再稍微伸一伸手,就能勾著了。 但就连这样简单的一件事,他也做不到。 李凤来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软绵绵的手掌,几乎费尽全身力气,才松松垮垮的握成拳头,然後很轻很轻的叹一口气。 不只是摆在桌上的蜡烛,他现在甚至连一双筷子或者一把折扇……也完全握不住。 正想著,忽听外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李凤来怔了怔,抬眼望去,只见一身青衣的年轻男子推门而入,缓步踱了进来。那人的衣著极为朴素,面容也称不上俊俏,仅是嘴角微微含著笑,一副温柔沈静的模样。低头微笑的时候,甚至带几分羞涩的味道。 “盟主大人总算回来了?”李凤来冲他笑笑,将握成拳头的双手松开了,软软的垂至身侧,道,“这次不是去苏州麽?我以为你前天就该回府的。” “临时出了些事,耽搁了。”林沈走到床边坐下了,凑过头去亲吻李凤来苍白的面颊,柔声问,“吃过晚饭了吗?” 李凤来点点头,抬起胳膊来搂住了林沈的肩,笑盈盈的说:“你来得正好,快抱我去净身。三天没洗过澡,身上都发臭了。” 林沈顺势将人抱进怀里,轻轻嗅了嗅,脱口道:“明明香得很啊。” 李凤来一听,立刻低低笑出声来,眯了眼睛盯住他看。 林沈顿时面红耳热,再不敢开口多言,只动手将李凤来从床上抱了起来,转个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因为长年躺在床上的缘故,李凤来的身体实在轻得很,抱起来并不费劲。林沈却故意走的很慢很慢,紧紧将人拥在怀里,舍不得松开手。 行了好一会儿,才穿过屋外那一片茂密的竹林,见到了藏在假山後的清澈池塘。天气热的时候,李凤来总爱来此沐浴。 停下脚步之後,林沈动作熟练的褪下李凤来身上的单衣,抱著他跨进水里,取过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水声哗哗的响。 月光下,那略嫌纤瘦的身体带几分病态的苍白。 林沈早已拥抱过李凤来千百回了,但每一次都会专心致志的瞧著他,眼底写满深深的迷恋,好像随时都会看痴过去。 正恍惚间,李凤来突然张嘴在林沈颈边咬了一口,轻轻笑道:“盟主大人舟车劳顿,想必已倦得很了吧?” 林沈愣一下,答:“还好。” 李凤来便拖长了调子“喔”一声,薄唇微微抿著,黑眸转了又转,勾出些许妖冶的风情来。 林沈瞧得心头乱跳,温柔动作的手立刻停了下来,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朝某个地方涌了过去,呼吸紊乱。片刻後,终於手腕一翻,将李凤来压倒在池边,倾身吻了上去。 李凤来吃吃的笑,非但没有挣扎,反而极配合的回应这个吻。 唇齿交缠,缠绵缱绻。 林沈喘了喘气,一面顺势亲吻下去,一面在李凤来身上胡乱摸索著,很快便将手指探入了那温软湿热的密穴中,抽插转动起来。 “啊……”李凤来仰了头,低低叫出声来,嗓音沙沙哑哑的,甚是惑人。 林沈听了这声音,自是情动得愈发厉害,轻轻分开他的双腿,借著池水的润滑一口气闯了进去,猛烈撞击。 “呀……嗯……” 李凤来随著林沈的节奏摇晃身体,毫不掩饰的大叫起来,面上始终是那一副柔媚动人的表情。林沈则直勾勾的盯住他看,双眸血红血红的,几乎失了理智。 就在两人激烈缠绵的时候,李凤来忽然挣扎的凑过头去,在林沈耳边吹了一口气,笑嘻嘻的问:“舒服麽?什麽时候也让我快活一下?” 林沈全身一震,感觉那炽热的密穴死死咬著自己不放,手指不受控制的抖了抖,霎时在李凤来体内泄了出来。他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有些懊恼的皱一皱眉,狼狈万分的退了开去。 李凤来见了他这模样,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故意冲著他眨眼睛。 林沈的面孔自然又红了几分,恨恨的别开头,不再看他。隔了许久,方才重新拿起那块帕子,继续替李凤来擦拭身体。 哗哗的水声又响起来。 李凤来懒洋洋的闭了闭眼睛,忽道:“盟主大人,西域那边仍旧没什麽消息麽?” 两年前,西域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邪教,几位武林前辈应那教主之约前去比武,结果却一去不返,至今音信全无。其中甚至包括林沈他爹以及秋水庄的沈庄主。 这件事与李凤来毫无关系,因而林沈听他莫名其妙的问及此事,自是惊讶得很。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其中的深意,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咬牙道:“我最近没有见过那个人。” “啊?什麽人?” “我最近……没有见过陆景。” “喔。”李凤来听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後并没有什麽反应,仅是点点头,闭上眼睛假寐。 林沈却睁大了双眸瞪住他看,心底思绪起伏。 难怪他今夜表现得这般热情。 原来,竟是为了旁敲侧击的问出陆景的消息。 无边的妒意汹涌而上,林沈咬了咬牙,疼得连面容都扭曲了。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温柔如初,很快就帮李凤来擦净了身子,抱著他走回房去。 等回到房间躺下的时候,李凤来早已沈沈入了梦。 林沈忙了一天,同样困倦得很了,却只静静在床边坐著,垂了眸盯住李凤来看。 他舍不得闭上眼睛。 分明已对著李凤来望了千遍万遍,却始终觉得不够。 他怎麽料得到呢?即使将心爱之人困在身边,也依然要受那相思之苦。 第十四章 林沈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又一早出了门,跟几个江湖同道碰面喝茶,结果竟恰巧遇上了陆景。他俩人都是年轻有为的少年侠士,常被人拿来相提并论,这几年见面的机会也不算太少,交情却始终只是泛泛。 因了那一段秘密恋情的关系,林沈每次见著陆景都觉尴尬,只随便客套了几句,便即告辞离去。他心情本就极差,这下更是郁结难解,回府後连午饭也不吃,就径直往那竹林走去。 他原本是将李凤来藏在别处的,直到两年前他爹失踪之後,才在府里栽了这麽一片竹林,把人光明正大的囚禁了起来。如今竹子已生得极为茂盛了,衬得林中的那一间小屋愈发清幽怡人。 林沈推门而入,一眼就望见李凤来懒洋洋的倚在床头,面前依然摆著那本看了一半的书,神情专注,容颜如玉。 仅仅半天不见,林沈便已开始想他。於是大步走至床前,低了头亲吻那苍白的面孔。 李凤来不闪不避,只抬起眸来望林沈一眼,低低直笑。隔了许久,方才开口问道:“今日怎麽回来得这麽早?” 林沈又在他颊边亲了几口,含含糊糊的应:“忙了这麽多天,也该歇一歇啦。” “原来盟主大人也有偷懒的时候啊。”李凤来嘿嘿笑起来,转头望了望窗外,道,“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咱们去外面晒晒太阳吧?” 只要是李凤来的意思,林沈一般都舍不得违逆,当即点头应下了,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 “对了,记得把琴带上。”李凤来软软的靠近林沈怀里,特意加一句,“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好。” 林沈依言将琴也抱了出去,又照著李凤来的喜好备下了美酒佳肴,把人安置在软榻上之後,才叮叮咚咚的弹起琴来。 整整三年,他陆陆续续弹过无数支曲子,却唯独不再奏那首相思。 相思二字,入骨已深,根本用不著多此一举。何况,纵使他弹上千遍万遍,李凤来也永远不屑一顾。 想著,不由得又朝躺在软榻上的李凤来望了一眼。 只见他依然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正试著伸手去抓近在咫尺的酒杯,但因为手指绵软无力的关系,费了半天功夫也没有成功。饶是如此,他的嘴角却仍是微微上挑著,似笑非笑,神色如常。好像他并没有被废了武功囚在此处,而仅仅是躺在这里睡个午觉罢了。 为什麽镇定自若? 为什麽毫不在乎? 林沈从前只消一眼就能猜透李凤来的心思,现在却什麽也不明白了。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心底从来只容得下陆景一人。 想起那个熟悉的名字,林沈又不自觉的吃起了醋来。时光过去三年了,陆景却依旧是从前那温柔浅笑的样子,长身玉立、容颜若画,风采更胜当初。 难怪,李凤来一直心心念念的记挂著他。 林沈越想越觉得有气,忽然动手按住了琴弦,咬牙道:“我今天遇见陆景了。” “哎?”李凤来怔一下,慢慢眯起了眼睛,却不说话。 林沈於是接著说道:“陆少侠刚从西域回来,不过还是没有那几位武林前辈的消息。” 他说话的时候,竭力装出一副镇定的表情来,目光却偷偷朝李凤来瞟过去,指尖不受控制的发著抖。 但李凤来仅是轻轻“喔”了一声,并不多问。 林沈低头想了想,摸索著从怀中掏出某样东西来,道:“这颗琉璃珠就是陆少侠从西域带回来的。可惜他虽然顺手送给了我,我却实在派不上什麽用场呢。” 说著,右手轻轻一扬,那清澈透明的珠子便顺势跌落在地,滴溜溜的滚了起来。 李凤来神色一凛,眼底掠过几分异色,视线一直跟著那琉璃珠打转,最後甚至想伸手去捡。但是他忘了自己行动不便,只稍微一用力,整个人就从软榻上翻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林沈冷眼旁观,一动不动。 李凤来亦并不向他求助,反而瞪大了眼睛,继续盯著那琉璃珠看。 仅仅相差几步之遥。 若是换成普通人的话,根本不必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将那珠子捡起来,但是……他却做不到…… 李凤来咬咬牙,好似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慢慢挪动手脚,一寸一寸的向前爬去。 那麽骄傲自负的李凤来。 那麽风流潇洒的李凤来。 此刻却狼狈万分的趴在地上,靠了手肘和膝盖的力量,挣扎著往前爬动。他几乎费尽全身的气力,才勉强越过那短短几步的距离,伸手抓住那一颗琉璃珠。 依然是松松垮垮的手势,连个拳头也握不起来。 李凤来垂了眸,额前的乱发散下来,恰好遮住他的眼睛。 也一并遮去……他面上的所有表情。 从头到尾,林沈始终静静在旁看著,一言不发。 他见了李凤来这不管不顾的狼狈模样,除了嫉妒之余,心底竟还升起一种奇异的快感。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对李凤来究竟是爱是恨。 若是爱著他的,怎麽舍得废了他的武功,将他困在这小小的竹林之中? 若是恨著他的,又为何不择手段的把人留在身边,时时刻刻痴迷不已? 被囚禁起来的人是李凤来。 受尽折磨的人也是李凤来。 但为什麽痛得死去活来的人……却偏偏是他林沈? 他早就知道,李凤来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自己,所以费尽了心思,亦要将人困在身旁。哪知真正如愿以偿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错得离谱。 日日夜夜对著深爱的那个人,却清楚知道自己永远入不了他的心,这才是……天下间最最可怕的酷刑。 第十五章 林沈心底一片血肉模糊,面上却习惯性的勾动嘴角,微微笑了起来。他终於站起身,大步走到李凤来跟前去,伸手将人抱进了怀中,柔声道:“起风了,我们回房吧。” 李凤来便也跟著笑了笑,淡淡的应:“好啊。” 说话间,顺手把那琉璃珠往衣袖里一塞,神色自若,好像刚才的一切完全没有发生过。 林沈心头一跳,却同样假装什麽也没有看见,只小心翼翼的抱著李凤来回了房。 接下来又是一阵静默。 李凤来重新坐回了床头,继续看他那本总也看不完的书。 林沈则默默立在一旁,直勾勾的盯住他瞧──唇红齿白,眉目风流,那一副如画容颜,实在叫人痴迷不已。 不知不觉间,半天的光景很快就过去了。 林沈却始终维持著同一种姿势,怎麽也舍不得移开眼去,直到天色渐渐变暗之後,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去外头端了饭菜回来跟李凤来一起吃。 李凤来的手当然是握不住筷子的,林沈於是取了汤匙,一勺一勺的喂过去。李凤来也不挣扎,乖乖张了嘴吃东西,唇边甚至还挂著笑。 他们两人坐得很近,若撇开那些爱恨情仇不论的话,倒真似极了一对恋人。可惜心却隔得那麽远,即使四目相对,亦是无话可说。 最後还是李凤来先笑出了声,挣扎著凑过头去,往林沈的前额上轻轻撞了一撞,道:“干嘛一直皱著眉头?事到如今,盟主大人还有什麽不顺心的?” 林沈窒了窒,一下答不出话来。 是呀,为什麽要心痛?为什麽要皱眉? 他如今坐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号令群雄,风光无限,又将心爱的人困在了身边,时时刻刻都能拥他入怀。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可笑他却异想天开,一心指望著得到某个人的心。 林沈勾了勾唇,自嘲的笑笑,终究没有回答李凤来那个问题,仅是垂了眸,继续喂他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屋顶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有刺客?! 这些年来,林沈早已练就了一副警觉的性子,当即拔剑而起,毫不迟疑的护在李凤来身前,朗声道:“阁下既然来了,怎不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那屋顶上就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嗓音,柔媚动人:“妾身只想接回我家堡主而已,并无冒犯之意。” 林沈闻言一怔,连忙回头朝李凤来望去,却见李凤来依旧懒洋洋的坐著,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并不认得屋顶上的那号人物。 越是如此,林沈就越不敢掉以轻心,反而将剑握得更紧了些,严阵以待。 片刻後,房门果然被人动手推开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款步而入,笑盈盈的福了福身,道:“我家堡主在此打扰多时了,不知林公子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妾身接他回去治伤?” 林沈并不应声,仅是长剑一挥,遥遥的指住那女子,眼中泛起点点寒光。 “啧,看来是不成了。”月光下,那女子的面容有些模糊,声音却是千娇百媚的,“真是糟糕,妾身的武功可远远及不上林公子呢。” 一面说,一面不著痕迹的上前半步,轻轻甩了甩衣袖。 林沈眯起眼来,清楚瞧见了她这些小动作,却仍旧是不动如山,唇边扯出一抹冷笑:“千日醉麽?味道不错。” 那女子呆了呆,霎时间面色大变,使劲跺一跺脚,娇斥道:“堡主,你怎麽能随便把千日醉的解药送人?” “……” 躺在床上的李凤来眨眨眼睛,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林沈则冷哼一声,率先挥了剑。 那女子没有办法,只得勉强应战。 但她本就穿著拖拖拉拉的长裙,功夫又算不上高明,过了几招之後,便即落了下风。所幸她是个见风使舵的伶俐之人,一看情势不对,就转身朝门外逃去,同时扯开嗓子嚷:“堡主,怜儿武功低微,实在救不了你,只好先走一步啦。” 说话间,已然飞快地掠出门去。 原来她拳脚功夫虽然普通,轻功却是不弱。 林沈若是真心想追的话,当然也并非追她不上,但他没兴致多做纠缠,只收剑转身,重新坐回了李凤来身旁。 身为刚才这一场闹剧的关键人物,李凤来却仍旧像个没事人似的,懒懒散散的躺在床上,眉眼含笑。 林沈一见他这模样就来气,忍不住开口问道:“方才那个女子是谁?你的旧情人?” “哎呀,我欠下的风流债这麽多,怎麽可能一个个都记在心里?”李凤来挑了挑眉,笑眯眯的应。 林沈胸口一窒,死死瞪住他看。 李凤来便笑了笑,又问:“怎麽?吃醋啦?” 林沈不说话,仍是那麽望著他,眼眸幽幽暗暗的,似含了一汪碧水。 见状,李凤来忍不住叹一口气,表情终於正经了几分,悠悠的说:“怜儿今天不过是来探探情况罢了,绝不可能就此放弃,以後可有你头疼的。” “所以呢?你想劝我现在就放了你,省得日後惹来麻烦?” 李凤来转了转眼眸,仍是嘻嘻的笑:“我说了,你就会乖乖听话麽?” “不可能。”林沈想也不想,斩钉截铁的答。 李凤来於是不再多言,只打了个哈欠,慢慢闭上眼睛,似乎昏然欲睡了。 林沈却还是一动不动,始终拿那种眼神盯著他看。隔了许久,方才伸出手去,轻轻握住李凤来绵软无力的右手,一字一顿的喃:“除非我死,否则……绝不可能放开这只手。” 第十六章 李凤来料得不错,接下来的几天里,确实经常有黑衣人跑来林府捣乱。那些人的功夫虽然平平,使毒的本领却很高强,害林沈不得不加强了府中的戒备。 而江湖上更是流言四起,暗指他这武林盟主作风不正、道貌岸然,在竹林中偷偷囚禁著一个人。 虽然这些都是事实,林沈却怎好承认?他一方面急著平息谣言,一方面又要防止李凤来被人救走,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 谁知,他弟弟林跃偏又在此时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整日跑出去寻欢作乐,晚上甚至还夜不归宿。 林沈没有办法,只得将其他的事情放在一边,先把弟弟叫到跟前来好好教训了一顿。他跟林跃的感情素来很好,因而也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的问:“听说你最近迷上了天香楼的花魁,夜夜都跑去捧场?” “是啊,我喜欢她。”林跃点点头,极爽快的应,“以後兴许还会娶她进门。” “你……”林沈料不到会听见这麽一个答案,顿时面色大变,咬牙道,“胡闹。” “大哥你还不是一样?既然你不准我随便接近竹林,想必那里头确实藏著一个人吧?而且,是否当真如传言所说……那人其实是个男子?” “林跃!” “怎麽?大哥是打算罚我面壁思过吗?”林跃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轻轻的说,“你现在这副表情,简直跟爹一模一样。” 说罢,转个身,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林沈则呆呆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从前年纪尚轻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被他爹处处管著,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心爱的弟弟。 先是声名狼藉,再是亲人反目,接下来还有什麽? 一步错,步步错。 他当初既然决定为了李凤来不择手段,如今自然就该付出代价。 想著,林沈抬手揉了揉额角,轻轻叹气。 人言可畏,外面的流言越演越烈,随时都有身败名裂的危险。但他一想起李凤来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就觉胸口一阵激荡,忍不住又提步往竹林走去。 推门而入的时候,李凤来依然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正低了头看书。 林沈无端端的松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伸手轻抚那柔软的黑发。他这几日心神不宁,总怕李凤来突然消失不见,非要一再确认人在身旁,才能放下心来。 李凤来亦隐约觉得不对劲,抬眸望他一眼,道:“你最近不是忙得很吗?怎麽总是来来回回的往这边跑?今日已经是第三次了。” 林沈不答话,只凝了神盯住他看,眉头蹙得死紧。 “哎呀,难道你是怕我被人救走?”李凤来一下就看出了林沈的心思,低低笑出声来,“放心,怜儿这丫头虽然鬼灵精怪,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光瞧她花了三年功夫才寻著我的下落,就知她绝对掀不起什麽风浪。” 林沈怔了怔,从李凤来嘴里听见这番安慰的言语,心情反而更加低落。那名唤怜儿的女子就好像一根刺,时不时的扎他几下,弄得他心浮气躁。最後终於握了握拳,开口问道:“你跟那女人……感情极好?” “当然。”李凤来偏了偏头,懒洋洋的笑,“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话还未说完,林沈已倾身吻了过去,恶狠狠的堵住他的唇。 李凤来於是眨眨眼睛,似笑非笑的扬高眉毛。 这近乎挑衅的神情更是激得林沈理智全无,立刻动手撕开了李凤来的衣服,牢牢将人压在了身下。 李凤来毫不挣扎,只那麽盈盈浅笑著,任他折腾。 但当林沈将那些碍事的衣衫扯至一旁的时候,忽听得“咚”一声脆响,似乎是什麽东西滚落在地的声音。 循声望去,只见陆景送他的那颗琉璃珠正静悄悄的躺在地上,隐约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林沈的心顿时冷了下去。 即使在这种时刻,陆景这两个字也依旧是阴魂不散。 林沈喘了喘气,低头朝李凤来望过去,只见他始终是那副悠然含情的模样,眼底朦朦胧胧的,似笼著一层雾气。 他心底在想些什麽? 他从来也不挣扎,是因为与自己欢好的时候,眼中亦全是陆景的影子吗? 是否无论费多少心思,他林沈也永远只是个替身? 哈! 林沈明明笑不出来,嘴角却还是往上勾了勾,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一瞬间,他简直恨不得杀了面前这男子。 但瞥见李凤来两只手腕上的旧伤痕之後,却连恨的力气也没有了。 是他自己执迷不悟的。 是他自己奋不顾身的。 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料到如今这些痛苦。 片刻後,林沈的脸上终於又露出了微笑,整个人却是神情恍惚,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失魂落魄的走出房去。他穿过那片竹林,悄无声息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後将房门反锁起来,轻轻撩开衣袖。 月光下,那原本白皙无暇的手臂上,狰狞万分的刻著一个“李”字。 他记不清自己是何时刻上去的,只知心口痛得厉害的时候,总忍不住取出匕首来,一刀刀的在手臂上划。 ……此刻亦是一样。 他咬了牙,摸索著握住贴身的匕首,狠狠的照准那个字割下去,一下又一下,好似想将李凤来这个人从心头剜去。 真的,若是这麽轻易就能忘记李凤来,他情愿朝自己的胸口捅上千刀万刀。 殷红的血很快就流了出来,腥甜的味道越来越浓,林沈却反而眯了眯眼睛,慢慢微笑起来。 什麽叫做疼痛入骨? 就是拿刀子割自己的肉,一刀又一刀,直至见骨。 第十七章 “咚咚!” 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 林沈吃了一惊,好似猛然从迷梦中清醒过来一般,连忙收起染血的匕首,垂了手臂走过去开门。 门外立著表情倔强的林跃。 “这麽晚了,有事?” “我……”林跃咬了咬唇,目光四处乱扫,极不自然的应,“我是来道歉的。我白天脾气太差,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大哥你别放在心上。” 林沈怔了怔,心底蓦地泛起柔情,手臂上的痛楚亦缓解几分,笑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那大哥你还生不生我的气?” “当然不会。” 闻言,林跃大大松了口气,眼底立刻闪出光来,面上也含了笑,撒娇道:“大哥,我好久没跟你聊过天了,不如咱们今晚一起睡吧?” “好啊。” 林沈随口应一句,侧了身让林跃进门。然後动手点燃桌上的蜡烛,再走到床边去铺被子。 从头到尾,都只用一只右手。 林跃清楚瞧在眼里,却什麽话也不问,只天真无邪的笑笑,扯著林沈爬上床去,面对面的躺下了。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屋里一片安静。 隔了许久,林沈才轻轻开口说道:“你若是真心喜欢那个花魁的话,便将她娶进门来也无妨。” “大哥……?” 林沈叹了叹气,一副倦怠至极的模样,有气无力的吐字:“想要的就该牢牢握在手里,千万别等到错过了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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