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下方的棕色土地生机勃勃,银色的高楼林立,金属的怪兽在疾驰…… 哈努斯不停走着,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两侧的石壁之上,壁画中的一切都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震撼带来的心灵冲击让他想起人们曾经对这个世界过往的探究。 心中的怀疑隐隐建立,可眼前的景象却没有给哈努斯任何心理准备,那被众人所渴求的故事竟血淋淋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那团硕大的火球毫无预兆地爆裂开来,它的火光将一切都吞噬,但世界并没有毁灭,而是变得灰黯,一切都充满的死亡的气息。 在之后,又有着一团团火球升起,但它们却不如第一团火光持久。 在那稍纵即逝的光热后,又出现了一群堪比灾厄的虫子,它们密集如麻,仿佛暴雨,有的形如高山,有的凶恶无比…… 如此接踵而至灾难的摧残下,这个世界的文明恐怕早已覆灭,但渺茫的希望却在这黑暗中破茧。 湛蓝的巨人从天而降,祂的姿态好似在坠落,像是被什么击落一般。巨人最终砸向大地,祂痛苦挣扎,可胸口却在不断溃烂。 蓝色的身躯流下了金色的血液,直到巨人失去了声响,祂的血肉融入了大地,没有约束的虫群依旧肆虐,这个世界变得愈加死荫重重,一切似乎并没有改变。 再到后来,一道夺目的火光从天而降,一群人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们将一切洗牌,包括那杀不尽的虫群。 为首的白发男人折断了利剑,他来到巨人陨落的地方,在那种下了一棵金色的种子。 不知过去了多久,金色的嫩芽终于破土而出,而在这之后的未知时光里,一群人类凭空出现在大地之上,金灿的树影婆娑,一切似乎都充满了希望…… 哈努斯停下脚步,他深吸一口气,壁画中所表述的故事已经完全打破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他有预感,过去与现在的衔接就在眼前。 那名为厄兽的灾难……以及王国的建立…… 但当他放眼望去时,眼前的石壁却不再有画面延续,唯有一团庞大的黑暗在远处停留。 未知之物令哈努斯心生惧念,却还是斗胆向前,而后黑暗中的身影令他毛骨悚然,一条巨大的灰色巨蛇正古怪地衔着自己的尾部,嘶嘶蛇息如水中的暗流,碧色的竖瞳冰冷注视着他。 哈努斯想要逃跑,可巨蛇却口吐人言叫住了他。 它说自己不会伤害对方,并且可以送对方出去,但前提是对方可以把一件东西带到外界去。 说完,未等哈努斯表态,巨蛇嘶吼着,从口中吐出一个燃烧的柴薪。 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夺目的光芒将整个溶洞照得通亮,这也让哈努斯看清了巨蛇的外表。灰色的鳞片仿佛锃亮的金属盔甲,这蛇竟诡异地只有一只眼睛。 待光芒褪去后,原本的柴薪被烈火塑造出了形态,哈努斯看到,那是一座姿势诡异雕像。 ………… 英雄广场中,一人高的雕像在整座广场中毫不起眼,仅仅只是伫立在雕像群的边缘地带。 他不似其他雕像那般高大或威严壮阔,而是给人一种腐朽不堪的感触。没人会喜欢这种感觉,总是对其避之不及,因为他如同浸泡在沼泽中的朽木一般,路过者不会愿意去打捞,只会祈祷朽木快点陷入淤泥之中。 往日到访英雄广场的人无不是为了纪念先烈而来,或许有人会为他献上一朵鲜花,但他们更多是投来疑惑的目光。 雕像的底座上铭刻着无人能够解读的符号,那无法考究的事迹……他真的是英雄吗?真的有资格落座于此吗? 讲述完这个所谓的故事,老人静静看着瓦尔特,而后者,也在注视着他。 “你是谁,为什么要向我说这些?”此时的瓦尔特表面已经平静下来,但内心却无比震撼。 老人摇了摇头,反问道:“这很重要吗?” “我并不认为此刻发生的事情是能够归于巧合,因为有些东西的出现绝不是巧合能够解释的。”瓦尔特上前一步,语气强硬道,“还有,你叫我远道而来的客人。” “呵呵,好吧好吧,真是个难糊弄的家伙。”老人捧着手,无奈笑道。 转眼间,他的语气变得庄重:“我叫图拉德·奥伯尼亚,正是你们要找的——这座边塞之城的掌权者,至于刚才那位故事中的主角,他的全名是——哈努斯·奥伯尼亚。” “我们,一直在等待着你们的到来……” 第288章 黄金树下的救主 英雄广场中持续着良久的沉默,似乎正在上演着一场哑剧。 这是场无言的对峙,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幕中变得不再那么容易察觉。 直到,远方黄金树的光芒璀璨得如同一盏耀眼的射灯,那光亮仿佛曜日凌空的正午,径直划过天空,却被屹立广场中央的巍峨雕像阻挡,仅剩下黯淡的影子投射在三人身上。 在这投射阴影的“聚光灯”下,原本无声的舞台此刻变得愈加晦明不定,其中“演员”一切举动都变得扑朔迷离。 老人背着手,在讲述完那段故事后,他又静静伫立在雕像旁,抬头仰望着,没有阻拦,也再无交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站在西辛娅身前,瓦尔特没有说话,他的眼中有过得知对方姓名后的震惊,有过对其口中故事的好奇,也有过是否继续支援凯文的纠结。 奥伯尼亚——对方的姓氏与这座城市的名字完全相同,如果仅凭名字将这半途中的相遇归咎为运气使然,那之后对方口中的话便已然将瓦尔特心中的侥幸毫不留情地全盘否定。 “根据刚才那番话,我可以认为,您是在目的明确地等待着我们吗?”看着老人,瓦尔特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对方在等待着自己的答复。 “当然……”将自己枯槁的手掌搭在雕像的底座上,老人回头看向二人,轻叹道,“但你们,又何尝不是在找我呢?” 听到这话,瓦尔特脸色一沉,对方的回应已然落实了其身份,那就是他和凯文所寻找的——这座边塞之城真正的话事人。 本以为这将会是一次艰难曲折的流程,却没想到会是一场充满谜题的双向奔赴。 想到这里,瓦尔特掌中攥着手杖握把的力度都不由紧了几分:“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注意到了我们?” “算不上一开始,只是及时发现罢了。”老奥伯尼亚摇头,手指在雕像底座上摩挲起来,“你们应该感谢那道警报,没有这场意外,我们之间的相见可要费上不少功夫。” “既然城主大人明知此事是意外,为何针对我同伴的围剿仍会接踵而至?”目光死死盯着老奥伯尼亚,瓦尔特语气强硬道。 即便对方的话听起来逻辑自洽,但瓦尔特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怀疑之心。除去凯文,他无法对这方世界的任何人做到信任,即使是还未找寻到的那两位…… 面对瓦尔特的质问,老奥伯尼亚沉默了半晌,原本在石座上来回摩挲的手指变得更加用力。 “我知道……此举在阁下看来难以理喻,但这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们。” 看着老奥伯尼亚的动作,瓦尔特察觉到了异样,他蹙着眉头,目光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 那是铭刻在雕像底座上一串毫不起眼的文字,或许是由于其长时间位于阴影中以及其表面布满了斑驳腐朽痕迹的缘故,瓦尔特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它。 “这串符号……城中至今都无人能解答,但我相信,阁下一定能洞悉其含义。”说话间,老奥伯尼亚挪开了手指,一滴滴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 而其指尖,甚至已经磨得血肉模糊。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面不改色:“到那时,阁下就会理解我们了……” 注视着老奥伯尼亚,瓦尔特不解其意地来到了雕像跟前,原本模糊不清的铭刻在鲜血的浸染下变得诡异,仿佛被罪恶的执念包裹。 而当瓦尔特看清那道铭刻时,瞳孔却猛地震颤起来。 因为在他眼中,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秘符号,而是本就不属于这方世界,也不属于这片星海的文字。 对瓦尔特而言,这种文字太过熟悉,又变得陌生,它属于人类文明中众多语言中的一种,它不是诞自别处,而是来自于他阔别已久却仍在苦苦追寻的故乡——地球。 Willkommen, Joachim Nokia Vitanin.(德语,意为:欢迎你,约阿希姆·诺基安维塔宁。)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紧盯着石座上的文字,瓦尔特下意识退了几步,伴随着压迫胸腔的窒息感,此刻的他连连喘起粗气,大脑一片空白。 一旁的西辛娅有些茫然,她没想瓦尔特的反应会如此剧烈。 看着这一幕,同为旁观者的老奥伯尼亚微眯着眼,他似乎在观察思考,但又好像仍在等待。 而对于身旁二人如何看待自己的反应,瓦尔特并不在意。 在稍微平复心情后,瓦尔特冷静了下来,如此情景,他必须保持理智。 此刻,瓦尔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那段文字上,那代表着他不为人知过往的名字,以及年幼时最为熟悉的德语。 如果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话,那究竟是谁专门在过去为自己留下了这道“印记”? 瓦尔特抬头环顾起四周,周遭的广场依旧静谧,属于三人的剧目似乎并无其他观众。 无可奈何之下,瓦尔特只能再次将目光移到老奥伯尼亚身上,对方明明说看完这些后,自己就会理解他们的用意。 可此时的他,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 还有,对方口中一直提起的“我们”,他的背后又有着谁的引导和指示? 仿佛对瓦尔特即将发起的追问早有预料,老奥伯尼亚面色平静道:“我知阁下心有疑惑,但真正的铭刻并不在这里。” “那在何处?”瓦尔特有些心切。 可老奥伯尼亚却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东方。 正当瓦尔特想要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身前的铭刻却突然泛起金色的微光。 霎时,瓦尔特眼前的画面被无限拉长,一切景象都在向着他的身后离去。 这一切的发生都在顷刻之间,快到当瓦尔特反应过来时,眼前早已变成了另一副景象。 入目是一座巍峨如天壁的主干,一道道硕大的树根盘踞在红土之上,瓦尔特抬头仰望,只感觉自己的视线被那无垠的金色所吞噬。 无数片纯粹光焰铸就的枝叶,自不可思议的高处垂落,并非静止,而是以凝固的姿态倾泻着永恒的光辉。它们层层叠叠,交织成一片燃烧的、覆盖整个视野的苍穹,将血色的天宇彻底点亮。 黄金巨树!!! 可是,如此恢弘壮阔之景,却有一道格格不入色彩驻留在其中。 瓦尔特眺望,不知为何,那道违和的色彩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回想之前遇见的种种情景,瓦尔特没有犹豫地向前那色彩,向着黄金树下走去。 沐浴着神圣的光辉,瓦尔特踱步前行,每时每刻,他无不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这棵树似乎存在了许久,仿佛时间的流逝在其表面都刻不下任何痕迹,想起老奥伯尼亚讲的那个故事,瓦尔特越发好奇那位种下种子之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前的色彩愈发清晰,直到瓦尔特停下脚步。 哪怕从那段故事中,从那铭刻中留下的信息,即便他心中已有预期,却还是被眼前的画面震慑。 金色光芒中是一道显眼的红色,身着白色衣袍的男人和印象中别无二致。 白发男子静立于红冰之上,虽仅以背影示人,却令人心生难以靠近之感,而那腐朽之痕,远比先前雕像上的气息更为顽固,宛如持续燃烧数万载的柴薪。 “你终究是来到了这里,瓦尔特。” 明明是熟悉的声音,却比记忆中更加冰冷陌生。 比起身为无名客的那人,眼前之人更像过去那位跨越文明的救世主。 瓦尔特张了张嘴,心中的万千困惑此刻汇聚成一颗巨石,如今的他只有一个疑问,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为什么是你? 凯文? 凯文。 凯文…… 第289章 世界论 婆娑的树影在眼前摇曳,却驻足在其下的却是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不知是因为黄金树的光芒过于耀眼,还是那人的样貌与自己印象中几无差别,瓦尔特一时竟有些恍惚。 深吸一口气,瓦尔特还是下定决心要问出自己内心的疑虑。 “你是……” 可未等他提问,白发男人便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没有余地,仿佛早已洞悉其内心所想。 “我不是他。” “……” 瓦尔特沉默了,或许他早该放弃这种天真的想法。 但这并不能怪瓦尔特抱有侥幸心理,先前经历的种种处处充满蹊跷,老奥伯尼亚那早有预谋的等待,以及其口中那段充满既视感的故事…… 如果前面两个还能够牵强归咎为巧合,那最后雕像前的所见便直接粉碎了瓦尔特的所有预先。 那段用德语形式呈现出的留言,和其中撰写的那个代表了他过去的名字。 说起来,瓦尔特·杨并不是德国人,他的童年经历与那个国家毫无成长关联,但在纽约的那次感恩节后,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年幼的约阿希姆·诺基安维塔宁从第一任理之律者瓦尔特·乔伊斯手中继承了瓦尔特之名,律者核心以及其中包含的柏林大崩坏三十万人的思想。 怀着为人类而战的意志,瓦尔特·杨被迫接过了逆熵盟主的位置,为了让组织保持正常运转,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个人理想,过上扮演乔伊斯的日子。 从律者核心中,他继承了属于乔伊斯的记忆和知识库,在那段时日里,来自第一次崩坏三十万遇难者的思想早就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 而今,属于过往的印证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瓦尔特不得不将目标缩小到自己设想的范围内。 对于自己深埋于心的过去,除去凯文外,还有可能的便是那更久前与自己的同行的虚空万藏,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来自记忆派系的使者。 根据目前的处境,瓦尔特显然更愿意怀疑后者。 但当一切的源头出现在眼前时,瓦尔特却没想到,幕后之人会是自己无比熟悉的面孔。 “难道说……同位体?”看着白发男人,瓦尔特自顾自地喃喃道,但旋即又摇头否定。 如果这片银河中,有着一个存在凯文同位体的世界,同时,那个世界还有着与过去自己同名的个体,那么那串德语又该从何解释? “同位个体,这种猜想是否过于牵强?”白发男人注视着瓦尔特,自是听到了其喃喃自语,他双手抱胸,平静道,“如你所见,我是来自地球的凯文。” 此话一出,瓦尔特双眸顿时充满了惊异,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轻易相信。 看着对方,瓦尔特轻笑反驳道:“呵,我可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存在两个凯文?” 除非…… 眼前一闪而过的殷红,瓦尔特只听到对方那直击内心的话。 “你想说……除非平行世界和世界泡吗?” 瓦尔特没有说话,不知刚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对方的话简直运用了意识的权能一般。 不过这也恰巧就是他的想法,如果还有其他符合自己设想的世界,那只能从平行世界和世界泡入手了。 曾经,前文明的恒沙计划就佐证了平行世界与世界泡的存在,而后天命逆熵相继得到了其研究成果。 平行世界并不是简单一面镜子,从不同的角度看,镜中的画面也有着不同的呈现,例如文明进展又或是双方个体的不同,这就是所谓的差异;而世界泡,其不仅有着平行世界的特性,也有着本征世界的映射,但其同时又存在着严重的不稳定性。 如果存在与本征世界存在着较小差异的世界,在瓦尔特印象中,有且只有一个。 奥托·阿波卡利斯,那个恶人,为了复活自己的爱人,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不惜与整个世界为敌,仅凭一己之力,以本征世界过去的五百年为基石,在虚数末梢的分支中创造了一个拥有全新可能的世界。 而那个世界,与本征世界的唯一差异便是在五百年前少了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家伙。 或许在那个世界中,天命便不会崛起,乔伊斯他们不会死,自己也还是曾经那个约阿希姆,而世界蛇,它们依旧会苏醒,凯文的圣痕计划甚至会少了许多阻碍,一切都将有着截然不同的结局。 瓦尔特这样想着,同时扫视着面前的白发男人。 可当事人却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他的猜想。 看着瓦尔特,“凯文”平静地陈述道:“你的设想很有趣,但这不可能,据我所知,在这次轮回中,那家伙早就对与我们相关联的个体进行了初步屠戮,其中就包括那些与地球相关的平行世界和世界泡。” “那家伙……屠戮?” 瓦尔特摸了摸下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盲点。 对方到底在说什么细思极恐的东西?一个跨越世界泡和平行世界的对自身同位个体进行屠戮的危险人物? “虽然意义不同,但姑且……称呼他为‘自灭者’吧?” “凯文”摇了摇头,不愿就此话题展开。 瓦尔特吞了吞口水,顺着台阶提问道:“那你口中的轮回又是何意?” 作为大崩坏的亲历者,瓦尔特自是知晓轮回一意的,曾经太阳系的数个文明就是被终焉之茧裹挟着不断轮回。 只是,他不清楚对方口中的轮回是否和自己理解的是一个意思。 面对瓦尔特的这个问题,“凯文”没有回答,而是抬眸反问:“在你看来,我们存在的这片树海的起点与终点是什么?” 瓦尔特微微一愣,随即摇头道:“恕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的起始距现在太过遥远,远到许多事物与历史都无法追溯,哪怕星神这类存在,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尺度中,或许也只占据着短短一截。 对于瓦尔特的回答,“凯文”眼中并无意外之色,他仍旧平静:“人们总是认为世界就是眼中的模样,文明就是世世代代更迭延续的走向,但殊不知这一切的规则都是早就被定好的命运。” “在命途的道路中,世界的终点早就被预定了句号,星神会成为最后的执剑者,记忆智识也好,终末存护也罢,无人能够幸免于难,因为在毁灭的余烬,一切都将重获新生。” “这就是……我所说的轮回,一切时间线的轮回……” “而我,则来自……” 看着瓦尔特,“凯文”的语气一顿,他垂下眼眸又迅速抬起,眉宇间闪过一丝无法察觉的情绪,那是一种出于隐瞒的犹豫。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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