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的半张脸。 随便找了个由头,吴笙就离开小楼,跑到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隐秘处,和自家队友汇合。 吴笙:“问出来了?” 钱艾:“问出来了。刚才冲应九喊的那个女的,是程家二爷的媳妇儿,叫海慧萍,是海帮帮主的女儿,她上面还一个哥,叫海云隆,是海帮少帮主。” 吴笙:“海帮?” 钱艾:“嗯,和福寿会一样的组织,你懂的。” 吴笙:“……” 钱艾:“程啸南媳妇儿死好些年了,没留个一男半女;程既明,就是程家二爷,去年死的,就剩一个十岁女儿,和海慧萍这个后妈。” 吴笙:“后妈?” 钱艾:“嗯,他女儿是他和第一任老婆生的,后来他老婆病死了,才又娶的海慧萍。” 吴笙从薛青山那里,大概了解了一些程家现状,知道现在程家就剩一个大爷,一个二爷媳妇儿,一个二爷女儿。 但薛青山和程家基本没来往,杜锦年也不太和他讲程家的事情,所以再多的信息就没有了。 “程既明是怎么死的?”刚刚大院里的对峙,吴笙围观下来,最在意的就是这点。程啸南和海慧萍,都说程既明的死和福寿会有关,可应九咬定和福寿会没关。这其中的关键词,就是“害死的”。 程既明的死,肯定有内情。 “啊?”钱艾张了张嘴,“怎么死的啊……” 一秒钟后,家丁“柱子”消失。 十几钟后,返回。 钱艾:“可算让我旁敲侧击出来了。他是被绑架撕票的!” 吴笙:“被福寿会?” 钱艾:“程家是这么说,但好像福寿会不认。反正就是程家按照绑匪要求给了赎金,但程既明还是死了,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不知道被扔乱葬岗上多久了……挺惨的。” 吴笙沉默下来。 “听他们说,海帮嚷嚷了小半年,但最后也没和福寿会动真格的。”钱艾叹口气,“你说这程既明也算是海帮女婿吧,死这么惨,海帮都能忍?” 吴笙摇头:“不是能忍,是必须忍。刚才海慧萍和应九那几个来回,你还没看明白么,真硬碰硬,海帮吃不下福寿会,没准还要硌了牙。” 钱艾看着黑暗中那偶尔反一下光的眼镜片,真心赞叹:“军师,你太进入角色了。” 从气质到台词,都无比贴合民国风,这是怎么做到的? “对了,”吴笙一心琢磨任务,罕见地屏蔽掉了赞美,“程老太爷呢?他是怎么死的?” 钱艾:“……” 一秒钟后,家丁“柱子”消失。 十几钟后,再度返回。 钱艾:“病……病死的……” 吴笙:“不急,你先把气儿喘匀。” 钱艾:“去年程既明一死,他就病了,一直在床上躺到现在,估计撑不住了吧。” 吴笙:“什么病?” 钱艾:“好像也没什么具体病,就是儿子死了打击太大,然后就一天天不行了。不过……” 吴笙:“不过什么?” 钱艾:“有一个下人说,这是恶鬼缠身。” 吴笙:“什么意思?” 钱艾:“他就搭这么一嘴,我也没顾上细问。” 吴笙:“……” 钱艾:“……” 吴笙:“……” 钱艾:“行,这个问题我记下了,军师,你还有啥问题,能给我写个条子么,我一次性都问完。” 吴笙有点过意不去,但很多问题是基于新得来的信息,才又冒出来的,他也的确没法控制。 好在,也差不多了。 “就三个问题,一,为什么说程老太爷恶鬼缠身;二,杜锦年平时和程家谁走得最近;三,两天前杜锦年来程家的时候,待了多久,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一次,没到十分钟,钱艾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他旁敲侧击的技术突飞猛进,还是下人们被他激发出了八卦之魂,不用敲打,就源源不断输出了。 钱艾:“去年冬天,程既明刚下葬没多久,程老太爷就在自己屋门前滑了一跤,可能是年纪大骨头脆,那之后就卧床再没起来。摔跤的原因是他门前不知道哪个下人弄洒了水,结了冰,反正最后找一圈,也没找到罪魁祸首。加上程既明死那么惨,就有传言说程家是被恶鬼缠上了,才厄运不断。这不,程老太爷没熬过今年,也跟着去了,传言就越说越像真的……” 吴笙:“第二个问题……” 钱艾:“我正要和你说这个。杜锦年和程既明关系最好,程既明还在的时候,他总来,程既明一死,他几乎就不登门了。” 吴笙:“但他前天来了。” 钱艾:“嗯,前天的确来了,就在刚才你坐的那个客厅里,和程啸南说的话。不过当时程老太爷刚走,程家还乱着呢,程啸南没招待他多久,就继续忙活程老太爷的后事去了。” 吴笙:“然后呢?杜锦年就走了?” 钱艾:“不知道。” 吴笙:“不知道?” 钱艾:“对外说,是杜锦年喝完茶就告辞了,但据下人们讲,没人看见他离开程家。” 吴笙:“这是什么意思?这人就凭空消失了?消失在程家大宅里?” 钱艾:“对。” 第162章 端倪 薄雾淡月之下, 一片朦胧萧索。 钱艾沉默半晌,问:“你的任务是找到杜锦年?” 吴笙点头。 钱艾看着他, 有点艰难道:“有说要活的还是要死的吗……” 吴笙叹口气, 没答, 似也说不清。 钱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诈尸的老太爷,消失的杜锦年, 去年死掉的程二爷……这些刚问来的信息,织成一张漆黑大网, 罩在整个程家宅院上。他是捋不出头绪了,这种信息处理,非得吴笙那样的大脑才行。 目送钱艾赶回灵棚,吴笙又独自在夜色里站了一会儿。 只这一会儿, 庞杂线索已成脉络—— 1.消失三人:程既明死亡;程老太爷死亡;杜锦年失踪。 2.程家还剩三人:程啸南;程既明第二任妻子海慧萍;程既明和原配的女儿程忆欣。 3.社会关系:杜锦年和程既明交好;海慧萍是海帮少帮主海云隆的妹妹。 4.疑点: ①程老爷子去年摔倒, 今年死亡,有无可疑? ②程既明被绑架撕票,福寿会不认, 是真没做还是抵赖? ③杜锦年为何突然拜访程家,他在小楼客厅里和程啸南究竟聊了些什么? 打听来的种种信息就像落了一地的珠子,吴笙需要找到串起它们的那根线。 回到西式小楼, 不料海云隆带人来了。 吴笙不认识海云隆,但从对方呼啦啦带一帮人的阵势, 和海慧萍略有相似的眉眼,还有和应九爷往来言语,也就听明白了——福寿会赖在程家不走, 海慧萍就把亲哥哥叫来坐镇了。 不过让吴笙不解的是,海云隆似乎对应九爷身边那个年轻人,仇恨值更高。一双眼睛死死盯在那白皙青年脸上,目光犹如地狱之火。 白皙青年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压根不看海云隆,神情淡然自得,偶尔还打个哈欠。 暗流涌动间,应九瞄到了站在门口,踌躇不入的吴笙,立刻和蔼起来:“白先生,您这是赏月去了吧?” 如果不去看应九的眼眸深处,这绝对是一位儒雅的人,连调侃也调侃得慈眉善目。 吴笙知道自己离开得久,笑笑接下揶揄,半点不解释,以免越描越黑。 与此同时,目光落到海云隆身上,仿佛刚瞅见这位爷似的,微微挑眉,温和的惊讶。 海云隆眯起眼睛,冷笑似的哼了下:“白先生。” “……”得,又一“熟人”。 吴笙怀疑自己魂穿这位白先生,是津门交际花,要不怎么大佬们有一个算一个,全认识他? 言多必失,吴笙对着俩大佬一视同仁,不言语,就客气微笑。 程啸南不失时机插话进来,招呼大家坐,还好客厅沙发够多够大,容得下他们四位保持礼节性距离。 海云隆留下四个人站身后,剩下的也让去了外面,算是给了妹夫家一点面子。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四人尬聊,步履维艰。 与其说聊,不如说静坐相面。 应九和海云隆都是道上混的,坐得住,可程啸南只是个富家公子,抗压力就飞流直下了,直接让下人把整瓶洋酒拿上来,一刻钟不到,已往杯里添了好几回。 海云隆原本喝着茶,生生让对方勾出了酒虫,在程啸南又一次倒酒时,朝旁边下人嚷了一句:“拿个空杯过来,我陪你家大爷喝两口。” 下人不敢怠慢,立刻应承,哪知道刚转身要去取,程啸南手里的酒杯忽然落了地,厚厚的玻璃杯落到地毯上,没碎,“咚”地一声闷响。 再看程啸南,嘴巴大张,呼吸急促,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指着桌上还剩一半的洋酒瓶,满眼不可置信地惊恐:“酒……酒……有毒……” 海云隆本来是附身在看酒瓶上的洋文,想靠连蒙带猜研究出来这是哪国酒,见程啸南中毒,猛然后撤,脊背砰地贴到沙发里,能离多远离多远! 吴笙下意识看应九爷,没想到对方也在看自己,四目相对,各自思量。 程啸南却忽然弯下腰,猛抠自己喉咙,没几秒,就“哗”地一下,把晚上喝的这点酒全吐出来了,直到吐得只剩酸水,又艰难抬头,大着舌头声嘶力竭地喊:“快……快去找……宫先生……就说……就说是……草乌……毒……” 这边下人们狂奔而去,那边程啸南又把桌上的茶壶拿起来,咕咚咚全往喉咙里灌,真的就是灌。 灌完了,放下茶壶,再抠喉咙,继续催吐。 这一灌一吐,就有点类似洗胃了。吴笙看着他这一套“娴熟的自救流程”,镜片后的目光微微一闪。 草乌,中药的一种,用好了能治病,但用不好,就是大毒。 很快,宫先生就到了,看装备是一位西医,言语间听得出,也是程家的故交了。 程啸南又咳又喘,几乎说不了话了。但宫医生一看满地秽物,就知道这是吐过了,立刻让人将程啸南扶到房内平躺,然后开始又打针,又输液,各种治疗。 客厅里就剩下三方客人,立场不约而同尴尬起来——他们生赖在人家不走,然后主人家,就被毒倒了。 “你们大爷喝的是药酒么?”应九爷忽然转头,问旁边已经吓傻了的下人。 下人懵了好半晌,才用力摇头:“不是,就是洋酒,没泡草药!” 应九爷点点头,指头轻叩着沙发扶手,目光转向吴笙:“白先生,您不觉得奇怪么?程大爷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己是中了草乌的毒?” 吴笙当然觉得奇怪,但他不清楚应九的盘算,便谨慎道:“草乌泡酒常有中毒者,程大爷见过、识得出,也不奇怪。” “应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海云隆当然帮妹妹家说话,“程啸南还能自己给自己下毒不成?他活腻味了?” 楼梯口忽然有影子闪了一下。 吴笙下意识看过去,通向二楼的楼梯拐角,一个小女孩儿,隐在阴影里。 吴笙看不清她的模样,只看得见她半长的头发,还有黑暗中,一双冷森森的眼。 察觉到吴笙的目光,小孩儿转身跑上了楼,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程既明的女儿,今年十岁——吴笙想起了钱艾搜集来的信息。 约么半小时,宫医生从卧室里出来,和他们说程啸南摄入的乌头毒量应该不大,加上正确催吐,已经脱离危险,但是需要卧床休息,继续输液,以便尽早除清毒素。 说完这些,又医者仁心地叮嘱:“是药三分毒,别什么都哪来泡酒。” 根本没有什么草乌药酒,就是普通的洋酒,被人下了毒。 这事儿已经明摆着了,但应九和海云隆,都没作声。吴笙也就把到了嘴边的话,换成了:“宫先生,我送您吧。” 宫医生一直说不用,吴笙还是把人送出了小楼,一路送到前院。 但在马上要走到大门前时,拐了个弯,生生把人拉到了灵堂,晓之以理(威逼)动之以情(利诱),半强迫地让人家给程老太爷验了尸。 吴笙原本怀疑他也知晓一些内情,但一翻观察下来,觉得不像,这人很可能就是一个单纯的和程家有交往的医生,于是他决定冒险一次。 夜深人静,偌大灵堂里空无一人——谁也不敢靠近刚诈了尸的老太爷——只有几根白烛,满台祭品,和孤零零的程老太爷。 宫先生没办法真正做尸检,也就是看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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