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白月光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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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路嘉澍接起电话，果然听见一个含糊的男声，是黎砚的朋友：“嘉澍啊！你家黎总喝醉了，你来接一下呗！” 路嘉澍好脾气地问清地址，先从冰箱里拿出做解酒汤的材料，然后穿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 …… 黎砚攒的局在酒吧，本来是想跟朋友商量下一步怎么追阮霄，但酒肉朋友只爱八卦和奉承，话题逐渐偏移，黎砚在一声声恭维中喝了太多酒，此刻正靠在沙发上小憩。一个公子哥拿走他的手机给路嘉澍打电话，他想着嘉澍每次都能靠谱地把他带回家，便放心睡过去。包厢里的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下半场是成人时间，有人带着伴去了楼上酒店，有人在包厢就和陪酒omega亲起来。路嘉澍推开包厢门，被酒气与信息素的混合味道熏得摒住呼吸。 “哟，嘉澍来啦。”说话的人怀里搂着一具白花花的肉体，那omega媚眼如丝地蹭他的胸，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路嘉澍看得眼有点瞎，他环视四周，佘子钰今天不在，黎砚坐在角落。他向包厢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被几个正在喝酒的公子哥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往黎砚的方向走，却被一个人拦下。拦下他的是被称为“陆少”的公子哥，路嘉澍给他敬过几次酒，有一些印象。陆少吊儿郎当地拍了下他的屁股：“嘉澍，又见到你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恶心的手在拍完之后又覆上路嘉澍的后腰，然后狠狠一推，路嘉澍站不稳摔倒在沙发前，碰到一个男人的腿。 “对、对不起。”路嘉澍慌道。 “哟，行这么大的礼啊？” 他想站起来，面前的人却放出强烈的信息素，极富攻击性地压制他，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拖坐到沙发上。 “急什么呀，喝杯酒再走呗。”那人拿了茶几上最大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来跟哥碰一个。” 周围人发出笑声，移过来将路嘉澍围住。 “陈少，我就不喝了，我要开车的。”路嘉澍被几股不同的alpha信息素刺激得有点呼吸困难，艰难地露着笑。 “哟，还拿乔上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啊，陈少亲自敬酒都不喝？” 路嘉澍望向黎砚，他隐在灯光昏暗的角落，是睡着了。 “喝点嘛，黎哥睡着了不会知道的。”一只手强硬地掰开路嘉澍的嘴，将酒液灌进去。 “喝了喝了！再来一杯，给陆少也敬一杯！” “不、不要，我不喝……唔……” 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愈发浓郁，路嘉澍被一左一右两个alpha压住手，一杯接一杯的酒往嘴里灌，连喝三杯之后，他被右边的人抓进怀里。 “嘉澍，你身上好香啊……”那人贪婪地嗅他的后颈，“没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黎哥是不是没有标记你？” “嗯？他没有完全标记你吗？没有把精液射你生殖腔里吗？” “放开我！黎砚，黎砚！”路嘉澍奋力挣扎，栀子花信息素被过量alpha信息素逼出来，即使他喷了很多气味阻隔剂也盖不住。他的神智有些模糊，记忆闪回，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夏天，他在小巷里被一群alpha围住，领头的那个半大少年拿手机录下他发情的丑态，狞笑着对着手机说：“猜猜他今天会被几个alpha标记？” 路嘉澍心中泛起噩梦般的恐慌。 “嘘，小声点！黎哥睡着呢。”身后的人黏糊地用舌头舔他的脖子，“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是黎哥的人，你乖乖的，让我摸一摸……” “早就想上你了，等你被黎砚甩了跟着我怎么样？哥技术好，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不要！”路嘉澍使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在慌乱中扇了身上人一巴掌。他没有回头看，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黎砚身边，几乎是乞求地拍他的肩膀：“黎砚，黎砚，你醒醒！” “贱人，力气还挺大。”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哈哈哈吃瘪了吧，早跟你说了他是贞洁烈o，硬吃咯嘴。” “黎砚，黎砚醒醒，回家了！” 黎砚在剧烈摇动中睁开眼，迷糊地看路嘉澍一眼，路嘉澍身后的人拽着他往后拉，对黎砚说：“黎哥你先睡，我们跟嘉澍喝一杯。” 黎砚果然重新闭了眼。路嘉澍绝望地被拉坐在沙发上，面前又摆了一瓶酒。 “嘉澍，你打了我一巴掌我不跟你计较，这样吧，你跟我道个歉，把这瓶酒喝完我就放你走。” 路嘉澍定定地看着周围人，没有一个人为他解围，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路嘉澍浑身都在颤抖，他很害怕。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咱们陈少可是第一次那么好脾气啊，嘉澍你快跟陈少道个歉。” “就是啊，陈少只想请你喝杯酒，又没有恶意。” 空气中的信息素愈发浓郁，路嘉澍呼吸困难，他颤抖着端起酒杯，声音都有些哽咽：“对不起，陈少。” “声音太小了，来来来，靠近点说。”陈少粗暴地将路嘉澍扯到身边，手揽上他的腰，“说吧，再说一遍。” “陈少对不起。”路嘉澍喝下那杯酒。有人给他满上：“来来来满上，嘉澍再说一次！” “陈少对不起。”第二杯。 “陈少对不起。”又是一杯。路嘉澍的脑子被酒精和信息素冲得困顿，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子里的恐慌却没有散。他想，谁来救救他啊？周围笑声不断，直到一声极大的玻璃碎裂声响起，众人才骤然停住声音。万籁俱寂，包厢门口出现一个人影，路嘉澍听见一个声音问：“各位，这是在做什么呢？” 路嘉澍以为自己幻听了，因为这是阮霄的声音。阮霄将打碎的半个酒瓶握在手里，他闲适地站在那里，狭长的眼眯着，似笑非笑，阴沉地睨着包厢里的人。强势的桃子味信息素压制所有繁杂气息，势如破竹地挤进混乱的空间，路嘉澍缓了口气，茫然地看着阮霄。 “阮……阮少！你怎么来了？”有人迎上去，“来找黎少的？” 阮霄没有回答，丢开那半个酒瓶，走到路嘉澍面前，omega旁边的人下意识与他保持距离，解释道：“我们在跟嘉澍玩呢。” “玩什么？”阮霄毫不避讳地拨开路嘉澍旁边的陈少，坐在路嘉澍身旁，“说给我听听，我也想玩。” “嗨呀，嘉澍要跟大家喝一杯，在敬酒呢。”有人不清楚状况，冲路嘉澍吆喝，“嘉澍，愣着干嘛！给阮少敬杯酒啊！” 路嘉澍垂着头，鼻子发酸，他隐晦地靠在阮霄身上，轻轻拽住他的衣角，一言不发。浓郁的桃味信息素包裹住路嘉澍的身体，安抚着被吓坏的omega。气氛有些诡异，周围人对着眼迷惑，阮霄不是来接黎砚的？不过阮霄应该很讨厌路嘉澍，没准是来跟他们一起找路嘉澍的乐子。有人倒了酒摆在路嘉澍面前的桌上，被阮霄接过，他仰头喝了那杯酒，对倒酒的人说：“到你了。” “你干嘛啊阮哥，这是让嘉澍喝的。”一旁的陈少嬉笑，“下一杯该嘉澍。” 阮霄脸上没有笑容，他亲手倒了杯酒送到陈少手里，看着他说：“喝。” 陈少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喝完。阮霄又倒了一杯：“再喝。” 周围的人渐渐意识到不对，直到阮霄强制陈少喝了三杯，才过来劝：“阮哥行了，陈少先前喝了不少，已经喝不下了。” “喝不下了？”阮霄脸上是失望的表情，“好吧。” 他起身拎起那瓶没倒完的酒，毫无预兆地抡到陈少的头上，酒瓶碎裂的声音巨大，玻璃四溅，阮霄将路嘉澍摁在怀里替他挡住那些玻璃渣，在敲完酒瓶之后把路嘉澍拉起来。他脸上是抱歉的笑容，身上是凌冽的杀气：“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 陈少发出一声刺耳尖叫，周围的人无不懵逼，阮霄笑出声：“陈少赶紧去医院看看，小心毁容啊。” “阮霄，你干什么？！”陈少顶着满头血，愤怒地质问，“你他妈打我做什么？！” “跟陈少玩一下而已，好玩吗？”他拉着比所有人都要茫然的路嘉澍往包厢外走：“医药费我出，记得打电话给我。” 阮霄脸色阴沉地推开包厢门，手紧紧拉着路嘉澍，omega的手湿热，扯了他一下。路嘉澍眼里雾蒙蒙的：“黎砚……黎砚还在里面……” alpha“啧”一声，将路嘉澍推出包厢，自己回去扛起角落里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黎砚，在一众公子哥迷惑的眼神和陈少的咒骂声中离开。阮霄扛着黎砚一路都没说话，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戾气，路嘉澍亦步亦趋地跟着，跟到车库把黎砚推进后座最里面。路嘉澍惊慌失措地在车上找药，一眼也不敢看旁边的阮霄。他被刚才的事吓坏了，阮霄揍陈少时玻璃碎得到处都是，他怕alpha受伤。 “你身上有、有伤口吗？”路嘉澍手忙脚乱拿出创口贴，还是不敢看阮霄的眼睛。 “没有。”阮霄声音很冷，“不需要。” 路嘉澍期期艾艾：“好。那我、我叫个代驾。” 他的手还在抖，此时此刻坐在车里，左边是他的金主，右边是阮霄，他很安全，但路嘉澍还是后怕。他被恶心的alpha舔了几口，黏腻的触感似乎还留在脖子上。路嘉澍想起包厢里发生的一些，想起自己的丑态被阮霄看见，难堪和委屈一股脑涌上来，他有点想哭。阮霄那么久没理他，还来救他，帮他揍了调戏他的人，但是他说话的声音那么冷，是不是更生气了？他总是那么没用，上次他生病晕在路边，也是阮霄送他去医院，他总是给阮霄添麻烦。路嘉澍无声地掉了几滴眼泪，模糊了手机屏幕，一只手伸过来，抬起他的脸。 “哭什么？已经没事了。”阮霄没有表情，给他擦眼泪的动作却温柔。 “对不起。” “道什么歉。” 路嘉澍说话有些哽咽，他小声问：“你今天是，是来找黎砚的吗？” 阮霄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你怎么还是不懂？” 他看着路嘉澍脸上的泪，凑过去把它们吻掉：“我是为了你，哥哥。” 时间好像都停了，路嘉澍被半拥在怀里，脸上是黏湿的触感，他的金主坐在身旁，头还靠着他的肩。阮霄紧贴着他，在逼仄的车内亲他的脸，当着熟睡黎砚的面小声对他告白：“哥哥，我喜欢你。” 路嘉澍心中有烟花炸开，绚烂的火星落在他身上，连骨骼也酥麻。 -------------------- 好好好，你们仨把燃冬演好比什么都重要 24 看猫阮霄珍重地吻掉路嘉澍脸上的眼泪，最后在他嘴唇轻啄，等路嘉澍冷静下来才放开他。他与路嘉澍并肩坐着，摸到路嘉澍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轻声说：“你不用答复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哥哥暂时不会跟黎砚分手，我可以等，等你单身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路嘉澍说不出话，他的心鼓胀，不安其位，充满激奋地乱跳。他是第一次收到如此虔诚地告白。车内寂静，阮霄没等到回答也不恼，他的手很烫，有点湿，omega的手比他小一圈，纤细的手指被他来回蹭，蹭出黏腻暧昧的氛围。良久，路嘉澍才说：“你让我想想……” “你慢慢想。” 车内沉默一会儿，路嘉澍突然凑近他，很小声地问：“你今天……打了他，他们会不会找你麻烦？” 阮霄：“不会的，他们不敢找我麻烦。” 也是，阮霄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麻烦，可是如果黎砚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想？路嘉澍看了一眼熟睡的金主，心里有些不安，生怕他和阮霄的关系被发现，他的心跳噗通噗通，却没有挣开阮霄的手。阮霄坐在车里陪他，直到代驾来敲门，他才开门出去：“我自己开了车，就先走了，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阮霄睨一眼路嘉澍旁边睡死的黎砚，皱紧眉，身上压制已久的戾气又冒出来。他猝不及防弯腰，越过车窗亲一下路嘉澍的额头，揉揉omega的头发，才觉得心情好些。车辆行驶，阮霄的身影消失在窗口，路嘉澍摸着额上被alpha亲过的皮肤，有些怅然。他迷茫地盯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又想起刚才在包厢里闪过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