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发情期高烧让他的记忆模糊而混乱,他记不清昏睡前发生了什么。外婆告诉他是一群小混混持械斗殴,牵连了路过的他。 可路嘉澍记得他看见了阮霄,那么阮霄呢? 路嘉澍去了那条落日小巷,他再也没在那等到过阮霄。 他又去了他们喂猫的地方,发现那只三花猫死在了他们为她搭的窝里。 血肉模糊,身旁挨着两只死掉的猫崽。 路嘉澍沉默不语地将猫尸埋在旁边的荒草地里,埋上最后一捧土的时候,他突然有点茫然。 好像做了一场梦。 ………… 二十五岁的路嘉澍从回忆中醒来,他摸着手里的玉佛,心绪复杂地摩挲上面的纹路。 他的心跳得很快,记忆中李骁那张阴沉的脸与现在阮霄的脸重合在一起,定格在阮霄的那颗泪痣上。 原来阮霄是李骁。 他变了好多…… 少年时期的李骁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阴沉内向,发型很随意,脸没长开瘦巴巴的,虽好看但不吸引人。 现在的阮霄却光彩夺目,眉目顾盼生辉,一颦一笑都扣人心弦。 可李骁没有泪痣,那阮霄的泪痣是怎么来的? 路嘉澍打开社交软件的聊天框,手停在输入框久久打不出字。 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跟幼时的伙伴交流,时间过去太久,一切都物是人非。 就连他当年用玉佛换来的那个金镯子,也被路嘉澍卖掉做了外婆的医药费。 昔日的可怜alpha摇身一变成了光风霁月的白月光,而路嘉澍的人生在19岁那年天翻地覆,不断下坠沉没,直到成为有钱人的玩物。 路嘉澍关上手机,将玉佛仔细放进床头柜里,沉沉睡了过去。 ………… 阮霄做了个不太健康的梦,有关路嘉澍,有关他的信息素,让裤子湿了一片。 阮霄收拾好床单和裤子,点开路嘉澍的聊天对话框,没有任何消息。 他低低叹口气,从床头柜里拿出昨天取的路嘉澍的血,穿戴整齐出门。 他来到了阮父所在的疗养院。 阮易是个没有脑子的草包,阮家在交给他管理之后很快就没落,阮父身体也出了问题,也许是年轻时纵欲过度的报应,他的下半身瘫了,住进了疗养院。 阮父看到阮霄的反应非常激烈,即使下身瘫痪,也指着他的鼻子骂:“阮霄,你这个不孝子,你还敢回来?!” 阮霄前几年人不在国内,对阮父的状况倒是了如指掌,甚至阮父的住的疗养院还是他亲自挑选的。 他笑眯眯地:“父亲,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 “我今天来,是想查查父亲从前的风流债。”阮霄挥了挥手,阮父身旁的护工便上前钳住他开始取血。 阮父挣扎着,咬牙切齿地骂他:“你这个贱种,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阮家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你这个白眼狼,贱人!都是你把你弟弟害成那样!” “我应该在你小时候就把你掐死,你就不该进阮家的门!” 阮父歇斯底里地大叫,完全不是阮霄记忆里那个高高在上、冷漠又强势的男人。 阮霄靠近阮父,居高临下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是父亲当年管不好裤裆里的东西才把我生下来,怪不得我。” 他接过护工递过来的水果刀,贴在阮父的嘴边:“父亲如果再管不好你这张嘴,我不介意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冰冷的刀刃贴着阮父的嘴唇摩擦,阮霄轻飘飘道:“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阮父颤颤巍巍地闭了嘴。 取完血,护工把阮父推回去,阮霄还不忘叮嘱“务必对他‘好’一点”。 在等待DNA鉴定结果的时间里,阮霄给黎砚打电话。 他想约黎砚吃饭。 黎砚很高兴:“好,你有什么想吃的?地方我定。” 阮霄声音轻柔:“可以去黎哥家吃吗?听说嘉澍哥做饭很好吃,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尝尝。” 黎砚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阮霄的脸色在挂断电话之后恢复冰冷,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路嘉澍的聊天框,手指在他头像上抚摸。 DNA鉴定报告终于交到阮霄手上。 阮霄捏着纸张的手指发紧,将纸掐出深深淤痕。 原来真的是哥哥。 -------------------- 感谢打赏和评论的宝贝????最近天天加班好忙哦都没时间写文,幸好还有一点点存稿 8 玉佛吊坠 结束一天的工作,黎砚疲惫地坐上回家的车。 黎砚的母亲最近催着他去相亲,见的都是门当户对的豪门omega少爷小姐,但黎砚都不感兴趣。 他们都不如阮霄,甚至不如路嘉澍。 他恍然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路嘉澍,便让司机改道去路嘉澍的公寓。 用指纹刷开那扇黑色的门,迎面而来的是好闻的饭菜香。 黎砚对这间公寓最大的印象就是温暖。看见盈满暖黄灯光的屋子,沙发上摆着富有生活气息的抱枕,厨房里飘出来的饭香,还有窝在沙发上等他的omega,他的身体在这样暖热的氛围里放松,疲惫也一扫而光。 包养路嘉澍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阿澍。在做什么?” “你怎么来了?”路嘉澍脸上惊奇一瞬而过,转而变成笑,“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 “不欢迎我?” “没有,但是没有准备食材。” 黎砚摸他的脸:“随便吃点就好。” 两人在餐桌上吃饭,黎砚随口道:“我听助理说,你辞职了?” “嗯……对。” 路嘉澍的工作是黎砚让助理安排的,他突然辞职,还没跟黎砚说。 “因为觉得,只剩不到两个月了,我想换一份工作。” 黎砚定定看着他,似乎才想起来他们那份包养协议,他下意识问:“不续约吗?” “不。”路嘉澍和他对视,“我想回家陪妹妹。” 黎砚沉默起来,嘴里的饭菜好像突然不再可口。 良久,他才答一句行。 饭后,是路嘉澍旅行情人义务的时间,即使已经和黎砚混在一起两年,他伺候人的动作依旧不熟练。 他不太喜欢和黎砚做爱,黎砚喜欢释放大量信息素让他强制发情,但不会给他标记,且alpha动作实在太粗暴,他经常会出血。 结束后没有温存,路嘉澍在浴室清理完,踩着拖鞋去次卧,他与黎砚不会睡在一起。 “阿澍,今天陪我睡。”黎砚招招手,路嘉澍便又折返,乖乖爬进被窝。 他眼角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春痕,被黎砚用力揉了揉,又转而去摸他的泪痣。 alpha总是喜欢摸他的痣。 路嘉澍不自觉地想到阮霄,想到上一次见面阮霄看他的幽深瞳孔。 “发什么呆,还没缓过来?”黎砚把他拉进怀里,只觉得omega又软又香,栀子花味的信息素让他有些意乱情迷。 “后天我朋友要来家里,说想吃你做的菜。” 路嘉澍听到“朋友”两个字下意识心里一紧,黎砚的朋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啊?”他声音有点哑。 “阮霄。” 路嘉澍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看黎砚一眼,窝在他怀里点头。 阮霄要来吃饭,是想来跟他叙旧么? 可是他只联系了黎砚。 路嘉澍的眼神暗淡下来,那个问题又浮上心头——阮霄喜欢黎砚吗? 在得知阮霄就是李骁后,路嘉澍的心奇异地分成两块,一块作为李骁的旧识,对少时伙伴近乡情怯;另一块作为阮霄的替身,自卑又嫉妒。 黎砚搂着路嘉澍,心情也很复杂,他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那份包养协议竟然快要到期了。 他是不希望路嘉澍走的,他的性格实在太合心意,黎砚舍不得放他走。 但是阮霄回来了,黎砚当初包养路嘉澍就是因为他与阮霄长得像,如今白月光已在眼前,再留着替身不太合适。 可是路嘉澍和普通替身不一样。 黎砚闻着身边人暖融融的信息素,心绪纷乱。 ………… 阮霄来的那天路嘉澍特地去超市采购食材,他不知道阮霄喜欢吃什么,但少时李骁是个不挑食的,上次去阮霄家吃的也是熟悉的家常菜,于是他便按平日里他与黎砚的饮食习惯做饭。 路嘉澍回到公寓的时候阮霄已经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他一进门,alpha便抬起头,目光柔和地看他。 路嘉澍脸一红,这是他在知道阮霄真实身份后第一次见面,他心里有一种羞怯感,不自在地跟阮霄打招呼。 阮霄爱穿深色衣服,衬得他皮肤更白,他将长发扎成马尾,将那张惊艳的脸完整露出来,一枚蓝宝石耳钉坠在耳下,晃起来扰人心神。 “哥哥,你回来了。”阮霄说。 黎砚走过来给阮霄倒茶,他冲路嘉澍点头示意他去做饭,自己则和阮霄攀谈起来。 黎砚心情很好,因为阮霄今天戴了他送的耳坠,他暗自得意自己眼光好,蓝宝石很衬阮霄的肤色。 他没有注意到那枚耳坠其实与他送的有细微区别。 黎砚与阮霄高中时结识,那时他比阮霄高一级,因为长得好看,阮霄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但他们真正认识,是阮霄在小巷里被阮易欺负。黎砚英雄救美出手相助,从此他们便成为朋友。 黎砚从来没见过像阮霄一样的alpha,alpha大多好斗、暴躁,可阮霄却是温柔的,甚至有种易碎的柔弱。黎砚对这样稀奇的alpha产生好奇心,逐渐深陷其中,最终对阮霄表了白。 阮霄只是柔声婉拒,说他暂时不打算谈恋爱,黎砚便盘算着再等两年,谁知阮霄高中毕业便出了国,再也没有回来。 黎砚很难说清对阮霄的感觉,他喜欢阮霄,但总觉得两人之间隔了一层缥缈的雾,隔雾看花总是美的,就是这点若有似无的神秘感让他惦记好几年。 因此在看见路嘉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把人包下来,路嘉澍像沾了烟火气的阮霄,虽温柔体贴,但少了那股难以触碰的清冷感,没那么带劲。 黎砚:“我前段时间去看了阮伯父,听说他最近脾气不太好。” 阮霄喝口茶:“人老了是这样的。父亲身体不好,不如年轻时强壮,心里有落差,发脾气是正常的。” 黎砚对阮霄在阮家的待遇心知肚明,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当年才高调地支持阮霄,让阮霄在阮家日子好过很多,他自认为是对阮霄有恩的。 黎砚:“你去看过阮易了吗?” 阮霄:“没有,他应该不想我去看他。” 阮易现在待在监狱,他做的恶事太多,仇家不少,阮家没落后被人翻出来清算,阮易便进了监狱赎罪。 但看他入狱前还打电话给阮霄破口大骂的态度,估计也不会诚心悔改。 黎砚又说起他们高中时的趣事,阮霄便认真倾听,时不时点头附和,嘴角抿着悠然的笑。 直到黎砚的电话响起,他抱歉一声去了阳台,阮霄才垮下脸,沉默着将茶水一饮而尽。 他厌恶与黎砚社交,每次都要虚与委蛇地端出好姿态,让人烦躁。 厨房里的路嘉澍将水流开到最小,两手熟练地从对虾背里挑出虾线,竖起耳朵听客厅的交谈声。 他听不清,但很好奇。 阮霄会把他们曾经认识的事告诉黎砚吗? “叩叩。”厨房门传来敲门声。 路嘉澍转身便看见阮霄正倚着门看他。 “哥哥。” alpha美人迈步进来,停在他身旁。 “你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什、什么?”路嘉澍擦干净手转头看他。 “哥哥是没有想起我吗?”阮霄垂下眼,表情看上去有点可怜,“也不记得那个玉佛吊坠了吗?” “没有。”路嘉澍心虚地不敢看他的眼,“我记得,我一直记得你。” 他欲言又止,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为什么改名字?为什么不告而别?那天在小巷里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泪痣? “是后来纹的。” 路嘉澍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将最后一个问题问出来了,而阮霄很认真地回答:“因为觉得哥哥的痣很好看,所以我纹了一样的。” “是什么时候纹的?” “十六岁,生日的时候。”阮霄把脸凑近些,问,“好看吗?” “好看。”路嘉澍被美色攻击,脸红红的撇开头,他好像懂了黎砚为什么喜欢摸他的脸,他在看着阮霄的时候,也有种摸摸那泪痣的冲动。 “那个玉佛,你还要吗?”路嘉澍有些窘迫,“你那个金手镯,被我卖掉了……对不起。” 阮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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