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意这点,只来者不拒地继续喝着,反正他今晚本来就打算不醉不归的。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却超乎了他的意料。 他的本意是找个代驾地送他回家,再不济就叫家里的管家来接,但是当他晕晕乎乎地被搀扶上了车,又有人从他的兜里摸走了钥匙地启动车子的一刻钟之后,他才在睁眼的那一瞬间意识到:他们即将开往的是近海路。 阚杰不愿意再回想那个画面,也不愿意再踏上一次那条路地就要下车,但是驾驶座上的那个女人却不肯,反而倒打一耙地说是他之前搂着她,说什么都要她往海边开,还说要捡贝壳给她做礼物云云。 阚杰对此瞪大了眼睛,觉得眼前的女人可能是疯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由着眼前人往海边开。 殊不知那个女人已经完成了使命地把他带到了近海路的半截。 阚杰前脚刚下了车地走到路中间,后脚被径直地向他驶过来的卡车给撞飞了出去。 那一刻,他疼得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他仿佛已经灵魂出窍了似的听着那辆大卡车开远了的声音,听着那个浓妆艳抹的他一晚上都没看清长相的女人扑到他身上来假哭的声音,最后如同走马灯似的想的是:他爸和他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哭。 程瑶她那种小哭包应该会哭吧,周一算了,他刚摸着幸福呢,盼着他哭总觉得有些不够意思就是可怜阿言和阿阳两个小狗崽了,我死了之后他们还能跟谁蹭饭,又有谁还会不嫌事多儿地总去给他们撑腰呢 阚杰还有很多别的朋友,一般熟二般熟和半生不熟的,可惜那时候的他已经疼得没空想他们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在他彻底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却有种自己终于可以卸下内疚地走出黑暗了的释然。 毕竟他已经体会过那个老人的疼与绝望,也即将让他的爸妈感受到痛彻心扉的丧子之痛了。 就是可惜了几个小时之前,他在生日宴会上许下的最后一个生日愿望不可能再实现了。 市局的大厅里,阚豪也终于讲述完了自己知道的那一切地低下了头。 周一看到了从对方的眼睛里滴落下来了的眼泪,也听到了对方的忏悔:“我不该那样的” 周一迟疑了一瞬,终于还是伸手拍了拍阚豪的脊背,安慰说:“我知道的,你比谁都希望阚杰活着。” 毕竟谁又会比一个当家长的更爱自己的孩子呢? 尽管周一觉得,假设时光倒流,对未来一无所知的阚豪还是会强迫着阚杰走上那条错误的道路。 以他以为的,为阚杰好的名义。 蒋择在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出来了,说的是里边那个犯案了的老人把自己做的一切都交代了,甚至说那些留在现场的线索,包括那间屋子的几本书都是他故意抛给他们去解决谜团的。 但是那位却不承认那个坐在阚杰的副驾,随他一起上了高速的女人是共犯;也没有供出到底是哪个人帮他租的卡车、办的假.牌.照以及黑的路段监控。 关于后者,他一概咬死了说是自己做的,但是具体怎么个手段他却说不出来。 然而蒋择刚说完这话,小王同志就也从另一间审讯室里匆匆地出来了,说是那个女人认了。 “她承认压根就没有什么带她去现场的表哥,就是她自己在得知消息之后偷偷溜进去的。”小王说。 “也承认根本不是死者喝多了地又是酒驾,又是要带她去看海的,是她跟那个叫陈戈的犯人约定好了在近海路行事,然后趁着死者醉了地把人带到了指定地点。” 小王在停顿了一瞬之后道:“至于所谓的开车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的事,是她有意抛出来迷惑我们的。” “就,在她的计划里,她想要的只是死者偿命以报答那个叫陈戈的犯人从前对她的那些救助,而不希望对方被我们逮住地关进去。毕竟就他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的年纪来说,不管他最后判了几年,大概率都是出不来了的。” 蒋择和周一听着,一时都没有接话。 周一只看着阚豪仿佛顷刻之间就完全地被压垮了的脊背,开口:“我能问一下,那位陈先生到底是在凶案现场找到了什么证据吗?” 蒋择对此沉默了几秒,脸色更沉重了点儿地哑声回答,“不是凶案现场,是在那个老人的墓地上。他去给那人扫墓,想跟已经躺在地里的对方说说话,表达一下自己想他了的心情,以及自己不会就这么放弃了地还会替他上诉的事。” “结果却在他捧着束花去到儿的时候,听见了阚杰在那个老人墓前的忏悔之词。以及,一串本该由那个老人交到他手里的贝壳项链。” 周一听完之后,倏地懂了蒋择方才的短暂的沉默。 他想:原来老阚总的计划真的是天衣无缝的真正地露了破绽的,是阚杰的良知。 但凡阚杰再那么混不吝一点儿,或许他就能一直瞒下去地继续过他的逍遥日子了。 尽管那对于他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第九十八章 五天 蒋择照旧迟钝得像个小傻子似的。 现场, 在哭得快断气了的阚母身边站着几个不知道是七大姑还是八大姨的亲戚,正在不合时宜地劝她再生一个。 “趁你们现在还年轻,五十多岁而已, 还能再要个孩子。”她们如是说道。 听得阚母抬头,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 但那些人却跟读不懂空气似的, 照旧坚持着自己的说辞,劝阚豪夫妇应该向前看。 “毕竟得有人给你们养老不是?”她们说,眼睛在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之后,再度开口道:“要不这样,刚好我家好几个小子呢, 过继给你们一个” 回应她们的则是阚豪怒不可遏的眼神和气得要喷火了的激烈言辞。 周一听着那些人继续没有眼力价地说着的, 那些无异于是在阚豪夫妇的心口火上浇油的言辞,自动地往蒋择的那个方向走了点儿, 企图走出能听见那些伤人话的范围圈。 殊不知在蒋择那儿,还有新一轮的伤心事等待着他去聆听。 例如,那位名叫李文南的老人为什么跟着两个子女去了大城市却又回来了。 问就是不舍得, 不舍得这座城市, 舍不得那个仍旧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 以及那些他和对方产生过的或快乐或难过的回忆。 他四下找人打听了对方的事,然后就知道对方这么年来一直孤身一人, 不仅没讨老婆,还至今都没和父母和解的事。 “就前阵子吧, 陈戈爸生大病地住院了,他想过去看望一下, 但是还没走进病房就被他的几个兄弟姐妹赶出来了。理由是他们不欢迎他这种变态来探望,还说他要是进去了,他爸指不定就交代在里边了。”两个人很久之前的一个共同朋友这么说道。 顺带着还告诉了他对方还有房子在等待出租的事。 于是他怕被拒绝地拿出了自己的退休金, 拜托自己的女儿的去谈了具体的事宜,并且签了租房合同。 当时的他别提是和对方重新在一块的事儿了,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去见他,只敢在听见对门的大门开了之后出去悄么声息看一眼。 但他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质问他什么,只是仿佛什么都发生过问他要不要进去聊聊。 一如当初也是对方先主动地捅破了窗户纸,然后抛过来的橄榄枝。 而他们大概是觉得两个六十多岁了的老头说“喜欢”啊“爱”啊那些的怪丢脸的,所以谁也没有明确地说要和好的话,但是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时间裂缝却是真的慢慢地消失了。 那位名叫李文南的老人一声不吭地往家里添着双份的东西,以希冀对方能在他那儿找到点归属感。 对方则默认了地也加入了其列,甚至帮着照看起了他家里的狗狗。 可惜好景不长,在他搬到那儿之后没多久,就毫无预兆地被确诊了老年痴呆。 从一开始的只是想不起自己东西放哪儿了,变成了不认识人,还总喜欢怀旧地碎碎念些年轻时候的事的老话唠。 但他依旧被对方无怨无悔地照顾着,只偶尔会被提醒不要在抓着小区里的陌生人谈那些事了,那些人会觉得烦。 他当下听进去了地应了好,但是转头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又忘了,照旧逢人就说,说他的爱人叫陈戈,是宁城大学毕业的,年轻的时候在金融公司当经理,后来又南下去了大城市地做起了生意,赚了很多钱,很有本事,也很好看。尽管现在年纪大了,也依旧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以至于他每多看一眼都觉得难过、懊悔,以及自我憎恶。 还每每说到后来就开始呜呜地哭,一直在重复说他对不起他的爱人。 而那些听客则就跟《祝福》里听祥林嫂说话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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