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被戳中了痛处的人神色有些窘迫,极小声地反驳:“我又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有点儿好奇而已。而且这两件事儿压根就不是一个性质吧?我那充其量就是正常感情中都会出现的分分合合。” 那个冬日下午一口一个“你哥哥我带你开开眼界”的罪魁祸首坐在蒋择家的新沙发上,叼着根未点燃的烟,自以为很懂的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口齿不清地替他解惑:“周一本来不是个孤儿嘛” 他这欠揍的话头一出,石鹤扬就知道大事不妙,用手肘狠怼了那人两下,示意对方闭嘴保命。 但是那人却不买单,照旧大嗓门地说着自己无来由的荒谬猜测。 “所以我猜啊,很大的可能就是他爸当时出轨了一个男的,或者压根就是同性恋骗婚,这才导致了妻离子散,家庭崩溃。所以啊,周一在懂事之后才会那么厌恶同性恋。” 那人如是说道,沾沾自喜的表情落在蒋择的眼里更像是病的不轻。 石鹤扬看着蒋择那黑得快堪比煤炭了的脸色,急忙打圆场般地遏止道:“你丫是不是在生意场上跑火车跑多了,怎么什么瞎话都敢说。” 那人却不领情地哼笑一声,优哉游哉地拿着个四位数的打火机点燃了唇间的烟,意欲反驳。 只是还没等他慢悠悠吐出个足够装逼的烟圈,就听见蒋择冷笑了一声,少见地冷了脸地开口:“造谣犯法,要是周一想告你的话基本一告一个准。” 那人在口嗨失败之后有些气急败坏。 他看着蒋择,忍不住站起身来骂:“怎么?你就这么护着周一?哪怕他不在我们也一句有关他的猜测也不能说?” 那人仿佛真的喝大了似的说:“是,我承认,现在周一是S大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了,家里又有点小钱,假以时日必然前途光明。可那是又怎么样呢,蒋择,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从前给他买过几颗糖吃,你就能当他一辈子好哥哥了吧?你” 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是站在谁的底盘上的人,自然而然地被赶出了聚会的场地。 负责赶人的石鹤扬透过猫眼看见那人骂骂咧咧地甩了一下衣摆,企图耍帅般地离场,却不幸地被从唇间衔着的烟卷处抖落的烟灰烫了个正着的狼狈样儿。 他有些无奈地摇头,转身回到屋子里重新落座。 最初那个被石鹤扬呛声了的老同学也在那人走后没多久就匆忙找了个借口地离开了,没有选择留下来吃晚饭。 算上那几个“临时有事”来不了的,和后来明明没喝几杯,却陆陆续续也说自己喝不了了要走的人,他们这早早地约好的高中毕业六周年重聚局都在顷刻之间化为了灰烬。 对于此情此景,石鹤扬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的周年聚会,就这么结束了。而且就你刚才冷着脸赶人那劲,估计我们明年压根都组不起来了。” 蒋择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再自然不过地开口:“我早就说过了吧?二十四岁的人和十八岁的人,即使是同一批,也早就不一样了。” 石鹤扬摆了摆手,不愿承认高中毕业或者说长大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分流地反驳:“不,我觉得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常联系,所以生疏了。” 蒋择不以为然地挑了一下眉,无情地戳穿了对方的自我欺骗:“可是在我们刚上大一的那个冬天,就已经有人是我们约不出来的了。” 石鹤扬语塞。他低头不语,假装东挑西选地盯着水果拼盘看了半天。 他最终挑了几颗看上去品相极佳的紫葡萄,只是当他剥了皮,又塞进了嘴里的那一刻,他才发现真正甜的只有其中的一颗。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想说:这还不是因为你总是要带着周一一起玩儿的缘故。 而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光明正大地双标久了,他们总是会有意见的。 况且,但凡当他们瞎编排点儿周一的不好时,你翻脸的速度能慢点儿。 或者是拿出你平日里那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敷衍一下他们,我们这个小团体都不至于散的那么快。 但石鹤扬最终还是把这些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破罐子破摔地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好歹他和蒋择之间的双人小团体永远不会散。 并且,只要他这个旁观者不点破,蒋择或许就永远不会意识到他自己对于周一那早已经过了线的感情。 同理,蒋择也永远不会因为爱上一个恐同者,而求而不得地感到痛苦。 思及此,他故作夸张地叹气:“唉,早知道我们这火锅局这么冷清,我就该在家里陪我爸我妈吃晚饭的。” 毫不意外地被蒋择假踹了一脚。 第十九章 捡猫 好险,差点就抓伤铲屎官了。 同年,蒋择在小区门口捡到了一只猫。 一只长得挺丑的小橘猫。 它脸上的橘白图案就像是随手印上去的似的,看起来实在是和通常用来形容小猫的“可爱”沾不上边。 特别是蒋择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又瘦又小的,就像只黄色的大老鼠。 但是碍于那只橘猫实在太粘人,喂过一点食物就跟着走,还总是不论日晒雨淋的要在小区门口守望着他回来情况。 蒋择最终还是没忍住地心一软,在某个大雨倾盆的日子里把蔫了吧唧的小猫带回家照顾了几年。 期间,他给几个就住在本市的朋友打了电话,问他们当中有没有人是想养猫的。 一部分人打从听到猫这个字眼起就是兴致缺缺的。 他们直截了当地拒绝说:“猫啊,太麻烦了。我这会儿连自己都养不活呢。” 另外一部分人则要么是在视讯里见过小橘猫的丑脸之后就浇灭了热情,要么就是转移话题地客套了半天,最后才迫不得已地委婉地回:“我现在工作也挺忙的,实在是不方便。” 小猫总是似有所感地冲着蒋择喵喵叫着,用的是软绵绵的拉长了的音调,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不过掌心大小的脑袋不住地蹭着他的手心,留下了柔软的触感。 它害怕被丢掉。蒋择想,脑海中莫名地浮现了周一刚到金芝家时凡事都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不合时宜地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小猫还挺像周一的。 惨兮兮的但是却很会撒娇。 于是蒋择看着还在喵呜叫的小猫心软了。 他看着它湿漉漉的大眼睛,往家里打了自从他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个主动服软的电话。 电话对面的叶霜竹也对于他主动开口拜托什么这件事本身觉得颇为稀奇,没怎么纠结地就同意了。 只是这小猫到底还是没往家里送成。 在蒋择急着出门,托周一照顾了它一天之后,它就像是长在周一身上了似的,怎么也扒拉不下来了。 “要不我来养它吧?”正打算骂小猫咪颜狗的蒋择听见周一这样说道。 他怔愣了一瞬之后问:“你有空吗?” 毕竟这会儿周一的公司才刚成立没多久,拉投资、找客户、研发新兴产品 在蒋择的印象中,周一在这个当口要忙活的事还有很多。 但是周一却少见地坚定回答道:“有的。” 他退一万步地说:“不管怎么说我的工作时间应该还是比阿姨的更灵活些。即便我要出差,我也会把它好好地寄养到信得过的宠物店去。” “况且,”周一拿出杀手锏地补充,“不是说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有助于净化人的心灵的吗?” 他把小猫搂着怀里,说:“说不定只要多看看它,我的那些所谓失眠、焦虑之类的病就都全好了。” 蒋择闻言,暗自腹诽着这个小毛球哪能有这么灵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动摇。 但他依旧没有轻易松口。 倒不是他觉得周一照顾不好眼前的这只小猫,而是他这会儿认真一看吧,实在是觉得周一和这只小猫的外形有点不太搭。 延伸开来就是这只小猫并不是周一最好的选择。 因而蒋择有些迟疑地说:“如果你想养猫的话,或许你能去宠物店里挑个更好看,更温顺的品种猫。” 但是他在把这话说出口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对于一向敏感又容易多想的周一来说,蒋择不能确保对方不会由他的这话联系到自己。 就在蒋择焦急地思忖着该怎么补救的时候,周一却像是完全没多想似地说:“没事,我觉得它也挺好看、挺温顺的。” 像极了对方在小橘猫已经长成大橘猫,甚至是圆润成球了之后依旧说它不胖的样子。 在故事的开头,周一就注定会成为一个溺爱孩子的“家长”。 而当时的蒋择看着周一看向小猫时的温情目光,和已经被撸到在周一的怀里瘫成了一张猫饼了的小猫,还是叹了口气地点头同意了。 蒋择临把猫托付给周一之前,还没忘了要给对方打预防针,“但我可提前告诉你了啊,这个品种很容易养成猪的。到时候它这本来就不富裕的颜值说不定还会雪上加霜,你那会儿再提退养可就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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