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周旋：“上次我来司家，躺在司虞的床上时，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有关司虞的梦。” 老夫人淡淡的笑道：“哦，这个便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表现吧。听说你和桥笙最近一直在调查司虞的往事，所以回到司虞住过的地方，会梦见她也十分正常。” 念笙直接戳破她的谎言：“老夫人，那天我很清醒。我清楚的知道有人进过我的房间，在我大脑上贴了探头，所以我的大脑接受的东西来自于外界……” 老夫人笑而不语。 念笙也静静的望着她。 老夫人最后叹道：“这太荒谬了。谁还能控制别人的梦境。” 念笙道：“普通人当然不行。可是高智能领域的先驱者司家却完全有这个能力近距离改变别人的脑电波。” 老夫人的笑容一点点凝结：“念笙，桥笙的妈妈确实很喜欢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可她已经死了，我和老爷子只是两个平凡的普通人，我们不懂那些玩意，所以司虞死后，司家的智能领域的公司全部宣布关闭。” 念笙笑道：“司家的智能领域关闭，不过是一个遮住司家实力的幌子罢了。” 老夫人见念笙横竖不信她，很是无奈。“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念笙直言不讳道：“我想知道司虞的死因。” 老夫人的脸上浮出一抹忧伤。 “为情所困，跳楼而亡。” 念笙道：“不，你撒谎。” 老夫人颤了颤：“我没有。我的女儿怎么死的我很清楚……” 念笙道：“她被人肢解了。” 老夫人呼啦一声站起来，那张优雅的脸庞顷刻间毫无血色。 她瞪着大眼睛望着念笙，一张嘴就好像搁浅的鱼儿拼命呼吸以维持氧的饱和度。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么荒谬的结论的？”老夫人愤怒的质问道。 念笙从荷包里掏出一张许愿贴，摆在老夫人面前的茶几上。老爷子看到许愿贴，脸色大变。 老夫人眼睛直直的望着许愿贴上面的图画，那是血祭的画面，老夫人泰然自若的脸终于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 她颤巍巍的将许愿贴拿起来，那双苍老的眼睛此刻泪如泉涌。 她望着老爷子，老爷子绝望的解释道：“老婆，不是我给她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拿到这个的……” 老夫人稳了稳心神，挑着眉望着念笙：“这是什么？” 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念笙见招拆招：“这是老夫人你自己画的画，以此为拓本刻印出来的副本。老夫人不会不认识自己的作品了吧？” 老夫人的手明显颤了颤：“你眼光可真毒。” 念笙道：“谁让老夫人的笔迹太好认了呢？” 念笙进入主题：“现在可以坦白了吧？司虞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夫人忽然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颤抖如筛子。 老爷子惊慌道：“念笙，放过你姥姥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根本接受不了女儿死亡的真相。” 念笙看到老夫人那张苍白痛苦的脸，那一刻她相信老夫人的痛苦是真的。 “我就知道你很爱自己的女儿。”念笙叹道。 老夫人眼底溅起滔天的恨意：“我的女儿那么乖巧，那么聪明，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不该啊。” 老夫人的不甘和绝望刺痛了念笙。 念笙忽然觉得她刚才真的很残忍，她把老夫人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生生的揭开了。 老爷子熟练的给老夫人取来速效救心丸和雾化器，帮助老夫人缓解急促的呼吸。 念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呆呆的站在一边。 直到老夫人稍微缓解，她帮着老爷子一起，把她搀扶到沙发上，又贴心的取来小被单搭在她身上。 她的手不经意的碰到老夫人的，老夫人的指尖冰冷如寒冰。 念笙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该揭你的伤疤。” 老夫人悠悠的叹口气：“你有何错？” 第584章血祭真相，精神错乱 老夫人用了一些时间，才平复了自己悲恸的心情。然后她看似慢条斯理却暗藏隐忍和痛苦的将曾经的伤痛娓娓道来。 “我就生了司虞这么个女儿，我和老公很爱她，虽然我和老公是学霸，可我们对司虞没有多余的要求，只要她健康快乐就好。可是司虞她非常争气，从小到大成绩很好，而且对智能领域这块特别热爱，我们这个家庭，财富自由，自然是全力托举孩子的愿望。司虞想去的地方，想要达到的高度，却偏偏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老夫人说到这里，似乎很是后悔当初的决定。“她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有一次她对我们说，她发现了这个世界的bug。我和她爸爸只当她在说笑。可她开始和一群物理学天才交朋友，她还说只有他们才能理解她。” “陆白那孩子，打小就爱跟在司虞后面，我们都看的出来，他喜欢司虞。一开始司虞并不喜欢他，司虞喜欢你的父亲囿光，可是囿光不喜欢司虞这种事业型的女孩子，他喜欢温柔的，小家碧玉的女孩子，所以他以此为理由拒绝了司虞。司虞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见囿光对她无心，她退而求其次，便和陆白在一起。而陆白却偏偏是物理学天才。他们俩在一起后，我就感觉这个世界灵异了。” “司虞有天忽然告诉我：妈妈，我好像梦到到了一条通往异世的道路。而且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孩子。他好乖好可爱啊。我真想把他偷渡过来。然后她讲了许多，可我半句听不懂。我只当他们在胡闹。” “司虞变得愈来愈不着边调。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患了严重幻听幻想症。这时候的我只后悔没有早点发现端倪，将她往抑郁症的方向愈推愈远。我决定给司虞治疗，司虞哭着告诉我：妈妈，相信我，我没生病。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 “可她说的话愈来愈离谱，我和她爸爸摇摆不定，一面怀疑她做研究精神压力太大导致她得了精神病，一面又觉得她说的那个世界会不会是真的，是我们太愚蠢所以不能跟上她的步伐。就是再这样摇摆不定的光阴里，司虞却怀了孩子。” “她未婚先孕，这种事情让我们这种军政之家非常丢脸。我和她爸爸非常生气，可是生气归生气，也不能做出不要女儿的话。为了司虞的名声着想，我们只能把司虞关在家里，说服她打掉这个不光彩的孩子。可是司虞非常固执，她说这个孩子是她和陆白好不容易从异世界接引过来的，她绝不会打掉他，因为他不仅仅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的实验成果。” “我强迫医生给她做流产手续。可是医生为她检查后，告诉我，她的体质太特殊，做了流产手续后可能导致终身不孕不育。于是我在考虑司虞的后半生的幸福后，放弃了这个决定。我留下了这个孩子。” “可随着司桥笙生产日期的接近，司虞愈来愈疯。她甚至说出她的生命倒计时的话。这些话简直将我吓惨了，为了防止她自寻死路，我甚至不惜把她囚禁起来。” “可谁会知道，司虞生下孩子那天，她还是离开了我们。而且，我看到司虞的身体，出现诡异的分解状态。血流成河，孩子就静静的躺在旁边。命案毕竟发生在家里，可是凶手是谁，却始终查不出来。我渐渐的相信了司虞说的第三种力量……” 老夫人说到这里，又怜惜的瞥了眼老爷子：“这些年，她爸爸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为了寻找她，他也开始求神拜佛，甚至学着女儿做智能领域和中粒子的研究。可收效甚微。” 老爷子这时候沉重的叹口气：“念笙，我们也不知道司虞的死因，只是我能感受到她的死太蹊跷，太诡异。所以这些年我不希望任何人调查司虞的死。” “回头你劝劝桥笙，让他放下执念。不要走他妈妈的老路。” 念笙望着这对夫妻，她从他们沧桑的眼神里，看到他们的实诚。大概他们讲的都是真的吧。 可是这对夫妇对视时却有些默契成分在流淌，念笙觉得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一部分真相。可是这部分真相又是什么？ 念笙不得其解。 “那天我去白马寺上香，遇到了一点麻烦。我被人绑在祭祀台上，一个黑影冒出来，他要我代替某个人进行血祭……” 她一边说一边望着这对精明的老夫妇。她看到老夫人指尖颤抖。老爷子咬紧牙关。 他们的眼里盛装着惶恐不安和愤怒。 念笙道：“你们知道绑架我的人是谁吗？” 老夫人和老爷子同时低下头，眼里是一派茫然。 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念笙又道：“我在白马寺看到老爷子的许愿贴了。” 老爷子猛地一颤，抬起头来。惶恐不安的望着念笙。 “这不可能……” 念笙道：“许愿树上那么多你的许愿贴，又挂的那么低，你不是故意让我看的吗？” “而且我是看过许愿贴后，才遇到了绑架。” 老爷子垂下头，念笙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们先是让我做梦，然后引导我去了解血祭的仪式。告诉我，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老夫人和老爷子嘴巴不约而同的张开，可是半晌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你们一边劝我放弃寻找司虞死因，一边却引导我去接近司虞的死因。你们的行为太矛盾，到底哪个才是你们的真实用途？” 老夫人和老爷子惊得张大嘴。两个人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最后老夫人的目光落到她肚子上：“孩子几个月了？” “四个月。” 司老夫人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流淌，然后她似下定决心，道：“念笙，你和桥笙好好过日子。司虞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插手。” 念笙抚摸着肚子：“老夫人，不要岔开话题。告诉我血祭的真相？” “没有血祭，所有事情我都如实告诉你了。司虞生了孩子，可能是精神错乱，把自己给砍了。”老夫人激动道。 第585章梨冲求救，陆家秘地 因为老夫人太过激动，司老爷子便下了逐客令：“念笙，我们该说的都说了，你就不要再提什么血祭了。你姥姥她最听不得这些血腥的场景，她心脏不好，你就放过她吧。” “今天就到此为止，念笙你先离开。” 念笙只能站起来，她沉默的瞥了眼老夫人，直觉告诉她。老夫人听到血祭这两个字眼反应就如此强烈，这不寻常。 比起她编造的司虞患了抑郁症，精神错乱砍死自己，血祭似乎更接近真相。 “那我就不打扰了。”念笙退出房间。 她离开司家时，深深地瞥了眼司虞所在的房间。 她心里纳闷得紧，她上次在这个房间里做了有关司虞的梦，究竟司家是通过什么手段控制她的梦境的？ 看来这个司家，非常神秘啊。 远非老夫人说的那般：她和老爷子只是普通人。 念笙回到家时，司桥笙早就已经到了家。睁着一双委屈的眼睛，萌哒哒的盯着念笙。 “原本我还好奇阿姐今日怎么不阻止我去找顾澜城算账，原来是故意把我支开，阿姐一个人好偷偷出去……” 念笙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你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给妮妮撑腰，我怎么能打扰你的好事？今天后，妮妮定然对你刮目相看。” 司桥笙道：“那你去哪里了？” 念笙犹豫了瞬，据实以告：“我去了趟司家。” “有收获没？”司桥笙已经猜到她回司家的目的。 念笙道：“我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司老夫人绝非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冷漠无情。她很可能是最爱司虞和你的那个人。” 司桥笙鹰瞳里泛起困惑：“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我每次见到她，总觉得疏离。” 念笙握着司桥笙的手：“老夫人和老爷子好像一直在寻找复活你妈妈的方法。” 司桥笙错愕不已。 念笙道：“他们对司虞如此念念不忘，没道理不爱你这个外孙。” 念笙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若是你想知道答案，大可试探他们一二。” 司桥笙陷入了沉默。 念笙盯着司桥笙的眼睛，从前一直觉得他的眼睛单纯又漂亮，今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双眼睛幽邃如黑洞，让人完全揣摩不透里面的蕴含。 念笙忽然想起今日从司老夫人嘴里听到的事实：桥笙是司虞陆白从异世接引过来的孩子。 她就暗暗生出许多诧异和好奇：司桥笙他的多智近妖，莫非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很特别？ 司桥笙留意到念笙的眼光，转头望着她。“阿姐一直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念笙从不想隐瞒他：“司老夫人说，你的妈妈在怀上你后，精神变得恍惚，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她要把异世的孩子接引过来。小笙，难道你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司桥笙表情一凝，随后非常意外的点点头。“是的，我跟你一样，是重生魂魄。” 念笙一脸认真道：“我们是不同的，你是胎穿之魂。而我却重生到顾澜城和我结婚后……”对司桥笙，她挺羡慕。 司桥笙却高兴不起来：“是啊，从一出生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使命是什么。可我偏偏那么小，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不了……” 念笙道：“可你改变了我的命运。小笙，我们一定也能改变司虞的命运。” “你给自己一点信心。”司桥笙抬起头，那张脸绝美的脸庞苍白如纸。 “我怕自己时日无多。”他说。 念笙就崩溃了。 她哭着说：“我会帮你的。” 司桥笙伸出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阿姐，这是我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毕竟，你幸福安康，我好歹也算完成了一件心愿。” 念笙抱着他痛哭不已。 没多久，念笙收到梨冲的电话。 他的声音充满前所未有的惊慌，仿佛他正置身于一个危险的地方。 “霍小姐，我现在在陆家庄园的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但是我遇到了一件非常怪异的事情，我感到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你赶紧过来。” 念笙还要仔细询问什么，梨冲的电话就挂断了。 念笙焦灼的拉上贡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陆家庄园。 在陆家庄园里，她先是询问了所有的人，问他们是否知道梨冲在哪里？可是所有的人的答案都出奇一致：不知道。 念笙又让下人四处找寻梨冲，可是他们翻遍了庄园，也没有找到梨冲。 梨冲就这样不翼而飞。 念笙觉得此事非常荒谬，倒是一旁的贡粒叹道：“这情况怎么和姐姐失踪的那次很相似？” 念笙和贡粒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念出声：“地下室。” 念笙询问陆家的下人：“这里可有地下室？” 下人们摇头，就连管家都懵逼的摇头：“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地下室。” 念笙大手一挥：“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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