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我预想中,没了我这个讨厌的人,傅宴安也许会伤心几天,就会继续和虞灵逍遥快活。 没想到,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挺高。 只是,谁稀罕呢。 警察很快赶来。 “这位先生认错人,一直纠缠不放。” 我表情无奈,拿出自己的证件:“我叫宁言心,一直都叫这个名字。” “不,你就是竹心,不是什么言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可能认错。”傅宴安看了证件,却依然不肯相信。 “那你有什么证据?”我问。 傅宴安顿时语塞。 我知道,他那里一张我的照片都没有。 就连小时候的合照,我也早已亲自登门,向傅阿姨要了回来。 决定离开前,我将所有照片都烧干净,半点不留。 我轻笑出声:“看,你连证据都拿不出来,空口白牙的说我是你认识的人,谁会信?” 傅宴安神色黯然,好一会儿才开口。 “竹心,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 “但没关系,我会一点点弥补的。” “那栋房子我会重新找人修建还原,保证和以前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看。”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请求警察帮我拦着傅宴安,这才回了酒店。 和琳达解释一番为何会中途离开,再打开软件,准备买最近离开的一班机票。 翌日八点,我打开房门,果不其然,傅宴安守在门口。 傅宴安的衣服皱巴巴的,下巴有青色的胡茬,眼下也有青黑。 显然,他一夜未睡。 看到我,靠墙的男人刷的站直,眼底也有了亮光:“竹心,你醒了。” “我说过,我不是沈竹心。”我语气淡淡,“有这时间来纠缠我,不如去寻找真正的她。” 我径直越过他,往外走去。 傅宴安却又跟上来:“最迟中午,虞灵母女就会亲自跪下向你道歉。” 她们两人躲到小城市,依旧避不开傅宴安的报复。 两人的存款有限,不得不找节衣缩食,眼看着存款见底,沦落到借网贷度日。 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到大厅与同事集合。 傅宴安不远不近的跟着我。 “那男的是你什么人?还挺帅。”琳达问。 我低头看着手机,漫不经心回她:“不认识。” 18 登机前,我的机票出了问题,无法乘坐这趟飞机。 我没有半分波澜。 以我对傅宴安的了解,他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放任我离开。 我让琳达三人先离开,我留下来处理这些事。 我拉着行李箱,在机场大厅中扫视一圈,轻而易举的找到傅宴安。 春寒料峭,他身着灰黑色大衣,身姿笔挺,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他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冲他勾了勾手指。 傅宴安面上一喜,立刻大步走了过来。 “竹心。” “我的机票,是你动的手脚。” 我用的是肯定句。 傅宴安坦然承认:“是我做的,我不可能轻易放你离开。” 我冷漠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么?” “因为你和沈怀川,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因为你们两个人,对我来说,连无足轻重的陌生人都不如了。” 傅宴安变得慌张起来,“竹心,我知道错了,我会尽全力弥补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语气卑微,一点不像曾经的天之骄子。 “不,你不是被虞灵蛊惑,你只是觉得,我那么在意你们,永远舍不得离开你们。” “好在,你们足够狠心,让我能在日日夜夜中辗转难眠,疼痛难当,直到彻底将对你们的感情剥离。” 傅宴安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褪去,一双眼却红得吓人。 他动了动唇:“竹心......” “不要叫我,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傅宴安几乎是狼狈的移开视线:“......怀川在赶过来的路上,你见见他再走吧,好吗?” “不必。”我冷漠拒绝,“我只想尽快离开,离你们远远的。” 我回到酒店。 沈怀川却先一步赶来。 他手上拿着一沓文件,一看到我便红了眼。 “妹妹,我把给虞灵的所有东西都要回来了,马上就可以转到你名下,只要你签字就行。” 他拿着文件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也不求你马上原谅我,我只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可无论他说的多么情真意切,我都神色淡淡,半分波动都无。 我是真的,已经彻底将他们放下。 哪怕放下的过程撕心裂肺,几乎要我半条命。 “不用。”我看着他们,“我不会原谅你们,也不会报复。” “沈怀川,傅宴安。” “这话我只说一次。” “不用试图弥补,我不需要。” “也不要再来打扰我。” 沈怀川苍白的嘴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他了解我。 如果我歇斯底里,狠狠的骂他,甚至是打他一顿,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我这么淡定,甚至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 他就明白,我是绝不可能再回头了。 19 虞灵和她母亲被傅宴安的人带到我面前。 我几乎要认不出面前的老妇是虞灵妈妈。 眼前这个人,身着深色衣衫,素面朝天,眼角纹路细密,两鬓斑白,像六七十岁。 虞灵亦是满脸憔悴,不负以往的娇嫩。 不到两年时间,被折磨成这般模样,显然吃了不少苦头。 不得不说,看到她们的现状,我觉得痛快。 但痛快的同时,又不免泛起悲凉。 当初傅宴安和沈怀川多宠虞灵啊。 沈怀川对虞灵妈妈又是怎样的尊敬。 我曾因为他们的维护和偏袒,受尽委屈吃尽苦头。 可在我离开后,他们却又很快迁怒与虞灵母女。 他们的爱恨,喜恶,原来都这样的廉价。 我承认,我恨虞灵母女,对她们深恶痛绝,厌弃至深。 但如今,我更厌弃傅宴安和沈怀川。 如果说虞灵母女是纯坏,纯恶毒。 那傅宴安和沈怀川就是愚蠢而又盲目自大的助纣为虐。 我不想再看到虞灵母女的惨状。 更不想再看到他们两人。 移开视线:“想让我见的人也见过了,我可以走了吧?” 沈怀川失魂落魄站在原地。 傅宴安让人把虞灵母女带走。 他望着我,惨淡笑了:“竹心,哪怕你恨我,怨我,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我被迫留下,依旧住在酒店。 后来的日子里,两人对我极尽讨好。 但我不再有半点回应。 也不再开口说一句话,一个字。 甚至最后,干脆闭口连饭也不肯吃。 最终,沈怀川拗不过我,和傅宴安沟通后,放我离开。 在港城停留的第十七天,我坐上返程的飞机。 我知道,傅宴安和沈怀川肯定也在这架飞机上。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回到家中,我痛快的补了个觉。 醒来后发现隔壁的小夫妻不知何时已经搬走,有新邻居搬了进去。 动作这么迅速,不出意外,新邻居是傅宴安和沈怀川。 果不其然,接下来一段时间,我经常碰到他们。 这日傍晚,我聚餐回来,见到傅宴安在路灯下站着,身影寥汀,十分的落寞。 见到我,他才缓缓站直了身子,强挤出一抹笑;“竹心,你回来了。” 我没理会,继续往欠揍。 他从口袋里掏出锦盒打开:“这是我亲手做的,你戴上一定漂亮。” 是一只很漂亮的手镯,镶嵌着无数的宝石。 他手上有很多伤。 但我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我不要。” “沈竹心,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傅宴安近乎崩溃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停步,回头看向他:“你永远消失在我眼前,我就原谅你。” “竹心,你真狠心......” 我轻笑了一声,再没有回头。 20 那天后,傅宴安一连几天没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正好乐得清净。 我将绝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设计师比赛上,闲暇时间都用来画设计稿。 复试过后,半决赛的设计稿也交了上去。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我得到进决赛的通知。 为了庆祝,我邀请了琳达和几位同事到家中吃饭。 备菜时,沈怀川按响门铃。 见我开门,沈怀川将手中的盒子递过来:“这是我从米其沈餐厅买来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我说过很多次,我不需要。” “不要再做无用功。” 沈怀川脸上笑意惨淡:“竹心,是不是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 “我在往前走,希望你也能。” 沈怀川沉默半响:“下个月妈的忌日,你回去吗?” “两年前,妈的忌日我没赶去,我很抱歉。” 我恍惚了一瞬,想到那天打给沈怀川的电话。 他宁愿去陪虞灵母女,看宠物产仔,都不愿在妈妈忌日的那天去陪她。 好在,妈妈还有我。 哪怕到了另一个国度,我也会时常祭拜她。 今年的忌日,自然是要去的。 我摇摇头:“不用和我说抱歉,这话,你应该和妈说。” 沈怀川又说了一声对不起,提着东西黯然离开。 琳达走过来,我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又是你的追求者?” “不是,以前认识的人。” 许是见我神色不对,琳达没多问,转而问起比赛接下来的流程。 提到比赛,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很快就忘记了那些糟心的旧人和旧事。 决赛那天,我穿着黑色小礼服坐在台下。 沈怀川西装革履,坐在观众席。 傅宴安没来。 当主持人念出我的名字时,全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接着,掌声雷动。 我在万千注视中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往台上走去,亲手捧住了这份在两年前就该属于我的荣耀。 我感谢了同事们的帮助,琳达的提点,以及在天堂的妈妈。 丝毫没提沈怀川。 下台时,沈怀川忽然匆匆走过来:“竹心,傅宴安被虞灵刺伤,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死了吗?” “没死,但伤的很严重。” “我不是医生,去看他也无济于事。” 沈怀川黯然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说话。 21 妈妈忌日前,我已经飞回了国内。 忌日那天,沈怀川早早等在酒店大厅,接我一起去妈妈的墓地。 车停在墓地外,我和沈怀川一起下车步行。 他买了很多祭品,仿佛要将那年缺的都补上。 墓碑上,妈妈的笑容依旧慈爱又温柔。 风扬起我的裙摆,我手上拿着奖杯,絮絮叨叨的和妈妈说着话。 沈怀川站在一边,自始至终都很沉默。 离开时,我还是没忍住哭了。 沈怀川红着眼问我:“妹妹,是不是我和宴安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们?” 我擦干了眼泪,平静开口:“我可以原谅你们。” “只要你们永远不再来打扰我。” 那些日子的煎熬,我不会忘。 也永远不可能和他们回到从前。 伤口愈合,但伤疤仍在。 我不想把自己的人生浪费在仇恨中。 所以,我要忘却,要往前看,往前走了。 沈怀川眼中最后那一线微光也黯淡了,他苦笑两声:“我知道了,我会将你的意思转达给宴安。” “我......”他嗓音带了丝哽咽,“我会从你隔壁搬走,不再打扰你。” “嗯。” “我想问,以后,你会回来吗?” “以后的事情说不准,不过目前为止,我没想过回来。” 京城除了妈妈,没有值得我思念的人。 回与不回,也都没那么重要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 我退了房,在酒店大厅看到面色苍白的傅宴安。 他坐着轮椅,左脸裹了纱布。 是虞灵划伤的,并不致命,但很可能会留下伤疤。 “竹心。” 他病号服外套了件外套,整个人看起来很瘦很憔悴。 我步子没停。 傅宴安让人推着,追过来,拦在我面前。 “竹心,我有话想对你说,我保证,这次说完,以后绝不再纠缠你。” 我停了脚步,对他点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 “怀川哥昨天和我谈了一下。” 傅宴安咽下喉头的涩意:“竹心,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对。”我毫无半点犹豫,“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 傅宴安怔怔然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苦笑点点头。 “我知道了,竹心,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去打扰你。” “可是,在我们分别前,你能不能,再让我抱抱你......” “不能。”我冷淡摇头,“就这样吧,傅宴安,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我转身离开。 明明是春天的风,却有落叶被吹下枝头。 叶子打着旋落在地上,被人一脚踩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无人关注,无人在乎。 22 回到公司,我重新投入的工作当中。 因为获得一个很有含金量的奖,我的薪水水涨船高,工作也比以前忙碌。 上班的第二天,沈怀川从隔壁搬走,回到京城。 那栋房子暂时空置下来。 一年后,房子住进一个年轻男人。 他和我一样是东方面孔,名叫段秉谦,是个幽默又帅气的男人。 了解一些后才知道,他也在这里工作。 两家公司相隔不远,上下班时间相同,是以经常能碰到。 几月后,他表露出对我的喜欢。 我没有答应。 段秉谦却不愿放弃。 他很有分寸,从来不会在任何事情上让我为难,我也喜欢和他相处。 只是,暂时没到可以与他恋爱的程度。 又是两年过去。 春节时,我从沈怀川那里得知,虞灵妈妈于上月去世。 虞灵当初因杀人未遂,被判九年有期徒。 寒风呼啸,我却不觉得冷。 沈怀川又絮絮说了很多,没有提起傅宴安。 我听说,傅宴安近一年因为胃出血住院两次。 哪怕在住院,也控制不住的酗酒。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说完虞灵妈妈,沈怀川鼓足勇气问:“竹心,你回来过年么?” “不了,我在这里很好。” 两个月前,我又拿到了一座奖杯。 京城不值得留恋,努力工作获得更大的成就,才是我目前的追求。 我走在室外,沐浴着难得的冬日暖阳,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前方,段秉谦逆光站立,阳光将他的发梢染成金色,映衬的那张本就俊逸的面孔越发惹眼。 我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收起手机,我冲着等待的段秉谦挥挥手。 他笑着向我走来,眸中倒映着我的身影。 其实,谈个恋爱好像也不错。 第1章前尘过往,统统埋葬 乔米坐在国际最著名的催眠师臣眠面前,清瘦的脸庞,凹陷的眼睛,配上虔诚的态度,活脱脱一个信徒。 “我想要忘掉一个人。”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就连瘦弱的肩膀也在颤抖。 臣眠拿出他那枚古旧的怀表后,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直直的坠落到乔米的眼前。乔米的眼光恬静的定格在怀表上,安静的等着臣眠发功。 “你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臣眠问。 乔米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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