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就是我的同?学张建新。”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姜叔叔,我没?说错吧?张建新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姜书远再次认真地打?量着张建新。 上一次小关告诉他说,他和张建新长得?很像、甚至还带他去学校宣传栏看了小张的照片。 说实话,从照片上看…… 小张的一寸证件照片,确实和姜书远在初中、高中时期的证件照很像。 但这个时代的证件照嘛, 尤其是男同?志,大家的发型、衣着……甚至连精气神也都差不多。 如果脸型、五官、气质也差不多的话,拍出来的照片看起来十分雷同?。 姜书远已经五十了。 他曾经见过有人的证件照和他的证件照几乎一样。 他和那人还是同?一个单位的呢! 从照片上看来,两人甚至有九成相似,只有些细微的差别; 真人么,只能说两人的五官在某个角度看起来有些像; 但差别很大—— 姜书远是个瘦高个儿。他从年轻一直瘦到老,个子极高,年轻时大约有一米八八,现在年纪大了,有些佝偻,身?高大约一米八四、八五的样子; 他同?事身?高一米七二左右,现在也年纪大了,再加上婚姻幸福,原本瘦削的脸盘子越来越圆,身?材也有些发福了。 所以当小关指着小张的照片、告诉姜书远说“叔叔你和我同?学真的长得?很像”时…… 姜书远是不以为意的。 当时他心?想:你是没?见过照片上和我更像的人。 但现在,当姜书远见到了张建新的真人以后,就不这么想了。 他愣愣地看着张建新。 眼?神就像扫描仪似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张建新。 天哪! 他好像看到了年轻版的自己。 突然—— “乘客同?志们,请问这个包是谁的?”乘务员大声问道。 霎时间,餐车车厢里?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乘务员那儿。 只见乘务员指着行李架上的一个包—— 那个包不知怎么回事,竖放了起来,导致包包的一角探出了行李架。 “这包是谁的?收好它,当心?掉下来砸到人!”乘务员说道。 张建新立刻站起身?,“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包,我马上过来收拾一下。” 然后他走?到一旁去,伸手将行李包收拾好了。 他也是瘦高个儿,站在行李架前,轻轻松松地整理?着; 旁边甚至有个老太太也在央求他,“小伙子,你帮我也把包往里?头推一推吧,那蓝色的就是我的包。” 张建新依言照办。 等?他收拾好行李包,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不由得?愣住。 因为—— 姜书远竟然哭了! 张建新惊讶地看向了关月旖。 关月旖耸了耸肩。 刚才她一直很认真地盯着姜书远。 然后,她看到姜书远愣愣地着着张建新……很突然就红了眼眶,然后满眼?蕴泪。 在这一刻,姜书远激动得?——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因为,张建新太像他了! 不仅仅只是张建新的长相和气质, 就连身?材也像啊! 姜书远的身?材很有特?点——他个子高、腰短,所以腿长。 他爸姜宽、以及姜氏家族里?的大多数男性,都有着同?样的特?征。 所以姜书远的裤子,只能请裁缝做,才能合身?。 否则,如果是去供销裤、或者百货公司买现成的裤子……腰围、臀围合适的,裤腿肯定会短。 而眼?下,张建新就穿着短了一截的裤子。 以前关春玲多顾着上下九铺子的生意时,常给孩子们买些换季打?折、价格便宜质量又好的衣裤。 关春玲也有注意到张建新的特?殊身?材, 所以她也会特?意寻找裤腿比较长的男裤。 也不是没?给他买过, 但最近关春玲多顾着下周村的铺子,去上下九的时间不多,她至少半年没?给张建新买过裤子了。 张建新呢,以前在家里?永远都处于吃不饱状态,刚来学校那会儿,他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瘦得?像根竿子; 来学校后,关月旖和以前的陆瑶很照顾他吃饭,他自己有优等?生奖学金,外?加周末还会去打?工挣钱,最重要的是,学校食堂出品的饭菜虽然不怎么美?味,但价格便宜、分量很足、油水也很够。 于是,张建新开?始迅速发育。 他现在身?高一米八三?,虽然还是很瘦,但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个会动的排骨精了。 以及—— 半年前关妈妈给他买的裤子,当时还算合身?, 现在么,裤腿短了。 他自知不美?观,小心?翼翼地放过裤脚边,使裤脚长了大约两厘米。 但,还是短了一截。 姜书远就是看到了孩子那短了一截的裤脚后…… 再也控制不住, 他假借着深呼吸,才遮掩住喉头自动发出的破碎呜咽声; 他那早已赤红洇湿的眼?眶里?,忍不住瞬间泪波荡漾。 得?亏他涵养功夫好,才又迅速把眼?泪逼了回去,情绪也整理?好了。 “小关同?学,”姜书远亲切地说道,“现在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和小张同?学确实长得?很像。” 说着,姜书远看向了张建新,“听说小张同?学……还是我的老乡,对吗?” 张建新皱眉看着姜书远。 傍晚时分,在他和张惠兰的那场交锋里?, 虽然张惠兰没?有直接说出“是,当初就是我把你和汪见雪换了”这句话, 但她也没?有否认, 甚至每一句代表着她内心?真正意图的话,都基于“张建新和汪见雪被交换了”这句核心?内容的前提上。 也就是说—— 姜书远才是张建新的亲生父亲。 但,张建新非常排斥。 原因无它。 他太讨厌汪见雪了。 之前月月也好笑过问过他,“人家汪见雪一没?跟你打?过交道,二没?得?罪过你,怎么就那么反感她呢?” 张建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莫名其妙的讨厌,连带着他对汪见雪的父母也没?什么好感。 但现在—— 汪见雪的父母,可能是他的亲生父母。 这种感觉就很微妙。 关月旖见张建新又犯了犟,叹了口气,替代他回答,“张建新是晓湾镇人——” “我不是。”张建新立时否认。 关月旖问他,“那你是哪儿人?” 张建新赤目瞪着她,“我是……下周村想家快餐厅的人!我是关妈妈的家里?人!” 关月旖:…… 姜书远看着这对小儿女斗嘴,忍不住笑了,“晓湾镇我去过……”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晓湾镇的人!”张建新打?断了姜书远的话。 姜书远沉默了。 这场面如此尴尬, 关月旖只好换了个话题,“姜叔叔,广州这边的事儿办完了吗?你也要回去吗?今天真是好巧。” 姜书远一直看着张建新。 是的,广州的事儿已经办完了。 赣省F市的市政府,在广州设立了办事处。工作人员跑去逸仙大学找他,说家里?出了急事,韩婷让他马上回电话。 姜书远直觉这事儿与女儿有关。 他立刻打?了回去。 韩婷在电话那头哭得?声嘶力竭,告诉他说,“我俩和雪儿的配型报告出来了……我俩都没?配上!” 当时姜书远还安慰她,“配不上也没?事儿,之前医生不是说过么,就算直系家属也未必配型成功。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比如说……” “姜书远!!!”韩婷在电话里?嚎啕大哭,“比对不上的原因,是我俩和雪儿的血型不一致!我俩都是A型血,她一个人是B型血!你懂了吗?” 姜书远愣住。 他虽然不是医学生、也没?有很扎实的医学专业知识, 但也知道,一对血型为A的父母,是生不出一个B型务血的孩子的。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住, 电话那头的韩婷继续哭道:“我以为是医院的仪器出了问题,又或是出报告的时候搞错了……” 闻言,姜书远不自觉点点头。 韩婷道:“于是我又和雪儿重做了一次!” “我甚至觉得?市一医院……是不是有问题,所以我把我和雪儿的血样又送到了市二医院和中医院,同?步做了验血。” “姜书远!”韩婷崩溃地哭了起来,“我和雪儿的血型配不上!为什么啊?姜书远,其实你的血型的不是A,你是B型血对不对?” 姜书远半天t?说不出话来。 他…… 可他一直都是A型血啊! 这些年来,为扩充医院血库,为了让看病难的群众有充足的血源; 几乎每隔一两年,市政府都会安排职工献血。 姜书远从没?落下过。 所以他很清楚,他就是A型血。 这消息让韩婷六神无主,她让姜书远打?电话回家,只是告诉他这件事,以及催他赶紧回来处理?。 于是姜书远买了今天回F市的火车票。 他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是看着汪见雪长大的, 虽然他始终对这个孩子喜欢不起来, 但他的母亲、他的妻子对汪见雪视若珍宝, 应该不存在被抱错、被调换的可能性。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现在,姜书远在火车上遇到了关月旖和张建新。 尤其是,当姜书远见到……与自己少年时期如出一辄的张建新时, 一个荒谬的想法突然冒出他的脑海。 但是…… 太荒谬了! 他不敢细想。 按说,已年过五旬、见惯了风浪的他,不应当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的时候,就把自家的家丑往外?说的。 但,此刻的姜书远突然很有分享欲。 他低声说道:“是啊,家里?出了事,所以……不得?不赶紧回去。” 关月旖和张建新对视了一眼?。 姜书远已经说起了汪见雪的病情。 ——是一个月前查出来的,已经是尿毒症中期了。 当时主治医生说,虽然汪见雪已经中期了,但她年轻、底子好,只要好好休养,控制住病情,慢慢恢复也不是不行。 可汪见雪住院后,病情却?急转直下! 一个月左右,医生就说她的情况恶化了。 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做手术摘除两叶已经坏死的肾,再移植一个亲属的健康肾给她,但要看配型百分比如何,百分比越高,将来的排异就越小,汪见雪活下来的几率就比较高; 一是……早点儿回家,趁着最后不多的时光,好好享受生活。 于是,姜书远和韩婷立刻去做了配型。 说到这儿,姜书远说道:“见雪妈妈打?电话给我,说我们和汪见雪做的配型……失败了。” 他看着张建新,继续说道:“甚至我和见雪妈妈……和汪见雪的血型也不一样。 ” 关月旖和张建新再次对视了一眼?。 关月旖看出了张建新的纠结。 但,现在是最好的,让姜书远知道真相的时候! 姜书远手握权力,他又是苦主, 追查起张惠兰来力度更大。 这时,姜书远说完了自己的事儿,又问关月旖,“小关,你们不是已经快要开?学了吗?怎么还要回老家去呢?” 关月旖小小声说道:“我陪他回去的,他家里?出了事。” 姜书远紧紧地盯住了张建新,“是吗?什么事儿……能说说吗?” 关月旖看着嘴唇抿成一条线、唇角还向下弯去的张建新…… 她小小声说道:“张建新的姑姑来找他了。” 姜书远仔细想了想,点头,“小张的姑姑……那天我们是不是在学校门口见了一面?” 然后他对张建新说,“你姑姑人很好,她是市一医院的护士对吗?” “汪见雪住院的时候,多亏了你姑姑的照顾。” “你姑姑为人很热情、做事也很细心?。” 这下子,关月旖和张建新都说不出话来了。 姜书远:…… 关月旖鼓起勇气说道:“小张和他姑姑闹掰了。” 姜书远:??? 他不是傻子。 甚至,他智商极高。 他心?里?已对容貌、身?材、气质都与年轻时候的他十分相似的张建新,存有怀疑…… 现在关月旖说得?这么吞吞吐吐, 以及—— 小张的姑姑,是市一人民?医院的护士? 姜书远的表情也变得?不怎么好了。 他问张建新,“小张,你姑姑……一直在市一医院工作吗?” 张建新嗯了一声。 姜书远,“她什么时候参加工作的?具体是在哪个科室当护士?” 张建新再反感姜书远,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唱反调。 于是他如实说道:“八七年以前,我姑妈张惠兰一直在市一医院工作。” “她六五年时就已经在市一医院工作了,那会儿她是护工,临时工。” “六七年时,她得?到一个去护校进修的机会,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了两年,六九年她拿到了护校文凭,转正当了市一医院的产科护士。” 姜书远的心?脏顿时停跳了几秒钟。 他面色惨白,喃喃说道:“她从六五年,到八七年……她在市一医院工作了二十多年!” 顿了顿,他又问道:“七一年五月三?十一日,你姑姑……也在市一人民?医院的产科工作吗?” 张建新沉默许久,又嗯了一声。 姜书远张大了嘴。 闻言,关月旖与张建新又对视了一眼?。 其实关月旖很早就开?始怀疑汪见雪和张建新的关系。 但,自从她知道了汪见雪的生日,又知道了张建新的生日以后,曾一度打?消了他俩被抱错的念头。 因为,汪见雪说她的生日是五月八日,而张建新的生日是五月三?十一日。 关月旖问姜书远,“姜叔叔,请问汪见雪的生日是哪一天?” 姜书远道:“阳历生日是五月三?十一日……” 关月旖的心?肝怦怦狂跳了起来。 她立刻说道:“可是姜叔叔,我听汪见雪说,她的生日好像是五月初。” 姜书远摇头,说道:“汪见雪的农历生日是五月初八,家里?人也一直按照传统,给她过农历生日。但是——” 他深深地看着张建新,一字一句地说道:“汪见雪的阳历生日,是一九七一年的五月三?十一日……” 接下来,姜书远拼命深呼吸,问道:“小张,你、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张建新久久不语,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道:“七一年的,五月三?十一日。” 姜书远瞋目裂眦! 良久,姜书远才颤着嗓子问道:“你是在医院出生的?” “是,”张建新答道,“在F市的市一人的医院出生的。” 姜书远又问,“是凌晨时分吗?” 张建新答道:“听我二姐说,我妈是五月三?十那天晚上发作的,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我应该是凌晨三?四点出生的……” 顿了顿,张建新又道:“当时给我妈接生的人,就是我的姑姑张惠兰。” 姜书远用力按压住心?口。 浓冽的血腥气在他心?胸间疯狂翻涌, 挣扎着要从喉间涌出来…… 又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 关月旖担忧地看着姜书远—— 他面色惨白,然而眼?尾赤红, 额头上瞬间渗出黄豆大小的冷汗, 而且整个人瑟瑟发抖,还在用力按压他的心?脏位置, 看起来,他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姜叔叔,你……还好吗?”关月旖问道。 姜书远已经说不出话来。 关月旖又转头对坐在外?头的张建新说道:“你给他倒杯热水来吧。” 张建新垂眸不语,也不动。 关月旖叹气,“去吧,倒两杯来……关键是我想喝热水。” 其实她不想喝, 真的。 八月底的天气,热得?不行。 谁喝得?下热水啊! 但…… 姜书远的样子真的……好像分分钟就要吐血昏厥了。 听说是关月旖想喝水,张建新这才低着头站起身?,去倒水了。 张建新一走?—— 姜书远松开?了按压住心?口的手,猛烈地咳起嗽来。 关月旖见他实在狼狈的样子,赶紧从行李里?翻找出张建新的手帕,递给了姜书远。 姜书远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接过手帕说了声谢谢,便用手帕捂住了嘴。 他被气得?咯了血。 看着手帕上的血迹…… 姜书远愣住。 但让他发愣的,并不是血迹, 而是这块男式手帕的陈旧。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纸巾并不普及。 无论男女,多会准备几块手帕随身?备用。 张建新的手帕被浆洗得?很干净。 花纹也普通,就是男同?志惯常用的格子纹。 但,手帕已经被洗得?很软、很薄,根本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了,而且挂纱得?比较严重,完全变了形。 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贫穷、但爱干净爱整洁的男孩子的东西?。 他爱干净,所以手帕也被洗得?干净,完全看不到任何一丁点污迹,甚至还透出肥皂的清新微香; 他很贫穷,所以……哪怕手帕已经残旧到这个地步,也被他小心?保存至今,舍不得?换。 姜书远忍不住想起来, 汪见雪一个月的零花钱就是二百块; 汪见雪的衣柜里?,随便一条裙子都要三?五百块钱; 汪见雪的零食,小时候是家里?保姆做的各种点心?,改革开?放后,每天进口巧克力、糖果不断; 汪见雪从很小的时候起,冬天陪着她奶奶去北戴河泡温泉,夏天跟着她妈妈去海南游泳; 汪见雪她…… 姜书远的眼?泪,就这么一滴一滴地砸在了手帕上。 当张建新端着t?两杯热水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就是这一幕: 原本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背,整个人散发出颓丧、难过的气场,还正捧着一块旧手帕默默垂泪。 再仔细一看—— 姜书远手里?拿着的帕子还挺眼?熟,好像是他的? 张建新将两杯热水放在桌上,一杯往关月旖的方向推了推, 一杯…… 他犹豫半晌,才把另一杯热水往姜书远的方向推了推。 等?到姜书远再次抬起头来时,他眼?里?的泪水已经不见了。 他神色如常,将张建新的手帕往自己兜里?一揣,端起了张建新递过来的热水,还平静地对张建新说道:“谢谢。” 小心?啜饮了几口热水以后, 姜书远觉得?舒服多了,这才放下了杯子,又问张建新,“小张,你姑姑现在人在哪儿呢?” 张建新把头扭到了一边。 关月旖叹气,答道:“姜叔叔,是这样儿的……张惠兰现在人在广州的周镇派出所里?。但我们不确定,派出所到底能关押她多久……” 姜书远一听,“小关,这是怎么回事儿?能跟我说说吗?” 其实,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已经不存在闹个别扭,这事儿就不存在的地步。 于是关月旖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 甚至连今晚张建新和张惠兰之间的过招,也全说了, “姜叔叔,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但这些话,只是张建新和张惠兰私下说的,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当初是张惠兰亲手换掉了两个孩子的,” “也没?有证据证明她给汪见雪下了毒,” “至于她想去学校筹款、想找你们姜家要钱、包括张建新的肾是她为张文张武准备好的替换品……可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虽然我们心?里?知道,她就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做,可她毕竟还没?做,我们也没?办法追究。” “所以我和小张打?算赶回F市去,尽快求证。没?想到在火车上遇到了你……” “至于张惠兰,虽说她现在人在周镇派出所,可我们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狡辩,然后骗过了周镇派出所的公安,重获自由。”关月旖说道。 姜书远的眼?里?酝酿着被刻意压制的风暴。 但,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小关,你有周镇派出所的电话吗?” 关月旖点头。 她拿出本子和笔,写下了电话号码,撕下纸条递给姜书远。 姜书远找她借了笔,在纸条上又写了几行字。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一旁去问了乘务员几句话,又看了看腕表。 后来,姜书远一直站在车门处,没?有再回座位。 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约半小时以后,列车在一个灯火通明的车站停下。 车厢播报广播,说本站停车十分钟。 姜书远下了车。 关月旖立刻凑到了玻璃窗那儿,扒着玻璃往外?看。 她看到姜书远找到了月台上的工作人员,和对方说了几句话,便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对方,又掏出一张纸钞,一块儿递了过去。 对方连连摆手,姜书远很坚持。 最终,对方才收下了姜书元的钱。 姜书远赶紧回到了列车上。 对方飞快地跑过来,又叫住了他,递给他什么东西?。 到这里?,由于姜书远已经上了车,关月旖也看不到了…… 只是,列车缓缓启动后,姜书远拎着一把长在枝上的果子,过来了。 “他们说这叫黄皮果,广东这边儿特?有的水果,你们吃吧。”姜书远对关月旖和张建新说道。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张建新身?上。 张建新一如既往地不理?他。 关月旖见那黄皮果的个头极大,很惊讶,“哇,很少看到这么大的黄皮。” “你吃过?”姜书远问道。 关月旖点头,“我妈在村里?开?了个小饭馆,村里?的村民?有时候会送给她一些本地水果。” “听说黄皮果能润肺止咳……” “哇!好甜啊!”关月旖喊张建新,“你快尝尝啊!” 张建新冷冷地说道:“不吃。” 关月旖撕了一个,递给他,“试试嘛!” 张建新永远也不会让她冷场, 所以—— 尽管觉得?很别扭,但他还是吃了一颗黄皮果。 确实很清甜。 关月旖一连帮他剥了好几个以后…… 他自己也拈起了果子吃了起来。 一连吃了好几个,张建新开?始慢慢放松了下来。 不经意间—— 他看到了坐在不远处正默默看着他的姜书远。 姜书远可能是怕他不自在, 见张建新觉察到他在看他,立时将头扭到了一旁, 只是,张建新已经看到了他的眼?泪。 一时间,张建新觉得?嘴里?的果子都不甜了。 绿皮车经过两夜一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F市。 三?人直接去了F市的市一人民?医院住院部。 其实张建新和关月旖并不知道阿大在哪, 但想着阿大能在第一时间,打?探到汪见雪的消息,想来他们也应该能在汪见雪病房附近找到阿大。 姜书远当然知道汪见雪在哪儿住院。 于是,张建新和关月旖跟着姜书远匆匆赶到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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