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事情。” “什么?”他把玩着她胸前的盘扣,随口问道。 “华笙。” 萧渊手一顿。 “她不在了,对吗?” 良久,萧渊沉默的“嗯”了一声。 沈安安不再言语,只是眉眼间拢着股暗沉,很不开怀。 她知晓自己是忘记了,可后来每次想起,那种失去挚友的痛,都会再一次浮上心头。 每一次记起,都不低于华笙死在她怀中那日的煎熬。 “是因为我,对吗。我没有保护好她。” “不是你。”萧渊托起她小脸,轻声安慰,“是她不听话,非要逃婚离开京城,是申允白杀了她,不是你的错。” “申,允,白。”沈安安默念这个名字。 萧渊拥着她,二人立在窗棂前,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夫君,母妃的牌位修好了,我吩咐管家在后院修葺了一个小佛堂,到时候修葺好了,就放在里面供奉,我们亲自供奉。” “好,有劳夫人。”他低低应着,嗓音如常。 沈安安却依旧忘不掉那日大殿失火,立于殿宇中的他。 孤寂,绝望,冷沉,压抑,愤怒,还带着深深的悲伤。 她袖中的五指慢慢收拢,面色在萧渊看不见的地方愈发幽冷。 晚间,用过晚膳,沈安安更衣梳洗完毕出来,就见穿着一身中衣的萧渊领襟半敞,立于他们洞房花烛夜时的那幅画前端看,神情认真,似在回忆。 听见动静,他侧眸看来,扬起笑意,朝她伸出了手。 沈安安走过去牵住她,顺势被他拥在怀里。 这是每晚睡前,他都必做的事情,如今梧桐苑的画也已经由一变成了三,均是记录着他们的过去。 萧渊每晚都会拥着她看,同她讲述,回忆,她安安静静的听完,被他拦腰抱上床睡觉。 她知晓,他是怕自己忘了他,所以才挂在屋中一次次提醒,一次次帮她回忆。 而她,不论是记得的还是不记得的,都会竖起耳朵,十分耐心的听完,然后对着他笑。 “那时候的夫人可凶了,对我说尽了扎心之言。” “哪句最扎心?”她轻声问。 萧渊作势想了想,说,“好像是那次在郊外,你说那死书生是你未婚夫的时候。” “……” “我差一点,就要杀了那人。”他把头搁在她肩膀上,语气竟有一丝委屈。 “那你怎么没有动手?”沈安安轻笑。 “因为夫人你脾气太倔,我若是杀了他,你怕就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其实说起来,他应该感谢他父皇的成全,只是他不能说出口,因为于安安,入局而死的沈老夫人是她剜心刺骨的痛。 “是吗,如你所说,我既是那么心悦他,那又为何没有嫁给那个书生?” 话音一落,萧渊拥着她的双臂慢慢松开,一股幽沉慢慢散发而出,他把她身子转过来,和自己对视。 “你心悦他?”他垮着嘴角,不冷不热的问。 “……不是你说的吗?”沈安安眨眨眼,一脸无辜。 萧渊一口气堵在胸口,一把摁住她脑袋摁进怀里,“我何时说过,分明是你自己说的?” 沈安安推开一丝缝隙,抬起一双清凌的杏眸,“我都不记得有这一号人,如何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不都是你日日提醒,告诉我的?” 萧渊一哽,沉默下去。 他确实对那个书生有心结,每晚提起时都少不得酸溜溜的带上一言半句。 “我可不曾记得我喜欢他,是你传递给我的信息,我很喜欢他,毕竟喜欢的很,能豁出命去那种。” “胡说。”萧渊声音都扬高了不少,“你不喜欢他,你只是不想接受皇室的联姻而已。” “日后,谁都不许再提那死书生半个字。”他拥着她,闷闷的说。 沈安安窝在他怀里,狡黠的眨了眨眼。 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去了床榻上躺着。 此时,墨香却叩了叩房门,“皇子妃。” 沈安安从萧渊怀中退出来,掀开被子下床。 “怎么了?”门外,墨香神情有些焦急,却没说话往屋里看了几眼。 沈安安立即心领神会,同墨香走远了一些,才开口问,“可是白日让你打听的事儿有了消息。” “正是。”墨香一脸冷肃,“让皇子妃猜准了,傍晚时分,街头巷尾的流言就慢慢变了方向,从一开始赞扬淑妃娘娘,到如今都是怒骂指责,说帝王三宫六院,开枝散叶,本就是立国之本,她一介嫔妃,自戕乃是大罪,帝王仁慈,都不曾同她计较。” “皇上为了补偿她,让五皇子流落民间数年,已是仁至义尽,如今她应是知晓了自己的罪过,才放开心结,投胎去了。” 墨香愈说愈发气愤,“那些人还说,如今最亏欠的人该是五皇子才是,皇族子嗣本就凋零,当务之急是将五皇子认下来,昭告天下。” “连代四皇子都被拉踩了一番。”墨香闷闷的说。 沈安安冷冷勾唇,沉默未言。 百姓就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经不住半点煽风点火。 此流言散播那么快,定然是那申允白和皇帝背后的推动。 委实欺人太甚! 她转头,看向了主屋的方向,烛火将萧渊的影子映在窗棂上,拉的很长。 淑妃,是他的逆鳞,岂容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来糟践。 * 沈安安感觉到身边人离开,半睁开惺忪的杏眸。 “吵醒你了?”萧渊自认声音放的很轻了,他无奈的抚了抚沈安安的脑袋,冲她笑笑。 “该去上早朝了,你接着睡。” 沈安安揉着眼,半坐起身子要穿衣服,“我陪你一起。” “今日天冷。”萧渊将衣服从她手中抽走,摁着她重新躺了回去。 “乖乖在家等我。” 沈安安满脸的不情愿。 萧渊知晓她是担心自己,温和的笑笑,“放心吧,你夫君的战斗力你还不清楚吗,那些人根本不算什么,为夫能应对。” 沈安安攥着他手,抿唇不语。 一般事儿,他确实可以应对,可此事牵扯淑妃,那些人卑劣下流,字字句句都定是往人心窝子上捅,她如何不心疼担忧。 一想到,朝堂上那些诽谤淑妃的舆论,会变为刺心的刀子扎向萧渊,她就心如刀割。 可不论怎么说,萧渊都不肯让她去,毕竟昨日才下了一场大雨,今晨风大湿气又重。 沈安安只能不放心的嘱咐了又嘱咐,“你切莫冲动,那些人定是要激着你犯错,才好托举陈天上位,你且忍一忍,咱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萧渊闻言,轻轻笑开,“夫人训诫,为夫都记下了。” 沈安安嗔了他一眼,“你莫不当回事儿。” 萧渊轻抚她脑袋,“是是是,为夫谨记。” 沈安安还是起身将他送出了梧桐苑,等人彻底走远,才回了屋子。 —— 奉天殿宫门。 宫门还没有打开,大臣已经三三两两的等着了,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四皇子府的马车一停下,那些人就又立即住了嘴,无事人一般双手交叠站好,等着上早朝。 萧渊下车后扫了众人一眼,并不予理会。 李怀言贱兮兮的凑上来,“你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 萧渊睇他一眼,懒得搭理。 “你可知晓那些人方才在议论什么?” 凌辰逸在李怀言脖颈上重重拍了一下,“你怎么那么多话?” 李怀言疼的“嘶”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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