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山中,返回了那个山洞。 洞中篝火尚在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洞外寒风凛冽。 昏暗的光线下,她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脸色苍白如纸,闭着眼睛,倚靠在原处,一动不动。 他还是她走时的样子。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 她慢慢走了过来,他亦没有任何反应,便好似真的睡过去了一般。 “萧怀玹.....” 她张口唤了他,但没得到他的任何回应,也依旧没看到他的任何反应,人倚靠在那,闭着眼睛一动未动。 程梨借着篝火,看着他的脸。 那张她极为熟悉的脸。 他从未如此安静过。 她颤着心,终是鼓足勇气慢慢抬起微颤的手,凑近了他的鼻息。 方才触及,心骤然一沉,程梨的身子突然便就软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浑身颤抖,战栗,眼泪又一次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心口紧缩,她再度起身,抬了手臂,将手指探到了他的鼻息之下,依然是冰冰凉凉。 不同于第一次,程梨突然便就起了身来,不死心一般,一次次再探,甚至抓起他的手,摸上他的脉搏....... “萧怀玹......” “萧怀玹......”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绝情者死于动情,何其讽刺…… ==第八十三章== 直到感到了他微弱的脉搏, 程梨方才渐渐镇静下来。 他还活着。 山洞之外风声呼啸,篝火微弱到随时可能熄灭,就好像他的生命。 程梨怔怔地看着他, 看了许久许久。 她是想过他怎么不死, 也是后悔过当年救了他。 但如今他真的就要死了,就在她眼前,她心中却欢喜不起来。 非但欢喜不起来, 心脏一阵阵抽动,像是被什么紧攥着一般。 他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么? 或是于她而言,他真的该死,但他原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他这种绝情绝爱的人,又怎会为他人而死? 绝情者死于动情,这或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讽刺。 程梨看着他的脸, 心中五味, 眼前浮现着往昔她小时, 与他的点点滴滴,后来她失忆时, 与他的朝朝暮暮。 马车上依偎在他的怀中很暖;与他打雪仗, 像个孩童般地疯闹很甜;和他手牵着手,吃着糖葫芦,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心很安稳。 她确是炽烈的爱过他。 可惜, 一次是欺骗;一次是他为他们编织的梦。 风呼啸的更加猛烈, 距离他中箭已过了四个时辰, 或是再要不了多久,他便真的永远也不会醒来。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终是缓缓地抬了手, 打开了他左肩上包扎着的绷带,一层接着一层地打开纱布,看到了他的伤口。 他确是中了毒,应是用内力阻断了毒素,方才维持到现在,但人体力不支,已然昏迷,毒素很快就会侵入他的体内。 她按照医书上所教,为他清理了伤口,从外带回了许多白雪,化作了大量清水,在火光下又看了他许久许久,终是小脸慢慢凑近了他的伤口,为他一下一下地,将那毒液尽数吸了出来...... 奄奄一息,似将消弭的篝火被人添了草枝、木块,火势渐起,一点一点,终于再度燃了起来。 耳边有声响,但是醒不过来,不知过了多久,萧怀玹方才有了清晰的意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他眼中的便就是那堆篝火。 视线氤氲,他隐约感到入了夜,洞外陷入昏暗,风雪已停,只有月光。 身前的伤口被人重新包扎过,腿上的亦然。 他的视线模糊,模糊之下看到了洞中有所变化。 褥子铺到了他的身下,被子盖到了他的身上,身旁有水碗,还有一些补药。 但洞中除了他外,不见任何人。 他恢复了些许力气,掀开了那被子,视线落在了自己左肩的伤上,抬手将那纱布揭了开,一层一层,流出的不再是黑色的血,变成了鲜红,直到解到了最后,亲眼瞧见...... 果然是有人为他清理了毒素。 他虽 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但并非全无意识,隐约有些知觉,知晓那人是用口,一口一口地将他伤上的毒,吸出去的。 萧怀玹的心一紧,狠狠地缩了几下,一连几下,旋即便胡乱地把伤口又包扎了上,而后便要起身。 然,他站不起来,右腿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正挣扎间,有人拎着篮子从外进来,瞧见的他第一句话:“你,你醒了!” 萧怀玹抬了眼皮,朝那来人看去。 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个子不高,亦很瘦弱,一句话后马上奔了过来,放下了手中的篮子,扶住了他,将他扶着坐了下。 一番折腾,萧怀玹感到伤口很疼,无论是腿上亦或是身上,额际已经现汗,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但他紧咬着牙,依旧半声没吭,黑漆漆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男子,冷声开口。 “你是谁?” “我叫田阿福,你叫我阿福就行。” 萧怀玹直直地看着他。 田阿福显然有些害怕:“你,你,你可感觉好些了?” 话刚问出口,但觉衣领一紧,却是被那男人拎了过来。 “你救了我?” 田阿福明显更害怕,额际上也现了汗,连连点头,但却磕磕巴巴。 “是,我恰好上山,看到你昏了过去,就救了你。” 萧怀玹微微仰头:“我中了毒,是有人把毒液从我的伤口上吸出去的,你吸的?” 田阿福点头:“是,是我。” 萧怀玹再度动了下头颅,垂眼盯着他瞧,明显不信。 不对,不是他。 是她。 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气。 他还以为他是在梦中。 萧怀玹直接点破:“她让你这般说的?” 田阿福磕磕巴巴:“什,什么她?” 萧怀玹再度:“她让你来照顾我的,是不是?” 田阿福依旧:“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我正好上山,看到了你,我,见了你那个,那个沾了血的衣服,那上边好像,好像绣着蟒,猜,猜你应该是位落难的贵人,我爹身体不好,吃药需要很多钱,可是我们家没钱,我就想着,救了贵人,或许贵人心善,倒时候能给我点赏钱,我好能为我爹请大夫看病......” 寻常百姓分不清龙袍还是蟒袍,实属常情。 他的话原也合理。 但此番救他,不是寻常照料他那般简单,亦不是仅仅为他送饭送药而已 他身中剧毒,他分明感受到了,是有人以口将他伤口处的毒液吸出去的。 此等举动,暗藏莫大凶险,稍有差池,便会性命不保,绝非陌生人能做得出之事! “她可安好?你告诉我,她可安好?” 萧怀玹眸色猩红,明显再一次发癫了去。 他的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般难熬,拎着他衣服的手不住颤抖,牙齿打颤,喉咙哽咽,眼中朦胧,咽下一次又朦胧一次,死死地盯着面前人。 他,从未有过如此之感。 七岁之后,也从未再落泪过,甚至已经忘了哭是什么感觉。 那田阿福明显更怕,脱口而出:“她安好。” 但一句话后,又使劲儿摇了头,改了话:“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是说没人如何,大家都,都,都安好。” 萧怀玹缓缓松开了手。 他听到了他受惊后下意识地回答。 她安好。 他果然是她找来的。 她不愿见他。 他没再逼那男子,由着他照顾,一连七日。 待得他稍微能动了,那男人将他带回了家中照顾,如此一过便是一个月。 ********** 帝王遇刺,御船当日便返了回去。 随萧怀玹与程梨出来的除了三百精兵外,便只有四名宫女,四名护卫以及张明贤。御船归回之时特意赶在了深夜。 张明贤与众人连夜潜行回宫,向太后、皇后以及陛下的几位亲信哭着讲述了此事。 太后娘娘姓林,是先帝的继后。 原皇后李愫昔年从宁阳王府省亲归回之后的第二年便得病殁了。 这位林皇后只大萧怀玹十二岁。 自萧怀玹登基后,她没任何实权,自然原来也没有。 不过她既是太后,家族自然能得到诸多好处。 再说皇后,便是沈静宜,她也没什么实权。 不过俩人自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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